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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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早上八點，林羽白筆直地在站在約定地點，碩大的黑框眼鏡遮住了他有些浮腫的眼睛，還有一夜未睡沈澱的黑眼圈。
“寶貝兒怎麽來那麽早。”
溫柔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那人的手還未搭上林羽白的肩便被他用力拍開，要不是他從發呆中回神估計還要給那人一個背摔。
“嘶……疼死我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條件反射就……”林羽白轉身道歉，在看清對方的樣貌後驚訝地問：“怎麽是你？”
日租小鋪派來的小薛不是別人，而是一開始在夜月會所遇見的薛輕杉，也是給他介紹厲寒成的那個人。
粗略估計了一下夜月頭牌員工的工資，林羽白難以置信地問：“你也缺錢？”
“……嗯。”
薛輕杉當然不可能去做什麽日租朋友的兼職，這是他是以頂級心理咨詢師的身份接下的大單，日租男友只是他讓患者放下心防方便接近的手段，沒想到遇見熟人了。
看到對方明顯不相信的樣子，他比了個手勢，“在我朋友那兼職，這個數。”
林羽白驚嘆，怪不得厲寒成要去做這行，是真的賺。
“走吧，這一整天我都是你的專屬男友。”薛輕杉伸手要去攬林羽白，但是被躲開了。
討厭肢體接觸，他把這點記在心上。
兩人走了一路，林羽白神情懨懨，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無論薛輕杉說什麽，他都只是點點頭，連表情都沒有變半分，更別提說話了。
薛輕杉研究過顧客提供的資料，知道這孩子不喜說話，所以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只是按照原計劃那樣盡量溫柔地讓人放松下來。
兩人在咖啡廳坐了很久，大多時候是薛輕杉在找話題，林羽白偶爾應兩聲，像極了第一次相親時的尷尬場景。
咖啡廳正處於市中心，非節假日的街上並沒有多少人，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遠處並排走來的那對男女。
男人高大帥氣，女子美艷性感，兩人走在路上，就像來街上拍雜志照的大明星，但凡路過的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林羽白癡癡地看著那個方向，他認出了那個男人。
厲寒成今天的打扮比往日時尚，和穿西裝時的沈穩不同，整個人都帶著一種囂張的帥氣，看起來兇狠的眉眼也成了不羈的點綴，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心動。
這是他從沒見過的厲寒成。
那兩人突然停在路上，女孩伸手幫厲寒成理了理衣服，為他調整褲子上掛鏈的長度，酒紅色挑染的卷發擋住她的側臉，厲寒成便溫柔地幫她挽起來。
俊男美女，天作之合。
林羽白想，原來厲寒成約會的時候是這樣的，即使再溫柔也不會抹去骨子裏的那份不羈，而在他面前，好像永遠都是個溫柔的大哥哥。
“他們倆真配啊。”薛輕杉也看到了外面的兩人，但他說這句話時，看的卻是林羽白。
“是啊。”林羽白眼尾下垂，不笑時有幾分無辜，但現卻顯得有些脆弱。
他收回自己的視線，想沖薛輕杉笑，但嘴角揚了揚，還是抿成一條直線，他說：“抱歉，我們今天就這樣吧，錢我會付給你的。”
他租下另一個日租男友就是想確認自己的感情，現在被扭成一團的心臟告訴他，不用試了。
他完了，他喜歡厲寒成。
無論薛輕杉多麽溫柔多麽善解人意，他都沒有一絲感覺，即使對方能準確無誤地猜出他的想法，預判出他喜歡的東西，他也沒有任何心動，甚至都沒有感覺到快樂。
那些不一樣的體驗，好像僅僅是針對外面那個人。
薛輕杉早就看出來了，他喝了一口咖啡，依舊笑得溫柔：“好的，我可以問問我哪裏做得不好嗎？”
他沒有給林羽白回答的機會，繼續說：“既然你選擇讓我當男友，那麽你現在肯定是單身狀態，但你今天並沒有享受這場約會，說明你心中有需要確認的東西，或者說，你心裏已經裝了一個人了，對嗎？”
“或許，心動的對象還是外面那位男士。”
林羽白看著對面的人，下意識地繃緊神經，他的所有想法，好像在這人面前都無處遁形。
“別緊張，我是站在你這邊的。”薛輕杉將咖啡放到桌上，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動作，笑著說：“羽白，太含蓄的孩子是抓不到幸福的，如果確定了，就大膽的去追求，去說出自己的想法。有句話不是這麽說的嗎，主動才會有故事，不管結果如何，至少以後不會後悔。”
林羽白被說動了，最近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無不是在驗證這句話，他的退縮和逃避讓他錯過了太多，如果有機會，他一定要嘗試著改變，只是……他現在沒有機會了。
他低頭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手心，搖搖頭，說：“來不及了。”
他好像什麽都晚一步，所以什麽都抓不住。
“來得及。”薛輕杉雙手支著下巴，語氣溫柔：“如果是剛才那兩人的話，他們不是情侶哦。”
林羽白直直地看向他，“你怎麽知道？”
“想知道？”
看見對方乖巧點頭，他點了點手機，“陪我去這裏吃餐飯我就告訴你。”
薛輕杉的臉上至始至終都掛著溫柔的笑容，他篤定對方會陪他吃這餐飯，到時候他再慢慢開導孩子。
畢竟現在分開只能領半天的錢，而吃完飯耗到下午能領一整天的錢，但這種大人間的交易就不方便多說了。
人算不如天算，兩人剛走到門口，就遇到了截胡的人。
林羽白感受到有人靠近，下意識地伸手格擋，想把人推開，但對方出手更快，手腕一扣就把他拉進懷裏。
屬於厲寒成的味道縈繞在鼻尖，那人俯下身，在他耳邊輕問：“不給我介紹一下你的新男友嗎？”
是他不曾聽過的語氣，暧昧而又危險。
“用完就扔，嗯？”
“不是……”說話的氣息從耳尖擦過，林羽白的耳朵極速紅了起來，他伸手推了推厲寒成，但對方紋絲不動，把他緊緊地扣在懷中。
“不是什麽，就算我是個小白臉那也是個有尊嚴的小白臉，看不得一夫多妻這種事，要想讓人上位，怎麽也要和我商量一下吧。”厲寒成不動聲色地帶著人與對面劃開距離。
他神情冷冷地，耐心也逐漸告竭，要是知道這身份有這種弊端，他從一開始就不會把這誤會延續下去。
“你才不是小白臉，這個工作很棒的，要不是他把你介紹給我，我現在可能還在被賀志帆欺騙。”林羽白慌亂地解釋，在他看來，小白臉是個很有侮辱性的詞，他從沒有這樣看過厲寒成。
草，又猜錯身份了。
厲寒成在心底暗罵一聲，迅速從這句話中理清關系，然後將視線投向在場的另一個人。
剛才沒有註意，現在才發現對方竟然是薛輕杉，他立即從對方的職業上猜到，所謂的相親約會不過是林家安排的一場戲，但他和林羽白之間的烏龍，極有可能始於這個人。
薛輕杉冷汗直流，他都沒註意到那個潮人居然是平日不茍言笑的厲寒成。
這麽說來，好像他找不到小朋友的那個晚上，何曉雨也沒找到他的相親對象，他倆都沒想到，林羽白會和厲寒成撞到一起。
面對那暴戾中帶著質問的眼神，他清了清嗓子，開始發揮自己胡說八道的本領，給這場鬧劇做解說，“咱們做日租男友的，難免會有點自卑，厲少……厲寒成他又因為長得兇沒人點，那麽久只有你一個顧客，所以會有這種想法也正常，他時常在深夜孤獨、寂寞、自卑，所以特別需要溫暖。”
雖然後面越來越扯，但厲寒成清楚地明白了自己的人設，他是個因為長得兇沒人要的日租男友。
他沒忍住罵了句臟話，他以為當小白臉已經夠慘了，沒想到現實更慘，畢竟人家小白臉是包月的，而他日租男友是按小時算錢，上完鐘他倆就再無瓜葛。
權衡利弊的天枰左右搖晃，多年不做人的經驗讓他迅速做出反應。
他開始順著薛輕杉給的桿子往上爬，裝做幾分孤寂沈痛的模樣，不經意地用聲音透出恰到好處的脆弱。
“是因為我長得兇你才想著找下一個嗎？我可以少收點錢，或者不收錢也行，畢竟你可以找無數個人，而我只有你一個。”
薛輕杉被大佬的茶藝嚇到了，說好的腳一跺全市經濟都要震三震的閻王爺呢？
這個熟練泡茶的男人究竟是誰！
貧窮的他無法理解大佬的世界，於是他手機一收，光速撤離現場，走之前還不忘給林羽白豎起大拇指，用嘴型提醒他“主動追愛”。
厲寒成不滿林羽白的視線追著薛輕杉跑，單手捏著他軟乎乎的臉蛋把他的小腦袋掰回來。
“看我。”
林羽白被捏得嘴唇嘟了起來，他無措地看著面前這個似乎連人格都變了的厲寒成，軟軟地說：“可素，裏有對象了。”
“我的對象不就是你嗎？哪個小混蛋第一次見面就要我當他男朋友的，現在想賴賬？”
“剛才辣個……”
“剛才那個女的是我姐，親姐，搞設計的，我不會穿搭，知道你今天要去勾搭新男人所以叫她幫我搞穿搭，想著怎麽也不能在外形上輸了，說不定打扮得帥點我的機會又多一點。”
原來一切都是他想多了，林羽白松了口氣，眼尾的沈重也化為愉悅，這說明他還有機會。
“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林羽白搖頭。
“好。”厲寒成松開手，揉了揉小兔子的臉頰，聲音溫柔下來。
“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厲寒成，我不缺錢也不窮，既然你說要我做你的男朋友，你就要對我負責到底。”
林羽白瘋狂點頭，眼角都帶著笑意，“小成哥哥。”
“等下。”厲寒成現在聽到這個稱呼就覺得頭大，他昨晚一夜沒睡，就一直在想“小成哥哥”和“您”的關系，好不容易搞好的氛圍，要是被這倆玩意兒帶到親情去就得不償失了。
他拿出手機，當著林羽白的面把林羽澤給拉黑了。
“我現在和你哥不是朋友了，你不要叫我小成哥哥。”
厲寒成抓住那只想要阻止的手，自然地放在唇邊親了一口，說：“你要記住，我現在只有一個身份，就是你男朋友。”
關於路邊兩人整理衣服的實況轉播：
厲寒馨：這衣服你才穿半天怎麽能搞得那麽皺，天啊掛鏈放那麽長你是要去拴狗嗎，衣服都給你配好了你能穿成這樣我也是服了，出去別說這衣服是我設計的，潮人都被你變乞丐了。
厲寒成：快點，再慢下去我老婆要跑了，下次你頭發能不能紮一下，要是掉我衣服上搞得我被誤會了我找誰說理去。
……一對互相嫌棄的塑料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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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疼死我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條件反射就……”林羽白轉身道歉，在看清對方的樣貌後驚訝地問：“怎麽是你？”
日租小鋪派來的小薛不是別人，而是一開始在夜月會所遇見的薛輕杉，也是給他介紹厲寒成的那個人。
粗略估計了一下夜月頭牌員工的工資，林羽白難以置信地問：“你也缺錢？”
“……嗯。”
薛輕杉當然不可能去做什麽日租朋友的兼職，這是他是以頂級心理咨詢師的身份接下的大單，日租男友只是他讓患者放下心防方便接近的手段，沒想到遇見熟人了。
看到對方明顯不相信的樣子，他比了個手勢，“在我朋友那兼職，這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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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這一整天我都是你的專屬男友。”薛輕杉伸手要去攬林羽白，但是被躲開了。
討厭肢體接觸，他把這點記在心上。
兩人走了一路，林羽白神情懨懨，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無論薛輕杉說什麽，他都只是點點頭，連表情都沒有變半分，更別提說話了。
薛輕杉研究過顧客提供的資料，知道這孩子不喜說話，所以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只是按照原計劃那樣盡量溫柔地讓人放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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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正處於市中心，非節假日的街上並沒有多少人，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遠處並排走來的那對男女。
男人高大帥氣，女子美艷性感，兩人走在路上，就像來街上拍雜志照的大明星，但凡路過的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林羽白癡癡地看著那個方向，他認出了那個男人。
厲寒成今天的打扮比往日時尚，和穿西裝時的沈穩不同，整個人都帶著一種囂張的帥氣，看起來兇狠的眉眼也成了不羈的點綴，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心動。
這是他從沒見過的厲寒成。
那兩人突然停在路上，女孩伸手幫厲寒成理了理衣服，為他調整褲子上掛鏈的長度，酒紅色挑染的卷發擋住她的側臉，厲寒成便溫柔地幫她挽起來。
俊男美女，天作之合。
林羽白想，原來厲寒成約會的時候是這樣的，即使再溫柔也不會抹去骨子裏的那份不羈，而在他面前，好像永遠都是個溫柔的大哥哥。
“他們倆真配啊。”薛輕杉也看到了外面的兩人，但他說這句話時，看的卻是林羽白。
“是啊。”林羽白眼尾下垂，不笑時有幾分無辜，但現卻顯得有些脆弱。
他收回自己的視線，想沖薛輕杉笑，但嘴角揚了揚，還是抿成一條直線，他說：“抱歉，我們今天就這樣吧，錢我會付給你的。”
他租下另一個日租男友就是想確認自己的感情，現在被扭成一團的心臟告訴他，不用試了。
他完了，他喜歡厲寒成。
無論薛輕杉多麽溫柔多麽善解人意，他都沒有一絲感覺，即使對方能準確無誤地猜出他的想法，預判出他喜歡的東西，他也沒有任何心動，甚至都沒有感覺到快樂。
那些不一樣的體驗，好像僅僅是針對外面那個人。
薛輕杉早就看出來了，他喝了一口咖啡，依舊笑得溫柔：“好的，我可以問問我哪裏做得不好嗎？”
他沒有給林羽白回答的機會，繼續說：“既然你選擇讓我當男友，那麽你現在肯定是單身狀態，但你今天並沒有享受這場約會，說明你心中有需要確認的東西，或者說，你心裏已經裝了一個人了，對嗎？”
“或許，心動的對象還是外面那位男士。”
林羽白看著對面的人，下意識地繃緊神經，他的所有想法，好像在這人面前都無處遁形。
“別緊張，我是站在你這邊的。”薛輕杉將咖啡放到桌上，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動作，笑著說：“羽白，太含蓄的孩子是抓不到幸福的，如果確定了，就大膽的去追求，去說出自己的想法。有句話不是這麽說的嗎，主動才會有故事，不管結果如何，至少以後不會後悔。”
林羽白被說動了，最近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無不是在驗證這句話，他的退縮和逃避讓他錯過了太多，如果有機會，他一定要嘗試著改變，只是……他現在沒有機會了。
他低頭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手心，搖搖頭，說：“來不及了。”
他好像什麽都晚一步，所以什麽都抓不住。
“來得及。”薛輕杉雙手支著下巴，語氣溫柔：“如果是剛才那兩人的話，他們不是情侶哦。”
林羽白直直地看向他，“你怎麽知道？”
“想知道？”
看見對方乖巧點頭，他點了點手機，“陪我去這裏吃餐飯我就告訴你。”
薛輕杉的臉上至始至終都掛著溫柔的笑容，他篤定對方會陪他吃這餐飯，到時候他再慢慢開導孩子。
畢竟現在分開只能領半天的錢，而吃完飯耗到下午能領一整天的錢，但這種大人間的交易就不方便多說了。
人算不如天算，兩人剛走到門口，就遇到了截胡的人。
林羽白感受到有人靠近，下意識地伸手格擋，想把人推開，但對方出手更快，手腕一扣就把他拉進懷裏。
屬於厲寒成的味道縈繞在鼻尖，那人俯下身，在他耳邊輕問：“不給我介紹一下你的新男友嗎？”
是他不曾聽過的語氣，暧昧而又危險。
“用完就扔，嗯？”
“不是……”說話的氣息從耳尖擦過，林羽白的耳朵極速紅了起來，他伸手推了推厲寒成，但對方紋絲不動，把他緊緊地扣在懷中。
“不是什麽，就算我是個小白臉那也是個有尊嚴的小白臉，看不得一夫多妻這種事，要想讓人上位，怎麽也要和我商量一下吧。”厲寒成不動聲色地帶著人與對面劃開距離。
他神情冷冷地，耐心也逐漸告竭，要是知道這身份有這種弊端，他從一開始就不會把這誤會延續下去。
“你才不是小白臉，這個工作很棒的，要不是他把你介紹給我，我現在可能還在被賀志帆欺騙。”林羽白慌亂地解釋，在他看來，小白臉是個很有侮辱性的詞，他從沒有這樣看過厲寒成。
草，又猜錯身份了。
厲寒成在心底暗罵一聲，迅速從這句話中理清關系，然後將視線投向在場的另一個人。
剛才沒有註意，現在才發現對方竟然是薛輕杉，他立即從對方的職業上猜到，所謂的相親約會不過是林家安排的一場戲，但他和林羽白之間的烏龍，極有可能始於這個人。
薛輕杉冷汗直流，他都沒註意到那個潮人居然是平日不茍言笑的厲寒成。
這麽說來，好像他找不到小朋友的那個晚上，何曉雨也沒找到他的相親對象，他倆都沒想到，林羽白會和厲寒成撞到一起。
面對那暴戾中帶著質問的眼神，他清了清嗓子，開始發揮自己胡說八道的本領，給這場鬧劇做解說，“咱們做日租男友的，難免會有點自卑，厲少……厲寒成他又因為長得兇沒人點，那麽久只有你一個顧客，所以會有這種想法也正常，他時常在深夜孤獨、寂寞、自卑，所以特別需要溫暖。”
雖然後面越來越扯，但厲寒成清楚地明白了自己的人設，他是個因為長得兇沒人要的日租男友。
他沒忍住罵了句臟話，他以為當小白臉已經夠慘了，沒想到現實更慘，畢竟人家小白臉是包月的，而他日租男友是按小時算錢，上完鐘他倆就再無瓜葛。
權衡利弊的天枰左右搖晃，多年不做人的經驗讓他迅速做出反應。
他開始順著薛輕杉給的桿子往上爬，裝做幾分孤寂沈痛的模樣，不經意地用聲音透出恰到好處的脆弱。
“是因為我長得兇你才想著找下一個嗎？我可以少收點錢，或者不收錢也行，畢竟你可以找無數個人，而我只有你一個。”
薛輕杉被大佬的茶藝嚇到了，說好的腳一跺全市經濟都要震三震的閻王爺呢？
這個熟練泡茶的男人究竟是誰！
貧窮的他無法理解大佬的世界，於是他手機一收，光速撤離現場，走之前還不忘給林羽白豎起大拇指，用嘴型提醒他“主動追愛”。
厲寒成不滿林羽白的視線追著薛輕杉跑，單手捏著他軟乎乎的臉蛋把他的小腦袋掰回來。
“看我。”
林羽白被捏得嘴唇嘟了起來，他無措地看著面前這個似乎連人格都變了的厲寒成，軟軟地說：“可素，裏有對象了。”
“我的對象不就是你嗎？哪個小混蛋第一次見面就要我當他男朋友的，現在想賴賬？”
“剛才辣個……”
“剛才那個女的是我姐，親姐，搞設計的，我不會穿搭，知道你今天要去勾搭新男人所以叫她幫我搞穿搭，想著怎麽也不能在外形上輸了，說不定打扮得帥點我的機會又多一點。”
原來一切都是他想多了，林羽白松了口氣，眼尾的沈重也化為愉悅，這說明他還有機會。
“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林羽白搖頭。
“好。”厲寒成松開手，揉了揉小兔子的臉頰，聲音溫柔下來。
“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厲寒成，我不缺錢也不窮，既然你說要我做你的男朋友，你就要對我負責到底。”
林羽白瘋狂點頭，眼角都帶著笑意，“小成哥哥。”
“等下。”厲寒成現在聽到這個稱呼就覺得頭大，他昨晚一夜沒睡，就一直在想“小成哥哥”和“您”的關系，好不容易搞好的氛圍，要是被這倆玩意兒帶到親情去就得不償失了。
他拿出手機，當著林羽白的面把林羽澤給拉黑了。
“我現在和你哥不是朋友了，你不要叫我小成哥哥。”
厲寒成抓住那只想要阻止的手，自然地放在唇邊親了一口，說：“你要記住，我現在只有一個身份，就是你男朋友。”
關於路邊兩人整理衣服的實況轉播：
厲寒馨：這衣服你才穿半天怎麽能搞得那麽皺，天啊掛鏈放那麽長你是要去拴狗嗎，衣服都給你配好了你能穿成這樣我也是服了，出去別說這衣服是我設計的，潮人都被你變乞丐了。
厲寒成：快點，再慢下去我老婆要跑了，下次你頭發能不能紮一下，要是掉我衣服上搞得我被誤會了我找誰說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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