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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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元青捂著嘴，指縫裏滲出鮮紅的血，滴滴答答落到石桌上，染紅了杯中的茶水。
他幹咳兩聲，身體軟下來暈倒在石桌上。
姜魚臉色驟變，蹭的起身跑上前。
“元青……”
她的聲音驟然拔高，驚動看守在門口的方錦，連忙推門走進來。
“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
後面一句話是剛剛趕來的石陽說的！
他小跑上前查看元青的情況，眉梢皺成了川字。看到呆楞楞站在大門口的方錦，無奈的拍腿。“還楞著做什麽，趕緊去找羽竹長老過來。”
方錦猛然回神。“弟子這就去。”
“先把他搬上床。”石陽說。
姜魚囫圇的把手上的血漬擦在衣服上，和石陽兩人一左一右把人扶到床上。她打了一盆清水，替元青清理臉上和手上的血漬。
放下毛巾，外面響起急切的腳步聲。師娘羽竹大步的走進門。
“好好的怎麽會突然吐血？”
“不知道，好好地說著話突然就吐血了。”姜魚解釋著，語調裏帶著顫音。
羽住坐在床邊替元青查看，蹙起眉，漸漸眉頭越皺越緊。“是中毒，還有很嚴重的內傷。”
“中毒？”姜魚眼底滑過迷茫。“他一直和我在一起，吃的都是一樣的食物怎麽會中毒？”
“他中毒已久，已然深入肺腑。內傷也……”羽竹臉上染上一抹怒氣。“掌門現在越來越沒氣度，居然對築基的人出手，讓別人知道也不怕被戳脊梁骨？”
“築基？可他前幾天和我父親交手也沒有吃虧。”她爹可是洞虛境中期，在修真界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高手。
“他身體裏的毒蠶食身體，甚至蠶食修為。如今已經掉到築基。還有他的魂……反正能活到現在就是個奇跡。”
“師娘有沒有辦法救他？”姜魚急切地詢問。
“他的情況比較覆雜，我還需要再看看。”羽竹掃了一眼元青，皺起了眉梢。“我先給他施針暫時封住毒素蔓延。”
石陽上前扒掉元青的衣服。沒成想昏睡的人突然睜開眼，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琉璃般的眸子裏帶著濃烈的殺意。
石陽僵了一下，並沒有把一個築基放在眼裏，使了點力道想要掙脫對方的手，卻發現沒有掙脫開。疑惑地挑起眉。他一個大乘初期居然沒掙脫一個築基，這不合理！
姜魚站在床邊，餘光瞥見男人袖子中的金色影子蠢蠢欲動，心頭一驚，連忙撲上前按住袖口。
“我師娘要給你施針封毒，快松開！”
元青眨了眨沒有焦距的雙眼，抓住石陽的手真的緩緩松開。石陽趁機脫了他的上衣，退到一旁。
羽竹上前施針。在姜魚的安撫下施針的過程還算順利。
一盞茶之後，施針完畢。
羽竹收回針
姜魚從善如流拿出手巾給師娘擦拭額間的汗珠。“師娘辛苦了！”
“起開。”石陽奪過姜魚手中的手巾，親自給自家道侶擦汗。“夫人辛苦了。”
姜魚：……
羽竹撇了眼笑吟吟的道侶，抿了抿唇終是沒有說話。
她收撿好醫箱，拉著姜魚走到門口。板起臉，一指頭戳在她的腦門上。
“你這孩子被人追殺跳崖也不吭一聲。覺得我們都廢了？”
“您誤會了。”姜魚捂著額頭，擠出個討好的笑容。“我沒打算瞞著您們。只是這次不想輕易的放過顧巍。”也不想他們為她的事受牽連。
每一次師傅幫她，親爹心頭不滿。之後總會用各種理由消減他們峰的修煉資源。
“這次你做得很對，讓伏正曝光的確讓掌門沒法繼續徇私。”羽竹的臉色依然不好。“但你不該瞞著我們。萬一伏正沒按照你的想法去辦？萬一消息提前走漏，你想過自己嗎？”
姜魚被說的垂下頭，乖乖巧巧的立正站好。“師娘我錯了，下次一定事先告訴你們。”
“？？？這一次都把我們嚇得夠嗆，你還想有下一次？”
“我不是這個意思。”姜魚偷偷擡頭大量師娘，抓住對方的衣袖輕輕地晃悠。“師娘我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羽竹板著臉堅持了一會，終是抵不住姜魚可憐兮兮的目光，無奈揉揉她的發頂。“再有下次打斷你的腿。”
“怎麽你和方師姐都喜歡打斷腿。”
“覺得師娘脾氣差？”羽竹一指頭又戳過去。
“沒有沒有，我師娘脾氣最好，是吧師傅？”
被波及的石陽：？？？
他在兩雙眼睛的逼視下，被迫點頭。“對，夫人的脾氣最好！”
“連師傅都承認了。”姜魚拉住羽竹的手，細細打量皺起眉。“師娘你的手怎麽了？”
羽竹長老的雙手，布滿了密密麻麻又細又長的傷痕，看起來像是被又細又薄的物件劃傷了。
羽竹撇了眼自己的手，不在意的揮了揮。“采摘紫葉草弄得，都是些小傷。”
“是不是我那個爹又克扣資源？”
紫葉草每年都會有專人采摘，處理幹凈之後送到各峰的醫修手裏。萬劍宗又不是沒人，怎麽會需要師娘親自動手。想到此心裏升起怒氣。
“沒有的事，只是今年我需要的紫葉草數量多，等不及就自己動手。”
每一次師傅師娘被克扣資源都是這套說辭。她一聽就明白怎麽回事。
親爹真是越來越過分，各峰定下的資源頻繁克扣。果然如爺爺所說他不適合當掌門。
“你別多想，好好照顧那位和尚。”羽竹向前走了兩步，猛地頓住，又走回姜魚面前。“他的修為掉到築基已經做不到辟谷，三餐記得要按時吃。更不能妄動修為。“
姜魚認真點頭。“我知道了。”
羽竹想了一會確定沒有事情交代，帶著石陽離開楓林苑。
姜魚轉身走回床邊，替元青掖好被子。輕手輕腳離開廂房。
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下來。院子大門敞開，看守大門的又多了兩名弟子。都是親爹的徒弟。
親爹這是怕她跑了？
姜魚不怎麽在意。反正吹冷風的不是她。
她走到方錦面前頓住腳步，無視另外兩人的目光，直接開口。
“師姐我的晚飯好像還沒有到。能不能請您去廚房催一下，若是不願意我可以自己去。”
方錦想都沒想點頭。“你等著，我去催。”
“謝謝。”道了謝姜魚回了廂房。推開門，不由得楞住。
“你醒了。”
昏迷不醒的男人坐在床邊，身上換了一件幹凈的白色長袍，帶血的褻衣躺在地上。看向進門的姜魚，慘白的臉上浮起笑容。
“嚇到你了。”
姜魚搖頭。打量男人慘白的面容，眼底滑過愧疚。“是我太粗心，沒有早點發現你中毒，還讓你和我爹交手。”
“我這是老毛病，沒什麽大事。”元青不在意的笑笑。
姜魚不讚同的搖頭。“你的修為都掉到築基了，這可是大大事！還好發現及時否則你命都沒了。”
“死不了！”元青眼底華光意味不明的目光。仙骨還沒有剔下，他怎麽舍得死？
姜魚不知他心中所想，只當是安慰自己，也沒怎麽在意。起身為元青倒了一杯靈茶。“飯菜一會到。師娘說你如今需要按時吃三餐。”
“好。”
一盞茶後，院子裏響起淩亂的腳步聲。姜魚起身離開廂房。
院子裏，方錦提著食盒站在門邊。宗門的弟子擡著黑色箱子進門，來來回回幾次，院子裏堆滿了十多口大箱子。
箱子裏裝的靈器，靈寶，還有幾箱子靈石。都是爺爺留下的。
姜魚打開箱子一一掃了一眼，眼底冷光凝聚。好些絕品靈器靈寶不見了，全是上品的靈石也被替換成中品。
她壓下心底的火，面色如常的目送擡箱子的弟子離開。不著急，她會把那些東西都拿回來。
姜魚接過方錦手中的食盒。露出甜甜一笑。“謝謝方師姐，辛苦了。”
方錦冷冷嗯了一聲，轉身走到門外。
姜魚回到廂房，把食盒裏的飯菜擺在床上，扶住元青坐到凳子上。
“方錦師姐盛了一碗雞湯，你多喝一點補一補。”
元青拿起公筷夾起一塊雞肉放到姜魚的碗裏。“你也吃！”
兩人相對而坐，偶爾姜魚給元青夾菜。氣氛非常的和諧！
飯後，元青躺回床上。姜魚輕手輕腳離開廂房。提著食盒回到自己臥房。從床下的暗格裏拿出個檀木盒子放進食盒最底層。隨後若無其事的拿到大門口。
“雞湯很好喝，方錦師姐替我誇一誇今晚的靈廚。”
方錦點點頭，接過食盒。
“晚安，師姐師弟們！”
姜魚話落關上門。她沒有回房，而是走到旁邊的涼亭坐下。目光盯著西南角的梨樹。
不多會，梨樹的枝丫晃動。一只紙鶴從墻外飛進來，撲騰著翅膀停在姜魚面前。
她雙眼放光打開紙鶴，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希望父親會喜歡這份大禮！
***
翌日，萬劍宗響起送嫁的禮樂。
姜妙雲被方寒接走前往赤炎島。結侶儀式最後的環節，給方寒的父母行禮。
禮樂聲停止。萬劍宗恢覆了往日的寧靜。
半個時辰後。
轟隆一聲，萬劍宗的大殿塌了。
一紫一籃兩道身影在半空中打的難分難舍。姜魚站起身，瞇起眼打量二人。一眼認出紫色的人影是她親爹。
看來親爹對她送的大禮不是很喜歡！
這場打鬥持續了兩個時辰。姜魚順便吃了個中午飯，一邊看一邊吃，挺歡樂！
正當空的太陽剛剛西斜，打的難舍難分的兩人終於停止。
沒多會，楓林苑外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姜魚面色淡定，雙手緊張的握著自己的衣袖。雙眼直直盯著大門。
如果推門進來的是師傅，說明事情成了。
如果推門進來的是其他人，或者親爹。那麽從今天起她可能就要帶著元青流浪街頭。但她不後悔。
大門咯吱一聲被推開，黑色的靴子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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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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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魚臉色驟變，蹭的起身跑上前。
“元青……”
她的聲音驟然拔高，驚動看守在門口的方錦，連忙推門走進來。
“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
後面一句話是剛剛趕來的石陽說的！
他小跑上前查看元青的情況，眉梢皺成了川字。看到呆楞楞站在大門口的方錦，無奈的拍腿。“還楞著做什麽，趕緊去找羽竹長老過來。”
方錦猛然回神。“弟子這就去。”
“先把他搬上床。”石陽說。
姜魚囫圇的把手上的血漬擦在衣服上，和石陽兩人一左一右把人扶到床上。她打了一盆清水，替元青清理臉上和手上的血漬。
放下毛巾，外面響起急切的腳步聲。師娘羽竹大步的走進門。
“好好的怎麽會突然吐血？”
“不知道，好好地說著話突然就吐血了。”姜魚解釋著，語調裏帶著顫音。
羽住坐在床邊替元青查看，蹙起眉，漸漸眉頭越皺越緊。“是中毒，還有很嚴重的內傷。”
“中毒？”姜魚眼底滑過迷茫。“他一直和我在一起，吃的都是一樣的食物怎麽會中毒？”
“他中毒已久，已然深入肺腑。內傷也……”羽竹臉上染上一抹怒氣。“掌門現在越來越沒氣度，居然對築基的人出手，讓別人知道也不怕被戳脊梁骨？”
“築基？可他前幾天和我父親交手也沒有吃虧。”她爹可是洞虛境中期，在修真界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高手。
“他身體裏的毒蠶食身體，甚至蠶食修為。如今已經掉到築基。還有他的魂……反正能活到現在就是個奇跡。”
“師娘有沒有辦法救他？”姜魚急切地詢問。
“他的情況比較覆雜，我還需要再看看。”羽竹掃了一眼元青，皺起了眉梢。“我先給他施針暫時封住毒素蔓延。”
石陽上前扒掉元青的衣服。沒成想昏睡的人突然睜開眼，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琉璃般的眸子裏帶著濃烈的殺意。
石陽僵了一下，並沒有把一個築基放在眼裏，使了點力道想要掙脫對方的手，卻發現沒有掙脫開。疑惑地挑起眉。他一個大乘初期居然沒掙脫一個築基，這不合理！
姜魚站在床邊，餘光瞥見男人袖子中的金色影子蠢蠢欲動，心頭一驚，連忙撲上前按住袖口。
“我師娘要給你施針封毒，快松開！”
元青眨了眨沒有焦距的雙眼，抓住石陽的手真的緩緩松開。石陽趁機脫了他的上衣，退到一旁。
羽竹上前施針。在姜魚的安撫下施針的過程還算順利。
一盞茶之後，施針完畢。
羽竹收回針
姜魚從善如流拿出手巾給師娘擦拭額間的汗珠。“師娘辛苦了！”
“起開。”石陽奪過姜魚手中的手巾，親自給自家道侶擦汗。“夫人辛苦了。”
姜魚：……
羽竹撇了眼笑吟吟的道侶，抿了抿唇終是沒有說話。
她收撿好醫箱，拉著姜魚走到門口。板起臉，一指頭戳在她的腦門上。
“你這孩子被人追殺跳崖也不吭一聲。覺得我們都廢了？”
“您誤會了。”姜魚捂著額頭，擠出個討好的笑容。“我沒打算瞞著您們。只是這次不想輕易的放過顧巍。”也不想他們為她的事受牽連。
每一次師傅幫她，親爹心頭不滿。之後總會用各種理由消減他們峰的修煉資源。
“這次你做得很對，讓伏正曝光的確讓掌門沒法繼續徇私。”羽竹的臉色依然不好。“但你不該瞞著我們。萬一伏正沒按照你的想法去辦？萬一消息提前走漏，你想過自己嗎？”
姜魚被說的垂下頭，乖乖巧巧的立正站好。“師娘我錯了，下次一定事先告訴你們。”
“？？？這一次都把我們嚇得夠嗆，你還想有下一次？”
“我不是這個意思。”姜魚偷偷擡頭大量師娘，抓住對方的衣袖輕輕地晃悠。“師娘我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羽竹板著臉堅持了一會，終是抵不住姜魚可憐兮兮的目光，無奈揉揉她的發頂。“再有下次打斷你的腿。”
“怎麽你和方師姐都喜歡打斷腿。”
“覺得師娘脾氣差？”羽竹一指頭又戳過去。
“沒有沒有，我師娘脾氣最好，是吧師傅？”
被波及的石陽：？？？
他在兩雙眼睛的逼視下，被迫點頭。“對，夫人的脾氣最好！”
“連師傅都承認了。”姜魚拉住羽竹的手，細細打量皺起眉。“師娘你的手怎麽了？”
羽竹長老的雙手，布滿了密密麻麻又細又長的傷痕，看起來像是被又細又薄的物件劃傷了。
羽竹撇了眼自己的手，不在意的揮了揮。“采摘紫葉草弄得，都是些小傷。”
“是不是我那個爹又克扣資源？”
紫葉草每年都會有專人采摘，處理幹凈之後送到各峰的醫修手裏。萬劍宗又不是沒人，怎麽會需要師娘親自動手。想到此心裏升起怒氣。
“沒有的事，只是今年我需要的紫葉草數量多，等不及就自己動手。”
每一次師傅師娘被克扣資源都是這套說辭。她一聽就明白怎麽回事。
親爹真是越來越過分，各峰定下的資源頻繁克扣。果然如爺爺所說他不適合當掌門。
“你別多想，好好照顧那位和尚。”羽竹向前走了兩步，猛地頓住，又走回姜魚面前。“他的修為掉到築基已經做不到辟谷，三餐記得要按時吃。更不能妄動修為。“
姜魚認真點頭。“我知道了。”
羽竹想了一會確定沒有事情交代，帶著石陽離開楓林苑。
姜魚轉身走回床邊，替元青掖好被子。輕手輕腳離開廂房。
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下來。院子大門敞開，看守大門的又多了兩名弟子。都是親爹的徒弟。
親爹這是怕她跑了？
姜魚不怎麽在意。反正吹冷風的不是她。
她走到方錦面前頓住腳步，無視另外兩人的目光，直接開口。
“師姐我的晚飯好像還沒有到。能不能請您去廚房催一下，若是不願意我可以自己去。”
方錦想都沒想點頭。“你等著，我去催。”
“謝謝。”道了謝姜魚回了廂房。推開門，不由得楞住。
“你醒了。”
昏迷不醒的男人坐在床邊，身上換了一件幹凈的白色長袍，帶血的褻衣躺在地上。看向進門的姜魚，慘白的臉上浮起笑容。
“嚇到你了。”
姜魚搖頭。打量男人慘白的面容，眼底滑過愧疚。“是我太粗心，沒有早點發現你中毒，還讓你和我爹交手。”
“我這是老毛病，沒什麽大事。”元青不在意的笑笑。
姜魚不讚同的搖頭。“你的修為都掉到築基了，這可是大大事！還好發現及時否則你命都沒了。”
“死不了！”元青眼底華光意味不明的目光。仙骨還沒有剔下，他怎麽舍得死？
姜魚不知他心中所想，只當是安慰自己，也沒怎麽在意。起身為元青倒了一杯靈茶。“飯菜一會到。師娘說你如今需要按時吃三餐。”
“好。”
一盞茶後，院子裏響起淩亂的腳步聲。姜魚起身離開廂房。
院子裏，方錦提著食盒站在門邊。宗門的弟子擡著黑色箱子進門，來來回回幾次，院子裏堆滿了十多口大箱子。
箱子裏裝的靈器，靈寶，還有幾箱子靈石。都是爺爺留下的。
姜魚打開箱子一一掃了一眼，眼底冷光凝聚。好些絕品靈器靈寶不見了，全是上品的靈石也被替換成中品。
她壓下心底的火，面色如常的目送擡箱子的弟子離開。不著急，她會把那些東西都拿回來。
姜魚接過方錦手中的食盒。露出甜甜一笑。“謝謝方師姐，辛苦了。”
方錦冷冷嗯了一聲，轉身走到門外。
姜魚回到廂房，把食盒裏的飯菜擺在床上，扶住元青坐到凳子上。
“方錦師姐盛了一碗雞湯，你多喝一點補一補。”
元青拿起公筷夾起一塊雞肉放到姜魚的碗裏。“你也吃！”
兩人相對而坐，偶爾姜魚給元青夾菜。氣氛非常的和諧！
飯後，元青躺回床上。姜魚輕手輕腳離開廂房。提著食盒回到自己臥房。從床下的暗格裏拿出個檀木盒子放進食盒最底層。隨後若無其事的拿到大門口。
“雞湯很好喝，方錦師姐替我誇一誇今晚的靈廚。”
方錦點點頭，接過食盒。
“晚安，師姐師弟們！”
姜魚話落關上門。她沒有回房，而是走到旁邊的涼亭坐下。目光盯著西南角的梨樹。
不多會，梨樹的枝丫晃動。一只紙鶴從墻外飛進來，撲騰著翅膀停在姜魚面前。
她雙眼放光打開紙鶴，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希望父親會喜歡這份大禮！
***
翌日，萬劍宗響起送嫁的禮樂。
姜妙雲被方寒接走前往赤炎島。結侶儀式最後的環節，給方寒的父母行禮。
禮樂聲停止。萬劍宗恢覆了往日的寧靜。
半個時辰後。
轟隆一聲，萬劍宗的大殿塌了。
一紫一籃兩道身影在半空中打的難分難舍。姜魚站起身，瞇起眼打量二人。一眼認出紫色的人影是她親爹。
看來親爹對她送的大禮不是很喜歡！
這場打鬥持續了兩個時辰。姜魚順便吃了個中午飯，一邊看一邊吃，挺歡樂！
正當空的太陽剛剛西斜，打的難舍難分的兩人終於停止。
沒多會，楓林苑外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姜魚面色淡定，雙手緊張的握著自己的衣袖。雙眼直直盯著大門。
如果推門進來的是師傅，說明事情成了。
如果推門進來的是其他人，或者親爹。那麽從今天起她可能就要帶著元青流浪街頭。但她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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