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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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兒一看見趙楠，立刻眼泛淚光的哭道：“嫂嫂的手流血了，痛不痛？哥哥，嫂嫂的手流血了”</p>
還不忘轉頭對皇甫世打小報告，深怕哥哥不知道</p>
“嫂嫂不痛，馨兒乖，不哭”趙楠柔聲安撫她，伸手想將她抱過來，怎知一旁卻伸來另外一雙手，先她一步將馨兒從柱子手上抱走</p>
她看向那雙手的主人，怎知卻莫名其妙的被狠瞪一眼</p>
“你忘了自己的手還受著傷嗎？”皇甫世冷聲說</p>
“又不是多大的傷口”她不以為然的嘟囔了一句，結果又被瞪了一眼皇甫世轉頭對柱子吩咐道：“阿楠的手受了傷，暫時無法掌管廚房，你到附近打聽一下，有沒有哪家大娘或大嬸願意到咱們院子掌廚房的，幫忙準備三餐，暫定半個間，月銀三兩”</p>
“是，少爺”柱子點頭應道</p>
“還有，在找到新的廚娘之前，三餐暫時由你從外頭買回來，但記住別在同一間酒樓或飯館進出兩次以上，免得引起有心人的註意，明白嗎？”</p>
“小的明白了”柱子用力點頭</p>
“去吧”皇甫世揮揮手，柱子立即領命轉身去辦事</p>
“其實早上讓我多歇兩個時辰，廚房要用的肉呀菜呀讓柱子去置辦，午膳和晚膳我還是應付得來的”趙楠忍不住認真的開口</p>
“你的手受傷了”皇甫世白她一眼道</p>
“只是小傷”</p>
“小傷也是傷”他又瞪了她一眼</p>
趙楠被瞪得莫名其妙，心想著大少爺今天是怎麽一回事，幹麽老瞪她呀？她有得罪他嗎？算了，懶得理他了，她現在只想回房間去睡覺</p>
“少爺還有事交代嗎？如果沒事，民婦可不可以回房休息了？”她開口問道</p>
“去吧”他揮了揮手</p>
“嫂嫂——”馨兒伸手呼喚，想要跟她一起走，卻讓皇甫世出聲截斷</p>
“馨兒乖，嫂嫂手受傷流血了需要休息，你留在這裏陪哥哥，讓嫂嫂去休息好不好？”</p>
他柔聲對馨兒說，讓趙楠有些驚異，因為這還是她第一次近距離聽見他和馨兒說話的聲音，當真溫柔不已</p>
“好，馨兒不吵嫂嫂，嫂嫂要好好休息”馨兒乖巧又懂事的點頭道，讓趙楠忍不住彎下腰來，在她的小臉蛋香上一記</p>
“馨兒好乖”她微笑道，在直起身後認真的對皇甫世道了聲謝謝，這才轉身離開，朝自己和馨兒的廂房走去</p>
進房，關門，上床，躺下，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她便已失去意識，整個昏睡過去，真的是太累了</p>
睡了一整個下午，趙楠晚上顯得精神百倍，在說了一個床頭故事將馨兒哄睡之後，頓時閑得不知道要幹啥，只好拿起她非常不在行的針線替馨兒補衣裳，還好二更天敲過一會兒之後皇甫世就來了</p>
“你來啦”看見他出現，她開心的說</p>
皇甫世腳步微頓，疑惑的看向她問道：“你的樣子看起來很開心，是有什麽好事發生嗎？”</p>
他走到窗臺下的軟榻前，身子一矮，坐在榻上</p>
“因為今天下午我睡得很飽，所以很開心”她直言道反之，你若再讓我睡眠不足，我還是會擺臭臉給你看</p>
“時間不早了，該熄燈就寢了”皇甫世點頭道</p>
趙楠聞言差點被嗆到</p>
“少爺，你是故意的嗎？我剛才說下午睡得很飽，你接著就跟我說時間不早，該熄燈就寢了，是耍我嗎？”她瞪眼道</p>
“小聲點，馨兒睡著了，還有，夜已深”</p>
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趙楠一陣腦怒，瞪他一眼後，直接傾身就把桌上的燭火吹熄，上床躺下，發誓待會兒如果是他先耐不住寂寞主動開口與她說話的話，她絕對不會理他</p>
房裏很安靜，趙楠無聊的躺在黑暗中數羊，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一百零四只羊、一百零五只羊——啊啊啊，太可惡了！他當真不開口與她說話嗎？漫漫長夜他這樣是想逼死誰？</p>
今晚之前她雖然夜夜失眠，但因為火大，因為疲憊，更因為有他這個罪魁禍首可以詛咒，所以失眠的期間並不難熬，不知不覺就熬到他離開的時間，接著馬上昏睡過去可是今天的時間怎麽會這麽難熬啊？</p>
她突然想到，難道過去的每一個夜晚，他都是這麽痛苦的數著羊，等到離去的時間到來不成？他應該不可能睡得著才對，是吧？想著想著，她不知不覺的開口問他，“餵，你睡著沒？”</p>
“噓”</p>
她被驚住，立刻壓低聲音：“怎麽了？”</p>
“有人”</p>
只這兩個字，趙楠立刻渾身僵直，屏住氣息，嚴陣以待，那些不死心的家夥果然如他所料又找上門了嗎？這一次，他們還能像上回一樣有驚無險嗎？她一點把握也沒有，反倒心裏直打鼓，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p>
房裏很安靜，外頭也很安靜，但她卻感受到一股風雨欲來前的不安，非常的壓抑</p>
她沒有聽見皇甫世移動的聲音，他卻忽然來到她身邊，低聲對她說：“待會兒保護好自己”他似乎也感覺到周遭氣氛的不尋常，預感待會兒會有事發生</p>
“砰！”</p>
房門突然毫無預警的被人踢開，發出轟然巨響，趙楠第一時間轉身護住身旁的馨兒，將她緊緊抱進懷裏，同時間轉頭看向房門的方向，只見三個拿著刀的身影先後想沖進房內，卻有另一道從屋內急射而出的身影擋住他們，並一腳將對方踢得往後跌去，撞在隨後而來的同伴身上</p>
趙楠知道暫居上風，將來人踢飛的那道身影是皇甫世，但是對方有三個人，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他即便功夫再好，在敵眾我寡又要保護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的情況下，處境也是艱難的所以，就算她幫不上他的忙，也得盡量讓他無後顧之憂才行</p>
想罷，她立刻抱起馨兒就往床底下鉆了進去，將自個兒藏了起來，免得那三人有人突破皇甫世的防線，沖上來拿她和馨兒威脅、掣肘他</p>
不過她似乎有點小瞧他了，只見一陣你來我往，刀劍互擊，悶哼痛呼的聲響過後，皇甫世迅速返回房裏出聲喚道：“阿楠？”</p>
“我在這裏”在敞開的房門射入的月光中，她從床底下爬了出來，臂彎裏是嚇壞了的馨兒</p>
“你怎麽跑到床底下去？”他愕然問道</p>
“以免那些人拿我和馨兒威脅你”她簡單解釋，然後著急的問：“危機解除了嗎？”</p>
“沒有”他眉頭緊蹙，語氣嚴肅的迅速答道，然後伸手拉著她往房外走，一邊對她說：“剛才打鬥的動靜不小，怕那些人的同夥已聽到聲響，正朝這方向趕過來，咱們得快點離開這裏才行”</p>
“柱子——”她忽然想到在他們這個小院還有一個人</p>
“他去準備馬車了”</p>
皇甫世話聲未落，一道黑影驀然從外墻翻墻而落，嚇得趙楠立即止住步伐，一顆心跳到了喉嚨</p>
“少主”來人出聲喚道，一個箭步便來到他們身邊，趙楠這才認出原來是鐵鷹，心也慢慢地落回原處</p>
“情況如何？”皇甫世迅速問道，腳步未停的拉著她離開他們居住數月的小院，在黑夜中匆匆地行走在無人的街巷內</p>
“屬下已讓人截住那些趕往這裏來的人，但對方人數眾多，似乎有備而來，就像早知道少爺藏匿在這個福涼城裏”</p>
鐵鷹嚴肅的低語中帶著肅殺的味道，好似在懷疑他們兄弟中是不是有了叛徒</p>
“兩淮的動靜大，消息往來頻繁，也許是因此才引發對方的懷疑”皇甫世說道</p>
“屬下會調查清楚”鐵鷹立即承諾</p>
一行四人在黑夜裏飛快地向前移動著，趙楠聽見周遭傳來了刀劍互擊的聲響，有些距離他們很遠，有些很近，而近的就像隨時都能追上他們一樣，讓她整個人又驚又懼，充滿了緊迫感</p>
不屬於他們的腳步聲突然自周遭巷內響起，幾道人影飛掠而至，瞬間擋住了他們的去路，迫使他們不得不停下腳步</p>
月光下，敵人手上的刀光森然，二話不說就朝他們砍了過來</p>
鐵鷹率先迎了上去，劍光一閃，來人立即倒飛出去，但他後方卻又掠出好幾道人影，同時提刀往他們這方向撲來</p>
“我來擋住他們，你帶她們走，快點！”皇甫世一馬當先的迎向敵人</p>
“少主！”</p>
“這是命令！”</p>
“不，別聽他的命令，你去幫他，我和馨兒是無關緊要的人，不是他們的目標你們保重！”趙楠迅速說道，說完便抱著馨兒轉身，頭也不回的鉆進一旁的暗巷</p>
既然皇甫世有情有義，不顧自己的安危也要保護她們姑嫂二人，她就不能成為他的累贅或包袱</p>
她心想著，卻聽見後方傳來他的聲音——</p>
“鐵鷹，去保護她們”</p>
“少主——”</p>
“這是我的命令！快點去！”</p>
那個笨蛋！趙楠在心裏罵道，然後聽見身後傳來一串腳步聲</p>
“繼續往前跑，別停下來”鐵鷹趕了上來，伸手將馨兒從她懷裏抱過去</p>
“你為什麽要聽他的話？我這邊很安全，你回去幫他”她惱怒的低吼，想將馨兒從他懷裏搶回來，他卻動作敏捷的一閃而過，眨眼間已大步走在她前方鐵鷹悶不吭聲，腳下速度加快</p>
“鐵鷹，他是你的主人，他才是你應該保護的對象”她一邊追著他，一邊不放棄的說服他真的很擔心皇甫世那邊的狀況，在她轉身離開之前，至少已有五個敵人現身，他一個人要怎麽應付？</p>
如果對方再來更多人的話……她簡直難以想像那後果</p>
“鐵鷹，你想害死皇甫世嗎？”她怒聲質問奔走在她前方的男人，朝他嚴厲的怒斥道：“他是你的主人，之前才受過重傷，你怎麽能該死的丟他一個人面對那麽多敵人，你錯誤的決定會害死他的現在回去救他還來得及，你——”</p>
“你閉嘴！”鐵鷹倏然咬牙迸聲道</p>
“我偏不！”她直接和他杠上，變本加厲的繼續說：“你一定會後悔的，如果皇甫世死了，你也別想好過，因為你會被後悔和自己的愚蠢深深折磨至死，皇甫家的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你這個腦袋僵硬、食古不化的大笨蛋！”</p>
奔走在前方的鐵鷹猛地停下腳步，讓緊跟在他身後的趙楠險些一頭撞上他</p>
她急忙停下步伐，後退一步擡頭瞪向他，挑釁道：“怎樣？想打架嗎？”</p>
她話聲剛落，就見他一步朝她跨來，在她來不及後退或驚叫中舉起手刀，一刀砍在她頸後，讓她在感覺到疼痛的瞬間即失去意識，墜入黑暗之中</p>
鐵鷹眼疾手快的一把將她撈住，然後彎腰將她頂在肩膀上扛了起來，一手抱著已經嚇呆的馨兒，健步如飛的往前方暗巷疾馳而去</p>
少主，您一定要撐住，等鐵鷹去找您</p>
少主，鐵鷹絕對不會讓趙氏受傷，一定會聽您的命令將她們倆保護好的</p>
少主，您一定要等屬下，一定要</p>
少主，等鐵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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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不痛，馨兒乖，不哭”趙楠柔聲安撫她，伸手想將她抱過來，怎知一旁卻伸來另外一雙手，先她一步將馨兒從柱子手上抱走</p>
她看向那雙手的主人，怎知卻莫名其妙的被狠瞪一眼</p>
“你忘了自己的手還受著傷嗎？”皇甫世冷聲說</p>
“又不是多大的傷口”她不以為然的嘟囔了一句，結果又被瞪了一眼皇甫世轉頭對柱子吩咐道：“阿楠的手受了傷，暫時無法掌管廚房，你到附近打聽一下，有沒有哪家大娘或大嬸願意到咱們院子掌廚房的，幫忙準備三餐，暫定半個間，月銀三兩”</p>
“是，少爺”柱子點頭應道</p>
“還有，在找到新的廚娘之前，三餐暫時由你從外頭買回來，但記住別在同一間酒樓或飯館進出兩次以上，免得引起有心人的註意，明白嗎？”</p>
“小的明白了”柱子用力點頭</p>
“去吧”皇甫世揮揮手，柱子立即領命轉身去辦事</p>
“其實早上讓我多歇兩個時辰，廚房要用的肉呀菜呀讓柱子去置辦，午膳和晚膳我還是應付得來的”趙楠忍不住認真的開口</p>
“你的手受傷了”皇甫世白她一眼道</p>
“只是小傷”</p>
“小傷也是傷”他又瞪了她一眼</p>
趙楠被瞪得莫名其妙，心想著大少爺今天是怎麽一回事，幹麽老瞪她呀？她有得罪他嗎？算了，懶得理他了，她現在只想回房間去睡覺</p>
“少爺還有事交代嗎？如果沒事，民婦可不可以回房休息了？”她開口問道</p>
“去吧”他揮了揮手</p>
“嫂嫂——”馨兒伸手呼喚，想要跟她一起走，卻讓皇甫世出聲截斷</p>
“馨兒乖，嫂嫂手受傷流血了需要休息，你留在這裏陪哥哥，讓嫂嫂去休息好不好？”</p>
他柔聲對馨兒說，讓趙楠有些驚異，因為這還是她第一次近距離聽見他和馨兒說話的聲音，當真溫柔不已</p>
“好，馨兒不吵嫂嫂，嫂嫂要好好休息”馨兒乖巧又懂事的點頭道，讓趙楠忍不住彎下腰來，在她的小臉蛋香上一記</p>
“馨兒好乖”她微笑道，在直起身後認真的對皇甫世道了聲謝謝，這才轉身離開，朝自己和馨兒的廂房走去</p>
進房，關門，上床，躺下，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她便已失去意識，整個昏睡過去，真的是太累了</p>
睡了一整個下午，趙楠晚上顯得精神百倍，在說了一個床頭故事將馨兒哄睡之後，頓時閑得不知道要幹啥，只好拿起她非常不在行的針線替馨兒補衣裳，還好二更天敲過一會兒之後皇甫世就來了</p>
“你來啦”看見他出現，她開心的說</p>
皇甫世腳步微頓，疑惑的看向她問道：“你的樣子看起來很開心，是有什麽好事發生嗎？”</p>
他走到窗臺下的軟榻前，身子一矮，坐在榻上</p>
“因為今天下午我睡得很飽，所以很開心”她直言道反之，你若再讓我睡眠不足，我還是會擺臭臉給你看</p>
“時間不早了，該熄燈就寢了”皇甫世點頭道</p>
趙楠聞言差點被嗆到</p>
“少爺，你是故意的嗎？我剛才說下午睡得很飽，你接著就跟我說時間不早，該熄燈就寢了，是耍我嗎？”她瞪眼道</p>
“小聲點，馨兒睡著了，還有，夜已深”</p>
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趙楠一陣腦怒，瞪他一眼後，直接傾身就把桌上的燭火吹熄，上床躺下，發誓待會兒如果是他先耐不住寂寞主動開口與她說話的話，她絕對不會理他</p>
房裏很安靜，趙楠無聊的躺在黑暗中數羊，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一百零四只羊、一百零五只羊——啊啊啊，太可惡了！他當真不開口與她說話嗎？漫漫長夜他這樣是想逼死誰？</p>
今晚之前她雖然夜夜失眠，但因為火大，因為疲憊，更因為有他這個罪魁禍首可以詛咒，所以失眠的期間並不難熬，不知不覺就熬到他離開的時間，接著馬上昏睡過去可是今天的時間怎麽會這麽難熬啊？</p>
她突然想到，難道過去的每一個夜晚，他都是這麽痛苦的數著羊，等到離去的時間到來不成？他應該不可能睡得著才對，是吧？想著想著，她不知不覺的開口問他，“餵，你睡著沒？”</p>
“噓”</p>
她被驚住，立刻壓低聲音：“怎麽了？”</p>
“有人”</p>
只這兩個字，趙楠立刻渾身僵直，屏住氣息，嚴陣以待，那些不死心的家夥果然如他所料又找上門了嗎？這一次，他們還能像上回一樣有驚無險嗎？她一點把握也沒有，反倒心裏直打鼓，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p>
房裏很安靜，外頭也很安靜，但她卻感受到一股風雨欲來前的不安，非常的壓抑</p>
她沒有聽見皇甫世移動的聲音，他卻忽然來到她身邊，低聲對她說：“待會兒保護好自己”他似乎也感覺到周遭氣氛的不尋常，預感待會兒會有事發生</p>
“砰！”</p>
房門突然毫無預警的被人踢開，發出轟然巨響，趙楠第一時間轉身護住身旁的馨兒，將她緊緊抱進懷裏，同時間轉頭看向房門的方向，只見三個拿著刀的身影先後想沖進房內，卻有另一道從屋內急射而出的身影擋住他們，並一腳將對方踢得往後跌去，撞在隨後而來的同伴身上</p>
趙楠知道暫居上風，將來人踢飛的那道身影是皇甫世，但是對方有三個人，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他即便功夫再好，在敵眾我寡又要保護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的情況下，處境也是艱難的所以，就算她幫不上他的忙，也得盡量讓他無後顧之憂才行</p>
想罷，她立刻抱起馨兒就往床底下鉆了進去，將自個兒藏了起來，免得那三人有人突破皇甫世的防線，沖上來拿她和馨兒威脅、掣肘他</p>
不過她似乎有點小瞧他了，只見一陣你來我往，刀劍互擊，悶哼痛呼的聲響過後，皇甫世迅速返回房裏出聲喚道：“阿楠？”</p>
“我在這裏”在敞開的房門射入的月光中，她從床底下爬了出來，臂彎裏是嚇壞了的馨兒</p>
“你怎麽跑到床底下去？”他愕然問道</p>
“以免那些人拿我和馨兒威脅你”她簡單解釋，然後著急的問：“危機解除了嗎？”</p>
“沒有”他眉頭緊蹙，語氣嚴肅的迅速答道，然後伸手拉著她往房外走，一邊對她說：“剛才打鬥的動靜不小，怕那些人的同夥已聽到聲響，正朝這方向趕過來，咱們得快點離開這裏才行”</p>
“柱子——”她忽然想到在他們這個小院還有一個人</p>
“他去準備馬車了”</p>
皇甫世話聲未落，一道黑影驀然從外墻翻墻而落，嚇得趙楠立即止住步伐，一顆心跳到了喉嚨</p>
“少主”來人出聲喚道，一個箭步便來到他們身邊，趙楠這才認出原來是鐵鷹，心也慢慢地落回原處</p>
“情況如何？”皇甫世迅速問道，腳步未停的拉著她離開他們居住數月的小院，在黑夜中匆匆地行走在無人的街巷內</p>
“屬下已讓人截住那些趕往這裏來的人，但對方人數眾多，似乎有備而來，就像早知道少爺藏匿在這個福涼城裏”</p>
鐵鷹嚴肅的低語中帶著肅殺的味道，好似在懷疑他們兄弟中是不是有了叛徒</p>
“兩淮的動靜大，消息往來頻繁，也許是因此才引發對方的懷疑”皇甫世說道</p>
“屬下會調查清楚”鐵鷹立即承諾</p>
一行四人在黑夜裏飛快地向前移動著，趙楠聽見周遭傳來了刀劍互擊的聲響，有些距離他們很遠，有些很近，而近的就像隨時都能追上他們一樣，讓她整個人又驚又懼，充滿了緊迫感</p>
不屬於他們的腳步聲突然自周遭巷內響起，幾道人影飛掠而至，瞬間擋住了他們的去路，迫使他們不得不停下腳步</p>
月光下，敵人手上的刀光森然，二話不說就朝他們砍了過來</p>
鐵鷹率先迎了上去，劍光一閃，來人立即倒飛出去，但他後方卻又掠出好幾道人影，同時提刀往他們這方向撲來</p>
“我來擋住他們，你帶她們走，快點！”皇甫世一馬當先的迎向敵人</p>
“少主！”</p>
“這是命令！”</p>
“不，別聽他的命令，你去幫他，我和馨兒是無關緊要的人，不是他們的目標你們保重！”趙楠迅速說道，說完便抱著馨兒轉身，頭也不回的鉆進一旁的暗巷</p>
既然皇甫世有情有義，不顧自己的安危也要保護她們姑嫂二人，她就不能成為他的累贅或包袱</p>
她心想著，卻聽見後方傳來他的聲音——</p>
“鐵鷹，去保護她們”</p>
“少主——”</p>
“這是我的命令！快點去！”</p>
那個笨蛋！趙楠在心裏罵道，然後聽見身後傳來一串腳步聲</p>
“繼續往前跑，別停下來”鐵鷹趕了上來，伸手將馨兒從她懷裏抱過去</p>
“你為什麽要聽他的話？我這邊很安全，你回去幫他”她惱怒的低吼，想將馨兒從他懷裏搶回來，他卻動作敏捷的一閃而過，眨眼間已大步走在她前方鐵鷹悶不吭聲，腳下速度加快</p>
“鐵鷹，他是你的主人，他才是你應該保護的對象”她一邊追著他，一邊不放棄的說服他真的很擔心皇甫世那邊的狀況，在她轉身離開之前，至少已有五個敵人現身，他一個人要怎麽應付？</p>
如果對方再來更多人的話……她簡直難以想像那後果</p>
“鐵鷹，你想害死皇甫世嗎？”她怒聲質問奔走在她前方的男人，朝他嚴厲的怒斥道：“他是你的主人，之前才受過重傷，你怎麽能該死的丟他一個人面對那麽多敵人，你錯誤的決定會害死他的現在回去救他還來得及，你——”</p>
“你閉嘴！”鐵鷹倏然咬牙迸聲道</p>
“我偏不！”她直接和他杠上，變本加厲的繼續說：“你一定會後悔的，如果皇甫世死了，你也別想好過，因為你會被後悔和自己的愚蠢深深折磨至死，皇甫家的人也絕對不會放過你這個腦袋僵硬、食古不化的大笨蛋！”</p>
奔走在前方的鐵鷹猛地停下腳步，讓緊跟在他身後的趙楠險些一頭撞上他</p>
她急忙停下步伐，後退一步擡頭瞪向他，挑釁道：“怎樣？想打架嗎？”</p>
她話聲剛落，就見他一步朝她跨來，在她來不及後退或驚叫中舉起手刀，一刀砍在她頸後，讓她在感覺到疼痛的瞬間即失去意識，墜入黑暗之中</p>
鐵鷹眼疾手快的一把將她撈住，然後彎腰將她頂在肩膀上扛了起來，一手抱著已經嚇呆的馨兒，健步如飛的往前方暗巷疾馳而去</p>
少主，您一定要撐住，等鐵鷹去找您</p>
少主，鐵鷹絕對不會讓趙氏受傷，一定會聽您的命令將她們倆保護好的</p>
少主，您一定要等屬下，一定要</p>
少主，等鐵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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