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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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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也許是柳凡芍的故事激活了紀春筠的中二之魂。紀春筠極具信念感地說出這樣一句話。

“魚來嘍!”

白茶的莊子裏有專門負責做吃食的人。等到黃意與呂椿端著梅子魚出來,便可以入席吃晚飯了。

魚背端上來以後,被劃分出兩個不同地方說話的人都一起走向飯桌。

梅子與魚做出來的一菜一湯十分受歡迎。一菜一湯中用上的梅子是已經洗凈曬幹病用鹽研制過的鹽漬梅子。

經過鹽的腌制之後,梅子的香味變得越發香椿。

“我和阿椿試了一下,還是用這種鹽漬梅子做出來的味道更佳。”黃意先給自己盛了一碗湯喝,當中沒有添加酒與姜去腥,只有梅子的味道,魚湯的糖水鮮美沒有一點點魚腥味。

她喝了一碗湯才去盛飯。

姜寒緋看著碗裏乳白色的魚湯就覺得胃口大好。魚湯的味道適中,並不需要另外加入鹽來調味。

魚與梅子這兩種簡單食材放在一起燜,魚肉中滲入了鹹酸的梅子汁沒有影響到魚肉的味道,反倒是更加的鮮美可口。

大概是因為燜魚的時間正正好合適,魚肉吃起來並不老,酸鹹與鮮甜兩種味道在嘴裏相互交織,相互突出了味道。

紀春筠看姜寒緋夾了好幾次魚來吃,他瞅著她碗裏的魚肉又吃的差不多之後,率先執起公筷夾起魚肉。

陶願坐在紀春筠、姜寒緋兩個人的中間,他成了兩個人之間的阻攔,讓這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變得遠了些。

即使隔著一個陶願,紀春筠還給姜寒緋夾了一筷子的魚肉。

陶願頓時覺得手裏的飯菜不香了。“要不要換個位置?”

“不好吧?”姜寒緋看大家都吃的很好,沒有人註意到這邊發生了什麽事情。她垂下眼眸看碗裏還留著汁的魚肉,筷子在肉上一戳,魚肉與魚刺分離,她精準的將魚刺挑出來。

本來這只是一件不起眼的事情,如果換了位置,那他們三個人就真的成為顯眼包了。

“不用吧?”紀春筠臉上的笑容有些發僵,忙轉頭看向四周,掃視了一圈發現沒有人註意到這一邊,“如果換位置,我們會很明顯。”

“……我就不應該坐在這裏。”陶願端起了碗,一個勁地往嘴裏扒飯食之無味,“你們覺得剛剛那個舉動就不顯眼了嗎?”

被問到的紀春筠、姜寒緋兩人楞了楞,悶不做聲,埋頭認真吃起了飯。

姜憐蘭發現姜寒緋埋頭吃飯,還不動手去夾菜,她忙給妹妹夾了一塊肉說道:“吃些菜,別只顧著吃飯。”

姜寒緋擡起頭說道:“好,謝謝姐姐。”

姥爺無暇多想,匆匆瞥了一眼紀春筠的碗,又給他夾了一筷子的菜,“小紀你別只顧著吃白飯啊,快吃菜!”

紀春筠立即向姥爺點頭說道:“謝謝您。”

黃意和呂椿錯過了柳凡芍講的小故事,因而在飯後幾個女孩又聚在一起聊天。

黃意撐著下巴喝了一口酸梅汁,認真的思考了柳凡芍說的故事。“凡芍,你說的修士這麽厲害,那是不是有一種很厲害的法器能夠找人?”

柳凡芍果斷回答道:“當然了。我認為是有的。”

姜寒緋看著黃意低垂下來的眉眼以及眉宇間化不開的憂愁,她一下知道了黃意在想些什麽。“就算沒有合適的法器,那修士可以自己煉制趁手的法器。”

黃意應該是想到了她的兄長。

在場的幾個人都看穿了黃意的心思,她們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晚間的風徐徐吹來,帶來了一些涼爽,也將燭火吹的搖曳起來。

“我給阿意你說個小故事?大概就是一個姑娘偶然得了一個機緣,獲得一本無名書的故事。”柳凡芍花了一點點的時間仔細想了一下,她腦子裏一下就出現了一個畫面,進而很快將一個小故事在腦子裏補充完整。

“無名書”

柳凡芍喝了一口熱茶說道:“沒錯!就是無名書!”

姜寒緋很配合柳凡芍的動作。柳凡芍將茶一口喝下,她立即給對方續上一杯。“我猜一下,凡芍說的無名書一定是一個可以召喚人去往某個地點的法器!”

柳凡芍神氣地卷起她的頭發,講故事娓娓道來。

“無字書本應無字,此時上面赫然顯示著這個姑娘的名字。自這個姑娘的先祖飛升後,無字書便由歷代家主繼承。若世間再逢禍亂,這個家族的族人可借書的力量再次召喚異世能人助陣……”

[今日無字書上無故出現你的名字,這名字本應當是金色,現下竟然是黑色。母親擔心你今後不順,現下在為你推演福禍。]

姑娘的母親拍拍她的手,讓姑娘不要擔心。

[你外祖母曾與你說過如何使用無字書,你可還記得?]

姑娘正襟危坐在無字書面前,將靈力集中於食指,隨後在無字書上繪制家族的家徽。以這個姑娘為中心,金色的靈力匯聚成一朵杏花,狂風驟起,將房中的物件如數吹倒。

目光一凜,她沒想到無字書召喚異世奇人竟要承受這般強大的靈壓。她咬緊嘴唇,左手覆在右手上,加大靈力輸出,金色的杏花從書中彈起,乍起萬丈光芒。

姑娘的名字從漆黑的墨色變成閃耀的金色。光芒褪去之後,姑娘瞪著滴血的食指,手忙腳亂地止血,還不忘對被風刮倒的母親撒嬌喊疼。

姑娘的母親不顧身上的灰塵以及亂成一團的書籍,她忙爬起來對姑娘噓寒問暖。[閨女今晚咱們補補血!]

姑娘忙不疊一個勁的點頭,她直言還要大雞腿。

[姑娘,我也有大雞腿嗎?]

姑娘發現房間內還多了一個人。她與母親兩個人齊齊望向房間的第三人。

那人笑吟吟的坐在窗臺,手執一簇菊花,手腕印有姑娘家族的族徽。[姑娘,冒昧問一句,南邊是哪個方向?]

姑娘二號好奇地探出頭打量屋外的景色,她並不關心這裏是哪,也不關心姑娘一號把她召喚出來要做什麽。她只想知道——

姑娘二號又問了。[哪頭是南邊]

[閣下如何稱呼]姑娘一號連忙整理被風刮亂的頭發,清一清嗓子回答這個陌生女子的問題。

姑娘一號對應邀而來且與她簽下契約的姑娘二號,不設任何戒心,她還耐心解釋她為何召喚對方來此。

一旦傷及一方,另一方會遭到反噬。

姑娘二號也是心大,姑娘一號說什麽就信什麽,已然把姑娘一號當成異父異母的親姐妹,無論對方說什麽,她都一一應下。

這時,一名侍從過來傳話。[大小姐,家主請您和這位小姐過去。]

姑娘的外祖母與姑娘一號說了凡間有難,令姑娘速去山下走一趟,偏偏姑娘是一名醫者,尚且不能與隔壁山頭上勤修苦練的劍修相比。

她今日召出來的姑娘二號也是一名醫者,兩個不擅長戰鬥的人,在外若遇到危險就麻煩了。

她將顧慮說給外祖母聽,征求外祖母的意見。[外祖母,要不我再試試?]

通過無字書召喚很耗費靈力,外祖母不同意姑娘一日之內召喚兩個人。[不可。你兄長已經失蹤了,我們不能再讓你出事。你一連召喚兩個人會危及己身的性命。]

姑娘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外祖母您讓我再試一次吧。我在外頭肯定還會繼續使用無字書,那時沒有您和母親為我護法,那怎麽辦呢?我再召喚一個人,您教這位姑娘怎麽為我護法,不是正好嗎?]

姑娘本想用這本無字書去試著呼喚兄長的名字,或是尋求能夠助她找到兄長的人。

又因無字書被外祖母收好,姑娘不能私底下偷偷再召喚一次異世界的能人來相助。

不過半日,山下果然突發疫病。姑娘立即帶人下山救人。

這次疫病爆發的突然,已有不少人因此病失去了性命。外祖母在姑娘的懇求之下,再三斟酌姑娘能不能承受的住第二次的召喚。她看一眼姑娘二號懵懂的眼神,又看到姑娘期盼和充滿自信的眼神,念及眼下的情況嚴峻,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

外祖母讓姑娘一號服下兩粒補氣丹,千叮萬囑姑娘若是不行便罷了,她們另想辦法,千萬不可逞強傷及自身,眼下是極其缺少醫者。

姑娘二號聽說姑娘需要她的幫助,她才來到此間,現下已經加入醫修的隊伍中搶救病人。

姑娘一號讓外祖母放心,她心裏有數。姑娘重覆一遍召喚姑娘二號的步驟,那陣狂風不再出現。她心中默默祈禱這次召來的朋友十分擅長戰鬥,否則只能祈禱路上不會遇見突發情況。

姑娘聽到一聲又一聲的“呼”音,似老虎發出短促的聲音。

這一聲音讓姑娘臉色大變,她立即加大靈力輸送,穩住心神,不被這道聲音蠱惑。

亮光倏爾而逝,一名身穿雪白直襟長袍,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的男子出現。他聞到一股熟悉的藥香,望見被外頭光亮籠罩住的鐘暢,喜極而泣。

他像一只見著火光的飛蛾,不管不顧撲到鐘暢懷裏,感受到活人的體溫便不在隱忍哭聲,放肆大哭起來。

姑娘不明所以,心中困惑,不知對方因何事哭的這麽傷心。她一時心軟輕輕拍打對方的後背,去安慰這哭得不能自已的年輕男子。[沒事了,你別哭了。]

誰料到這男子哭的更厲害了,他突然抓住鐘暢的肩膀直喊[家主,我終於見到你了。]

[什……什麽啊?我不是你家主!]鐘姑娘被他這番話嚇壞了,偷偷瞅一眼外祖母。[你一定是認錯人了!我還不是家族,我不會謀權篡位的!]

姑娘的話剛說完,這不知姓名的男子就暈到在她懷裏。

同一時間,年輕男子背後出現一只渾身雪白的老虎連續的吼叫。白虎被姑娘的行為感動。白虎不但馱著姑娘的哥哥還攜著治病的藥出現,救下了一城的百姓。

黃意聽到了最後的結局,終於舍得合上雙眼睡覺了。呂椿、陶玉燕兩個人聽著柳凡芍早就聽著的故事進入香甜的夢香。

這讓柳凡芍既是高興,又是無奈。高興是因為故事能夠讓友人有一個好夢,無奈卻是因為故事不夠吸引人,竟然讓友人聽著睡著了。

姜寒緋在姜憐蘭的幫助下,穩當地將陶玉燕背起來說道:“我和姐姐帶玉燕回房間休息了。”

“寒緋你一個人可以嗎?”姜憐蘭伸開手走在姜寒緋的背後護著,以防兩個妹妹向後摔倒。

“我可以的。”

同樣睡著的黃意和呂椿有秦一歸、柳凡芍和白茶將她們兩個人帶回房間睡覺。

也許是柳凡芍故事圓滿結局的功勞,大家都做了一個好夢。

“不過我覺得自己的開篇總是很尋常,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什麽好的開頭?”柳凡芍來找姜寒緋一起聊一聊怎麽樣寫一個不一樣的故事。

姜寒緋曾經看過無數本小說,柳凡芍問起這個,她可是很有心得體會的。“有一種套路叫退婚流。”

“退婚流?這是什麽流派?”

“主角曾是一個天才或是因為某種緣故遭人陷害,曾經與主角訂婚的家族退婚,這是主角變強的導火索。主角變強後,退婚的人開始後悔。總之就是曾經你對我愛答不理,我讓你高攀不起。”

柳凡芍聽完後呼吸稍亂,唇角忽然浮起笑意,道:“寒緋你有沒有發現這個開頭很熟悉?你和玉燕都正好是這樣的人。”

“嗯”姜寒緋驚詫地看著柳凡芍,喃喃問道,“我?我怎麽會是這樣的人。”

剛洗漱完走過來的陶玉燕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我?”

柳凡芍:“也對,你還沒有訂婚,玉燕那也沒有定下來。”

姜寒緋:“……”

陶玉燕:“……”

寧靜的早晨被驚慌失措的白茶打破。她找到柳凡芍說:“凡芍,你知道我今早出門見到什麽人嗎?”

“什麽人?”

白茶臉色微白,低下頭,顫聲說道:“我定了一戶養羊人的羊奶,我今日去取羊奶時候有個年輕的女子問我南邊是哪個方向!她還背著藥箱,說不定還是一個醫者!”

姜寒緋的眼神充滿疑惑,旋即想起柳凡芍昨天說果的故事,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這麽巧合?”

陶玉燕聽了白茶的話,心下駭然,不敢露出一絲輕忽之意,低頭安靜地握住姜寒緋的手。“姐姐,我好害怕。這有人問方向,又是問南方,問的人還是大夫,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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