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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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你接下來要去哪？”厲寒成問。
語氣聽起來漫不經心，但手指卻緊緊地抓著方向盤。
“去你家。”林羽白拿著手機回覆消息，見厲寒成遲遲沒有啟動車子，他轉頭問：“不方便嗎？”
“方便。”
林羽白的眼中依舊清澈，看起來沒有勉強也沒有害怕，剛才聽到的事情好像沒有對他造成半分影響。
厲寒成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就這麽順水推舟地把人拉到家裏去，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再次給這只好像什麽都沒經歷過的小兔子一次機會。
他說：“你真的不用考慮一下嗎？畢竟我不……”
林羽白搖頭，堅定地說：“不用考慮了，就算你不會親親我也喜歡你。”
厲寒成：……
他想說他不是什麽好人來著。
厲寒成被氣笑了，捏著小兔子的下巴靠過去，準備用行動證明自己不但會，還很行。
就在兩人即將親上時，副駕駛的窗外忽然出現一只貓貓，隔著玻璃沖他哈氣，他側頭看去，果然看到他媽和他姐就在車旁，被發現了也不躲，幹脆找了個適合觀賞的位置蹲下來，還對他做了個繼續的動作。
……他就知道這種事不能在家附近做。
厲寒成嘆了口氣，伸手捏捏小兔子的臉頰，在林羽白迷茫的眼神中幫他把安全帶扣上。
果不其然，窗外兩人立即做出嫌棄的表情，厲寒馨更是拇指朝地，暗示他不行。
厲寒成假裝沒看見，從自己的脖子上解下項鏈放到林羽白的手上，然後自然地啟動車子離開，甚至沒提醒身旁的人窗外發生了什麽。
這是一串簡約小巧的項鏈，樣式十分百搭，但是看起來並不新，銀白色的外表已經有些被氧化的痕跡，像是經常被人佩戴著。
“這個有定位和報警功能的項鏈送給你，雖然被我帶了差不多一年，但還能用。”
說完感覺自己跟個喜歡監視伴侶的變態一樣，厲寒成剛要解釋，卻見副駕駛的林羽白已經乖乖地把項鏈戴上了。
這種全然的信任讓厲寒成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他說：“我不是要侵犯你的隱私，這東西沒有權限的話就只能在接到報警的時候看得到它的定位，它在國外救了我好幾次，所以我想讓你戴上。我之前訂了一對新的情侶項鏈，但現在還沒到，只能委屈你用一下舊的，以防萬一。”
“不委屈，我很喜歡。”林羽白把項鏈放到衣服裏，在貼近心臟的地方，感受到屬於另一個人的溫度。
他突然覺得自己這個男朋友當得太不稱職了，自從和厲寒成在一起後都沒有給他買過什麽好東西，就連在一起的表白也不夠正式。
他看著兩人沒有任何裝飾的手指，決定制作一副對戒，然後再好好地重新和他喜歡的人告白。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兩人默契地沒有提起讓林羽白回學校住的事，就這麽提前過上了同居生活。
厲寒成放棄了工作狂的標簽，每天認認真真上班把效率提高到極限，下班後便把手機一扔，天塌下來都要先陪小男友。
但他最近發現，他的工作狂標簽好像跑到林羽白頭上去了。
林羽白現在的課不多，作業也不是很多，但工作量卻不是一般的多，不僅白天悶頭畫畫，晚上也經常畫到淩晨，搞得想要進一步發展關系的厲寒成異常郁悶。
洗完澡的厲寒成坐在沙發上看漫畫，他發現他家小兔子不僅頻繁更新免費條漫，還準備連載一篇新的漫畫，被改成畫室的房間擺著一副上色到一半的油畫，而答應給叔奶奶畫的項目也在平穩進行。
他估計了一下這些工作量，就算把小兔子分成八個去完成任務，他都不一定能分到一個來陪他。
他把向陽兔賬號上發布的消息看了一遍，發現這種高強度更新只出現在四年前，那時候的林羽白急著要把自己花過的錢還給他爸。
事出反常必有妖，小兔子肯定是想賺錢做些什麽。
林羽白打著哈欠從浴室裏走出來，眼下掛著濃濃的黑眼圈，他把對戒設計好了，但他看上的材料和工作室收費有些貴，所以不得不多接一些任務。
他剛剛走到沙發旁，厲寒成便轉頭與他搭話：“你最近是不是在悄悄計劃什麽？”
林羽白有一瞬間的慌亂，他的動作有那麽明顯嗎？
缺乏睡眠的腦袋有些暈沈沈的，什麽對策都想不出來，連糊弄的話也找不到。
他怕厲寒成再問下去就猜到他想偷偷買禮物的事，幹脆上前封住了對方的嘴。
比起親吻更像是單純的貼貼，厲寒成的唇有些幹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唇上傳來的溫熱與柔軟。
他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反客為主地掌握了主動權，輕聲誘哄道：“張嘴。”
暧.昧的水聲好像在耳邊無限放大，林羽白迷迷糊糊地承受著對方的強勢進攻，腦子遲鈍地做出反應：原來親吻是那麽舒服的一件事。
他摟住厲寒成的脖子，青澀地做出回應，換來對方更為激烈的進攻。
到最後，他只能軟軟地攤成一團，在沙發上發出清淺的喘息。
厲寒成有些無奈地捏了捏他的鼻子，笑罵道：“下次不準熬夜了，親著親著就能睡著的估計除了你也沒誰了。”
“嗯……”林羽白用枕頭遮住自己通紅的臉。
不怪他，是厲寒成親得太舒服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林羽白在自家男友的監督下健康地攢到了錢，訂好了戒指，而且還沒被發現。
趁著厲寒成忙於工作的時候，他來到市中心的一家高檔珠寶工作室，這家工作室是他精挑細選後敲定的，因為裏面的師傅手藝極佳，材質也是一等一的好，所以只服務於一部分高端VIP用戶，它旗下還有一些連鎖的中低端珠寶店，在大眾的口碑也很好。
林羽白在門口遇到廖佳夕的時候還有些驚訝，對方也同樣驚訝，能進入這個工作室的人，家境必須是一等一的好，顯然他倆都沒能從對方身上體會到富家子弟應有的一些品質，比如有錢。
兩人為了擁有大一些的畫室在學校旁租破出租屋，沈迷畫畫時可以幾天不出門，家裏除了繪畫工具找不到更貴的東西，吃飯為了簡單快捷也都是些方面食品，怎麽看都像是窮畫畫的。
廖佳夕揚了揚手裏的購物袋，坦白道：“這是我家的產業，我來拿東西。”
林羽白展示出手裏的會員卡，說：“我也是來拿東西的。”
廖佳夕看了眼上面的編碼，便知道了林羽白的身份，感嘆道：“原來你是林家的，怪不得那麽厲害。”
她把購物袋全部放到一只手裏，打開大門說：“我和你一起去吧，待會兒可以給我看一眼成品嗎？你那個設計圖是真的牛，才看一眼就足夠讓我念念不忘了，不過我們家高級定制只有師傅和顧客能看成品，我今天在這等一天了，就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見戒指的主人。”
“哪有那麽誇張。”
“不要小瞧我的鑒賞能力，我可是從小在藝術堆裏長大的。”
兩人一來一往地聊著天，一個男人突然急匆匆地從外面趕來，即使看到前面有人也沒有任何停頓，看起來想是要故意撞上去。
林羽白微微側身，順便拉了一把廖佳夕，讓那人撲了個空。
段子陽踉蹌了好幾步才堪堪剎住腳步，但還是撞到了大門，發出吃痛地聲音，他擡頭瞪了一眼林羽白，理了理衣服領子，裝作沒事人一樣要進工作室。
廖佳夕伸手拽住段子陽的襯衫，責問道：“你這人怎麽那麽沒素質，撞到人不會道歉嗎？”
“你哪只眼看到我撞人了？”段子陽神情傲踞，連看人都是用眼角，好像對方被自己撞到是積了大德。
但是在看到廖佳夕手裏那堆打著工作室標簽的袋子時，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對不起啊美女，我剛才是不小心的。”他雙手合十給廖佳夕道歉，只是臉上笑嘻嘻的，看得人更加惱火。
“你明明是故意撞上來的，你不光要給我道歉，還要給他道歉！”廖佳夕皺眉，她見過的富二代多了去了，還沒見過這麽沒腦子的。
“小姐姐，讓我給你道歉可以，但你讓我給你的小白臉道歉，這就有點過分了吧。”段子陽拿出會員卡在空中扇了扇，說：“你知道這個是什麽嗎。”
“是你的傻.逼編號。”廖佳夕冷冷地罵完，立馬用手機撥通了電話，“切總部，取消桂山市44250的會員資格。”
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段子陽便收到了來自工作室的短信，遺憾地通知他會員資格作廢。
這個資格是他們家花錢砸來的，他還因為擁有這個會員卡在桂山市小圈子裏頗受追捧，沒想到剛來京海市就踢到了鐵板。
他不敢再和廖佳夕對峙，只是嬉皮笑臉沖林羽白伸手，說：“小姐姐您誤會了，我和這個娘……他是好兄弟，我們開玩笑的，以前他的外號就是小白臉，不信你問他。”
林羽白扣住那個朝他伸來的手腕往外折，對那殺豬般地慘叫充耳不聞，直到對方冷靜下來了，他才淡淡地說：“敢當面叫我小白臉的人，都在醫院裏躺過了，只有一個四處散布謠言的人轉學了所以躲過一劫，你就是那個人？”
段子陽瘋狂搖頭，一邊吸氣緩解疼痛一邊磕磕巴巴地說：“我、我是隔壁班的，我連你名字都不記得了，就是聽說過你的外號，我這人看見美女就忍不住犯欠，想撞你吸引美女的註意力，對不起對不起。”
林羽白的手機響起，是厲寒成約他中午一起吃飯，他把那只手甩開，一邊回覆消息一邊打開門走進工作室，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都比不上他和厲寒成約會重要。
段子陽眼裏的妒恨幾乎要溢出眼眶，哪怕林羽白表現得更加生氣，他都不至於那麽恨，對方越是風輕雲淡，他看起來就越像跳梁小醜，還是那種怎麽蹦跶都不被人當作一回事的跳梁小醜。
“你以前是一中的？”廖佳夕問。
“嗯。”林羽白把會員卡放到前臺，等待的過程中還有閑心和廖佳夕聊自己的過去，“如果你聽說過一中娘炮大戰小混混的故事，那個娘炮就是我。”
“他們瞎了嗎？”廖佳夕上看下看，也沒看出林羽白娘在哪裏，估計是因為人長得白又好看所以被排擠了。
林羽白笑了笑，沒說話，那些以前十分在意的事情現在對他而言就像風吹，掀不起波瀾也帶不來傷害，他已經有了更加重視的東西，這些過去已經無法再傷害到他了。
廖佳夕是二中的，當年一中發生的事情幾乎所有學生都聽說過，據說是一個男孩長時間被人霸淩，後來把欺負他的男同學都打了一頓，當時的醫院病床都不夠躺。
但他們一直認為這是個過於誇張的校園傳說，畢竟手無縛雞之力的娘炮怎麽可能做得到以一敵百。
不過這人是林羽白的話就能理解了。
她看了眼溫溫柔柔的林羽白，沒有繼續追問以前的事，如果不是被逼到絕地，這個靦腆又溫柔的人怎麽會做出這種事。
戒指很快就送上來了，林羽白打開盒子，戒指躺在絲絨布上，每一個細節都和他精心繪制的設計圖一樣，廖佳夕也忘了之前的所有事情，看著戒指一直誇個不停。
林羽白將戒指收起來，嘴角掛著淺淺的笑。
他今晚就要給厲寒成一個正式的告白。
“段子陽，你幹嘛不進去等我？”一個衣著時尚染著粉色頭發的女孩打開了工作室的門，帶著段子陽走進來。
段子陽陪著笑說：“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個娘娘的同學嗎，我剛才進門的時候急著回你消息沒看路，差點撞到他，他因為這事生我氣，不讓我進來。”
“這地方是他開的嗎，有什麽資格不讓你進來，等下我叫佳夕停掉他的會員。”
廖佳夕雙手環胸，罵道：“我看要停的是你的腦殼，他故意撞我朋友還詆毀我朋友，以後再給他進來我這姓就倒著寫。”
粉發女孩看了眼大廳裏的兩人，迅速倒戈，把段子陽推出門外，說：“咱倆結束了，我不和喜歡撒謊顛倒黑白的男人談朋友。”
段子陽不死心地掙紮：“我沒撒謊，他就是娘。”
粉發女孩嗤笑：“他能以一打四還叫娘，那你是什麽？白斬雞還是細狗？男人，嫉妒心不要太明顯了，見人家好看點就詆毀人家娘。”
說完她便關上大門，用行動表達自己的立場。
廖佳夕在一旁冷笑：“張琦琦，你看男人的眼光就那麽差？”
張琦琦說手合十賠笑道：“沒辦法，這個是我媽給我安排的相親，聽說段家傍上了厲寒成，未來還是很有前途的，誰知道段子陽這人跟個智障一樣，這為人處世，就算傍上了厲寒成也走不遠。”
“厲寒成？”已經準備離開的林羽白停下了腳步，有些疑惑地問。
厲這個姓本來就少，厲寒成這個名字更是沒有重名的機會。
但他認識的厲寒成才剛剛擺脫欠債危機，和這個一旦傍上就能飛黃騰達的人好像不是同一個。
“你竟然不知道厲寒成嗎？”廖佳夕再次驚訝，不過想想他們明明對門四年才遇見過一次的頻率看，林羽白不知道這個人也很正常。
“厲寒成做生意很厲害的，之前勢頭就很好了，後來又出國四年累積了一大筆財富，回來就成了人人都想結交的金山。不過聽說他這人很不好相處，脾氣陰晴不定的，很難和他有聯系，而且他不喜歡露面，現在別說和他搭關系了，就連見過他樣子的人都沒幾個。”
張琦琦指著在外面罵罵咧咧的段子陽說：“他就是因為說自己見過厲寒成，才在圈子裏受歡迎的，但是人家問他具體長什麽樣，他也說不出來，花了很多錢他才說那人很有壓迫力，和厲寒成說話都不敢擡頭，這說了不是跟沒說一樣嗎。”
林羽白聽這經歷感覺和厲寒成挺像的，但是聽這性格又不太像，他家男友好像還沒有厲害到千金難求見一面的程度。
手機頻頻傳來消息，不用看也知道是厲寒成發來的。
“我還有事先走了。”林羽白和二人道別後往屋外走，另外兩人閑著沒事也準備出去逛街。
外面的段子陽還沒走，恨恨地瞪了一眼林羽白，說：“你別以為搭上一個小姑娘就有多了不起，還有你，張琦琦，為了這個小白臉跟我分手，以後有得你後悔，我可是見過厲寒成的人。”
林羽白：……
他是真的不明白，見過一個人有什麽值得驕傲的。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有個穿西裝的男人正朝這邊走來，即使在遠處都能看到他與別人不同的氣場，那種令人不敢擡頭的壓迫力好像只在一個人的形容中出現過。
段子陽雙眼放光，像看到肉的狗一樣湊上去，聲音帶著討好：“厲總，我是上個月和您吃過飯的小段，不知道您還記得我嗎？”
那人連眼神都沒有給他半分，步履不停地走到林羽白的身邊，不著痕跡地隔開他和兩個女孩。
厲寒成親昵地摟著林羽白，身上的壓迫與威嚴消失無蹤，甚至隱隱能聞到空氣中帶著一絲醋味，“寶貝兒，怎麽都不回我消息？”
林羽白看著對面段子陽臉上又驚又懼的表情，確定了他們口中每人都想巴結的厲寒成，就是他的小可憐男友。
林羽白：我的小可憐男友呢？這麽大一個小可憐男友去哪了？！
厲寒成：你的小可憐男友在這裏，親親的時候男友都能睡過去，你說我可不可憐？（幽怨.jpg）
林羽白：（不敢說話.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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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下來要去哪？”厲寒成問。
語氣聽起來漫不經心，但手指卻緊緊地抓著方向盤。
“去你家。”林羽白拿著手機回覆消息，見厲寒成遲遲沒有啟動車子，他轉頭問：“不方便嗎？”
“方便。”
林羽白的眼中依舊清澈，看起來沒有勉強也沒有害怕，剛才聽到的事情好像沒有對他造成半分影響。
厲寒成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就這麽順水推舟地把人拉到家裏去，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再次給這只好像什麽都沒經歷過的小兔子一次機會。
他說：“你真的不用考慮一下嗎？畢竟我不……”
林羽白搖頭，堅定地說：“不用考慮了，就算你不會親親我也喜歡你。”
厲寒成：……
他想說他不是什麽好人來著。
厲寒成被氣笑了，捏著小兔子的下巴靠過去，準備用行動證明自己不但會，還很行。
就在兩人即將親上時，副駕駛的窗外忽然出現一只貓貓，隔著玻璃沖他哈氣，他側頭看去，果然看到他媽和他姐就在車旁，被發現了也不躲，幹脆找了個適合觀賞的位置蹲下來，還對他做了個繼續的動作。
……他就知道這種事不能在家附近做。
厲寒成嘆了口氣，伸手捏捏小兔子的臉頰，在林羽白迷茫的眼神中幫他把安全帶扣上。
果不其然，窗外兩人立即做出嫌棄的表情，厲寒馨更是拇指朝地，暗示他不行。
厲寒成假裝沒看見，從自己的脖子上解下項鏈放到林羽白的手上，然後自然地啟動車子離開，甚至沒提醒身旁的人窗外發生了什麽。
這是一串簡約小巧的項鏈，樣式十分百搭，但是看起來並不新，銀白色的外表已經有些被氧化的痕跡，像是經常被人佩戴著。
“這個有定位和報警功能的項鏈送給你，雖然被我帶了差不多一年，但還能用。”
說完感覺自己跟個喜歡監視伴侶的變態一樣，厲寒成剛要解釋，卻見副駕駛的林羽白已經乖乖地把項鏈戴上了。
這種全然的信任讓厲寒成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他說：“我不是要侵犯你的隱私，這東西沒有權限的話就只能在接到報警的時候看得到它的定位，它在國外救了我好幾次，所以我想讓你戴上。我之前訂了一對新的情侶項鏈，但現在還沒到，只能委屈你用一下舊的，以防萬一。”
“不委屈，我很喜歡。”林羽白把項鏈放到衣服裏，在貼近心臟的地方，感受到屬於另一個人的溫度。
他突然覺得自己這個男朋友當得太不稱職了，自從和厲寒成在一起後都沒有給他買過什麽好東西，就連在一起的表白也不夠正式。
他看著兩人沒有任何裝飾的手指，決定制作一副對戒，然後再好好地重新和他喜歡的人告白。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兩人默契地沒有提起讓林羽白回學校住的事，就這麽提前過上了同居生活。
厲寒成放棄了工作狂的標簽，每天認認真真上班把效率提高到極限，下班後便把手機一扔，天塌下來都要先陪小男友。
但他最近發現，他的工作狂標簽好像跑到林羽白頭上去了。
林羽白現在的課不多，作業也不是很多，但工作量卻不是一般的多，不僅白天悶頭畫畫，晚上也經常畫到淩晨，搞得想要進一步發展關系的厲寒成異常郁悶。
洗完澡的厲寒成坐在沙發上看漫畫，他發現他家小兔子不僅頻繁更新免費條漫，還準備連載一篇新的漫畫，被改成畫室的房間擺著一副上色到一半的油畫，而答應給叔奶奶畫的項目也在平穩進行。
他估計了一下這些工作量，就算把小兔子分成八個去完成任務，他都不一定能分到一個來陪他。
他把向陽兔賬號上發布的消息看了一遍，發現這種高強度更新只出現在四年前，那時候的林羽白急著要把自己花過的錢還給他爸。
事出反常必有妖，小兔子肯定是想賺錢做些什麽。
林羽白打著哈欠從浴室裏走出來，眼下掛著濃濃的黑眼圈，他把對戒設計好了，但他看上的材料和工作室收費有些貴，所以不得不多接一些任務。
他剛剛走到沙發旁，厲寒成便轉頭與他搭話：“你最近是不是在悄悄計劃什麽？”
林羽白有一瞬間的慌亂，他的動作有那麽明顯嗎？
缺乏睡眠的腦袋有些暈沈沈的，什麽對策都想不出來，連糊弄的話也找不到。
他怕厲寒成再問下去就猜到他想偷偷買禮物的事，幹脆上前封住了對方的嘴。
比起親吻更像是單純的貼貼，厲寒成的唇有些幹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唇上傳來的溫熱與柔軟。
他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反客為主地掌握了主動權，輕聲誘哄道：“張嘴。”
暧.昧的水聲好像在耳邊無限放大，林羽白迷迷糊糊地承受著對方的強勢進攻，腦子遲鈍地做出反應：原來親吻是那麽舒服的一件事。
他摟住厲寒成的脖子，青澀地做出回應，換來對方更為激烈的進攻。
到最後，他只能軟軟地攤成一團，在沙發上發出清淺的喘息。
厲寒成有些無奈地捏了捏他的鼻子，笑罵道：“下次不準熬夜了，親著親著就能睡著的估計除了你也沒誰了。”
“嗯……”林羽白用枕頭遮住自己通紅的臉。
不怪他，是厲寒成親得太舒服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林羽白在自家男友的監督下健康地攢到了錢，訂好了戒指，而且還沒被發現。
趁著厲寒成忙於工作的時候，他來到市中心的一家高檔珠寶工作室，這家工作室是他精挑細選後敲定的，因為裏面的師傅手藝極佳，材質也是一等一的好，所以只服務於一部分高端VIP用戶，它旗下還有一些連鎖的中低端珠寶店，在大眾的口碑也很好。
林羽白在門口遇到廖佳夕的時候還有些驚訝，對方也同樣驚訝，能進入這個工作室的人，家境必須是一等一的好，顯然他倆都沒能從對方身上體會到富家子弟應有的一些品質，比如有錢。
兩人為了擁有大一些的畫室在學校旁租破出租屋，沈迷畫畫時可以幾天不出門，家裏除了繪畫工具找不到更貴的東西，吃飯為了簡單快捷也都是些方面食品，怎麽看都像是窮畫畫的。
廖佳夕揚了揚手裏的購物袋，坦白道：“這是我家的產業，我來拿東西。”
林羽白展示出手裏的會員卡，說：“我也是來拿東西的。”
廖佳夕看了眼上面的編碼，便知道了林羽白的身份，感嘆道：“原來你是林家的，怪不得那麽厲害。”
她把購物袋全部放到一只手裏，打開大門說：“我和你一起去吧，待會兒可以給我看一眼成品嗎？你那個設計圖是真的牛，才看一眼就足夠讓我念念不忘了，不過我們家高級定制只有師傅和顧客能看成品，我今天在這等一天了，就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見戒指的主人。”
“哪有那麽誇張。”
“不要小瞧我的鑒賞能力，我可是從小在藝術堆裏長大的。”
兩人一來一往地聊著天，一個男人突然急匆匆地從外面趕來，即使看到前面有人也沒有任何停頓，看起來想是要故意撞上去。
林羽白微微側身，順便拉了一把廖佳夕，讓那人撲了個空。
段子陽踉蹌了好幾步才堪堪剎住腳步，但還是撞到了大門，發出吃痛地聲音，他擡頭瞪了一眼林羽白，理了理衣服領子，裝作沒事人一樣要進工作室。
廖佳夕伸手拽住段子陽的襯衫，責問道：“你這人怎麽那麽沒素質，撞到人不會道歉嗎？”
“你哪只眼看到我撞人了？”段子陽神情傲踞，連看人都是用眼角，好像對方被自己撞到是積了大德。
但是在看到廖佳夕手裏那堆打著工作室標簽的袋子時，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對不起啊美女，我剛才是不小心的。”他雙手合十給廖佳夕道歉，只是臉上笑嘻嘻的，看得人更加惱火。
“你明明是故意撞上來的，你不光要給我道歉，還要給他道歉！”廖佳夕皺眉，她見過的富二代多了去了，還沒見過這麽沒腦子的。
“小姐姐，讓我給你道歉可以，但你讓我給你的小白臉道歉，這就有點過分了吧。”段子陽拿出會員卡在空中扇了扇，說：“你知道這個是什麽嗎。”
“是你的傻.逼編號。”廖佳夕冷冷地罵完，立馬用手機撥通了電話，“切總部，取消桂山市44250的會員資格。”
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段子陽便收到了來自工作室的短信，遺憾地通知他會員資格作廢。
這個資格是他們家花錢砸來的，他還因為擁有這個會員卡在桂山市小圈子裏頗受追捧，沒想到剛來京海市就踢到了鐵板。
他不敢再和廖佳夕對峙，只是嬉皮笑臉沖林羽白伸手，說：“小姐姐您誤會了，我和這個娘……他是好兄弟，我們開玩笑的，以前他的外號就是小白臉，不信你問他。”
林羽白扣住那個朝他伸來的手腕往外折，對那殺豬般地慘叫充耳不聞，直到對方冷靜下來了，他才淡淡地說：“敢當面叫我小白臉的人，都在醫院裏躺過了，只有一個四處散布謠言的人轉學了所以躲過一劫，你就是那個人？”
段子陽瘋狂搖頭，一邊吸氣緩解疼痛一邊磕磕巴巴地說：“我、我是隔壁班的，我連你名字都不記得了，就是聽說過你的外號，我這人看見美女就忍不住犯欠，想撞你吸引美女的註意力，對不起對不起。”
林羽白的手機響起，是厲寒成約他中午一起吃飯，他把那只手甩開，一邊回覆消息一邊打開門走進工作室，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都比不上他和厲寒成約會重要。
段子陽眼裏的妒恨幾乎要溢出眼眶，哪怕林羽白表現得更加生氣，他都不至於那麽恨，對方越是風輕雲淡，他看起來就越像跳梁小醜，還是那種怎麽蹦跶都不被人當作一回事的跳梁小醜。
“你以前是一中的？”廖佳夕問。
“嗯。”林羽白把會員卡放到前臺，等待的過程中還有閑心和廖佳夕聊自己的過去，“如果你聽說過一中娘炮大戰小混混的故事，那個娘炮就是我。”
“他們瞎了嗎？”廖佳夕上看下看，也沒看出林羽白娘在哪裏，估計是因為人長得白又好看所以被排擠了。
林羽白笑了笑，沒說話，那些以前十分在意的事情現在對他而言就像風吹，掀不起波瀾也帶不來傷害，他已經有了更加重視的東西，這些過去已經無法再傷害到他了。
廖佳夕是二中的，當年一中發生的事情幾乎所有學生都聽說過，據說是一個男孩長時間被人霸淩，後來把欺負他的男同學都打了一頓，當時的醫院病床都不夠躺。
但他們一直認為這是個過於誇張的校園傳說，畢竟手無縛雞之力的娘炮怎麽可能做得到以一敵百。
不過這人是林羽白的話就能理解了。
她看了眼溫溫柔柔的林羽白，沒有繼續追問以前的事，如果不是被逼到絕地，這個靦腆又溫柔的人怎麽會做出這種事。
戒指很快就送上來了，林羽白打開盒子，戒指躺在絲絨布上，每一個細節都和他精心繪制的設計圖一樣，廖佳夕也忘了之前的所有事情，看著戒指一直誇個不停。
林羽白將戒指收起來，嘴角掛著淺淺的笑。
他今晚就要給厲寒成一個正式的告白。
“段子陽，你幹嘛不進去等我？”一個衣著時尚染著粉色頭發的女孩打開了工作室的門，帶著段子陽走進來。
段子陽陪著笑說：“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個娘娘的同學嗎，我剛才進門的時候急著回你消息沒看路，差點撞到他，他因為這事生我氣，不讓我進來。”
“這地方是他開的嗎，有什麽資格不讓你進來，等下我叫佳夕停掉他的會員。”
廖佳夕雙手環胸，罵道：“我看要停的是你的腦殼，他故意撞我朋友還詆毀我朋友，以後再給他進來我這姓就倒著寫。”
粉發女孩看了眼大廳裏的兩人，迅速倒戈，把段子陽推出門外，說：“咱倆結束了，我不和喜歡撒謊顛倒黑白的男人談朋友。”
段子陽不死心地掙紮：“我沒撒謊，他就是娘。”
粉發女孩嗤笑：“他能以一打四還叫娘，那你是什麽？白斬雞還是細狗？男人，嫉妒心不要太明顯了，見人家好看點就詆毀人家娘。”
說完她便關上大門，用行動表達自己的立場。
廖佳夕在一旁冷笑：“張琦琦，你看男人的眼光就那麽差？”
張琦琦說手合十賠笑道：“沒辦法，這個是我媽給我安排的相親，聽說段家傍上了厲寒成，未來還是很有前途的，誰知道段子陽這人跟個智障一樣，這為人處世，就算傍上了厲寒成也走不遠。”
“厲寒成？”已經準備離開的林羽白停下了腳步，有些疑惑地問。
厲這個姓本來就少，厲寒成這個名字更是沒有重名的機會。
但他認識的厲寒成才剛剛擺脫欠債危機，和這個一旦傍上就能飛黃騰達的人好像不是同一個。
“你竟然不知道厲寒成嗎？”廖佳夕再次驚訝，不過想想他們明明對門四年才遇見過一次的頻率看，林羽白不知道這個人也很正常。
“厲寒成做生意很厲害的，之前勢頭就很好了，後來又出國四年累積了一大筆財富，回來就成了人人都想結交的金山。不過聽說他這人很不好相處，脾氣陰晴不定的，很難和他有聯系，而且他不喜歡露面，現在別說和他搭關系了，就連見過他樣子的人都沒幾個。”
張琦琦指著在外面罵罵咧咧的段子陽說：“他就是因為說自己見過厲寒成，才在圈子裏受歡迎的，但是人家問他具體長什麽樣，他也說不出來，花了很多錢他才說那人很有壓迫力，和厲寒成說話都不敢擡頭，這說了不是跟沒說一樣嗎。”
林羽白聽這經歷感覺和厲寒成挺像的，但是聽這性格又不太像，他家男友好像還沒有厲害到千金難求見一面的程度。
手機頻頻傳來消息，不用看也知道是厲寒成發來的。
“我還有事先走了。”林羽白和二人道別後往屋外走，另外兩人閑著沒事也準備出去逛街。
外面的段子陽還沒走，恨恨地瞪了一眼林羽白，說：“你別以為搭上一個小姑娘就有多了不起，還有你，張琦琦，為了這個小白臉跟我分手，以後有得你後悔，我可是見過厲寒成的人。”
林羽白：……
他是真的不明白，見過一個人有什麽值得驕傲的。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有個穿西裝的男人正朝這邊走來，即使在遠處都能看到他與別人不同的氣場，那種令人不敢擡頭的壓迫力好像只在一個人的形容中出現過。
段子陽雙眼放光，像看到肉的狗一樣湊上去，聲音帶著討好：“厲總，我是上個月和您吃過飯的小段，不知道您還記得我嗎？”
那人連眼神都沒有給他半分，步履不停地走到林羽白的身邊，不著痕跡地隔開他和兩個女孩。
厲寒成親昵地摟著林羽白，身上的壓迫與威嚴消失無蹤，甚至隱隱能聞到空氣中帶著一絲醋味，“寶貝兒，怎麽都不回我消息？”
林羽白看著對面段子陽臉上又驚又懼的表情，確定了他們口中每人都想巴結的厲寒成，就是他的小可憐男友。
林羽白：我的小可憐男友呢？這麽大一個小可憐男友去哪了？！
厲寒成：你的小可憐男友在這裏，親親的時候男友都能睡過去，你說我可不可憐？（幽怨.jpg）
林羽白：（不敢說話.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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