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酬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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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酬與酒
周五，文曷上完最後一節課，迎著黃昏的天空徒步走回了家。屋裏沒開燈，他以為奚疑還沒睡醒，索性輕手輕腳地將背包放到沙發上，剛準備上樓，就在桌子上發現了一張紙條。
他將那張隨手撕下的紙條拿了起來，上面的字蒼勁又漂亮。
［股東大會，回來會很晚，早點睡］
文曷抿了一下唇，將那張紙條團了一下，扔進了垃圾桶裏。
他之前聽奚疑有說過幾次那個公司，是他的一個朋友開的，奚疑投了一點錢進去。再多的，文曷就不知道了。
奚疑為什麽要給他留紙條？手機上發條信息不就行了？
想到此，文曷一下子就覺得這件事變得無厘頭起來，他不可能打擾奚疑開會，只得拿出手機給許霰雪發了幾條信息。
［文soso：你知道阿奚投資的那個公司嗎？］
［文soso：他之前也去開過股東大會嗎？］
許霰雪也許正在忙著，沒有及時回消息。文曷把手機鎖屏，就穿著衛衣幹坐在沙發上，腦子裏開始想事情。
從回國那一天到現在，他理了一遍發現一點蛛絲馬跡——他在國外幾乎上是時刻關註著奚疑，那三年並無什麽大風浪，但就在他回國的第二天，奚疑就被罵上了熱搜。
再加上後來，偏偏在奚疑要去電影宣傳的時候，他也被有心人刻意地送上了熱搜，導致奚疑被記者圍攻。
像是被什麽人針對了……文曷陡然想起來三年前那個威脅他讓他出國的人，但和文曷聯系的都是一些明眼看得出來被雇傭的手下，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幕後到底是誰。
他之前一直不理解為什麽那個人覺得自己可以和奚疑混為一談，但據奚疑話裏話外所能得到的信息，也許在小破荒第一季錄制前的時候，他就給奚疑送了那顆許願星。
所以，能清楚地了解奚疑且和自己接觸過，並在節目錄制期間威脅他的人，難道是小破荒的人？
文曷還沒來得及細究，放在沙發上的手機“叮”地響了，他抓起手機解鎖，收到了許霰雪的一連串消息。
［小許：知道啊，好像是小破荒第二季錄制前就投資了，錄第二季的時候我得知這個事還吃了一驚。］
［小許：據阿奚說，是他一個關系還行的大學同學開的公司，剛開始的時候資金周轉不過來，他就幫忙了。］
［小許：小破荒第一季錄完，我每次喊他出來吃飯，他都在出差。我當時還好奇，阿奚家裏也給他留了不少的錢，幹什麽那麽拼命？］
［小許：後來才知道，是為了投資公司奔走的。］
［小許：開不開股東大會我不知道，但是我記得阿奚為了這個公司出去應酬過好幾次。］
［小許：這當然不是他給我說的，就飯桌上的人傳著傳著就傳到我這邊了，還有照片咧，等我看看能不能找到。］
［小許：給。］
文曷點開了那張不算清晰的圖片，鏡頭模糊看起來像是偷拍的。主位坐著一個穿著華麗、很年輕的女人，旁邊就是拿著酒杯一飲而盡的奚疑。
［小許：你可別亂吃飛醋。那個坐主位的女的大有來頭，好像是什麽秋城三四把手的千金，殺伐果斷，隨隨便便搞垮一個公司那種。］
［小許：阿奚估計是為了拉投資，或者有什麽間接交易，這種事情我也不太懂。］
［文soso：好，我知道了。］
［小許：你們倆都在一起了，他還跑業務呢？讓阿奚早點收拾收拾，離開那種是非之地吧。每天躺在家裏數錢不好嗎？］
［小許：我前幾年要是能跟阿奚一樣天天腳不沾地地出差，現在也能在家歇著了，而不是去參加什麽狗屁活動。］
［文soso：找個人賴著，我看山子哥就不錯。］
［小許：……］
［小許：阿奚是不是給你說什麽了？！我之前怎麽沒發現他也八卦嚼舌根呢？！］
眼看著小許又要啰哩啰嗦說一大堆沒用的東西，文曷眼疾手快地把新消息通知給取消了，按了鎖屏。
許霰雪這種性格一看就不是會在背後捅別人一刀的人。霍止曳為人颯爽，那次奚疑被記者圍了也是他告訴自己的。
總不能……是謝皊吧？
上次聽小許說，謝皊在忙自己的上市公司，所以連小破荒都推了。文曷立刻解鎖手機，上網查了查謝皊近幾個月的行程，幾乎沒什麽活動，零星的幾個還特別瑣碎，看不出什麽章法。
他對謝皊其實並不了解，只知道他出身秋大為人比較冷淡，和奚疑一屆的但不是一個專業，之前也上過類似的解密綜藝，小破荒為了噱頭才將兩人一起宣傳。
所有的人看起來都很正常，一切都像是文曷想多了。落日漸近地平線，最後的光線也消失了。他長舒了一口氣，調低了手機的亮度，索性開始上微博扒拉有關奚疑的東西。
他頗為無聊地一個個滑過那些已經得知的路透，看到了一張綜合了奚疑半年行程的表。
文曷掃了一眼剛要劃過去，突然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在他回國後，奚疑一連好幾天的出差只有錄戀綜和拍電影，但是這張表上的時間和他所知道的不符。
也就是，兩次出差奚疑都或多或少地在外地多留了幾天。
文曷一連翻了好幾張行程表都是這樣，他陡然靈機一動，將這兩次出差的時間和謝皊的活動時間對比了一下，只有第二次對上了。
他不免又陷入了自我懷疑——難道真的是他多想了？奚疑確實只是去參加了股東大會？
文曷換了一身家居服，沒有聽奚疑的話上去睡覺，反而坐在沙發上等人。
屋裏的燈沒有開，微弱的月光透過玻璃鋪灑下來。文曷看著地上的那道亮微微出神，他總覺得這個場景在哪見過，好像是什麽東西一直被藏在了腦袋的深處，始終冒不出來。
文曷最後一次看時間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又過了不知多久，院子外邊穿來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車門開合後，汽車又駛遠。
他抿了一下唇，手指下意識地捏緊。就在他考慮要不要上床裝睡不揭穿人的時候，屋門輕響，一個身影披著月光搖搖晃晃地走到了玄關開始換鞋。
文曷就坐在沙發上沒起身，奚疑也沒看見他，剛將手機和一沓文件扔到了桌子上，一擡頭就瞧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他不確定地開口道：“文老師？”
“嗯。”，文曷站起了身，沒走兩步就聞到了濃烈的酒味兒。他皺了皺眉，將人扶住了。
“怎麽喝這麽多？”
奚疑笑了一聲，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股東大會商討公司轉型，會後正好有個局，他們看我一年也不來一次，就拽著我去了。”
文曷將他扶到沙發上，開了亮度很低的暖光燈，轉頭就去廚房倒了一杯蜂蜜水，看著奚疑喝完後才開口問道：“怎麽不給我發消息？還留了一張紙條。”
奚疑像是沒聽清他在說什麽，兩只手捧著空杯子呆楞地看著人。因為喝了酒，眼底的薄紅蔓延至整個眼圈，棕色的眸子濕漉漉，淡色的唇瓣上被鍍了一層水光。
這是文曷第一次見到喝醉的奚疑，整個人呆呆的、軟軟的，說話也慢慢的。他抿了一下唇，又重覆了一遍問題。
奚疑緩慢地將杯子放到桌子上，一只手揉了揉眉心，一只手將手機拿了過來放到了文曷的手裏，開口道：“不知道碰到了哪裏，早上起來就格式化了，幸好我有備份。”
“結果還沒將數據弄回來，又死機了。”
文曷長按了一下開機鍵，確實沒反應，他將手機又丟回了桌子上，說道：“胃有沒有不舒服？”
他沒等人回答，就翻出來了一包養胃的藥，強制讓看到苦藥就一臉皺巴巴的奚疑吃了。
文曷又給他倒了一杯蜂蜜水緩解苦味兒，問道：“洗澡睡覺？用不用我幫你？”
奚疑慢慢地搖了搖頭，他剛準備走去浴室突然想起來了什麽，開口道：“文老師，明天還有股東大會，我可以先借用一下你的手機嗎？”
文曷的手指下意識地捏緊，他看著喝到快迷糊的奚疑，問道：“股東大會一共開幾天？”
奚疑想了想回道：“明天是最後一天。”
“能不能不去？”
文曷雖然不懂這裏面的門道，但他知道只要奚疑去了肯定是要被灌酒的，可是他舍不得。
奚疑沒有接話，反倒眨了眨眼，用濕漉漉的眸子直直地盯著人。文曷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非去不可，他抿緊了唇，隨後開口道：“我知道了。”
“浴室我放了睡衣，你直接去就行。我去樓上等你。”
盡管奚疑喝得腦袋發懵，但他還是從文曷繃緊的後背上看出了小朋友的不開心。他抿了一下唇，隨手擺弄了幾下自己的手機，隨後去了浴室。
奚疑洗完後沒有吹頭發，反而拿著一條幹毛巾，巴巴地走到了床邊，也不說話就直直地看著文曷。
文曷被他盯得不自在，只好坐起來接過那條幹毛巾，拉著奚疑讓他坐到自己的前面，用毛巾揉上他的頭發。
他記得三年前的奚疑還是短發，不做造型時頭發柔順地貼服著，看起來很有少年氣，他陡然開口問道：“怎麽留這麽長？”
奚疑聞言怔了一下，沒有接話，反倒笑了笑，問道：“好看嗎？”
他沒有解釋，文曷也沒回話，只是直起身子，俯身在奚疑的發尾吻了一下。
奚疑的發尾正好貼在後脖頸上，文曷這一吻不免擦過了那裏的皮膚，虔誠又旖旎。
第二天，奚疑一大早就走了。文曷本以為他又要到晚上才能回來，卻在中午的時候看到奚疑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他喜歡吃的食物。
正如奚疑所說的那樣，股東大會結束了，他沒有再出去應酬也沒有喝醉酒。
對於奚疑喝醉酒那天下午所分析的一切，文曷直覺得自己是犯了疑心病，生怕奚疑磕著碰著。
月餘，小破荒第五季定檔的當天，老段通知文曷讓他跟自己一起去國外參加交流活動。
文曷在屋子裏大包小包地收拾東西，擡眼間就看見奚疑抱著朝天椒一臉“幽怨”地看著自己，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他不免好笑地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人的面前捏了捏他的臉，問道：“怎麽了？”
奚疑沒有說話，就只是看著他。隨後他抓起朝天椒的一只爪子，在文曷的心口處輕輕撓了一下，仿佛在無聲地控訴。
文曷的嘴角緩緩勾起，他想了想湊到奚疑的耳邊說道：“不然……你跟我一起去？”
奚疑不聽他胡扯，反駁道：“誰參加學術活動還帶家屬的？”
“家屬？誰是我的家屬？”，文曷狡黠地眨了眨眼，四周望了望，繼續說道：“我怎麽沒看見？”
奚疑瞇了瞇眼，懶得理他，抱著貓轉身就要走。文曷一看將人惹急了，急忙從背後環住了他的腰身，湊在奚疑的耳邊小聲地說道：“不過，我想把你變成我的家屬……”
“阿奚，我們出國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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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那張隨手撕下的紙條拿了起來，上面的字蒼勁又漂亮。
［股東大會，回來會很晚，早點睡］
文曷抿了一下唇，將那張紙條團了一下，扔進了垃圾桶裏。
他之前聽奚疑有說過幾次那個公司，是他的一個朋友開的，奚疑投了一點錢進去。再多的，文曷就不知道了。
奚疑為什麽要給他留紙條？手機上發條信息不就行了？
想到此，文曷一下子就覺得這件事變得無厘頭起來，他不可能打擾奚疑開會，只得拿出手機給許霰雪發了幾條信息。
［文soso：你知道阿奚投資的那個公司嗎？］
［文soso：他之前也去開過股東大會嗎？］
許霰雪也許正在忙著，沒有及時回消息。文曷把手機鎖屏，就穿著衛衣幹坐在沙發上，腦子裏開始想事情。
從回國那一天到現在，他理了一遍發現一點蛛絲馬跡——他在國外幾乎上是時刻關註著奚疑，那三年並無什麽大風浪，但就在他回國的第二天，奚疑就被罵上了熱搜。
再加上後來，偏偏在奚疑要去電影宣傳的時候，他也被有心人刻意地送上了熱搜，導致奚疑被記者圍攻。
像是被什麽人針對了……文曷陡然想起來三年前那個威脅他讓他出國的人，但和文曷聯系的都是一些明眼看得出來被雇傭的手下，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幕後到底是誰。
他之前一直不理解為什麽那個人覺得自己可以和奚疑混為一談，但據奚疑話裏話外所能得到的信息，也許在小破荒第一季錄制前的時候，他就給奚疑送了那顆許願星。
所以，能清楚地了解奚疑且和自己接觸過，並在節目錄制期間威脅他的人，難道是小破荒的人？
文曷還沒來得及細究，放在沙發上的手機“叮”地響了，他抓起手機解鎖，收到了許霰雪的一連串消息。
［小許：知道啊，好像是小破荒第二季錄制前就投資了，錄第二季的時候我得知這個事還吃了一驚。］
［小許：據阿奚說，是他一個關系還行的大學同學開的公司，剛開始的時候資金周轉不過來，他就幫忙了。］
［小許：小破荒第一季錄完，我每次喊他出來吃飯，他都在出差。我當時還好奇，阿奚家裏也給他留了不少的錢，幹什麽那麽拼命？］
［小許：後來才知道，是為了投資公司奔走的。］
［小許：開不開股東大會我不知道，但是我記得阿奚為了這個公司出去應酬過好幾次。］
［小許：這當然不是他給我說的，就飯桌上的人傳著傳著就傳到我這邊了，還有照片咧，等我看看能不能找到。］
［小許：給。］
文曷點開了那張不算清晰的圖片，鏡頭模糊看起來像是偷拍的。主位坐著一個穿著華麗、很年輕的女人，旁邊就是拿著酒杯一飲而盡的奚疑。
［小許：你可別亂吃飛醋。那個坐主位的女的大有來頭，好像是什麽秋城三四把手的千金，殺伐果斷，隨隨便便搞垮一個公司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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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霰雪這種性格一看就不是會在背後捅別人一刀的人。霍止曳為人颯爽，那次奚疑被記者圍了也是他告訴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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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聽小許說，謝皊在忙自己的上市公司，所以連小破荒都推了。文曷立刻解鎖手機，上網查了查謝皊近幾個月的行程，幾乎沒什麽活動，零星的幾個還特別瑣碎，看不出什麽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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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曷一連翻了好幾張行程表都是這樣，他陡然靈機一動，將這兩次出差的時間和謝皊的活動時間對比了一下，只有第二次對上了。
他不免又陷入了自我懷疑——難道真的是他多想了？奚疑確實只是去參加了股東大會？
文曷換了一身家居服，沒有聽奚疑的話上去睡覺，反而坐在沙發上等人。
屋裏的燈沒有開，微弱的月光透過玻璃鋪灑下來。文曷看著地上的那道亮微微出神，他總覺得這個場景在哪見過，好像是什麽東西一直被藏在了腦袋的深處，始終冒不出來。
文曷最後一次看時間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又過了不知多久，院子外邊穿來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車門開合後，汽車又駛遠。
他抿了一下唇，手指下意識地捏緊。就在他考慮要不要上床裝睡不揭穿人的時候，屋門輕響，一個身影披著月光搖搖晃晃地走到了玄關開始換鞋。
文曷就坐在沙發上沒起身，奚疑也沒看見他，剛將手機和一沓文件扔到了桌子上，一擡頭就瞧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他不確定地開口道：“文老師？”
“嗯。”，文曷站起了身，沒走兩步就聞到了濃烈的酒味兒。他皺了皺眉，將人扶住了。
“怎麽喝這麽多？”
奚疑笑了一聲，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股東大會商討公司轉型，會後正好有個局，他們看我一年也不來一次，就拽著我去了。”
文曷將他扶到沙發上，開了亮度很低的暖光燈，轉頭就去廚房倒了一杯蜂蜜水，看著奚疑喝完後才開口問道：“怎麽不給我發消息？還留了一張紙條。”
奚疑像是沒聽清他在說什麽，兩只手捧著空杯子呆楞地看著人。因為喝了酒，眼底的薄紅蔓延至整個眼圈，棕色的眸子濕漉漉，淡色的唇瓣上被鍍了一層水光。
這是文曷第一次見到喝醉的奚疑，整個人呆呆的、軟軟的，說話也慢慢的。他抿了一下唇，又重覆了一遍問題。
奚疑緩慢地將杯子放到桌子上，一只手揉了揉眉心，一只手將手機拿了過來放到了文曷的手裏，開口道：“不知道碰到了哪裏，早上起來就格式化了，幸好我有備份。”
“結果還沒將數據弄回來，又死機了。”
文曷長按了一下開機鍵，確實沒反應，他將手機又丟回了桌子上，說道：“胃有沒有不舒服？”
他沒等人回答，就翻出來了一包養胃的藥，強制讓看到苦藥就一臉皺巴巴的奚疑吃了。
文曷又給他倒了一杯蜂蜜水緩解苦味兒，問道：“洗澡睡覺？用不用我幫你？”
奚疑慢慢地搖了搖頭，他剛準備走去浴室突然想起來了什麽，開口道：“文老師，明天還有股東大會，我可以先借用一下你的手機嗎？”
文曷的手指下意識地捏緊，他看著喝到快迷糊的奚疑，問道：“股東大會一共開幾天？”
奚疑想了想回道：“明天是最後一天。”
“能不能不去？”
文曷雖然不懂這裏面的門道，但他知道只要奚疑去了肯定是要被灌酒的，可是他舍不得。
奚疑沒有接話，反倒眨了眨眼，用濕漉漉的眸子直直地盯著人。文曷看他這副模樣就知道非去不可，他抿緊了唇，隨後開口道：“我知道了。”
“浴室我放了睡衣，你直接去就行。我去樓上等你。”
盡管奚疑喝得腦袋發懵，但他還是從文曷繃緊的後背上看出了小朋友的不開心。他抿了一下唇，隨手擺弄了幾下自己的手機，隨後去了浴室。
奚疑洗完後沒有吹頭發，反而拿著一條幹毛巾，巴巴地走到了床邊，也不說話就直直地看著文曷。
文曷被他盯得不自在，只好坐起來接過那條幹毛巾，拉著奚疑讓他坐到自己的前面，用毛巾揉上他的頭發。
他記得三年前的奚疑還是短發，不做造型時頭發柔順地貼服著，看起來很有少年氣，他陡然開口問道：“怎麽留這麽長？”
奚疑聞言怔了一下，沒有接話，反倒笑了笑，問道：“好看嗎？”
他沒有解釋，文曷也沒回話，只是直起身子，俯身在奚疑的發尾吻了一下。
奚疑的發尾正好貼在後脖頸上，文曷這一吻不免擦過了那裏的皮膚，虔誠又旖旎。
第二天，奚疑一大早就走了。文曷本以為他又要到晚上才能回來，卻在中午的時候看到奚疑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他喜歡吃的食物。
正如奚疑所說的那樣，股東大會結束了，他沒有再出去應酬也沒有喝醉酒。
對於奚疑喝醉酒那天下午所分析的一切，文曷直覺得自己是犯了疑心病，生怕奚疑磕著碰著。
月餘，小破荒第五季定檔的當天，老段通知文曷讓他跟自己一起去國外參加交流活動。
文曷在屋子裏大包小包地收拾東西，擡眼間就看見奚疑抱著朝天椒一臉“幽怨”地看著自己，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他不免好笑地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人的面前捏了捏他的臉，問道：“怎麽了？”
奚疑沒有說話，就只是看著他。隨後他抓起朝天椒的一只爪子，在文曷的心口處輕輕撓了一下，仿佛在無聲地控訴。
文曷的嘴角緩緩勾起，他想了想湊到奚疑的耳邊說道：“不然……你跟我一起去？”
奚疑不聽他胡扯，反駁道：“誰參加學術活動還帶家屬的？”
“家屬？誰是我的家屬？”，文曷狡黠地眨了眨眼，四周望了望，繼續說道：“我怎麽沒看見？”
奚疑瞇了瞇眼，懶得理他，抱著貓轉身就要走。文曷一看將人惹急了，急忙從背後環住了他的腰身，湊在奚疑的耳邊小聲地說道：“不過，我想把你變成我的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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