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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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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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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傍晚,大雨滂沱。

為了不讓芭娜娜感到寂寞,中也拼命提早完成自己的任務部分,比預期要早了一天回到家。

結果,沒想到剛下飛機就直奔公寓的他,居然不見芭娜娜的蹤影。

屋內放置在電視櫃面前的、裝零用錢的盒子裏錢變少了,中也想了想,估計她是到附近的便利店或咖啡廳買晚餐去了,就是外頭下著雨,也不知道那個小傻子帶傘了沒。

中也走到傘架附近看,又發現上回他因為臨時雨而買的傘不在了——她居然曉得帶傘出門。

就是這個時間外出買晚餐……難道時間不會早了點嗎?

中也感到奇怪,待在沒有芭娜娜的家裏總感覺有心裏空蕩蕩的,就幹脆帶上餘下來的雨傘,再次出門了。

……



離開居住的小區沿著社區公園的方向走,中也小心翼翼的躲著水窪,終於走到他平常跟芭娜娜用晚餐的咖啡廳,想給她一個驚喜。

“剛才到便利店店員都說沒見過她,估計她應該在這裏吧……”

中也把雨傘收起,將雨水抖落在店門外,才習慣很好的將雨傘放在店外的傘架中。

叮嚀叮咚的進店鈴聲響起,在得到店員友善的一句“歡迎光臨”後,沒看見芭娜娜的中也又困惑的揪住一個經常打工的工讀生問道:“啊,你有見過平常跟我一起來的女生嗎?”

“你說芭娜娜小姐?沒有哦,她今天都沒到過店裏,昨天倒是來一趟啦。”

工讀生微笑著回答,而這個回應讓中也沒來由的一慌,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因為從剛才為止,他都確信芭娜娜肯定是到他指定的餐廳買晚餐去了,結果不論是便利店還是咖啡廳都找不著人,她跑到哪裏了?

是一個人走到其他地方去了?那她跑去哪裏了?外頭下著這麽大的雨!

中也不由想起那天中午,她也是突然一個人跑到不知何處、抱了六只小貓咪回來。

她是被什麽奇怪的東西吸引走了嗎?

中也心急如焚,而這時候,兩個人談話的聲音又在此刻突兀的傳入中也的耳畔。

“話說剛才那個黑發的女孩真的很可愛吧?穿著黑色衛衣和白色的裙子,眼睛還和我一樣……是酒紅色的哦?”

“什麽?別拿人家和你相提並論好嗎?”

“不不不,就是我尋思著她應該是個愛貓的孩子吧……昨天我就在公園見過她,她也跟我說想去看貓……”

穿著黑色毛聳連帽外套的黑發青年微笑著與餐桌正對面的女伴如是說著,這個描述與中也內心的印象驚人的重合,叫他不顧一切的上前:“你剛才說的那個女孩,你在這附近遇到她了嗎?”

“……啊,是這位先生認識的人嗎?”那個黑發青年因為中也的突然靠近,顯露出一瞬的驚訝,但那抹神色很快就從他眸中抹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估計是,我正在找她……”

“我也不清楚呢,我和她沒說上幾句話,我們只是在公園擼貓的夥伴而已。”

黑發的青年一臉和善地回答,彎起的眉眼讓人看不清他眸底眼神的意思,中原中也也看不懂——不,是他沒有去深究,只是直接斷定他口中的就是芭娜娜,就一臉著急的離開了店。

……

芭娜娜不清楚,為何每次她與小貓們相遇的日子,都得下雨。

天上的雨淅瀝瀝的下,自從上次淋雨成落湯雞,她就養成了看天氣預告的習慣,所以今天出門帶了傘。

她一個人走到記憶中寵物醫院的所在,卻沒見到那一家六口的小貓。

“欸?是你呀,貓已經都被領養了哦。”

寵物店的護士從門內出來,看見芭娜娜打著傘一臉無助的站在櫥窗面前,友善的解釋。

“小貓……不在了?”

“嗯,都被人帶回家啦。”

親切的護士自從上一次和芭娜娜接觸,就意識到她不太會說話,所以也沒有太過奇怪,而看她一臉可惜的望著櫥窗上的其他小動物,抱歉的笑笑、就再次進寵物醫院裏去了。

而無法見到小貓的芭娜娜感到有些沮喪,想著既然都見不到,幹脆就回家去好了。

只是,她才剛準備打傘回頭的時候,一抹赭紅色的身影就突然躍入她的視線範圍內——

“……芭娜娜!”

她聽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街首響起,這讓她嚇了一跳,再回眸看去:“中也?”

那個人確認是她,就三步拼兩步的走到她面前,剛用跑的過來的中也半邊身都被雨水沾濕了,就連發梢都是濕的,但他卻沒有在意,只是松開伸手抓緊芭娜娜的手臂。

“……你為什麽要一個人跑到這麽遠的地方!想看貓就不能跟我說嗎?”

中也瞪大了雙眼露出眼白,話幾乎是從喉嚨中怒吼出來似的。

芭娜娜被他這幅生氣的樣子嚇到,就連手中攥著的雨傘都被她松開了。

被吼的感覺讓她有點害怕,一陣心悸的感覺讓她心跳越來越急,有一瞬間連中也的臉也看不清,她只好先道了歉:“對不起,對不起……”

她誠懇又害怕的道歉,而中也看她馬上示弱,心中的怒火也被澆滅了一些——

他把許多盤踞在心中的擔心和憤怒壓抑,之後長嘆了口氣:“算了,我們先回家再說。”

反正芭娜娜不會理解,他這段時間為了保護她有多辛苦,她出門這麽久也就算了,居然一個人來到距離小區幾個車站的地方。

也真虧她能認得路走到這裏,但若是回程時迷路就誰也找不著她了。

他讓她把雨傘撿起來,再示意她跟上。

而芭娜娜抿抿唇,有些心不在焉的蹲下身去撿那透明塑膠雨傘,小心翼翼的跟上中也——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她越是想跟上中也,她的心跳就越是急促。

被別人責備的瞬間,她腦海裏貌似浮現出一些讓她不安的記憶,那些早已被屏蔽的畫面沒有從她腦海裏冒出來,她無法知道那些事件的形狀,但身體記憶卻給了她害怕與“想逃跑”的感覺。

她冷汗直冒,就連雙腿也有點虛軟,沒辦法好好走路的她被路過的人輕輕撞到,接著她終於支撐不住,撲通一聲就跌倒在地上。

一陣破皮的痛楚從膝蓋上傳來,芭娜娜小心翼翼的用雙臂撐起自己,望著那從她膝蓋上冒出來的殷紅血液,當中有些流淌到水窪之中,又很快變得透明。

她望著那水窪中自己的倒影,那水窪中有和她一模一樣的黑發女孩,明明是一模一樣……但看上去又有點不同,芭娜娜覺得水窪中的女孩,就像在對她笑一般。

她聽見一個聲音從水窪中傳來——

那個笑容嫵媚的女孩說:“芭娜娜,你喜歡中也嗎?”

她的聲音如同銀鈴般動聽,芭娜娜怔怔的看著“女孩”,雖然並未理解自己為何會聽見水窪在說話,她還是專註的看著那個“自己”。

“這世上,恐怕就中也會對你好了吧,你知道……自己要怎樣才能一直和中也在一起嗎?”

那個水窪中的女孩似是對她伸出了手,酒紅的眸中閃爍著一絲戲謔的光芒。

“你是誰?”芭娜娜區分倒映中的人不是自己,就眼神怔忡的問。

“我嗎?”女孩眼角彎起:“我是Amurita哦——”

她這樣回答,而芭娜娜聽見這個“Amurita”,只覺得心中有什麽塵封的記憶要被打開,有很多問題她本能地想要說出口,只是她思緒紊亂,怎麽都沒辦法把話理清。

一瞬間她就像回到了最初來到中也家裏的樣子,嘴巴張張合合,都沒辦法表達到她的意思。

只是,就在她開始陷入混亂的時候,一只溫暖的大手忽然拽緊她的手臂將她拉起,再將她從地上攔腰抱了起來。

她猝不及防的墜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望著那個赭紅發戴著西裝禮帽的男人,芭娜娜緊張的心跳聲都在瞬間被平撫了。

“你怎麽了?跌倒了也不起來,我跟你說……回家我還是要訓你的,懂了嗎?”

男人似是拿她沒轍,雖然心軟過來抱起了她,還是刻意對她擺出了臭臉。

而芭娜娜心頭一暖,沒有為他的話感到害怕,反而是鉆進他的懷裏:“中也——”

她瞇著眼睛,依靠在他的懷裏,並沒有跟他提起……有關Amurita的事情。

因為她沒設想到,接下來的事情,居然會發展得一發不可收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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