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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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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高考

甘媃在迷迷糊糊中聽到隱隱約約的怒罵,她努力睜了睜眼皮,然後就看到宋昶和大伯母一左一右守在她邊上。

“肉肉,你怎麽樣了?”

大伯母一臉焦急地湊了上來。

肉肉是甘媃的小名,皆因甘媃小時候肉乎乎的十分可愛,他們就肉肉、肉肉地叫開了。

“我沒事……啊。”

甘媃不由自主打了個睡太多的哈欠。

下意識扭頭照照鏡子,發現自己睡了一覺之後容光煥發,感覺就像吃了養顏丹似的。

“我睡多久了啊?”

甘媃伸完懶腰才發現自己渾身關節都咯咯作響,明顯是睡太多了。

“都十五天了,你個糟心孩子。”

大伯母揉了一把甘媃的頭毛,要不是醫生一直說甘媃生命體征正常,她真是要被急死。

“十五天?”

甘媃頓時了然為什麽自己睡得關節都生銹了,下意識想再伸個懶腰頓時楞住了,再一看手腕光腦上的時間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十五天後!高考不就是今天嗎?距離考試只有一小時不到啊啊啊!她這是一睡睡到了高考?!

甘媃霍然從病床上彈了起來,整個VIP病房頓時雞飛狗跳。

“你還要檢查身體。”大伯母一把按住甘媃的肩膀,嘴裏數著腦部CT等等綜合檢查,一連串做下來都得一整天。甘媃無端端昏迷了十五天,這實在讓人無法信服她沒事了。而且醫生也說了,最好醒來之後再做一次全身檢查,徹底排查昏迷隱患。

大伯母顯然不讚同她剛醒來就跑去考試,高考本就是很耗心血的關卡,萬一考著考著又暈了呢?只怕會造成更嚴重的後遺癥。今年考不上可以明年再考,為了高考把身體熬壞了不值得,反正他們甘家人根本不需要去擠獨木橋。

“我沒事了!”

一覺睡到高考當天,甘媃慌得團團轉,又是戰鬥洗漱又是到處找鞋子衣服。

然而她的衣物早不見了,身上只有一套粉色病人服,幸好個人光腦還好好呆在手腕上,一再自動提醒著甘媃高考要遲到了。

甘媃再看一眼手腕光腦上的時間,距離考試開始還有42分鐘,跑步過去也還來得及,就是可憐了她的光腳丫子。

比起甘媃的急迫,宋昶不疾不徐,仍舊靜靜坐在邊上,仿佛待會兒也要參加高考的不是他。

“宋昶啊,肉肉還要檢查身體,你先去考試吧。”大伯母好歹還記得宋昶。宋昶是宋家人,她耽擱不起宋昶的考試。

“不急,甘媃被我連累,如果她不能參加高考,那我就陪她再覆讀一年好了。”宋昶淡淡回道。

宋昶的態度讓大伯母眼角一跳。

待到甘媃鉆進車裏往考場趕去,她身上還穿著病人服。甘媃堅持,宋昶的車又一直在樓下候著,甘媃才最後成功蹭了宋昶的車往考場趕。

甘媃背靠在軟皮椅背裏舒了一口氣,大伯母實在太啰嗦了。

掀眼皮看了眼繃著下頜線勻速趕路的司機保鏢,對他說十分鐘內必到考場有了信心之後就找宋昶閑聊起來:“我要是不醒來,你是不是也不考了?”

“不餓嗎?”

宋昶從小冰箱裏拿了一堆巧克力出來。

“餓。”

甘媃的胃像是被觸動了開關,一下子就咕嚕咕嚕叫個不停。

她也沒跟宋昶客氣,拿過巧克力板磚開啃。

其實在甘媃昏迷的十五天裏每天都打著營養針,一針劑下去三天都不用吃飯了。營養劑營養針之所以沒有成為主食,全因為華國人愛好美食,才沒讓這些醫療針劑殘害了餐桌。

“你不是不喜歡吃巧克力嘛?”

甘媃剝包裝速度極快,比她臉還大的巧克力板磚不消兩秒就全進了甘媃的嘴,將她的腮幫子塞得滿滿的。讓人懷疑甘媃是不是倉鼠精投胎,要不然怎麽做到腮幫子裏全是食物還不影響咀嚼和說話的。

宋昶只是回了她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

甘媃問完之後也知道自己廢話了。宋昶巧克力過敏,車載冰箱裏的巧克力自然不是為他準備的。

一塊兩塊三塊,甘媃以為自己會把足足十幾斤重的巧克力全啃完,沒想到啃到第三塊之後就飽了,這和以前不一樣。

默默啃掉三大塊巧克力磚,甘媃又開始說話。

“我剪刀呢唔。”

甘媃還惦記著她的小剪刀。

她記得自己剪完黑線就暈了,也沒來得及收好她的小剪刀。

剪完黑線之後只是暈了還有餓得慌,沒大病一場也沒吐血什麽的,這種不知不覺減壽三年的後遺癥還能接受,於是甘媃更加寶貝她的小剪刀了。

“你說這個?”

宋昶把玩著一把金色小剪刀。

小剪刀不過三寸長,還沒宋昶掌心大,此時宛如一只金色的小蝴蝶在宋昶的手指間翻飛。

“還給我。”

甘媃伸手就要拿卻比宋昶一條手臂輕易擋住了。

“為什麽天天帶著這個?”

宋昶已經把玩這把小剪刀十幾天了,並沒有發現它有什麽奇特之處。

“我的幸運符,沒有它我就會走黴運。”

甘媃用一副宋昶是不是想害她的眼神瞅他。

宋昶聞言只是挑了挑眉,也沒多說什麽就將小剪刀放回到甘媃攤開的掌心之上。

甘媃立即將小剪刀收好,手指還隔著布料摸了摸,沒覺察自己眉宇間流露出來的安心全落進了宋昶眼底。

“要換衣服嗎?”

宋昶明顯堅信甘媃能趕在高考前醒來,居然還在車上給她備了一身衣服。

“哦。”

甘媃順手接過來就要換,下衣擺都撩到肋骨位置了才後知後覺又扯了下來。

“算了,等考完第一場再換吧。”

甘媃並不在意形式,這會兒司機保鏢飆車趕路也不容易,那就別耽擱他開車了。

十分鐘後,兩人果然及時趕到了考場。

就是甘媃那一身的病人服太惹眼,惹得考生紛紛擡頭看向她。

其中本校考生的心情最為覆雜,因為他們都知道十五天之前那場荒唐醜聞。宋昶被別校惡毒私生飯纏上就算了,甘媃也被嚇暈住院。

兩人一消失就是兩個多星期,他們都以為他們趕不上了,沒想到竟然及時趕上。

甘媃沒空理會同學們的覆雜心情,對號入座之後就開始迅速進入考試狀態,精神高度集中仿佛之前的糟心事一點兒都沒有對她造成影響。

只是當她看到試卷題目時不由得楞住了。

因為二十道大題有十五道都見過,雖然甘媃不至於會做不出來,可是做過的題再重新做一遍能省事不少,做完試卷還能回頭將所有題目檢查兩遍。

宋昶這是估題太準還是他搞骯臟交易把出卷老師給收買了?

甘媃一邊做題一邊默默嘀咕。

想想後者應該不太可能,以前的學校有保送機制,現在全憑本事往上考,從小學開始就定向培養各專業領域人才了。小學定向一次,初中定向一次,到了高中基本能確定每個人的職業方向,高考則是最為殘酷的精英學府名額廝殺。

如果是估題的話,這宋昶也估得太準了些,簡直就像他曾經考過了一樣,就算是街邊算命瞎子陳都沒他估算得準。

甘媃麻木著臉將試卷做完,再麻木著臉前前後後檢查幾次再修改了兩個極難發現的錯處,隨著考試鈴響起她還是麻木著臉考起身離場直接去找宋昶要衣服。

暗中關註甘媃的考生瞧見她臉色好像不太好看還猜測她是不是沒考好,卻不知道甘媃根本不是考不好而是考得太好。

第一場考試,甘媃的臉是麻木的。第二場,甘媃的臉更木了。最後一場考下來,甘媃臉上什麽表情都沒了,一低頭就鉆入宋昶的車裏揚長而去,以至於所有人都以為甘媃沒考好。

“回家?”

宋昶早就交卷了,一直在車裏等著甘媃。

“還是先回醫院吧,不檢查一下大伯母肯定不放心。”

甘媃來考場之前答應了大伯母要回醫院檢查,既然答應了那就要做到吧。

“你別太相信你那個大伯母。”

車外光影忽閃忽閃掠過使得宋昶表情略怪異。

甘媃先是一頓,然後撇嘴笑:“不相信大伯母難不成相信你喲。”眼尾如蝶翼翻飛,蓋住了眼底的眸光。

宋昶沒有繼續說話,吩咐司機一句就轉向醫院。

醫院的檢查項目很多,特別著重檢查甘媃的腦部,讓甘媃疑惑她是不是暈倒的時候撞著腦子裏,要不然這醫生幹什麽老圍著她的頭轉。

好不容易結束了檢查,甘媃正要回家就遇到了堂哥甘穆。

“穆哥?”

甘媃疑惑大堂哥那不太好看的臉色。

雖然說醫院一直都是不受歡迎的存在,只是大堂哥沒病沒痛的為何臉色這麽難看?

“肉肉。”

甘穆走過來先問了醫生有關甘媃的身體狀態,明顯關心甘媃多過自己。

不過甘媃也很快明了甘穆臉色難看的緣由。

原來甘穆還處在育嬰倉裏不足月的胚胎無緣無故失去活力已經沒了培育可能。

不僅僅是一個出現這樣的狀況,而是全部都如此。要不是甘穆的精子活力很強,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玩太多不行了。

誰能想到甘穆活到三十多歲還是個童子身,那些秘書明星名媛和總裁的花邊新聞根本是無稽之談。

現在連育嬰倉這條退路都絕了,難怪甘穆臉色如此難看。

不管是哪個時代的男人都無法忍受被人說他不行,可是甘穆又不能拿著體檢報告全世界說他很行。這又不是高考考個全國第一就能證明自己本領的事。

“穆哥,你別急。實在不行讓大伯父大伯母再生一個給你養嘛。”

甘媃出餿主意道,她對千年單身的大堂哥深表同情地安慰之。

“瞎胡鬧。”

甘穆伸手揉揉甘媃的頭頂,把她的頭發揉成毛發紛飛的雞窩。小堂妹的頭發很軟很蓬松,滑滑的手感特別好,比擼貓還讓人上癮,於是甘穆又趁機擼了兩把。

“再整我頭發我撓你了啊。”

甘媃透過瘋婆子一樣的亂發縫瞪她大堂哥,卻在視線觸及到甘穆尾指處一圈黑線時不由得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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