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57 章
“頭疼？！”紀春筠收回想觸碰姜寒緋的手，他收上的泥巴已經幹涸，手在衣服上擦了一遍，加了一層濕土，“怎麽就頭疼了？要不要去找大夫看一下？”
姜寒緋揉著額頭說道：“沒事。你們快去洗澡換衣服！”
北小南：“知道了姐姐=”
紀春筠：“我現在就去！”
等一大一小兩人洗完澡出來，鄧老翁已經把晚飯準備好了。百裏疏香沒有留下來吃晚飯，等見到紀春筠平安回來便返家了。
姜寒緋等人一同幫著拿碗筷出來擺著，等待外出辦公的葉驍瑞回來。
立夏風暖晝長，萬物開始進入繁茂生長的季節，同時天氣變得高溫多雨，蚯蚓開始掘土。
這一天吃完中飯，人們會聚集在村口或者臺門，隨後掛起一桿大木秤，在這木秤上懸一根凳子。
因為葉驍瑞今日午間沒有時間回來，這一項活動被留到晚上。獸醫館的所有年輕人和小孩都齊聚一桌，吃完晚飯就開始秤人。司秤人鄧老翁打著秤花說吉利話。
這同樣是一項祈求上蒼給人帶來好運的活動。
陶玉燕、北小南從秤上下來，姜寒緋對陶玉燕說道：“以後我們一定會有好運的。”
“當然會啦！”柳凡芍抱住姜寒緋、陶玉燕兩姐妹，橫坐在兩人中間，“此前經蘭湯辟邪，清除汙穢，今日經此一秤就不怕病災纏身了！”
姜寒緋笑著點頭，她對在葉驍瑞懷裏撒嬌的北小南說道：“立夏前一日忌搬家入宅，我今天和阿暢姐姐一塊看了日子。”
北小南跟葉驍瑞比掰手腕，回回秒輸，屢戰屢敗不得不撒嬌讓葉驍瑞放海。“什麽日子啊？”
而後是紀春筠和杜仲兩個人。這兩個人一言一語，讓司秤人鄧老翁接不上話頭，氣得鄧老翁要錘這兩個話特別多的小子。
鐘暢看了一眼打打鬧鬧的幾個人，對北小南說道：“你和中婆婆搬新家的日子。後日宜入宅。”
立夏前一日被稱作為“絕日”，是一個兇兆，是以有四忌。據陰陽五行的理論，這一天地氣和人氣交匯不平衡，有導致不利影響的可能，是以避免大事和遠行。
四忌之一為忌搬家入宅，其餘三忌為忌動土建房、忌婚嫁發喪大事、忌出門遠行也不回家。
“等你們入宅後，我們就出發去仁安縣了。”秦一歸拿捏北小南的一只小耳朵，“乖乖的去讀書識字，等我回來檢查你功課，知道不？”
北小南跟這些性格各異的大姐姐一起玩樂這幾天就像置身在神仙之境，她跟大姐姐玩累了，回到祖母懷裏窩一會，又看看和大哥哥去撈的河蝦，她什麽煩惱都不見了。
“姐姐們都去仁安縣嗎？”
算一算人數，幾乎獸醫館內的支撐點都要出發去仁安縣。葉驍瑞是年輕一輩唯一一個留在仁安縣不外出的人。杜仲、木棉、木槿三個人要趕路急著去仁安縣，如果秦一歸手不受傷，她也是那的其中一員。
姜寒緋這一群人，鐘暢、秦一歸那一群人，兩波人都離開後，這真的會一下變得空蕩蕩，很安靜。
姜寒緋望著這充滿人的氣息的院落，難以想象到了他們都離開時，這裏有多安靜。
安靜的可怕。
“寒緋你來這稱一下。”
鄧老翁錘完杜仲、紀春筠兩人就叫姜寒緋的名字。
“哦！”姜寒緋的眼睛看向精神矍爍的鄧老翁，“我現在過去。”
姜寒緋在凳子上坐下，她雙手抓著繩子看鄧老翁，聽著他說吉利的話。她腳尖晃了晃，等鄧老翁喊她下來才從凳子上下來。
紀春筠抓準姜寒緋要從凳子上下來的時候伸手過去。“你可以抓住我的手碗下來。”
鄧老翁看紀春筠這反應，欲言又止。他瞥了一眼猶豫了一下，順著紀春筠的手抓住，然後從凳子上下來的姜寒緋。“阿暢，你來這坐一坐。”
“這一點都不高啊！”杜仲怒瞪著紀春筠喊道，“你們兩大可不必這樣小心呀！”
北小南現在還記著杜仲的仇，她撅著嘴說道:“杜仲大哥哥就是在嫉妒春筠哥哥和寒緋姐姐。”
杜仲被北小南哽了一下，又看看面容柔和，目光清澈的姜寒緋、紀春筠。“哎，弟弟、妹妹年紀都大了，不懂尊老。”
鄧老翁：“哼！”
要說不尊老，杜仲剛剛那舉動是屬於帶壞弟弟、妹妹的行為。
“寒緋你跟我來一下。”
姜寒緋的手還沒有從紀春筠的手腕上移走。紀春筠跑動的時候帶著姜寒緋一起跑。
姜荷看見姜寒緋被紀春筠帶著跑到另一處空地，她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陶武的胳膊，說道：“別盯著看了，寒緋不會被帶著跑出去的。”
“哼！”
“你要是這樣不放心，那就變成一只蚊子過去瞅瞅？”
陶武擺出一副嚴肅的面孔，卻在姜荷的逗弄下忍不住笑了，“知道了。”
紀春筠在這片空地放了一把劍。他讓姜寒緋站在廊下看，以免被他誤傷。
“我記得寒緋你很喜歡看葉大人舞劍，我最近正好學了一下，你在那看一看我練的怎麽樣吧？”
葉驍瑞每次清晨起來練劍的時候，姜寒緋都會站在檐下看。即便是在最忙碌的時候，姜寒緋也不曾缺席。她在打盹的時候，會抱著自己的身軀坐在一邊，一會睜眼看，一會瞇眼睡著。
姜寒緋的父親擅長舞刀弄槍，一招一式都很幹脆，沒有一點花裏胡哨的地方，快、準、狠。
她看這些武器時控制不住自己的雙眼，眼中的驚艷和羨慕無處可藏。姜寒緋看著葉驍瑞，也會看見紀春筠在那舞刀。
她看紀春筠舞刀和舞劍的感覺不一樣。姜寒緋回頭望了一眼熱熱鬧鬧的地方，這裏就她和紀春筠兩個人，眼睛所及的人，也只有他。
忽然，她有些緊張起來。
姜寒緋發自內心的說道:“無論怎麽樣都會很好看。”
“還是等一會再誇我吧。”紀春筠低頭拔出劍，在姜寒緋雙目的註視下，有些緊張地說，“要是出錯了，那就不好看了。”
紀春筠拔劍在這舞了起來。他的腳步很穩，劍法的動作與葉驍瑞一模一樣。姜寒緋能認得出這是葉驍瑞每日早上都在練習的招式，不過葉驍瑞的每一招都像帶著一股煞氣，身上的殺氣縈繞不散。
待葉驍瑞練完劍後，那股殺氣在和煦的陽光下又盡數散去。紀春筠起初有些緊張，他在姜寒緋平靜地視線中漸漸不再緊張，舞劍的動作變得越發瀟灑肆意。
從天而落的一地月光如水，樹影綽約，在劍光點點間不斷變更。一時有長劍從樹影穿插而過，時而樹影與月色都傾灑在紀春筠的臉上。柔韌修長的身體和臉光影斑駁組合稱很美麗的拼圖。
姜寒緋看得有些恍惚，她很喜歡看會武術的人舞弄刀槍劍或是其他武器，那是一種難言的美感，無論怎麽看，反覆看幾次都不會膩。
“怎麽樣？”紀春筠收了劍，迫不及待地跑去找姜寒緋問觀看感受。
——寒緋你喜歡什麽樣的人？
——愛笑的。
——愛笑的人？寒緋你心儀的類型有沒有更詳細的描述？
“很流暢，很厲害。”姜寒緋很配合地鼓著掌，“我認為更詳細的描述可以添加一項，會用劍的人。”
紀春筠聽見第一句話高興地呵呵笑，到第二句話神色開始變得有些沈重，他抱著劍，歪著頭也想了片刻，問道：“啊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特別的意思。”姜寒緋整個人一下子輕松了許多，她的笑容如月色清淡又柔和，“挽劍花很難嗎？我想試一試。”
“不難，我教你！”紀春筠在一旁拿出一把木劍，他特地備好的。他和姜寒緋兩個人都站在空地上，耐心地教姜寒緋怎麽挽劍花。
姜寒緋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她有些尷尬的笑了。“我好像不太行。”
“沒關系，我們再試一試。”
紀春筠繼續鼓勵姜寒緋，教她怎樣操作。
姜寒緋終於成功一次時，紀春筠和姜寒緋相視一笑。兩個人異常歡喜，滿面都是笑容，直到有人走過來，重重地咳了一聲。
“咳——”
姜寒緋一驚，立即朝咳嗽的人看去。“阿爹？”
“寒緋啊，秦大夫找你。”
“哦！我馬上過去！”
姜寒緋雙手把木劍還給了紀春筠。
紀春筠和陶武兩個人面對面站在那。紀春筠被陶武找去過招。
姜寒緋跑去找秦大夫。秦大夫一手抱著姜小橘，眼睛看著百裏疏香帶來的貓。
“寒緋過來了？”秦大夫擡眼看見姜寒緋過來，稍稍收起臉上的慈祥笑容，“有什麽事情嗎？”
姜寒緋疑惑地問道:“我爹說，您找我？”
“我沒有找你……”秦大夫的話說到一半，又在姜寒緋背後過來的方向看見孫女秦一歸與葉驍瑞，他話鋒一轉說，“嗯，對，我有事找你。”
……
百裏疏香帶來的貓弟弟完全康覆可以回家的這一天，紀春筠、百裏疏香兩姐妹都來獸醫館接貓弟弟回家。
百裏疏香兩姐妹沒有急著帶走貓貓，她們見大家都在獸醫館閑著，便坐下來聊了一會天。
紀春筠又帶上從集市賣完河蝦回來的北小南玩去了。姜寒緋要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她對紀春筠喊道：“春筠你記得別帶小南去泥裏滾了！”
昨天搓了一夜泥巴色衣裳的紀春筠說道：“寒緋你放心，我心裏有數的！”
北小南:“姐姐，你放心！”
紀春筠中午帶著北小南回來了，他們身上真的沒有一點泥巴。但是，北小南的牙齒變黑了。
“姐姐你看我的牙齒！”北小南齜著牙齒朝姜寒緋跑過去，“變成黑色了！”
紀春筠捂著嘴巴，手舞足蹈跟姜寒緋舞了一遍，隨後跑掉了。紀春筠在姜寒緋面前是一個要面子的人，他立即去刷牙了。
“你們去做什麽了？”姜寒緋看北小南這一口黑牙，奇怪的問，“你在外面吃了什麽”
“桑葚！春筠哥哥帶我回去摘桑葚了！”北小南的舌頭舔了一下牙齒，她舉起一小筐桑葚，說道，“之前那小籃子的桑葚哥哥、姐姐們都吃完了。今天我和春筠哥哥去摘完了桑葚，賣掉了一部分，還留著一部分回來給大家吃！”
破案了。
姜寒緋猜想紀春筠捂著嘴跑的這麽快，向來也是吃了不少桑葚。成熟的桑葚是黑紫色,吃桑葚的時候，牙齒沾染上桑葚汁的顏色。
“小南，桑葚甜嗎？”
“甜！很甜。”北小南悄悄對姜寒緋說，“春筠哥哥說，如果寒緋姐姐吃了桑葚說甜，他會覺得更加甜！”
“……”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頭疼？！”紀春筠收回想觸碰姜寒緋的手，他收上的泥巴已經幹涸，手在衣服上擦了一遍，加了一層濕土，“怎麽就頭疼了？要不要去找大夫看一下？”
姜寒緋揉著額頭說道：“沒事。你們快去洗澡換衣服！”
北小南：“知道了姐姐=”
紀春筠：“我現在就去！”
等一大一小兩人洗完澡出來，鄧老翁已經把晚飯準備好了。百裏疏香沒有留下來吃晚飯，等見到紀春筠平安回來便返家了。
姜寒緋等人一同幫著拿碗筷出來擺著，等待外出辦公的葉驍瑞回來。
立夏風暖晝長，萬物開始進入繁茂生長的季節，同時天氣變得高溫多雨，蚯蚓開始掘土。
這一天吃完中飯，人們會聚集在村口或者臺門，隨後掛起一桿大木秤，在這木秤上懸一根凳子。
因為葉驍瑞今日午間沒有時間回來，這一項活動被留到晚上。獸醫館的所有年輕人和小孩都齊聚一桌，吃完晚飯就開始秤人。司秤人鄧老翁打著秤花說吉利話。
這同樣是一項祈求上蒼給人帶來好運的活動。
陶玉燕、北小南從秤上下來，姜寒緋對陶玉燕說道：“以後我們一定會有好運的。”
“當然會啦！”柳凡芍抱住姜寒緋、陶玉燕兩姐妹，橫坐在兩人中間，“此前經蘭湯辟邪，清除汙穢，今日經此一秤就不怕病災纏身了！”
姜寒緋笑著點頭，她對在葉驍瑞懷裏撒嬌的北小南說道：“立夏前一日忌搬家入宅，我今天和阿暢姐姐一塊看了日子。”
北小南跟葉驍瑞比掰手腕，回回秒輸，屢戰屢敗不得不撒嬌讓葉驍瑞放海。“什麽日子啊？”
而後是紀春筠和杜仲兩個人。這兩個人一言一語，讓司秤人鄧老翁接不上話頭，氣得鄧老翁要錘這兩個話特別多的小子。
鐘暢看了一眼打打鬧鬧的幾個人，對北小南說道：“你和中婆婆搬新家的日子。後日宜入宅。”
立夏前一日被稱作為“絕日”，是一個兇兆，是以有四忌。據陰陽五行的理論，這一天地氣和人氣交匯不平衡，有導致不利影響的可能，是以避免大事和遠行。
四忌之一為忌搬家入宅，其餘三忌為忌動土建房、忌婚嫁發喪大事、忌出門遠行也不回家。
“等你們入宅後，我們就出發去仁安縣了。”秦一歸拿捏北小南的一只小耳朵，“乖乖的去讀書識字，等我回來檢查你功課，知道不？”
北小南跟這些性格各異的大姐姐一起玩樂這幾天就像置身在神仙之境，她跟大姐姐玩累了，回到祖母懷裏窩一會，又看看和大哥哥去撈的河蝦，她什麽煩惱都不見了。
“姐姐們都去仁安縣嗎？”
算一算人數，幾乎獸醫館內的支撐點都要出發去仁安縣。葉驍瑞是年輕一輩唯一一個留在仁安縣不外出的人。杜仲、木棉、木槿三個人要趕路急著去仁安縣，如果秦一歸手不受傷，她也是那的其中一員。
姜寒緋這一群人，鐘暢、秦一歸那一群人，兩波人都離開後，這真的會一下變得空蕩蕩，很安靜。
姜寒緋望著這充滿人的氣息的院落，難以想象到了他們都離開時，這裏有多安靜。
安靜的可怕。
“寒緋你來這稱一下。”
鄧老翁錘完杜仲、紀春筠兩人就叫姜寒緋的名字。
“哦！”姜寒緋的眼睛看向精神矍爍的鄧老翁，“我現在過去。”
姜寒緋在凳子上坐下，她雙手抓著繩子看鄧老翁，聽著他說吉利的話。她腳尖晃了晃，等鄧老翁喊她下來才從凳子上下來。
紀春筠抓準姜寒緋要從凳子上下來的時候伸手過去。“你可以抓住我的手碗下來。”
鄧老翁看紀春筠這反應，欲言又止。他瞥了一眼猶豫了一下，順著紀春筠的手抓住，然後從凳子上下來的姜寒緋。“阿暢，你來這坐一坐。”
“這一點都不高啊！”杜仲怒瞪著紀春筠喊道，“你們兩大可不必這樣小心呀！”
北小南現在還記著杜仲的仇，她撅著嘴說道:“杜仲大哥哥就是在嫉妒春筠哥哥和寒緋姐姐。”
杜仲被北小南哽了一下，又看看面容柔和，目光清澈的姜寒緋、紀春筠。“哎，弟弟、妹妹年紀都大了，不懂尊老。”
鄧老翁：“哼！”
要說不尊老，杜仲剛剛那舉動是屬於帶壞弟弟、妹妹的行為。
“寒緋你跟我來一下。”
姜寒緋的手還沒有從紀春筠的手腕上移走。紀春筠跑動的時候帶著姜寒緋一起跑。
姜荷看見姜寒緋被紀春筠帶著跑到另一處空地，她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陶武的胳膊，說道：“別盯著看了，寒緋不會被帶著跑出去的。”
“哼！”
“你要是這樣不放心，那就變成一只蚊子過去瞅瞅？”
陶武擺出一副嚴肅的面孔，卻在姜荷的逗弄下忍不住笑了，“知道了。”
紀春筠在這片空地放了一把劍。他讓姜寒緋站在廊下看，以免被他誤傷。
“我記得寒緋你很喜歡看葉大人舞劍，我最近正好學了一下，你在那看一看我練的怎麽樣吧？”
葉驍瑞每次清晨起來練劍的時候，姜寒緋都會站在檐下看。即便是在最忙碌的時候，姜寒緋也不曾缺席。她在打盹的時候，會抱著自己的身軀坐在一邊，一會睜眼看，一會瞇眼睡著。
姜寒緋的父親擅長舞刀弄槍，一招一式都很幹脆，沒有一點花裏胡哨的地方，快、準、狠。
她看這些武器時控制不住自己的雙眼，眼中的驚艷和羨慕無處可藏。姜寒緋看著葉驍瑞，也會看見紀春筠在那舞刀。
她看紀春筠舞刀和舞劍的感覺不一樣。姜寒緋回頭望了一眼熱熱鬧鬧的地方，這裏就她和紀春筠兩個人，眼睛所及的人，也只有他。
忽然，她有些緊張起來。
姜寒緋發自內心的說道:“無論怎麽樣都會很好看。”
“還是等一會再誇我吧。”紀春筠低頭拔出劍，在姜寒緋雙目的註視下，有些緊張地說，“要是出錯了，那就不好看了。”
紀春筠拔劍在這舞了起來。他的腳步很穩，劍法的動作與葉驍瑞一模一樣。姜寒緋能認得出這是葉驍瑞每日早上都在練習的招式，不過葉驍瑞的每一招都像帶著一股煞氣，身上的殺氣縈繞不散。
待葉驍瑞練完劍後，那股殺氣在和煦的陽光下又盡數散去。紀春筠起初有些緊張，他在姜寒緋平靜地視線中漸漸不再緊張，舞劍的動作變得越發瀟灑肆意。
從天而落的一地月光如水，樹影綽約，在劍光點點間不斷變更。一時有長劍從樹影穿插而過，時而樹影與月色都傾灑在紀春筠的臉上。柔韌修長的身體和臉光影斑駁組合稱很美麗的拼圖。
姜寒緋看得有些恍惚，她很喜歡看會武術的人舞弄刀槍劍或是其他武器，那是一種難言的美感，無論怎麽看，反覆看幾次都不會膩。
“怎麽樣？”紀春筠收了劍，迫不及待地跑去找姜寒緋問觀看感受。
——寒緋你喜歡什麽樣的人？
——愛笑的。
——愛笑的人？寒緋你心儀的類型有沒有更詳細的描述？
“很流暢，很厲害。”姜寒緋很配合地鼓著掌，“我認為更詳細的描述可以添加一項，會用劍的人。”
紀春筠聽見第一句話高興地呵呵笑，到第二句話神色開始變得有些沈重，他抱著劍，歪著頭也想了片刻，問道：“啊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特別的意思。”姜寒緋整個人一下子輕松了許多，她的笑容如月色清淡又柔和，“挽劍花很難嗎？我想試一試。”
“不難，我教你！”紀春筠在一旁拿出一把木劍，他特地備好的。他和姜寒緋兩個人都站在空地上，耐心地教姜寒緋怎麽挽劍花。
姜寒緋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她有些尷尬的笑了。“我好像不太行。”
“沒關系，我們再試一試。”
紀春筠繼續鼓勵姜寒緋，教她怎樣操作。
姜寒緋終於成功一次時，紀春筠和姜寒緋相視一笑。兩個人異常歡喜，滿面都是笑容，直到有人走過來，重重地咳了一聲。
“咳——”
姜寒緋一驚，立即朝咳嗽的人看去。“阿爹？”
“寒緋啊，秦大夫找你。”
“哦！我馬上過去！”
姜寒緋雙手把木劍還給了紀春筠。
紀春筠和陶武兩個人面對面站在那。紀春筠被陶武找去過招。
姜寒緋跑去找秦大夫。秦大夫一手抱著姜小橘，眼睛看著百裏疏香帶來的貓。
“寒緋過來了？”秦大夫擡眼看見姜寒緋過來，稍稍收起臉上的慈祥笑容，“有什麽事情嗎？”
姜寒緋疑惑地問道:“我爹說，您找我？”
“我沒有找你……”秦大夫的話說到一半，又在姜寒緋背後過來的方向看見孫女秦一歸與葉驍瑞，他話鋒一轉說，“嗯，對，我有事找你。”
……
百裏疏香帶來的貓弟弟完全康覆可以回家的這一天，紀春筠、百裏疏香兩姐妹都來獸醫館接貓弟弟回家。
百裏疏香兩姐妹沒有急著帶走貓貓，她們見大家都在獸醫館閑著，便坐下來聊了一會天。
紀春筠又帶上從集市賣完河蝦回來的北小南玩去了。姜寒緋要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她對紀春筠喊道：“春筠你記得別帶小南去泥裏滾了！”
昨天搓了一夜泥巴色衣裳的紀春筠說道：“寒緋你放心，我心裏有數的！”
北小南:“姐姐，你放心！”
紀春筠中午帶著北小南回來了，他們身上真的沒有一點泥巴。但是，北小南的牙齒變黑了。
“姐姐你看我的牙齒！”北小南齜著牙齒朝姜寒緋跑過去，“變成黑色了！”
紀春筠捂著嘴巴，手舞足蹈跟姜寒緋舞了一遍，隨後跑掉了。紀春筠在姜寒緋面前是一個要面子的人，他立即去刷牙了。
“你們去做什麽了？”姜寒緋看北小南這一口黑牙，奇怪的問，“你在外面吃了什麽”
“桑葚！春筠哥哥帶我回去摘桑葚了！”北小南的舌頭舔了一下牙齒，她舉起一小筐桑葚，說道，“之前那小籃子的桑葚哥哥、姐姐們都吃完了。今天我和春筠哥哥去摘完了桑葚，賣掉了一部分，還留著一部分回來給大家吃！”
破案了。
姜寒緋猜想紀春筠捂著嘴跑的這麽快，向來也是吃了不少桑葚。成熟的桑葚是黑紫色,吃桑葚的時候，牙齒沾染上桑葚汁的顏色。
“小南，桑葚甜嗎？”
“甜！很甜。”北小南悄悄對姜寒緋說，“春筠哥哥說，如果寒緋姐姐吃了桑葚說甜，他會覺得更加甜！”
“……”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