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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港叫杠杠(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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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港叫杠杠(大結局)

Johnson等著人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現在看見滔滔就焦慮,你說本來要把哈裏斯接走的,現在因為出事了,耽誤這麽久,哈裏斯怎麽辦呢,“你說今天晚上他們兩個來,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就是來玩玩唄,現在你不知道他們很閑啊,滔滔又不上班,在家辦公的,吃完飯他也不運動,就等老婆回家散步的。”

人閑著沒事,就想到親戚了唄,今天去這個親戚家走走,明天去那個親戚家裏走走,看看這個好吃的,找找那個好玩的,“沒聽見人家商量了嗎,說家對面新開一個凈菜市場的,裏面都是大型super large的東西,準入門檻很高的,回家順便要看一下的,我覺得我們有時間也去看看,東西品質很高,適合我們這樣的人口多家庭。”

Johnson就頭疼,他人到中年,反而有焦慮,“你不覺得哈裏斯是個問題嗎,他年紀再大一點的話,馬上就超齡了,他還要成為音樂家的。”

什麽夢想,我怎麽知道你們夢想這麽急切的,Gina躺下來,一天天的她也怪累啊,現在十點鐘就累的不行了,“不成為音樂家,成為別的也可以,種花也行,種草也行的,你不要著急,你著什麽急的,我跟你講你這樣想法最累的了。”

“人家要是養,也要給人家時間,這家裏老的就是倆,自己身體還這樣沒養好,再有一個,人家是不是有備孕計劃的,等他吃的藥褪去激素作用之後,一年之內如果打算懷孕的話,那你講人家是不是顧不上的?這個事情你怎麽好再提呢,就這樣養著就是了。”

“人家就算是不養了,你也沒辦法的,哈裏斯的事情現在他已經懂事了,你不要天天看著他OK,你如果天天想著這個事情,孩子也會天天想著的,咱們這樣的條件,這樣的家庭,我搞不懂你們為什麽人人都這樣努力,都這樣奮鬥,意義很大嗎?”

其實不大的,一個中產奮鬥一生,搞不好還是個貧農,搞得好極其個別成為一個富豪。

她一個富家女,這輩子只要不是腦子進水了,就不會有任何的失敗,所以她以前很搞不懂姨媽為什麽要那麽雞娃的,對她恨鐵不成鋼,說別人家小孩成為聲樂家,成為律師,成為金融精英,似乎在一個體面的領域做事,就更體面了。

Gina覺得意義不大,無非就是你這輩子有幾圈榮光,比我努力,但是我就是這樣的,我可以把我家庭當一個領域嗎,那她覺得自己很出色,好老婆好媽媽,也是個好兒媳婦對不對?

人的貪婪是永遠滿足不了的,她就指著Johnson,“你的不高興,就來自於你自己想要別人做事,但是又不能去控制別人做事,說到底你管不了滔滔的,那我們就隨意唄。”

Johnson不吭聲,年紀大了,跟老婆共同語言也多,很了解,但是不用說了,“我看的跟你講的。”

“喲,你不跟我講,我也不跟你講的。”

倆人拉著被子各自睡覺,淩晨小雨淅淅瀝瀝,Johnson睡得晚失眠嘛,翻身有點涼,摸摸自己老婆。兩把才摸到了,撈了一把到身邊來。

倆人睡到四點鐘,就起床了,他換好衣服,今天是香港回歸的。

昨晚上在深圳番禺,入港部隊進行了最後的排練跟采訪,今天早上五點鐘入港,他也要去迎接。

Gina沒爬起來,她困啊,“我真的不去了,但是後面他們有軍體表演,我帶孩子們去,他們部隊很神秘的,軍體拳打的很好。”

Johnson換衣服,穿的衣服板板正正,深色西裝上身的時候,氣氛就出來了,打好領帶,Gina看一眼,就清醒了,有點感覺了,“我覺得還是要去,這是見證歷史的時候,我沒有去過大陸,但是那是母家,內地政府對我們很友善的,要一國兩制。”

香港現在的發展階段,英國政府放任自流這麽多年,二三十年前就動亂,亂的不行,後面各種股災各種事情野蠻生長,英女皇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所以後來頻發的金融危機,英國政府自顧不暇,更是無力顧及香港。

大陸那邊維持穩定,能給香港的發展帶來一個安穩的長期穩定的大環境。

能極大減少外部環境,對香港的沖擊。

她起來,帶著孩子們,一人一雙雨靴,一人一把小傘,去街上。

他們入港路線都是規劃好的,還是下小雨,來的人很多,但是在家裏人也很多,很多人不是很看好,或者不是很關註這個事情,所有人站在這裏,都想不到以後香港會是什麽樣子的。

弄弄跟滔滔一各自有帶隊,他們代表企業有列隊儀式的,新港是香港的標志性建築,車隊會從新港樓下路過,弄弄在門口,上面寫字樓有燈光閃現,這個電費開一小時,節哀格局就要很貴。

“要亮一天,兩邊設花籃,橫幅挨著橫幅不要有間隙。”處於各種考慮,自己個人感情也好,新港的政治態度也好,弄弄都做到這一步。

姜美玲在樓上,她跟Patton沒有下樓,其實路過的時候沒有很久,但是弄弄就跟去迪士尼看見公主了一樣,自己手揮舞的跟小紅旗一樣的,是卡車列隊的。

副駕車窗全部打開,對群眾揮手的,沒想到這邊這樣熱情的,自己也很自豪,他們是主體部隊,前頭部隊在四月份的時候已經入港交接的。

時間這樣早,還下著雨,公屏上面還有閃光燈字幕,所有人在現場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很驕傲的。

看人家的部隊來,在卡車上面一排一排跟畫出來的一樣,這就跟大家聽到的傳聞很吻合,所有駐港部隊的宗旨就是作風優良,紀律嚴明,政治過硬,本領高強。

給大家的印象非常的好,這樣的部隊駐港守衛,非常讓人信服的。

上樓的時候就跟姜美玲講了,“我要今年懷孕,要生個小孩,在香港回歸之後第一年,給他起個名字叫馮港港。”

姜美玲很慎重,“能幫忙解釋下寓意嗎?”

“很簡單,我愛香港,我是這裏的resident。”

“那可以叫馮香港。”

“不可以,我聽內地講,我們有去廣東投資的老板,因為愛穿皮鞋被叫香港叫。港港是愛稱,我覺得很好聽。”

她講的仿佛有很多道理,大家也沒有意見,你生就行了,姜美玲下樓,“我很看好你,今晚聚餐之後你可以跟你老公商量一下。”

今晚全香港團圓宴的,家家戶戶吃喜宴,幾代人一起的。

大馮不去,大馮也不想看見滔滔媽媽的,弄弄電話裏面講,“我是覺得你可憐的,今晚全香港都在吃團圓飯的,一百年一次的,你不覺得自己有點可憐嗎?”

大馮就爆炸,“你可憐,你才可憐,你生個小孩叫港港,不知道的以為叫杠杠。”

你生個杠子出來呢?

最後就不去,我不去,我看見你們就煩,我去了,誰跟我老婆過節的,他去墓地那邊看馮太的,人家都過節,你也過是不是?

去看看她,講一講,開口一句就是,“香港回歸了——”

別人都想不到你,我想得到,跟你講一聲的,你高興不高興的,聽一耳朵。

如果活著多好。

沒有如果。

大馮就想,死了也好呢,活著死了都一樣,早晚的事情,早點過去了早點適應一下那邊的生活,有人記得你就好,他活著,他就還記得自己老婆。

他死了,別人記不記得他,根本不在乎的。

跟馮太講了,“她要生個杠杠出來。”

不是很滿意,誰家好孩子叫杠杠。

滔滔跟弄弄吃完團圓飯,今天到處是煙花,倆人走路家裏去的呢,去看大馮去,怕他一個人孤寡死。

結果從酒店出來,路上倆人就開始哭了,不容易啊,真的不容易。

他們風風雨雨要將近二十年了,弄弄那麽小一個跟他一起,“我那時候怕你不要我,把我扔了,我還真沒怕你把我燒了。”

“我不燒你,怎麽能燒你呢,我養你那麽久,從來沒扔你一次,我得糾正一下。”滔滔覺得她講的有出入。

弄弄就繼續講,“但是我感動啊,我老公那時候給人家分報紙,一晚上不睡,手指頭上面都是鉛,吸入都是有毒的,就這樣賺個口糧錢,最後還給人搶了,打的丟了半條命。”

“是啊,我當你走的,結果你翻垃圾桶去的兒,拿著餿飯給我吃,一邊吃一邊哭講自己從來不撿垃圾的。”

弄弄覺得也還行,“我那時候小,膽子也小,不敢去偷東西,不然我要去街上給你偷東西,我敢。”

恨不得自己那時候去偷口吃的,你說日子苦成什麽樣子了,現在想想也還是覺得苦。

眼淚都下來了,自己不走了,就哭,哭的吧唧吧唧的,滔滔也沒繃住,那時候日子是真的苦啊,“你幸虧沒去偷,你這樣的不行,給人看見了就燒了,路上給人一腳踩到了怎麽辦。”

不敢假設,“還有後來你跟著我去給仇家打,攆你你不走,我就知道了,這是個好兄弟。”

“那當然,那年大火,你救我,天星小輪大罷工沒有船,你游著回來的,”她講的泣不成聲,扶著滔滔的胳膊擦眼淚,“現在我看人家身體好,有人橫渡潛泳,我還是會想起來,我老公當年救我也這麽游回來的。”

“是啊是啊,我對你好吧,你對我也好,我那年在澳門,下了碼頭被堵住了下刀子,你撲著救我的嘛,沒有你就沒有我,你不知道,我愛你很多,我一直覺得我愛你比你愛我很多,但是今晚我覺得你愛我也很多。”

真的是,抱著頭痛哭。

面對面,彎著腰,互相扶著胳膊,哭的都看不清。

大馮回來在車裏就看見了,看了看,是自己家圍墻外面啊,他死了嗎?

這倆人老遠就看見了,越哭越過分,“我還沒死——”

你們哭什麽哭?

滔滔擡頭,一把擦臉,弄弄一把擦眼睛,不好意思,真的看不見人,模糊,“爸爸——”

大馮就納悶了,他去看馮太都沒傷心成這樣,這倆活著的有什麽好哭的,“香港回歸你倆激動啊。”

滔滔點頭,臉上表情收不住,有點悲傷又有點猝不及防,“是的,驕傲。”

那有點理解,潮汕人過來的嘛,拍拍肩膀,“都過去了。”

大馮以為他想起來悲慘身世的,招呼去屋子裏面,看著倆人表情,大哭過後是真的收不住的,覺得很有意思,很少見人哭這樣的,尤其是自己兒子兒媳婦。

他心情還不錯,哄了他們一嘴,“我這裏有好東西,你們盡管拿,拿著去玩去。”

知道弄弄喜歡珠寶首飾,拿著馮太的傳家寶出來,“這一盒子裸鉆,你拿去做首飾去,不是要懷孕的,這些補品也都拿走,問醫生可不可以吃,補一補。”

又掏出來金條,他存的嘛,“給你一套金板好了,這是香港回歸發行的紀念版,我托朋友買的,很搶手的。”

倒騰倒騰,也沒有別人了,Gina他是不給的,這樣的好東西,你看還是留給自己兒子兒媳婦了,沒辦法,倆孩子還算孝順啊。

你說在外面哭成那樣,自己死的時候,他倆要這麽哭,哭的這麽動情,也不錯。

裝一車司機送回去,倆人這次跟著車走的。

到家洗把臉,弄弄看自己老公就親熱,這叫感情升溫。

很奇怪,多年夫妻,哪怕開始已經很相愛了,它還是依舊會升溫的。

滔滔看她嘚吧得吧講,“爸爸肯定是去陵園了,司機跟我講的送過去的,但是他心情不錯,爸爸這個人呢半個優點,活著的時候對老婆不是特別好,但是死了之後是真不錯。”

最起碼馮太留得東西,沒給別的女人,都留給兒媳婦了。

“所以你得跟他學習,以後呢,活著一定對我好,不然以後你會後悔。”

“那我先死呢?”

“那一樣的,不然你做鬼都會後悔。”

她盤腿坐在床上,走一晚上也累啊,但是怪高興,骨子裏面那種高興,看了一晚上的煙花,走了一晚上的馬路,哭了一晚上的圍墻,斬釘截鐵地還能教導一下自己老公。

滔滔就笑了,坐在床邊,就離著她一拳距離,側這身看她笑,“那話都讓你講了,我做人做鬼都後悔,那為了不後悔,以後得對你更好,是不是?”

“是,就是這個道理,我表達就是這個意思的。”

多可愛,他把她頭發絲都別起來,一根一根的,她嫌棄煩,一把全別耳朵後面去,勁兒勁兒地繼續,“還有呢,我死了以後呢,也不能比爸爸差,我以前講錯了,不僅僅逢年過節,以後有什麽大新聞也要去跟我講,我也聽個熱鬧。”

你怪會得寸進尺嘞,滔滔示意她,拍拍她腰,“你裏面一點,可不可以讓我躺下?”

“行吧。”她坐在床中央,怪舒服的,跟個小蛤蟆一樣,盤腿,兩只手還能撐著下巴托腮。

“那我老公你總結一下我講的主題意思。”

“意思就是,無論活著還是死了,我都愛你。”

“我愛你,是這個世界上至高無上的真理,超越生死,畢竟死了都能跟我通陰陽,到時候你去那邊設立個聯絡部吧,你當主任,負責給活著的人打電話。”

笑死,說完倆人都得躺著,因為肚子疼。

笑聲嘎嘎嘎都到樓下去了,家裏阿姨聽見了,就覺得有意思。

夫妻之間,很少有開懷大笑的,也許微笑也許好笑,但是笑的倆人這樣嘎嘎嘎的,她經常聽見都是在晚上。

不知道什麽事情,這個世界上有這麽多好笑的事情嗎?

仿佛有,但是分人的。

可能是因為要生個杠杠出來,叫港港。

姐妹們,感謝陪伴,我後面可能要準備考試去了要幾個月,等我自己安穩下來,再回來穩定更新,我在這本書裏面遇見了馮生,希望馮生一直都在。下一本《南墻與北墻》,期待帶給大家更好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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