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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威脅她本應該是至尊至貴的,可如今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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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威脅 她本應該是至尊至貴的,可如今卻……

所謂岱宗夫如何, 齊魯青未了。這裏的齊魯兩地,在未來便屬山東省, 這邊也是這次水災最嚴重的地區。另外還有周邊的幾個諸侯小國受到一些影響。

劉璃和陳非出了左亭縣後,途徑受災沒有過於嚴重的苑陵縣,這邊的賑災工作還算可以,百姓們都得到了妥善的安排,並且這邊的縣令也在積極的安排士兵和百姓們一起阻擋洪水。

這裏劉璃就沒有現身,拉著陳非繼續往齊魯兩地跑。

入魯國後,天氣肉眼可見的惡劣了起來, 不少地方還在下著淅瀝瀝的小雨。不得已,劉璃和陳非躲到了途中一個孔子廟中避雨。

魯國是孔子文化的發源地, 特別是曲阜縣, 中國的三皇五帝,有四個人就曾經在曲阜縣活動過,“人文初祖”黃帝更是誕生於曲阜。

屋外風雨連綿, 將孔子廟的窗子吹得咯吱作響。孔子廟中卻變得淩亂不堪, 甚至連供奉的孔子廟都被推倒在地了。在災難面前, 信仰就顯得沒那麽重要了。

陳非尋了一處幹凈的地方, 拂了拂灰塵讓劉璃坐下,隨後又從隨身攜帶的包裹中,取出兩個用布帛包好的的饅頭遞給劉璃。

劉璃握著手裏的饅頭剛啃了一口, 門口突然傳來了一些動靜, 陳非異常警惕的拉住劉璃,兩人一起躲到了翻倒的孔子像後面, 觀察著門口的動靜。

敞開的門口,冒出了幾個人的身影,卻見他們慢吞吞的走了進來, 隨後席地而坐。

孔子廟中傳來嬰兒的啼哭聲,隨後還有老人的哀嘆聲以及女人哄孩子的聲音,一下子讓整個寂靜的孔子廟熱鬧了起來。進門的是一個佝僂的老人,以及一對男女和三個孩子,那女人的懷裏似乎還抱著一個,看上去像一家人。

“阿母,我好餓。”一個青稚的聲音響起。

女人看著已經快要餓暈過去的母親還有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大女兒,她小聲說:“等一會阿母分饅頭給你,再忍忍。”

男人在孔子廟中觀察了一圈,沒發現什麽東西之後,他這才小心翼翼的將孔子廟的門給關上,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塊手掌一樣大小的饃饃。

他將饃饃分了一半,將一半重新收起來,然後將剩下的一半又分了一半,將這四分之一的饃饃遞給了一旁的老人。

剩下的四分之一,他又分了一半遞給了一旁的妻子。女人將分到的這八分之一饃饃遞給剛才喊餓的大女兒:“大妞,你和妹妹分著吃。”

被喚作大妞的女孩看著眼前只有手指大小的饃饃,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捧著這一小塊食物,卻不知道要怎麽下口。她要和兩個妹妹一起分食這一小塊饃饃。

男人將自己手中的八分之一又分了一半出來,遞給了妻子,然後自己吃了最後的十六分之一。

佝僂的老人咬了一口手裏的饃饃,昏花的眼睛直冒眼淚,她沙啞著聲音開口:“水,我想喝水。”

男人嘴裏的饃饃還沒咽下,連忙站起來道:“阿母,你先等等。”說著他左右看看,撿起地上已經碎掉的瓷碗,小心翼翼的跑出門外,接雨水過來給母親喝。

趁著男人出去了,老人將手裏咬了一口的饃饃遞給了女人:“你吃吧,吃飽了才有奶水餵我的小孫子。”

“母親。”女人的聲音顫抖著。

“我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餓死也就算了,可孩子還小啊。”

站在一旁的幾個小女孩都眼巴巴的看著祖母手中那四分之一的饃饃,紛紛咽了下口水,肚子咕咕的叫了。

見到此情形,劉璃眉頭微微皺起。

想了想,劉璃故意輕輕的推了一下孔子像,發出了動靜引來了關註。

女人聽見了動靜,一臉警惕的站起來將身邊的幾個孩子都保護在自己的身後,神情慌張的看向孔子像。

劉璃拍了拍裙擺,從孔子像後走出來,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語調說道:“你們別怕,我們也是進來躲雨的。”

**

幾個人圍在一起坐下,劉璃看著三個狼吞虎咽吃饅頭的小女孩,就算吃噎著了也要將饅頭往嘴裏塞,生怕吃慢了手裏的饅頭就會消失一樣。

男人大口吃完饅頭後,對著劉璃和陳非連連道謝:“謝謝兩位恩人,謝謝你們。”

劉璃一直等他們都吃完了,這才開口詢問他們是從哪裏來的,準備往哪裏去。

男人緩緩的開口說:“我們是從交陽縣而來,打算去往朔方郡。”

聽到男人這麽說,劉璃有些詫異的揚了揚眉:“從這裏去朔方郡,你們又沒有交通工具,十天半個月都走不到那邊呀。”

“那總比在這邊餓死得好。”男人一臉晦澀:“女郎有所不知,交陽縣令不僅克扣我們的糧食,甚至還奴役我們,我實在呆不下去了,這才帶著全家逃了出來。”

交陽縣地處魯國,朝廷的使節帶著糧食過來賑災,幫助此地百姓度過難關,然而交陽縣令不僅不發賑災糧給百姓們,還要讓受災的百姓去做苦力,美名其曰以工代賑。

劉璃聽到男人的述說後,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若幹了苦力就能得到食物,我倒也願意去做。可我們勞累一整天,只能得到半個饃饃。”男人訴苦道:“家裏這麽多張嘴都等著吃飯呢,半個饃饃都不夠我一個人吃。”

“這件事情,賑災的使節沒有過問嗎?”

男人憤怒道:“那使節和縣令根本就是一夥的,一半的賑災銀都到了他們的口袋裏,我們這些老百姓一個子都沒得到啊。前幾天,聽說大漢的東海公主來了,縣令和使節這才給我們一家人發了兩個饃饃。可等那東海公主一離開,縣令就說之前發給我們的兩個饃饃是賒給我們的,要我們幹兩天活才給飯吃。”

頓了頓男人又道:“聽說朔方郡中有一個朔方城,非常的富饒,而且在朔方城中還能賺到錢,糧食多到吃不完。我就和家裏一合計,與其在這裏餓死,不如去朔方城,至少還有一個希望。”

在這個年代,糧食可是比錢財還要硬的流通貨,朝廷中央的使節居然和魯國的縣令狼狽為奸,這倒是讓劉璃沒想到的。

夜深了,屋外電閃雷鳴,似乎將有大雨而來。陳非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衣鋪在地上,小聲道:“公主,你就在這裏歇息吧,我守著你。”

劉璃悄悄的看了一眼那家人,轉頭看向陳非,小聲說:“如今你我單獨在外面,你喚我阿璃便是,總是叫公主會暴露身份。”

一道閃電自窗外亮起,淺淺的照亮了她白皙的臉頰和漂亮的瞳仁。陳非心尖一柔,他低低的應了一聲:“諾。”

頓了頓,他格外鄭重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阿璃。”

他的聲音很輕,幾乎不可聞,可劉璃還是聽到了他的叫喚,她的耳根微微一麻。

劉璃小聲開口:“明日你想辦法通知士兵隊伍,返回去交陽縣。”

陳非點點頭:“好。”他又指了指已經準備好的地鋪:“公主躺上去歇息一會吧,之前兩天你都沒怎麽睡好。”

劉璃搖搖頭:“這荒郊野外的,我睡不著。”她說著拍拍身邊的位置:“你也坐下吧,我和商議一下之後的計劃。”

陳非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挨著劉璃坐下,兩人肩並肩坐在一起。

他高大的身軀坐在她身邊,頓時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中,她莫名覺得很有安全感,仿佛只要他在自己身邊,她就什麽都不怕了。

劉璃舔了舔唇瓣開口道:“我們明日悄悄的入交陽縣,看看這邊的情況是不是和他們說的一樣。如果是,等士兵們返回來的時候,就好好的懲處縣令和使節。”

陳非小聲提醒:“公主,交陽縣屬魯國的縣,你要懲處魯國縣令,恐怕要經過魯王的同意。”

列侯和諸侯是不一樣的,列侯只享有該地方的稅收權,沒有行政權。但諸侯是有權利管理他所就國的地方。就算劉璃貴為大漢的公主,來到了魯國,那便只是魯國的客人,是沒有權利處罰魯國縣令的。

劉璃挑了挑眉:“是麽?”她抿唇道:“陳非哥哥,你知道父皇為什麽安排你跟著我來嗎?”

陳非聽到她喚的這一聲久違的稱呼,心中便是一陣蕩漾,許久他啞聲道:“不知。”

“因為父皇知道,在規矩和我之間,你會聽我的。”劉璃俏著聲音說。

陳非滾了滾喉嚨,最後從喉嚨間溢出一絲含著笑意的聲音:“是。”

兩人不再說話,卻聽對面那家的男人已經發出了打鼾的聲音,混著屋外的雨聲,實在是不怎麽好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非突然感覺肩膀上一沈,他微微側頭看去,就看見他的公主已經歪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

他頓時僵住了身子,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會將她弄醒了。最後他就以這樣的姿勢,坐在她身邊一整個晚上。

翌日清晨,外面雖然不再下雨,但天還是顯得陰沈沈的。以劉璃的經驗來看,恐怕會有大暴雨。老天爺真是不作美呀,人間本來就已經發生水災了,竟然還要下雨。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劉璃將他們攜帶的所有口糧都給了這一家老少,男人拿著這六個饅頭,只覺得沈甸甸的。他撲通一下給劉璃跪下,感謝她的大恩。

劉璃伸手將他扶起來,揚眉道:“這些糧食不是白給你們的,我也需要你們的幫忙。”

男人聽聞,連忙道:“女郎,有什麽要求你盡管說,只要我孔大光能做到,我一定做。”

“我和……”劉璃說著頓了頓,抿唇道:“我和我的兄長打算前往交陽縣,希望你能給我們帶路。”

孔大光一聽劉璃是這個要求,臉色都變了許多:“這……女郎,不是我不願意帶你們去,只是我們全家才剛剛從那邊逃出來……”

劉璃抿了抿唇說:“如果我能幫你們討回公道呢?”

孔大光一楞:“討,討回公道?”這是他未曾想過的道路。如果可以,又有誰願意背井離鄉去一個未知的地方呢?

聽到這話,孔大光這才認真的打量起眼前的姑娘,他只覺得眼前的姑娘貴氣逼人,根本不像尋常的小老百姓,只怕自己這次真的是遇見了貴人。

孔大光只遲疑了一會,便非常鄭重的點頭:“好,我願意帶你們過去,但是我母親和我的妻兒們……”

劉璃看向一旁的老弱病殘,“就讓他們暫時在這裏歇著,你之後再來接他們也行。”

和孔大光談妥了之後,他們就準備上路前往交陽縣了,只不過劉璃和陳非都有馬,而孔大光也不會騎馬。

陳非看著孔大光開口:“你過來和我共乘一騎。”

孔大光帶著全家從交陽縣逃來這裏,用了三天時間,如今坐在馬上回去,只用了不到半日的時間。在靠近交陽縣縣城的地方,他們停了下來。

孔大光說:“整個交陽縣的農田全被大水給沖垮了,靠山的地方還埋了不少人。如今大水退了一大半,但人也死了一大半。我們本來就已經失去了全部,縣令還要讓我們幫忙重建縣城,不幹活就不給飯吃。”

剛才一路走來,劉璃所見房屋都已經殘破不堪了,如今抵達了交陽縣的縣城,比之前的左亭縣更慘。交陽縣倒沒有出現被洪水圍城的現象,但是城內不少屋子都已經倒塌,從墻體上的水痕來看,就能知道之前發洪水時,這邊的情況恐怕也不樂觀。

城門口還能看見有不少赤膊的男子,扛著木料往城內走,孔大光說:“他們被縣令奴役的百姓,只為了每天半個饃饃。”

“他們扛著木頭是要做什麽?”劉璃問了一句。

孔大光說:“重建縣令府。”

劉璃:“……”水災的事情還沒解決,就想著要重建縣令府了?她聽著真是滿臉的問號。

“之前那位東海公主路過這裏的時候,縣令就告訴公主,他在安排人建一個可以容納災民的地方。”孔大光的話音有些嘲諷:“那位高貴的公主連馬車都沒下,就走了。”

劉璃:“……”倒也不能怪“公主”不下馬車,畢竟馬車上的公主是假冒的嘛。

劉璃轉頭問陳非:“聯系到他們了嗎?”

陳非點頭:“今晨,我收到副將的匯報,他們已經抵達了魯縣,甚至還見到了魯王,現在正在返回來,估計傍晚就能回來這裏。”

“已經見到魯王了?”劉璃思索片刻,又看了看不遠處的交陽縣城,她道:“我們先進城看看吧。”

陳非點頭:“好。”

孔大光聽到他們的對話,又是副將又是魯王的,心中一陣忐忑:“你們……”

劉璃看向孔大光,大方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我就是你剛才說的東海公主。”

孔大光倒吸一口氣:“!”

“你說的這些情況我既然知道了,就不會不管。”劉璃認真的看著眼前看上去老實巴交的男人:“請你相信大漢,也要相信天子,會給百姓們一個公道。”

孔大光的神情隱隱有些激動,他厚實的嘴唇都在顫抖,“是小人眼拙。”

劉璃道:“我現在需要你重新回到那些人中,並且悄悄的告訴大家,我來為大家討公道了!”

孔大光用力點頭:“好,我這就去!”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願意相信眼前這個姑娘說的話,或許就是因為她將所有的口糧都給了自己和家人。

之後劉璃和陳非打算假扮成災民進城,為了扮得更像,劉璃忍著心中的不情願,抹了一些泥土在臉上和頭發上。

但孔大光還是說,劉璃的這身打扮太幹凈了,不像是災民。

劉璃一咬牙,幹脆躺在地上滾了一圈,再站起來時,她已經變成了一個小泥人。陳非看著劉璃這樣拼,眉頭緊皺。她本應該是至尊至貴的,可如今卻受這樣的罪,他心口微疼。

劉璃抹了一把臉上的泥巴,又看著陳非幹幹凈凈的衣服,她壞笑一下突然沖到他面前,在他的身上蹭了蹭,順便將臉上的泥巴抹到他身上,讓他也變得和自己一樣狼狽。

“好啦,現在我們一起進城吧。”劉璃一點也不在意自己此時的模樣有多荒唐。

和孔大光分開之後,陳非好奇問:“公主你為何這麽快就向孔大光坦白了身份,就不怕他……”

“因為在只有一塊巴掌大的饃饃時,孔大光還能分出一半的饃饃給他的母親。有如此孝心之人,應該不是壞人。”劉璃開口解釋。

頓了頓,她側頭瞪了他一眼:“不是說好了,從現在開始我們是兄妹,你別叫我公主了。在和士兵團匯合之前,我們都以兄妹相稱。”

陳非低頭摸摸鼻尖,結果卻摸了一手的泥,他無奈一笑:“好。”

交陽縣城內的情況比劉璃想象中的還要慘,年輕有力氣的人都被安排去幹活了,老人和小孩無家可歸的,就直接癱在路邊無人去問。

全縣幾萬的人口,家裏房屋還完好無損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本以為朝廷中央派人來賑災,他們就不用這樣挨餓了,卻沒想到使節和縣令勾結成奸,不僅克扣了他們的口糧,連住的地方都不給安排。

有些年紀大的,遭不住過世了,就被那些士兵擡走直接扔去了亂葬崗。

交陽縣受災的情況是比較嚴重的,縣內不僅遭遇了水災,還出現了山體滑坡,直接將幾十戶人家都埋了進去。

那些好不容易從水災中逃出來的災民,本以為可以領取到官府的救濟,可沒想到官府根本就不將他們當人看。

原本還有販夫走卒叫賣的縣城,此時此刻只顯得格外死氣沈沈。見到這樣的情景,劉璃只覺得心痛,但凡交陽縣的縣令有一點點良心,都不會放任這樣的場面發生。

她緊緊的握拳,心中的憤怒無法平息。

他們走到了縣令府門前,發現這裏排了一個很長的隊伍,大多數都是看上去還有一些勞動能力的男子,他們在排隊領取今日的口糧。

“大人,再多給我一點吧,我家的幾個孩子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求求了。”最前面領到半個饅頭的災民哭喊著請求發口糧的衙役。

結果就被旁邊的衙役用鞭子給趕跑了:“滾一邊去,再嚷嚷這半個饅頭你也別想要了。”

“縣令大人願意給你們半個饅頭,已經仁至義盡了。”

看來所有的一切都像孔大光說的這樣!

這邊排隊領糧食的還沒結束,頭頂又稀裏嘩啦的下起了雨。衙役們見下雨了,幹脆將東西全都收了起來,然後如同趕鴨子一樣將大家趕走:“去去去,下雨了,你們明天再來領食物吧。”

大家累了一天,就為了這半個饅頭,結果現在連半個饅頭都沒有了,人群中響起一陣騷動。

“太過分了!”劉璃都看不下去了。

陳非仿佛能夠明白劉璃心中所想,他倏地拔出自己附在臂彎的環首刀,而後一刀重重的劈在了衙門的桌子上。環首刀發出一陣蜂鳴聲,寒光凜然,叫人不敢靠近。

幾個衙役好久才回過神:“你……你是什麽人?”

陳非握著環首刀指向眼前的這群衙役:“將糧食分給他們。”

也就是在說話的功夫,縣令府後面已經沖出一群士兵將陳非給包圍了起來。然而和陳非身上凜然的殺意比起來,這些衙役就如同是個小嘍嘍。

“什麽人如此大膽,竟然敢在縣衙門口鬧事?”交陽縣令也從縣令府裏走出來了,他身後還有人跟著為他撐傘。那縣令大腹便便的模樣,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拿下他。”

那群衙役沖了上來,陳非也不客氣,就和這些人打了起來。而那些災民看見這樣的情況,不說來幫忙,竟然一哄而散都跑了。

劉璃:“……”

久經沙場的陳非在面對這群衙役,就像老鷹見到了小雞,這一群人圍攻他都不是他的對手。眼看著自己一群府兵打不過一人,交陽縣令的臉色狠狠的沈了下來。

突然一柄大刀架在了劉璃的脖子上,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給挾持了:“住手,再不住手我就殺了她!”

鋒利的刀刃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劉璃的心臟狂跳不止。酣鬥的陳非倏地停下了手中的環首刀,任由這些府兵將他給拿下了。

他目眥欲裂的看著劉璃,黝黑的眸中是叫人膽寒的弒殺之氣:“放開她!”,新m.. ..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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