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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的一聲,中原宅的浴室門被中也從內部打開。

有了同居第二天晚上的教訓,平常生活習慣隨性的中也已養成在浴室內穿好衣服再出來的習慣。

從浴室內出來,剛洗好澡的中也頭上搭著一條純白色的浴巾,披散的一頭赭紅發濕漉漉的搭在浴袍上,好些水滴誘惑的順著他喉結的線條滑到鎖骨附近。

他漫不經心的擦著頭發,又開口喊了那個坐在茶幾面前的少女。

“芭娜娜,我洗好了,該你了。”

剛洗好澡的中也的肌膚就像剛剝殼的雞蛋一樣,白裏透紅。

而芭娜娜擡頭望著他,乖巧地點點頭,抱起那些疊放在沙發上的衣服就進去了。

中也微微側過身體給她讓道,在確認芭娜娜已經把浴室門鎖上之後,他半垂下眸,又有些不自在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得趁這段時間處理好才行……”

他用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自言自語,趁著芭娜娜洗澡的空隙,他從公寓的櫃子裏取來急救箱,把繃帶和各種消毒/藥劑放置到茶幾之上。

浴室那邊沙沙的的水聲傳來,中也也趁著這個空隙把自己身上的浴袍脫下,露出那一身斑駁的血痕。

都是他在任務中受的傷。

其實也不算是什麽大不了的情況。

簡單而言,就是約三天前總部那邊得到了情報,港口Mafia中盜走機密檔案叛逃的人終於有了下落,知道對方正暗地裏計劃偷渡離開日本,森鷗外就再三思考,決定派出他和他的部下去把人活捉。

Boss給的指示有兩個,就是他們必須拷問出叛逃原因,以及把所有企圖背叛的同夥一個不漏的抓回來。

結果,叛逃者很快就被他們於擂缽街的下水道抓到了,但途中出現一點意外,下水道某些設施被人設置了炸彈陷阱,他為了保護部下和擂缽街的市民,就無可避免的受傷了。

身為港口Mafia戰鬥人員,受傷幾乎是常有的事情,就是……因為受傷做的緊急小手術讓他忘記給芭娜娜打電話,之後也忙著拷問和追捕殘黨的事情,就把她給忘了。

回來前,想到芭娜娜最近對他產生依賴,為了掩飾傷勢他還特地在總部內換了一身衣服再回來……現在的中也也相當慶幸自己做了這個決定,不然芭娜娜看見肯定會擔心的。

至於現在,他是得趁著她洗澡期間給自己換藥。

中也垂眸用鉗子夾了好幾塊小棉球,再沾了碘酒一點點的順著那些傷口的痕跡印下,冰涼又刺激的藥水滲入未曾愈合的創口,讓他不適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阿嘶……”

“果然,剛才洗澡還是把傷口洗裂開了啊……”

中也皺起眉頭,想起自己處理傷口的手藝是真的不怎麽樣,明明港口Mafia醫務部的同事給他處理時都沒這麽難受,但現在也不知道是他用的碘酒濃度太高還是怎樣,反正是不舒服。

想著想著,中也腦海裏又浮現出這幾天任務的細節,若不是BOSS把這個任務交給他,他也沒註意到組織叛逃的人早已在擂缽街建立小勢力的事情,雖然任務難度系數不高,處理的過程還是讓他印象深刻。

尤其地點還是擂缽街,這個算是……他的出身地的地方。

……

刷拉——轟!

而就在中也把身上的傷口都重新處理一遍,換上繃帶並且把急救箱物歸原處,準備坐到沙發檢查手機短訊的同時,一聲巨響就從他家浴室的方向傳來了,緊接著,是芭娜娜的呼喚。

“中也!”

她的聲音很急,嚇得中也立馬把頭轉過去,而這樣毫無防備的把視線轉過去,所看見的一切又嚇得他喉嚨縮緊,繼而什麽口水都噴了出來:“噗——芭娜娜你怎麽不穿衣服跑出來啦!”

只見,在被霧氣縈繞的浴室門前,一頭濕發還在滴水、只穿著褲子的少女皺著眉頭站在門前,她身上一件衣服都沒穿,若不是她頭發長度及腰,恰好遮住她胸前的重要部位,他只看得見那若隱若現的隆起,估計……

估計畫面會讓他直接噴出鼻血來。

中也馬上別過頭去,用手遮住自己的雙眼:“你快穿上衣服!不穿衣服的話我…我是一句話都不會聽的!”

“……中也!”

然而,現在的芭娜娜卻一句指令都聽不見,甚至赤著腳啪塔啪塔的從浴室內跑出來,再撲通一聲跪在中也的面前,一臉著急的搖了搖他的腿,咿咿呀呀地說:“中也……受傷……?”

一個明顯是新學到的詞匯從她口中出現,讓中也驚訝得松開了捂住眼睛的手,驚鴻一瞥間望見她大片裸/露的肌膚,又忙的把手按回去。

罪過啊!這剛出浴白裏透紅的肌膚,以及形狀極好的……

中也越想越是血脈沸騰,畢竟他也是個身體健全的男人——但同時他也是很紳士的,既然面前的小傻逼什麽都不知道,就由他這邊來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於是他在捂著眼睛的同時指著那件被他剛脫下來的浴袍,皺眉開口:“芭娜娜!先穿上這個!不然我不跟你說話!”

他故意把語氣裝得更兇一點,而少女還是固執地把手搭在他的膝蓋上,搖來搖去,就像是非要讓他看她、回答她問題似的,看中也死活捂著眼睛,她甚至擡起手去扒,奮力的就要把他的手給拉下來。

中也在閉眼間感覺到有什麽在他面前duangduang的晃來晃去,這樣一來他的意志就更加堅定了,他絕對絕對不能松開手!

於是,力氣拗不過中也的芭娜娜終於放棄了,她左顧右盼,想到中也剛才給他的指令,之後才委屈巴巴的把過大的浴袍披在身上,這過程間中也終於聽見穿衣的窸窣聲,緊繃著的神經和上升的體溫也終於得到控制。

“中也……”好不容易穿好衣服的芭娜娜又開始喊他。

他這才小心翼翼的把手拉開一點,待確認她把浴袍套上了,才冒著汗問她:“……怎麽了?怎麽穿衣到一半跑出來?”

就套了一條褲子,也不差套上上衣了吧?到底是什麽搞得她滿臉慌張的跑出來?

而聽見中也的問題,芭娜娜仰起頭來,酒紅色的眸閃爍著執著的光,她重覆了最初的句子:“……中也,受傷!”

“我受傷?你是怎麽知道……”

中也蹙起眉頭,又往浴室的方向看去,結果瞧見了那一堆被他棄置在浴室垃圾桶內的繃帶,現在不知為何都被人翻了出來,淩亂的堆在地上。

“你看見那個了嗎……”中也手抹過臉,輕輕嘆息。

是穿衣服的過程看見垃圾桶內的東西了嗎?

他本來還打算瞞著她的,本來他換藥那邊也已經好好完成了,真是功虧一簣了。

中也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麽解釋——然後,也或許是他沈默的時間太長了,本來就有點急的芭娜娜就幹脆把手伸向中也,擡手就要扒她的衣服起來——

“哇啊你在幹什麽啊!”

中也被少女突然的進攻動作嚇著,反應敏捷的他馬上就把她兩只不安份的手給扣起來,而她就像只小猴子那樣在他手下掙紮,滿臉著急:“中也!”

雖然除了喊他的名字,她就不懂得組織其他過於覆雜的句子了,但中也光看臉,就能看得出她是在質問他為何受傷、或是如何受傷等的意思,他滿臉懊惱地看著面前這粘人精,只得伸手將她和自己分開——

之後又道:“我的傷勢不嚴重,沒事的!”

“……”芭娜娜一張好看的小臉聞言都皺了起來,她貌似還想表達些什麽,卻沒有辦法,只得咿咿呀呀的發著意義不明的音。

這真是……

中也單手抓住她,一手又摸了摸自己的後脖頸,這到底是哪裏來的傻逼猴子啊。

“好啦,我真的沒事,你別瞎操心啊。這點程度的傷,我放假幾天就全康覆了!”

“……”她開始放棄咿咿呀呀了,反而是挑起了一邊眉毛,就像是在問“真的嗎?”

他見狀有點不自在的用指尖刮了刮臉頰,眉眼間寫滿了無奈。

心想著,沒想到芭娜娜不好溝通的時候難辦,能溝通的時候也很難辦啊……

他都有點後悔讓她看什麽紳士貓咪了,他以往受傷了就沒對任何人解釋過……

要說麻煩還真的挺麻煩的,只是,這種心情也太矛盾了,被她這樣一個傻逼猴子固執地擔心著,他居然有點感動。

“真的,我騙你幹嘛?”

想到這,中也就笑著回答她了,看她掙紮的動作稍微停下,就把她人放回地上。

而芭娜娜偏了偏腦袋,之後才滿臉遲疑的點頭。

一場角力終於結束,中也看她消停下來了,就打了個呵欠,同時拍了拍她的腦袋:“好了,你也快洗洗睡吧,我三天兩夜沒怎麽合眼……是累死了……”

中也伸著懶腰,越過她就兀自走回睡房內,留下芭娜娜一人站在客廳的中央。

……

在芭娜娜把頭發弄幹後,中也的呼嚕聲就斷斷續續的從他的睡房內傳來。

他睡覺沒有非得把房門關上的習慣,芭娜娜也相當習慣他的打呼聲了。

客廳的燈還在亮著,還穿著中也浴袍的芭娜娜將吹風機放回原位,想起中也曾經叮囑她——睡覺時一定要把客廳的燈關上,她就乖巧的照辦了。

啪的一聲,偌大的高級公寓回歸黑暗。

幽幽的月光安靜地透過客廳陽臺落地窗射入室內,芭娜娜因此上前攏了窗簾,回眸看去,又見中也半掩的房門中透出了一絲微弱的橙光。

她眨巴眼睛,想了想,又無聲地推門而進。

……這不是她第一次走進中也的房間。

只見,在布置簡單的睡房內,中也姿勢放松地躺在一張寬敞的雙人床上,他還沒蓋上被子,一只手搭在肚子上、一只手則隨意放在側邊,手機就孤零零的躺在旁邊,腿相當隨性的劈叉著。

芭娜娜註意到,他床邊的小桌子上放著一個空掉的紅酒杯,想來,中也是喝酒後不敵疲憊睡著了。

所以他甚至沒把床頭燈好好關上。

她認真地看著那盞燈,想了想,就走到他身旁將那臺燈關上,再小心翼翼的想把中也的衣服拉下來,想替他蓋住那外露的肚子。

只是,就在她要下手的同時,她想起剛才的她並未成功檢查到中也的傷勢。

明明在浴室內的繃帶數量多得足以塞滿一整個垃圾桶,而不少繃帶上依然染著血,所以對於中也說的“不用擔心”,她其實不太相信。

心中多少還帶著幾分不安。

想到這,芭娜娜本欲往下拉的手,就改為把衣服往上揪了。

只見,隨著她的手越擡越高,中也的鼓突的腹肌就逐漸出現在她的眼前,她偏頭小心翼翼的把探究的視線瞥向他的衣服內,之後,終於如願以償的看見他腹部對上與胸膛上許多斑駁的痕跡。

許多觸目驚心的傷痕在他身上交錯,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也剛才塗的藥多了,他身上就傳來一陣混雜著碘酒的血腥味道,讓她嗅著感覺……挺不舒服的。

芭娜娜本能地屏息,心臟咯噔一跳,小手馬上收了回去。

見到那些傷口,她感覺有什麽塵封的畫面要從她腦海裏浮現,她感覺腦袋漲得難受,讓她一刻也想盡快知道答案。只是,不論她如何等候,那份感覺也只是一閃而逝的靈光,她沒法抓住什麽。

她望著中也熟睡的臉龐,以及一頭披散的赭發,她淩亂的心跳逐漸平覆。

腦海揮去那些不必要的模糊想法與畫面,很快就只剩下了“希望中也馬上好起來”的願望。

這個願望相當強烈,強烈得她的視線無法從中也身上移開,之後,在這份想法的趨勢下,芭娜娜無意識地作出了一個選擇——她竟毫不猶豫的咬破自己的下唇,之後把自己往中也的唇上送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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