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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新豐客棧，天字院。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伏火門大弟子伏卓打開門。門外空無一人，地上放著一只黑色盒子，盒子上方放著一封信，信上寫著四個大字——伏正親啟。
伏卓走到門外四周張望，確定真沒人才抱起地上的盒子和信放到桌上。
“師傅，有人匿名給你送東西。”
伏正正在喝茶，聞言放下茶杯。先打開盒子，盒底放著一面孤孤單單的鏡子。他的眉梢不由得皺起。
“鏡子，什麽意思？”
“師傅這兒有信。”伏卓雙手遞上信。
伏正打開信，先是挑了下眉，隨著目光下移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啪——
伏正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狗日的姜海。我早知道他不是個東西，沒想到這般不是個東西。師妹當初嫁給他真是瞎了眼。”
伏卓唇角抽了抽。“罵別人就算了，您怎麽還帶上小師叔？”
“罵了怎麽滴？狗日的姜海，禽獸不如的東西……”
伏卓；……
您高興就行！
伏正罵罵咧咧一盞茶的時間才消停，仰頭幹了一杯茶。啪的一聲把茶杯仍到桌上。
“萬劍宗的賀禮送了沒？”
“明天徒兒親自送過去。”
“你挑個最便宜的禮物，明天我親自送上去，一個靈石是我的極限。”伏正猛地又拍桌子。“媽的，負了我師妹，還想我送貴重禮物給情人的女兒做嫁禮，做夢去吧！”
伏卓面帶猶豫。“師傅我們這次帶的人不多打起來吃虧，要不還是讓徒兒去送吧？”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去萬劍宗是給我師妹那可憐孩子正名，不是去打架。”
伏卓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上次你也這樣說，結果……一言不合就把人家偏殿砸了，要不是石長老說情我們還要賠錢。”
伏正瞪他一眼。“我他媽聽到了。”
“本來就是說給你聽的。”
伏正；……
他一腳踹向伏卓的屁股。“少他媽嘰嘰歪歪。快去準備好，明天老子要親自去萬劍宗。”
“準備就準備，就怕萬劍宗的人不讓您進大門。”伏卓捂著吃痛的屁股，吐槽完火速的跑離現場。
身形一閃沒了蹤影。
伏正看向徒弟消失的方向，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這孩子欠削！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信上，臉上的笑意斂下，無聲的嘆口氣。
這件事他必須走一趟！
房間裏的爭論停止，天字院安靜下來。
院子門外，姜魚從暗處走出來。她知道伏正的為人說要去就一定會去。心裏的擔憂落下，轉身離開天字院。
姜魚回去的路上經過一家點心鋪子，走了幾步停下來，腳尖一轉走進鋪子裏買了一份桂花糕。
這裏的桂花糕清甜爽口，元青應該會喜歡。
她徒步走回家，推開門不由得楞住。元青坐在金色的藤椅上，面前擺著茶具。一個人坐在院子裏品茶。
“怎麽還沒睡？”
“你一個人出門我不放心，躺在床上也睡不著就想等你回來。”
姜魚楞了一下，唇角微揚。“你是第三個等我回家的人。”
元青失笑。“我猜前面兩個是你爺爺和師傅。”
“可惜爺爺已經不在了。”姜魚臉上的笑容淡了，想到曾經和爺爺相處的畫面不由得嘆了口氣。“那時候爺爺總會坐在門口等我回家。”
元青握住姜魚的手。“你還有我。”
姜魚笑笑沒有說話。或許以後元青想明白了會主動離開，她不會把心思花在一個註定要離開的男人身上。
元青看她表情就知道沒信，也不在意，轉了話題
“事情辦的怎麽樣。”元青起身拉過姜魚坐下，遞上一杯溫茶。餘光瞥見她手中的油紙袋，挑起眉梢。“給我買的？”
姜魚接過茶杯道了一聲謝。把手中的油紙包遞過去。“她家的桂花糕特別好吃，就想買回來給你嘗嘗。”
元青嘗了一塊，滿意點頭。“味道不錯。”
姜魚見他一連吃了好幾塊，唇角不由得揚起。她就知道元青會喜歡。
兩人一邊喝茶一邊吃點心，說說笑笑氣氛非常的好。
一切都歲月靜好！
姜魚不自覺地露出個微笑。
曾經這樣的生活是她遙不可及的夢，沒想到突然有一天因為元青出現，這夢順其自然的實現了。端著茶杯仰望天上的一輪圓月，心突然就平靜了。
沒有系統，以後她可以過想要的生活。
“謝謝你。”姜魚誠心的道謝。
元青不明所以，咽下嘴裏的點心擦了擦嘴角，一臉認真的看向姜魚。“怎麽突然說謝謝？”
“謝謝你救了我，否則我可能沒法像現在一樣悠閑地坐在月下喝茶。”姜魚對他甜甜一笑。
她的笑容裏有感激，也有平和和幸福。
元青眼底深處的暗光沸騰，唇角微微勾起。這個笑容真漂亮，等到剔骨的那一天這雙帶著幸福的眸子一定會露出驚恐和絕望。想到那個場景眼底越發的激動，若不是情況不允許，他真的想現在就把姜魚的仙骨剔下來。
可惜了……還需要再忍忍！
沒關系，元青告訴自己。幸福越來越多，到時候的絕望就會越大。那時的場面肯定更精彩。想著他心裏隱隱期待起來。
元青斂下眼中的激動，握住姜魚的手。“沒有你，我也沒法像現在一樣悠閑地喝茶。”
大概還被困在那骯臟不堪的山洞裏！
“我們還要相互誇到什麽時候？”姜魚挑挑眉，調侃道。
“我說的是事實。”元青煞有其事認真辯解。
姜魚失笑，先轉移了話題。“明天我打算回宗門，你……要不先住在這兒，等我處理完家事會來接你？”
“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我陪你一起回去。”元青語氣堅定半分不容商量。
姜魚知道他的性子，繼續勸也改變不了對方的主意。沈默片刻點頭同意了。
“一起回去也不是不行，但我們結侶的事情還不能公布出去。所以……你懂的吧。”
“名聲洗白後會對我負責嗎？”元青直勾勾的盯著姜魚，似乎在確定些什麽。
姜魚想也沒想，立刻點點頭。“只要你想。我會在恢覆之後宣布我們已經結侶。”
“那我同意暫時不宣布。”
兩人商議完畢，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露出笑容。
“天色不早了睡覺吧。”姜魚率先起身前往自己的房間。如今回到家也沒有必要在和元青擠一張床了。
哪知，她剛邁出一步手腕被人抓住。
元青茫然看她，指了指相反的方向。“你去哪兒？我們的房間在這邊。”
“家裏有兩張床——”
“你睡完就想跑？”元青打斷姜魚的話。
姜魚：？？？
這話為什麽聽起來怪怪的，什麽叫睡完就跑？
元青冷下臉，眼底泛著寒光。金色的藤蔓在他身後瘋狂的扭動。姜魚又想到山洞裏的事情，慫了。要分房睡的話到了嘴邊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她擠出個笑容。“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被子在另外的床上。我去抱過來自己蓋，免得晚上踢被子凍著你。”
元青的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好。”姜魚撓撓頭，心裏陡然生出一種荒謬的感覺。元青好像對分床睡很排斥，似乎怕她跑了。
她抱著被子放在元青的床上。
兩人躺上床。床很寬很大，兩個人一個蓋一張被子，中間還留著空隙彼此都很安全。姜魚心底還算滿意。
“晚安阿青。”
“晚安娘子。”元青指尖揮動，房間裏的蠟燭熄滅了。
娘子……？
姜魚被刺激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黑暗中，努力搓了搓手臂雞皮疙瘩才緩緩消失。想要出聲糾正，想到元青固執的性格歇菜了。
算了算了，就當自己幻聽了。
***
元青第二日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身邊空無一人。第一反應是姜魚像上一世那樣跑了。心裏懊惱睡得太沈，居然連身邊的人起床都不知道。眸光暗下來，心裏升起幾分惱意。來不及穿鞋，赤腳下地向外跑。，經過窗邊聞到一股飯香。探頭出去看見廚房裏有個忙碌的身影。他的臉色黑下來。前世的阿卿掌門之女，金尊玉貴壓根不用自己做飯。
他沈著臉穿好衣服，大步走向廚房，正好在廚房門口和姜魚遇上。
姜魚臉上露出笑意。“我正要去叫你，沒想到你已經起床了。洗手吃飯吧。”
姜魚煮了南瓜粥，蒸了一條魚，炒了一盤青菜。
元青每一樣嘗了一口，明明味道很不錯可吃在嘴裏心裏發堵。砰的一聲，筷子擱置在碗上。
“怎麽了，我做的不好吃？”姜魚以為飯菜的問題，把每一樣菜嘗了一口，沒有發現問題。“不鹹不淡挺好吃的，還是哪樣菜不和你胃口？”
“萬劍宗苛待你？堂堂宗主之女還需要自己做飯？”
姜魚哭笑不得，連忙否認。“不是的，是……我喜歡做飯。”
她剛來書中世界的那幾十年時常會想念家鄉。可系統沒有統性不給任何一點念想。她只好另辟蹊徑，每次想家的時候就會自己做家鄉的美食。久而久之廚藝也就練出來了。
後來思念淡了，但她饞的時候還是會自己動手做飯吃。
姜魚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元青的碗裏。“嘗嘗我的手藝，你要喜歡以後再給你做。”
“真的沒人逼迫你？”元青雙唇抿成一條直線，雙眼緊緊地盯著姜魚，試圖從她的眼睛看出真相。
“沒人逼我，真是我喜歡。”姜魚失笑“雖然親爹不喜歡我，但師父疼我，且的脾氣不怎麽好，不可能看著我受虐不管的。”
元青見她臉上的笑容真誠，勉強信了。這才拿起筷子繼續吃飯。認真吃完一塊魚肉，不住的點頭。
“這‘魚’不錯。”
姜魚喜滋滋地拍拍胸脯。“也不看誰做的。喜歡就多吃點，下次還給你做。”
“好。”
兩人分吃了一條兩斤重的魚。飯畢姜魚滿足的放下筷子。
元青優雅的擦拭唇角，起身收拾碗筷。“你先出去坐會，我來收拾。”
姜魚並沒有覺得不對。她做飯，元青洗碗配合完美。倚在門框上盯著元青撩起袖子熟練的在廚房忙碌，唇角不住的上揚。
美人就是美人，連洗碗的姿態都這樣的美。
***
廚房收拾完畢。姜魚準備好幹糧帶著元青離開家啟程上山。
萬劍宗坐落在劍城後面最高的山峰。經過傳送陣到達山腰，山腰到達山頂的路需要步行。
姜魚和元清去了偽裝在半山腰走走停停，一路上遇到不少熟面孔。她看到那些熟人會停下腳步，笑著和對面的人打招呼。
“王掌門好——”
“李掌門好久不見——”
見過她的掌門臉色微微一楞，隨即露出平和的笑容。
“世侄好久不見，最近可還好？”
“還行。”
兩方見面和諧收場，各自繼續趕路。又走了十分鐘，姜魚扶著元青坐到大樹下的陰涼處歇息。迎面撞上跑來的內門弟子。
“臥槽！”
內門弟子是親爹剛收的小徒弟阿九，俊逸的面孔上還帶著幾分稚嫩。看到姜魚雙目瞪圓，又看向元青臉色驚恐的好像看到了鬼。
“阿九來接我？”姜魚友好地揮手。
阿九突然轉身拔腿就跑。眨個眼的功夫，前方已經沒了他的身影。
姜魚：？？？
跑什麽？她有這麽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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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響起。
伏火門大弟子伏卓打開門。門外空無一人，地上放著一只黑色盒子，盒子上方放著一封信，信上寫著四個大字——伏正親啟。
伏卓走到門外四周張望，確定真沒人才抱起地上的盒子和信放到桌上。
“師傅，有人匿名給你送東西。”
伏正正在喝茶，聞言放下茶杯。先打開盒子，盒底放著一面孤孤單單的鏡子。他的眉梢不由得皺起。
“鏡子，什麽意思？”
“師傅這兒有信。”伏卓雙手遞上信。
伏正打開信，先是挑了下眉，隨著目光下移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啪——
伏正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狗日的姜海。我早知道他不是個東西，沒想到這般不是個東西。師妹當初嫁給他真是瞎了眼。”
伏卓唇角抽了抽。“罵別人就算了，您怎麽還帶上小師叔？”
“罵了怎麽滴？狗日的姜海，禽獸不如的東西……”
伏卓；……
您高興就行！
伏正罵罵咧咧一盞茶的時間才消停，仰頭幹了一杯茶。啪的一聲把茶杯仍到桌上。
“萬劍宗的賀禮送了沒？”
“明天徒兒親自送過去。”
“你挑個最便宜的禮物，明天我親自送上去，一個靈石是我的極限。”伏正猛地又拍桌子。“媽的，負了我師妹，還想我送貴重禮物給情人的女兒做嫁禮，做夢去吧！”
伏卓面帶猶豫。“師傅我們這次帶的人不多打起來吃虧，要不還是讓徒兒去送吧？”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去萬劍宗是給我師妹那可憐孩子正名，不是去打架。”
伏卓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上次你也這樣說，結果……一言不合就把人家偏殿砸了，要不是石長老說情我們還要賠錢。”
伏正瞪他一眼。“我他媽聽到了。”
“本來就是說給你聽的。”
伏正；……
他一腳踹向伏卓的屁股。“少他媽嘰嘰歪歪。快去準備好，明天老子要親自去萬劍宗。”
“準備就準備，就怕萬劍宗的人不讓您進大門。”伏卓捂著吃痛的屁股，吐槽完火速的跑離現場。
身形一閃沒了蹤影。
伏正看向徒弟消失的方向，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這孩子欠削！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信上，臉上的笑意斂下，無聲的嘆口氣。
這件事他必須走一趟！
房間裏的爭論停止，天字院安靜下來。
院子門外，姜魚從暗處走出來。她知道伏正的為人說要去就一定會去。心裏的擔憂落下，轉身離開天字院。
姜魚回去的路上經過一家點心鋪子，走了幾步停下來，腳尖一轉走進鋪子裏買了一份桂花糕。
這裏的桂花糕清甜爽口，元青應該會喜歡。
她徒步走回家，推開門不由得楞住。元青坐在金色的藤椅上，面前擺著茶具。一個人坐在院子裏品茶。
“怎麽還沒睡？”
“你一個人出門我不放心，躺在床上也睡不著就想等你回來。”
姜魚楞了一下，唇角微揚。“你是第三個等我回家的人。”
元青失笑。“我猜前面兩個是你爺爺和師傅。”
“可惜爺爺已經不在了。”姜魚臉上的笑容淡了，想到曾經和爺爺相處的畫面不由得嘆了口氣。“那時候爺爺總會坐在門口等我回家。”
元青握住姜魚的手。“你還有我。”
姜魚笑笑沒有說話。或許以後元青想明白了會主動離開，她不會把心思花在一個註定要離開的男人身上。
元青看她表情就知道沒信，也不在意，轉了話題
“事情辦的怎麽樣。”元青起身拉過姜魚坐下，遞上一杯溫茶。餘光瞥見她手中的油紙袋，挑起眉梢。“給我買的？”
姜魚接過茶杯道了一聲謝。把手中的油紙包遞過去。“她家的桂花糕特別好吃，就想買回來給你嘗嘗。”
元青嘗了一塊，滿意點頭。“味道不錯。”
姜魚見他一連吃了好幾塊，唇角不由得揚起。她就知道元青會喜歡。
兩人一邊喝茶一邊吃點心，說說笑笑氣氛非常的好。
一切都歲月靜好！
姜魚不自覺地露出個微笑。
曾經這樣的生活是她遙不可及的夢，沒想到突然有一天因為元青出現，這夢順其自然的實現了。端著茶杯仰望天上的一輪圓月，心突然就平靜了。
沒有系統，以後她可以過想要的生活。
“謝謝你。”姜魚誠心的道謝。
元青不明所以，咽下嘴裏的點心擦了擦嘴角，一臉認真的看向姜魚。“怎麽突然說謝謝？”
“謝謝你救了我，否則我可能沒法像現在一樣悠閑地坐在月下喝茶。”姜魚對他甜甜一笑。
她的笑容裏有感激，也有平和和幸福。
元青眼底深處的暗光沸騰，唇角微微勾起。這個笑容真漂亮，等到剔骨的那一天這雙帶著幸福的眸子一定會露出驚恐和絕望。想到那個場景眼底越發的激動，若不是情況不允許，他真的想現在就把姜魚的仙骨剔下來。
可惜了……還需要再忍忍！
沒關系，元青告訴自己。幸福越來越多，到時候的絕望就會越大。那時的場面肯定更精彩。想著他心裏隱隱期待起來。
元青斂下眼中的激動，握住姜魚的手。“沒有你，我也沒法像現在一樣悠閑地喝茶。”
大概還被困在那骯臟不堪的山洞裏！
“我們還要相互誇到什麽時候？”姜魚挑挑眉，調侃道。
“我說的是事實。”元青煞有其事認真辯解。
姜魚失笑，先轉移了話題。“明天我打算回宗門，你……要不先住在這兒，等我處理完家事會來接你？”
“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我陪你一起回去。”元青語氣堅定半分不容商量。
姜魚知道他的性子，繼續勸也改變不了對方的主意。沈默片刻點頭同意了。
“一起回去也不是不行，但我們結侶的事情還不能公布出去。所以……你懂的吧。”
“名聲洗白後會對我負責嗎？”元青直勾勾的盯著姜魚，似乎在確定些什麽。
姜魚想也沒想，立刻點點頭。“只要你想。我會在恢覆之後宣布我們已經結侶。”
“那我同意暫時不宣布。”
兩人商議完畢，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露出笑容。
“天色不早了睡覺吧。”姜魚率先起身前往自己的房間。如今回到家也沒有必要在和元青擠一張床了。
哪知，她剛邁出一步手腕被人抓住。
元青茫然看她，指了指相反的方向。“你去哪兒？我們的房間在這邊。”
“家裏有兩張床——”
“你睡完就想跑？”元青打斷姜魚的話。
姜魚：？？？
這話為什麽聽起來怪怪的，什麽叫睡完就跑？
元青冷下臉，眼底泛著寒光。金色的藤蔓在他身後瘋狂的扭動。姜魚又想到山洞裏的事情，慫了。要分房睡的話到了嘴邊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她擠出個笑容。“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被子在另外的床上。我去抱過來自己蓋，免得晚上踢被子凍著你。”
元青的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好。”姜魚撓撓頭，心裏陡然生出一種荒謬的感覺。元青好像對分床睡很排斥，似乎怕她跑了。
她抱著被子放在元青的床上。
兩人躺上床。床很寬很大，兩個人一個蓋一張被子，中間還留著空隙彼此都很安全。姜魚心底還算滿意。
“晚安阿青。”
“晚安娘子。”元青指尖揮動，房間裏的蠟燭熄滅了。
娘子……？
姜魚被刺激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黑暗中，努力搓了搓手臂雞皮疙瘩才緩緩消失。想要出聲糾正，想到元青固執的性格歇菜了。
算了算了，就當自己幻聽了。
***
元青第二日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身邊空無一人。第一反應是姜魚像上一世那樣跑了。心裏懊惱睡得太沈，居然連身邊的人起床都不知道。眸光暗下來，心裏升起幾分惱意。來不及穿鞋，赤腳下地向外跑。，經過窗邊聞到一股飯香。探頭出去看見廚房裏有個忙碌的身影。他的臉色黑下來。前世的阿卿掌門之女，金尊玉貴壓根不用自己做飯。
他沈著臉穿好衣服，大步走向廚房，正好在廚房門口和姜魚遇上。
姜魚臉上露出笑意。“我正要去叫你，沒想到你已經起床了。洗手吃飯吧。”
姜魚煮了南瓜粥，蒸了一條魚，炒了一盤青菜。
元青每一樣嘗了一口，明明味道很不錯可吃在嘴裏心裏發堵。砰的一聲，筷子擱置在碗上。
“怎麽了，我做的不好吃？”姜魚以為飯菜的問題，把每一樣菜嘗了一口，沒有發現問題。“不鹹不淡挺好吃的，還是哪樣菜不和你胃口？”
“萬劍宗苛待你？堂堂宗主之女還需要自己做飯？”
姜魚哭笑不得，連忙否認。“不是的，是……我喜歡做飯。”
她剛來書中世界的那幾十年時常會想念家鄉。可系統沒有統性不給任何一點念想。她只好另辟蹊徑，每次想家的時候就會自己做家鄉的美食。久而久之廚藝也就練出來了。
後來思念淡了，但她饞的時候還是會自己動手做飯吃。
姜魚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元青的碗裏。“嘗嘗我的手藝，你要喜歡以後再給你做。”
“真的沒人逼迫你？”元青雙唇抿成一條直線，雙眼緊緊地盯著姜魚，試圖從她的眼睛看出真相。
“沒人逼我，真是我喜歡。”姜魚失笑“雖然親爹不喜歡我，但師父疼我，且的脾氣不怎麽好，不可能看著我受虐不管的。”
元青見她臉上的笑容真誠，勉強信了。這才拿起筷子繼續吃飯。認真吃完一塊魚肉，不住的點頭。
“這‘魚’不錯。”
姜魚喜滋滋地拍拍胸脯。“也不看誰做的。喜歡就多吃點，下次還給你做。”
“好。”
兩人分吃了一條兩斤重的魚。飯畢姜魚滿足的放下筷子。
元青優雅的擦拭唇角，起身收拾碗筷。“你先出去坐會，我來收拾。”
姜魚並沒有覺得不對。她做飯，元青洗碗配合完美。倚在門框上盯著元青撩起袖子熟練的在廚房忙碌，唇角不住的上揚。
美人就是美人，連洗碗的姿態都這樣的美。
***
廚房收拾完畢。姜魚準備好幹糧帶著元青離開家啟程上山。
萬劍宗坐落在劍城後面最高的山峰。經過傳送陣到達山腰，山腰到達山頂的路需要步行。
姜魚和元清去了偽裝在半山腰走走停停，一路上遇到不少熟面孔。她看到那些熟人會停下腳步，笑著和對面的人打招呼。
“王掌門好——”
“李掌門好久不見——”
見過她的掌門臉色微微一楞，隨即露出平和的笑容。
“世侄好久不見，最近可還好？”
“還行。”
兩方見面和諧收場，各自繼續趕路。又走了十分鐘，姜魚扶著元青坐到大樹下的陰涼處歇息。迎面撞上跑來的內門弟子。
“臥槽！”
內門弟子是親爹剛收的小徒弟阿九，俊逸的面孔上還帶著幾分稚嫩。看到姜魚雙目瞪圓，又看向元青臉色驚恐的好像看到了鬼。
“阿九來接我？”姜魚友好地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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