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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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棠淺填完表格，拿了序列號到休息區坐著等待。
回想起來，最初她選擇學習鋼琴，不過是為了討好棠家人。
一直被否定，就總想要努力獲得認可，哪怕只有一次。
上輩子被迫參加初次篩選的時候，她的確很土，眼界也還沒打開，剛學點基礎，就以為能完整彈一首曲子，也算是展現才藝了。
結果彈了首小星星，被嘲笑這水平也好意思來報名競選。
她本來也沒指望什麽，不過是完成任務重在參與，沒想到會被群嘲，於是她花更多時間努力的去學習訓練。
後來進步很多，卻再沒有可以展現的機會。
現在重來，也算是彌補了一個小小的遺憾。
按照先來後到的排序，一個個到臺上表演，時不時也有啼笑皆非的才藝展示，引來一陣哄笑。
快要到她的時候，有人喊了一聲，“棠淺學姐，加油！”
棠淺偏頭看過去，是棠盛景，他雙臂擡高，揮著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手舉牌，見她看過來，更是殷勤地揮動著。
而旁邊有不少男生受到啟發，紛紛開始效仿，一時間聲勢還不小，引得在場幾位老師全都頻頻投來目光。
棠淺：“……”
本來不緊張的。
“接下來，請49號上臺。”
見棠淺站起身，棠盛景更是扯著嗓子喊了幾聲，直喊得脖子上青筋都暴起來。
昨晚，棠父棠母念念姐還有哥哥都去參加宴會了，而他因為頑劣，大多時候這種場合是不會帶他的。
他也樂得輕松，跑去跟朋友打游戲。
本以為一家人會到很晚才回家，結果他到樓下，看到車已經開回來了。
他以為要挨訓，進到屋子裏才發現氣氛有些不對。
在聽大哥說完情況，棠盛景登時就忍不住要發表意見了，“每次提到姐，尤其是爸爸您，總沒什麽好話，我就說了，姐她就是很優秀啊，而且當初她離開家，還不是因為你們，不，我們，太咄咄逼人才傷了她的心嗎？為什麽好不容易碰見她，還要說那樣難聽的話啊？”
於是順理成章的，跑出去打游戲現在才回來的棠盛景因為這番話，被棠父揍到滿屋子亂躥。
他現在是不敢喊棠淺姐，惹得她不高興的。
得知有父親和大哥都不敢招惹的人物出面，是真的要斷絕關系，他也仍舊保持著一份少年氣的天真，總覺得情況沒有那麽糟。
如果姐是因為被家人的偏袒冷漠傷了心而離開，那他就要努力讓她看到，他現在正在改變，心裏的的確確是有她這個姐姐的。
哪怕最初是因為崇拜蔣知安，才對她另眼相看、刻意討好，但在看清父母態度的過程中，他已經逐漸理解到她的難過。
不知道該怎麽彌補，那就笨拙地當支持她的頭號小弟吧。
棠盛景聲嘶力竭的加油打氣，棠念念這邊想不註意到都難。
魏如萱和齊俞都有點莫名，畢竟以前棠盛景都是圍著棠念念轉的，有什麽事也都搶在前面出頭。
“你弟跟轉學生的關系現在變得這麽好了嗎？”
“他以前對你都沒這麽熱情過，怎麽跟瘋了一樣，說起來，念念，他有段時間沒來找你了吧？”
棠念念心裏自然不好受。
之前她還總想著修覆關系，但一次兩次三次都是她主動熱臉貼冷屁股後，心裏的傲氣勁就上來了。
畢竟從小一家人就是圍著她轉的，嬌生慣養，讓她撒撒嬌嘴甜哄哄人還行，真叫她拉下臉去討好，那不可能。
“我們姐弟的確很久沒好好說過話了，我也不知道淺淺做了什麽，讓弟弟疏遠我，親近她。”
魏如萱說道：“她就是想一點一點侵占搶奪原本屬於你的東西，太過分了。”
“轉學生上臺了，”齊俞有些驚訝，“她居然坐在了鋼琴前面，真的假的，現在大山裏條件那麽好，都能學鋼琴了嗎？”
棠念念緊緊盯著臺上。
她也不信棠淺會彈鋼琴，畢竟聽司機說過，去接人的時候，那大山的路是真難走，九曲十八彎，連路都沒修，那小村子更是一片土房子，環境極差。
別說鋼琴了，連桌子都是瘸腿的，哪有那個條件。
現場格外安靜。
棠盛景也在棠淺上臺的時候收了聲，還瞪著眼睛不斷示意身邊的人，讓他們都不要發生任何聲響，只恨不得叫人把呼吸都放輕一點。
窗外午後的陽光正好，少女纖細的手臂擡起，手指落在黑白鍵上，靈動的像是舞蹈，輕快亮麗的旋律響起，溫婉而又優雅地向前流淌。
“她居然真的會彈鋼琴？”魏如萱驚愕地瞪大眼，“這都從哪學的啊，居然還挺行雲流水。”
齊俞用最挑剔的目光掃視臺上的棠淺，她整個姿體神態都很舒適自然，脖頸修長，側臉精致，看起來像是那種頂級世家培養出來的貴女。
挑來挑去，她楞是生硬地挑出點毛病來，“彈首‘少女的祈禱’有什麽了不起，這麽簡單的曲目，念念初中就彈得比她好多了。”
這是初次篩選，棠念念本來也只準備了一個簡單點的曲目，打算等順利進入下輪競選，再加大難度。
可是現在……她看著臺上的棠淺，決定臨時更換。
活動室後門，站著幾個男生，都是榮譽班的，簡辛鹿看著臺上的棠淺，有些錯愕。
她看起來那樣美好，連斜照在旁邊的陽光，光柱裏飛舞的塵埃都不忍落在她身上。
還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嗎？
之前百般嫌棄的那個人，似乎只是蝴蝶破繭之前的幻象。
他從不曾真正了解。
看著吸引所有人目光的蝴蝶越飛越高，越飛越遠，他好像，也只能看著。
輪到棠念念上臺，她站在中央微微弓腰，笑容甜美，“大家好，接下來我要帶來的節目，是鋼琴曲‘諾瑪的回憶’。”
這番簡短介紹，因為曲目難度，成功引起了不少人的註意和討論。
棠念念的目光從棠淺身上一掠而過，隱有驕傲。
各項才藝訓練裏，鋼琴可是她最拿手的。
帶著竭力想要表現的心思，幾乎是炫技一般，棠念念手指飛快。
當她表演完，臺下和預料中的一樣，掌聲雷動。
目光逡巡，再想去看棠淺的表情時，卻也發現對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
倒是意外的看到了簡辛鹿，起身致謝之後，棠念念連忙雀躍著跑過去。
“你怎麽來啦？”她有些高興，比之以前，也要更熱情一些。
棠家人現在的態度，其中棠盛景顯然已經徹底背叛她了。
而哥哥棠淩跟她沒什麽太深的感情，回來後也一直都在幫棠淺說話。
至於棠父棠母，這兩天一個焦頭爛額，一個感傷揪心，根本就沒人再關註她的感受。
唯一沒變的，也就青梅竹馬的辛鹿哥了。
棠念念以前喜歡被大眾捧著，喜歡享受很多人的愛慕，所以她始終隔著條界限，佯裝不懂辛鹿哥的想法。
現在，她覺得一定要緊緊抓住他才行。
好像只有抓住點什麽，她才能稍有安心。
說到底，她跟棠家並沒有血緣關系，哪怕再寵她，十幾年的感情再深厚，現在不也是逐漸變了嗎？
而她將來總歸要嫁人，而這個人很大可能就是辛鹿哥。
棠念念對簡辛鹿的親近撒嬌，還有有意無意的肢體接觸，看在旁邊的魏如萱眼裏，臉色一時間變得難看。
魏如萱一直都暗戀簡辛鹿，也正是為了有相處機會，她才一直在棠念念身邊當跟班。
上次走廊上堵轉學生那次，聽到簡辛鹿提到婚約，她還跟棠念念求證了，棠念念分明就說她跟辛鹿同學不可能。
騙人。
魏如萱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以她的性子，應該當即就扯著棠念念對質，吵起來才對。
可她這回卻出奇地按捺住了，沒有沖動。
辛鹿同學不會被別人搶走的，魏如萱暗自想。
棠母收到了一筆轉賬，還有一封郵件。
郵件裏棠淺清清楚楚羅列了被接回來的這段日子，每一項的花銷。
學費、衣服、電子產品、零花錢等等，仔細到連住宿都沒放過，就如同不是住在家而是酒店，甚至請了專業人員按照市價估算，付了一筆兩個月的房租費。
棠母心口酸澀，一項一項羅列的精細數據看下去，就如同拿針直往心口上戳，比那天在宴會偏廳，看著她轉身離開還要難受。
一定要算得這麽清楚嗎？
一定要擺出這樣完全不想再有半點瓜葛的態度嗎？
棠母眼眶越來越紅，最終崩潰捂住臉，嗚嗚咽咽的哭出聲。
兩天後，初次篩選結果出來了，棠淺順利通過。
第二輪節目競選，在一個月之後。
而校慶是等年底期末考試完進行，一共會有十二個節目，想要成功拿到一個表演名額，競爭很大。
周五晚上，棠淺難得放松一下，沒去圖書館，而是去到學校附近的商業街，吃飽喝足，天已經黑了。
廣場上人很多，有玩滑板的，散步的，跳舞的，棠淺走著走著，還看到了抱著吉他唱歌的，聲音挺好聽。
就在她駐足的時候，系統冒出來了。
[滴——又有新的任務啦，接下來請給目標人物宋洛花費250000元，完成可得5倍返利，時限30分鐘，請宿主再接再厲繼續加油~]
差不多已經熟悉系統選人標準的棠淺擡了擡下巴，指指跟前唱著歌，顏值明顯優越眾人的男孩子，問道，“他就是宋洛吧？”
[是的呢~]
得到確認，棠淺也不拖泥帶水，立即朝他走過去。
宋洛穿著寬松衛衣，外面罩了件卡其色工裝外套，唱歌時會笑著同圍攏的人互動。
他面前擺著的吉他盒子裏已經有不少錢，旁邊還有女孩子時不時往裏丟進去二十、五十。
“這首歌是我自己寫的，你們還想聽什麽，可以點歌。”
棠淺一直走到他跟前，站定，甩出霸總發言，“今晚你的歌，我全都包了。”
男孩子年紀不大，估計也就十八、九歲，皮膚很白，是棠淺羨慕不來的雪白牛奶肌，聽到她的話，詫異望過來，咖色的瞳孔微放大，也許是在廣場站了好一會了，頭發會風吹的翹起來一縷。
“這樣不公平哦，我的歌是唱給大家的。”
棠淺繼續霸總附身，“二十五萬夠不夠？”
宋洛：“……”
可能是覺得要麽遇到神經病了，要麽就是故意來找麻煩的，他蹲身開始收拾東西，打算換個地方。
見他要走，棠淺連忙湊過去，“你是不是不相信啊？不管值不值，我花錢就是為了買個開心，錢現在可以立馬給你。”
“我不要。”宋洛快速收拾好，起身就要走，“我只是個唱歌的，賣藝不賣身。”
棠淺連忙去攔，但他腳步走位都非常靈敏，這麽寬闊的廣場，根本攔不住。
眼看人沒抓住，她當即捂著腦袋蹲下身，宋洛跑開幾步回過頭看時，驚疑不定。
他頓住腳步，依舊保持著一段距離，悅耳的聲音隨著風送過來，“你怎麽了，別碰瓷啊。”
“我沒吃晚飯，現在低血糖，頭好暈。”明明吃到肚子都圓了，來廣場消食的棠淺如是說道。
“你騙人吧？”宋洛雖然這麽說，但還是著急地跑了回來，“還能走嗎？要不我背你去那邊先吃點——”
被棠淺死死拽住外套，完全感受不到她有半點虛弱的宋洛：“？”
他試著掙了掙，沒掙脫，語調驚慌，整個臉也通紅。
“你……你到底要幹嘛啊。”
男孩子在外面，果然也要註意安全。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雲雲雲棠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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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也沒指望什麽，不過是完成任務重在參與，沒想到會被群嘲，於是她花更多時間努力的去學習訓練。
後來進步很多，卻再沒有可以展現的機會。
現在重來，也算是彌補了一個小小的遺憾。
按照先來後到的排序，一個個到臺上表演，時不時也有啼笑皆非的才藝展示，引來一陣哄笑。
快要到她的時候，有人喊了一聲，“棠淺學姐，加油！”
棠淺偏頭看過去，是棠盛景，他雙臂擡高，揮著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手舉牌，見她看過來，更是殷勤地揮動著。
而旁邊有不少男生受到啟發，紛紛開始效仿，一時間聲勢還不小，引得在場幾位老師全都頻頻投來目光。
棠淺：“……”
本來不緊張的。
“接下來，請49號上臺。”
見棠淺站起身，棠盛景更是扯著嗓子喊了幾聲，直喊得脖子上青筋都暴起來。
昨晚，棠父棠母念念姐還有哥哥都去參加宴會了，而他因為頑劣，大多時候這種場合是不會帶他的。
他也樂得輕松，跑去跟朋友打游戲。
本以為一家人會到很晚才回家，結果他到樓下，看到車已經開回來了。
他以為要挨訓，進到屋子裏才發現氣氛有些不對。
在聽大哥說完情況，棠盛景登時就忍不住要發表意見了，“每次提到姐，尤其是爸爸您，總沒什麽好話，我就說了，姐她就是很優秀啊，而且當初她離開家，還不是因為你們，不，我們，太咄咄逼人才傷了她的心嗎？為什麽好不容易碰見她，還要說那樣難聽的話啊？”
於是順理成章的，跑出去打游戲現在才回來的棠盛景因為這番話，被棠父揍到滿屋子亂躥。
他現在是不敢喊棠淺姐，惹得她不高興的。
得知有父親和大哥都不敢招惹的人物出面，是真的要斷絕關系，他也仍舊保持著一份少年氣的天真，總覺得情況沒有那麽糟。
如果姐是因為被家人的偏袒冷漠傷了心而離開，那他就要努力讓她看到，他現在正在改變，心裏的的確確是有她這個姐姐的。
哪怕最初是因為崇拜蔣知安，才對她另眼相看、刻意討好，但在看清父母態度的過程中，他已經逐漸理解到她的難過。
不知道該怎麽彌補，那就笨拙地當支持她的頭號小弟吧。
棠盛景聲嘶力竭的加油打氣，棠念念這邊想不註意到都難。
魏如萱和齊俞都有點莫名，畢竟以前棠盛景都是圍著棠念念轉的，有什麽事也都搶在前面出頭。
“你弟跟轉學生的關系現在變得這麽好了嗎？”
“他以前對你都沒這麽熱情過，怎麽跟瘋了一樣，說起來，念念，他有段時間沒來找你了吧？”
棠念念心裏自然不好受。
之前她還總想著修覆關系，但一次兩次三次都是她主動熱臉貼冷屁股後，心裏的傲氣勁就上來了。
畢竟從小一家人就是圍著她轉的，嬌生慣養，讓她撒撒嬌嘴甜哄哄人還行，真叫她拉下臉去討好，那不可能。
“我們姐弟的確很久沒好好說過話了，我也不知道淺淺做了什麽，讓弟弟疏遠我，親近她。”
魏如萱說道：“她就是想一點一點侵占搶奪原本屬於你的東西，太過分了。”
“轉學生上臺了，”齊俞有些驚訝，“她居然坐在了鋼琴前面，真的假的，現在大山裏條件那麽好，都能學鋼琴了嗎？”
棠念念緊緊盯著臺上。
她也不信棠淺會彈鋼琴，畢竟聽司機說過，去接人的時候，那大山的路是真難走，九曲十八彎，連路都沒修，那小村子更是一片土房子，環境極差。
別說鋼琴了，連桌子都是瘸腿的，哪有那個條件。
現場格外安靜。
棠盛景也在棠淺上臺的時候收了聲，還瞪著眼睛不斷示意身邊的人，讓他們都不要發生任何聲響，只恨不得叫人把呼吸都放輕一點。
窗外午後的陽光正好，少女纖細的手臂擡起，手指落在黑白鍵上，靈動的像是舞蹈，輕快亮麗的旋律響起，溫婉而又優雅地向前流淌。
“她居然真的會彈鋼琴？”魏如萱驚愕地瞪大眼，“這都從哪學的啊，居然還挺行雲流水。”
齊俞用最挑剔的目光掃視臺上的棠淺，她整個姿體神態都很舒適自然，脖頸修長，側臉精致，看起來像是那種頂級世家培養出來的貴女。
挑來挑去，她楞是生硬地挑出點毛病來，“彈首‘少女的祈禱’有什麽了不起，這麽簡單的曲目，念念初中就彈得比她好多了。”
這是初次篩選，棠念念本來也只準備了一個簡單點的曲目，打算等順利進入下輪競選，再加大難度。
可是現在……她看著臺上的棠淺，決定臨時更換。
活動室後門，站著幾個男生，都是榮譽班的，簡辛鹿看著臺上的棠淺，有些錯愕。
她看起來那樣美好，連斜照在旁邊的陽光，光柱裏飛舞的塵埃都不忍落在她身上。
還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嗎？
之前百般嫌棄的那個人，似乎只是蝴蝶破繭之前的幻象。
他從不曾真正了解。
看著吸引所有人目光的蝴蝶越飛越高，越飛越遠，他好像，也只能看著。
輪到棠念念上臺，她站在中央微微弓腰，笑容甜美，“大家好，接下來我要帶來的節目，是鋼琴曲‘諾瑪的回憶’。”
這番簡短介紹，因為曲目難度，成功引起了不少人的註意和討論。
棠念念的目光從棠淺身上一掠而過，隱有驕傲。
各項才藝訓練裏，鋼琴可是她最拿手的。
帶著竭力想要表現的心思，幾乎是炫技一般，棠念念手指飛快。
當她表演完，臺下和預料中的一樣，掌聲雷動。
目光逡巡，再想去看棠淺的表情時，卻也發現對方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
倒是意外的看到了簡辛鹿，起身致謝之後，棠念念連忙雀躍著跑過去。
“你怎麽來啦？”她有些高興，比之以前，也要更熱情一些。
棠家人現在的態度，其中棠盛景顯然已經徹底背叛她了。
而哥哥棠淩跟她沒什麽太深的感情，回來後也一直都在幫棠淺說話。
至於棠父棠母，這兩天一個焦頭爛額，一個感傷揪心，根本就沒人再關註她的感受。
唯一沒變的，也就青梅竹馬的辛鹿哥了。
棠念念以前喜歡被大眾捧著，喜歡享受很多人的愛慕，所以她始終隔著條界限，佯裝不懂辛鹿哥的想法。
現在，她覺得一定要緊緊抓住他才行。
好像只有抓住點什麽，她才能稍有安心。
說到底，她跟棠家並沒有血緣關系，哪怕再寵她，十幾年的感情再深厚，現在不也是逐漸變了嗎？
而她將來總歸要嫁人，而這個人很大可能就是辛鹿哥。
棠念念對簡辛鹿的親近撒嬌，還有有意無意的肢體接觸，看在旁邊的魏如萱眼裏，臉色一時間變得難看。
魏如萱一直都暗戀簡辛鹿，也正是為了有相處機會，她才一直在棠念念身邊當跟班。
上次走廊上堵轉學生那次，聽到簡辛鹿提到婚約，她還跟棠念念求證了，棠念念分明就說她跟辛鹿同學不可能。
騙人。
魏如萱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以她的性子，應該當即就扯著棠念念對質，吵起來才對。
可她這回卻出奇地按捺住了，沒有沖動。
辛鹿同學不會被別人搶走的，魏如萱暗自想。
棠母收到了一筆轉賬，還有一封郵件。
郵件裏棠淺清清楚楚羅列了被接回來的這段日子，每一項的花銷。
學費、衣服、電子產品、零花錢等等，仔細到連住宿都沒放過，就如同不是住在家而是酒店，甚至請了專業人員按照市價估算，付了一筆兩個月的房租費。
棠母心口酸澀，一項一項羅列的精細數據看下去，就如同拿針直往心口上戳，比那天在宴會偏廳，看著她轉身離開還要難受。
一定要算得這麽清楚嗎？
一定要擺出這樣完全不想再有半點瓜葛的態度嗎？
棠母眼眶越來越紅，最終崩潰捂住臉，嗚嗚咽咽的哭出聲。
兩天後，初次篩選結果出來了，棠淺順利通過。
第二輪節目競選，在一個月之後。
而校慶是等年底期末考試完進行，一共會有十二個節目，想要成功拿到一個表演名額，競爭很大。
周五晚上，棠淺難得放松一下，沒去圖書館，而是去到學校附近的商業街，吃飽喝足，天已經黑了。
廣場上人很多，有玩滑板的，散步的，跳舞的，棠淺走著走著，還看到了抱著吉他唱歌的，聲音挺好聽。
就在她駐足的時候，系統冒出來了。
[滴——又有新的任務啦，接下來請給目標人物宋洛花費250000元，完成可得5倍返利，時限30分鐘，請宿主再接再厲繼續加油~]
差不多已經熟悉系統選人標準的棠淺擡了擡下巴，指指跟前唱著歌，顏值明顯優越眾人的男孩子，問道，“他就是宋洛吧？”
[是的呢~]
得到確認，棠淺也不拖泥帶水，立即朝他走過去。
宋洛穿著寬松衛衣，外面罩了件卡其色工裝外套，唱歌時會笑著同圍攏的人互動。
他面前擺著的吉他盒子裏已經有不少錢，旁邊還有女孩子時不時往裏丟進去二十、五十。
“這首歌是我自己寫的，你們還想聽什麽，可以點歌。”
棠淺一直走到他跟前，站定，甩出霸總發言，“今晚你的歌，我全都包了。”
男孩子年紀不大，估計也就十八、九歲，皮膚很白，是棠淺羨慕不來的雪白牛奶肌，聽到她的話，詫異望過來，咖色的瞳孔微放大，也許是在廣場站了好一會了，頭發會風吹的翹起來一縷。
“這樣不公平哦，我的歌是唱給大家的。”
棠淺繼續霸總附身，“二十五萬夠不夠？”
宋洛：“……”
可能是覺得要麽遇到神經病了，要麽就是故意來找麻煩的，他蹲身開始收拾東西，打算換個地方。
見他要走，棠淺連忙湊過去，“你是不是不相信啊？不管值不值，我花錢就是為了買個開心，錢現在可以立馬給你。”
“我不要。”宋洛快速收拾好，起身就要走，“我只是個唱歌的，賣藝不賣身。”
棠淺連忙去攔，但他腳步走位都非常靈敏，這麽寬闊的廣場，根本攔不住。
眼看人沒抓住，她當即捂著腦袋蹲下身，宋洛跑開幾步回過頭看時，驚疑不定。
他頓住腳步，依舊保持著一段距離，悅耳的聲音隨著風送過來，“你怎麽了，別碰瓷啊。”
“我沒吃晚飯，現在低血糖，頭好暈。”明明吃到肚子都圓了，來廣場消食的棠淺如是說道。
“你騙人吧？”宋洛雖然這麽說，但還是著急地跑了回來，“還能走嗎？要不我背你去那邊先吃點——”
被棠淺死死拽住外套，完全感受不到她有半點虛弱的宋洛：“？”
他試著掙了掙，沒掙脫，語調驚慌，整個臉也通紅。
“你……你到底要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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