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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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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隨著爆炸聲落下, 福壽教基地響起一陣歡呼,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興奮的笑容,好像他們剛剛炸死不是人, 而是說什麽邪魔妖道。

“杜先生, 我就說一定能行吧。”負責安排炸藥的人笑著上前邀功, 目光卻貪婪地落在神子身上, “那我們說好的……”

杜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急什麽?等教主回來,你想要什麽沒有?”

那人聞言嘿嘿笑了幾聲,轉而又問起另一個神子。

這麽重要的日子神子沒出現,男人不由得有些奇怪。

杜熙自然不敢實話實說,現在教眾追隨宋隨意的人更多, 如果他實話說宋隨意在剛剛那場爆炸裏已經死了, 怕是會引起暴動。

“他自然是跟著教主進宮了。”杜熙道,“這裏還用不到他的力量。”

男人聞言訕笑了幾聲, 他可不像其他人, 真的信了教裏那套說辭, 也聽說過那位被人盯上了,將來是要做皇後的,現在杜熙這話不就是在明晃晃讓他別癡心妄想。

“那我過去那邊確認一下人死了沒有。”男人隨便尋了個借口便從那裏離開了,出了門,踩著階梯一點點往上爬。

他們的基地挖得很深, 要往上走好一段路,推開偽裝的門, 就能看見一個湖。

湖面波光粼粼, 像是九天落下的星屑,灑在了門邊的人身上。

門邊的人?

男人楞了楞, 還沒來得及思考是哪來的人,頭跟脖子已經被人一刀分開了,在死前的那一刻,他似乎看見了地獄來的修羅和渡人的菩薩。

被錯認的宋隨意有些嫌棄地退了半步,說:“你下手輕點,別搞得這麽血糊糊的,衣服都弄臟了。”

“別說傻話。”關承酒看了他一眼,“嫌臟就在上面等著。”

“我不!”宋隨意飛快扒拉上關承酒的背,“我要去!”

關承酒點了幾個人在前面先走,然後將宋隨意拉到身側,交代道:“別亂跑,就跟著我。”

宋隨意連連點頭,乖巧地跟著關承酒下了地道。

下邊杜熙等了半天,卻沒等到人回來,不由得皺起眉,隨手點了個人:“你去看看他什麽情況,就看看人死沒,要花那麽長時間?”

被點名的人正跟人說話啊呢,聞言有些不爽,但也沒說什麽,只是抱怨了幾句便朝門口去了,卻在打開門後一頓。

杜熙見狀皺起眉:“怎麽了?”

“回、回來了。”那人聲音有些哆嗦。

“回來就進來,站在那幹嘛?”杜熙不爽道,“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廢物。”

“杜先生很暴躁啊。”一道男聲從門口的方向傳來。

杜熙沒來得及仔細分辨,以為是剛剛出去的男人,便應道:“還不是你!”說完他才反應過來,這聲音好像不對。

他驚恐地看向門口,就見宋隨意笑吟吟走了進來。

那些信徒還沒明白情況,見到他,立刻跪下來拜見他:“神子大人。”

“神子大人,您不是跟教主進宮了嗎?”人群中有人問道。

“沒有,我剛剛在爆炸的地方呢。”宋隨意笑道,“杜先生讓我把攝政王引去那裏,卻不顧我的安危引爆了炸藥,我很傷心。”

信徒立刻看向杜熙。

杜熙嘴角抽了抽,說:“我只是讓你騙他去,哪會知道你也去了。”

“唉,有區別嗎?”宋隨意嘆了口氣,“還好我命大,有王爺保護。”

杜熙聞言臉色驟變:“關承酒沒死?”

“當然沒有啦。”宋隨意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門。

門緩緩被推開,露出站在他身後的關承酒。

宋隨意走回關承酒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說:“王爺快打聲招呼。”

關承酒皺起眉:“不鬧。”

宋隨意撇撇嘴,往他身旁躲了躲。

有信徒還沒反應過來,還在叫他小心,讓他離關承酒遠一點。

宋隨意聞言笑了笑:“王爺辦差,你們自己找地方躲好,一會誤傷了可沒處哭去。”

提醒他的人楞了:“神子大人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是臥底啊。”宋隨意眨眨眼,“根本沒有什麽神子,是我騙你們的,杜熙跟教主也在騙你們。”

“不可能!”有人激動道,“我們都親眼看見神跡了!而且杜先生的確治好我的病了!”

“那是因為你的病也是他害的。”宋隨意笑道,“還有誰的病沒好的,過幾天太歲會在鎏醉樓,你們去找他,要是治不好,我把你們帶進宮去,讓整個太醫院看。”

眾人頓時默了。

在他們看來,太醫院是大齊最厲害的大夫,不管什麽疑難雜癥都能治好,那跟神仙也沒什麽區別了。

於是有人動搖了。

宋隨意笑道:“都退下吧,不然受傷了我們可不管。”

他說完,關承酒帶來的人就呼啦啦沖了進來,每人手上都拿著明晃晃的長刀,神色冰冷。

信徒大都是普通老百姓,都不用動手嚇唬,就都已經戰戰兢兢退開了。

宋隨意這才看向杜熙,笑道:“杜先生是要自己走,還是我們請你?”

這裏是地下,逃生通道為了對付關承酒已經毀了,杜熙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只好道:“容王已經跟教主進宮去了,攝政王還留在這真的好嗎?”

關承酒正要說話,就被宋隨意一把捂住了嘴。

宋隨意回道:“有什麽不好的,你真以為容王加洪覽所向披靡了?兩個草包罷了,要不是為了把你們這地方找出來,早把你們抓了。”

杜熙面色一沈:“你們早就知道了。”

宋隨意得意地點點頭:“沈雲霆跟孟見山在宮裏守著呢,別說紫宸殿,他們倆連大門都進不去。”

杜熙皺眉,思考著問題究竟出在哪。

他們一直有防著宋隨意,沒透露過太多信息給宋隨意,但關承酒卻能查到許多宋隨意不可能接觸到的據點,所以他們才一直沒怎麽懷疑過宋隨意,何況問題並不是出現在宋隨意身上……

“不用想啦。”宋隨意的打斷他的思路,“你們犯的最大的錯,就是跟王爺為敵,我不過是推快了這個進程,也減少一點信徒被你們騙去做糊塗事的可能性。”

杜熙一楞。

宋隨意笑道:“甚至從一開始就沒什麽蠱,我用的方法其實跟你一樣。”

“不可能!”杜熙道,“我的藥是最好的,不可能……”

“那就是你的藥。”宋隨意笑道,“你現在用的那種改良後就是我用的那種藥,再加上我這麽好看又會說話,效果肯定比你們好。”

杜熙還是不信:“我的藥是最好的!”

宋隨意沒有回答,只是把一直用的藥拋給他:“不信自己看看,你那些藥,我們早研究出來解法了,只是怕你改配方所以一直沒暴露而已。”

杜熙連忙接過藥聞了聞,呆住了。

宋隨意見狀繼續道:“你們這次最大的敗筆,在你。”

杜熙似乎受到很大的打擊,已經沒有反應了。

宋隨意這才朝帶來的人示意去抓他。

杜熙依舊沒有反抗,只是在經過宋隨意身旁的時候問了一句:“只有這個對吧?”

“不。”宋隨意斜眼看他,“你所有的藥我們都配出解藥了,那些信徒我們會一個不落地救下來,你誰也控制不了了。”

杜熙頓時面如死灰,被押著離開了。

後續還要處理這個地方跟剩下的信徒,但問題不大,關承酒讓手底下的人去處理,便帶著宋隨意回了京中。

就如他所說的,容王跟洪覽的確打不進皇宮。

容王手裏本來就沒多少兵,所以才會跑去跟洪覽合作,而洪覽手底下除了一小部分當初就跟他一起打家劫舍的手下之外,剩下的都是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雖然其中有些被洗腦得很厲害根本不怕死,但面對士兵的長槍根本起不了太多作用,要不是關承酒下令要盡量避免傷害百姓,這場仗早就打完了。

兩人騎著馬奔到場時正是打得熱鬧的時候,人群中有信徒看見宋隨意,興奮道:“神子大人來了,他是來幫我們的!”

於是那邊士氣忽然就高了起來,一個個好像真的得了神助似的。

宋隨意正想說點什麽,關承酒卻道:“不用管,他們自己會看。”

說完便帶著宋隨意朝著城門走去,跟沈雲霆匯合。

果然,福壽教那邊的人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都猶豫起來。

洪覽見狀罵道:“你們幹什麽?繼續打啊!那就是個叛徒!”

“可那是小神仙。”有人猶豫了,“小神仙都到那邊去了,意思是不是讓我們……”

他話還沒說完,洪覽已經一刀過去直接把人砍死了,罵道:“誰再敢說這種晦氣話,下場就是這樣!”

人群頓時炸開了鍋,有膽子小的立刻就不敢說話了,也有嚇到直接拔腿就跑的,甚至有當場投降的,場面頓時混亂了起來。

“雜牌軍就是這樣。”沈雲霆道,“本來想等王妃來了再說幾句的,看能不能勸幾個倒戈,現在倒好,洪覽自己作死了。”

宋隨意點頭:“做了這麽久的教主,還是沒改掉那一身匪氣。”

福壽教軍心亂了,剩下容王獨木難支,沈雲霆隨便都能解決掉,宋隨意便沒了興趣,叫上關承酒就進了宮。

關玉白還沒睡,坐在紫宸殿裏悶悶不樂地喝著他的熱牛奶,頗有點借奶消愁的意思。

宋隨意看得好笑:“陛下這是怎麽了?”

關玉白頓時精神了,跟只小兔子似的扭過頭,看見他們後頓時喜笑顏開:“皇叔,皇嬸嬸!”

“嗯。”關承酒應了一聲,“陛下怎麽還不睡?”

“我……”關玉白皺起臉,“我睡不著。”

“很吵?”關承酒問道。

關玉白搖頭,垂頭喪氣的沒有說話。

宋隨意見狀笑道:“因為容王的事?”

關玉白點點頭:“以前皇兄們對我都挺好的,五皇兄出門游玩還會給我帶禮物,我以為他不會……”

“生在皇家,身為帝王,這是你一定要面對的。”關承酒道,“以後還會有更多,你必須早點……”

“哎呀別這麽嚴厲。”宋隨意拍拍關承酒的心口,打斷他的話,“陛下又沒說什麽,哥哥對自己刀刃相向,還不準人家深夜憂郁一下了?”

關承酒微微抿了一下唇,沒有說話。

宋隨意走到關玉白面前坐下,笑道:“沒有這個哥哥,你還有皇叔呢。”

關玉白小心地看了關承酒一眼,沒說話。

他其實沒有以前那麽怕皇叔了,但已經養成習慣了,總不敢正眼看他,於是每次都能收獲關承酒一個嫌棄的眼神,然後就真的嚇得戰戰兢兢收回目光。

“父皇也有皇叔啊。”關玉白道。

“可他的皇叔又不幫他。”宋隨意笑道,“你父皇登基的時候都那麽大了,那些不害他就不錯了。”

關玉白看向關承酒:“真的嗎?”

關承酒點頭,說了兩個當時被殺掉的王爺,都是看剛登基的侄子年輕覺得他好欺負,在背後搞小動作,結果被抓住了。

宋隨意也在旁邊附和:“你看,要換成是你,你皇叔要是搞小動作,你覺得你三個哥哥能對付得了他一個嗎?”

關玉白看著關承酒,頓時生出一陣莫名其妙的慶幸,因為他覺得三個皇兄加起來真的打不贏一個皇叔。

“所以不要想太多。”宋隨意身上拍拍他的頭,“普通人家都經常有兄弟因為分家鬧到老死不相往來甚至打得頭破血流打死人的事,何況是皇家這麽大一個江山,鬧得厲害點也正常。”

關玉白總覺得哪裏不對,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於是被宋隨意哄著懵懵懂懂點了點頭。

“那就去睡吧。”宋隨意道,“你明天還要早起,上完早朝還有功課等著你呢,這麽晚睡是怕明天功課太少不夠寫?”

關玉白面色一僵,扭頭看向關承酒。

關承酒淡淡道:“想都別想。”

關玉白頓時蔫了,老老實實把牛奶喝了,起身去睡覺。

宋隨意在他身後喊道:“記得刷牙,不然要蛀牙。”

關玉白飛快跑了。

宋隨意笑得不行,朝關承酒伸手招了招:“過來,泡茶給你喝。”

“你倒是自在。”關承酒走到關玉白方才的位子上坐下,“這裏是紫宸殿,還這麽放肆。”

“反正陛下又不知道,知道了也不說我。”宋隨意在爐子裏添了炭,將水壺放上去“咕嘟咕嘟”煮著,又拿了盤堅果放到面前剝,安適得很。

關承酒:“……”

“喏。”宋隨意遞了一顆給他,“王爺試試,我親手剝的會不會更香。”

關承酒接過來放進嘴裏咬下,“哢啦”一聲,堅果的香氣在嘴裏爆開,和他先前吃過的別無二致。

他垂著眼,“嗯”了一聲。

宋隨意見狀低低笑了,又遞了一顆過去,說:“沒變化,但是不知道怎麽說謊?”

關承酒接過堅果放進嘴裏,沒有說話。

宋隨意笑得更厲害了,把手邊的碟子推過去,說:“王爺給我剝我給你示範一下。”

關承酒便上手剝了一顆遞給宋隨意。

宋隨意放進嘴裏嚼吧嚼吧,然後眼睛一亮,“哇”了一聲:“真不愧是王爺剝的!還帶著手指的溫度直接貼在我心上真的好暖!而且這一顆口感酥脆,香氣濃郁,咬在嘴裏像吃了一個秋天!王爺真的好會挑!”

關承酒被他這一串砸了一下,哽住了。

這他真的……學不來。

於是只好多剝了幾顆給他:“喜歡就多吃點。”

宋隨意美滋滋地撚了一顆,說:“幫我都剝了。”

“好。”關承酒垂下眼,一顆一顆給他剝好放在碟子裏。

宋隨意趴在桌上,把橘子一個一個地疊起來,像是在疊積木,倒了就撿起來重新放,疊了幾次有點膩,又去搗鼓剝下來的殼,是一刻都閑不下來。

關承酒剝完的時候正好看見他拿著殼往爐子上放,皺起眉,伸手拉了他一把:“多大人了,還玩火?”

“王爺你應該說,男人,你是在玩火?”宋隨意壓著聲音,一臉酷酷地跟關承酒說道。

關承酒再次哽住:“又在想什麽?快吃。”

宋隨意撇撇嘴,坐起身泡了壺茶,加了點水繼續煮著,這才伸手去拿茶杯抿了一口。

砸吧著嘴看向關玉白剛剛喝完沒收拾的杯子,說:“我還要牛奶。”

關承酒便讓人拿了牛奶來。

宋隨意把茶倒進去,又抓了幾顆糖丟進去,噸噸噸喝了。

喝完又看向桌上的橘子,想了想,把橘子放到關承酒面前,說:“王爺給我剝。”

關承酒拿起橘子,又低頭剝起來。

宋隨意道:“我不要那個絲絲。”

“好。”關承酒答應下來,給他剝完橘子皮,又一點點給他把絲剝掉。

宋隨意就一邊吃堅果一邊看,看著看著,忽然低低笑起來。

關承酒看他:“怎麽?”

宋隨意趴在桌上看著他,笑道:“王爺知道我喜歡你哪裏嗎?”

關承酒垂眼想了想,問道:“臉?”

宋隨意一怔,隨即笑得更厲害:“你怎麽會這麽覺得?”

“你很喜歡漂亮的的東西。”關承酒垂眼看著手中剝到一半的橘子,先掰了兩半剝幹凈絲的遞給宋隨意,“花,草,衣服,首飾,擺件,家具,什麽都好,只要漂亮,你都喜歡,也包括人。”

“人都喜歡漂亮的東西。”宋隨意笑道,“我當然也喜歡王爺的臉,不過嘛……我覺得還是我比較好看,所以不算。”

關承酒聞言低低笑了:“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就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宋隨意道。

關承酒不解地看著他。

“說不出來,但是我覺得現在的王爺很好。”宋隨意道。

關承酒還是不明白,但宋隨意喜歡總歸是好事,於是道:“那就多看看。”

宋隨意又笑了,把關承酒遞來的兩瓣橘子吃了,又伸出手去,手心就又落了一瓣幹幹凈凈的橘子。

“我其實也能吃絲的。”宋隨意道,“風味不一樣。”

關承酒道:“我知道。”

於是宋隨意又笑開了。

關承酒有點無奈,把剝好絲的橘子放到他面前,說:“也不知道在笑什麽。”

宋隨意含混地應了一聲,之後便自己玩去了,也沒去煩關承酒。

關承酒見狀去拿了書來看,這一看就入了神,直到士兵過來稟報說城外已經平息了。

關承酒看向宋隨意,想跟他說一聲,卻見宋隨意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只有桌上的爐子還在煮著,放在他手邊的茶還冒著裊裊熱氣。

他把茶喝了,又熄了爐子,這才起身去抱宋隨意。

宋隨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是關承酒便靠著他繼續睡了。

關承酒抱著人到榻上放好,拿了被子把人裹得嚴嚴實實,又吩咐馮桂安守著,這才離開了。

紫宸殿內很是暖和,但這榻到底小了些,宋隨意在王府睡慣了大床,睡相囂張得很,一個大翻身差點從榻上翻下去,頓時驚醒了。

馮桂安見狀立刻上前來問道:“王妃,要到偏殿去嗎?”

宋隨意裹著被子搖搖頭,迷迷糊糊問道:“我怎麽在這?王爺呢?”

“王爺去處理城外的事了。”馮桂安道,“應該快回來了。”

宋隨意點點頭:“那他回來了你叫我。”說完又往榻上一躺,繼續睡了。

關承酒的確處理得很快,回來時天剛蒙蒙亮,馮桂安沒有叫醒他,而是把剛才的事跟關承酒說了。

關承酒想了想,過去把人撈起來,準備抱去偏殿。

但屋裏暖和,去偏殿的路上可不暖和,雖然還裹著被子,但一出門宋隨意還是冷了一下,醒了,嘟囔道:“回去,冷死了。”

關承酒只好又退了回去,無奈道:“榻太小了。”

“我是在等你。”宋隨意整張臉靠到他胸口,正好看見了緩緩升起的朝陽,問道,“都處理完了?”

“嗯。”關承酒道,“收尾的事雲霆會處理。”

“我心裏最後一塊石頭也放下了。”宋隨意道,“你答應過我的,等陛下長大了,就不做這個攝政王了。”

“嗯。”關承酒應道,“到時候你想去哪,我都陪你。”

“哪也不想去。”宋隨意笑道,“我就想每天在王府曬太陽,一睜眼就有好吃的,逢年過節再到宮裏混吃混喝,順便從陛下那混點賞賜回去。”

關承酒想象了一下,覺得那樣的日子也很好。

最重要的是有宋隨意陪在身邊,就很好。

他笑了笑,說:“好,你想做什麽都陪你。”

宋隨意彎了彎眼,看著眼前一輪明日,說:“日出真好看。”

黑暗沈睡,朝陽初升。

又是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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