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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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看著手裏新增的那幾個號碼，林羽白忽然發現，他竟然什麽想法也沒有，好像，擁有厲寒成一個人就足夠了。
龍燊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抓著人的領子往教室走，略帶警告地說：“給我好好去見那些人啊，我會看流水的。”
林羽白把自己的領口扯回來，不滿地反駁：“我已經租了一個了。”
他的聲音軟軟的，嘟噥的時候也像是在撒嬌。
“又撒嬌，你就知道我吃這套是不是。”龍燊用力把小家夥的頭發揉亂，說：“這次撒嬌也沒用，你最大的問題就是旁邊只有一個人，人家想整你那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他不會整我的。”林羽白把那只手拍開，看起來有些氣鼓鼓的。
雖然這個依據沒有來由，但他就是感覺厲寒成不會整他。
如果有一天，厲寒成要離開了，估計只會和他揮手道別，然後下一次見面時與他擦肩而過，裝作從未相識的模樣。
不僅不會整他，甚至連眼神都不會在他的身上停留半分。
而這一天，估計就是厲寒成賺夠錢贖回房子的時候。
失去金錢聯系的他們將會重新變成陌生人。
這一天似乎很快就要來了。
看著林羽白不知道想什麽又把自己憋得眼眶通紅的模樣，龍燊又氣又好笑，“那人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之前我們說賀志帆的時候你都沒那麽大反應，行了不說了，自己去玩吧，偶爾有空去和我朋友見個面，別浪費我錢。”
林羽白點頭，跟班主任確認沒事交代後快速離開體育館，去到原來的那個地方。
厲寒成依舊站在原處，低著頭和一個穿西裝的男子說些什麽，神情十分認真。
看到他的身影，厲寒成把手上的文件遞給身邊的人，說：“就按這樣談，不行了再和我說。”
“好的厲總，那我就先過去了。”那人把文件放到文件夾裏，剛離開兩步，突然想起自己忘記提醒的事情：“剛才忘了說，上次您問的那筆項目大概會在後天回款。”
厲寒成點頭表示知道了，又低聲問了幾個項目的事情，確認一切無誤後便讓人離開。
林羽白從沒見過這樣的厲寒成，認真工作的他似乎有種高不可攀的感覺，和自己處在兩個毫無交集的世界裏。
讓他有些不敢靠近。
“怎麽不過來了？”厲寒成三兩步走過來，像高嶺之花走下神壇，變為普通人的模樣。
看到小孩眼眶有些紅，本就沈冷的聲音又鍍上一層冰，“誰欺負你了？”
林羽白搖頭，看著他問：“你是不是快賺夠贖房子的錢了？”
厲寒成在腦中自動將“贖房子”三個字換成“還房貸”，冷靜中暗藏雀躍：“嗯，過幾天房子就徹底屬於我了。”
“那你以後還會繼續做兼職嗎？”
厲寒成沒想到自己熬夜做多個項目的事情會被發現，其實他的主業已經足夠賺錢了，那些項目不過是他閑得無聊打發時間順便接下的。
不過現在有了小兔子，休息都嫌不夠，哪還有時間去做什麽別的事情。
他說：“不做了，多出來的時間都拿來陪你。”
林羽白的眼眶瞬間紅了起來，他知道他和厲寒成註定要分開，但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那麽快。
他既慶幸自己提前定下了厲寒成的時間，也感謝厲寒成的敬業，即使到了不缺錢的程度，依舊把時間留給他。
但心裏就是難受得慌。
他伸手抱住厲寒成，頭抵在對方的懷中，悶悶地說：“你真好。”
莫名獲得擁抱的厲寒成感覺心都要化了，這小孩怎麽每日一告白啊，搞得他臉皮再厚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想說一些肉麻的情話，但話到嘴邊又覺得有些輕浮，好像說了以後就糟踐了對方的真心，對方捧著沈甸甸的心來，他怎麽能輕飄飄的回應。
想到最後，已經錯過了說話的最佳時期，只能作罷。
以前的他從沒想到，自己的人生竟然還會有這種甜蜜的苦惱。
下午的林羽白要去軍區大院給叔奶奶畫畫，車子暢通無阻地進入大院，大家對他身邊多了一個人似乎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
“我有個項目在這邊，既然到了就順便去看看。”厲寒成伸手在林羽白的眼下擦過，有些心疼地說：“要是不開心了就聯系我，我馬上過來，別自己憋著。”
林羽白點頭，他隱隱約約地意識到，厲寒成好像不僅僅是個普通的保安大隊隊長。
“竟然是小成那孩子送你來的嗎？”
叔奶奶突然出現在林羽白的身後，看到小孩被她嚇到炸毛的樣子呵呵笑了起來，說：“看來他很喜歡你啊，以前那孩子都是獨來獨往的多，自己的東西從來不給人碰，冷冰冰的像個小刺猬。”
林羽白沒想到世界竟然那麽小，兜兜轉轉大家都認識，他豎起耳朵，想要聽更多關於厲寒成的事情。
“不過那孩子命也苦，小小年紀爸爸就沒了，家裏只有媽媽和姐姐，從小就把他當女孩子打扮，所以有時候別扭點也能理解，聽說前幾年還去國外挖礦了，前段時間才回來。”
這些都是林羽白不懂的厲寒成。
他從認識的第一天就上了厲寒成的車，從那以後每天都被照顧著，他從沒感受過厲寒成的冰冷，也想象不出他獨占欲強渾身帶刺的模樣，好像這些都是因為賺錢不得不隱藏起來的陰暗面。
自己不被理解充滿訓斥的童年，與厲寒成幼年喪父被當作女孩打扮的扭曲童年，都有著不一樣的慘 ，但他還能在校園上課在房間畫畫，而厲寒成卻小小年紀就要出國挖礦賺錢。
同情與敬佩混著難以言喻的心疼在心中蔓延。
“不過聽說他最近厲害得很，也算是熬出頭了吧。”叔奶奶拄著拐杖轉身進屋，林羽白趕忙上去攙扶著，只是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路的遠方。
這一句“熬出頭了”的背後，不知道是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被心疼的厲寒成打了個噴嚏，一腳把企圖靠近他車子的林羽澤踢開，警告道：“離我車遠點。”
“有必要嗎？”林羽澤抖了抖煙灰，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正經，只是語氣有些吊兒郎當。
“怎麽沒必要，你欠得慌。”
“嘖，你把我弟放跑了，還有臉說我欠？”
“是你自己不遵守規則。”
“我不遵守規則？你是眼瞎還是腦子不好使？有眼睛都看得出阿龍他放水了吧，最後他明明可以靠肌肉核心保持穩定不掉下去的，但他就是下去了！”林羽澤恨得牙癢癢，煙嘴被他咬得不能再用。
他把煙熄滅在煙灰缸裏，如果不談起這事，他們其實都還算好友。
“我那時候不也給你打進醫院了嗎，你還想怎麽著？”
厲寒成把文件扔過去，試圖堵住對方的嘴，但林羽澤連看也不看，接過來就放到桌上。
他算是明白了，這人是在故意找茬，“行了，開條件吧。”
“那本書給我。”
厲寒成裝傻，“哪本？”
林羽澤有些不耐煩地點著桌子，“你朋友圈那本，我出三百倍的價錢。”
“要書沒有，要命一條。”厲寒成往後退了一步，語氣有些欠，“十分之一的概率你都買不到，是沒有朋友借你號還是特簽嫌你傲，咱們保持點距離，我怕離你太近我家礦都挖不出寶藏。”
林羽澤低聲罵出一句國粹，他不擅爭辯，直接拿起手邊的文件夾就要砸過去。
“別別別，這是我上次說的新項目，連夜搞出來的，你看沒問題簽個字就能送上去了。”厲寒成伸手擋住了林羽澤的攻擊，欠欠的語氣暗藏威脅，“哥，你也不想讓你弟的幸福沒著落吧。”
“別瞎叫，沒有個幾百年的壽命折誰敢當你哥。”林羽澤不再胡鬧，打開文件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
厲寒成松了口氣，關鍵時候還是小兔子有效，要是他被打死了以後誰能給小兔子幸福。
幹起正事的林羽澤比往常要認真，拿簽字筆將幾個地方劃出來，提出了修改的意見，盡量為他們這方爭取更大的利益。
按照他爸的要求，他本該去參軍，但自從看到弟弟日漸抑郁，他就想帶著弟弟沖破這個牢籠一樣的家，為了擁有足夠的資金和自由的資本，他學了商科開了公司賺了錢，只是還沒來及布置新家，弟弟就離開了。
後來他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是弟弟想逃離的一部分。
他長成了自己曾經討厭的模樣，明明想在牢籠中撐起一片可以呼吸的空間，卻成了一座加固牢籠的大山。
到現在，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賺錢是為了什麽，麻木地騙自己說為了弟弟，但弟弟已經不在家了。
在這一方面，他倒是佩服厲寒成，目標清晰，只要有想要的東西，就堅決不會放手。
他倆把文件的內容重新討論了一遍，這次沒有像往時一樣吵起來，以前一開口能換三頓打的好友今天變得格外安分，順利得讓他感覺有些不正常。
林羽澤遞了支煙過去，厲寒成又把那煙推了回來，“戒了，我未來老婆不喜歡。”
他倒沒追問老婆的問題，畢竟都是三十的年紀，相親也相了好幾年，有個戀人很正常。
但十年的煙癮說戒就戒，看來是真的喜歡。
不管怎樣，就沖著他今天沒被厲寒成氣出高血壓這件事，他都要好好感謝一下那個素未謀面的人。
林羽澤把煙重新塞回盒子裏，認真地說：“希望你和你老婆一切順利，百年好合。”
厲寒成的情緒瞬間激昂起來，握著好友的手像談成了一筆大生意，連聲音都帶著抑制不住的喜悅：“謝謝謝謝，有你這句話我們肯定會比以前順利。”
林羽澤：？
這人什麽毛病啊，搞得好像他能主宰這兩人的戀情一樣。
林羽澤：我很佩服好友目標明確，有想要的東西就不放手。
厲寒成：對，我的目標就是林羽白。
林羽澤：？！
林羽澤：我弄死你個狗崽子！
厲寒成：是你自己說希望我和我老婆一切順利的！你們林家不能出爾反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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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白把自己的領口扯回來，不滿地反駁：“我已經租了一個了。”
他的聲音軟軟的，嘟噥的時候也像是在撒嬌。
“又撒嬌，你就知道我吃這套是不是。”龍燊用力把小家夥的頭發揉亂，說：“這次撒嬌也沒用，你最大的問題就是旁邊只有一個人，人家想整你那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他不會整我的。”林羽白把那只手拍開，看起來有些氣鼓鼓的。
雖然這個依據沒有來由，但他就是感覺厲寒成不會整他。
如果有一天，厲寒成要離開了，估計只會和他揮手道別，然後下一次見面時與他擦肩而過，裝作從未相識的模樣。
不僅不會整他，甚至連眼神都不會在他的身上停留半分。
而這一天，估計就是厲寒成賺夠錢贖回房子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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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似乎很快就要來了。
看著林羽白不知道想什麽又把自己憋得眼眶通紅的模樣，龍燊又氣又好笑，“那人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之前我們說賀志帆的時候你都沒那麽大反應，行了不說了，自己去玩吧，偶爾有空去和我朋友見個面，別浪費我錢。”
林羽白點頭，跟班主任確認沒事交代後快速離開體育館，去到原來的那個地方。
厲寒成依舊站在原處，低著頭和一個穿西裝的男子說些什麽，神情十分認真。
看到他的身影，厲寒成把手上的文件遞給身邊的人，說：“就按這樣談，不行了再和我說。”
“好的厲總，那我就先過去了。”那人把文件放到文件夾裏，剛離開兩步，突然想起自己忘記提醒的事情：“剛才忘了說，上次您問的那筆項目大概會在後天回款。”
厲寒成點頭表示知道了，又低聲問了幾個項目的事情，確認一切無誤後便讓人離開。
林羽白從沒見過這樣的厲寒成，認真工作的他似乎有種高不可攀的感覺，和自己處在兩個毫無交集的世界裏。
讓他有些不敢靠近。
“怎麽不過來了？”厲寒成三兩步走過來，像高嶺之花走下神壇，變為普通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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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白搖頭，看著他問：“你是不是快賺夠贖房子的錢了？”
厲寒成在腦中自動將“贖房子”三個字換成“還房貸”，冷靜中暗藏雀躍：“嗯，過幾天房子就徹底屬於我了。”
“那你以後還會繼續做兼職嗎？”
厲寒成沒想到自己熬夜做多個項目的事情會被發現，其實他的主業已經足夠賺錢了，那些項目不過是他閑得無聊打發時間順便接下的。
不過現在有了小兔子，休息都嫌不夠，哪還有時間去做什麽別的事情。
他說：“不做了，多出來的時間都拿來陪你。”
林羽白的眼眶瞬間紅了起來，他知道他和厲寒成註定要分開，但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那麽快。
他既慶幸自己提前定下了厲寒成的時間，也感謝厲寒成的敬業，即使到了不缺錢的程度，依舊把時間留給他。
但心裏就是難受得慌。
他伸手抱住厲寒成，頭抵在對方的懷中，悶悶地說：“你真好。”
莫名獲得擁抱的厲寒成感覺心都要化了，這小孩怎麽每日一告白啊，搞得他臉皮再厚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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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最後，已經錯過了說話的最佳時期，只能作罷。
以前的他從沒想到，自己的人生竟然還會有這種甜蜜的苦惱。
下午的林羽白要去軍區大院給叔奶奶畫畫，車子暢通無阻地進入大院，大家對他身邊多了一個人似乎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
“我有個項目在這邊，既然到了就順便去看看。”厲寒成伸手在林羽白的眼下擦過，有些心疼地說：“要是不開心了就聯系我，我馬上過來，別自己憋著。”
林羽白點頭，他隱隱約約地意識到，厲寒成好像不僅僅是個普通的保安大隊隊長。
“竟然是小成那孩子送你來的嗎？”
叔奶奶突然出現在林羽白的身後，看到小孩被她嚇到炸毛的樣子呵呵笑了起來，說：“看來他很喜歡你啊，以前那孩子都是獨來獨往的多，自己的東西從來不給人碰，冷冰冰的像個小刺猬。”
林羽白沒想到世界竟然那麽小，兜兜轉轉大家都認識，他豎起耳朵，想要聽更多關於厲寒成的事情。
“不過那孩子命也苦，小小年紀爸爸就沒了，家裏只有媽媽和姐姐，從小就把他當女孩子打扮，所以有時候別扭點也能理解，聽說前幾年還去國外挖礦了，前段時間才回來。”
這些都是林羽白不懂的厲寒成。
他從認識的第一天就上了厲寒成的車，從那以後每天都被照顧著，他從沒感受過厲寒成的冰冷，也想象不出他獨占欲強渾身帶刺的模樣，好像這些都是因為賺錢不得不隱藏起來的陰暗面。
自己不被理解充滿訓斥的童年，與厲寒成幼年喪父被當作女孩打扮的扭曲童年，都有著不一樣的慘 ，但他還能在校園上課在房間畫畫，而厲寒成卻小小年紀就要出國挖礦賺錢。
同情與敬佩混著難以言喻的心疼在心中蔓延。
“不過聽說他最近厲害得很，也算是熬出頭了吧。”叔奶奶拄著拐杖轉身進屋，林羽白趕忙上去攙扶著，只是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路的遠方。
這一句“熬出頭了”的背後，不知道是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被心疼的厲寒成打了個噴嚏，一腳把企圖靠近他車子的林羽澤踢開，警告道：“離我車遠點。”
“有必要嗎？”林羽澤抖了抖煙灰，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正經，只是語氣有些吊兒郎當。
“怎麽沒必要，你欠得慌。”
“嘖，你把我弟放跑了，還有臉說我欠？”
“是你自己不遵守規則。”
“我不遵守規則？你是眼瞎還是腦子不好使？有眼睛都看得出阿龍他放水了吧，最後他明明可以靠肌肉核心保持穩定不掉下去的，但他就是下去了！”林羽澤恨得牙癢癢，煙嘴被他咬得不能再用。
他把煙熄滅在煙灰缸裏，如果不談起這事，他們其實都還算好友。
“我那時候不也給你打進醫院了嗎，你還想怎麽著？”
厲寒成把文件扔過去，試圖堵住對方的嘴，但林羽澤連看也不看，接過來就放到桌上。
他算是明白了，這人是在故意找茬，“行了，開條件吧。”
“那本書給我。”
厲寒成裝傻，“哪本？”
林羽澤有些不耐煩地點著桌子，“你朋友圈那本，我出三百倍的價錢。”
“要書沒有，要命一條。”厲寒成往後退了一步，語氣有些欠，“十分之一的概率你都買不到，是沒有朋友借你號還是特簽嫌你傲，咱們保持點距離，我怕離你太近我家礦都挖不出寶藏。”
林羽澤低聲罵出一句國粹，他不擅爭辯，直接拿起手邊的文件夾就要砸過去。
“別別別，這是我上次說的新項目，連夜搞出來的，你看沒問題簽個字就能送上去了。”厲寒成伸手擋住了林羽澤的攻擊，欠欠的語氣暗藏威脅，“哥，你也不想讓你弟的幸福沒著落吧。”
“別瞎叫，沒有個幾百年的壽命折誰敢當你哥。”林羽澤不再胡鬧，打開文件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
厲寒成松了口氣，關鍵時候還是小兔子有效，要是他被打死了以後誰能給小兔子幸福。
幹起正事的林羽澤比往常要認真，拿簽字筆將幾個地方劃出來，提出了修改的意見，盡量為他們這方爭取更大的利益。
按照他爸的要求，他本該去參軍，但自從看到弟弟日漸抑郁，他就想帶著弟弟沖破這個牢籠一樣的家，為了擁有足夠的資金和自由的資本，他學了商科開了公司賺了錢，只是還沒來及布置新家，弟弟就離開了。
後來他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是弟弟想逃離的一部分。
他長成了自己曾經討厭的模樣，明明想在牢籠中撐起一片可以呼吸的空間，卻成了一座加固牢籠的大山。
到現在，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賺錢是為了什麽，麻木地騙自己說為了弟弟，但弟弟已經不在家了。
在這一方面，他倒是佩服厲寒成，目標清晰，只要有想要的東西，就堅決不會放手。
他倆把文件的內容重新討論了一遍，這次沒有像往時一樣吵起來，以前一開口能換三頓打的好友今天變得格外安分，順利得讓他感覺有些不正常。
林羽澤遞了支煙過去，厲寒成又把那煙推了回來，“戒了，我未來老婆不喜歡。”
他倒沒追問老婆的問題，畢竟都是三十的年紀，相親也相了好幾年，有個戀人很正常。
但十年的煙癮說戒就戒，看來是真的喜歡。
不管怎樣，就沖著他今天沒被厲寒成氣出高血壓這件事，他都要好好感謝一下那個素未謀面的人。
林羽澤把煙重新塞回盒子裏，認真地說：“希望你和你老婆一切順利，百年好合。”
厲寒成的情緒瞬間激昂起來，握著好友的手像談成了一筆大生意，連聲音都帶著抑制不住的喜悅：“謝謝謝謝，有你這句話我們肯定會比以前順利。”
林羽澤：？
這人什麽毛病啊，搞得好像他能主宰這兩人的戀情一樣。
林羽澤：我很佩服好友目標明確，有想要的東西就不放手。
厲寒成：對，我的目標就是林羽白。
林羽澤：？！
林羽澤：我弄死你個狗崽子！
厲寒成：是你自己說希望我和我老婆一切順利的！你們林家不能出爾反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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