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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嗜血的暴君(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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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嗜血的暴君(16)

◎“如果你敢嫁給約翰,我就咬死你。”◎

深夜, 新血黨總部,羅伯特得到從議政殿遞出來的消息,皺眉道:“你說什麽?郁倦在執行秘密任務?那任務稍有不慎整個帝國的命運都將會被改寫?”

來人點了點頭,說道:“據我所知郁倦已經半個多月沒有參加帝國朝會了, 你說他會不會已經在外面出了意外?”

“怎麽可能?”羅伯特冷笑道:“當初郁倦憑借一己之力, 殺光了德古拉的七千血衛, 孤身一人血洗王宮,這種恐怖的怪物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出了意外?”

來人問:“那你的意思是……”

“說不定他現在是被什麽事情給纏住了所以無法上朝。”羅伯特晃了晃手裏的高腳杯,盯著紅色的酒液:“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們正好可以趁他不在曼柯城,綁架他喜歡的祭品新娘。”

他喝了一口杯中的血酒液:“對了,約翰那邊進行得怎麽樣了?”

“他說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羅伯特皺眉, 不耐煩道:“讓他動作快一點,最好能在陛下執行秘密任務期間將祭品新娘帶到莫瑞大教堂。馬上就到永生節了, 到時候曼柯城裏全城戒備,留給我們行動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來人低頭道:“是, 首領。”

約翰手臂上吊著繃帶, 正在和保鏢商量如何殺了那只黑貓時,突然接到了新血黨的電話:“首領讓你趕快行動,趕在永生節之前將祭品新娘帶到莫瑞大教堂。”

“我知道了。”

約翰不耐煩地掛上了電話, 這群吸血鬼就知道催他做事,從來都不知道關心他的身體, 他的手臂都被那只黑貓弄骨折了,怎麽可能還有心情去誘騙祭品新娘?

約翰轉過頭,繼續跟保鏢交代方才沒說完的話:“明天你就裝作是那只賤貓的主人, 從雲落落的手裏騙走那只賤貓, 然後再找個沒有人的地方殺死它。”

“如果雲小姐不相信我怎麽辦?”

“我待會兒會讓人合成一些你和那只賤貓日常相處的照片發給你, 如果她還是不肯相信,你就在她的店裏把事情鬧大一點,說她偷走你的貓。我會在店裏安排幾個客人,讓你一呼百應,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利用輿論逼迫她交出那只賤貓了。”

“如果那只黑貓不認我呢?”

約翰不耐煩道:“你這個蠢貨就不知道往身上噴一點貓薄荷騙它嗎?”

沒有貓可以拒絕貓薄荷。

保鏢立刻恭維道:“老板英明!”

翌日,雲落落正在甜品店裏上班,一個不認識的男青年突然走進店裏。

“我看到了外面貼著的尋貓主啟事,請問是你撿到了我的貓嗎?”

雲落落一楞,抱著懷裏的黑貓,擡頭打量著眼前的男青年:“你是……”

貓咪倦在少女的懷裏緩緩擡眸,用冰冷漠然的目光註視著男青年。

男青年沒有看到貓咪倦的死亡凝視,拿起手機,翻開相冊,笑著說道:“我是小黑的主人,想要帶走小黑,這是我和小黑以前相處的照片,你可以看看……”

雲落落看到相冊裏熟悉的黑貓,心中有些猶豫和不舍,低頭問懷裏的貓咪倦:“空空,他真的是你的主人嗎?”

貓咪倦立刻搖了搖頭,一雙濕漉漉的貓瞳,安靜地望著雲落落的眼睛。

“喵……”

雲落落仿佛聽懂了貓咪倦的話。

她擡頭對男青年道:“抱歉,我的貓說你不是它的主人。”

男青年聞言瞬間變臉:“貓哪裏聽得懂人話?我看分明是你在覬覦我的貓,想要把它占為己有,不肯將它還給我!”

店裏幾個被約翰安排好的客人聞言立刻站了出來,對雲落落指指點點道:“這個老板娘怎麽這樣?!”

“怎麽能搶走別人的貓呢?”

“人家有證據有照片……”

“你快把貓還給那個小哥!”

不少客人圍了過來,舉起手機拍下了這一幕,在輿論的壓力下,連店員都開始動搖,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雲落落的袖子:“店長,有人開始拍照了,為了咱們店的名聲,還是把這只貓還給他吧……”

雲落落抱著懷裏的貓沒說話。

男青年在這時候伸手,想要強行搶走雲落落懷裏的貓:“把貓還給我!”

他的身上噴了滿滿一整瓶貓薄荷,貓薄荷對貓有極大的吸引力,沒有貓可以抗拒得了貓薄荷的氣味,只要將貓搶過來,他就可以立刻帶著貓離開這裏了。

但下一秒,黑貓卻驀地跳起來,用尖銳的利爪抓傷男青年的手臂,男青年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啊——”

鮮血很快就染紅了他的手臂,男青年捂著流血不止的手臂,疼得冷汗直冒。

安排好的客人臉色微變。

其他不明所以的客人紛紛交頭接耳:“怎麽回事?為什麽這貓會抓傷那個小哥?難道它不是他的貓嗎?”

男青年聞言突然擡起頭,義憤填膺地質問雲落落:“你究竟對我的貓做了什麽?為什麽它會突然發狂?”

其他安排好的客人聽到這話,知道了男青年的意圖,紛紛響應道:“大家快看呀!這老板娘不僅將別人的貓占為己有,還指使貓攻擊曾經的主人!”

“她也不要臉了!”

“這女人真是惡毒!”

客人們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一只無形的大手突然掐住了他們的脖子,讓他們無法呼吸,臉色因缺氧而漲得越來越紅,他們雙手捂著脖子,青筋都暴起了,臉上露出驚恐絕望的表情,死亡的氣息從未如此靠近他們。

黑貓站在地上,冰冷的瞳眸,如同死神註視著腳下卑微的螻蟻,漠然地註視著這群客人,眼底的殺意越來越濃。

所有辱罵落落的人都該死。

在場的所有人看到,剛才那群格外義憤填膺的客人,突然伸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像是要自己掐死自己一樣。

男青年嚇得驚在了原地,其他普通客人們也紛紛露出了驚恐駭惶的表情。

雲落落蹙起了漂亮的眉,壓低了聲音問血族保鏢:“這是你們做的嗎?”

血族保鏢搖頭:“不是我們,有可能是陛下派來保護您的血族暗衛們做的。”

暗中保護雲落落的暗衛瘋狂搖頭,不是我們,是你腳下的那只黑貓!陛下究竟是從哪裏找到精神力這麽恐怖的黑貓?竟然可以在瞬間爆發出那麽磅礴的精神力,不費吹灰之力地控制那麽多人!

雲落落聽到血族保鏢的話,漂亮的臉上楞了楞:“血族暗衛?”

血族保鏢看到雲落落臉上的表情,詫異地問道:“您還不知道嗎?除了我們這些明面上的保鏢,陛下還另外派了三支部隊在暗中秘密保護您,可以說現在您的身邊,是整個帝國現在最安全的地方。”

雲落落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原來郁倦竟然派了這麽多人保護她。

客人們掐住脖子的手越來越用力,雲落落擡眸看到他們紅得發紫的臉色,心中有些不忍:“快讓他們停手吧,我不想讓這些人因為我而死……”

貓咪倦聽到了雲落落的話,不情不願地克制住眼底洶湧的殺意。

下一秒,那些客人跌坐在地上,捂著脖子不斷地幹嘔咳嗽。

貓咪倦走到雲落落身邊,用毛茸茸的貓腦袋親昵地蹭了蹭雲落落的小腿。

雲落落以為黑貓在害怕,所以伸手從地上抱起它,擡手摸了摸它的貓頭。

“不要害怕哦,空空。”

貓咪倦乖巧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喵……”

是你不要害怕才對。

雲落落抱著貓朝那群人走過去。

那群人看到雲落落走過來,嚇得魂飛魄散,不斷地往後退,望向雲落落的眼底充滿了恐懼,仿佛在看一位死神。

嘗過死亡滋味的他們,再也不敢對雲落落出言不遜了,甚至看都不敢看她。

雲落落看出他們眼底的恐懼,停下腳步道:“走吧,我的店裏不歡迎你們。”

聽到她的話,那群人包括男青年全都嚇得屁滾尿流地滾出了甜品店。

雲落落慢慢轉過頭,望向那群拿著手機拍攝的普通客人,緩緩說道:“相信你們也看到了,得罪我會有什麽下場,所以為了你們的生命安全著想,還是刪掉你們手機裏剛才拍的東西吧……”

客人們嚇得直點頭:“是……”

別說要刪掉剛才拍的東西了,要他們刪掉整個相冊都行。剛才的事是這群血族保鏢們做的吧?也不知道這女人是什麽來頭?竟然聘用得起實力這麽恐怖的保鏢?她長得這麽漂亮,氣質還很優雅,應該是什麽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吧?

約翰看到派去的保鏢空手而歸,氣得將桌上的花瓶砸到地上:“真是一群沒用的廢物!竟然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男青年捂著流血的手臂,對約翰解釋道:“那只貓對貓薄荷沒有反應,還抓傷了我的手臂,店裏有精神力異能血族,我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不要給你們的無能找理由!”

約翰將男青年踹翻在地:“我養你們這群廢物究竟是幹什麽吃的?!”

雲落落原本以為經過那件事後,店裏的客人會變得越來越少。但實際上,來店裏光顧的客人卻變得越來越多,因為他們都在猜測雲落落的真實身份,每天都有很多客人在甜品店的門口大排長龍。

原本是被八卦吸引過來的客人們,味蕾很快就被甜品店裏的糕點俘虜了,成為了雲落落甜品店裏的常客。

雲落落店裏的生意變得越來越好。

這天早上,雲落落出門時發現自己的生理期來了,所以沒有去甜品店裏上班,而是給自己放了七天長假。

自己做老板就是這點好,想什麽時候上班就什麽時候上班,想什麽時候放假就什麽時候放假,請假也不用看其他人的臉色。而且她也不用擔心店裏的生意,因為她生日那天郁倦送了一家珠寶公司給她,珠寶公司的盈利相當的可觀。

難得的休息時間,雲落落穿著寬松舒適的睡衣,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用吸管戳開了奶茶喝了一小口,撕開了一袋燒烤味的薯片,她一邊吃著手裏的薯片,一邊歪在床上抱著平板看狗血劇。

貓咪倦醉醺醺地趴在她的懷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今天的貓咪倦看起來有些反常,它醉眼朦朧,藍瞳迷醉微醺,似乎快被什麽美酒熏暈了。

尤其是當她將貓咪倦放到她腿上時,貓咪倦爛醉如泥,爪子緊緊抱著她的腿,恨不得整只貓身都貼在她腿上。

雲落落忍不住擡手捏了捏貓咪倦的貓耳朵:“說,你是不是背著我喝酒了?”

貓咪倦擡起一雙醉眼朦朧的藍瞳。

“喵……”

這家夥似乎還沒醉醒。

雲落落捏著它的耳朵訓誡道:“貓貓不可以喝酒的,知道嗎?”

貓咪倦爛醉如泥地點頭:“喵……”

一雙藍眸已經醉得七葷八素了。

雲落落忍俊不禁,將貓咪倦抱起來親了親。貓咪倦幸福得頭暈目眩眼冒金星,柔軟的貓尾巴都忍不住蜷曲起來。

“喵……”

它喝醉的樣子可真像雪月呀。

雲落落想起骨劍雪月,笑了一下,將被她親得快要暈過去的貓咪倦重新放回她的腿上,抱著平板繼續看狗血劇。

貓咪倦醉眼迷離地貼在她的腿上,腦袋親昵地蹭了蹭她腿上的裙子。

“喵……”

轉眼到了晚上,雲落落在浴室裏洗澡的時候,看到瓷磚上被清水沖淡的血漬,腦袋裏突然冒起了一個壞主意。

她想要釣魚執法。

郁倦似乎特別渴望她的鮮血,待會兒去郁倦房間的時候,她可以故意引誘郁倦喝她的經血,然後再大聲控訴他是嗜血的怪物,到時候郁倦的心一定會破碎。

雲落落輕輕地咬了咬紅唇。

雖然過程有些羞恥。

但是為了任務只能犧牲自己了。

雲落落深深地閉上了眼睛。

現在已經到了初冬,溫度有些冷,但雲落落不怕冷地穿了一件布料很少的吊帶睡裙,外面罩著一件珊瑚絨睡袍,和貓咪倦打完招呼後從房間裏離開了。

她沒發現,當她離開房間的那一刻,床上趴著的貓咪倦就瞬間消失了。

淩晨,雲落落敲響了郁倦的房門。

今天開門的郁倦,樣子看起來有些不對勁,他頭發微翹,清冷俊秀的眉眼,像是染上了一層微醺迷離的醉意。

雲落落臉上一楞:“你喝酒了?”

郁倦不自然地挪開眼睛:“沒有。”

雲落落不相信,他這副眼角眉梢都染上微醺的樣子,一定是背著她喝酒了。

她湊近郁倦,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但出乎意料的,他身上並沒有酒精的氣味,只有淡淡的玫瑰香氣傳來。

雲落落只好相信了他:“好吧。”

兩人進了房間,郁倦關上了房門。

雲落落走到床邊,脫掉了身上的珊瑚絨睡袍,露出裏面清涼的吊帶睡裙,她怕冷地鉆進了郁倦的被子裏。

郁倦過了一會兒才躺了進來。

他剛進來,雲落落就立刻滾到了郁倦的懷裏,伸出小手抱住了郁倦的腰,小臉緊緊地埋在郁倦的懷裏:“我好冷。”

一股香甜誘人的血味從她身上傳來。

郁倦渾身驀地一僵。

雲落落像是沒有感覺到男人的僵硬,不要命地擡起纖白修長的大腿,纏住了郁倦的身體:“抱緊我,小倦……”

隨著她擡腿的動作,誘人的血液香氣透過單薄的布料,彌漫在密閉的被子裏。

雲落落趁機將被子蓋過兩人的頭頂。

空間立刻變得有些密閉。

香甜得令人顫栗的血液香氣,如同潮水般鋪天蓋地的向郁倦湧來。

那個瞬間,郁倦一雙清澈純凈的藍眸,徹底變成了一雙迷醉微醺的血瞳,嘴角的獠牙慢慢冒了出來。

雲落落能夠感覺到男人的變化,心中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興奮,她裝作懵懂的樣子仰頭問:“小倦,你怎麽了?”

兩人埋在被子裏,視線一片黑暗。

許久,男人沙啞低沈的聲音才傳來。

“……我想喝血。”

雲落落聽到男人沙啞的聲音,耳朵如同被燙到了一樣,渾身都顫了一下。

“不、不可以……”

他低聲道:“那就從我身上下來。”

雲落落輕咬著紅唇:“我不。”

男人聲音低啞,語氣帶著克制。

“乖,下來,不要玩火。”

密不透風的被子裏,雲落落攥著郁倦的衣襟,仰頭親了郁倦的薄唇一下。

“我就要玩火……”

下一秒,一陣天旋地轉,男人翻身將雲落落的身體壓到了床上。

少女澄瑩秀澈的眼底劃過一絲慌亂。

“小倦,你要做什麽?”

郁倦擡起一雙詭異瑰麗的血瞳。

聲音沙啞低沈得不像話。

“我要開飯。”

雲落落渾身滾燙:“不、不行……”

男人不顧她的掙紮和慌亂,分開了她的雙腿,蒼白俊美的臉龐埋了下去。

“唔……”

雲落落雙頰嫣紅,渾身發軟,雙手緊緊抓住了床單,繃直了身體,舒服得粉嫩的腳趾頭都蜷縮起來。

血族在進食的時候,會讓被進食的人類產生一種令人顫栗的愉悅感。

這種顫栗的愉悅感如同觸電般,在雲落落的身上蔓延開來,讓她白皙嬌軟的身子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潮紅。

雲落落睜開一雙氤氳著水霧的杏眸。

眼神逐漸變得有些迷離渙散。

男人大力吞咽血液的聲音清晰響起。

雲落落身體緊繃,纖白的小手緊緊地抓著床單,緊咬著嫣紅的唇,最後實在是有些壓抑不住,低泣著哭出聲音來。

“小倦,我不要了……”

但男人卻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

翌日清晨,雲落落滿臉潮紅地在郁倦懷裏醒過來,她望著頭頂上方繁覆奢華的帳頂,很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她昨天晚上都做了些什麽?

她不是要釣魚執法嗎?

為什麽最後卻變成玩火自焚了呢?

男人似乎察覺到她醒了過來,饜足地瞇起了藍眸,蹭了蹭她白皙柔軟的脖子,聲音低啞地說道:“謝謝招待。”

雲落落的臉頰有些發燙。

我才沒有特意想要招待你呢……

昨天傷人的話根本就來不及說,今天補上應該來得及吧?

雲落落輕咬著紅唇,故意用冰冷的語氣說道:“你這個嗜血的怪物。”

本以為男人聞言會瞬間心碎,但他卻親昵地蹭了蹭她的頸窩,饜足地抱著她說道:“嗯,我是個嗜血的怪物。”

雲落落眨了眨水眸。

那雙澄澈的眸底劃過了一絲茫然。

怎麽回事?

怎麽跟她想象中不一樣?

他怎麽不心碎?

從天堂跌進地獄不是應該心碎嗎?

郁倦的雙臂抱緊了雲落落,眼尾泛起了旖旎的薄紅,聲音低啞道:“怪物還沒有吃飽,可以繼續用餐嗎?”

雲落落:“……”吃了一晚上還沒有吃飽嗎?你是餓死鬼轉世嗎?

男人泛紅的眼尾忍不住彎了起來。

“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許了。”

雲落落輕咬著紅唇,沒有說話,但白皙的臉頰卻不由自主地變紅了。

男人看到少女微紅的臉頰,心情似乎瞬間變得很好,低頭親了她的臉頰一下,慢條斯理地鉆進了被子裏。

片刻後,雲落落雙頰嫣紅,眼神逐漸變得迷離,她緊緊咬住紅唇,防止自己發出不該發出的聲音,纖白的小手緊緊地攥住了床單,渾身都變得濕淋淋的。

一雙迷醉微醺的水眸有些茫然。

郁倦為什麽不心碎呢?

……難道是她給得太多了嗎?

不等她細想,她就跌進了無法思考的浪潮裏,只能無助地哭喊求饒。

整個房間都彌漫著玫瑰的香氣。

雲落落的生理期一共有七天,這七天雲落落幾乎全都是在郁倦的床上度過的,郁倦沒事就抱著她進食,愛不釋手地把她抱在懷裏舔,就像是貓咪在舔貓薄荷,蒼白俊美的臉龐滿是微醺的饜足。

看到郁倦現在這麽幸福的樣子,雲落落都不忍心繼續放狠話了。

她在心中不斷地安慰自己,反正現在放狠話已經沒有用了,不如讓郁倦過得幸福一點吧,就當是最後的晚餐了。

郁倦每次想要進餐的時候都會問她。

“怪物沒吃飽,可以繼續用餐嗎?”

雲落落滾進了郁倦的懷裏,紅著小臉去親吻郁倦的薄唇,因為她知道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她都無法親吻他的唇了。

郁倦進食完畢後,唇上染上了妖冶的血液,湊過來想要親吻雲落落的唇。

雲落落有些嫌棄地推開郁倦的俊臉。

“先去刷牙……”

怎麽能用舔過那裏的唇吻她呢?

雲落落紅著臉:“多臟呀……”

郁倦將雲落落抱在懷裏,臉埋在她的頸窩,深聞著她身上誘人的香甜,低啞地笑:“你怎麽連自己都嫌棄……”

雲落落咬著紅唇:“我就嫌棄……”

郁倦吻了吻雲落落的耳朵:“我不嫌棄,全都給我。”

雲落落的耳朵被他吻得有些發癢,紅著臉小聲道:“那就全都給你好了。”

她渴望成為郁倦的食物,就像曾經的郁倦渴望成為她的食物一樣。

男人咬著她的耳朵,聲音沙啞低沈:“怪物又餓了。”

雲落落的耳朵有些發燙,擡手摸了摸男人的腦袋:“怪物去吧。”

男人再次埋了下去。

轉眼間,七天假期很快就過去了。

那天下午,艾麗娜在王宮外面求見,郁倦沈迷進食不想見她,雲落落推了推郁倦:“去見艾麗娜,我還要觀察她呢。”

郁倦不情不願地從雲落落身上下來,穿好了衣服,去玫瑰莊園裏見了艾麗娜一面,艾麗娜將文件交到了郁倦手裏。

兩人在玫瑰莊園見面的時候,雲落落就躲在三樓的房間,隔著窗戶偷看他們。

這一幕和五百年前何其的相似,曾經的雲落落就是這樣躲在房間裏,偷看郁倦和艾麗娜並肩走在一起。她曾經嫉妒過艾麗娜,但是現在她的心中卻對艾麗娜半絲的嫉妒都沒有,因為她知道,郁倦比任何人都愛她,他絕對不會突然背叛她。

雲落落望著艾麗娜,心中有些恍惚,五百年前那個跟基地少年們合謀逼死她的女人,究竟是不是艾麗娜呢?

艾麗娜送完文件,從莊園裏走出來,雷伊望著郁倦驟然消失的背影,興致盎然地對艾麗娜說道:“你剛轉過身,陛下就立刻消失了,像是趕著要去見什麽人。”

艾麗娜沒有開口說話。

雷伊繼續說道:“陛下今天看起來心情很好,是因為那個祭品新娘嗎?她現在應該在房間裏等陛下吧……”

艾麗娜驀地打斷雷伊的話:“雷伊,不必試探我了,我並不喜歡陛下……”

雷伊笑了一下:“是嗎?”

艾麗娜擡眸環顧四周:“我們回家,以後不要在這裏跟我吵架,王宮門口耳目眾多,這樣做對你對我都不好。”

雷伊道:“你是怕被陛下看到吧?”

“不是的……”艾麗娜靠近雷伊,親了他一下,眸光柔情似水道:“雷伊,我的心裏只有你。”

雷伊神色微動,和艾麗娜一起上車,兩人一起離開了王宮門口。

郁倦用瞬移去了議政殿,將文件扔到了會議桌上,然後用瞬移回到房間,去浴室洗幹凈了自己的手,這才回到了床上,用洗幹凈的手抱住了雲落落。

“觀察出什麽來了嗎?”

雲落落擡眸道:“艾麗娜好像跟她男友吵架了,他們兩人的關系不好嗎?”

郁倦不感興趣地垂下了眼睫。

“不清楚。”

雲落落一楞:“你們認識五百年了,都不清楚他們倆的關系好不好嗎?”

郁倦道:“我不關心他們。”

雲落落問:“那你關心什麽?”

郁倦擡眸望著她:“我只關心你。”

雲落落的心跳有些加快,看來是最近甜食吃得太多,所以有些高血糖了。

.

“約翰,已經七天了,為什麽你還沒有把祭品新娘帶到莫瑞大教堂?!”

羅伯特遲遲等不到約翰的消息,所以親自殺到了約翰的豪宅。

約翰正準備休息,被突然到來的羅伯特嚇了一跳:“羅伯特,你怎麽來了?”

“你說我是為什麽來?”

約翰立刻向羅伯特解釋道:“這幾天祭品新娘沒有上班,我被王宮管家攔在門外,根本就見不到祭品新娘的面……”

“沒有上班?”

羅伯特沈思起來,轉眼看到約翰纏著繃帶的手:“你的手又是怎麽回事?”

“是被祭品新娘身邊的貓抓傷了。”

“貓?貓能把你抓成這樣嗎?”

約翰道:“那不是一般的貓。”

羅伯特像是想起什麽,突然問:“那只貓的眼睛是血瞳嗎?”

約翰搖頭:“不是,是藍瞳。”

羅伯特瞬間失去了興致:“那它就不可能是血族的偽身了。”

約翰一楞:“血族的偽身?”

羅伯特不想跟約翰廢話,直接跟約翰下了最後通牒:“留給你行動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你下個星期再不把祭品新娘帶到莫瑞大教堂,我就會讓你後悔出生到這個世界上,聽明白了嗎?”

約翰嚇得膽寒:“聽明白了……”

羅伯特滿意地轉身離開。

約翰望著羅伯特離去的背影,心中思考著該如何將雲落落騙到莫瑞大教堂。那個祭品新娘長得那麽漂亮,他原本是想先把她騙上床,玩膩了之後再把她騙到莫瑞大教堂讓她送死,但是現在羅伯特催得這麽急,看來他沒有時間玩她了。

真是可惜。

那麽漂亮的女人卻不能上。

約翰當夜傷心地喝了一整瓶紅酒。

接下來幾日,約翰每天都去甜品店等雲落落上班,終於讓他等到了雲落落:“甜心,你怎麽最近都沒有上班?”

雲落落這段時間每天都跟郁倦膩在一起,看慣了郁倦那張宛如天神般俊美精致的臉龐,現在看到約翰這張泛著油光的普信男臉,心中就覺得一陣反胃。

“你怎麽來了?”

約翰一只手吊著繃帶,擡起另外一只手撥了撥頭發,對著雲落落搔首弄姿。

“我想你了。”

雲落落:“……”你該不會真的覺得自己搔首弄姿的樣子很有魅力吧?

究竟是哪裏來的自信?

這種迷之自信讓雲落落想起一個人。

雲落落問:“或許你認識琳達嗎?”

“琳達?”約翰一楞,思索道:“那個第一人類女仆琳達?你提她做什麽?”

雲落落抱著懷裏的貓:“沒什麽。”

只是莫名覺得你們兩個很合適。

約翰笑著對雲落落道:“我在五星級餐廳定了位置,晚上我們一起去吃飯。”

雲落落正想說自己沒時間,但腦海裏卻突然浮起了郁倦那張漂亮幸福的臉。

最近郁倦過得太幸福了,看來是時候讓郁倦變得傷心一點了。

雲落落擡眸道:“那晚上見。”

貓咪倦驀地擡起了腦袋,用冰冷至極的眼神盯著約翰。

夜幕降臨,雲落落坐著血族保鏢的黑色豪車抵達了約翰所說的五星級酒店。

這家餐廳環境優雅,燈光昏暗,侍者將雲落落領到了位置上,整層餐廳裏沒有其他客人,看來已經被約翰提前包場了。

血族保鏢緊緊地跟在雲落落身後。

兩人坐在窗邊的位置,約翰看到雲落落懷裏抱著貓,不悅地抱怨道:“你怎麽出來吃飯還抱著貓?”

雲落落擡手摸了摸懷裏的黑貓:“它太黏我了,沒有我就不肯吃飯。”

約翰低頭對上一雙冰冷至極的貓瞳,渾身的雞皮疙瘩突然冒起來了。

他強忍住對這只貓的恐懼,將菜單遞給了雲落落,臉上露出溫文爾雅的笑:“這家餐廳我來過很多次,所以先點了一些東西,你看還有沒有什麽要點的?”

雲落落翻開菜單,隨意地點了一個牛排跟甜點,交給了旁邊等候的侍者。

“謝謝。”

侍者拿著菜單離開了。

約翰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明天你有什麽安排?”

雲落落道:“沒有安排。”

約翰唇畔帶笑道:“那明天我們一起去教堂裏玩吧?”

雲落落的心中突然警鈴大作。

因為她認識約翰這麽久以來,他從來都沒有詢問過她的意見。每次邀請她,他用的都是陳述句的句式,跟命令的語氣,但這次他卻突然用起了疑問句。

事出反常必有妖。

更何況,她的貓都抓傷約翰兩次了,約翰不僅沒有知難而退,反而像是沒事人一樣繼續追求她,實在是古怪得很。

雲落落曾經懷疑過約翰明明知道她跟郁倦有關系卻堅持追求她,要麽是色令智昏,要麽是另有所圖。如今看來,另有所圖的概率更大,因為色令智昏不可能讓一個人不顧危險到這種地步。

雲落落的身份是孤女,身上除了美貌之外沒有什麽值得讓人圖謀的東西,所以約翰接近她極有可能是為了對付郁倦。

思及此。

雲落落的眸光不禁冷了下來,這個人間油物竟然想利用她對付郁倦?

真是做夢。

雲落落不動聲色地垂下了眼睫。

“抱歉,我不喜歡去教堂。”

這時候,侍者端著酒水走了過來,血族保鏢攔住了侍者,用儀器掃描侍者手中的酒水,確定酒水沒有毒,才從侍者手中端過酒水,恭敬地放到了雲落落的餐桌上:“雲小姐,酒水沒問題。”

約翰回過頭望向雲落落:“這些血族保鏢是陛下送給你的嗎?”

雲落落點頭:“是。”

約翰忍不住說道:“你不覺得陛下對你的保護太過度,讓你無法呼吸嗎?”

雲落落:“……”

沒有,郁倦只會讓我覺得很安心。

這並不是保護過度。

雲落落完全不想搭理約翰。

這時候侍者端著餐具走了上來,血族保鏢接過侍者手裏的餐具,將餐刀和叉子恭敬地擺到了餐桌上。

貓咪倦看到桌上那柄冰冷的餐刀,不動聲色地伸出爪子挪開了餐刀。

雲落落漫不經心地看了貓咪倦一眼。

突然,她瞳孔緊縮,驀地低頭望向懷裏的貓,眼底滿是不敢置信的震驚,仿佛從來沒有認識過它一樣。

貓咪倦盯著眼前的餐刀。

眼底如臨大敵。

它絲毫沒有發現自己詭異的舉動,已經引起了人類少女的懷疑。

他家小月光連切牛排都會切到手指,他要怎麽做才能讓她不傷到自己呢?

幹脆將餐刀扔到地上好了。

貓咪倦一動不動地盯著餐刀。

約翰見雲落落沒有說話,以為他找到了突破口,趁機說道:“陛下如此禁錮你的自由,難道你不想離開他嗎?”

貓咪倦的身體驀地變得緊繃起來。

雲落落目不轉睛地盯著腿上的貓,將它細微的變化全都收進了眼底。

真是郁倦這個笨蛋。

他竟然跑過來給她當貓了?

他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該不會從頭到尾貓都是他假扮的吧?

約翰見雲落落不說話,以為時機已經成熟了,從懷裏拿出一個絲絨盒,打開露出一枚戒指,深情款款地說:“甜心,嫁給我,我會給你自由。”

雲落落緩緩將目光從貓咪倦的身上挪到了約翰的臉上:“你在向我求婚?”

約翰情真意切地點了點頭:“是。”

今天他做了兩個計劃,第一個計劃是直接邀請雲落落跟他一起去莫瑞大教堂參觀,如果她不去,那就實行第二個計劃。

向她求婚。

兩人商量婚禮的時候一定要選教堂,到時候約翰就以選擇婚禮殿堂為理由,將雲落落騙到莫瑞大教堂裏。

雲落落聽到約翰突如其來的求婚,幾乎可以肯定約翰另有所圖了。

她望著約翰絲絨盒裏的鉆石戒指,心中有些嫌棄,約翰用來騙她結婚的鉆石戒指竟然只有三克拉,這也太小氣了。郁倦隨便送給她玩的戒指都有二十克拉了,更何況她的房間裏,還堆滿了郁倦送給她的各種金銀珠寶以及璀璨的紅寶石。

這枚三克拉的鉆戒委實有些不夠看。

雲落落原本想要拒絕約翰,但她低頭看了一眼腿上的貓,突然改變了主意。

“為什麽要向我求婚?”

約翰深情款款道:“因為我愛你。”

“你愛我?”雲落落淡淡說道:“我們認識還不到兩個月吧?”

約翰眼神誠懇:“盡管不到兩個月,但我對你愛意早就已經刻骨銘心了。”

雲落落的胃裏開始犯惡心。

“你愛我什麽?”

約翰道:“我愛你像星星一樣漂亮的眼睛,愛你像白雪一樣白皙的皮膚……”

雲落落實在是忍不住打斷他的表演。

“這真的是愛嗎?”

約翰問:“這為什麽不是呢?”

雲落落道:“你愛的只是我的臉。”

約翰問:“那你覺得什麽是愛?”

雲落落想了想,擡眸緩緩道:“愛,應該是喜歡玫瑰花的王子,不管手心被玫瑰花的刺紮得如何鮮血淋漓都會一直喜歡玫瑰花。愛應該是不管我說出多麽傷人的話,做出多麽殘忍的事情,他都會牢牢握緊我的手,粉身碎骨,死都不松開。”

貓咪倦驀地伸出柔軟的貓爪,牢牢地抱住了雲落落纖白的小手。

約翰楞了楞,道:“我就是這樣。”

雲落落望著腿上的貓咪倦,擡眸緩緩對約翰說道:“我會認真考慮你的求婚,最遲明天晚上給你答覆。”

貓咪倦的爪子驀地一緊。

“轟隆——”

窗外的夜空突然間劃過一道閃電。

天空中烏雲翻湧,電閃雷鳴,暴雨傾盆,整座城市驟然間被大雨籠罩。

雲落落抱著貓坐車回到王宮古堡,雖然管家親自撐著傘迎接她,但雲落落的身體還是被傘外的狂風驟雨淋濕了。

她上了三樓,剛打開房間,還沒有來得及開燈,懷裏的貓咪倦倏地跳了出去,雲落落驚呼出聲:“空空……”

下一秒,男人狠狠地將她摁在墻上吻住,雲落落的身體貼在墻壁上,渾身都被壓得動彈不得,她被郁倦吻得渾身發軟,雙頰嫣紅,快要喘不過氣來。

窗外電閃雷鳴,大雨滂沱。

房間裏視線一片昏暗。

“落落……”

許久,男人才松開她,俊臉埋在她的頸窩,沙啞低沈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如果你敢嫁給約翰,我就咬死你。”

作者有話說:

霧霧:我押一包辣條,他舍不得咬死你。

雲落落:我押五包。

這個故事快結束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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