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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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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紀春筠回答道:“在做桑葚果醬。”

姜寒緋走近瞧見又浮沫出現,她順手拿起勺子將浮沫撈出。

在她回到家以前,姜憐蘭和陶玉燕已經在慢慢熬煮桑葚,直至桑果軟化。白天清洗的桑葚果粒已經變小了,不是白天見到的那樣飽滿、厚實。在熬制的過程中汁液變濃稠。

因為這裏離不開人,姜寒緋、紀春筠兩人換下了姜憐蘭、陶玉燕,先讓她們去吃飯。

“這果醬的顏色很好看。”紀春筠用木勺攪動著鍋裏紫紅色。漸漸變粘稠的果醬,“這果醬的味道應該與我們直接吃新鮮的桑葚差別不大。”

“嗯!成熟的桑葚酸甜可口,用這果醬塗抹在饅頭上,會有別樣的味道。”姜寒緋看鍋裏的果醬的粘稠程度,她認為差不多可以熄火了,“我看這差不多了,”

紀春筠攪拌桑葚果醬的木勺子微微提起,沿著木勺邊緣滴落入鍋中的桑葚果醬有一個形狀。“我們把火熄滅滅了?”

“熄滅吧。”

陶武這幾日在家沒閑著,除了要指導紀春筠的武功,他還跟著陶願一同布置這個家。他被鄰居拜托去幫一個小忙,剛剛才回到家。

他一進門就嗅到一股又甜又酸的味道。陶武心生疑惑,他又聽到妻子與鐘恒的說話聲,心裏稍稍安定下來。

“寒緋,你這是在作何事?”

陶武走近才發現是姜寒緋和紀春筠兩個人對著一鍋像是紫色又像是黑色的粘稠物質,細看之下發現還有一點點紅色。

“阿爹你回來了!”姜寒緋看見陶武回到家中,眼眸煥發著光彩,“這是桑葚果醬。我們已經做好了,現在只要把這桑葚果醬裝好放涼即可。”

姜寒緋的手停留在鍋邊的時間較短,不像紀春筠一直握住木勺攪動鍋內的桑葚果醬。她與紀春筠兩個人的手指溫度有著明顯的區別。

在將桑葚果醬放入幹凈且幹燥的罐中放涼時,姜寒緋和紀春筠的手指短暫的觸碰了一下。

紀春筠只覺得手指碰到一個比較涼的手,那手在短短的一瞬間就移開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手指觸碰的東西是什麽。

當那手指移開之後,紀春筠才意識到有些許發熱的手指溫度下降了一點點。

姜寒緋知道她碰到了紀春筠的手指,她的心情沒來得及出現什麽波動,便被歸家的父親吸引了註意力。

陶武回到家中,受到了家人們極其強烈的歡迎。晚飯過後,蘇老師帶著每種口味的桑葉豆腐打包都帶走了幾塊,另外有帶走了一罐桑葚果醬。

蘇老師的眼眸中露出讚賞之意,他微微點頭,說出一番話。蘇老師對今晚的菜式很滿意,說了幾句誇獎的話和表示謝意的話,這才離開。

他要快些把這三種口味的桑葉豆腐帶回去。

鐘恒和晏開眉在這又聊了一會,這才回家去餵養養在院中的烏龜。

姜荷、陶武將空地留給幾個年輕人。

姜寒緋盯著碗裏漆黑的藥,無精打采地撐著下巴看正在說話呂椿和黃意。

“寒緋你不喝藥嗎?”紀春筠看向即便很不喜歡藥味,面色依然不改,平靜地似乎沒有什麽事情能夠打破這樣的冷靜表面。

他認真回憶這段時間與姜寒緋相處的時間,他似乎並沒有發現姜寒緋有情緒外露的時刻。

“燙。”姜寒緋的手指碰了一下碗壁,灼熱的溫度讓她的指尖微微發紅。

“雖然說此刻藥還很燙,你可不能讓藥完全冷了再喝啊。”陶願看到姜寒緋的動作,他的眉尖顫動了一下。他和姜寒緋是一起長大的兄妹,妹妹對藥有多麽的討厭,他心裏一清二楚。

也正是如此,他才叮囑姜寒緋不能讓藥一直放在那裏,放著放著就忘記要把藥喝完的事。

“寒緋要是現在不想喝,可以慢慢喝吧?”紀春筠看姜寒緋的面容有兩分灰暗,他眉頭一皺,又抿了抿嘴角,正要繼續往下說,寬慰一番姜寒緋。

姜憐蘭與陶願一樣,都是知道姜寒緋對黑乎乎的藥有多厭惡。說句實在話,姜憐蘭見過姜寒緋在很長一段時間中,每日都要喝藥,她每回見到那碗黑漆漆的藥、聞到那股帶著苦味又有一些其他味道的藥味,她都會產生生理性的厭惡。

輕飄飄的藥味直沖鼻腔,即使姜憐蘭沒有喝過姜寒緋喝的藥,她也會覺得難受。“藥冷了以後,藥效定然沒有那麽好了。”

紀春筠飛快地掃了一眼碗中的藥,沈著臉咬了咬牙,面色猶疑地說道:“慢慢喝,在冷之前喝完?”

“不了,慢慢喝不知道喝到什麽時候。”姜寒緋端起碗,重重地閉上眼睛,仰著頭,幾口便把碗中的藥喝完,“長痛不如短痛。”

紀春筠見姜寒緋咕咚幾口把藥喝完,碗底還有些藥渣子。他忙給姜寒緋倒了一杯水,說道:“寒緋你要喝完藥要漱一下口嗎?”

“不必——”姜寒緋聽到紀春筠的話,擺了擺手,卻正好瞧見對方盛滿關懷的目光,婉拒的話卡在嗓子眼無法繼續說出來。

姜寒緋被藥苦的心裏也發苦。剛喝下的一碗藥,她此時此刻喝不下水,也不想去漱口。她就這樣撐著下巴等口腔苦到不行的味道慢慢變淡,慢慢散去。

“好,謝謝。”

姜寒緋擡起眼眸,直直得kan對上紀春筠的眼睛,目光對視的一瞬間,黃意、呂椿等人的說話聲像是被什麽隔絕開,房間的光亮變得更亮一些。

黃意見姜寒緋已經緩過來,連忙問道:“寒緋,明天我們吃魚吧?”

“嗯?”姜寒緋微微一楞,她望向一臉幸福笑容的黃意,問道,“你笑成這樣,是哪家酒樓的魚這好吃?竟然讓你這般饞了。”

黃意對著姜寒緋又是搖頭,又是搖手指的,她以一種十分遺憾的語氣說道:“哪有什麽酒樓比得上自己抓、自己做的魚呀!”

說罷,黃意露出一副“你不懂什麽才是好東西”的表情看著姜寒緋繼續說道:“之前說好帶你去看鸕鶿怎樣捕魚的,奈何總是遇上你不得空的時候。我今日吃了你的豆腐,明日我還你一頓魚宴,劃算吧?”

“嗯——”姜寒緋把這個字的尾音拖得很長,她像是在認真聽黃意說話並且仔細評估黃意這番話究竟是不是對的,“你獨自去捕魚,然後負責抓住我們所有人的胃口嗎?”

“當然了!”黃意把話說的十分肯定,就差點在這就地起誓了。不過後半句她又說的非常懇切,“我還是需要大家的幫忙,不然我獨自一人處理魚可是一個大工程啊。”

“撲哧!”

黃意又是懊悔又是苦惱的表情成功將姜寒緋逗笑。

呂椿見大家的狀態都十分放松,又對姜寒緋說道:“寒緋,祈蠶節那日你們正好休假,我們一起去玩?方才阿暢、一歸她們說,她們是能夠騰出時間去玩的。”

祈蠶節這日,是大家氣球養蠶能有一個好收成的節日。相傳這一日為蠶神誕辰,由於蠶較為難養,蠶全身是寶,且這一日時值初夏,又正好是蠶繭結成的時期,可采摘繅絲。

姜憐蘭、陶玉燕每日在家是織布、做小動物的配飾、衣物等,兩個人的時間可自由安排。柳凡芍倒是一個十分自由的人,她能去看看這個人做什麽,也能去看看那個人做什麽,什麽有趣的事情都可以記錄下來。

陶願不一定有空,但是蘇老師若是要與西陸婆婆一並去觀看祈蠶節,那陶願是有時間出來走一走的。

紀春筠在家中研究些吃食,做好一些點心、吃食、小零嘴什麽的還可以去外面擺一擺,時間也是可由自己操控。

鐘暢出來一個時辰的時間還是有的。

秦一歸學塾放假,她就放假。因為她當前是學塾裏的支柱型人物。若是沒有什麽重大的事情,沒有哪一只小動物生大病、其他人難以醫治的病,她都不需要在場,可以有一個休息時間。

唯一不大確定的就是姜寒緋。她簡直是一個地方需要搬哪一塊磚,那麽她便去搬。

姜寒緋的適應能力倒是不錯,華縣那會的高強度工作,她上手之後,便也適應了。當下在仁安縣,每日獸醫館、學塾、上山、家中來回轉,慢慢也適應了。

她微微一笑說道:“好啊,只要沒有別的事情要做,那日我去走一走、看一看的時間還是有的。”

獸醫館中的人,大家有各自擅長的領域。姜寒緋來到仁安縣的時間不長,基本上牲畜上的活都是找在獸醫館的熟面孔去完成。人手不夠時候,她是過去幫忙的搬磚人。

她主要是負責家中養貓貓、狗狗或是其他寵物的健康。正是因為這樣,仁安縣一手提著鳥籠,一手放在背後,悠哉游哉滿巷子溜達的大爺們對姜寒緋十分熟悉。喜歡在家中養鳥的人們見到姜寒緋,若是姜寒緋有時間,她們都會聊上幾句。

燕國的龜不是池中的玩物。飼龜主要是為了龜甲占蔔,輔助一國之君做決策、祭天地、祭祖先的重任。平常人家因為龜長壽的屬性,將龜養在家中,有的人家在家中的水井養著幾只烏龜。

當這戶人家需要打水上來用時,還會特地關註井裏飼養的烏龜是否健在。

姜寒緋:“祈蠶節那日我會先去獸醫館看看,若是沒什麽事情,還有人在獸醫館看著,我就跟你們一塊去玩一玩。”

紀春筠:“那日我與你一塊去獸醫館吧,要是沒什麽事情,我再跟你一塊去找大家。”

柳凡芍正在提筆寫什麽,她聽見紀春筠的一番話,笑呵呵地說道:“哎,我們都是知道內情的人,明白你這是帶寒緋來找我們。不知道內情的人,哎喲餵!那不得說你們一刻鐘都離不開對方?”

姜寒緋:“呃……”

紀春筠用力咳嗽著。“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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