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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四級不配叫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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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四級不配叫老大

烏雲密布,狂風大作。

並中屋頂上安放好了造型奇特的避雷針陣,兩方人馬一高一低位列兩頭,氣氛僵持中透著一觸即發的狠勁。顯然彭格列一方略顯底氣不足,藍波的參賽讓沢田綱吉綱吉憂心忡忡。而另一邊則表示壓力不大,因為他們提前到了參賽地點占了高處的場子營造出了高處不勝寒的孤傲感——據說輸贏另當別論,氣勢一定要跟上。

遠處雲層裏一道驚雷劃破漆黑天幕,綱吉的內心也想閃著無數雷光始終無法平靜。

天臺樓梯間外墻一側的角落邊上,藤原未來披散黑發、身穿黑衣、打著黑色雨傘蹲在地上,手中的筆在膝頭的筆記本上寫寫畫畫。阿諾德打著另一把傘站在她身邊,不時百無聊賴低頭瞥她,又煩悶地扭頭專註戰場。

“AC兩點牽輔助線,稍後證明ACD面垂直於BDC面,之後再聯系BE平行SH這一點條件……”

“ACD面不可能垂直於BDC面,後面條件提出長度的2:1只能證明它們夾角60度。”阿諾德看不下去了插嘴。

未來翻白眼,“勞資就是考不上大學你管得著嗎。”

早知道不會被好好感謝的阿諾德恨鐵不成鋼平視避雷針戰場。

這是未來作為指環爭奪戰監督者的第一場比賽,意義重大,對於巴利安的為所欲為是個不小震懾不說,同彭格列一方拉近聯系也不失為好的方面。

可是當事人卻在如此正經殘酷的比賽中,躲在角落,勤勤懇懇、任勞任怨補作業。

未來說:“別鬧你看我今天穿得這麽像朵香菇就讓我一個人在邊邊種蘑菇吧都別理我。”

切爾貝羅確定她的到場後也無權指責或者要求監督者,未來就像她所說的一樣存在感負數地加入了戰爭。

頭邊懸掛應急燈的光線黯淡了下來。發覺光線偏暗影響視力的未來煩躁地用筆尾敲敲燈殼,燈絲只閃爍了幾下便沒有聲息,她無奈把傘撩開沖遠處避雷針陣裏的偉岸身影大吼:“大叔!沒電了!”

慘白雷電在四周不斷抽閃,列維威武霸氣抓住藍波準備一擊致命的“滅哈哈哈”表情頓時被未來打斷。趁此機會藍波使勁咬住他的手腕,列維吃疼放了手。看著勝利的希望繞了一圈逃遠了,列維非常不開心,他橫眉倒豎沖未來怒道:“我要代表Boss消滅你!!!”

“快一點啊大叔作業做不完了小心我質疑你比賽服用興奮劑取消資格哦。”

他揚起的電傘被切爾貝羅攔下,她們一本正經對列維說:“雖然沒有實權,但監督者有權對比賽的任何進行質疑,為了不拉長爭奪戰的戰線,請決斷。”

列維的臉一陣白一陣青,額角迸起青筋,咬牙轉手將電傘的攻擊目標轉移到了應急燈的供電端。一道強烈的光刺徑直劈過去,應急燈大亮。

未來心滿意足擺手像招呼服務員一樣低頭幹自己的,“很好很好,你們繼續。”

站在高處的巴利安目睹一切發現不管發表什麽意見都不能描述此時的心情。

瑪蒙像發現了新大陸般眼角一道屬於金錢的光芒閃過,強抑興奮道:“原來如此……好省錢……”

貝爾瞄著身邊撫額的斯庫瓦羅,“喔,不愧是能咬到你腎的人……”

“餵!!!!老子削你啊!!”

戰爭繼續。

不管怎麽說,此場比賽的不公平性在場人士都有目共睹。資深黑手黨暗殺組織七位高層之一的精英對小家族委派而來剛滿五歲、頭腦裏全是糖果玩具的孩童,勝負一眼明了卻還要故作正式擺出架勢未免太叫人發笑。

彭格列一邊無論如何都無法笑出來,誰都明白藍波危在旦夕。

會輸這一點沒人想要承認,但也不能不承認天平偏袒巴利安是不爭事實,而沢田他們最大的想法還是藍波能全身而退,一個連自己在幹什麽都不清楚的小鬼不該承擔黑手黨的罪孽。

阿諾德圍觀戰局當然也明白,但他並沒有要未來出面質詢此場比賽的公平,未來也沒有主動開口。

她用作業來遮掩心不在焉的技巧太過拙劣,放在橫行多年的情報專家手裏,阿諾德就算沒有火眼金睛也能看出來。

他嘆一口氣,目不斜視問她:“切爾貝羅是中立機構承擔裁判一職無法自行中斷比賽進程,巴利安和彭格列是比賽雙方,任意一方抗議難免不妥。你不一樣,你獨立在外也有這個權利,為什麽連一點異議也沒有?”

未來被這個沒有預兆的提問嚇了一跳,她沈吟半天揉揉酸麻的腳踝把筆記本翻頁,“我看起來很像不心疼小孩子嗎?”

“你猶豫個頭啊……就算不聖母至少我還是有人性的,當然也會擔憂安全。”她偏頭對上他的眼睛,阿諾德的眼睛裏透露出的不解和凜然她早已習慣,並且現在覺得越來越喜歡這孩子這麽看著她。

場中突然出現的煙霧慢慢散盡,煙霧中出現一位身穿奶牛紋襯衫的十五歲少年。

眾人皆大驚,未來呆呆舉起手指揉揉眼眶。

惡劣天氣中快要看不清身影的斯庫瓦羅揮劍咆哮:“餵!!!!彭格列你們搞毛啊!!先前臭丫頭的事不計較這次打不贏又開掛增外援!”

未來一句話沒表態,因為她坐得太遠壓根就聽不清場上任何人的話。

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她對阿諾德喃喃:“……這不一樣,參加前就點明了是黑手黨的戰爭就不會存在憐憫或者手下留情,太仁慈的人會敗壞黑手黨的名聲……咳咳如果是黑手黨老大就當我沒說。”

阿諾德冷哼。

場中,通過十年火箭筒被召來的十五歲藍波淡定掃過己方,視線莫名其妙落到了遠處角落的未來身上,他辨認了好久懶懶對還沒緩過神的沢田綱吉說:“目標是她嗎?”

“不是不是不是你想多了!!!”

“哦,”他撓頭看向列維,“原來是十年前的指環戰啊。”

“不過,不處理下那個女人會很麻煩啊以後……嘛算了我只是來爭指環的。”

沢田楞了一楞,很快就忽視了。

但他身側的Reborn對從未來而來的藍波的話耿耿於懷,他小心問觀戰的沢田家光:“你怎麽看?”

家光不明所以,“咦看什麽?”

“那邊的女人。”

“就是你之前跟我提到的隨便就提上場的監督者?嘛……沒印象再說別什麽都問我啊。”他別過臉打了個哈欠。

Reborn不再說話。

對前面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的未來說了這個關於話題的最後一段話,“不了解現狀不是理由,牽不牽扯黑手黨沒人會問你理由的,就算再怎麽渴求拒絕的機會,也不會有人給你。這裏是原因,安迪。沒有人可以制止權利照成的爭鬥這是人類天性,除非有一方自願投降送死。再不想和黑手黨有交集一旦被迫插手了就得按黑手黨的規矩來,也算是為了今後跟他們斷絕得一幹二凈也好,這就是我的覺悟。”

自古以來權利的爭鬥就不可能完全消除,消滅它們就是泯滅人類天性。

阿諾德是第一次審視如此的觀點,但不得不說,未來的話又一次讓他找不出破綻。

她經歷過什麽?

他斜眼用餘光看她,她面朝戰局嘴角含著蒼白笑意。

天臺上又騰升起煙霧,一個二十五歲的青年屹立在淡去的煙塵裏。

未來雙手揉揉眼睛,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抱歉我是不是出門沒帶博士倫?”

“長得還挺帥的呵呵~”她補充,阿諾德狠狠刮她一眼。

接下來的戰局在神秘出現的青年男子的幫助下扭轉得相當迅速,隔著煙雨蒙蒙的屋頂未來和阿諾德也只能模糊看個大概,目測彭格列在那一刻突然是有了勝機士氣大振。

但五歲藍波稀裏糊塗送走青年男子又再次出現讓這種幾率徹底跌破谷底,列維不愧是暗殺部隊成員,之後他抓住機會秒殺藍波以及頃刻間場地坍塌,到最後棕發少年違規沖入場地護下同伴一系列事情都在電光火石間發生了。

未來和阿諾德根本就沒有驚訝時間直接看到了結尾,場面的喧雜沈寂,她可以聽到額心跳躍著橙黃火焰的沢田綱吉一邊熄滅火焰一邊闡述著“可以和同伴生命相比的東西不存在”一類言論。

然後未來指著前方歪頭問阿諾德:“你知道現在整個屋頂上最自私的人是誰嗎?”

“你說。”阿諾德看她的神態大致猜到了答案,他嘗試著減速語調不想過於突兀。

“是沢田君啊。他參加的是黑手黨之間沒有後路的較量,本人再有自知也被夥伴牽住了腳不得不站出來破壞規矩。這一切對對面那群正統黑手黨來說是不公平的,他們恪守行內準則卻被評價為冷酷無情。沒有誰的錯,只是沢田君站的地方不對,就算這樣一個人當上了黑手黨首領也將因為優柔寡斷遭遇比成為兇殘嗜殺首領更為沈重的壓力。”

“殺戮、毒品、走私、侵占、無休止的流血和罪惡,這才是黑手黨世界的本質。別被那些瀟灑帥氣的外表騙了,手刃多少人才能練就開動武器時那雙不眨眼的眼睛,對於彭格列以及其他黑手黨家族,最大的犧牲者就是仁慈者……嘛嘛,可能對你來講還不能完全懂……”

“我懂,”阿諾德壓低了聲音,他定定看了未來很久默默道,“我都明白。”

未來楞怔,稍後擠出點單薄笑容揉揉膝蓋不說話。

與此同時卸除死氣模式的沢田綱吉被猛地一擊跌倒在地,攻擊者光明正大地正立在比巴利安一行人更高的天臺水井上。

黑色帶有皮質光澤的外套隨意搭在雙肩,不知名鳥類的五色羽毛和貂尾制成的裝飾物從一側頸邊順下。他居高臨下看到好不容易強忍疼痛從地上撐坐起來的綱吉,有著猙獰傷痕的臉上流露出龍舌蘭酒一般囂張的不屑。

“Xanxus。”綱吉動搖的眼神安定下來。

“你那是什麽眼神,難道真的想打敗我成為十代目候補嗎?”

他極力反駁:“沒有那種事,我只是不想夥伴因為戰鬥而喪命!”

未來無聲向阿諾德方向努努嘴,阿諾德不耐盯了她一眼決定好好觀察這位疑似為巴利安首領角色的人物。

“是嘛,”Xanxus似乎被這句話激怒,“你這家夥……”

他舉在胸前的左手開始發亮,隱約可以看見一團火焰在積聚,並隨著意志越來越旺盛。

“Xanxus大人請不要這麽做,在這裏出手的話指環爭奪戰的意義就沒有了,請住手。”一個切爾貝羅躍上水井企圖阻止Xanxua。

“啰嗦,”Xanxus揮手用手心的火焰擊落前來勸阻的粉發女子,在彭格列一群人驚怒目光中,他獰笑著嘲諷切爾蘿蔔的愚蠢,“我才沒有生氣,只是太高興了……”

他,居然笑了……?!在這種時候?!!

沢田綱吉不禁在十步外就被那股肆虐的戾氣所震懾,他下意識退後兩步。

“還真是難得。”貝爾仰視他,習以為常微笑。

“好久沒見到,Boss的笑容。”

列維的仰慕溢於言表,“八年沒見了。”

“我終於明白了,雖然只是一時,老頭子為什麽選擇你的理由,不管是虛偽的話,還是軟弱的火焰,你和那個老頭還真是像,”說完這話的Xanxus情不自禁狂妄大笑,“這還真是悲劇,不……應該是喜劇。餵女人,繼續吧。”

沢田綱吉楞在原地無法猜透Xanxua的思維回路,此時切爾貝羅已經奉命有條不紊轉身宣布戰果,“是的,那麽宣布此戰結果:這一局守護者的戰爭由於沢田的破壞,由列維取勝。雷之指環和大空指環都交給巴利安。”

“誒,大空也……”沢田恍惚。

“不止是蠢牛連十代目的指環也……”最壞結局讓獄寺不甘心地攥緊了拳頭,大腦一激靈他想到了柳暗花明的可能,“等下!我認為十代目並未失去資格,我要求監督者出面就此事提出質疑!”

只要監督者出面對此事提出異議,就算是雷戰結果無法改變失去雷之指環,也說不定可以抗衡巴利安和切爾貝羅微妙勾結的關系保住大空指環。

只要己方在監督者的支持下堅持到某一期限,持有目的的對方必定咬不住放棄以繼續指環戰,這麽一來能在束手無策時拼出路來。

現實卻……

“我承認此結果。”

從切爾貝羅處聽到的結果居然能讓少年們再驚訝一次誰也沒想到,Reborn倒並那麽失態,家光平靜循聲望去。

“餵!!你這女人……搞什麽!!”獄寺破口大罵。

藤原未來從天臺的角落裏打著傘走出來,她的嗓音微微顫抖,但重覆一遍仍舊沒有改變自己的觀點,“我承認切爾貝羅宣布的戰果,此戰因彭格列沢田違規,巴利安獲得應得的戒指。”

“女人,你倒有點眼力。”Xanxus挑釁地勾起眼角。

斯庫瓦羅撇嘴,“混蛋Boss絕對忘了我昨晚才跟他提過臭丫頭的事。”

瑪蒙面無表情揶揄:“我就告訴你不要在Boss吃肉的時候跟他說話。”

“規矩就是規矩,再多漂亮話也打破不了約定俗成的黑手黨章法,不接受、不認同一開始就拒絕便好。想要因為保護同伴而妄圖沖入黑手黨世界天翻地覆不是個最好途徑,沢田君,你有你必須保護的夥伴,彭格列也有必行的軌跡,你不能幹涉它。”

“幾個人和大社會中百年才能形成的規章相比,太小,真的。”未來溫存地看著沢田搖搖頭。

Xanxus聽畢暢快大笑,溢出的唯我獨尊將其餘所有情感化為無物,“垃圾,你的話倒是最近少數能入我耳的。”

“我僅僅不想攙和到你們所謂的規章裏去。”未來緊張的情緒緩解不少,她不敢擡頭直視對方首領的眼睛,她卻可以自欺欺人把視線投到他旁邊一點點的地方,這麽看來架勢是擺上了。

“不過我看不起你,”她盡可能壓制因恐懼而跑掉的聲線,“我最看不起打女人……和名字拗口的家夥。”

Xanxus免不了顰眉,“嘁,果然垃圾改不了垃圾的本質。”他目空一切瞪著彭格列。

……到底是造了什麽孽生活裏遇上的全是中二,“完事了吧,我要回去了委員長給我的工作還一點沒動呢,安迪快扶一下我。”

好累……感覺不會再愛了……未來搖晃了一下支住樓梯間的墻壁緩緩踱步,最後沒等誰說話就自顧自和身邊的小男孩消失在樓梯口。

“這就是我選中的監督者,”Reborn此刻的心情很覆雜,綱吉違規沖入場地是他默許的,在未來一番話後他也考慮了一下自我立場,在這考慮的幾分鐘確實無話可說,“如此看來選藤原未來來參加指環戰會是個錯誤吧,可是我沒覺得太懊惱什麽。”

沢田家光也從沈思中回神,但是他被Reborn叫回的焦點是另一個,“藤原未來?是叫藤原未來嗎……?”

“是的,有問題?”

“多少歲?”

“二十左右,因為學業關系至今留在高三。”

“那麽說,十五年前她也才五歲……”家光若有所思。

Reborn察覺異樣,“想起什麽了?”而後他又像是開導家光一樣自言自語,“回報的情報顯示她和加百羅涅有關,我不好直接詢問加百羅涅家族的人就稍微打攪了九代目一下,九代目允許我繼續調查。我也曾想要加深調查,卻因某些原由被一個大人物制止了。”

“你說九代目允許?”家光有些意外,他很快掩飾下去。

Reborn見他欲言又止了解目前不是最好時機,於是準備跳過這個話題。他註視著天臺上因為戰敗被奪走指環的少年,耳邊傳來Xanxua關於九代目意味不明的話語,嚴肅對家光說:“你最好回意大利一趟,我擔心九代目遭遇不測……”

“確實,我需要回去一次。”

三個穿著黑色雨衣的神秘人在漸漸轉弱的大雨中走下和另一處並中天臺,故意走在最後的一位轉過身眺望被作為戰場的天臺,綽綽可見的人影讓她唇邊的笑意像煙雨般浩渺。

“還是老樣子呢,沢田綱吉。還有,好久不見,未來。”

她小心掩下中指的半枚霧之指環,轉身和同伴走入雨中。

翌日傍晚。

僻靜街道上,金發炸毛、穿黒曜制服的少年不停埋怨:“雖然沒有那個麻煩女人清靜不少啦,可是為什麽就輪到我提口袋了啊!!庫洛姆那家夥,自己就走了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裏餵!!”

“犬,安靜。”柿本千種麻木推推眼鏡。

“是你同意她去的吧是吧是吧!以後多餘的找上門不管我的事啊!”

“不是這樣,”千種慢條斯理,不經意他的神色恭敬,“你記得庫洛姆站在那個女人身後向我們點頭時的表情嗎……”

“那不是庫洛姆,那是骸大人。”

未來覺得自身的特異體質開始發作了,隨便出去遛彎就可以撿個大活人回來。

她也僅是出門去超市買日用品的時候不小心遇見了故人,恰好故人在欺負小姑娘,就大手一揮順路解救了一把受壓迫人民。

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孩子羸弱到眼神好似水中月般虛虛惶惶,想到自己曾經在黒曜遭受的非人待遇未來氣不打一處來來自作主張要帶她回家。

也算那兩個人識趣,開頭反對得天崩地裂地,不知為何後來同意得也快。

未來示意少女走她旁邊,但是女孩抱緊懷裏黑色的包咬唇搖搖頭,表示走後面就可以,會一直跟著的。

拗不過她又擔心一直推來攘去浪費時間,未來叮囑了幾句走在前。少女的速度似乎比常人要慢,於是她也放滿了腳步盡力照顧後面的瘦弱身影。

阿諾德不在家,未來想起他最近回家的時間又推後不少也不知在幹什麽。

到家進門,少女顰蹙的眉才展開幾分。未來稍一思索,給她指明客廳後就拐入房間。

等她拿著家用藥箱出來,少女拘束地雙手撐住膝蓋坐在沙發上,膽怯環視屋內的眼睛在望到未來的一剎那觸電般收回又躲開了。

未來嘆一口氣走過去跪在她腳邊,打開藥箱取出消炎藥粉和其他零碎物品。

她大驚失色一個勁想往後躲,但是未來已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腳踝,輕輕托起來皺眉道:“傻瓜,鞋子把腳跟都打破皮了還不說,等著殘嗎?”

她都看出來了。

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手法太生硬,不想添麻煩的想法也太明顯。但自然而然想要藏匿的做法熟練地令人心酸,倒不如說外人心安理得享受她的忍讓所以才沒戳破。

“請讓,我、我自己來!”

“哦,你是準備扭斷脖子塗藥,還是腳?”未來不以為意。

少女晃晃悠悠的眸子猝然色彩加濃,漂亮的色調像宣紙上的水跡浸染暈開。

“對、對不起……還有,麻煩學姐了……”她怯生生吐詞,揪緊了裙子的布料。

知道她不會喊疼,未來輕柔地上完了藥,少女的神色並沒有不適,這讓未來萬分欣慰。這是她第一次在自家坐如針氈,關鍵在於對面的少女太軟妹了讓她無地自容。紫發少女從被她帶走就沒擡起頭看她一眼,就算鼓起勇氣偷瞅一眼又很快紅了臉頰低下頭。

她的右眼戴著一枚眼罩,未來也不便刨根問底,幸運的是她並不是強迫癥患者隨即就習慣了。

“……你的鞋偏小半碼暫時放我這,如果不嫌棄我高一時候的鞋子還留著你要不要……”

少女闔眼歉意搖頭,“這是骸大人給我的……”

六道骸,完全就是她心中的神了啊。

給不給什麽的,只不過是他某一天借用誰誰的身體時偶然看到了,很大可能腦中無意閃過被拐騙來這麽個姑娘少點東西就帶回去了。

連人家穿的尺碼都不熟悉,那人貌似沒考慮到就算是隨意的給予,再難受再疼痛這孩子都默默忍下來。

畢竟是和他之間又一道絆,又一道聯系的絲線。

她打心眼舍不得切斷。

“好吧,晚上拿酒精給你捂鞋邊看看,聽說會松一點……”

她抿唇露出勉強算笑容的表情。

“話說,唔……你說你叫庫洛、庫洛姆?”

少女戰戰兢兢應了一聲。

“除了目前這個惡趣味明顯的名字外……哦不是請當我什麽都沒說,”她無語地拿手指敲敲額頭仿佛眼前浮現了某個人富有標志感的鳳梨頭和詭異的笑聲,“那,你原名呢?你不會一開始就真用這個名字吧?”

“原來的名字……很重要嗎?”

“很~~很重要的!”未來義正言辭,“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的名字啊,就算被人渣拐賣了也能靠它找回原來。這是獨立於任何人的標志,是唯一能自己抉擇的東西,好吧我知道妹子你死心塌地對那個混蛋我就不吐槽你發型了……嗯……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還記得自己是誰嗎。還需要記得嗎?

她一無所有。

庫洛姆沒意識到自己破天荒楞楞盯著一個人這麽久,她似乎快哭了。

“凪,”她說,“凪。”

舌尖在口腔裏輕彈,從喉部深處送出溫柔的發音,這個名字美得無法直視。

“小凪,是嗎,”未來很高興,“被別人喚名字,是不是聽著很溫暖?”

庫洛姆,庫洛姆。

她回憶起第一次見骸大人時,明媚到靡荼的夢境裏,身穿白襯衫的少年笑得像一塊水晶。

他第一次也是喚她的,“凪”。

那時候,真的,真的非常溫暖。

心底飄零的塵埃中也能開出花來。

“未來……”庫洛姆無意識地也念出她的名字,發覺太失禮她很快掩住嘴慚愧移開目光。

“謝謝親愛的,”未來毫不在意,相反她瞇眼對紫發少女笑得燦爛,“但請記得……

“這,也不是我真名。”

@言峰綺禮@衛宮切嗣

↑ 不好意思作者開始自己吐自己的槽了

前面的那堆立體幾何由於我遠離數學界已經很久了順手編的別抽

妹紙純種日本人,黑發黑眼無誤至於和身為迪諾小姨媽的逆天關系我們慢慢編,噗話說我現在都不知道未來應該叫迪諾什麽....囧

我再也不在周末跟爹媽出去避暑帶著大姨媽玩漂流最後渾身濕淋淋遇上暴雨一個人默默撐著竹竿順流而下了這才不是報應哼【別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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