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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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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原路返回

等未來擦幹眼淚把情緒壓抑下,阿諾德已經把那杯牛奶送到她面前了。

藤原未來討厭阿諾德的理由又多了一個,對這個男人而言,即便遭遇了多麽文藝煽情的情節,主要目的還是堅定不移的。

她可憐巴巴仰起頭,眨眼睛擠出殘餘水分道:“……我說我要是嫁給你,可以不喝了嗎?”

阿諾德不置一詞將牛奶往她手裏一塞。

好吧看來得到回答了,未來慘兮兮搖搖杯裏的液體,立刻泛上一股讓她作嘔的奇怪味道。

她小心瞥了阿諾德一眼,後者的表情沒有任何松和餘地。她只能閉眼咬牙,讓牛奶兇猛灌進喉嚨以速度優勢減少它們在嘴裏的停留。

喝完一杯下來,未來整個人差點被牛奶憋死。

站在身邊的男人滿意地收好空杯子,恍然大悟般極其嚴肅地問:“你剛才說什麽?”

未來一心一意整理被子,“不好意思我喝完了想讓我再說沒門。”

阿諾德哭笑不得,不禁擡手輕輕揪著她的鼻子往上面提以示懲罰。

“誒誒誒……疼疼,別鬧……我、我會吐的,出不了氣了嘴裏全是奶味,嘔……”

未來手忙腳亂想要把阿諾德推開,似乎她著急上火的過激動作讓阿諾德覺得稍微胡攪蠻纏了一點,為了世界和平他放開手後摁住未來的雙肩,順勢將她按回了病床上。

重心被強制後壓的未來大腦一蒙,回過神邊看到阿諾德的臉和自己僅隔咫尺,睫毛的顫動,眸光的忽閃都盡收眼底,她則是很丟人地咽下一口唾沫。未來急促地吸進空氣,然後一口氣沒出得來她又差點憋死了。

呼出的氣息在收到阻攔又撲面回來,意外地,她並不覺得格外厭惡淡化在空氣裏的奶香,藏匿著一點甜味的氣味讓她不自覺湊了過去。

阿諾德見狀身體稍稍往後一滯,但是他沒有躲開。

這個時候,還能出現的局外人就不是該遭驢踢可以形容的了。

沢田綱吉猛推房門,喜上眉梢的治愈臉出現在病房門口喊道“先生好消息!入江君找到回歸十九世紀的方法了”時,就應該有了必死的覺悟。

接著他看到房間裏的兩人時,很有先見之明地扶住了門框。

未來一驚才反應過來趕忙倒在枕頭上,面紅耳赤一掀被子把自己裹了進去。阿諾德輕輕立起身,若無其事幫她把被子拉到可呼吸的範圍。

綱吉怔神,見勢不對腳底抹油一路呼著“哎呀突然想起還有好多事”溜了。

阿諾德果斷站起,正要跟著出去卻突然被未來從被子裏伸出的一只手牽住了風衣角。

未來露出小半張臉,一臉誠懇道:“手下留點情。”

好歹是彭格列十代,別把人家首領大人玩壞了。

見未來放了手,阿諾德拍拍她的頭,“沒事,我有分寸。”

結果他走後十分鐘,透過地下三層都能感覺到頂上的震動,未來專心致志坐在病床上試著繼續接巴利安的視頻,不過看來出問題的好像是他們那邊,嘗試幾次都沒成功。

本來想補個覺,兩分鐘後強尼二打來內部電話徹底打消了她的念頭。能感覺到他握著話筒的手都在哆嗦,告訴未來基地遭受了不亞於白蘭剿殺的慘烈掃蕩,關鍵還是自己人弄的。

她嘆氣一聲,想起沢田剛才提到的事情,便想到還是找到入江正一了解詳情最好。於是她一邊換衣服一邊叮囑強尼二轉告阿諾德就說她快生了,趕緊到入江的研究室。

強尼二抖得更厲害了,他說我不敢啊藤原小姐。

未來很隨意,她道:“哦,那你就等著修基地修到死吧。”

很顯然她的出手相救讓彭格列亟待修覆的基地免於再遭浩劫,不過之後在入江那裏看到阿諾德時,他的表情怎麽看都不像很痛快。

她安慰笑笑坐到他旁邊,環視入江本來就不大的研究室,發覺除了入江和身為首領的沢田就沒有其他彭格列的人在場了,顯然Reborn不想把這件事搞成彭格列下期小報頭條,時光機器之類傳出去相當麻煩。

入江在身後鍵盤上敲擊了幾下,房間裏就出現了一個3D形態的裝置投影。

“這是縮小後的比例,我通過你從密魯菲奧雷那裏得到的資料用現成繳獲的裝置改裝了一下,十年後火箭筒的原理倒推用也幫了不少忙。”他得意地轉過來,奮戰了幾個晝夜本該疲憊不堪的臉神采飛揚,“實際上,我們已經完成了。”

“靠譜嗎……?”未來懶得去看覆雜的機械圖,“小手一抖會不會把我們送去石器時代了。”

“你們……”入江推推眼鏡不可思議反問,“藤原小姐也要……去十九世紀?!”

她忽然很好笑地接上話,“不去你養我啊。”

阿諾德不快地斜睥她一眼,未來這才收斂了,乖乖“我就看看我不說話”低頭玩手指頭。

沢田綱吉起來借著給未來倒水的機會給入江使使眼色,入江明白了什麽也不再刨根問底。

他順手在鍵盤上又敲了一下,投影消失了,“我們身邊包含著千萬個看不見的時空隧道,它們出現得十分偶然,這臺機器可以找到和十九世紀相通的一個,確定歸程。”

“為了找到這個特有的隧道,我在這臺機器上加了激光裝置,一旦隧道口出現,激光就能指引我們去那個地方。”

他鄭重其事望著未來,“我可以簡單示範一下激光裝置。”

未來閑適地兩只手握著綱吉給她的、裝滿水的一次性紙杯,頷首表示同意。

入江身後裝置的激光發射頭從隱蔽狀態轉動之待機,他設置好參數,按下啟動按鈕。一束鮮紅色的激光飛射出來,指向了未來手裏搓來搓去的一次性紙杯。

光線刺得她快要睜不開眼,她盯盯身邊的一本正經的阿諾德,再把視線轉到入江身上,啞然失笑,“唔……你的激光,射程範圍……略近吶。”

入江神色恍惚瞪大了眼睛,顫顫巍巍擡起手指著未來的紙杯。

“恐怕,那就是你們回去的路了。”

萬籟俱靜,未來保持得體微笑默默端起杯子,舉過頭頂。

“入江正一!尼瑪玩我是吧!!我見過穿越的,沒見過跳一次性紙杯穿的!你丫的給我跳一個……公報私仇有意思嗎?!當年大學競選十佳青年’勞資還給你拉了票的呢!!”

一邊的阿諾德扳住未來的手以免她氣頭上砸了高科技,他倒不認為嚴謹的入江正一會開這種沒品的玩笑,堅持入江的大方向沒錯,只是時空隧道的入口出現了小問題。

這點倒沒什麽,不一般的地方都會貼“閑人免進、游客止步”。

入江正一不眠不休研究出放大時空隧道的機器是三天之後的事了,這次他很夠義氣地拋棄了一次性紙杯的選擇項……當然在未來的逼問下也承諾絕對不會用滾筒洗衣機。

過程全簡低碳又環保,站到指定區域按下特定按鈕,等著穿越後給好評吧親。

迪諾在兩天前就知道未來會和阿諾德一起回十九世紀,他特意足足忍了兩天才在最後關頭來見未來的原因據羅馬利奧描述,是為了壓抑住“一見面就揍阿諾德”的沖動。

他不得不接受她遠去的事實,迪諾不想錯過最後的機會讓下半輩子人生沈浸在無盡悔恨裏。

一切結束,卻沒想到結束的方式和他想的略有出入。

而且偏差得有點讓人無法接受。

這天入江正一在藤原未來的幫助下重新調試好了時空機,沢田綱吉和Reborn代表彭格列守在一邊確保阿諾德回到十九世紀、延續彭格列時空軸的進程;迪諾和羅馬利奧站在稍遠的後面,金發青年悶悶不樂,目光飄忽不定,每次視線裏只要瞄到黑色風衣,心裏就觸電般難受。

看樣子阿諾德正在趁這時候和Reborn詢問一些細節問題,未來好奇地對著時光機動手動腳,入江唯恐機器被她按錯鍵,又不好阻攔,只能很在她後面賠笑著專心檢查。

迪諾欲言又止地在原地撓頭,羅馬利奧苦笑,碎碎勸說他什麽。

“這個機器你們打算怎麽處理,留著沒事家族公費旅行?”

入江矢口否認,“當然是毀掉了,這種太方便的機器留著只怕爭奪會愈演愈烈。”

未來摸著機器光滑的外部,點頭,“……那倒也是。”

眼角餘光瞅到羅馬利奧萬般無奈用手肘捅了捅迪諾,他才像打開開關的機器人一樣,腳步沈重僵硬地踱過來。未來和入江吩咐了幾句,善解人意率先迎上去。

站在迪諾面前,未來的身高永遠就只能仰望。不過如果是迪諾,她不介意在他印象裏以這種姿態出現。

“……聽說你去的時代不太安生,我、我給你準備了點註意事項……”他躲閃地把視線落到未來可見範圍以下,慌張找個話題,左右翻動外套裏裏外外的大小口袋,翻了好幾分鐘就沒弄出個名堂。

看得出來他很急迫轉頭尋求幫助,“羅馬利奧,你有沒有看到我昨天把那張紙放到哪了?”

“密密麻麻寫著字、比工程圖都還折騰人的那張?”

“唔,嗯……我記得放到口袋裏的。”

羅馬利奧聽出他那裏出了岔子,他一撫額,“Boss,早上你換了外套……”

迪諾哭著一張臉扭回頭,滿是歉意不敢直視未來,“早上……太心急了……”

這種時候,根本不可能完全靜下心考慮這種雜事,迪諾打心眼不想準備這些,他根本不希望未來從這個時代離開。Reborn告訴他,這是未來自己的選擇,從很久的十年前就開始規劃的路,她的未來。

他進退維谷。

金發青年長籲氣冷靜了一會,揉揉頭發活躍氣氛,“……我想,沒有我的提醒你也可以過得很好吧,小未來從小就是不會讓人操心的孩子,哈哈哈就是離得太遠了,稍微還是有那麽一點點,一點點的……擔心呢。”

他自顧自笑得很幹癟。

未來沒有笑,她仰頭看著他,努力回憶二十五年前她邂逅迪諾的時候自己的心情。面對他的笑,新奇,忐忑,拘束……

還有,好溫暖。

這是她感受到的第一份接觸心靈的溫情,也許很倉促簡單,但是很溫暖。她這麽多年都舍不得拿出來懷念,怕它像老照片,看久了總會氧化褪色。

迪諾小聲說著的時候,阿諾德將那副透著令人毛骨悚然寒光的手銬懸在指尖轉啊轉,草草結束和Reborn的談話後他就站在未來身後不遠註視著他們,理智地沒有上前。

“哈哈哈哈……帶小未來走的人很可靠呢,我也就不說‘怕你過得不好’等等憂郁的話。可,你要是委屈就不能跑回來讓我撐腰了……要不要看現在有時間我先幫你打一頓……唔!”

未來上前一步不由分說把頭抵在了他的心口,結束了迪諾語焉不詳的瑣碎念叨。迪諾被她突然的舉動嚇得措手不及,情不自禁顫著擡起手護在未來身側,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阿諾德在後面“哢嚓”把手銬收在手心裏,靠到一邊閉目養神,奉行眼不見為凈。

迪諾看不見未來的表情,所以他沒有能判明她這麽做是刁難他還是開玩笑。隱隱地,他相信未來只是想給他一點臨別的慰藉,或許她也很傷感。

直到未來說出那句話之前,他都還以為僅是個單純的告別。

未來對著他的心臟位置細語。

“我愛你,哥哥。”

那一刻迪諾無話可說。

這是他第一次就算羅馬利奧在場也糗到不行,他甚至覺得自己快哭出來了,高興得快哭出來了。這可不允許啊……大男子漢怎麽能隨隨便便在小姑娘面前哭鼻子。他闔上眼微微俯身,側臉就擱在了未來的頭邊,輕輕地摩挲她柔順的頭發蹭了兩下。

真正開心的時候,就應該無所畏懼地笑出來啊。

迪諾擡高手臂環住未來,抱住了她,輕笑一聲也用細若蚊蠅的回應了那句話。

“我也是,未來。”

之後即使迪諾放開了未來也沒讓她離開視線範圍,在入江為機器做準備的階段他就拉著未來語重心長交代重要事項,未來也不嫌啰嗦,居然乖巧地就跟在他旁邊專心傾聽。

阿諾德捧著懷表在角落不滿地踱來踱去,好幾次清清嗓子提醒時間最終還是作罷。每次一走前幾步,迪諾越過未來就盯一眼他,那眼神包含的意味太明顯了——“你搶了我妹子我就最後說幾句話怎麽著了我把她剩下一輩子回娘家的時間一次性提取了不行嗎?!”。

既然未來沒有反感,阿諾德就沒有立場,他揉揉眉角將一腔不平全部瞪向兢兢業業做校對的入江正一。

沢田綱吉看入江整個時間段都冷汗直流,介於阿諾德在場也不好抵毛巾給他,於是只好一個人站在邊上維持“呵呵呵呵”的狀態。

這一點,恰好和百年前他的祖先大同小異。

在阿諾德的無聲督促下,入江的工作進程突飛猛進,萬事準備就緒。迪諾對著未來說了一通,比剛來時放松多了;沢田綱吉很欣慰,他不僅平安送走了彭格列元老,還送走了一個禍害人間的妖孽。

Reborn的最後一番話不僅提醒大家時間到了,也揭示了時代留給現世他們最後的殘酷。

“這是一次不可逆的時光旅行,從此這個世界再不與你們相關。”

內心的怵懼是比闃然更難忍的煎熬。

她第一個笑了,戲謔地比劃給神情黯淡的迪諾看,“有得必有失,如果有遺忘一切的按鈕,你要考慮的才不是按了會不會忘記一直悲傷和歡樂,而是咦這裏有個按鈕按一下……咦這裏有個按鈕按一下……咦這裏有個按鈕按一下……”

效果不錯,迪諾忍俊不禁,羅馬利奧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對著未來做了“安心”的手勢。

未來看向沢田綱吉,溫存說道:“那麽,迪諾和彭格列就拜托你……哇!”

“嗖——”地,連光都沒有……就消失了,這次是真的。

阿諾德嫌未來廢話太多,自作主張借過把啟動按鈕按下去了。

綱吉無語地看著空蕩蕩的面前區域,“我覺得……是不是有一句‘我的臺詞還沒說完吶’回蕩在時空隧道裏……”

Reborn也笑了笑,迪諾被綱吉無心的話一提點才慌忙叮囑羅馬利奧掏便簽本。

“那個Reborn……我就想問問未來回去後會在哪啊?我想去她生活過的地方走走。”

“這個很方便啊,十九世紀的她就在並盛,你多去雲雀恭彌家喝茶就是。”

“哦真的好方便哈哈,咦等下……你怎麽知道她的事,還有啦!恭彌他……這是怎麽回事?!”

小嬰兒正要答,門外急速飛來一個拐子硬生生嵌入了屋內的墻面上,隨後便看到穿著黑西裝的雲雀清脆扳著骨節,兇神惡煞著踏進入江的研究室。

他身後跟著的強尼二躲在門外畏手畏腳不進來,“唔我就說了雲守先生這裏現在不能隨便進入的啦……”

Reborn面無懼色繼續講,“先生的名字‘Alaudi’和意大利語的雲雀‘Allodola’驚人相似,所以在隨初代大空移居日本後,他就入鄉隨俗取日本姓為‘雲雀’了……迪諾,沒事也要讀讀彭格列史吧。”

在迪諾呆若木雞背景下,羅馬利奧苦惱點點額角嘟囔:別說彭格列史了,連加百羅涅史Boss都沒讀順過。

“等等等等下!!!假設那位先生改名後是‘雲雀’……未來不就是恭彌的曾……曾曾祖、母!?她是我妹妹,恭彌是我徒弟……”迪諾無力扶住墻壁,“抱歉這個關系略亂啊……”

這些不重要,剛剛對阿諾德感興趣而去翻看初代史料、知道真相的雲雀,氣勢洶洶殺過來不是專門為了幫迪諾理清關系的。他扳下鑲在墻上的浮萍拐,冷冷掃過眾人,拐子上的火焰和著洶湧的殺意,氣勢排山倒海。

爭強好勝就是要拳腳決鬥,這比刨祖墳直白多了。

迪諾忙著掏皮鞭,研究室二樓欄桿邊冒出個戴著青蛙頭套的腦袋。

“Me只是找個地方補午覺而已,把所見所聞全部告訴師父他又要笑成鳳梨臉了,但是不說會好無聊啊……咦咦,如果剛才那位大麻雀先森把彭格列小麻雀先森的曾曾曾祖母拐走了,師父終於至少可以在輩分這一點上VS小麻雀取得壓倒性優勢了~”

綱吉盯著青蛙頭很詫異,“弗蘭!”

“……師父要是宣揚自己是那位小姐的弟弟,他就是小麻雀先森的曾曾曾舅舅。要是他文化水平再高一點,‘長姊如母’什麽的,他就是小麻雀先森的曾曾……咦幾個曾來著,Me算不過來了,反正也是祖父級別。”

淩空一只拐子穿透了弗蘭的身體,又一次釘在了墻上。

“幻覺?!”入江四處尋找弗蘭本體的所在。

一個頭套的邊緣飛快從門外閃走了。

雲雀恭彌全身上下都籠罩在了他的終極覺悟——怒火裏。

“哦我的老天!!雲守先生息怒,總部已經被你打爛四層了會漏雨的啊!請不要再用拐子四處砸東西了嗚嗚嗚嗚……”

被某種力量給拖進入了某種異維空間,藤原未來的穿越親身體驗一點都不好受。四周不斷閃過的扭曲圖案讓她目眩,隨性直接閉了眼,抱著拉她跳入時空隧道的阿諾德,一心生死有命。

沒過多久空間感就變化了……變得太大了普通人還真的無法接受。

水,四周都是水。

冰冷刺骨的感覺就像未蔔先知一樣從周圍蔓延了過來,掉落入新空間時感覺如過山車下坡,一顆心提到嗓子口轉眼狠墜下去。

不是掉進水裏的感覺,更接近於平白無故上下左右沒有死角被湧來的水包裹。過大的沖擊力加上沒有預料,未來肺裏的空氣一連串不受控制地化為氣泡爭先恐後往上冒。

她想要劃動著也浮上去,身體卻異常沈重,每次努力都適得其反,她感覺自己好像離天空的顏色越來越遠了。

此時她的腦中也回蕩著一句話——入江正一你是跟白渣渣呆久了吧?!著陸設置非要這麽奇葩嗎又不會死!!

她擔憂的是,快死的可能是她。

嘴裏進入的苦澀液體讓她覺得這次真的糟糕了,她不想死,一直都是。

這次要是死了,會比任何一次瀕臨死亡都要惆悵遺憾得多,下輩子絕對穿回去攪合入江正一永世不得翻身。

忽然向著天空舉出的手被揪住,有人大力地將她身體往上一扯,暗流逆著往腳的放下洶湧而去。她感到仿佛是一瞬間的事,整個人不再下沈,而是又回到了一個懷抱。

不過藤原小姐,清清你腦袋裏“同歸於盡”的想法吧,好不容易穿越一次請吉利點。

眼前頓時明亮,夕陽將比挑破的流黃蛋更直觀的橙黃色覆滿港口海面。夾雜海洋特有濕鹹氣味的空氣填充進身體裏,未來心滿意足大口呼吸。撫凈眼眶周圍的海水,她瞇著眼努力看清阿諾德的臉。

他心情很好,眉間帶了幾絲若隱若現的笑意,一只手緊緊抱著著未來的腰將她按在懷裏,一只手扶住輪船的船錨鐵鏈,

未來欣喜若狂,完全不顧矜持地撲上去摟住他的脖頸,興奮的話語和歸巢海鷗的鳴叫一同徘徊在阿諾德耳畔。

“我們到了?我們真的到了?!!”

印證她話的除了阿諾德的笑而不語,還有身邊輪船上傳來的意大利語爭吵。

“G,我給你兩個選擇:下去救先生,或者被我踹下去救先生!”

“蠢女人阿德麗娜,是你把阿諾德擠下去的管我什麽事!”

“安娜~就算阿諾德不會游泳,剛剛掉下去也能浮起來的啦,不信你看——”

然後輪船欄桿上冒出幾個發色迥異的腦袋。

然後當未來本著第一印象高於一切對他們燦爛笑並擺手打招呼時,他們的表情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都好像咬到舌頭。

然後整個船上炸開了鍋,腳步聲、尖叫聲、催促聲,聲聲入耳。

新的一天雞飛狗跳地開始了。

歡迎來到,你的未來。

【全文完】

唔,結局模式之前想過很多,最後覺得對未來來說,只有最平淡的才是最好的。

嘛嘛,突然之間覺得她很幸運,兩個世紀都有愛她的人,終於不是一個人了,親愛的未來太太。

實話說,一開始寫這篇文沒有主題,所謂最大的詬病就在此,好孩子不要太隨便。

寫結局時我一直回想第一章落筆時的情景:哎呀坑先森的作者都是上輩子折翼的雲豆啊太苦逼了就這麽著啊說不定就坑了呢好的洗碗槽洗碗槽因為我討厭洗碗......

OTZ事實證明,有了大家才有了我繼續寫下去的動力。

所以,非常感謝你們陪我到這裏,不管是丟炸彈的留言的霸王我的親們

謝謝你們。

出一口氣輕松笑,好吧,今晚去洗個碗看看能不能刷出個先森。

總之——

謝謝未來,再見未來。

下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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