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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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從衛生所回來◎
最後陪朱安去鎮上衛生所的是鄭文明和鄭文化兩兄弟。鄭奶奶覺得讓大兒子一個人送晚上回來也不放心，於是讓兩個兒子一起了。
鄭文明和鄭文化兩兄弟是一路跑著跟在自行車後面的，朱安也放慢了騎自行車的速度。到了鎮上衛生所之後，兩兄弟跟著去病房了。
病房裏，朱大寶和任見琛很無聊，兩人一起躺在床上，摸著咕嚕嚕叫的肚子。
“小琛，我肚子好餓。”朱大寶畢竟是成年人，肚子餓的快。這會兒已經是八點了，他從來沒有這樣餓肚子過。
任見琛摸著自己的肚子，中午雖然吃的很好，吃了好吃的肉和面條，還喝了好喝的湯，但是他並沒有吃的很飽。姨姨說他因為經常吃不飽，所以不能馬上吃的太飽，這樣對胃不好。他雖然不太明白為什麽吃飽會對胃不好，也不知道胃是什麽，但是他知道姨姨是為了他好，所以聽話的沒有多吃。
可是現在，他好餓。如果知道晚上會餓肚子，還不如中午吃的多一點。“姨姨馬上就回來了，舅舅再忍一忍哦。”任見琛突然想到他還有大白兔奶糖。白天姨姨給了他四顆大白兔奶糖，他兩顆給了舅舅、一顆給了姨姨，還有一顆。於是，他趕忙把褲兜裏的一顆大白兔奶糖拿了出來，他放在手心裏看了看，最後用手拉了拉旁邊的朱大寶，“舅舅，吃糖。”說著，他把唯一的一顆大白兔奶糖遞了過去。
朱大寶見到大白兔奶糖眼睛一亮，不過他沒有接：“小琛，我也有哦。”他想起自己還有兩顆大白兔奶糖，是小琛給自己的。於是趕忙在自己的褲兜裏摸，終於摸到了兩顆，他一把抓了出來，“小琛你看，我也有哦。”說著，他麻利的剝了其中一顆的糖紙，然後塞進嘴巴裏。“真好吃，大白兔奶糖最好吃了。”還不忘聲情並茂的感嘆一下。▂
任見琛見狀，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唇。
暗黃的燈光下，小男孩很不舍的看著大白兔奶糖。但是肚子實在太餓了，且旁邊還傳來另一人引誘的聲音：“真好吃，大白兔奶糖最好吃了。”不僅如此，他說話的時候，那陣陣奶香味也隨之傳出。
任見琛終究是沒有忍住，他剝開糖紙，但沒有整張剝開，而是剝開一個口子，他舔了一下。奶糖的香味頓時充斥在他的口腔裏。真好吃！任見琛的眼睛都亮了，像是他灰暗的人生裏，突然有了一抹彩色。
“小琛，大白兔奶糖好吃吧？”沒有得到任見琛的回應，朱大寶轉過頭問他。
“好吃。”任見琛回以朱大寶一個微笑，大白兔奶糖真的很好吃。
朱大寶聽到他這樣說，也傻乎乎的笑了。
……
一到醫院，朱安停好自行車，就帶著鄭文明和鄭文化去了病房。來到病房前，朱安先敲門：“大哥、小琛，我回來了，還帶了村裏人來看小琛。”她這話是故意的，提醒任叔叔有人來了，要裝病。她覺得會在食堂裏裝病的任叔叔肯定聽得懂。
只是，裏面沒有回應。
朱安見狀，有點擔心，趕忙推開門，見他們挨著彼此的腦袋，在病床上睡著了。
“文明叔、文化叔，他們睡著了，肯定是害怕了一晚上，都累了，就睡著了。”朱安道。
“那就別吵醒他們了，我們也走了。”鄭文明說著，拿出一張五塊的錢，“小安，這是你嬸子托我給你的，說是給小安補補身體。”五塊錢，可是他一個月的收入了，雖然不知道他婆娘為什麽讓他給，但是家裏一向是婆娘當家的，就是他老娘也聽婆娘的，所以他也沒多問。
朱安也沒拒絕：“謝謝叔，麻煩您跟嬸子說一下，這算是我借的，等那邊賠償了醫藥費，我馬上就還給她。”她前頭才跟大隊長說沒有住院的錢，如果不收錢也不妥當。而且，錢淑紅能在這個時候拿出五塊錢給她，估計也是打著白送的想法，這份情誼她記在心裏。
當然了，錢她是不準備要的，改天尋個時機再還給她。
等鄭文明和鄭文化走了，朱安把兩個在病床上睡覺的大朋友和小朋友叫醒。“大哥、小琛，你們快醒醒，吃飯啦。”見兩人依舊睡的沈沈的，她只好伸手去推了。
兩個人明明沒有血緣關系，但醒來時的懵懂樣子卻是如出一轍。他們有些迷茫的看著：“妹妹（姨姨）……”
“起來，先吃點東西再睡覺。”朱安把吃的東西拿出來，有大隊食堂裏的饅頭和炒菜，還有自己熬的米粥和燉蛋。
聞到飯菜的香味，餓的睡著的兩人馬上從床上爬了起來。
“妹妹，我肚子餓的都不會叫啦
。”朱大寶委屈巴巴的道。
“是我不好，來的晚了，我跟大哥和小琛道歉。”朱安笑瞇瞇的道。
朱大寶聽到妹妹道歉了，露出一個憨厚的笑：“沒關系的妹妹。”爹娘說，錯了要道歉，道歉了就好了。
“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為我，舅舅也不會餓肚子了。”任見琛有些羞愧，一切都是因為他。
“小琛沒關系哦，是那個壞人先打人，所以你才會生病哦。”朱大寶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小琛外甥是假裝的。
不過這件事，朱安和任見琛都下意識的選擇沒有告訴朱大寶。朱安自然是不用說，任見琛雖然年紀小，可因為早熟，也知道朱大寶的問題所在，所以也就沒有和他說了。
“我們是一家人，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們都要相互幫助，不能怪對方的，你們要記住。”朱安溫聲的叮囑他們。
“我知道了妹妹。”
“我會記住的，姨姨。”
兩人乖的像小狗崽。
“那我們吃飯吧，這個饅頭、蛋羹和炒菜給大哥吃，我和小琛的胃不太好，就喝粥和吃蛋羹……”
當天晚上，朱安帶著朱大寶和任見琛在衛生所過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早上，朱安帶著任見琛去看了醫生。
鎮上衛生所條件有限，但就算條件有限，任見琛的身體狀況是肉眼可見的。
醫生對任見琛這樣的情況早就見怪不怪了：“孩子營養不良，要慢慢養著，最好吃點細糧、奶粉和麥乳精。尤其是奶粉和麥乳精，對孩子很好的。”
朱安自然也知道這情況：“醫生，衛生所裏可以買奶粉或者麥乳精嗎？”她手上沒有奶粉票。
“我們衛生所沒有，據我所知縣城醫院也沒有。”醫生道，“這個要去縣城的供銷社或者百貨公司買。”
“好的，謝謝醫生。”朱安又道，“醫生，是這樣的，我們家孩子昨天被比他大好幾歲的孩子推倒了，我擔心孩子有傷到其他地方，想給孩子做個全身檢查，但是我問了護士同志，衛生所裏沒有檢查的儀器，所以我想去縣城醫院裏檢查，您這邊可以開個證明？”
“證明？這個不用證明的，你們想要做個身體檢查直接去縣城醫院就可以了，沒有我們的證明也能檢查的。”醫生道。
朱安當然知道檢查是人身自由，不需要這邊衛生所醫生的證明。可是她要證明是做給任家人以及大隊上的人看的。不過沒有也沒關系。“這樣啊，那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醫生點點頭：“孩子這情況一定要用細糧慢慢養著。”他覺得孩子都被養成這樣了，家人肯定不在乎孩子的，不然怎麽會把孩子養成這樣？但剛才聽孩子叫這個姑娘姨姨，想著這應該是孩子娘家人，說不定會真心關心孩子，所以還是忍不住叮囑了幾句。
從醫院裏出來之後，朱安帶著朱大寶和任見琛又去國營飯店吃了早飯。朱大寶又幸福的吃了兩個肉包子、一碗大米粥。而朱安和任見琛吃的還是面條。
吃好早飯，三個人騎著自行車回了大隊。
他們回大隊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大家都已經在上工了。
“傻寶他們回來了。”有人先看見了朱安他們的身影，嚷嚷了一聲。
“看任三兒子坐在自行車前面，應該沒事吧？”
“看著應該沒事，昨天任三兒子是被傻寶抱著出食堂的，真是嚇了一跳。”
“這還不是任大兒子做的太過分了，以前經常欺負任三兒子也就算了，現在人家過繼出去了，還欺負人家。”
“小安……”大隊長也在這邊，是專門為了等他們回來的。見狀，他就上了岸。
朱安聽到了大隊長的聲音，就讓朱大寶帶著任見琛先回家收拾東西，她在路上等著。等大隊長過來之後，也沒多話，就直接問了任見琛的情況。“小安啊，小琛怎麽樣？”
朱安道：“醫生說營養不良，骨頭和身體的內臟器官都沒發育好，具體的情況讓我去縣城醫院再檢查，鎮上衛生所沒有檢查身體的器材，聽醫生這樣說，我有些擔心。”
大隊長倒是沒有懷疑朱安，任見琛營養不良的情況他們都是看得見的。或者說，在這個年代，很多人都營養不良。不過，任見琛不僅僅是營養不良，他比同齡的孩子小了很多，五歲的小男孩，就跟三歲差不多，看著確實讓人不忍心。大隊長皺了皺眉頭，這去縣城醫院一趟，恐怕花的錢更多了。“那怎麽辦？只能去縣城醫院檢查了。我昨天晚上去了任家一趟，他們不想賠小琛的醫藥費，說孩子小打小鬧有些傷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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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陪朱安去鎮上衛生所的是鄭文明和鄭文化兩兄弟。鄭奶奶覺得讓大兒子一個人送晚上回來也不放心，於是讓兩個兒子一起了。
鄭文明和鄭文化兩兄弟是一路跑著跟在自行車後面的，朱安也放慢了騎自行車的速度。到了鎮上衛生所之後，兩兄弟跟著去病房了。
病房裏，朱大寶和任見琛很無聊，兩人一起躺在床上，摸著咕嚕嚕叫的肚子。
“小琛，我肚子好餓。”朱大寶畢竟是成年人，肚子餓的快。這會兒已經是八點了，他從來沒有這樣餓肚子過。
任見琛摸著自己的肚子，中午雖然吃的很好，吃了好吃的肉和面條，還喝了好喝的湯，但是他並沒有吃的很飽。姨姨說他因為經常吃不飽，所以不能馬上吃的太飽，這樣對胃不好。他雖然不太明白為什麽吃飽會對胃不好，也不知道胃是什麽，但是他知道姨姨是為了他好，所以聽話的沒有多吃。
可是現在，他好餓。如果知道晚上會餓肚子，還不如中午吃的多一點。“姨姨馬上就回來了，舅舅再忍一忍哦。”任見琛突然想到他還有大白兔奶糖。白天姨姨給了他四顆大白兔奶糖，他兩顆給了舅舅、一顆給了姨姨，還有一顆。於是，他趕忙把褲兜裏的一顆大白兔奶糖拿了出來，他放在手心裏看了看，最後用手拉了拉旁邊的朱大寶，“舅舅，吃糖。”說著，他把唯一的一顆大白兔奶糖遞了過去。
朱大寶見到大白兔奶糖眼睛一亮，不過他沒有接：“小琛，我也有哦。”他想起自己還有兩顆大白兔奶糖，是小琛給自己的。於是趕忙在自己的褲兜裏摸，終於摸到了兩顆，他一把抓了出來，“小琛你看，我也有哦。”說著，他麻利的剝了其中一顆的糖紙，然後塞進嘴巴裏。“真好吃，大白兔奶糖最好吃了。”還不忘聲情並茂的感嘆一下。▂
任見琛見狀，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唇。
暗黃的燈光下，小男孩很不舍的看著大白兔奶糖。但是肚子實在太餓了，且旁邊還傳來另一人引誘的聲音：“真好吃，大白兔奶糖最好吃了。”不僅如此，他說話的時候，那陣陣奶香味也隨之傳出。
任見琛終究是沒有忍住，他剝開糖紙，但沒有整張剝開，而是剝開一個口子，他舔了一下。奶糖的香味頓時充斥在他的口腔裏。真好吃！任見琛的眼睛都亮了，像是他灰暗的人生裏，突然有了一抹彩色。
“小琛，大白兔奶糖好吃吧？”沒有得到任見琛的回應，朱大寶轉過頭問他。
“好吃。”任見琛回以朱大寶一個微笑，大白兔奶糖真的很好吃。
朱大寶聽到他這樣說，也傻乎乎的笑了。
……
一到醫院，朱安停好自行車，就帶著鄭文明和鄭文化去了病房。來到病房前，朱安先敲門：“大哥、小琛，我回來了，還帶了村裏人來看小琛。”她這話是故意的，提醒任叔叔有人來了，要裝病。她覺得會在食堂裏裝病的任叔叔肯定聽得懂。
只是，裏面沒有回應。
朱安見狀，有點擔心，趕忙推開門，見他們挨著彼此的腦袋，在病床上睡著了。
“文明叔、文化叔，他們睡著了，肯定是害怕了一晚上，都累了，就睡著了。”朱安道。
“那就別吵醒他們了，我們也走了。”鄭文明說著，拿出一張五塊的錢，“小安，這是你嬸子托我給你的，說是給小安補補身體。”五塊錢，可是他一個月的收入了，雖然不知道他婆娘為什麽讓他給，但是家裏一向是婆娘當家的，就是他老娘也聽婆娘的，所以他也沒多問。
朱安也沒拒絕：“謝謝叔，麻煩您跟嬸子說一下，這算是我借的，等那邊賠償了醫藥費，我馬上就還給她。”她前頭才跟大隊長說沒有住院的錢，如果不收錢也不妥當。而且，錢淑紅能在這個時候拿出五塊錢給她，估計也是打著白送的想法，這份情誼她記在心裏。
當然了，錢她是不準備要的，改天尋個時機再還給她。
等鄭文明和鄭文化走了，朱安把兩個在病床上睡覺的大朋友和小朋友叫醒。“大哥、小琛，你們快醒醒，吃飯啦。”見兩人依舊睡的沈沈的，她只好伸手去推了。
兩個人明明沒有血緣關系，但醒來時的懵懂樣子卻是如出一轍。他們有些迷茫的看著：“妹妹（姨姨）……”
“起來，先吃點東西再睡覺。”朱安把吃的東西拿出來，有大隊食堂裏的饅頭和炒菜，還有自己熬的米粥和燉蛋。
聞到飯菜的香味，餓的睡著的兩人馬上從床上爬了起來。
“妹妹，我肚子餓的都不會叫啦
。”朱大寶委屈巴巴的道。
“是我不好，來的晚了，我跟大哥和小琛道歉。”朱安笑瞇瞇的道。
朱大寶聽到妹妹道歉了，露出一個憨厚的笑：“沒關系的妹妹。”爹娘說，錯了要道歉，道歉了就好了。
“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為我，舅舅也不會餓肚子了。”任見琛有些羞愧，一切都是因為他。
“小琛沒關系哦，是那個壞人先打人，所以你才會生病哦。”朱大寶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小琛外甥是假裝的。
不過這件事，朱安和任見琛都下意識的選擇沒有告訴朱大寶。朱安自然是不用說，任見琛雖然年紀小，可因為早熟，也知道朱大寶的問題所在，所以也就沒有和他說了。
“我們是一家人，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們都要相互幫助，不能怪對方的，你們要記住。”朱安溫聲的叮囑他們。
“我知道了妹妹。”
“我會記住的，姨姨。”
兩人乖的像小狗崽。
“那我們吃飯吧，這個饅頭、蛋羹和炒菜給大哥吃，我和小琛的胃不太好，就喝粥和吃蛋羹……”
當天晚上，朱安帶著朱大寶和任見琛在衛生所過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早上，朱安帶著任見琛去看了醫生。
鎮上衛生所條件有限，但就算條件有限，任見琛的身體狀況是肉眼可見的。
醫生對任見琛這樣的情況早就見怪不怪了：“孩子營養不良，要慢慢養著，最好吃點細糧、奶粉和麥乳精。尤其是奶粉和麥乳精，對孩子很好的。”
朱安自然也知道這情況：“醫生，衛生所裏可以買奶粉或者麥乳精嗎？”她手上沒有奶粉票。
“我們衛生所沒有，據我所知縣城醫院也沒有。”醫生道，“這個要去縣城的供銷社或者百貨公司買。”
“好的，謝謝醫生。”朱安又道，“醫生，是這樣的，我們家孩子昨天被比他大好幾歲的孩子推倒了，我擔心孩子有傷到其他地方，想給孩子做個全身檢查，但是我問了護士同志，衛生所裏沒有檢查的儀器，所以我想去縣城醫院裏檢查，您這邊可以開個證明？”
“證明？這個不用證明的，你們想要做個身體檢查直接去縣城醫院就可以了，沒有我們的證明也能檢查的。”醫生道。
朱安當然知道檢查是人身自由，不需要這邊衛生所醫生的證明。可是她要證明是做給任家人以及大隊上的人看的。不過沒有也沒關系。“這樣啊，那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醫生點點頭：“孩子這情況一定要用細糧慢慢養著。”他覺得孩子都被養成這樣了，家人肯定不在乎孩子的，不然怎麽會把孩子養成這樣？但剛才聽孩子叫這個姑娘姨姨，想著這應該是孩子娘家人，說不定會真心關心孩子，所以還是忍不住叮囑了幾句。
從醫院裏出來之後，朱安帶著朱大寶和任見琛又去國營飯店吃了早飯。朱大寶又幸福的吃了兩個肉包子、一碗大米粥。而朱安和任見琛吃的還是面條。
吃好早飯，三個人騎著自行車回了大隊。
他們回大隊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大家都已經在上工了。
“傻寶他們回來了。”有人先看見了朱安他們的身影，嚷嚷了一聲。
“看任三兒子坐在自行車前面，應該沒事吧？”
“看著應該沒事，昨天任三兒子是被傻寶抱著出食堂的，真是嚇了一跳。”
“這還不是任大兒子做的太過分了，以前經常欺負任三兒子也就算了，現在人家過繼出去了，還欺負人家。”
“小安……”大隊長也在這邊，是專門為了等他們回來的。見狀，他就上了岸。
朱安聽到了大隊長的聲音，就讓朱大寶帶著任見琛先回家收拾東西，她在路上等著。等大隊長過來之後，也沒多話，就直接問了任見琛的情況。“小安啊，小琛怎麽樣？”
朱安道：“醫生說營養不良，骨頭和身體的內臟器官都沒發育好，具體的情況讓我去縣城醫院再檢查，鎮上衛生所沒有檢查身體的器材，聽醫生這樣說，我有些擔心。”
大隊長倒是沒有懷疑朱安，任見琛營養不良的情況他們都是看得見的。或者說，在這個年代，很多人都營養不良。不過，任見琛不僅僅是營養不良，他比同齡的孩子小了很多，五歲的小男孩，就跟三歲差不多，看著確實讓人不忍心。大隊長皺了皺眉頭，這去縣城醫院一趟，恐怕花的錢更多了。“那怎麽辦？只能去縣城醫院檢查了。我昨天晚上去了任家一趟，他們不想賠小琛的醫藥費，說孩子小打小鬧有些傷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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