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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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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子

審神者趕到的時候,清光已經被蜻蛉切送到了手入室門口。清光已經人事不省了,他是第一部隊傷得最重的,其他人最多也只是中傷,他身上卻多了幾個血窟窿,人也蒼白得不成樣子。

“好多血嗚嗚……”秋田已經在路上哭了一遍了,看見審神者身上的血又忍不住哭了起來,蜂須賀只好招手讓平野來把幾個小短刀都帶去找藥研。

審神者跌跌撞撞地跑到清光身邊,蜻蛉切趕緊把清光放低一些,讓他看清光輕微起伏的胸口:“還有呼吸。”

“禦守……蜂須賀,他的禦守呢?”審神者先看見的是清光懷裏的本體身上的裂紋,不光是裂紋,刀尖也斷了一小截,他無措地在清光懷裏翻找著什麽,脖子上止不住的血滴了蜻蛉切一手,“禦守呢?”

蜂須賀從自己懷裏掏出已經碎成了好幾塊的藍色禦守:“被時間溯行軍一刀劈成這樣了……”

審神者聞言卻是長長地松了口氣,整個人跌坐在蜻蛉切腳下:“那就好……快把他送進手入室!”

等到手入室的們關上,整座本丸駐留的刀劍男士差不多都聚集過來了。

和泉守剛剛還在和從聯隊戰回來的堀川拌嘴,轉頭就聽見了警報聲,趕過來的時候就聽千子說清光已經被送去手入了。他幾步奔到審神者身邊,正想問他發生了什麽,卻在看見審神者渾身的血色和臉上失神的表情時說不出話來了。

“怎麽回事?清光先生傷得很嚴重嗎?”堀川看見那些血心也急了,抓住剛剛趕過來的厚問道。

厚搖了搖頭,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蜂須賀,這時安定也趕了過來,顯然他對眼前的一切有些不能消化。蜂須賀嗓子幹澀:“我們追著最後一波時間溯行軍過了三條大橋,最後的戰場是大橋下……除了受到強遠攻的打擊之外,我們還遇到了目前為止最強的敵人。”

三血槍。

“加州他本來就已經重傷了,還在最後關頭為我們擋了一槍……”蜂須賀無力地蹲了下來,“出現裂紋,甚至刀尖也斷了……怎麽辦啊?”

審神者抹了把臉,把還沒來得及流出來的眼淚憋了回去:“禦守碎了是好事,最後的致命一擊被我的靈力擋了回去……只要還活著就能救回來……”

“哥哥!”浦島虎徹從人群裏鉆出來,撲到了蜂須賀身上,“你沒事吧?!”

蜂須賀甚至已經沒有精力去關心浦島是什麽時候顯現的,只能一把把他抱進懷裏。浦島在他身上摸了一遍,確定他只有輕傷才放心下來,像哄小孩一樣拍著他的背。

“主人,大和守過來了。”太鼓鐘貞宗瞥見正和龜甲,物吉貞宗一起從萬屋回來的大和守安定,心裏一根線猛地提了起來,“清光先生的事……怎麽和他解釋?”

話音落地,安定早就察覺到了這裏發生了什麽,他一看見審神者手上破碎的禦守就猜到了大概,不聽身後人的勸阻,沖進了手入室。

“大和守先生的臉色好嚇人。”後藤和厚坐在走廊上,看著安定端著從食堂打來的飯食從身後經過,等他走過去了才道,“不過也是正常的,加州先生都兩天沒醒了。”

“別說了。”第二部隊回來和第三部隊交替,聯隊戰今天就要結束了,這兩天隨著活動的推進和日常任務,本丸中又新增了好幾位刀劍男士。

古今要忙著本丸的其他事,審神者這幾天也在養傷,登記名冊就被塞到了厚的手上,他正忙著謄抄名冊。

左文字家終於迎來了最後一位兄弟,小夜左文字。同時髭切也親手鍛出了自己的弟弟,這位名為膝丸的源氏重寶在來到本丸的第一天就慘遭哥哥遺忘姓名,紅著眼眶硬說自己沒哭。

而隨著活動進行,點送的“獎勵”也送到了本丸,他們迎來了目前本丸最高的彌彌切丸和與千代金丸是兄弟的治金丸,讓眾人感到意外的是這幾位琉球刀和彌彌切丸很相處得來。

而被粟田口眾人期待著的一期一振也終於在昨天早晨來到了本丸……厚把自家大哥的名字記在本子上:“還有三個空位……對了,還有他們。”

“日光一文字嘛,還有他家老大,山鳥毛。”後藤從懷裏拿了個小夜送給他的柿子咬了一口,“還有誰來著……我們本丸人也太多了,哦對了,古備前的大包平,沒記錯的話鶯丸前輩和他應該是兄弟。”

“沒錯,這麽一來,名冊就登記完了。”厚把這三個名字記上,起身準備去找審神者上交任務,擡頭就看見山姥切國廣走了過來。

“後藤,你們有看見主人嗎?我有急事找他。”山姥切國廣舉起手裏的一份郵件,“他不在工作室。”

後藤和厚對視一眼,齊齊地搖了搖頭。

安定端著飯菜回到了他和清光的房間,清光已經昏睡兩三天了,這還是從未有過的情況,就算是上次和青江一起重傷也只是休息了一天多就好了。

他實在是擔心清光,但他還在聯隊戰隊員名單上,這才剛剛和第二部隊交接完。他們的隊伍帶回了山鳥毛和大包平,連續在超難演習場戰鬥實在是折磨人,連續幾天下來雖然沒有受傷,大家都累得不行。

他對於審神者的安排沒有任何異議,一切的一切都在那天說清楚了。清光受傷了,只是因為他還不夠強大。

髭切和鶯丸都有來找他聊過,就連獅子王都來了一趟。這些平安時代的刀們也曾歷經重大戰爭,對於這些生離死別之類的頗有一番心得。

“這世上一切的不幸,也許都是因為當事人的能力不足。”鶯丸是這麽說的,雖然站在他旁邊的大包平不是很讚同這句話。

這會兒他從食堂打了飯菜回來,想看看清光醒了沒,如果醒了好讓他吃一些。一推開門,先看見的竟然是審神者:“主人?你在這裏做什麽?”

審神者這次受傷也極其嚴重,他說不出話了,藥研來看過之後只說了要靜養,看他的樣子審神者應該沒什麽大礙。

雖然其他人沒有詢問為什麽清光受傷他也會跟著流血,但大家的心裏都存了個心眼,以後戰鬥心上都會放上一個主人了。

審神者正跪坐在清光身邊,手上拿著什麽正要往清光懷裏放,聞言擡起頭想要說話,卻只發出嘶啞的單音節,他只好閉上嘴,把手心裏的東西給安定看。

那是一枚精致的藍色禦守。

審神者用手指比劃著什麽,安定看懂了他的手勢,趕緊把手裏的飯菜放下,從櫃子裏拿出歌仙分配給所有人的紙和筆——“主人最近都沒法出聲,他有什麽想說的就讓他寫下來。”——歌仙是這麽說的。

審神者接過紙筆,在上面寫了幾行字,拿起來給安定看:“禦守,我會多做幾個,爭取出陣的大家都能帶上。”

“目前只要保證隊長就可以了吧?”安定在他對面,也就是清光另一邊坐了下來,“隊長重傷才是最致命的。”

審神者搖了搖頭,下意識地還是想要張口說話,沒發出聲音才懊惱地抓了抓頭發,又低頭寫道:“我不想再看見你們之中任何一個人變成這樣。”

安定從他嘴裏聽到這句話不是一次兩次了,然而自從親眼目睹清光重傷後他才對這句話有了新的認知。那時候,審神者臉上的表情已經接近於絕望,卻又夾雜著些許絕處逢生的慶幸——幸好帶了禦守。

“原來已經有人在了嗎?”山鳥毛敲了敲門,也不等裏面有人回應,日光就已經為他打開了門。山鳥毛走了進來:“我來看看小鳥怎麽樣了。”

山鳥毛一直用鳥巢來稱呼本丸,他身上的氣場是審神者都無法比擬的,而作為他左臂右膀的日光更是拒人於千裏之外,不過這兩人對大家都還算友善,尤其是山鳥毛,甚至算得上是“熱情”。

“還沒醒嗎?”山鳥毛坐在了審神者身邊,看見了他寫在紙上的話語,卻沒有作出什麽反應,伸手摸了摸清光的額頭,“大家都在等著你呢。”

他的話像是有神奇的力量,清光的手指真的動了動。山鳥毛沒看見,自顧自說道:“等我家的小貓開了,說不定你們也會成為很好的朋友……這個鳥巢,總有一天會變得更加熱鬧的。”

安定拿起餐盤裏的三色丸子咬了一口,腮幫子鼓了起來:“山鳥毛總是在說我們聽不懂的話呢……啊。”

清光抓住了安定的手指,審神者也看見了,瞪大眼睛看向清光。只見他睫毛動了動,還沒有要醒來的意思,倒是嘴唇輕輕地上下開合,似乎在嘟囔些什麽。

山鳥毛湊過去聽,聽完卻皺起了眉頭,一擡頭正好和好奇的安定對上眼神:“……我聽不懂。”

審神者擠了過去,山鳥毛也給他讓開位置。

就聽清光嘴裏正小聲嘟囔著:“……不許搶我丸子……安定……”

安定聞言,一口咬掉了兩個丸子。

加州-丸子-清光

大和守-搶丸子-不安定

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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