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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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老板的快樂，葉熙澤不太懂。
對於老板的快樂，他只有一個反擊方式。
“蒙哥，你看我這麽關心你，不然你現在就給我發個獎金吧？”
荊蒙看著他的視線一頓，然後那嘴角邊的淡笑沒變，眼中的笑意卻是變深了。
“好。”
這也不知道是哄孩子，還是哄什麽的語氣。
葉熙澤：“……”
就知道影帝大人在逗著人玩，起早摸黑的，也不知道他哪裏來那麽好的心情和精力。
難道說，成功的人與普通人在本質上就存在著區別嗎？
新的一天從美好輕松的氛圍開始，只是這一天過得卻並不輕松。
葉熙澤今天的份戲拍得並不順利。
他今天有好幾場和皇後交鋒的戲份，飾演皇後的演員叫伊文賢，今年剛好五十歲，是個難得不做醫美的純天然臉，表情生動自然，因此對於葉熙澤的那點嫌棄也十分生動形象，不需要多費力氣去解讀。
六皇子與皇後的這場對手戲 NG了好七八次還過不了，楚萬坐在監視器後喊話的嗓門已經比平時高了一個八度。
葉熙澤已經能想象得到，等他和伊文賢再 NG 兩次，估計楚萬就要罵人了。
趁著休息補妝的時間，葉熙澤閉著眼睛將這部分的劇情和人物的心理又過了一遍。
臺詞葉熙澤記得清楚，角色的情緒他也能理解，現在的難度是……這位前輩伊文賢總是出戲。
葉熙澤不說自己演技如何，但是無論他在重生前，還是重生後，別人的演技，他看過不少，好壞他看得出來。
伊文賢演得沒問題，情緒也沒問題。
但是，她總演得和導演的要求有那麽一點出入……那可是楚萬啊，伊文賢在想什麽呢？
葉熙澤將視線垂了下來，掩去眼中的明了。
“準備一下，再來一遍。”
楚萬又過來和兩人說了一遍拍攝的要求，緊接著場記打板，所有工作人員再次進入工作狀態。
葉熙澤和伊文賢再次回到自己的站位，六皇子向皇後請安行禮，兩人閑話幾句，皇後問了六皇子的身體情況，六皇子一一都答了。
“你這個身體，還是需要多休養，宮裏到底不比寺院裏清靜，六皇子也不用一直記掛著你父皇，該去調養身體就去，你好好活著，你父皇才能高興。”
“謝過娘娘關心，兒臣現在身體已經好多了，國師也說了，並不礙事，兒臣這身體也不知道能承歡的父皇和娘娘身邊幾日，還望娘娘成全。”
兩人一來一往，皇後已經察覺了六皇子並不如面上所表現的那麽簡單，有心試探。
而六皇子卻仿佛什麽也沒有感覺到，一如平常，毫無破綻。
葉熙澤說完臺詞，伊文賢的眉心就皺了起來。
她又皺眉了——
導演要的效果是面色不顯，但是眼神有變化，主打一個面慈心惡。
果然，楚萬喊了卡。
開始的時候，葉熙澤還沒想太多，以為伊文賢只是沒控制好表情。
但是同樣的情況好幾次之後，他再遲鈍也發現了問題所在。
伊文賢對於人物理解，和楚萬有出入。
而且，她總想著在表演的時候，把他這個“六皇子”給壓下去。
然而六皇子的人設，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被皇後給徹底壓死的，角色不能同意，楚萬這個導演也不能同意。
喊卡後，葉熙澤便不動了，等著楚萬過來。
楚萬對身邊的人喊著歇一下，人就往他們這裏來了，看樣子是要和他們好好溝通。
葉熙澤不怎麽慌，站在他身旁的伊文賢清了一下嗓子，走近了兩步，說：“熙澤你別緊張，第一次拍戲遇到一直NG的時候也很正常，越是這樣，越不能失了自信心，演戲講的就是一個信念感，你要相信自己演的角色是活的，是真的，這樣才行。”
葉熙澤：“……好的，賢姐。”
他站在那裏，靜靜聽著伊文賢指點他的演技。
伊文賢入行幾十年，雖然不是大紅大紫的那種流量演員，但她也不是那種無人認識的演員，她也曾經因為一個角色小火過一陣。
現在在某些視頻平臺上，都還能在某些女明星演技盤點的時候出現她的那個角色。
伊文賢是葉熙澤的前輩。
不過仔細算起來的話，整個劇組從上到下，從導演到跑龍套的群演，就沒有一個不是他的前輩。
同樣是新人的男三號餘白也不是真正第一次演戲，這個前輩也是當得實打實。
伊文賢還在那裏說：“像你們這些年輕人，經歷閱歷擺在那裏，又沒經驗，有些情緒不懂得通過肢體和表情表達出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像你們這個年輕去演演青春校園劇反而更有體會，趁著現在年輕，熙澤你可以往那個方向試試，不要等到像我們這樣的年紀，就是去演，也只能演主角爸媽了，看著也不需要多少演技，但是萬一演砸了的話，還得被人全網嘲。”
葉熙澤聽她越扯越遠，慢慢把頭垂了下去，裝著認真聽講的樣子。
雖然吧，他也確實是不怎麽懂演戲，也不懂職場，但是現在這時機適合聊這個？
楚萬走到兩人面前，眉心皺紋都被擠出來了。
伊文賢和楚萬認識多年，還是人前輩，資歷擺在那裏，就是這個時候，表情看著還挺輕松。
“楚導你也別急，熙澤年紀小沒經驗，這幾遍已經比之前的好了。”
葉熙澤叫了一聲“楚導”，一擡臉正好把楚萬的表情看了個正著。
楚萬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然後瞥了伊文賢一眼，仿佛有無數要說的話被阻擋在了緊閉的雙唇之後。
楚萬在控制情緒，將原本要說的那些話咽下去，他點了下頭，面色發沈，對上葉熙澤的視線，說：“剛才那個感覺是對的，保持住。”
說完又看向伊文賢，說：“賢姐你表情收一點，別皺眉。”
也不多說，轉身就走。
反正該說的都說了，人要是當著聽不懂，他還能怎麽辦。
葉熙澤偷看了一眼伊文賢的表情，實在是稱不上好看。
這個時候，他似乎說什麽都感覺不太對，葉熙澤只好將頭垂了下去，裝著看地上的螞蟻。
影視城的螞蟻比別地的螞蟻似乎要有見識那麽一點，每天可以看不同的人演戲，這麽一想，這螞蟻也是他的前輩啊。
當新人，真不容易。
……
接下來的拍攝還是不順利，本來總是卡在那一句臺詞的表情上，現在伊文賢整個的表情都不怎麽對了，葉熙澤總覺得對方看自己那眼神裏帶著冰冷冷的刀子。
葉熙澤真覺得自己無辜，他什麽也沒幹，就是聽導演話，讓怎麽演就怎麽演，不過就是個提線木偶，伊文賢真要瞪人，那也該去瞪楚萬這個一直不給過的導演啊！
這場戲反反覆覆拍，楚萬那火氣是一點一點往上升。
荊蒙換完妝發過來候場的時候，楚萬這火終於是壓不住了。
“還行不行了，就這麽幾句臺詞對話，控制住表情這麽難嗎？再不行就讓編劇來改劇本，把這段都改了！”
導演一發火，片場的工作人員立即都夾緊了尾巴，一個個都不敢吭聲。
葉熙澤也不敢大喘氣，在那裏縮了一下脖子。
調整了一下情緒，再一遍開拍，葉熙澤看到伊文賢那表情終於是收斂了，也松了一口氣。
大概是感覺再NG下去就真下不來臺了，到了總是卡住的那個點，伊文賢的眉心終萬幸是控制住了，沒有再皺起來了。
“卡，過了。”
楚萬喊了一聲，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葉熙澤在工作人員動起來的瞬間，趕緊就跑了，反正他不知道別人的心情怎麽樣，伊文賢的心情肯定是不怎麽好的。
他和人也沒有多熟，人家還是前輩，他說什麽都惹人嫌，還是讓人眼不見心不煩自動消失比較體貼。
跑到一半看到牛華迎上來，二話不說拉著人一起跑。
後輩新人沒地位，助理就更沒地位了。
兩人一直跑到一邊，葉熙澤坐下喝個水，這大冬天真的凍得可以，戲服追求好看，追求效果，就是不追求保暖。
牛華給準備的保溫杯裏放了姜汁，一口喝下去就感覺暖乎乎的。
整個人都似乎已經活過來了。
荊蒙一直在旁邊看著，也沒說什麽，等著葉熙澤喝完水，緩了一下，這才走過來，開口說話。
“你演得沒問題，不用擔心，伊老師那裏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葉熙澤聽出味兒來了，伊老師，之前都是叫賢姐的……他以前就是經歷的事情少，從小到大處的環境單純，但不是傻子，智商也沒問題。
再加上經歷了重生，他也算是看得多了。
伊文賢，又何必呢，楚萬可不是能被演員所左右的那種小導演，鬧這一出，甚至在荊蒙這個影帝這兒都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葉熙澤點頭：“好，我知道。”
心裏想著事情，嘴上沒耽擱他應聲。
很快輪到拍荊蒙的戲份，葉熙澤喝了一肚子水，天冷也不出汗，沒一會兒就直奔廁所而去了。
同一個廁所，不同的八卦。
葉熙澤也算是發現了，影視城的八卦中轉站，肯定和各個廁所的掛牌是左右並列的。
“笑死人了，那個葉熙澤算是個什麽東西啊，開口閉口賢姐，不過就是一個新人，運氣好而已。”
“也不知道楚導和荊蒙是怎麽想的，就那麽看得上他？我看著演技也一般，沒見著怎麽演出朵花來了。”
“算了算了，少理會這種人吧，人家靠山多硬氣，像賢姐這樣全憑自己真本事的，有時候沒辦法就是會受委屈，都是為了工作，為了錢嘛。”
幾個聲音說了幾句，大概也是覺得是在外面不太方便，都把嘴給閉上了。
等到腳步離開，葉熙澤才從男廁裏出來。
他張望了一眼，果然是伊文賢的兩個助理。
只是沒想到伊文賢也在，剛才她一直沒開口，葉熙澤還以為她沒在呢。
她家助理說這些話，她竟然也不阻止。
他回頭去洗了手，然後面色如常地從廁所出來。
剛剛他吐槽了廁所，這廁所馬上就像是報覆他一樣，立即從八卦中轉站變成了八卦事發點。
“我就說我沒看錯，果然是你啊葉熙澤，你這流浪狗一樣的窮鬼，竟然還真跑去給人家大明星當狗了？這專業倒是挺對口啊，哈哈哈。”
錢生乾那嘴一如既往就像是和下水道連通的，噴出來的都是又臟又臭的玩意兒。
葉熙澤隨意看了他一眼，根本沒準備接嘴，他的註意力沒在他身上，而是落在了他旁邊的那個人。
淩哲，他竟然和錢生乾一起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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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的快樂，葉熙澤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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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哥，你看我這麽關心你，不然你現在就給我發個獎金吧？”
荊蒙看著他的視線一頓，然後那嘴角邊的淡笑沒變，眼中的笑意卻是變深了。
“好。”
這也不知道是哄孩子，還是哄什麽的語氣。
葉熙澤：“……”
就知道影帝大人在逗著人玩，起早摸黑的，也不知道他哪裏來那麽好的心情和精力。
難道說，成功的人與普通人在本質上就存在著區別嗎？
新的一天從美好輕松的氛圍開始，只是這一天過得卻並不輕松。
葉熙澤今天的份戲拍得並不順利。
他今天有好幾場和皇後交鋒的戲份，飾演皇後的演員叫伊文賢，今年剛好五十歲，是個難得不做醫美的純天然臉，表情生動自然，因此對於葉熙澤的那點嫌棄也十分生動形象，不需要多費力氣去解讀。
六皇子與皇後的這場對手戲 NG了好七八次還過不了，楚萬坐在監視器後喊話的嗓門已經比平時高了一個八度。
葉熙澤已經能想象得到，等他和伊文賢再 NG 兩次，估計楚萬就要罵人了。
趁著休息補妝的時間，葉熙澤閉著眼睛將這部分的劇情和人物的心理又過了一遍。
臺詞葉熙澤記得清楚，角色的情緒他也能理解，現在的難度是……這位前輩伊文賢總是出戲。
葉熙澤不說自己演技如何，但是無論他在重生前，還是重生後，別人的演技，他看過不少，好壞他看得出來。
伊文賢演得沒問題，情緒也沒問題。
但是，她總演得和導演的要求有那麽一點出入……那可是楚萬啊，伊文賢在想什麽呢？
葉熙澤將視線垂了下來，掩去眼中的明了。
“準備一下，再來一遍。”
楚萬又過來和兩人說了一遍拍攝的要求，緊接著場記打板，所有工作人員再次進入工作狀態。
葉熙澤和伊文賢再次回到自己的站位，六皇子向皇後請安行禮，兩人閑話幾句，皇後問了六皇子的身體情況，六皇子一一都答了。
“你這個身體，還是需要多休養，宮裏到底不比寺院裏清靜，六皇子也不用一直記掛著你父皇，該去調養身體就去，你好好活著，你父皇才能高興。”
“謝過娘娘關心，兒臣現在身體已經好多了，國師也說了，並不礙事，兒臣這身體也不知道能承歡的父皇和娘娘身邊幾日，還望娘娘成全。”
兩人一來一往，皇後已經察覺了六皇子並不如面上所表現的那麽簡單，有心試探。
而六皇子卻仿佛什麽也沒有感覺到，一如平常，毫無破綻。
葉熙澤說完臺詞，伊文賢的眉心就皺了起來。
她又皺眉了——
導演要的效果是面色不顯，但是眼神有變化，主打一個面慈心惡。
果然，楚萬喊了卡。
開始的時候，葉熙澤還沒想太多，以為伊文賢只是沒控制好表情。
但是同樣的情況好幾次之後，他再遲鈍也發現了問題所在。
伊文賢對於人物理解，和楚萬有出入。
而且，她總想著在表演的時候，把他這個“六皇子”給壓下去。
然而六皇子的人設，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被皇後給徹底壓死的，角色不能同意，楚萬這個導演也不能同意。
喊卡後，葉熙澤便不動了，等著楚萬過來。
楚萬對身邊的人喊著歇一下，人就往他們這裏來了，看樣子是要和他們好好溝通。
葉熙澤不怎麽慌，站在他身旁的伊文賢清了一下嗓子，走近了兩步，說：“熙澤你別緊張，第一次拍戲遇到一直NG的時候也很正常，越是這樣，越不能失了自信心，演戲講的就是一個信念感，你要相信自己演的角色是活的，是真的，這樣才行。”
葉熙澤：“……好的，賢姐。”
他站在那裏，靜靜聽著伊文賢指點他的演技。
伊文賢入行幾十年，雖然不是大紅大紫的那種流量演員，但她也不是那種無人認識的演員，她也曾經因為一個角色小火過一陣。
現在在某些視頻平臺上，都還能在某些女明星演技盤點的時候出現她的那個角色。
伊文賢是葉熙澤的前輩。
不過仔細算起來的話，整個劇組從上到下，從導演到跑龍套的群演，就沒有一個不是他的前輩。
同樣是新人的男三號餘白也不是真正第一次演戲，這個前輩也是當得實打實。
伊文賢還在那裏說：“像你們這些年輕人，經歷閱歷擺在那裏，又沒經驗，有些情緒不懂得通過肢體和表情表達出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像你們這個年輕去演演青春校園劇反而更有體會，趁著現在年輕，熙澤你可以往那個方向試試，不要等到像我們這樣的年紀，就是去演，也只能演主角爸媽了，看著也不需要多少演技，但是萬一演砸了的話，還得被人全網嘲。”
葉熙澤聽她越扯越遠，慢慢把頭垂了下去，裝著認真聽講的樣子。
雖然吧，他也確實是不怎麽懂演戲，也不懂職場，但是現在這時機適合聊這個？
楚萬走到兩人面前，眉心皺紋都被擠出來了。
伊文賢和楚萬認識多年，還是人前輩，資歷擺在那裏，就是這個時候，表情看著還挺輕松。
“楚導你也別急，熙澤年紀小沒經驗，這幾遍已經比之前的好了。”
葉熙澤叫了一聲“楚導”，一擡臉正好把楚萬的表情看了個正著。
楚萬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然後瞥了伊文賢一眼，仿佛有無數要說的話被阻擋在了緊閉的雙唇之後。
楚萬在控制情緒，將原本要說的那些話咽下去，他點了下頭，面色發沈，對上葉熙澤的視線，說：“剛才那個感覺是對的，保持住。”
說完又看向伊文賢，說：“賢姐你表情收一點，別皺眉。”
也不多說，轉身就走。
反正該說的都說了，人要是當著聽不懂，他還能怎麽辦。
葉熙澤偷看了一眼伊文賢的表情，實在是稱不上好看。
這個時候，他似乎說什麽都感覺不太對，葉熙澤只好將頭垂了下去，裝著看地上的螞蟻。
影視城的螞蟻比別地的螞蟻似乎要有見識那麽一點，每天可以看不同的人演戲，這麽一想，這螞蟻也是他的前輩啊。
當新人，真不容易。
……
接下來的拍攝還是不順利，本來總是卡在那一句臺詞的表情上，現在伊文賢整個的表情都不怎麽對了，葉熙澤總覺得對方看自己那眼神裏帶著冰冷冷的刀子。
葉熙澤真覺得自己無辜，他什麽也沒幹，就是聽導演話，讓怎麽演就怎麽演，不過就是個提線木偶，伊文賢真要瞪人，那也該去瞪楚萬這個一直不給過的導演啊！
這場戲反反覆覆拍，楚萬那火氣是一點一點往上升。
荊蒙換完妝發過來候場的時候，楚萬這火終於是壓不住了。
“還行不行了，就這麽幾句臺詞對話，控制住表情這麽難嗎？再不行就讓編劇來改劇本，把這段都改了！”
導演一發火，片場的工作人員立即都夾緊了尾巴，一個個都不敢吭聲。
葉熙澤也不敢大喘氣，在那裏縮了一下脖子。
調整了一下情緒，再一遍開拍，葉熙澤看到伊文賢那表情終於是收斂了，也松了一口氣。
大概是感覺再NG下去就真下不來臺了，到了總是卡住的那個點，伊文賢的眉心終萬幸是控制住了，沒有再皺起來了。
“卡，過了。”
楚萬喊了一聲，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葉熙澤在工作人員動起來的瞬間，趕緊就跑了，反正他不知道別人的心情怎麽樣，伊文賢的心情肯定是不怎麽好的。
他和人也沒有多熟，人家還是前輩，他說什麽都惹人嫌，還是讓人眼不見心不煩自動消失比較體貼。
跑到一半看到牛華迎上來，二話不說拉著人一起跑。
後輩新人沒地位，助理就更沒地位了。
兩人一直跑到一邊，葉熙澤坐下喝個水，這大冬天真的凍得可以，戲服追求好看，追求效果，就是不追求保暖。
牛華給準備的保溫杯裏放了姜汁，一口喝下去就感覺暖乎乎的。
整個人都似乎已經活過來了。
荊蒙一直在旁邊看著，也沒說什麽，等著葉熙澤喝完水，緩了一下，這才走過來，開口說話。
“你演得沒問題，不用擔心，伊老師那裏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葉熙澤聽出味兒來了，伊老師，之前都是叫賢姐的……他以前就是經歷的事情少，從小到大處的環境單純，但不是傻子，智商也沒問題。
再加上經歷了重生，他也算是看得多了。
伊文賢，又何必呢，楚萬可不是能被演員所左右的那種小導演，鬧這一出，甚至在荊蒙這個影帝這兒都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葉熙澤點頭：“好，我知道。”
心裏想著事情，嘴上沒耽擱他應聲。
很快輪到拍荊蒙的戲份，葉熙澤喝了一肚子水，天冷也不出汗，沒一會兒就直奔廁所而去了。
同一個廁所，不同的八卦。
葉熙澤也算是發現了，影視城的八卦中轉站，肯定和各個廁所的掛牌是左右並列的。
“笑死人了，那個葉熙澤算是個什麽東西啊，開口閉口賢姐，不過就是一個新人，運氣好而已。”
“也不知道楚導和荊蒙是怎麽想的，就那麽看得上他？我看著演技也一般，沒見著怎麽演出朵花來了。”
“算了算了，少理會這種人吧，人家靠山多硬氣，像賢姐這樣全憑自己真本事的，有時候沒辦法就是會受委屈，都是為了工作，為了錢嘛。”
幾個聲音說了幾句，大概也是覺得是在外面不太方便，都把嘴給閉上了。
等到腳步離開，葉熙澤才從男廁裏出來。
他張望了一眼，果然是伊文賢的兩個助理。
只是沒想到伊文賢也在，剛才她一直沒開口，葉熙澤還以為她沒在呢。
她家助理說這些話，她竟然也不阻止。
他回頭去洗了手，然後面色如常地從廁所出來。
剛剛他吐槽了廁所，這廁所馬上就像是報覆他一樣，立即從八卦中轉站變成了八卦事發點。
“我就說我沒看錯，果然是你啊葉熙澤，你這流浪狗一樣的窮鬼，竟然還真跑去給人家大明星當狗了？這專業倒是挺對口啊，哈哈哈。”
錢生乾那嘴一如既往就像是和下水道連通的，噴出來的都是又臟又臭的玩意兒。
葉熙澤隨意看了他一眼，根本沒準備接嘴，他的註意力沒在他身上，而是落在了他旁邊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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