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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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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小姐

雖然心裏百轉千回,但夏油傑到底是沒有將自己的疑問問出口,但對方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顧慮,那肖似他摯友的女性——他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稱那嬌美的女人為“五條悟”——開口說道:

“放心吧,傑君,”甘草加奈繪笑了笑。

“我不會對你的朋友產生地位上的威脅的,你也可以理解為我另有目的。”

……更可疑了,不這麽說還好,這話一說出口,越發顯得欲蓋彌彰。

夏油傑面無表情地想到。

但考慮到五條悟在自己出任務前的那副嘴臉,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之所以沒有提醒自己,無非是為了看好戲,或者換句話來說,他認為對方不會真正傷害到他,於是夏油傑姑且相信了甘草加奈繪的話。

“我無意冒犯,”即使心中饒了百八十個彎,又心理暗示了數回,夏油傑仍然保持著相當謹慎的態度。

“如果您介意的話,我立刻離開。”

但是當甘草加奈繪聽到夏油傑提到離開時,她微笑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小心謹慎,傑君。”

加奈繪聲音放柔,似乎是在安撫夏油傑的疑慮,她做得相當刻意,一副‘我就是特地做出這幅姿態給你看的’似的模樣。

事實上,加奈繪並不知道夏油傑是個什麽樣的性格,雖然之前有看過簡短的人物介紹,但人物介紹又不是角色性格全解析……不過這麽說總是沒有錯的,再不濟,也可以解釋為兩個世界的同一人物之間的性格偏差,畢竟經歷不盡相同,性格多多少少會有些差異。

加奈繪說得刻意,但夏油傑卻確確實實松了一口氣,五條悟的態度並不能代表一切,雖然作為摯友的他這麽說稍微顯得沒有立場,但悟那家夥過分自信,總是妄自尊大,瞧不起人,在判斷危險方面還是不能盡信,但現在起碼對方願意跟他裝,那說明她對他來說是安全的——至少現在她不會立刻翻臉。

“我是沒有什麽好在意的,不過你確實該回去了,”加奈繪又說道,她又露出了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那顯得有些傲慢的態度。

“你的任務是探查我的事,現在我是什麽樣你也看到了,更多的那就不是你應該插手的事了。”

夏油傑一下子楞住了。

這種怔楞並不過分表現在外表上,而是表現在心裏,只偶爾通過走神流露出來,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回到了高專,甚至按時寫完了任務報告,一切都和之前沒什麽不同,但他一直在思索。

那個人的態度不對勁。

她過分浮誇到顯得刻意的言行,仿佛跟他從之前開始就一直很熟稔的態度,以及似乎想要把他推拒開來的舉動,從表面上來看顯得有些矛盾,但種種跡象卻像是在故意引起他的懷疑以及忌憚。

演技很爛。

他在心中這樣想到。

五條悟的演技本來就不怎麽樣,那個與他相像的人和他半斤八兩……不過他為什麽會覺得那是演技呢?

夏油傑不是什麽小學生偵探,沒有那種探查一切真相的好奇心,但現在疑慮環繞在他的心中,他不得不好奇起來了。

雖然是特級咒術師,武力超群,他也天天和悟一起自稱最強,但他也知道自己在才智上沒有超凡絕俗的天才,文科的東西他不能說多擅長,但他還是知道世界上有一種天才,因為大腦一下接收過多東西,導致淺意識中把這些信息組合起來,然後得出結論,但因為沒有切實的證據支持,最後只能被歸類於“直覺”。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有這樣一種“直覺”。

“餵,傑,餵——”

五條悟在他耳朵邊叫魂般大聲喊,差點把他的耳朵震聾,他條件反射般地一手揮過去,嫌棄地說:“那麽大聲幹什麽,我又不是聽不到。”

“我看你就是聽不到,”五條悟笑嘻嘻地說。

“我叫你好幾次了,你一次也沒理我,一直在那裏發呆了,那只好這樣咯。”

他的話語聽起來像抱怨,但看起來卻沒有絲毫不滿,如果放在平常,那可能就是想著“五條悟做什麽都不奇怪”然後就帶過去了,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夏油傑對一切異乎尋常都格外敏銳,五條悟不同往常的寬容態度讓他立刻警惕起來。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夏油傑詢問道。

“你說什麽?我完全聽不懂哦。”

五條悟裝出一副什麽都不知道一般的傻白甜相,如果摘掉墨鏡,可以看到他的眼睛中也透露著一股清澈的愚蠢,但他嘴角卻掛著笑意。

夏油傑強忍著翻白眼的沖動,他說:“你知道我在說什麽,之前我接到的那個任務,關於‘神秘人’,你其實和她很熟悉吧。”

五條悟仍然笑著,但態度顯得正經多了。

“你能認出這一點蠻不容易,”他開玩笑道,隨後又說:“要說認識那肯定認識,我覺得她和我挺像的,說不準我以後也會變成那個模樣呢。”

這話聽著就讓人牙痛,夏油傑忍不住露出了仿佛牙痛一般的表情。

“她大概是另一個可能性的我吧,”五條悟難得正經地說道。

“雖然說女孩子的我這種可能性是有點奇怪啦,但是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畢竟萬事皆有可能,而且她那情況一看就知道有問題,演技太爛了,或者說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認真偽裝。”

“如果真的是‘我’,那副模樣,認真想一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無非是失敗了罷了。”

“你不是‘最強’嗎?”夏油傑說,“很難想象你失敗的模樣。”

“我也不想想象那副場面……不過有這個可能性就是有這個可能性,也不能不承認,”五條悟長籲短嘆,但是神態卻很平淡。

“敵人可能是那些爛橘子吧,說實話我一直不怎麽把他們放在眼裏,之前偶爾也有過把他們全都殺光的想法,當然爛橘子沒了上位的也還是爛橘子這種最基本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所以一直沒有真正動手,不過現在看來他們應該是手裏掌握著什麽陰招。”

五條悟聳聳肩:“這麽多年來,他們一直致力於給我添堵,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我以前還以為是因為他們愚蠢呢,不過他們大概是真有什麽可以倚仗的本事吧……不過既然我都出事了,你肯定也跑不了。”

咒術界最強正經沒多長時候就舊態重萌。

“我看你肯定比我死的更早,”五條悟信誓旦旦道:“她還是有些本事的,她都栽了,更別說是身為‘我’的摯友的你了。”

拋開一切不談,他這話其實還是有道理的,畢竟他再怎麽強,也沒有千裏眼,看不到未來發生的事情,不知道好友最後叛逃成為了詛咒師。

“當然了,你也不用過於擔心,”五條悟假模假樣地說。

“畢竟那孩子和我相差其實蠻大,她不一定就真的是平行世界的我,說不定她是偽裝的呢,所以你也不是那麽一定會死。”

“不管我怎麽樣,你會倒黴那是肯定的吧,”雖然這麽說,但夏油傑內心還是偏向於悟的說法,他已經半相信了,即使在悟的口中他仿佛死了很多遍的模樣。

那女孩對他的態度確實很奇怪,總是有一點像是在懷念什麽一樣的態度,大概確實是在緬懷吧,緬懷另一個世界性別不明的死在她前面的那個“夏油傑”。

相似到仿佛雙胞胎般的長相,一模一樣的咒術,同樣的“咒術界最強”……如果不是平行世界的同一個人,而是人造的產物的話,那就太恐怖了。

不過她在與他告別的時候,似乎有說什麽重要的話。

“你的任務是探查我的事,現在我是什麽樣你也看到了,更多的那就不是你應該插手的事了。”

夏油傑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這句話,就好像他曾經想過無數遍一樣,一字不差。

他的任務是探查“神秘人”和“咒靈滅殺者”,只探查到“神秘人”一個,肯定是不夠的,上面的態度也是把這個任務轉成了長期任務,特批讓他可以不用管其他分派給他的強制任務,專心做這一個,但甘草加奈繪的態度卻像是特別不願意他和“咒靈滅殺者”森鷗外接近。

森在咒術界是個陌生的姓氏,然而那個森姓的男性實力強勁,如果正經混咒術界的話,說不定早就混到了特級,只對咒靈下殺手,看起來似乎是能談判的,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咒術高層一開始分派給他任務時,也曾在文宗中強調過先接觸“咒靈滅殺者”,如果這都不行,那也別想著“神秘人”的事了,但是現實中卻仿佛反了過來,前者遠比後者危險度高。

也是,“神秘人”畢竟是直接幫助過咒術師,但“咒靈滅殺者”一直在狩獵咒靈,其他一概不管,但站在咒靈對立面的可不一定就對咒術界抱有善意——或許連森鷗外都不是那個人的本名呢?

夏油傑發散性思維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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