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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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下毒
◎他雙手上還殘留著幹涸的面粉。◎
日上三竿, 嬴浮水正蹲在河邊洗衣裳，鮫人長發用藍色發帶系上挽在腦後，雙袖系上襻膊纏系在肌肉流暢的腰肢上，從指尖到臂膀因洗衣的幅度上下彎弓。
他正專心致志地洗衣, 突然聽到路過幾人的笑聲, 停住了洗衣的動作。
“快去比試場去大師姐！”
“聽說師姐連著多次硬生生抗到了第二場, 不過啊摔的挺慘，咱們趕緊去看好戲。”
“走。”
嬴浮水頓了頓，繼續故作無事清洗完衣裳，他原本不準備去看沈如婳如何比試，可半路上，腳步忍不住突然換了方向, 最後還是跟著清淵看比試的弟子們來到練武場上。
比試臺周圍圍滿了人，嬴浮水便站在稍遠的地方一顆柳樹下。
看著比試臺上明明狼狽不堪卻依舊不肯服輸, 一次次比試的少女，嬴浮水不禁有些詫然。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沈如婳如此不顧形象也要拼到最後的樣子……
他註意到沈如婳摔倒後一次又一次爬起來, 哪怕已經渾身酸痛虛弱, 她手中的劍也不曾落下。
臺上的少女一襲紫紗，站在比試臺上，清風吹揚縷縷青絲, 衣決飄然。她咬著牙，目光堅毅, 指尖攥緊劍柄，在空中劃過幾道劍光，騰空躍起像一只拼命與雄鷹戰鬥的麻雀一樣, 哪怕遍體鱗傷, 也要沖破一切禁錮。
靈氣相擊, 劍光火影之間，沈如婳窺準時機終於躲過一招，迅速提劍出擊。
兩股靈氣相撞，沈如婳胸口一痛，對手也終於中了一招向修煉臺下摔去，好在最後，她牢牢定住了身形。
隨著一聲鐘響，她聽到有人宣布，“第二場比試，沈如婳勝！”
沈如婳手中的劍這才松下，粲然一笑，眼下她只要過了第三場比試就行了。
第三場比試即將開始，沈如婳整裝待發，剛踏上臺上時，卻突然腹部一痛。
並非是□□上的疼痛，倒像是體內五脹六腑痙攣疼痛襲遍全身……
很快，有人發現了沈如婳逐漸泛白的臉色，“師姐，你怎麽了？”
“我……我肚子痛。”沈如婳捂著肚子，額間很快參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臺下，嬴浮水狹長的眉眼微彎，看來，藥效發作了，她就等著沈如婳出糗。
可是下一秒，嬴浮水嘴角勾起的笑容頓時僵住，心中一緊。
不是腹瀉藥嗎……怎麽會這樣？
比試臺下突然一陣驚呼，眾人驚愕地看著沈如婳突然口吐鮮血，像一朵失去生命的落葉向臺下倒去。
嬴浮水瞳孔驟然顫縮，他立刻擡腳上前，卻有人先他一步接住了墜落比試臺的少女。
“師妹。”謝應遲抱住懷中少女。
沈如婳面色發白，唇瓣很快呈現不正常的紫色，她捂著肚子靠在謝應遲懷中痛喊，謝應遲立刻用靈力探了她腹部，發現並不是受傷所致，倒像是……中毒。
謝應遲迅速抱著人往居所處飛去。
嬴浮水腳底發麻，站在原地怔了片刻，恍惚間明白了什麽，飛快地往藥閣方向跑去。
李元正在制藥，突然聽見藥閣門被重重推開。
他剛想罵人，可當看到門的是嬴浮水時，面上瞬間變成了笑容。
李元連忙放下手中的藥，殷切地走過去，“浮水，上次的藥用完啦？”
嬴浮水面無表情，低垂的瞳孔晦暗，周身散發詭異的冷氣，鮫人語氣冷冷地問，“你上次給我的是腹瀉藥嗎？”
“對啊，就是腹瀉藥怎麽了？”李元笑著說，可神色躲閃，分明有些心虛的模樣。
嬴浮水卻上前一把拽住他的領子，神色陰郁道：“我再說一遍，究竟是什麽？”
李元嘴角堆出的假笑垮下，推開嬴浮水緊拽住他領子的手，冷哼一聲，“行吧，既然你讓我直說我就直說，那的確不是普通的腹瀉藥。”
嬴浮水捏緊的指尖顫抖，聽見李元笑著說，“我在那藥裏啊加了點毒。”
“你說什麽？”嬴浮水面色忽然一白，眼底逐漸猩紅。
“你用這個表情看我幹什麽？”李元笑著走近他，拍了拍鮫人的肩，訕笑道：“我是在幫你啊，我早猜到你問我借藥是為了對付小師妹，既然如此這區區威力不足只能讓肚子疼痛的腹瀉藥怎麽能發洩心頭之恨？我知道你被小師妹欺負慣了，我想幫你，不過就是一點小毒，要不了她的命的，頂多……讓她嘔血三天？”
“倘若師妹體弱熬不過死了，那也只能怪她身子差嘍，如果她真的死了……你要不要到我身邊來做我的……”李元眼底閃過欣喜，可他話音還未落便被迎面重重一擊。
李元被嬴浮水的拳頭打中嘴角，被慣力推的踉蹌後退幾步。
嬴浮水咬牙道：“解藥！”
李元回過神，一顆牙齒從口中脫落，他吐出一口血沫，反應過來憤怒道，“我是在幫你，你不感激我還罷，還惱我？”
“解藥！”嬴浮水攥緊拳頭，目色陰冷重覆道。
李元冷笑一聲，“沒有。”
幾乎話音剛落，嬴浮水再次揮起拳頭，李元在被重重打了兩拳後，終於也不再憐香惜玉，抽出腰間的短匕朝嬴浮水刺了過去，“找死！”
*
沈如婳覺得很痛，她的腹部就像刀絞了一樣難受，喉嚨中蔓延出銹鐵味的血腥味，她難受的緊緊掐住掌心的肉。
好在，這種疼痛沒有持續很久，在被一道溫暖靈力治療後，她嘔出一口苦澀的黑血。
半響，腹部的疼痛終於漸漸止住。
意識回籠時，她朦朧的視線看見有人用藥勺為她輕輕餵藥，這動作像極了那日她生病時嬴浮水給她餵藥。
她迷迷糊糊中，無意識拽住那人的袖子輕喊一聲，“嬴浮水……”
為她餵藥之人的手頓住，半響露出一抹淡淡的淺笑，“師妹，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沈如婳眼底的視線逐漸清晰，入目是謝應遲那雙笑意不達眼底的鳳眸。
沈如婳頓了一下，震愕道：“師兄……”
她看了眼四周的環境，疑惑道：“我……我剛才還在比試，我現在要去比試……我第二場比試還沒……”
她急匆匆地想下床，被謝應遲攔住，“第二場比試你獲勝了，最後一場比試暫時擱置，等你身體好了再說。”
聽到師兄的話，沈如婳終於不再慌亂，眼眶微紅道：“我獲勝了。”
她沈浸在獲勝的喜悅中，不過謝應遲接下來的話讓她的心瞬間沈了下來。
謝應遲說：“師妹，你可知你為何中毒？”
“中毒……我中毒了？”沈如婳瞳孔顫了顫。
謝應遲點頭道：“對，這毒雖淺但會侵蝕五臟，若非我及時幫你把毒逼出體內，輕則修為損毫，重則危及性命。”
“師妹，你仔細想想可有吃下什麽不明之物？”謝應遲盯著沈如婳慘白的小臉，眼眸幽深帶著半分警示。
沈如婳仔細回想了一下，她今早……貌似就喝了嬴浮水為她煮的湯。
難不成嬴浮水終於忍不住她的折磨…想殺了她？
看到沈如婳眼底僵硬的神色，謝應遲淡淡一笑，“看來師妹已經猜到是誰了，那便不用我提點了。”
“師兄……我…我已經好了想先回去……不打擾了。”沈如婳面色難看，落下這一句就匆忙離開。
望著沈如婳離去的背影，謝應遲輕聲一笑，片刻，他身後的墻體中突然傳來幾聲極淺哭喊聲。
謝應遲神色沈下，冷嗤道：“麻煩。”
*
沈如婳加快腳步沖回暖玉閣，一路上她的心情幾經變化，從最開始的煩悶，到逐漸憤然。
識海內的金回感受到她跌宕起伏的情緒，蘇醒過來【如婳，你……你這麽火氣旺盛幹什麽？】
沈如婳冷聲道：“還能幹什麽，嬴浮水竟然給我下毒想要治我於死地，我當然是去殺了他！”
聞言，金回沈默片刻後，詢問【你確定是嬴浮水給你下的毒……要不問問清楚吧……我相信他不會……】
“他怎麽不會！”沈如婳殺氣騰騰道，“他怕是在心底希望我死很多次了！難道就因為他是女主，你便覺得他純真善良？這家夥平時裝的倒挺好，今天算是讓我見識到了。”
【我從來沒說過……女主善良純真…如婳，我敢肯定嬴浮水就算想殺了所有人，也絕不會傷害你的】
沈如婳被金回的話氣笑了，“你這話說的倒像我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了，可是我是女配啊，我和嬴浮水註定不可能和解！”
【不是的………】金回嘟囔兩句，似乎還想說什麽，但頓了頓最終什麽也沒說。
回到暖玉閣，沈如婳怒氣沖沖一腳踹開了房門，卻被鋪面而來的飯香怔住了片刻心神，沈如婳的視線落在木桌上許多道冒著熱氣的飯菜。
上面有她愛吃的紅燒鯉魚，小蔥拌豆腐，竹筍炒肉，切絲肉片，玉米銀耳湯……竟然還有糖糕？
【如婳，這些一定是嬴浮水給你做的！】
沈如婳神色微妙動了一下，很快又恢覆了冷厲：“怕是知道我沒死，又想下毒了。”
炒幾道菜就想讓她放過他？想的美！
沈如婳四處尋找嬴浮水的身影，最後發現這家夥竟然靠在她的床尾睡覺？
“嬴浮水！你找……”沈如婳的話音倏地卡住，走近一看才發現昏睡的鮫人胸前被一片血跡染紅，他面色蒼白眉頭緊擰，虛弱地靠在床邊，唇瓣毫無一絲血色，雙手無力地垂落在腿上。
沈如婳註意到鮫人瓷白雙手上還殘留著幹涸的面粉。
她宛若雷擊一樣僵住，霎時間心底生出的漫天火氣仿佛被死死堵了回去。
顧不得算賬，沈如婳連忙用治愈術給昏迷的鮫人止住了血，還未從這種狀況中回神，便聽到外面數聲驚叫聲。
沈如婳出門一看，發現陸續有人朝藥閣方向走去，幾名師兄也急促朝前方跑去。
“師兄，發生什麽事了？”沈如婳攔住其中一人詢問。
那名師兄嘆息道：“見鬼了，李元師兄不知怎的渾身是傷，還被人剝光了衣服掛在……掛在藥閣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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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專心致志地洗衣, 突然聽到路過幾人的笑聲, 停住了洗衣的動作。
“快去比試場去大師姐！”
“聽說師姐連著多次硬生生抗到了第二場, 不過啊摔的挺慘，咱們趕緊去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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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浮水頓了頓，繼續故作無事清洗完衣裳，他原本不準備去看沈如婳如何比試，可半路上，腳步忍不住突然換了方向, 最後還是跟著清淵看比試的弟子們來到練武場上。
比試臺周圍圍滿了人，嬴浮水便站在稍遠的地方一顆柳樹下。
看著比試臺上明明狼狽不堪卻依舊不肯服輸, 一次次比試的少女，嬴浮水不禁有些詫然。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沈如婳如此不顧形象也要拼到最後的樣子……
他註意到沈如婳摔倒後一次又一次爬起來, 哪怕已經渾身酸痛虛弱, 她手中的劍也不曾落下。
臺上的少女一襲紫紗，站在比試臺上，清風吹揚縷縷青絲, 衣決飄然。她咬著牙，目光堅毅, 指尖攥緊劍柄，在空中劃過幾道劍光，騰空躍起像一只拼命與雄鷹戰鬥的麻雀一樣, 哪怕遍體鱗傷, 也要沖破一切禁錮。
靈氣相擊, 劍光火影之間，沈如婳窺準時機終於躲過一招，迅速提劍出擊。
兩股靈氣相撞，沈如婳胸口一痛，對手也終於中了一招向修煉臺下摔去，好在最後，她牢牢定住了身形。
隨著一聲鐘響，她聽到有人宣布，“第二場比試，沈如婳勝！”
沈如婳手中的劍這才松下，粲然一笑，眼下她只要過了第三場比試就行了。
第三場比試即將開始，沈如婳整裝待發，剛踏上臺上時，卻突然腹部一痛。
並非是□□上的疼痛，倒像是體內五脹六腑痙攣疼痛襲遍全身……
很快，有人發現了沈如婳逐漸泛白的臉色，“師姐，你怎麽了？”
“我……我肚子痛。”沈如婳捂著肚子，額間很快參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臺下，嬴浮水狹長的眉眼微彎，看來，藥效發作了，她就等著沈如婳出糗。
可是下一秒，嬴浮水嘴角勾起的笑容頓時僵住，心中一緊。
不是腹瀉藥嗎……怎麽會這樣？
比試臺下突然一陣驚呼，眾人驚愕地看著沈如婳突然口吐鮮血，像一朵失去生命的落葉向臺下倒去。
嬴浮水瞳孔驟然顫縮，他立刻擡腳上前，卻有人先他一步接住了墜落比試臺的少女。
“師妹。”謝應遲抱住懷中少女。
沈如婳面色發白，唇瓣很快呈現不正常的紫色，她捂著肚子靠在謝應遲懷中痛喊，謝應遲立刻用靈力探了她腹部，發現並不是受傷所致，倒像是……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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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浮水腳底發麻，站在原地怔了片刻，恍惚間明白了什麽，飛快地往藥閣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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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想罵人，可當看到門的是嬴浮水時，面上瞬間變成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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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浮水面無表情，低垂的瞳孔晦暗，周身散發詭異的冷氣，鮫人語氣冷冷地問，“你上次給我的是腹瀉藥嗎？”
“對啊，就是腹瀉藥怎麽了？”李元笑著說，可神色躲閃，分明有些心虛的模樣。
嬴浮水卻上前一把拽住他的領子，神色陰郁道：“我再說一遍，究竟是什麽？”
李元嘴角堆出的假笑垮下，推開嬴浮水緊拽住他領子的手，冷哼一聲，“行吧，既然你讓我直說我就直說，那的確不是普通的腹瀉藥。”
嬴浮水捏緊的指尖顫抖，聽見李元笑著說，“我在那藥裏啊加了點毒。”
“你說什麽？”嬴浮水面色忽然一白，眼底逐漸猩紅。
“你用這個表情看我幹什麽？”李元笑著走近他，拍了拍鮫人的肩，訕笑道：“我是在幫你啊，我早猜到你問我借藥是為了對付小師妹，既然如此這區區威力不足只能讓肚子疼痛的腹瀉藥怎麽能發洩心頭之恨？我知道你被小師妹欺負慣了，我想幫你，不過就是一點小毒，要不了她的命的，頂多……讓她嘔血三天？”
“倘若師妹體弱熬不過死了，那也只能怪她身子差嘍，如果她真的死了……你要不要到我身邊來做我的……”李元眼底閃過欣喜，可他話音還未落便被迎面重重一擊。
李元被嬴浮水的拳頭打中嘴角，被慣力推的踉蹌後退幾步。
嬴浮水咬牙道：“解藥！”
李元回過神，一顆牙齒從口中脫落，他吐出一口血沫，反應過來憤怒道，“我是在幫你，你不感激我還罷，還惱我？”
“解藥！”嬴浮水攥緊拳頭，目色陰冷重覆道。
李元冷笑一聲，“沒有。”
幾乎話音剛落，嬴浮水再次揮起拳頭，李元在被重重打了兩拳後，終於也不再憐香惜玉，抽出腰間的短匕朝嬴浮水刺了過去，“找死！”
*
沈如婳覺得很痛，她的腹部就像刀絞了一樣難受，喉嚨中蔓延出銹鐵味的血腥味，她難受的緊緊掐住掌心的肉。
好在，這種疼痛沒有持續很久，在被一道溫暖靈力治療後，她嘔出一口苦澀的黑血。
半響，腹部的疼痛終於漸漸止住。
意識回籠時，她朦朧的視線看見有人用藥勺為她輕輕餵藥，這動作像極了那日她生病時嬴浮水給她餵藥。
她迷迷糊糊中，無意識拽住那人的袖子輕喊一聲，“嬴浮水……”
為她餵藥之人的手頓住，半響露出一抹淡淡的淺笑，“師妹，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沈如婳眼底的視線逐漸清晰，入目是謝應遲那雙笑意不達眼底的鳳眸。
沈如婳頓了一下，震愕道：“師兄……”
她看了眼四周的環境，疑惑道：“我……我剛才還在比試，我現在要去比試……我第二場比試還沒……”
她急匆匆地想下床，被謝應遲攔住，“第二場比試你獲勝了，最後一場比試暫時擱置，等你身體好了再說。”
聽到師兄的話，沈如婳終於不再慌亂，眼眶微紅道：“我獲勝了。”
她沈浸在獲勝的喜悅中，不過謝應遲接下來的話讓她的心瞬間沈了下來。
謝應遲說：“師妹，你可知你為何中毒？”
“中毒……我中毒了？”沈如婳瞳孔顫了顫。
謝應遲點頭道：“對，這毒雖淺但會侵蝕五臟，若非我及時幫你把毒逼出體內，輕則修為損毫，重則危及性命。”
“師妹，你仔細想想可有吃下什麽不明之物？”謝應遲盯著沈如婳慘白的小臉，眼眸幽深帶著半分警示。
沈如婳仔細回想了一下，她今早……貌似就喝了嬴浮水為她煮的湯。
難不成嬴浮水終於忍不住她的折磨…想殺了她？
看到沈如婳眼底僵硬的神色，謝應遲淡淡一笑，“看來師妹已經猜到是誰了，那便不用我提點了。”
“師兄……我…我已經好了想先回去……不打擾了。”沈如婳面色難看，落下這一句就匆忙離開。
望著沈如婳離去的背影，謝應遲輕聲一笑，片刻，他身後的墻體中突然傳來幾聲極淺哭喊聲。
謝應遲神色沈下，冷嗤道：“麻煩。”
*
沈如婳加快腳步沖回暖玉閣，一路上她的心情幾經變化，從最開始的煩悶，到逐漸憤然。
識海內的金回感受到她跌宕起伏的情緒，蘇醒過來【如婳，你……你這麽火氣旺盛幹什麽？】
沈如婳冷聲道：“還能幹什麽，嬴浮水竟然給我下毒想要治我於死地，我當然是去殺了他！”
聞言，金回沈默片刻後，詢問【你確定是嬴浮水給你下的毒……要不問問清楚吧……我相信他不會……】
“他怎麽不會！”沈如婳殺氣騰騰道，“他怕是在心底希望我死很多次了！難道就因為他是女主，你便覺得他純真善良？這家夥平時裝的倒挺好，今天算是讓我見識到了。”
【我從來沒說過……女主善良純真…如婳，我敢肯定嬴浮水就算想殺了所有人，也絕不會傷害你的】
沈如婳被金回的話氣笑了，“你這話說的倒像我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了，可是我是女配啊，我和嬴浮水註定不可能和解！”
【不是的………】金回嘟囔兩句，似乎還想說什麽，但頓了頓最終什麽也沒說。
回到暖玉閣，沈如婳怒氣沖沖一腳踹開了房門，卻被鋪面而來的飯香怔住了片刻心神，沈如婳的視線落在木桌上許多道冒著熱氣的飯菜。
上面有她愛吃的紅燒鯉魚，小蔥拌豆腐，竹筍炒肉，切絲肉片，玉米銀耳湯……竟然還有糖糕？
【如婳，這些一定是嬴浮水給你做的！】
沈如婳神色微妙動了一下，很快又恢覆了冷厲：“怕是知道我沒死，又想下毒了。”
炒幾道菜就想讓她放過他？想的美！
沈如婳四處尋找嬴浮水的身影，最後發現這家夥竟然靠在她的床尾睡覺？
“嬴浮水！你找……”沈如婳的話音倏地卡住，走近一看才發現昏睡的鮫人胸前被一片血跡染紅，他面色蒼白眉頭緊擰，虛弱地靠在床邊，唇瓣毫無一絲血色，雙手無力地垂落在腿上。
沈如婳註意到鮫人瓷白雙手上還殘留著幹涸的面粉。
她宛若雷擊一樣僵住，霎時間心底生出的漫天火氣仿佛被死死堵了回去。
顧不得算賬，沈如婳連忙用治愈術給昏迷的鮫人止住了血，還未從這種狀況中回神，便聽到外面數聲驚叫聲。
沈如婳出門一看，發現陸續有人朝藥閣方向走去，幾名師兄也急促朝前方跑去。
“師兄，發生什麽事了？”沈如婳攔住其中一人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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