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敏感的小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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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敏感的小鮫人）
他臉頰上滴落著汗水，寸寸肌膚因情.欲而漫溢出珠汗，紅潤的唇微嗡著。
沈如婳站起身，竟發現才片刻動作，自己的外裳已經淩亂了，她連忙整了整衣服，扭頭去扶起倒在地上神情痛苦的贏浮水。
在少女扶起他的瞬間，贏浮水斂去眸底的陰森。
他用氣法解開身上的穴道，卻仍不動聲色地靠在她肩上。
“阿婳，我們是要回去做嗎？”贏浮水試探的問。
沈如婳攙扶著他的手哆嗦了一下，她沒想到贏浮水還在想著那檔子事。
她扶著贏浮水快步上前走，面色微紅道:“我們不做了。”
贏浮水眸色沈了一下，瑉著唇，眼中沁滿淚霧道，“阿婳，你…是在嫌棄我嗎？”
聽到小鮫人委屈的語氣，沈如婳連忙道，“當然沒有，贏浮水你別多想，我只是剛才突然發現你並沒有真正的分化，你要知道，你還沒有真正分化那天我是萬萬不敢碰你的。”
她的話贏浮水眉梢微緩，他極力忍著胸腔內的火熱，語氣古怪道:“阿婳怎麽會對鮫人分化一事如此了解？”
“這……”沈如婳擡眸對上贏浮水憋的通紅的雙目，忽然瞳孔一縮，她扶著贏浮水臂膀的指尖似乎松軟了下來。
她眼前的贏浮水似乎被一陣朦朧的霧氣包裹，碧發濕潤，貼在頰前，鮫人彎起紅的妖異的唇瓣，一雙美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像一只從水中剛爬上岸的水妖。
那雙陡然變的深邃的眸子似乎變成了吸人的漩渦，沈如婳看著他的眼睛，腦中的意識忽然變得混沌起來，周圍蟲鳴鳥叫的聲響都聽不見了。
她此刻的腦中，眼中全是贏浮水這張好看妖媚的臉。
剛剛她想要做什麽來著？
沈如婳想不起來，她停下腳步反朝贏浮水靠近。
贏浮水帶著水滯的指尖觸碰到少女溫熱的臉頰，他嗓音誘惑地問，“阿婳，你喜歡我嗎？”
“喜歡。”沈如婳下意識回答。
“只喜歡我一個嗎？”贏浮水目光如炬地打量著中了他魅術的少女。
中了魅術的沈如婳微微一頓，搖了搖頭，這個動作讓贏浮水表情一裂，他倉惶地抓住沈如婳的手正急切地詢問，下一秒卻聽見面前的少女笑著說。
“我喜歡很多人啊，有對我好的師兄師姐們，有愛我的爹爹，有我的好友…但是…”沈如婳目光深深地看向贏浮水，道:“但我願與之相伴相愛的，只有贏浮水一人。”
贏浮水的表情緩和了下來，他顫著睫繼續問:“那你能不能親親我？”
沈如婳二話未說，便仰頭吻了上去，唇瓣剛貼近他的唇，便被贏浮水按住了腦袋加深了這個吻。
沈如婳感覺到唇瓣被咬的發麻，不知過了多久，恨不得將她按進體內的手終於松下，還未等她喘息放松片刻，她的右手腕又被攥緊。
鮫人吸人的眼眸深深凝望著她，“沈如婳，不要說你喜歡贏浮水，要說你只喜歡我，好不好？”
沈如婳怔怔地點頭，“我喜歡贏浮水。”
“再說一遍。”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沈如婳感覺自己的嘴好像被下了什麽咒術一樣，控制不住一遍遍重覆著這句話，直到她說的唇瓣酸軟，口幹舌燥，才終於停下。
她癱在鮫人的懷中，不一會兒身上疲軟，靠在贏浮水懷中漸漸睡去。
第二日，沈如婳從床榻上醒過來，她揉了揉有些昏沈的腦袋，想起昨夜贏浮水昨夜突然假性分化，她著急地想帶著他回去治療，之後的事情便變的模糊起來。
“也不知贏浮水現在怎麽樣了。”沈如婳下了床，擔憂地想要去看看，剛打開門，身著黑色玄衣的贏浮水便端著糕點站立在門前。
贏浮水今日的裝扮倒是令沈如婳眼前一亮，黑色玄袍上繡著好看的金絲魚鱗花紋，不知是不是換上了裝束的原因，沈如婳隱約覺得今日的贏浮水眉宇間透著一絲淡淡的邪氣。
他的長發如瀑布披散在身後，唇瓣勾起朝她露出了一抹好看的笑容，“阿婳，這麽早是想要去哪裏？”
沈如婳見他氣息已經恢覆如常，松了口氣，“當然是擔心你了，我腦袋不知怎麽回事，睡了一覺昨夜的事情竟然想不起來了。”
贏浮水端著飯食放在了桌案上，聽到沈如婳的話面色如常，他把沈如婳拉著坐下，一邊為她盛粥一邊道“可能是你昨夜為我解毒太累了，便忘了了吧。”
“我給你解什麽毒？”沈如婳一臉懵，她怎麽不記得了。
贏浮水笑著將一碗熱粥端到她面前，目光深深地望著她道：“昨夜我原以為自己是要分化了，可誰知你告訴我並不是真正分化，是中毒所導致假性分化，你連夜為我解毒，已經無礙了。”
沈如婳確實記得贏浮水昨夜贏浮水的分化不正常，聽到他是中毒所至，連忙拉住他詢問，“是有什麽人害你嗎？”
贏浮水搖搖頭，安撫她，“並不是有人要害我，而是我昨日在山上殺死一只妖獸，我見那妖獸的內丹不錯，便吃了下去，誰知那妖獸內丹含有火毒，會催化身體發生灼熱感,不過你為我解毒後現在已無大礙。”
“原來是這樣。”沈如婳松了口氣，贏浮水的話不知令她回想起什麽，她忍不住笑了笑，看著他說：“你呀，還是像從前一樣。”
“修煉一樣切勿急功近利，你資質好還年輕，慢慢修煉總會越來越厲害的。”
贏浮水狹長的雙眼微瞇，藏在玄袖中的指尖下意識捏緊，他笑了笑道，“阿婳，喝粥吧。”
“你與我一起吃。”說著，沈如婳也為他盛上一碗。
吃完早飯後，一只白色的靈鳥突然從敞開的木窗外飛了進來。
白色靈鳥飛到沈如婳的手心上，很快幻化成一封信紙。
沈如婳盯著信紙上的消息，眉梢微蹙，贏浮水看出了她眼底的煩躁，放下手中緊捏的瓷杯，“是又出現什麽妖物了嗎？”
沈如婳放下信紙道，“是出現了一只妖，而且還是一只大妖呢。”
“我爹爹來信說，清淵宗下界出現一只魅人挖心的妖，此妖為千面怪，有千年的道行，最能窺探人心底最深的情，來幻化成他們的心上人，由於道行頗深，哪怕是金丹期的修士也無法揪出他的幻象，甚至還會被迷惑心智挖心刨丹，爹爹說此次派出清淵宗弟子下山捉妖中，已經有幾名師兄弟們慘遭毒手。”
沈如婳道：“看來我又得出去了。”
“那我和你一起去。”贏浮水道。
沈如婳搖了搖頭，看向他：“阿浮，此妖雖會幻象，但難不到我，這次你就不用陪我一起去了。”
如今贏浮水分化在即，正是身子虛弱的時段，她不想將贏浮水至於一點危險中，這木樓處她設下法陣，此處一百裏之外妖物都不敢靠近，在加上這裏靈氣環繞，最適合修煉養息，讓贏浮水待在這裏她很安心。
聞言，贏浮水長睫微壓，眼瞼下浮動淡淡的陰影。
她這是……覺得他修為不足嗎……
“我……我幫你收拾出門的東西。”贏浮水神色平靜地起身默默為她準備出門的法器以及衣物。
準備妥當後，沈如婳便出發了，臨行前，她扭頭看一眼站在門前的小鮫人，朝他微微一笑道，“你在家裏註意修煉，這次妖物再厲害，我左右也不過五日就能回來了，有事情你用傳音鐲與我傳話，想吃什麽我給你買回來。”
贏浮水淺淺一笑：“好，我等你回家。”
望著沈如婳的身影在面前消失後，贏浮水轉身便封了樓，他在身上貼了隱去氣息的符咒，便追著沈如婳的方向而去。
沈如婳在凡間尋了二日，身上各種追妖的法器符咒都用盡了，也未能找到那千面怪的身影。
她不禁感嘆，“這妖物當真是厲害，藏匿於凡人中，竟絲毫找不到它的身影。”
既然使用法器和神識都探尋不到這妖物的氣息，那她便只能從凡人口中尋找起來了。
沈如婳又在熱鬧的街市小巷，茶館酒肆駐足了兩日，在這期間打聽凡間的異象，第四日總算聽到了點消息。
她聽見有兩個喝茶的無名散士聊道，“聽說這京城首富的千金小姐，在三年前生了一場大病整日臥床不起，請了無數仙修吃盡靈丹妙藥，也被斷定活不過第三年，可前陣子這位千金小姐竟然病愈了！可病愈後這位小姐竟然愛上了一個無名無姓的病秧子書生，嚷嚷著非他不嫁。”
另一名散修好奇道，“那這位小姐的父親能同意嗎？”
“當然是不同意，把那書生趕走了唄，結果書生前腳剛離開，那位病愈的大小姐又臥床不起了，嚇得首富連忙將書生請了回來，聽到外面的喧鬧聲了嗎？今日便是那千金小姐千金聘禮迎娶那書生。”
另一名散修聞言，噗呲一聲將口中的酒水噴了出來，笑道，“怎麽一個小姐反倒迎娶一個書生了？”
“聽說是那書生的要求。”
“那首富就這麽同意了？”
“那還能怎麽辦呢，那千金可是說了非那書生不嫁呢。”
沈如婳喝著茶水，確實也聽到外面的街道上鑼鼓喧天聲，她生出好奇，左右那千面怪還沒找到，那便讓她先去看看這人界的熱鬧。
沈如婳拿起佩劍前腳剛要離開，忽然察覺到有什麽視線跟在她的身上，她扭頭一看，卻見滿屋子的普通人。
剛剛應當是她的錯覺，沈如婳轉身離開。
茶肆的角落中，一雙碧眸緊緊地望著少女離去的身影。
來到街道上，沈如婳跟著普通百姓圍觀這喜轎而過。
她看見穿著新郎服的千金小姐有些局促害羞地騎著馬而過。
路過時，許多紅紙包裹的喜糖灑落。
沈如婳饒有心趣地也接了幾顆，她將喜糖揣在懷裏，想著回去帶給贏浮水嘗嘗。
這時花轎從旁邊過來，一縷微風突然卷起花轎上的金絲車簾，沈如婳的目光恰巧看見了那花轎中的人。
是個穿著頭戴珠釵，面白如玉，卻渾身病氣的男子。
微風卷起轎簾，那花轎中的病氣男子朝她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沈如婳心中一凝，立即拿起靈囊中的探妖盅，手中的探妖盅卻並未轉動，這告訴她那轎中渾身透著病氣的男子並不是任何鬼怪妖物。
可她的直覺不會有錯，剛剛她分明感覺到那轎中的男子絕非凡人。
看著花轎走遠，沈如婳決定今夜潛往那首富府邸查看一番。
是夜，那首富府中一片喧嘩熱鬧，席間來往賓客絡繹不絕，沈如婳在席間並未發現那書生的身影，她悄悄潛入後宅，跟著幾個小丫鬟前往新房處。
路上，她偶爾聽見幾個小丫鬟談論道，“那個窮書生真是好大的臉面，仗著小姐喜歡他，便整日要金要銀，就連成親這麽大的日子，也讓小姐照顧他！”
“算了，左右也是小姐情願的，小姐也沒說什麽，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咱們也別說了。”另一個大丫鬟道。
幾人很快來到新婚房，房中點著燭火，兩道人影在窗中印出。
大丫鬟們站在門外道，“小姐，您累了一天，吃些熱食吧。”
屋內沈默了一瞬，才響起了女子的聲音，“不用了，我沒胃口也有些卷了，想與阿菩休息，你們退下吧。”
站在門外的丫鬟們面面相覷，輕嘆了一口氣便端著盤中的食物離去。
沈如婳撕掉身上的隱身符，腳步輕慢地靠在門外聽著裏面的動靜。
丫鬟們立刻後，屋內再度陷入了詭異的安靜，沈如婳有些奇怪，都是新婚夫婦了，此刻無人應該會抱在一起絮叨心事，怎會氣氛如此詭異的安靜。
安靜了不知多久，她琢磨著要不要推門看一看，這時屋內終於傳出一絲響動。
是一聲淺淺的咳聲，咳聲止住，男子虛弱的聲音響起，“我像他嗎？”
“像。”女子呢喃道。
男子輕笑兩聲，笑聲似玄音饒耳，“那我做的你滿意嗎？”
“滿意。”
沈如婳聽著他們摸不著頭腦的對話，過了片刻，她鼻息間忽得沖刺出一股香氣。
屋內的書生巧笑著說了最後一句，“那把你的心給我吧。”
窗影中一個瘦弱的人影陡然變大，無數妖氣從窗縫中蔓延出來，沈如婳迅速踢開了房門，持劍朝將要朝千金襲去的利爪砍去。
利爪反手將她的佩劍浸黑，沈如婳看見面前那頭戴珠釵，面容病弱的男子眸中發出幽幽紫光，陰森一笑，“無知修士，擾我好事。”
說罷，他掌心生出一團黑氣朝沈如婳打過去，沈如婳用法術與他抗橫。
沈如婳與妖物對峙中，發現這只萬年妖物的妖氣時而強盛卻時而虛弱斷斷續續，她隱隱明白此妖怕是得了什麽難以治愈的病癥，才想著吃人心的法子。
她朝著妖物道：“千面怪，我今日定殺了你。”
她手中的法力加強，絲毫不給此妖喘息的時間，眼見此妖嘴上溢出血來，她正要加力的手卻忽然被護在身後的女在拽住。
“別殺他，我是心甘情願的。”千金拽著她的手跪在了地上。
“你……”沈如婳的施法措不及防被打斷，那妖物趁此機會朝她胸口打去，卻被突然出現的妖力反彈出去。
千面怪看了眼四周，目光一沈立即跳窗離開。
沈如婳煩躁地將拽著自己袖子哭泣不止的千金扯開，“他便是近日以來吃人心的妖物，你如今都看到了還被他迷惑？”
那千金淚流不止，目光呆滯地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夜色，道：“我早就知道，我也願意用我的心與他做交換。”
“交換？”沈如婳震驚地看著跪坐在地上的千金。
千金扯出一抹苦笑道，“我與他做交換，只要他能扮演我心愛之人讓我滿意，我便將心給他……他扮演的很好，一顰一笑像極了他。”
“可是這種終究是假的。”沈如婳皺眉道。
千金卻搖了搖頭，淒然一笑，“假的也好，我本就命不久矣，想在死前再見一見他就好。”
沈如婳見勸不動這姑娘，給她留下一塊護身符，便沒入月色去追千面怪了。
她追著千面怪追到野外，卻怎麽也探尋不到對方的氣息。
這妖物當真是狡猾，來無影去無蹤！
沈如婳正煩躁將其跟丟之時，她一轉身卻撞進了一個冰涼的身軀。
她震愕地看著眼前人：“贏浮水，你怎麽過來了！”
眼前的贏浮水沖她勾唇一笑，目光深深地凝望著她，碧色的瞳中蘊含化不開的情緒。
他牽起她的手，道：“你走之後，我就想起來了，沈如婳……我回來了。”
沈如婳被他牽起的手指一顫，她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看著贏浮水，“你……你都想起來了？”
她其實沒報希望贏浮水會恢覆從前的記憶，剛尋到贏浮水時，因為怕他不喜歡自己，她的確渴望他能快點想起來，可後來她漸漸想通了，就算沒有記憶也沒關系，沒有記憶的贏浮水依舊是她所愛。
面前鮫人淺淺一笑，將她擁進懷中，道：“糖糕，夜下游船，你為我描眉，送我的石榴裙，還有我為你而死的一切我都記得………”
聽著鮫人一字一句敘述他們從前經歷的事，沈如婳十分高興地將下巴抵在他的肩上。
她正想說以後再也沒有什麽能將他們分開，卻聽著贏浮水的話越來越不對勁。
贏浮水說：“沈如婳，謝謝你還願意等我，你尋了我一百年，如今我回來了就把那個替身甩了吧。”
沈如婳面上的笑容陡然僵住，“什麽……替身？”
贏浮水目光看向前方出現的身影，繼續道，“那個家夥，他來了呢，如婳，不如你就當面告訴他吧。”
等等……她要告訴什麽？這個贏浮水怎麽說話如此不對勁。
沈如婳發覺不對勁，她猛地推開面前的人，擡首忽然看見見站在二人身後，一襲玄衣的贏浮水。
贏浮水目光沈沈地盯著她。
他身上帶著血，剛剛在首富後宅中替沈如婳擋下一擊後，他便去追殺那千面怪了。
他與千面怪打鬥中不甚中了千面怪的迷魂術昏迷，醒來時他因擔憂沈如婳便急忙四處尋找，卻找到了她與另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鮫人相擁而泣。
那個人剛剛說他才贏浮水。
可他若是贏浮水……那他是什麽？
“如婳，他既來了便把實情告訴他吧。”站在她面前的贏浮水笑著說。
“住嘴！”沈如婳終於明白眼前的千面怪想做什麽。
她心中的寒意直升天靈蓋，她沒想到這千面怪如此厲害，不僅容貌，身段幻化的都與贏浮水一模一樣，竟能將身上的氣息也改變成鮫人的特征。
沈如婳急促地對贏浮水道：“贏浮水你別信他，他是千面怪加扮的！”
贏浮水神色晦暗地凝望她，鮫人瑉著唇瑉著唇並未說話。
沈如婳覺得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在此刻凝滯了，她呼吸放慢，目光充滿渴求地看向贏浮水。
她希望贏浮水相信她。
早知如此，她不該隱瞞他過去的事的，她只求他重新來過的一生快樂幸福就好。
可她卻忘了，贏浮水骨子裏本就多疑脆弱敏感。
在短暫的沈默中，贏浮水手中湧出充滿殺氣的妖力對準了她，沈如婳心中一顫。
下一秒，贏浮水手中的妖力卻拐了一個彎朝披著他外貌的千面怪打去。
千面怪被措不及防擊中，悶哼一聲。
而贏浮水右手飄出鮫絲忽然纏繞在沈如婳的腰肢上將她拉了過去。
她被鮫人的手臂圈在懷中，贏浮水目光厭惡地盯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千面怪，冷聲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若與我奪她，我便殺了誰。就算我是假的，你是真的，我也會殺了你取而代之。”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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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婳站起身，竟發現才片刻動作，自己的外裳已經淩亂了，她連忙整了整衣服，扭頭去扶起倒在地上神情痛苦的贏浮水。
在少女扶起他的瞬間，贏浮水斂去眸底的陰森。
他用氣法解開身上的穴道，卻仍不動聲色地靠在她肩上。
“阿婳，我們是要回去做嗎？”贏浮水試探的問。
沈如婳攙扶著他的手哆嗦了一下，她沒想到贏浮水還在想著那檔子事。
她扶著贏浮水快步上前走，面色微紅道:“我們不做了。”
贏浮水眸色沈了一下，瑉著唇，眼中沁滿淚霧道，“阿婳，你…是在嫌棄我嗎？”
聽到小鮫人委屈的語氣，沈如婳連忙道，“當然沒有，贏浮水你別多想，我只是剛才突然發現你並沒有真正的分化，你要知道，你還沒有真正分化那天我是萬萬不敢碰你的。”
她的話贏浮水眉梢微緩，他極力忍著胸腔內的火熱，語氣古怪道:“阿婳怎麽會對鮫人分化一事如此了解？”
“這……”沈如婳擡眸對上贏浮水憋的通紅的雙目，忽然瞳孔一縮，她扶著贏浮水臂膀的指尖似乎松軟了下來。
她眼前的贏浮水似乎被一陣朦朧的霧氣包裹，碧發濕潤，貼在頰前，鮫人彎起紅的妖異的唇瓣，一雙美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像一只從水中剛爬上岸的水妖。
那雙陡然變的深邃的眸子似乎變成了吸人的漩渦，沈如婳看著他的眼睛，腦中的意識忽然變得混沌起來，周圍蟲鳴鳥叫的聲響都聽不見了。
她此刻的腦中，眼中全是贏浮水這張好看妖媚的臉。
剛剛她想要做什麽來著？
沈如婳想不起來，她停下腳步反朝贏浮水靠近。
贏浮水帶著水滯的指尖觸碰到少女溫熱的臉頰，他嗓音誘惑地問，“阿婳，你喜歡我嗎？”
“喜歡。”沈如婳下意識回答。
“只喜歡我一個嗎？”贏浮水目光如炬地打量著中了他魅術的少女。
中了魅術的沈如婳微微一頓，搖了搖頭，這個動作讓贏浮水表情一裂，他倉惶地抓住沈如婳的手正急切地詢問，下一秒卻聽見面前的少女笑著說。
“我喜歡很多人啊，有對我好的師兄師姐們，有愛我的爹爹，有我的好友…但是…”沈如婳目光深深地看向贏浮水，道:“但我願與之相伴相愛的，只有贏浮水一人。”
贏浮水的表情緩和了下來，他顫著睫繼續問:“那你能不能親親我？”
沈如婳二話未說，便仰頭吻了上去，唇瓣剛貼近他的唇，便被贏浮水按住了腦袋加深了這個吻。
沈如婳感覺到唇瓣被咬的發麻，不知過了多久，恨不得將她按進體內的手終於松下，還未等她喘息放松片刻，她的右手腕又被攥緊。
鮫人吸人的眼眸深深凝望著她，“沈如婳，不要說你喜歡贏浮水，要說你只喜歡我，好不好？”
沈如婳怔怔地點頭，“我喜歡贏浮水。”
“再說一遍。”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沈如婳感覺自己的嘴好像被下了什麽咒術一樣，控制不住一遍遍重覆著這句話，直到她說的唇瓣酸軟，口幹舌燥，才終於停下。
她癱在鮫人的懷中，不一會兒身上疲軟，靠在贏浮水懷中漸漸睡去。
第二日，沈如婳從床榻上醒過來，她揉了揉有些昏沈的腦袋，想起昨夜贏浮水昨夜突然假性分化，她著急地想帶著他回去治療，之後的事情便變的模糊起來。
“也不知贏浮水現在怎麽樣了。”沈如婳下了床，擔憂地想要去看看，剛打開門，身著黑色玄衣的贏浮水便端著糕點站立在門前。
贏浮水今日的裝扮倒是令沈如婳眼前一亮，黑色玄袍上繡著好看的金絲魚鱗花紋，不知是不是換上了裝束的原因，沈如婳隱約覺得今日的贏浮水眉宇間透著一絲淡淡的邪氣。
他的長發如瀑布披散在身後，唇瓣勾起朝她露出了一抹好看的笑容，“阿婳，這麽早是想要去哪裏？”
沈如婳見他氣息已經恢覆如常，松了口氣，“當然是擔心你了，我腦袋不知怎麽回事，睡了一覺昨夜的事情竟然想不起來了。”
贏浮水端著飯食放在了桌案上，聽到沈如婳的話面色如常，他把沈如婳拉著坐下，一邊為她盛粥一邊道“可能是你昨夜為我解毒太累了，便忘了了吧。”
“我給你解什麽毒？”沈如婳一臉懵，她怎麽不記得了。
贏浮水笑著將一碗熱粥端到她面前，目光深深地望著她道：“昨夜我原以為自己是要分化了，可誰知你告訴我並不是真正分化，是中毒所導致假性分化，你連夜為我解毒，已經無礙了。”
沈如婳確實記得贏浮水昨夜贏浮水的分化不正常，聽到他是中毒所至，連忙拉住他詢問，“是有什麽人害你嗎？”
贏浮水搖搖頭，安撫她，“並不是有人要害我，而是我昨日在山上殺死一只妖獸，我見那妖獸的內丹不錯，便吃了下去，誰知那妖獸內丹含有火毒，會催化身體發生灼熱感,不過你為我解毒後現在已無大礙。”
“原來是這樣。”沈如婳松了口氣，贏浮水的話不知令她回想起什麽，她忍不住笑了笑，看著他說：“你呀，還是像從前一樣。”
“修煉一樣切勿急功近利，你資質好還年輕，慢慢修煉總會越來越厲害的。”
贏浮水狹長的雙眼微瞇，藏在玄袖中的指尖下意識捏緊，他笑了笑道，“阿婳，喝粥吧。”
“你與我一起吃。”說著，沈如婳也為他盛上一碗。
吃完早飯後，一只白色的靈鳥突然從敞開的木窗外飛了進來。
白色靈鳥飛到沈如婳的手心上，很快幻化成一封信紙。
沈如婳盯著信紙上的消息，眉梢微蹙，贏浮水看出了她眼底的煩躁，放下手中緊捏的瓷杯，“是又出現什麽妖物了嗎？”
沈如婳放下信紙道，“是出現了一只妖，而且還是一只大妖呢。”
“我爹爹來信說，清淵宗下界出現一只魅人挖心的妖，此妖為千面怪，有千年的道行，最能窺探人心底最深的情，來幻化成他們的心上人，由於道行頗深，哪怕是金丹期的修士也無法揪出他的幻象，甚至還會被迷惑心智挖心刨丹，爹爹說此次派出清淵宗弟子下山捉妖中，已經有幾名師兄弟們慘遭毒手。”
沈如婳道：“看來我又得出去了。”
“那我和你一起去。”贏浮水道。
沈如婳搖了搖頭，看向他：“阿浮，此妖雖會幻象，但難不到我，這次你就不用陪我一起去了。”
如今贏浮水分化在即，正是身子虛弱的時段，她不想將贏浮水至於一點危險中，這木樓處她設下法陣，此處一百裏之外妖物都不敢靠近，在加上這裏靈氣環繞，最適合修煉養息，讓贏浮水待在這裏她很安心。
聞言，贏浮水長睫微壓，眼瞼下浮動淡淡的陰影。
她這是……覺得他修為不足嗎……
“我……我幫你收拾出門的東西。”贏浮水神色平靜地起身默默為她準備出門的法器以及衣物。
準備妥當後，沈如婳便出發了，臨行前，她扭頭看一眼站在門前的小鮫人，朝他微微一笑道，“你在家裏註意修煉，這次妖物再厲害，我左右也不過五日就能回來了，有事情你用傳音鐲與我傳話，想吃什麽我給你買回來。”
贏浮水淺淺一笑：“好，我等你回家。”
望著沈如婳的身影在面前消失後，贏浮水轉身便封了樓，他在身上貼了隱去氣息的符咒，便追著沈如婳的方向而去。
沈如婳在凡間尋了二日，身上各種追妖的法器符咒都用盡了，也未能找到那千面怪的身影。
她不禁感嘆，“這妖物當真是厲害，藏匿於凡人中，竟絲毫找不到它的身影。”
既然使用法器和神識都探尋不到這妖物的氣息，那她便只能從凡人口中尋找起來了。
沈如婳又在熱鬧的街市小巷，茶館酒肆駐足了兩日，在這期間打聽凡間的異象，第四日總算聽到了點消息。
她聽見有兩個喝茶的無名散士聊道，“聽說這京城首富的千金小姐，在三年前生了一場大病整日臥床不起，請了無數仙修吃盡靈丹妙藥，也被斷定活不過第三年，可前陣子這位千金小姐竟然病愈了！可病愈後這位小姐竟然愛上了一個無名無姓的病秧子書生，嚷嚷著非他不嫁。”
另一名散修好奇道，“那這位小姐的父親能同意嗎？”
“當然是不同意，把那書生趕走了唄，結果書生前腳剛離開，那位病愈的大小姐又臥床不起了，嚇得首富連忙將書生請了回來，聽到外面的喧鬧聲了嗎？今日便是那千金小姐千金聘禮迎娶那書生。”
另一名散修聞言，噗呲一聲將口中的酒水噴了出來，笑道，“怎麽一個小姐反倒迎娶一個書生了？”
“聽說是那書生的要求。”
“那首富就這麽同意了？”
“那還能怎麽辦呢，那千金可是說了非那書生不嫁呢。”
沈如婳喝著茶水，確實也聽到外面的街道上鑼鼓喧天聲，她生出好奇，左右那千面怪還沒找到，那便讓她先去看看這人界的熱鬧。
沈如婳拿起佩劍前腳剛要離開，忽然察覺到有什麽視線跟在她的身上，她扭頭一看，卻見滿屋子的普通人。
剛剛應當是她的錯覺，沈如婳轉身離開。
茶肆的角落中，一雙碧眸緊緊地望著少女離去的身影。
來到街道上，沈如婳跟著普通百姓圍觀這喜轎而過。
她看見穿著新郎服的千金小姐有些局促害羞地騎著馬而過。
路過時，許多紅紙包裹的喜糖灑落。
沈如婳饒有心趣地也接了幾顆，她將喜糖揣在懷裏，想著回去帶給贏浮水嘗嘗。
這時花轎從旁邊過來，一縷微風突然卷起花轎上的金絲車簾，沈如婳的目光恰巧看見了那花轎中的人。
是個穿著頭戴珠釵，面白如玉，卻渾身病氣的男子。
微風卷起轎簾，那花轎中的病氣男子朝她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沈如婳心中一凝，立即拿起靈囊中的探妖盅，手中的探妖盅卻並未轉動，這告訴她那轎中渾身透著病氣的男子並不是任何鬼怪妖物。
可她的直覺不會有錯，剛剛她分明感覺到那轎中的男子絕非凡人。
看著花轎走遠，沈如婳決定今夜潛往那首富府邸查看一番。
是夜，那首富府中一片喧嘩熱鬧，席間來往賓客絡繹不絕，沈如婳在席間並未發現那書生的身影，她悄悄潛入後宅，跟著幾個小丫鬟前往新房處。
路上，她偶爾聽見幾個小丫鬟談論道，“那個窮書生真是好大的臉面，仗著小姐喜歡他，便整日要金要銀，就連成親這麽大的日子，也讓小姐照顧他！”
“算了，左右也是小姐情願的，小姐也沒說什麽，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咱們也別說了。”另一個大丫鬟道。
幾人很快來到新婚房，房中點著燭火，兩道人影在窗中印出。
大丫鬟們站在門外道，“小姐，您累了一天，吃些熱食吧。”
屋內沈默了一瞬，才響起了女子的聲音，“不用了，我沒胃口也有些卷了，想與阿菩休息，你們退下吧。”
站在門外的丫鬟們面面相覷，輕嘆了一口氣便端著盤中的食物離去。
沈如婳撕掉身上的隱身符，腳步輕慢地靠在門外聽著裏面的動靜。
丫鬟們立刻後，屋內再度陷入了詭異的安靜，沈如婳有些奇怪，都是新婚夫婦了，此刻無人應該會抱在一起絮叨心事，怎會氣氛如此詭異的安靜。
安靜了不知多久，她琢磨著要不要推門看一看，這時屋內終於傳出一絲響動。
是一聲淺淺的咳聲，咳聲止住，男子虛弱的聲音響起，“我像他嗎？”
“像。”女子呢喃道。
男子輕笑兩聲，笑聲似玄音饒耳，“那我做的你滿意嗎？”
“滿意。”
沈如婳聽著他們摸不著頭腦的對話，過了片刻，她鼻息間忽得沖刺出一股香氣。
屋內的書生巧笑著說了最後一句，“那把你的心給我吧。”
窗影中一個瘦弱的人影陡然變大，無數妖氣從窗縫中蔓延出來，沈如婳迅速踢開了房門，持劍朝將要朝千金襲去的利爪砍去。
利爪反手將她的佩劍浸黑，沈如婳看見面前那頭戴珠釵，面容病弱的男子眸中發出幽幽紫光，陰森一笑，“無知修士，擾我好事。”
說罷，他掌心生出一團黑氣朝沈如婳打過去，沈如婳用法術與他抗橫。
沈如婳與妖物對峙中，發現這只萬年妖物的妖氣時而強盛卻時而虛弱斷斷續續，她隱隱明白此妖怕是得了什麽難以治愈的病癥，才想著吃人心的法子。
她朝著妖物道：“千面怪，我今日定殺了你。”
她手中的法力加強，絲毫不給此妖喘息的時間，眼見此妖嘴上溢出血來，她正要加力的手卻忽然被護在身後的女在拽住。
“別殺他，我是心甘情願的。”千金拽著她的手跪在了地上。
“你……”沈如婳的施法措不及防被打斷，那妖物趁此機會朝她胸口打去，卻被突然出現的妖力反彈出去。
千面怪看了眼四周，目光一沈立即跳窗離開。
沈如婳煩躁地將拽著自己袖子哭泣不止的千金扯開，“他便是近日以來吃人心的妖物，你如今都看到了還被他迷惑？”
那千金淚流不止，目光呆滯地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夜色，道：“我早就知道，我也願意用我的心與他做交換。”
“交換？”沈如婳震驚地看著跪坐在地上的千金。
千金扯出一抹苦笑道，“我與他做交換，只要他能扮演我心愛之人讓我滿意，我便將心給他……他扮演的很好，一顰一笑像極了他。”
“可是這種終究是假的。”沈如婳皺眉道。
千金卻搖了搖頭，淒然一笑，“假的也好，我本就命不久矣，想在死前再見一見他就好。”
沈如婳見勸不動這姑娘，給她留下一塊護身符，便沒入月色去追千面怪了。
她追著千面怪追到野外，卻怎麽也探尋不到對方的氣息。
這妖物當真是狡猾，來無影去無蹤！
沈如婳正煩躁將其跟丟之時，她一轉身卻撞進了一個冰涼的身軀。
她震愕地看著眼前人：“贏浮水，你怎麽過來了！”
眼前的贏浮水沖她勾唇一笑，目光深深地凝望著她，碧色的瞳中蘊含化不開的情緒。
他牽起她的手，道：“你走之後，我就想起來了，沈如婳……我回來了。”
沈如婳被他牽起的手指一顫，她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看著贏浮水，“你……你都想起來了？”
她其實沒報希望贏浮水會恢覆從前的記憶，剛尋到贏浮水時，因為怕他不喜歡自己，她的確渴望他能快點想起來，可後來她漸漸想通了，就算沒有記憶也沒關系，沒有記憶的贏浮水依舊是她所愛。
面前鮫人淺淺一笑，將她擁進懷中，道：“糖糕，夜下游船，你為我描眉，送我的石榴裙，還有我為你而死的一切我都記得………”
聽著鮫人一字一句敘述他們從前經歷的事，沈如婳十分高興地將下巴抵在他的肩上。
她正想說以後再也沒有什麽能將他們分開，卻聽著贏浮水的話越來越不對勁。
贏浮水說：“沈如婳，謝謝你還願意等我，你尋了我一百年，如今我回來了就把那個替身甩了吧。”
沈如婳面上的笑容陡然僵住，“什麽……替身？”
贏浮水目光看向前方出現的身影，繼續道，“那個家夥，他來了呢，如婳，不如你就當面告訴他吧。”
等等……她要告訴什麽？這個贏浮水怎麽說話如此不對勁。
沈如婳發覺不對勁，她猛地推開面前的人，擡首忽然看見見站在二人身後，一襲玄衣的贏浮水。
贏浮水目光沈沈地盯著她。
他身上帶著血，剛剛在首富後宅中替沈如婳擋下一擊後，他便去追殺那千面怪了。
他與千面怪打鬥中不甚中了千面怪的迷魂術昏迷，醒來時他因擔憂沈如婳便急忙四處尋找，卻找到了她與另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鮫人相擁而泣。
那個人剛剛說他才贏浮水。
可他若是贏浮水……那他是什麽？
“如婳，他既來了便把實情告訴他吧。”站在她面前的贏浮水笑著說。
“住嘴！”沈如婳終於明白眼前的千面怪想做什麽。
她心中的寒意直升天靈蓋，她沒想到這千面怪如此厲害，不僅容貌，身段幻化的都與贏浮水一模一樣，竟能將身上的氣息也改變成鮫人的特征。
沈如婳急促地對贏浮水道：“贏浮水你別信他，他是千面怪加扮的！”
贏浮水神色晦暗地凝望她，鮫人瑉著唇瑉著唇並未說話。
沈如婳覺得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在此刻凝滯了，她呼吸放慢，目光充滿渴求地看向贏浮水。
她希望贏浮水相信她。
早知如此，她不該隱瞞他過去的事的，她只求他重新來過的一生快樂幸福就好。
可她卻忘了，贏浮水骨子裏本就多疑脆弱敏感。
在短暫的沈默中，贏浮水手中湧出充滿殺氣的妖力對準了她，沈如婳心中一顫。
下一秒，贏浮水手中的妖力卻拐了一個彎朝披著他外貌的千面怪打去。
千面怪被措不及防擊中，悶哼一聲。
而贏浮水右手飄出鮫絲忽然纏繞在沈如婳的腰肢上將她拉了過去。
她被鮫人的手臂圈在懷中，贏浮水目光厭惡地盯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千面怪，冷聲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若與我奪她，我便殺了誰。就算我是假的，你是真的，我也會殺了你取而代之。”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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