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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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所有人都沒搞清楚狀況。
但是，聽到安室透這麽說，他們都本能地遠離了水野光，用懷疑的、緊張的目光註視他。
水野光沈默半晌，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我怎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啊，安室君。”他盡量鎮定地說，“你說的這種事，我上哪裏知道答案呢？打電話給警方的人又不是我，警察是怎麽回答的，我根本不知道。要問，你也該去問毛利先生才對。”
這話有理有據，眾人顯然有點被說服了。
安室透卻笑出了聲。
“你確實不知道警方的回答，你也不需要知道。”金發的青年說得平和而篤定，仿佛真理就站在他這邊——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只要通往別墅的必經之路被毀掉，警察的回答又有什麽意義呢？反正，他們一定沒辦法趕到這裏，對吧。”
“二樓鎖死的房間裏都藏了些什麽，你應該比我清楚。當然，你的同夥，或者說，這位從犯先生，也很清楚。”安室透看了一眼依舊跪坐在地上的男人，似笑非笑，“廚師先生，事到如今，您還是準備為他背負所有的責任？主犯和從犯之間有多大的區別，您應該也有所了解吧。”
半晌的沈默後，廚師艱難地扯了下唇角。
“你給我提供了個好主意，我確實有點心動了。但是，一人做事一人當。”他故意表現得冷酷又傲慢，“事情是我做的，我還不屑於誣陷一只小崽子——哦，還是差點死在了我手裏的小崽子。”
惠子：“……你說得倒是很得意？”
在他們這些遭遇了無差別攻擊的受害者眼裏，這個男人和恐怖分子也沒什麽區別了，結果他現在還一副“不管你們怎麽說，我為我做的事感到驕傲”的姿態，是個正常人就忍不了。
——拳頭硬了.jpg。
“你這個垃圾！”另一個男生咬牙切齒，他上前一步，“我非得要教訓教訓你……！”
是安室透將他攔住。
“我得說，你很擅長轉移話題，廚師先生，是提前練習過嗎？”金發的男子聲音溫和，在廚師聽來，卻像是敲響了地獄的喪鐘。
廚師咬住下唇，決定消極抵抗。
而水野光已經露出了強顏歡笑的表情。
“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安室君，是我哪裏得罪了你嗎？”他低聲說，“如果是這樣，我道歉，請你原諒我……但是，你不能這樣冤枉人。說我是兇手，是主犯什麽的，太過分了，真的太過分了。”
這種時候了，水野光還是對安室透好言好語，絲毫不發脾氣，說他“太過溫和”都是委婉的說法。所有人都覺得他太軟弱，開始恨鐵不成鋼，甚至是看不起他。但同時，他們也會覺得，安室透是不是太過分了，居然要對這樣一個（顯然不敢搞事的）膽小鬼步步緊逼，肆意誣陷。
“安室君，你可能真的搞錯什麽了吧！”惠子小聲說，“這裏面是不是有誤會？”
毛利小五郎也在連連點頭。
“是啊是啊。”他附和道，“他怎麽可能會是兇手呢？他圖什麽？他自己明明也中招了，還是安室你救了他，你忘了嗎？”
站到了所有人的對立面，稍微不堅定的人，都會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吧。
安室透卻只是失笑。
“是啊，他確實遭遇過意外，一次意外。”他說，“不過，如果我當時沒有發現這件事，會發生些什麽呢？”
毛利小五郎：“那還用說嗎？當然是，當然是……呃……？”
以當時的站位來講，就算水野光真的大頭朝下栽下來，受傷的恐怕也是……被他砸中的安室透，吧？
也許這只是巧合。
但是，安室透這麽言之鑿鑿的，大家回想一下，眼神就忍不住飄忽起來。
——顯然，這裏的都是墻頭草，風往哪吹就往哪裏倒。
安室透再次看向水野光。
“我，我怎麽會想到，事情偏偏就這麽巧？”水野光紅了眼眶，看著更可憐了，“我還要說，大家每次都能得救，也很讓人驚訝呢……不，我沒有別的意思，大家都安全是好事。我只是想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難道，難道不是這個道理嗎？我說的不對嗎？”
在水野光的註視中，金發的青年用手指點了點下頜，笑得意味深長。
“唔，你的演技很不錯，心態也比我想象得更好。”他說道，“但是，水野君，你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無論你能找到多少借口，多少理由，多少替罪羊……擺在明面上的證據是你抹消不了的。”安室透掃了一眼露出緊張表情的廚師，“我之前就說了這句話，你大概忘了吧——二樓鎖死的房間裏都藏了些什麽？如果你真的想證明自己的清白，不如把門打開，讓大家看看？”
水野光：“……”
“還是說，你想要告訴我，作為這棟別墅的主人，你對這些房間絲毫不了解，它們根本不歸你管？”你可以看看，大家會不會相信你的這個理由。
安室透沒有把後半句話說出去，但水野光領悟到了他的意思。
青年低著頭，還是那副懦弱受傷的表情，周身的氣場卻逐漸變得詭譎起來。
“安室先生？水野君？”毛利蘭隱約意識到了什麽，她忍不住開口了。
也就在這時，水野光突然輕輕地笑了一聲，他彎起眼睛。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怎麽發現的？”他問道，語氣是一種過分詭異的輕快，“我感覺你已經猜到我藏了什麽了，難道你曾經趁我不註意，進去過那些房間？怎麽做到的啊？”
惠子：“水野君？！”
廚師：“光，你……”
“沒關系，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我再狡辯也沒什麽意義……唉，我覺得我的計劃還是很完美的啊，真遺憾，我這次遇到了太多聰明人，哦，還都是文武雙全類型的。”水野光說道，“沒能有一個完美的收尾——也許人生就是這樣的吧，總會留下很多缺憾，這就是命運的奇妙之處了。”
眾人：……
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有那麽一瞬間，別墅內的空氣仿佛都靜止了。
大家面面相覷。
“是你做的？怎麽可能？”被騙大發了的惠子目瞪口呆，她不由得出聲，“不。那，那，加藤的死——？”
“不，加藤君可不是我殺的。”水野光含笑搖頭，“下毒這個手段太低級了，會讓你們都生出警惕心——說起來，你們真該感謝這位兇手，如果不是他，你們絕對躲不開那盞吊燈。尤其是你，毛利先生。”
毛利小五郎：“啊？啊？”
跟我又有什麽關系？
眼神中透出清澈的愚蠢.jpg。
倒是安室透瞇起了眼睛。
“所以，並不是無差別殺人。”他說道，“你當時給我們排座位的時候，就已經選好了目標，是吧？”
“是啊，是的，那一次我是想要殺掉毛利先生。”水野光點著頭，“我的想法是，知名的偵探突然死掉了，肯定能讓你們非常恐慌，這方便我進行後續的行動。而且，還能避免他發現問題，我不想我的游戲被中途喊停……不過，這個願望註定是沒法實現了，真讓人失望啊。”
“那麽，地板上的油，還有那枚鐵釘……？”
“唔？”水野光顯得有點驚訝，“你連這個都發現了，難道說，你在那個時候就開始懷疑我了嗎？”
安室透：。
安室透沒有回答，不過，水野光也並不是真的需要答案。他笑了笑，看向艾薇。
“說到這個，艾薇小姐，你應該感謝長谷川君才是……”青年人說得意味深長，“我本來想把你推過去的，結果他先踩到了地板上的油。果然啊，計劃這種東西，永遠不如變化快。就像是下棋一樣，第一步出問題了，後面就一連串的錯下去。”
艾薇：？
與安室透不同，她的驚訝和不解都寫在了臉上。
“我們之前並不認識吧。”少女直白發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難道有得罪過你嗎？”
“你沒有得罪過我，艾薇小姐。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有名氣了吧——就像毛利先生一樣。”水野光說得特別自然，仿佛只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我想要帶著盡可能多的人下地獄，但我也知道，這數目終究是有限的，我的計劃隨時可能被破壞。所以，我得把我最看重的目標放在前面。”
短暫的沈默後，他笑了一聲。
“我真的是恨透了這個世界。”他慢慢地說，“在我離開它之前，我一定要狠狠地報覆它一次，讓它越痛苦，我就越開心。怎樣？是不是還挺好理解的？你能體諒我的吧，毛利先生，艾薇小姐？”
“你都要殺了我們了，還要我們理解你，你要臉嗎？！”惠子忍不住大聲吐槽。
艾薇也沈默良久。
“我能不能理解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法律沒法理解你。”她說
水野光笑出了聲。
“是啊，確實如此，不過，我也不需要法律的理解。”他的語氣平靜得堪稱詭異，“法律曾經沒有幫助我，現在，它就沒資格對我做出審判。”
他將手伸進衣兜裏。
安室透：“！”
金發的青年已經有所預感，他毫不猶豫地沖上前，想要阻止水野光。
但已經來不及了。
劇烈的、連綿不斷的爆炸聲中，整棟別墅都開始搖晃。
一道白光也在此刻照亮了天際。
如此明亮。
就像是墜落的太陽。
今天狀態好一些了，不過還是持續低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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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沒搞清楚狀況。
但是，聽到安室透這麽說，他們都本能地遠離了水野光，用懷疑的、緊張的目光註視他。
水野光沈默半晌，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我怎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啊，安室君。”他盡量鎮定地說，“你說的這種事，我上哪裏知道答案呢？打電話給警方的人又不是我，警察是怎麽回答的，我根本不知道。要問，你也該去問毛利先生才對。”
這話有理有據，眾人顯然有點被說服了。
安室透卻笑出了聲。
“你確實不知道警方的回答，你也不需要知道。”金發的青年說得平和而篤定，仿佛真理就站在他這邊——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只要通往別墅的必經之路被毀掉，警察的回答又有什麽意義呢？反正，他們一定沒辦法趕到這裏，對吧。”
“二樓鎖死的房間裏都藏了些什麽，你應該比我清楚。當然，你的同夥，或者說，這位從犯先生，也很清楚。”安室透看了一眼依舊跪坐在地上的男人，似笑非笑，“廚師先生，事到如今，您還是準備為他背負所有的責任？主犯和從犯之間有多大的區別，您應該也有所了解吧。”
半晌的沈默後，廚師艱難地扯了下唇角。
“你給我提供了個好主意，我確實有點心動了。但是，一人做事一人當。”他故意表現得冷酷又傲慢，“事情是我做的，我還不屑於誣陷一只小崽子——哦，還是差點死在了我手裏的小崽子。”
惠子：“……你說得倒是很得意？”
在他們這些遭遇了無差別攻擊的受害者眼裏，這個男人和恐怖分子也沒什麽區別了，結果他現在還一副“不管你們怎麽說，我為我做的事感到驕傲”的姿態，是個正常人就忍不了。
——拳頭硬了.jpg。
“你這個垃圾！”另一個男生咬牙切齒，他上前一步，“我非得要教訓教訓你……！”
是安室透將他攔住。
“我得說，你很擅長轉移話題，廚師先生，是提前練習過嗎？”金發的男子聲音溫和，在廚師聽來，卻像是敲響了地獄的喪鐘。
廚師咬住下唇，決定消極抵抗。
而水野光已經露出了強顏歡笑的表情。
“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安室君，是我哪裏得罪了你嗎？”他低聲說，“如果是這樣，我道歉，請你原諒我……但是，你不能這樣冤枉人。說我是兇手，是主犯什麽的，太過分了，真的太過分了。”
這種時候了，水野光還是對安室透好言好語，絲毫不發脾氣，說他“太過溫和”都是委婉的說法。所有人都覺得他太軟弱，開始恨鐵不成鋼，甚至是看不起他。但同時，他們也會覺得，安室透是不是太過分了，居然要對這樣一個（顯然不敢搞事的）膽小鬼步步緊逼，肆意誣陷。
“安室君，你可能真的搞錯什麽了吧！”惠子小聲說，“這裏面是不是有誤會？”
毛利小五郎也在連連點頭。
“是啊是啊。”他附和道，“他怎麽可能會是兇手呢？他圖什麽？他自己明明也中招了，還是安室你救了他，你忘了嗎？”
站到了所有人的對立面，稍微不堅定的人，都會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吧。
安室透卻只是失笑。
“是啊，他確實遭遇過意外，一次意外。”他說，“不過，如果我當時沒有發現這件事，會發生些什麽呢？”
毛利小五郎：“那還用說嗎？當然是，當然是……呃……？”
以當時的站位來講，就算水野光真的大頭朝下栽下來，受傷的恐怕也是……被他砸中的安室透，吧？
也許這只是巧合。
但是，安室透這麽言之鑿鑿的，大家回想一下，眼神就忍不住飄忽起來。
——顯然，這裏的都是墻頭草，風往哪吹就往哪裏倒。
安室透再次看向水野光。
“我，我怎麽會想到，事情偏偏就這麽巧？”水野光紅了眼眶，看著更可憐了，“我還要說，大家每次都能得救，也很讓人驚訝呢……不，我沒有別的意思，大家都安全是好事。我只是想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難道，難道不是這個道理嗎？我說的不對嗎？”
在水野光的註視中，金發的青年用手指點了點下頜，笑得意味深長。
“唔，你的演技很不錯，心態也比我想象得更好。”他說道，“但是，水野君，你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無論你能找到多少借口，多少理由，多少替罪羊……擺在明面上的證據是你抹消不了的。”安室透掃了一眼露出緊張表情的廚師，“我之前就說了這句話，你大概忘了吧——二樓鎖死的房間裏都藏了些什麽？如果你真的想證明自己的清白，不如把門打開，讓大家看看？”
水野光：“……”
“還是說，你想要告訴我，作為這棟別墅的主人，你對這些房間絲毫不了解，它們根本不歸你管？”你可以看看，大家會不會相信你的這個理由。
安室透沒有把後半句話說出去，但水野光領悟到了他的意思。
青年低著頭，還是那副懦弱受傷的表情，周身的氣場卻逐漸變得詭譎起來。
“安室先生？水野君？”毛利蘭隱約意識到了什麽，她忍不住開口了。
也就在這時，水野光突然輕輕地笑了一聲，他彎起眼睛。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怎麽發現的？”他問道，語氣是一種過分詭異的輕快，“我感覺你已經猜到我藏了什麽了，難道你曾經趁我不註意，進去過那些房間？怎麽做到的啊？”
惠子：“水野君？！”
廚師：“光，你……”
“沒關系，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我再狡辯也沒什麽意義……唉，我覺得我的計劃還是很完美的啊，真遺憾，我這次遇到了太多聰明人，哦，還都是文武雙全類型的。”水野光說道，“沒能有一個完美的收尾——也許人生就是這樣的吧，總會留下很多缺憾，這就是命運的奇妙之處了。”
眾人：……
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有那麽一瞬間，別墅內的空氣仿佛都靜止了。
大家面面相覷。
“是你做的？怎麽可能？”被騙大發了的惠子目瞪口呆，她不由得出聲，“不。那，那，加藤的死——？”
“不，加藤君可不是我殺的。”水野光含笑搖頭，“下毒這個手段太低級了，會讓你們都生出警惕心——說起來，你們真該感謝這位兇手，如果不是他，你們絕對躲不開那盞吊燈。尤其是你，毛利先生。”
毛利小五郎：“啊？啊？”
跟我又有什麽關系？
眼神中透出清澈的愚蠢.jpg。
倒是安室透瞇起了眼睛。
“所以，並不是無差別殺人。”他說道，“你當時給我們排座位的時候，就已經選好了目標，是吧？”
“是啊，是的，那一次我是想要殺掉毛利先生。”水野光點著頭，“我的想法是，知名的偵探突然死掉了，肯定能讓你們非常恐慌，這方便我進行後續的行動。而且，還能避免他發現問題，我不想我的游戲被中途喊停……不過，這個願望註定是沒法實現了，真讓人失望啊。”
“那麽，地板上的油，還有那枚鐵釘……？”
“唔？”水野光顯得有點驚訝，“你連這個都發現了，難道說，你在那個時候就開始懷疑我了嗎？”
安室透：。
安室透沒有回答，不過，水野光也並不是真的需要答案。他笑了笑，看向艾薇。
“說到這個，艾薇小姐，你應該感謝長谷川君才是……”青年人說得意味深長，“我本來想把你推過去的，結果他先踩到了地板上的油。果然啊，計劃這種東西，永遠不如變化快。就像是下棋一樣，第一步出問題了，後面就一連串的錯下去。”
艾薇：？
與安室透不同，她的驚訝和不解都寫在了臉上。
“我們之前並不認識吧。”少女直白發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難道有得罪過你嗎？”
“你沒有得罪過我，艾薇小姐。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有名氣了吧——就像毛利先生一樣。”水野光說得特別自然，仿佛只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我想要帶著盡可能多的人下地獄，但我也知道，這數目終究是有限的，我的計劃隨時可能被破壞。所以，我得把我最看重的目標放在前面。”
短暫的沈默後，他笑了一聲。
“我真的是恨透了這個世界。”他慢慢地說，“在我離開它之前，我一定要狠狠地報覆它一次，讓它越痛苦，我就越開心。怎樣？是不是還挺好理解的？你能體諒我的吧，毛利先生，艾薇小姐？”
“你都要殺了我們了，還要我們理解你，你要臉嗎？！”惠子忍不住大聲吐槽。
艾薇也沈默良久。
“我能不能理解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法律沒法理解你。”她說
水野光笑出了聲。
“是啊，確實如此，不過，我也不需要法律的理解。”他的語氣平靜得堪稱詭異，“法律曾經沒有幫助我，現在，它就沒資格對我做出審判。”
他將手伸進衣兜裏。
安室透：“！”
金發的青年已經有所預感，他毫不猶豫地沖上前，想要阻止水野光。
但已經來不及了。
劇烈的、連綿不斷的爆炸聲中，整棟別墅都開始搖晃。
一道白光也在此刻照亮了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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