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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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
姜寒緋忽然覺得心口一疼，緊接著膝蓋一軟，扶著桌角邊沿說道：“小南，你這話聽著真是蝦仁豬心啊。”
北小南不明所以，問道：“寒緋姐姐你是想吃蝦仁和豬心嗎？”她從窗口探頭出去瞧了又瞧，“我瞧這天色尚早，這會立即去買豬心還來得及吧”
姜寒緋：“這就不必了。”
“撲哧。”陶玉燕忍不住笑出聲來，“叔叔、哥哥讓我給你帶了些東西，我們估摸著時間算，寒緋你應是明年開春啟程回去。現已經入秋了冬日快到應是註意防寒。手爐正好留給你暖手，可不能冷著你。”
“那是極好的。”
有了陶玉燕、北小南的幫助，姜寒緋很快就將這一間房收拾好。她走出房門，剛一走近馬車就聽到有人在院子外面喊她的名字。
“寒緋姐姐。”鄰家的小妹妹站在門口怯怯弱弱地喊了一聲，她的手裏似乎還拿著兩個硬質的物品，另一只手握緊小嬰兒車，“是郁姐姐嗎？”
“是。小香來了？小香快過來見見這一年只在書信中出現的郁姐姐。”姜寒緋聞言立即走近帶著小香走到郁蔓雲面前說，“蔓雲你還記得一年前給鄰居大姐接生的小女孩嗎？”
一年前，郁蔓雲曾給姜寒緋鄰居的大姐接生一個女兒。
這個女兒就是小香。
“我記得。”郁蔓雲幫許多女子接生過孩子，她獨獨對小香一家記憶深刻。不是小香家境的原因，而是小香的娘親吳大姐很特別。
小香的娘親幼時因病導致雙腿殘疾，又是因為身體患病致使雙腿萎縮，上肢與下肢的比例極不協調。平日為了維持家中生計，這位鄰家吳大姐雙手撐著行走在大街小巷。
姜寒緋、紀春筠剛來到這住下便發現這位吳大姐已經懷有身孕，圓滾滾的肚子看上去快要將她的身體撐破。
姜寒緋初來乍到並不了解這位吳大姐的家庭情況。紀春筠給大姐做了一個便於她行走的物件，避免吳大姐的手摩擦地面破皮流血，傷上加傷。
吳大姐對此十分感激紀春筠。
姜寒緋是從別的鄰居口中獲知吳大姐的家庭情況。吳大姐的父母已經不在人世，吳大姐的丈夫又在吳大姐肚子日覆一日變大時不知緣由離家遠走，再無音訊。
這裏的大夫、穩婆都不敢給吳大姐接生，生怕給自己攤上事。
吳大姐這樣的情況，生孩子時若無大夫和穩婆在身旁怕是兇多吉少。姜寒緋不忍心小香年紀這麽小就有失去娘親的可能，連忙給郁蔓雲寄了一封書信，將鄰居吳大姐的情況一一言明，希望郁蔓雲能夠來這裏給吳大姐檢查一下身體情況。
如果郁蔓雲不能來這裏，能不能推薦其他醫術高超的人來看一看。吳大姐這個身體自然是不適合孕育下一代，但是吳大姐對孩子極為看重，說什麽都要將孩子保下來，即便是用她的性命來換取孩子平安降生也在所不惜。
那時的小香才四歲，她步步緊隨在娘親背後，每日都給家裏飼養的牛割新鮮的草，小小的身軀抱著比她還高的草跌跌撞撞的走回家。小香踮著腳尖去夠高高的桌子，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助娘親。
小香用清澈懵懂的雙眸註視著郁蔓雲和聞訊而來的白茶以及白茶的姥姥。她的娘親躺在床上與她遙遙相望，小香惴惴不安地在房門前蹲下，不敢出聲，害怕驚擾到能救她娘親的仙人。
當她聽說郁蔓雲和姥姥都會留下來幫助娘親接生時候，小香臉上的笑容一下變得十分開心。這幾個人當中，小香只與姜寒緋、紀春筠相熟一些。在姜寒緋和紀春筠兩個人之中，小香選擇了姜寒緋。
小香握緊姜寒緋的手指，仰起頭問道：“姐姐，我能問那個姐姐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弟弟嗎”
弟弟。
姜寒緋的眼眸微動，蹲下身幫小香將垂下來的頭發繞到腦後。“小香希望娘親肚子裏的孩子是弟弟”
小香低頭不說話，她圓圓的手指頭撚稔著衣服上的草屑，又在姜寒緋溫和的目光註視下緩慢地張開口說話。“小香不喜歡弟弟，也不喜歡妹妹。小香只要娘親。”
“但是阿爹希望有弟弟。”
姜寒緋望著不斷答謝郁蔓雲和姥姥的小香娘親，圓滾滾的肚子更是刺痛她的雙眼，心底一片悲涼。
“阿爹聽說娘親有寶寶時候很開心，可是、可是——”小香說著話，眼眶便紅了，“我聽李婆婆說，娘親生小香時候身子壞了，再生一個會極為兇險。小香不想離開娘親……”
“有一日，我看見大夫和阿爹說話。大夫和婆婆都說娘親肚子裏的孩子是妹妹。第二天阿爹就不見了。家裏存在罐子裏的錢也不見了……”
……
生產那日經過多個人的努力，小香的娘親與妹妹平安降生。吳大姐聽說生下來的孩子是個女娃娃時，她亮起來的雙眼變得黯淡，粗糲的手指摸著剛出生的小女兒的小手喃喃自語。
“女兒啊。是個女娃子。”
“……女娃子好啊。”
“這孩子長這麽大了。”郁蔓雲望著坐在嬰兒車裏的小女孩，聽著小女孩嘴裏說出來的簡單字眼，眉目變得柔和，“你一個人照顧妹妹嗎？”
“是哦！娘親去餵牛牛娘親了。”小香將手中微微泛著藍光的動物外殼遞給郁蔓雲，“姐姐，這是我在海邊撿到的小殼子。我與郁姐姐說這個螃蟹殼的來歷哦，我在海邊看到一只螃蟹在退殼，我撿了這個螃蟹殼，然後我把小螃蟹放走了。”
“牛牛娘親是吳大姐養的母牛，母牛有寶寶了。”姜寒緋貼心地給郁蔓雲解釋什麽是“牛牛娘親”。
吳大姐割草餵牛時，只有小香在家帶妹妹。姜寒緋在書塾授課，有時從書塾下課回家會幫吳大姐照看小香，招呼小香去她家吃飯。
姜寒緋和多個有給動物治病經驗的前輩們一同授課，人手不夠的情況下她有時還需要去這地新開的小型寵物醫院上班，若是哪家牛難產，姜寒緋得去這戶養牛人的家中幫忙。
郁蔓雲同樣看著小香，她沒有接過小香送給她的螃蟹殼。
她看著目光有些退縮的小香說：“小香還記得我同你說的話啊？”
“記得！”小香很用力的點頭，“寒緋姐姐說過破繭成蝶，這是新生！”說完，小香又低頭捏緊手中的螃蟹殼，“郁姐姐……小香現在沒有錢，等我有錢了一定會重金報答你和白姐姐、白婆婆的恩情！”
在小香的認知裏，錢是最重要的物品。有錢家裏才能吃上米飯，有錢才能買冬天穿的衣裳、蓋在身上的厚被褥……
還有養大妹妹。
小香聽說有些大戶人家會買窮人家的小孩做仆人，她瞞著吳大姐悄悄找上姜寒緋說這個事情。因為姜寒緋不願意雇傭小香，小香才不得不把這個念頭打消。
“小香要好好讀書才能報答姐姐們，你一定要學算術。”北小南看著小香仿若看到過去的自己，她站在一邊抽泣，“我等你學會了來教我！”
“……”
“啊？”
北小南今年十三歲。小香今年四歲。
十三歲的大孩子讓一個四歲的小孩子日後叫她算術，這句話讓大家都陷入一種無奈的沈默中。
郁蔓雲垂眸掃了一眼小香手中螃蟹退下來的殼，“謝謝你，小香。”
小香立刻笑起來。“姐姐，不必言謝！”
這時門外有一陣響動。
小香擔憂地推著嬰兒車往門口跑去。“是娘親的聲音！娘親！”
“寒緋妹子！寒緋妹子！你在家嗎？”
吳大姐見小香從姜寒緋家中跑出來，臉上凝重的表情有了一絲松動。“寒緋妹子！”
“吳大姐，我在家！”姜寒緋連忙應聲跑去門外，“吳大姐這是怎麽了？難不成是家裏的牛——”
“哎！對，我家的牛下不了崽!”吳大姐很緊張家中母牛能不能順利把牛犢子生下來，正急著團團轉，“得虧有在獸醫書塾上課的娃子在，寒緋妹子你今日也不用去獸醫書塾授課。若沒有碰巧在今日生崽，我得托人替我跑一趟獸醫醫院請大夫。愁的我喲，寒緋妹子你隨我去看看？”
“好。吳大姐你在這等我一會，我回屋拿些東西。”姜寒緋馬上跑回去拿東西，“杜仲哥你有空隨我一起去嗎？”
沒等杜仲答話，北小南立即舉手示意：“寒緋姐姐，我也要去！秦爺爺給牛接生時我見過幾回，我可以幫上忙的！”
！
小香未曾親眼見過母牛生牛犢子，她連忙說：“寒緋姐姐！我也要去，我真的可以幫娘親忙的！”
杜仲：“當然了，我們一起去！”
姜寒緋對北小南說道：“小南你留在家裏看著小香和小香妹妹。”
“對……小香現在年紀小，還是別讓她們看那些。”北小南聽懂姜寒緋話裏的意思，她雖想跟著去學些東西，但看著兩個小妹妹同樣重要。
萬一把這兩個小妹妹嚇著就不好了。
姜寒緋知道吳大姐的牛棚在哪裏，她與杜仲兩個人跑到牛棚時聽到一聲慘叫。
“啊！我的衣服！”
一個身穿淺色衣服的年輕男子慘叫兩聲，又在原地跳了幾下。他為難地左顧右盼，低頭看自己濕漉漉的手掌。
一根繩子在母牛身上引出，因為沒有被人握住而吹在地上。
“這就難辦了，難辦了。”年輕男子手足無措時發現趕過來的姜寒緋與杜仲，“姜老師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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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寒緋忽然覺得心口一疼，緊接著膝蓋一軟，扶著桌角邊沿說道：“小南，你這話聽著真是蝦仁豬心啊。”
北小南不明所以，問道：“寒緋姐姐你是想吃蝦仁和豬心嗎？”她從窗口探頭出去瞧了又瞧，“我瞧這天色尚早，這會立即去買豬心還來得及吧”
姜寒緋：“這就不必了。”
“撲哧。”陶玉燕忍不住笑出聲來，“叔叔、哥哥讓我給你帶了些東西，我們估摸著時間算，寒緋你應是明年開春啟程回去。現已經入秋了冬日快到應是註意防寒。手爐正好留給你暖手，可不能冷著你。”
“那是極好的。”
有了陶玉燕、北小南的幫助，姜寒緋很快就將這一間房收拾好。她走出房門，剛一走近馬車就聽到有人在院子外面喊她的名字。
“寒緋姐姐。”鄰家的小妹妹站在門口怯怯弱弱地喊了一聲，她的手裏似乎還拿著兩個硬質的物品，另一只手握緊小嬰兒車，“是郁姐姐嗎？”
“是。小香來了？小香快過來見見這一年只在書信中出現的郁姐姐。”姜寒緋聞言立即走近帶著小香走到郁蔓雲面前說，“蔓雲你還記得一年前給鄰居大姐接生的小女孩嗎？”
一年前，郁蔓雲曾給姜寒緋鄰居的大姐接生一個女兒。
這個女兒就是小香。
“我記得。”郁蔓雲幫許多女子接生過孩子，她獨獨對小香一家記憶深刻。不是小香家境的原因，而是小香的娘親吳大姐很特別。
小香的娘親幼時因病導致雙腿殘疾，又是因為身體患病致使雙腿萎縮，上肢與下肢的比例極不協調。平日為了維持家中生計，這位鄰家吳大姐雙手撐著行走在大街小巷。
姜寒緋、紀春筠剛來到這住下便發現這位吳大姐已經懷有身孕，圓滾滾的肚子看上去快要將她的身體撐破。
姜寒緋初來乍到並不了解這位吳大姐的家庭情況。紀春筠給大姐做了一個便於她行走的物件，避免吳大姐的手摩擦地面破皮流血，傷上加傷。
吳大姐對此十分感激紀春筠。
姜寒緋是從別的鄰居口中獲知吳大姐的家庭情況。吳大姐的父母已經不在人世，吳大姐的丈夫又在吳大姐肚子日覆一日變大時不知緣由離家遠走，再無音訊。
這裏的大夫、穩婆都不敢給吳大姐接生，生怕給自己攤上事。
吳大姐這樣的情況，生孩子時若無大夫和穩婆在身旁怕是兇多吉少。姜寒緋不忍心小香年紀這麽小就有失去娘親的可能，連忙給郁蔓雲寄了一封書信，將鄰居吳大姐的情況一一言明，希望郁蔓雲能夠來這裏給吳大姐檢查一下身體情況。
如果郁蔓雲不能來這裏，能不能推薦其他醫術高超的人來看一看。吳大姐這個身體自然是不適合孕育下一代，但是吳大姐對孩子極為看重，說什麽都要將孩子保下來，即便是用她的性命來換取孩子平安降生也在所不惜。
那時的小香才四歲，她步步緊隨在娘親背後，每日都給家裏飼養的牛割新鮮的草，小小的身軀抱著比她還高的草跌跌撞撞的走回家。小香踮著腳尖去夠高高的桌子，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助娘親。
小香用清澈懵懂的雙眸註視著郁蔓雲和聞訊而來的白茶以及白茶的姥姥。她的娘親躺在床上與她遙遙相望，小香惴惴不安地在房門前蹲下，不敢出聲，害怕驚擾到能救她娘親的仙人。
當她聽說郁蔓雲和姥姥都會留下來幫助娘親接生時候，小香臉上的笑容一下變得十分開心。這幾個人當中，小香只與姜寒緋、紀春筠相熟一些。在姜寒緋和紀春筠兩個人之中，小香選擇了姜寒緋。
小香握緊姜寒緋的手指，仰起頭問道：“姐姐，我能問那個姐姐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弟弟嗎”
弟弟。
姜寒緋的眼眸微動，蹲下身幫小香將垂下來的頭發繞到腦後。“小香希望娘親肚子裏的孩子是弟弟”
小香低頭不說話，她圓圓的手指頭撚稔著衣服上的草屑，又在姜寒緋溫和的目光註視下緩慢地張開口說話。“小香不喜歡弟弟，也不喜歡妹妹。小香只要娘親。”
“但是阿爹希望有弟弟。”
姜寒緋望著不斷答謝郁蔓雲和姥姥的小香娘親，圓滾滾的肚子更是刺痛她的雙眼，心底一片悲涼。
“阿爹聽說娘親有寶寶時候很開心，可是、可是——”小香說著話，眼眶便紅了，“我聽李婆婆說，娘親生小香時候身子壞了，再生一個會極為兇險。小香不想離開娘親……”
“有一日，我看見大夫和阿爹說話。大夫和婆婆都說娘親肚子裏的孩子是妹妹。第二天阿爹就不見了。家裏存在罐子裏的錢也不見了……”
……
生產那日經過多個人的努力，小香的娘親與妹妹平安降生。吳大姐聽說生下來的孩子是個女娃娃時，她亮起來的雙眼變得黯淡，粗糲的手指摸著剛出生的小女兒的小手喃喃自語。
“女兒啊。是個女娃子。”
“……女娃子好啊。”
“這孩子長這麽大了。”郁蔓雲望著坐在嬰兒車裏的小女孩，聽著小女孩嘴裏說出來的簡單字眼，眉目變得柔和，“你一個人照顧妹妹嗎？”
“是哦！娘親去餵牛牛娘親了。”小香將手中微微泛著藍光的動物外殼遞給郁蔓雲，“姐姐，這是我在海邊撿到的小殼子。我與郁姐姐說這個螃蟹殼的來歷哦，我在海邊看到一只螃蟹在退殼，我撿了這個螃蟹殼，然後我把小螃蟹放走了。”
“牛牛娘親是吳大姐養的母牛，母牛有寶寶了。”姜寒緋貼心地給郁蔓雲解釋什麽是“牛牛娘親”。
吳大姐割草餵牛時，只有小香在家帶妹妹。姜寒緋在書塾授課，有時從書塾下課回家會幫吳大姐照看小香，招呼小香去她家吃飯。
姜寒緋和多個有給動物治病經驗的前輩們一同授課，人手不夠的情況下她有時還需要去這地新開的小型寵物醫院上班，若是哪家牛難產，姜寒緋得去這戶養牛人的家中幫忙。
郁蔓雲同樣看著小香，她沒有接過小香送給她的螃蟹殼。
她看著目光有些退縮的小香說：“小香還記得我同你說的話啊？”
“記得！”小香很用力的點頭，“寒緋姐姐說過破繭成蝶，這是新生！”說完，小香又低頭捏緊手中的螃蟹殼，“郁姐姐……小香現在沒有錢，等我有錢了一定會重金報答你和白姐姐、白婆婆的恩情！”
在小香的認知裏，錢是最重要的物品。有錢家裏才能吃上米飯，有錢才能買冬天穿的衣裳、蓋在身上的厚被褥……
還有養大妹妹。
小香聽說有些大戶人家會買窮人家的小孩做仆人，她瞞著吳大姐悄悄找上姜寒緋說這個事情。因為姜寒緋不願意雇傭小香，小香才不得不把這個念頭打消。
“小香要好好讀書才能報答姐姐們，你一定要學算術。”北小南看著小香仿若看到過去的自己，她站在一邊抽泣，“我等你學會了來教我！”
“……”
“啊？”
北小南今年十三歲。小香今年四歲。
十三歲的大孩子讓一個四歲的小孩子日後叫她算術，這句話讓大家都陷入一種無奈的沈默中。
郁蔓雲垂眸掃了一眼小香手中螃蟹退下來的殼，“謝謝你，小香。”
小香立刻笑起來。“姐姐，不必言謝！”
這時門外有一陣響動。
小香擔憂地推著嬰兒車往門口跑去。“是娘親的聲音！娘親！”
“寒緋妹子！寒緋妹子！你在家嗎？”
吳大姐見小香從姜寒緋家中跑出來，臉上凝重的表情有了一絲松動。“寒緋妹子！”
“吳大姐，我在家！”姜寒緋連忙應聲跑去門外，“吳大姐這是怎麽了？難不成是家裏的牛——”
“哎！對，我家的牛下不了崽!”吳大姐很緊張家中母牛能不能順利把牛犢子生下來，正急著團團轉，“得虧有在獸醫書塾上課的娃子在，寒緋妹子你今日也不用去獸醫書塾授課。若沒有碰巧在今日生崽，我得托人替我跑一趟獸醫醫院請大夫。愁的我喲，寒緋妹子你隨我去看看？”
“好。吳大姐你在這等我一會，我回屋拿些東西。”姜寒緋馬上跑回去拿東西，“杜仲哥你有空隨我一起去嗎？”
沒等杜仲答話，北小南立即舉手示意：“寒緋姐姐，我也要去！秦爺爺給牛接生時我見過幾回，我可以幫上忙的！”
！
小香未曾親眼見過母牛生牛犢子，她連忙說：“寒緋姐姐！我也要去，我真的可以幫娘親忙的！”
杜仲：“當然了，我們一起去！”
姜寒緋對北小南說道：“小南你留在家裏看著小香和小香妹妹。”
“對……小香現在年紀小，還是別讓她們看那些。”北小南聽懂姜寒緋話裏的意思，她雖想跟著去學些東西，但看著兩個小妹妹同樣重要。
萬一把這兩個小妹妹嚇著就不好了。
姜寒緋知道吳大姐的牛棚在哪裏，她與杜仲兩個人跑到牛棚時聽到一聲慘叫。
“啊！我的衣服！”
一個身穿淺色衣服的年輕男子慘叫兩聲，又在原地跳了幾下。他為難地左顧右盼，低頭看自己濕漉漉的手掌。
一根繩子在母牛身上引出，因為沒有被人握住而吹在地上。
“這就難辦了，難辦了。”年輕男子手足無措時發現趕過來的姜寒緋與杜仲，“姜老師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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