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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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戀
小提琴合奏的聲音婉轉綿長，在大廳裏回響。
莊菲琳漫不經心地托著一杯紅酒，晃動著它，看深紅色的液體碰撞著激出微弱的水花。
她很瘦，鎖骨鋒利，肩膀玲瓏如瘦金筆畫的折角，禮服的金色絲帶在她纖薄的背上交疊纏繞。
烏黑濃密的頭發低低地挽成雲朵一樣的髻，松松垂下幾縷。
她的睫毛也低低地垂著，眸中沒有光彩，像是冬日的霧霾天。
“菲琳。”一只手搭上她的肩。
當年還一起玩的姐妹淘，她記不清都有誰了。或真心或假意，得知她與紀晗分手，她們都是熱切地安慰著的：“開心一點嘛。”
“天涯何處無芳草，”她們嘰嘰喳喳地笑著，圍在她的身邊，指給她看，“今晚來了好多小鮮肉呢，都是娛樂圈裏當藝人的，顏值很高哦，你要不要換換口味？”
“你們去吧。”莊菲琳慢慢地把杯子放在了桌上，她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不遠處的那群年輕面孔。
歡聲笑語從身邊遠去的時候，她伸長一邊手臂，在桌子上趴了下來。
想逃跑。
冰涼的桌面貼著她的皮膚，她的眼睛慢悠悠地眨動著，沒完沒了的交際，永遠也不會停止的作秀，她想跑。
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
那得是國外才可以吧。
也不錯，只要能離爸媽遠一點，越遠越好。她的想法也越來越遠，那麽，去澳大利亞還是新西蘭呢？
“嗨。”少年是在這時來的，他走近她的時刻，她心中恍惚有了答案。
還是去瑞典吧。
因為，忽然闖入了視線中的這張臉，像極了北歐皚皚的白雪，剔透無瑕。
莊菲琳做著夢，忘了自己身在何處，也忽視了來人是在向她搭訕，一動不動地趴在那裏，直勾勾地註視著對方的臉。
少年見她遲遲沒有反應，又被這樣直接的眼神盯著，俊雅的面龐漸漸紅透。
“我可不可以坐在你旁邊？”但他還是拘謹地開口了。
那句充斥著羞赧的話語，終於把她從遙遠的思緒中往回輕輕拉扯。
莊菲琳起身坐正，依舊是恍恍惚惚的狀態，好在，她還是找回了一點清醒。
“坐吧。”她說。
閨蜜們紛紛從遠處向她投來暧昧的眼神，似乎是在示意她抓住這個送上門來的“艷遇”。
沒錯，艷遇。
換了一個角度看這個人，她發現他是真的很好看，驚艷奪目，整個人都會發光的那種。尤其是，他既沒有化妝，臉上也沒有整容的痕跡。
娛樂圈不愧是美貌資源最集中的地方。
只是他好緊張，坐下來，與她碰杯的時候，甚至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就像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
是第一次嗎？
莊菲琳此前也不是沒有遇到過主動向她搭訕的小藝人，聽說他們這樣的人，青澀也屬於人設之一。
“你叫什麽名字？”她問。
“司宇，”他說話時眼神躲閃，停了停，才添一句，“司令的司，宇宙的宇。”
“噢，掌管宇宙的男人。”莊菲琳聽了便笑了起來，“你的父母，對你的期望很高哦。”
在她的笑容中，少年的臉更紅了。
“你在看什麽？”發現他始終盯著自己的手指看，她忍不住問道。
燈光下他的皮膚瑩白通透，浸染著紅霜：“你的戒指很漂亮。”
“噢？”莊菲琳隨意地看了一眼，淡定地接受家常便飯般的讚美。
他問：“是男朋友送你的嗎？”
這旁敲側擊對方是否單身的老套問題，讓她很想笑話他，但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又不太忍心。
酒會還沒結束，她便拉著他走了。
站在路邊等待出租車的時候，她牽著他的手，感覺到了他手心裏的汗。
這讓人不由地想，他的害羞，他的生澀，好像都是真的呢。
“你住在哪兒？”她在他的手心裏撓了撓，然後，轉過了頭。
那時，他的住處還是一間小小的一居室，放不下多少東西，很是擁擠，但收拾得井井有條，各種東西都有它合適的位置。
像日劇裏的那種溫馨的小屋。
莊菲琳站在門口，燈光一開，她瞇著眼睛就笑。
“你一個男孩子，房間比我的還要幹凈。”
她站得不太穩，幾下蹬掉了高跟鞋，踉踉蹌蹌往前走去，司宇很倉皇地想要撿起她的鞋子，腰彎到一半，還是先追上來扶住了她。
她順勢就把手環在了他的肩上，醉眼朦朧。
這麽近的距離，近到能看見他眼皮下的淡藍色血管，他的臉頰和鼻尖都是紅的。
“你喝多啦。”她彎著嫵媚的眼，不知道，喝多的人其實是她自己。
整個世界仿佛都在旋轉，她只有攀著對方的脖子維持平衡，她耷拉著腦袋抱著他：“我口渴了。”
“我去幫你倒。”司宇扶她坐下，觸到她的手的時候，動作無端僵了一下，還是小心地握住，把她從身上剝落下來。
她東倒西歪地靠在沙發上，輕輕地重覆：“渴……”
頭頂上是明晃晃的吊燈，亮得刺眼。
一杯溫熱的水遞到唇邊。
他回來了身邊，又扶起了她：“水來了。”
莊菲琳只微微抿了一口，皺起眉：“好燙。”
那讓對方楞了楞，困惑地低頭再次試了水溫，遞給她之前他就試過了：“不燙啊。”
“我要的不是這個。”當他再把水杯遞來，她皺起了眉毛，推開。
少年迷惘了起來：“那你要什麽？”
她托住他的臉仰面就是一吻。
杯子沒有摔碎，所幸水也是溫的，濺濕了彼此的腳趾而已，兩個人誰也沒去在意。
司宇微微一傾身，就將人壓下，由驚慌失措的被吻，轉為了來勢洶湧的攻城略地，不過就是那短短一瞬間的事。
莊菲琳是喝多了。
司宇沒有。
他趁虛而入。
如果真的是個心地單純的正派人，他會拒絕的。
可是他沒有，這又說明什麽呢？
太陽升起來的時候，莊菲琳裹著少年的衣服起了床，去窗前抽了根煙。
開了窗，有絲絲的涼風灌進來，溫柔地吹拂她的臉。
司宇從背後貼著她，手伸到身前，替她將紐扣一顆一顆系上。
卻沒能扣上兩顆。
昨晚他對她還算溫柔，脫自己的衣服卻都是用撕的，紐扣崩掉了一地。
莊菲琳低頭去看，這衣服的質量也算不上多好，撕壞了，就壞了吧。
她轉過身，沒抽煙的那只手伸得高高的，摟住了他：“回頭我再給你買一件新的。”
她蒼白的唇一開一合，煙霧順著她的氣息繚繞到窗外去，司宇什麽也沒說，從她手裏拿走了煙，吸了一口。
當她從他的家離開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鞋子已經擦得幹幹凈凈了。
連鞋底都是一塵不染。
“您說他是富二代？”莊菲琳回憶到這裏，越想越覺得不對，總感覺是哪裏搞錯了。
這個世界上，有幫女人擦鞋的富二代嗎？
富二代會租著十平米的房子，穿著化纖材質的襯衣？
“他沒跟你說過他老子是誰？”馮導撣了撣煙灰，“……也對，雖然在文壇小有名氣，你不是那個圈的未必認識，但你肯定知道他外公。”
“誰啊？”鐘小南好奇地問。
他吐出兩個字：“紀樽。”
“……誰？”莊菲琳兩眼一黑。
紀樽她當然認識，當代德藝雙馨的大文豪，但百度百科上可沒有說，司宇和他還有這一層關系。
要說起來，莊念進作協，還是他親筆寫的介紹信。
“書香門第嘛，”馮導笑了笑，“孩子進娛樂圈多少還是不支持的，他不在外面提起自己的背景，可以理解。”
送馮導從酒吧離開，已經接近天黑。
客人陸續光臨，成群結隊從她身邊走過，偶爾有一兩個停下和她打了聲招呼，她一一回應。
站在路邊讓盛夏的暑氣蒸了一會兒，她還是覺得有必要去找一趟司宇。
剛要折返回室內要去拿包，一聲車喇叭叫住了她。
對面的一輛熟悉的車降下了窗。
莊菲琳穿過馬路走到近前，茫茫然地摸摸鼻子：“你怎麽來了啊？”
“我就沒走。”車窗後的司宇道。
當著她的面絕塵而去之後，沿街繞了一圈，他又開了回來。
“那怎麽不打電話給我，怎麽不進去找我？”莊菲琳這問題問得顯然十分矯情。
他倒是也沒計較，只對她說：“上車。”
“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拿東西。”她抓住綠燈的最後幾秒，飛快地跑開。
幾分鐘之後，一只包扔進了車裏，她跟著上了車。
他沒有立即開車，而是朝她看過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宇寶，你今天跟我說的事，其實我……”在問自己想問的問題之前，她覺得有必要還是把先前的不愉快解決一下。
也許在他提起的時候，她心裏早有了答案。
只是羞於相信自己的本能如此而已。
她正準備告訴他，被他在手背上拍了拍：“聽著。”
“唔？”她的思緒一岔。
“結婚的想法，我一直都有，只是怕說出來會嚇著你。”司宇捉著她的手，誠懇地對她說，“我是認真的。”
“一直？”莊菲琳品著這個詞。
男人的眉毛舒展開來，面對她一頭霧水的表情，眼神異樣的柔軟。
“很早以前，我就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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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菲琳漫不經心地托著一杯紅酒，晃動著它，看深紅色的液體碰撞著激出微弱的水花。
她很瘦，鎖骨鋒利，肩膀玲瓏如瘦金筆畫的折角，禮服的金色絲帶在她纖薄的背上交疊纏繞。
烏黑濃密的頭發低低地挽成雲朵一樣的髻，松松垂下幾縷。
她的睫毛也低低地垂著，眸中沒有光彩，像是冬日的霧霾天。
“菲琳。”一只手搭上她的肩。
當年還一起玩的姐妹淘，她記不清都有誰了。或真心或假意，得知她與紀晗分手，她們都是熱切地安慰著的：“開心一點嘛。”
“天涯何處無芳草，”她們嘰嘰喳喳地笑著，圍在她的身邊，指給她看，“今晚來了好多小鮮肉呢，都是娛樂圈裏當藝人的，顏值很高哦，你要不要換換口味？”
“你們去吧。”莊菲琳慢慢地把杯子放在了桌上，她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不遠處的那群年輕面孔。
歡聲笑語從身邊遠去的時候，她伸長一邊手臂，在桌子上趴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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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桌面貼著她的皮膚，她的眼睛慢悠悠地眨動著，沒完沒了的交際，永遠也不會停止的作秀，她想跑。
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
那得是國外才可以吧。
也不錯，只要能離爸媽遠一點，越遠越好。她的想法也越來越遠，那麽，去澳大利亞還是新西蘭呢？
“嗨。”少年是在這時來的，他走近她的時刻，她心中恍惚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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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忽然闖入了視線中的這張臉，像極了北歐皚皚的白雪，剔透無瑕。
莊菲琳做著夢，忘了自己身在何處，也忽視了來人是在向她搭訕，一動不動地趴在那裏，直勾勾地註視著對方的臉。
少年見她遲遲沒有反應，又被這樣直接的眼神盯著，俊雅的面龐漸漸紅透。
“我可不可以坐在你旁邊？”但他還是拘謹地開口了。
那句充斥著羞赧的話語，終於把她從遙遠的思緒中往回輕輕拉扯。
莊菲琳起身坐正，依舊是恍恍惚惚的狀態，好在，她還是找回了一點清醒。
“坐吧。”她說。
閨蜜們紛紛從遠處向她投來暧昧的眼神，似乎是在示意她抓住這個送上門來的“艷遇”。
沒錯，艷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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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好緊張，坐下來，與她碰杯的時候，甚至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就像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
是第一次嗎？
莊菲琳此前也不是沒有遇到過主動向她搭訕的小藝人，聽說他們這樣的人，青澀也屬於人設之一。
“你叫什麽名字？”她問。
“司宇，”他說話時眼神躲閃，停了停，才添一句，“司令的司，宇宙的宇。”
“噢，掌管宇宙的男人。”莊菲琳聽了便笑了起來，“你的父母，對你的期望很高哦。”
在她的笑容中，少年的臉更紅了。
“你在看什麽？”發現他始終盯著自己的手指看，她忍不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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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莊菲琳隨意地看了一眼，淡定地接受家常便飯般的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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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路邊等待出租車的時候，她牽著他的手，感覺到了他手心裏的汗。
這讓人不由地想，他的害羞，他的生澀，好像都是真的呢。
“你住在哪兒？”她在他的手心裏撓了撓，然後，轉過了頭。
那時，他的住處還是一間小小的一居室，放不下多少東西，很是擁擠，但收拾得井井有條，各種東西都有它合適的位置。
像日劇裏的那種溫馨的小屋。
莊菲琳站在門口，燈光一開，她瞇著眼睛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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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順勢就把手環在了他的肩上，醉眼朦朧。
這麽近的距離，近到能看見他眼皮下的淡藍色血管，他的臉頰和鼻尖都是紅的。
“你喝多啦。”她彎著嫵媚的眼，不知道，喝多的人其實是她自己。
整個世界仿佛都在旋轉，她只有攀著對方的脖子維持平衡，她耷拉著腦袋抱著他：“我口渴了。”
“我去幫你倒。”司宇扶她坐下，觸到她的手的時候，動作無端僵了一下，還是小心地握住，把她從身上剝落下來。
她東倒西歪地靠在沙發上，輕輕地重覆：“渴……”
頭頂上是明晃晃的吊燈，亮得刺眼。
一杯溫熱的水遞到唇邊。
他回來了身邊，又扶起了她：“水來了。”
莊菲琳只微微抿了一口，皺起眉：“好燙。”
那讓對方楞了楞，困惑地低頭再次試了水溫，遞給她之前他就試過了：“不燙啊。”
“我要的不是這個。”當他再把水杯遞來，她皺起了眉毛，推開。
少年迷惘了起來：“那你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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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宇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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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是個心地單純的正派人，他會拒絕的。
可是他沒有，這又說明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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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宇從背後貼著她，手伸到身前，替她將紐扣一顆一顆系上。
卻沒能扣上兩顆。
昨晚他對她還算溫柔，脫自己的衣服卻都是用撕的，紐扣崩掉了一地。
莊菲琳低頭去看，這衣服的質量也算不上多好，撕壞了，就壞了吧。
她轉過身，沒抽煙的那只手伸得高高的，摟住了他：“回頭我再給你買一件新的。”
她蒼白的唇一開一合，煙霧順著她的氣息繚繞到窗外去，司宇什麽也沒說，從她手裏拿走了煙，吸了一口。
當她從他的家離開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鞋子已經擦得幹幹凈凈了。
連鞋底都是一塵不染。
“您說他是富二代？”莊菲琳回憶到這裏，越想越覺得不對，總感覺是哪裏搞錯了。
這個世界上，有幫女人擦鞋的富二代嗎？
富二代會租著十平米的房子，穿著化纖材質的襯衣？
“他沒跟你說過他老子是誰？”馮導撣了撣煙灰，“……也對，雖然在文壇小有名氣，你不是那個圈的未必認識，但你肯定知道他外公。”
“誰啊？”鐘小南好奇地問。
他吐出兩個字：“紀樽。”
“……誰？”莊菲琳兩眼一黑。
紀樽她當然認識，當代德藝雙馨的大文豪，但百度百科上可沒有說，司宇和他還有這一層關系。
要說起來，莊念進作協，還是他親筆寫的介紹信。
“書香門第嘛，”馮導笑了笑，“孩子進娛樂圈多少還是不支持的，他不在外面提起自己的背景，可以理解。”
送馮導從酒吧離開，已經接近天黑。
客人陸續光臨，成群結隊從她身邊走過，偶爾有一兩個停下和她打了聲招呼，她一一回應。
站在路邊讓盛夏的暑氣蒸了一會兒，她還是覺得有必要去找一趟司宇。
剛要折返回室內要去拿包，一聲車喇叭叫住了她。
對面的一輛熟悉的車降下了窗。
莊菲琳穿過馬路走到近前，茫茫然地摸摸鼻子：“你怎麽來了啊？”
“我就沒走。”車窗後的司宇道。
當著她的面絕塵而去之後，沿街繞了一圈，他又開了回來。
“那怎麽不打電話給我，怎麽不進去找我？”莊菲琳這問題問得顯然十分矯情。
他倒是也沒計較，只對她說：“上車。”
“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拿東西。”她抓住綠燈的最後幾秒，飛快地跑開。
幾分鐘之後，一只包扔進了車裏，她跟著上了車。
他沒有立即開車，而是朝她看過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宇寶，你今天跟我說的事，其實我……”在問自己想問的問題之前，她覺得有必要還是把先前的不愉快解決一下。
也許在他提起的時候，她心裏早有了答案。
只是羞於相信自己的本能如此而已。
她正準備告訴他，被他在手背上拍了拍：“聽著。”
“唔？”她的思緒一岔。
“結婚的想法，我一直都有，只是怕說出來會嚇著你。”司宇捉著她的手，誠懇地對她說，“我是認真的。”
“一直？”莊菲琳品著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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