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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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殉職?

萩原研二是個大笨蛋!!!

新垣紗織快被他氣死!

誰說松田陣平嘴毒的來著?最不會說話的人在這呢。什麽“防/爆服也就留個全屍”、“就是個心理安慰”、“還不如早點拆彈”,氣得她拽住萩原研二強硬的叫人給他套上。

疏散完群眾的公寓大樓內有些荒涼,塗著黃色油漆的大門敞開,房間裏的東西都被搬開地面空蕩蕩的。

短發平頭,身材削瘦的草柳戰戰兢兢的抱著防/爆服過來,他比他們早一年入職,按理說是萩原研二的前輩,但對身為後輩的隊長是虛的。

萩原研二是準職業組,通過國家公務員錄用II類考試,又是專業技術人才,情商又很高,在隊裏混得如魚得水。

所以,他哪敢逼著隊長穿防/爆服啊?他只能可憐弱小又無助的站在旁邊,崇拜的看著身材嬌小的女警小小一團,直面隊長的氣勢毫不示弱。

“就當是心理安慰吧,不是給你的,是給我們的。”新垣紗織面無表情惡狠狠瞪他,直到不省心的笨蛋舉手投降乖乖穿上,才蹲下去檢查炸彈。

“……哇,我好感動,紗織醬。”萩原研二笑著說。

草柳松了口氣,其實他們也覺得隊長穿上要好些,但除了新垣桑,好像沒有誰敢理直氣壯的提出來,逼著隊長穿上。

穿好防/爆服的輕浮家夥厚著臉皮湊過來,笑瞇瞇的伸出手接過她遞來的工具,拆解開外殼慢慢打開,露出裏面有些散亂的線路。

“炸彈是他們自己組裝的吧?”

萩原研二觀察著不太嚴謹的線路開了個玩笑。

他就是那種被炸飛的前一秒還會開玩笑的類型,也不知道該說樂觀還是缺心眼。

“嗯,應該是吧。”知道他在調節氣氛的新垣紗織也很配合。覺得自己不該在車上情緒激動和帶隊的萩原杠上,再激動也該下來再收拾他。“在拆彈上我相信你的眼光。”

“哎?我以為紗織醬只會跟拆·彈·專·家這麽說?。”萩原研二眨了眨紫色的下垂眼故意酸溜溜道。

那是警校期間的事了。

一次看拆彈視頻,演示的警察花了七分鐘拆完定時炸彈,算是標準時間。小陣平瞥了一眼說自己只需要三分鐘。正好路過的紗織和幾個女孩子聽到他的話都停下腳步。

聽到小陣平狂妄發言的女孩子們沒有當真,頂多嘲笑了一番,說幾句不讚同的話。這也是小陣平遇到的常規反應。

但只有紗織挑眉笑起來,認真點頭,說當然啦,拆彈專家。

嘖嘖嘖,當時小陣平眉毛都飛起來的得意表情簡直沒眼看。

“誰說拆彈專家只有一個?你們兩個不都是嗎。不過……”新垣紗織偏頭看他,不言而喻的肯定和驕傲都藏在嘴角上翹的弧度裏:“心浮氣躁乃大忌,是吧?”

因為沒穿防/爆/服被她說了好幾次的萩原研二滿臉無奈,又止不住得意的笑起來:“是是~”

真好哄。

新垣紗織看他笑得眉眼彎彎,細長的眼都瞇了起來,有點好笑的想,這家夥吃醋也吃得那麽隱晦。就不能好好的說你只誇了小陣平,沒有誇我,我不高興了嗎?

好像是不能。

要能說出那麽直球的話,就不是萩原研二了。

“萩原警官,新垣警官,警視廳打電話過來,炸彈犯收到錢暫停了炸彈。”

拆到一半,定時器不走了,後面的警察接到電話後跑過來,大聲告訴一線負責拆彈的警官。

萩原研二回答知道了,手裏的剪刀剪斷看好的線就放下,幾縷碎發被汗水浸濕貼在臉頰上,集中精力又穿著厚厚的防/爆服,十幾分鐘下來也是很難熬的。

新垣紗織還好一點,她體質強,沒萩原那麽怕熱,摘下頭盔撩了撩短發,看著滿頭大汗的萩原噗嗤笑出聲。

“你還笑?”萩原研二真的很怕熱,蔫嗒嗒的像朵被曬脫水的花,聲音有氣無力,用無辜的眼神控訴她的幸災樂禍。

“哈哈哈——但是……哈哈,真的很好笑……”

新垣紗織是帶頭的,其他同事緊繃的神經一放松,看見萩原研二的窘態,也紛紛埋頭憋笑。

“你們想笑就笑吧。”萩原研二放棄挽救自己的形象,自暴自棄的穿著厚重的衣服坐在空曠的水泥地上,像是采不到蜂蜜窩在角落生悶氣的笨拙小熊。

“哈哈哈哈——”

憋不住爆發的笑聲讓氣氛越發輕松下來。

爆/炸/物處理班的傳統,拆完彈煙癮就犯了,兩個不負責主拆的警察退出拆彈現場,在走廊上點起煙吞雲吐霧。

萩原研二也掏口袋準備抽一支,卻在新垣紗織瞥過來的一眼裏止住:“紗織醬?”

“別在拆彈現場抽煙,你是把紀律都忘光了嗎。”她說著打了個哈欠,掩飾自己打開光幕,看到【召喚名偵探】倒計時歸零的激動心情。

終於來了,炸彈犯會被抓住吧?

萩原研二是個放得下面子的狠人,為了抽煙不惜拉長了尾音向她撒嬌:“紗織醬~炸彈停止了沒關系的。”

新垣紗織拽著他的袖子阻止他去拿煙,摸了根草莓棒棒糖放在他手心:“不行就是不行,忍著,煙癮犯了就吃棒棒糖吧。”

眼見怎麽說她都無動於衷,萩原研二無奈的接過紗織的贈予,剝開花花綠綠的糖紙,塞進嘴裏把臉頰撐得鼓起。

紗織身上總帶著糖。

唔,而且都還挺好吃的。

松田陣平的電話打破了平靜。

萩原研二嘴裏有棒棒糖聲音含糊:“餵,小陣平,你們那邊結束了嗎?”

松田陣平:“那種炸彈我三分鐘就搞定了。你在吃什麽東西?新垣給的?”

萩原研二哈哈笑了起來,看來紗織身上總帶著吃的已經達成共識了:“草莓棒棒糖,還挺好吃的,煙癮犯了推薦你試試。”

松田陣平語氣變了:“你不會說你想在拆彈現場抽煙吧?”

意外總是發生在最猝不及防的時候。

嘴裏的奶糖味還未淡去,新垣紗織心臟倏爾重重一跳,仿佛從萬丈高空墜落,聽著閑聊舒展開的眉頭又皺上了,細微的聲響傳入耳膜,扭頭一看,紅色定時器上暫停的時間重新計時。

“5”

萩原研二:“我……”才發出一個音就被丟了出去。

來不及考慮工藤優作是不是失手的問題,她本能的作出最明智的決定—拎起萩原研二的後領往外一甩,用盡全身力氣把他甩出門外,大聲對所有人喊道:“跑啊!”

“4”

炸彈周圍只有自己,新垣紗織粗暴的一手拽下防/爆服,包裹起即將爆/炸的炸彈。

松田陣平的聲音隱隱傳來,焦急的喊道:“餵,hagi?新垣?你們沒事吧?”

“3”

落在門外的萩原研二扶著墻爬起來,一口咬碎了嘴裏的糖果,目呲欲裂的往炸彈的方向跑來。

新垣紗織嚇得轉身往相反的地方跑去,路過窗戶目光一閃,認認真真考慮了一秒從這跳下去爆炸會降到最小影響嗎?

“2……”

藏在包裹裏的炸彈定時器上即將轉換的數字卡住,敏銳的直覺讓她感覺到危險的消失,爬上窗戶往外跳的動作一頓,就被拉回樓裏。

瘋狂跑過來的萩原研二沒了防/爆服的阻攔,手掌緊緊鉗住新垣紗織的手臂,隔著警服傳遞過無言的顫栗和體溫。

從不手軟的拆彈專家此時手還在抖,對著電話那邊的松田陣平說了句“我們都沒事”掛斷,俊臉鐵青的搶過她懷裏的包裹。

“你不會跑嗎?就知道把我推出來?”

低沈慵懶的聲音憤怒的提高,分貝大得把天花板的灰塵都震落下來。

“我……”

她嘴唇微微顫抖,抿緊了不知道說什麽。

“抱歉……”

猶豫了一會兒,她最終只能吐出這兩個字。

“抱歉,讓你擔心了。”

但是,至少這句話是真心的。

“我沒想那麽多。”

還有,謝謝你擔心我。

萩原研二啞然,眼裏似乎有水光一閃而逝,偏過頭好幾秒壓下沸騰的情緒。

他看上去真的很狼狽,打理柔順的中長發變得亂糟糟的,眼眶有些發紅,顯得休息不好的臉色更加蒼白,咬碎的糖果像有仇似的被他吞了下去,從她的角度還能看到死死抿緊的唇。

“我總不能看著你……呆在爆炸中心。我也跑了啊,可是跑不過嘛,而且換個人,像你在那裏肯定也會做出同樣的抉擇啊。”

萩原研二嘴唇下撇,抿得更緊了。

他知道紗織說得沒錯,紗織做得也沒錯,她在當前情況下已經選擇了最優解,至少能保證一個人的最大存活率。

但是,即使是警察,也是有私心的,沒辦法理智的接受所謂的最優解。他可以接受自己殉職,但紗織為了救他殉職,他好像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新垣紗織還不知道自己直球威力有多大似的,拉了拉他的衣袖,“那個,抱歉吶,今天聚餐我請客好吧,不要生氣啦~”

萩原研二擡起巴掌捂住臉,好一會兒才放下手笑瞇瞇的表示:“我就算了,你想想小陣平知道會怎麽樣吧?”

她原地僵住,眼睜睜看著萩原研二恢覆冷靜的指揮收隊,萩原脾氣算很溫和了,他都這麽激動,松田……簡直不敢想象。

頭上似乎升起大大的“危,紗織危”。

隊長一離開,其他同事心有餘悸的圍上來擔憂的關心她。

“新垣,你沒事吧?”

“新垣,剛剛警視廳發消息抓到炸彈犯了,沒事了沒事了。”

“是啊是啊,剛剛真是把我們嚇了一跳……”

新垣紗織趕緊擺擺手示意沒事,好不容易把大家都安撫好,圍攏的同事像分開的潮水漸漸散去,露出身後雙手環胸看著她的松田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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