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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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在與程橋熱戀的這段期間，顏冽發掘出了自己從未有過的一面。
進一步來說，這一面是由程橋開發出來的。
他們二人會在校園沒人的角落熱烈接吻，在不上課的時候跑出去泡吧看音樂會，更會在多人圍繞的長桌下手指繾綣的糾纏著。
對於二人膩乎卻低調的戀愛，蓬琳說自己又能用四個字來形容——
眉來眼去。
縱使他們二人覺得自己已經很低調了，但周邊認識他們的人沒有看不出來的。
二人身上這股甜膩的勁頭持續的散發著。
顏冽下了晚課，程橋就在教學樓外面的樹旁等她。
見程橋出現，蓬琳給顏冽使了個眼色，壞笑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啊。”
顏冽：“……嗯。”
蓬琳走後，顏冽走到程橋面前，問道：“怎麽會來。”
程橋淡淡挑眉：“接女朋友下課，需要理由？”
顏冽：“不是，你不是說今晚有聚餐嗎。”
程橋：“嗯，吃完了，順路過來接你。”
二人在大學校園裏面繞著散步好幾圈。
直到校園裏面快沒人，顏冽看了眼手表，說道：“快十一點了，再不回去宿舍就要關門了。”
程橋：“不著急，還有十分鐘，走到你宿舍也就五分鐘的時間。”
說著，他往她這邊走過來，低聲問道：“幾天沒見了？”
顏冽：“也就三天。”
程橋笑了聲，“也就？”
顏冽：“……”
顏冽當時還沒註意到他們二人走到了學校的小樹林裏面。
程橋把她抵在樹幹上，她背脊觸碰到粗糙的樹皮上，才察覺到二人已經到了這片領域裏面。
顏冽：“你……別亂來。”
程橋單手與她十指交扣，頭顱微低，聲音含著嘶啞的味道：
“想你了，讓我親會兒。”
他含住她唇瓣，技巧性的吮吻著。
顏冽感覺呼吸不暢，本能性想推開，卻被他更緊的擁抱在懷裏面。
她可以很清楚的聞到程橋身上那股好聞的味道。
在放學回家的那條路上，他來家裏面替她修電腦的時候，還有二人並肩而行的很多次，他的味道都浸透了她的整個青春期。
程橋平日裏面看著克制，可情到濃時也呼吸濃重起來。
他手掌往上滑動幾公分，直到聽到顏冽低聲一聲，他才瞬間克制下來，壓抑的說道：“抱歉，顏冽。”
雖是如此，他抱歉的話語還伴隨著唇角的親吻。
顏冽在最後一分鐘的時候，飛奔到宿舍。
宿管阿姨關上了門，她回頭的一瞬間，看見程橋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跟她揮手道別。
褪去少年稚嫩，程橋身形越發俊朗挺拔，在靠近她的時候會帶著令人感到危險的壓迫感，可是程橋愛她，從始至終都是小心翼翼的保護她，生怕嚇到他掌心裏面這只柔軟的小刺猬。
後來顏冽問他，寒假那次與他一同下車的那女生是誰。
程橋詫異，問道：“你那天看到我了？”
顏冽：“嗯，跟婁高陽他們吃完飯回家的時候正好撞見你們三個人了。”
程橋瞬間明白顏冽那日對他臉色不好的原因。
他失笑道：“怪不得那天你看我一副不順眼模樣。”
後來，他跟顏冽解釋了俞源源的事情。
說完，他還把她摟在懷裏面，認真的表態：“除了你以外的女人我都不喜歡，那是我媽介紹的人，我那天都明確拒絕過她了，不可能跟她有任何關系。”
顏冽相信程橋，點了點頭，然後又問：
“如果你媽媽不喜歡我呢？”
程橋眼睫垂下，緩緩道：“陪在我身邊的人是誰只有我自己可以決定，我喜歡的人由我來保護，縱使她不喜歡，我也要定你了。”
“顏冽，我只要你。”
話音落下。
那是顏冽第一次主動親吻程橋。
她帶著稍顯生澀的吻技和全身心投入的愛意。
程橋有些受寵若驚，但很快的又反客為主，甚至在她的耳垂下方位置留下了一顆小草莓。
因為這顆小草莓，顏冽回去沒少被舍友調笑。
他們私下議論，原來看起來那麽清冷的程橋談了戀愛之後也會跟普通男人一樣，喜歡在女朋友身上留下愛的占有勳章。
這是明晃晃的秀恩愛。
程橋聽說這話之後也就是淡淡一笑，他給顏冽找了一張圖片，問道：
“知道這是什麽鳥嗎？”
“信天翁。”
顏冽好奇他怎麽忽然給她看這張圖片。
程橋指尖在電腦上意有所指的點了下，輕聲道：“信天翁是最忠貞的鳥，一生只認一個伴侶。”
顏冽長了知識，“原來如此。”
程橋：“以後這就是我們的愛情鳥。”
顏冽：“？”
程橋終於說出來自己意圖，神色略帶不自然的說道：“你也要學習這種精神，不能喜歡上別的人。”
顏冽終於明白他的意思。
合著說了半天都是在暗示她。
顏冽：“我當然不會三心二意，不像某人，身後有那麽多追求者。”
程橋知道她介意俞源源的事情，還有之前那些追求過他的女生。
當晚。
程橋把自己公共社交軟件的背景換了。
俞源源按照慣例會去偷看程橋的社交軟件，誰知看到了照片上那個正趴在圖書館酣睡的女孩兒。
她長的漂亮，就連照片裏面都能看出來的精致。
程橋這麽冷淡的人，無數次的拒絕她，原來是真的有喜歡的人。
看著這張照片，俞源源哭了很久。
她想，程橋一定是很喜歡她，不然不會把這張照片設置成他的背景。
她不甘心的又給程橋打過去一個電話。
卻發現，自己的電話不知何時被拉黑了。
今天這節課點名最嚴厲的趙老師的課，蓬琳往外看了好幾眼，還沒看見顏冽回來。
剛才她接了個電話匆匆出去，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直到下午。
蓬琳才知道顏冽是請假回家了。
沒人知道她做什麽去了，導員說她家中有急事，趕回去了。
她的電話任何人都打不通，程橋便找到了她。
“顏冽呢。”
“我也不清楚，今天上課匆匆的出去了，導員說她請假了。”
程橋皺眉：“發生什麽事情了？”
蓬琳：“我也不清楚。”
程橋：“那麻煩你把導員的電話給我下吧。”
蓬琳：“好的。”
蓬琳把導員的電話發給了程橋，然後還是不放心的給顏冽發了條短信：【開機了跟我說一聲，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江城。
顏冽趕回去的時候，只見到了她母親的遺體。
聶心諾從高空墜落，是非常決絕的死亡方式。
那段時間，顏冽見她身體不好，心情狀態也不如以前，還以為是她生產過後太過於虛弱導致。
但她從未想過，聶心諾是患上了眼中的產後抑郁癥。
梅修誠在外面談生意的時間越來越長，對於家庭的不上心令聶心諾對他的感情逐漸變質，她從原來的深愛都後來的徹底看透，甚至於她後來還在梅修誠的手機裏面看到了幾條似是而非的暧昧短信。
梅修誠自然不承認，惱怒著奪去手機，罵她整日疑神疑鬼。
終於。
在雨夜這日。
她選擇以這樣慘烈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醫院內。
顏冽匆匆趕到，見到梅修誠佇立在一旁。
他低垂著頭，聲音幹啞道：“顏冽……”
顏冽唇瓣幹裂，發怔許久，然後視線發狠的看著梅修誠，“她為你生了孩子，你竟然敢這麽對她。”
梅修誠詞窮，無法抵賴，眼眶發紅道：“我可以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也知道你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我很後悔也很痛心沒有之前好好地陪伴她，如果我早知道她在心裏面埋怨了我這麽久，我斷然不會讓她一個人在家裏面胡思亂想……”
話還沒說完，顏冽一記重重的耳光甩到他臉上。
梅修誠錯愕看她。
顏冽指尖陷入掌心，聲音哽咽的說道：
“道歉的話不必跟我說。”
“梅修誠，你早晚有報應。”
那晚。
顏冽不知道是怎麽離開的醫院。
她只記得醫院裏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和來往漠然的人群。
到了深夜，雨又下大起來。
她神情恍惚的走在路上，忽然感覺有些不真切。
她很希望此刻這是一場夢。
如果夢醒來，她的媽媽就不會死了。
可是她走了又走，路邊的樹木和狂風提醒著她，這一切都是該死的真實感。
她像是一只無家可歸的野狗。
也就是在這一天，她徹底失去了媽媽。
她沒有家了。
顏冽忽然想著，她怎麽就沒有媽媽了呢。
縱使她之前埋怨過她偏心，對自己的愛不完整，甚至厭惡她愛上一個浪蕩男人。
可是，那時候她畢竟還是有媽媽的人。
不知走了多久，雨水和眼淚混合在一起，讓人分不清到底流了多少眼淚。
她的視線一片模糊，聽力也有些下降，只感覺自己耳邊傳來刺耳的剎車聲音。
忽然。
一只有力的手掌及時的把她拉了回來。
她落入他熾熱的胸膛，淚眼朦朧的看他。
程橋跟她比起來好不到哪裏去。
二人同樣的狼狽。
他臉上的表情此刻十分惱火。
剛才他在後面看到她差點就要被車撞到，心臟有一瞬間的麻痹感。
他以為自己就要失去了她。
她瘋了。
竟然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雨水瘋狂滴落，程橋咬牙，聲音緊繃繃的說道：“想死？”
顏冽看他一陣，唇角忽然勾出了一抹淒楚的笑容。
“做什麽，你想跟我殉情？”
程橋也瘋了。
他看不得她這副模樣，心臟疼的幾乎要扭成一團。
顏冽的導員知道程橋是她男友，便告知顏冽回去的真實原因。
程橋幾乎是放下手機的下一秒就踏上了回江城的路。
他得知顏冽在醫院，便一直在下面等她。
後來，他跟著她走了一路。
直到見她要沖進車海，便毫不猶豫的把她拉了回來。
他指尖抵上她唇角，聲音嘶啞道：
“是，聽起來還挺浪漫的。”
“顏冽，要試試嗎。”
他抓住她手腕力度有些重，顏冽被痛的有些清醒了。
她看不得程橋眼中明顯的憐意，別過眼去，喃喃說了句：“瘋子。”
程橋覺得自己確實瘋了。
如果她真的出事了，他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他指尖再次扣到她後脖頸處，低頭咬住她的唇，動作不溫柔的噬咬著。
很快，顏冽的唇瓣上出現一抹鮮血。
她感覺不到疼，只看見程橋眸子紅紅的看她，一字一句道：
“顏冽，你記住，只要我還活著，你就別想死。”
一瞬間。
顏冽忽然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像是抓住了自己的最後一棵救命稻草，埋在程橋的懷抱裏面撕心裂肺的哭了出來。
是的。
她接受現實了。
從今天起，她沒有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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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程橋熱戀的這段期間，顏冽發掘出了自己從未有過的一面。
進一步來說，這一面是由程橋開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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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二人膩乎卻低調的戀愛，蓬琳說自己又能用四個字來形容——
眉來眼去。
縱使他們二人覺得自己已經很低調了，但周邊認識他們的人沒有看不出來的。
二人身上這股甜膩的勁頭持續的散發著。
顏冽下了晚課，程橋就在教學樓外面的樹旁等她。
見程橋出現，蓬琳給顏冽使了個眼色，壞笑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啊。”
顏冽：“……嗯。”
蓬琳走後，顏冽走到程橋面前，問道：“怎麽會來。”
程橋淡淡挑眉：“接女朋友下課，需要理由？”
顏冽：“不是，你不是說今晚有聚餐嗎。”
程橋：“嗯，吃完了，順路過來接你。”
二人在大學校園裏面繞著散步好幾圈。
直到校園裏面快沒人，顏冽看了眼手表，說道：“快十一點了，再不回去宿舍就要關門了。”
程橋：“不著急，還有十分鐘，走到你宿舍也就五分鐘的時間。”
說著，他往她這邊走過來，低聲問道：“幾天沒見了？”
顏冽：“也就三天。”
程橋笑了聲，“也就？”
顏冽：“……”
顏冽當時還沒註意到他們二人走到了學校的小樹林裏面。
程橋把她抵在樹幹上，她背脊觸碰到粗糙的樹皮上，才察覺到二人已經到了這片領域裏面。
顏冽：“你……別亂來。”
程橋單手與她十指交扣，頭顱微低，聲音含著嘶啞的味道：
“想你了，讓我親會兒。”
他含住她唇瓣，技巧性的吮吻著。
顏冽感覺呼吸不暢，本能性想推開，卻被他更緊的擁抱在懷裏面。
她可以很清楚的聞到程橋身上那股好聞的味道。
在放學回家的那條路上，他來家裏面替她修電腦的時候，還有二人並肩而行的很多次，他的味道都浸透了她的整個青春期。
程橋平日裏面看著克制，可情到濃時也呼吸濃重起來。
他手掌往上滑動幾公分，直到聽到顏冽低聲一聲，他才瞬間克制下來，壓抑的說道：“抱歉，顏冽。”
雖是如此，他抱歉的話語還伴隨著唇角的親吻。
顏冽在最後一分鐘的時候，飛奔到宿舍。
宿管阿姨關上了門，她回頭的一瞬間，看見程橋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跟她揮手道別。
褪去少年稚嫩，程橋身形越發俊朗挺拔，在靠近她的時候會帶著令人感到危險的壓迫感，可是程橋愛她，從始至終都是小心翼翼的保護她，生怕嚇到他掌心裏面這只柔軟的小刺猬。
後來顏冽問他，寒假那次與他一同下車的那女生是誰。
程橋詫異，問道：“你那天看到我了？”
顏冽：“嗯，跟婁高陽他們吃完飯回家的時候正好撞見你們三個人了。”
程橋瞬間明白顏冽那日對他臉色不好的原因。
他失笑道：“怪不得那天你看我一副不順眼模樣。”
後來，他跟顏冽解釋了俞源源的事情。
說完，他還把她摟在懷裏面，認真的表態：“除了你以外的女人我都不喜歡，那是我媽介紹的人，我那天都明確拒絕過她了，不可能跟她有任何關系。”
顏冽相信程橋，點了點頭，然後又問：
“如果你媽媽不喜歡我呢？”
程橋眼睫垂下，緩緩道：“陪在我身邊的人是誰只有我自己可以決定，我喜歡的人由我來保護，縱使她不喜歡，我也要定你了。”
“顏冽，我只要你。”
話音落下。
那是顏冽第一次主動親吻程橋。
她帶著稍顯生澀的吻技和全身心投入的愛意。
程橋有些受寵若驚，但很快的又反客為主，甚至在她的耳垂下方位置留下了一顆小草莓。
因為這顆小草莓，顏冽回去沒少被舍友調笑。
他們私下議論，原來看起來那麽清冷的程橋談了戀愛之後也會跟普通男人一樣，喜歡在女朋友身上留下愛的占有勳章。
這是明晃晃的秀恩愛。
程橋聽說這話之後也就是淡淡一笑，他給顏冽找了一張圖片，問道：
“知道這是什麽鳥嗎？”
“信天翁。”
顏冽好奇他怎麽忽然給她看這張圖片。
程橋指尖在電腦上意有所指的點了下，輕聲道：“信天翁是最忠貞的鳥，一生只認一個伴侶。”
顏冽長了知識，“原來如此。”
程橋：“以後這就是我們的愛情鳥。”
顏冽：“？”
程橋終於說出來自己意圖，神色略帶不自然的說道：“你也要學習這種精神，不能喜歡上別的人。”
顏冽終於明白他的意思。
合著說了半天都是在暗示她。
顏冽：“我當然不會三心二意，不像某人，身後有那麽多追求者。”
程橋知道她介意俞源源的事情，還有之前那些追求過他的女生。
當晚。
程橋把自己公共社交軟件的背景換了。
俞源源按照慣例會去偷看程橋的社交軟件，誰知看到了照片上那個正趴在圖書館酣睡的女孩兒。
她長的漂亮，就連照片裏面都能看出來的精致。
程橋這麽冷淡的人，無數次的拒絕她，原來是真的有喜歡的人。
看著這張照片，俞源源哭了很久。
她想，程橋一定是很喜歡她，不然不會把這張照片設置成他的背景。
她不甘心的又給程橋打過去一個電話。
卻發現，自己的電話不知何時被拉黑了。
今天這節課點名最嚴厲的趙老師的課，蓬琳往外看了好幾眼，還沒看見顏冽回來。
剛才她接了個電話匆匆出去，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直到下午。
蓬琳才知道顏冽是請假回家了。
沒人知道她做什麽去了，導員說她家中有急事，趕回去了。
她的電話任何人都打不通，程橋便找到了她。
“顏冽呢。”
“我也不清楚，今天上課匆匆的出去了，導員說她請假了。”
程橋皺眉：“發生什麽事情了？”
蓬琳：“我也不清楚。”
程橋：“那麻煩你把導員的電話給我下吧。”
蓬琳：“好的。”
蓬琳把導員的電話發給了程橋，然後還是不放心的給顏冽發了條短信：【開機了跟我說一聲，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江城。
顏冽趕回去的時候，只見到了她母親的遺體。
聶心諾從高空墜落，是非常決絕的死亡方式。
那段時間，顏冽見她身體不好，心情狀態也不如以前，還以為是她生產過後太過於虛弱導致。
但她從未想過，聶心諾是患上了眼中的產後抑郁癥。
梅修誠在外面談生意的時間越來越長，對於家庭的不上心令聶心諾對他的感情逐漸變質，她從原來的深愛都後來的徹底看透，甚至於她後來還在梅修誠的手機裏面看到了幾條似是而非的暧昧短信。
梅修誠自然不承認，惱怒著奪去手機，罵她整日疑神疑鬼。
終於。
在雨夜這日。
她選擇以這樣慘烈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醫院內。
顏冽匆匆趕到，見到梅修誠佇立在一旁。
他低垂著頭，聲音幹啞道：“顏冽……”
顏冽唇瓣幹裂，發怔許久，然後視線發狠的看著梅修誠，“她為你生了孩子，你竟然敢這麽對她。”
梅修誠詞窮，無法抵賴，眼眶發紅道：“我可以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也知道你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我很後悔也很痛心沒有之前好好地陪伴她，如果我早知道她在心裏面埋怨了我這麽久，我斷然不會讓她一個人在家裏面胡思亂想……”
話還沒說完，顏冽一記重重的耳光甩到他臉上。
梅修誠錯愕看她。
顏冽指尖陷入掌心，聲音哽咽的說道：
“道歉的話不必跟我說。”
“梅修誠，你早晚有報應。”
那晚。
顏冽不知道是怎麽離開的醫院。
她只記得醫院裏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和來往漠然的人群。
到了深夜，雨又下大起來。
她神情恍惚的走在路上，忽然感覺有些不真切。
她很希望此刻這是一場夢。
如果夢醒來，她的媽媽就不會死了。
可是她走了又走，路邊的樹木和狂風提醒著她，這一切都是該死的真實感。
她像是一只無家可歸的野狗。
也就是在這一天，她徹底失去了媽媽。
她沒有家了。
顏冽忽然想著，她怎麽就沒有媽媽了呢。
縱使她之前埋怨過她偏心，對自己的愛不完整，甚至厭惡她愛上一個浪蕩男人。
可是，那時候她畢竟還是有媽媽的人。
不知走了多久，雨水和眼淚混合在一起，讓人分不清到底流了多少眼淚。
她的視線一片模糊，聽力也有些下降，只感覺自己耳邊傳來刺耳的剎車聲音。
忽然。
一只有力的手掌及時的把她拉了回來。
她落入他熾熱的胸膛，淚眼朦朧的看他。
程橋跟她比起來好不到哪裏去。
二人同樣的狼狽。
他臉上的表情此刻十分惱火。
剛才他在後面看到她差點就要被車撞到，心臟有一瞬間的麻痹感。
他以為自己就要失去了她。
她瘋了。
竟然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雨水瘋狂滴落，程橋咬牙，聲音緊繃繃的說道：“想死？”
顏冽看他一陣，唇角忽然勾出了一抹淒楚的笑容。
“做什麽，你想跟我殉情？”
程橋也瘋了。
他看不得她這副模樣，心臟疼的幾乎要扭成一團。
顏冽的導員知道程橋是她男友，便告知顏冽回去的真實原因。
程橋幾乎是放下手機的下一秒就踏上了回江城的路。
他得知顏冽在醫院，便一直在下面等她。
後來，他跟著她走了一路。
直到見她要沖進車海，便毫不猶豫的把她拉了回來。
他指尖抵上她唇角，聲音嘶啞道：
“是，聽起來還挺浪漫的。”
“顏冽，要試試嗎。”
他抓住她手腕力度有些重，顏冽被痛的有些清醒了。
她看不得程橋眼中明顯的憐意，別過眼去，喃喃說了句：“瘋子。”
程橋覺得自己確實瘋了。
如果她真的出事了，他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他指尖再次扣到她後脖頸處，低頭咬住她的唇，動作不溫柔的噬咬著。
很快，顏冽的唇瓣上出現一抹鮮血。
她感覺不到疼，只看見程橋眸子紅紅的看她，一字一句道：
“顏冽，你記住，只要我還活著，你就別想死。”
一瞬間。
顏冽忽然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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