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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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這句話是一記重擊。
倪苒連怎麽拿手機都不會了，她呆楞在原地，聽到柯培從身後走來，手不覺一松，沒有落地的聲音，柯培接住了它。他從背後把她圈著，手機替她拿穩，放在桌上。
“我等了你好久，你一直沒說，我知道你怕提這個，那我來提。”
他是什麽時候知道的呢？
倪苒想象過無數次自己向他開口時會是什麽樣的情景，倒是沒想到，一直拖，一直拖，原來他早就看在眼裏。
柯培溫柔地把她轉過去，手指在她溫熱的眼角刮過：“還沒說你什麽，怎麽就哭了，嚇著了嗎？”
倪苒伸手去觸他的手指，摸到了一片水漬，要不是他說，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流淚。一陣愧意湧上來，她怎麽好意思哭呢，到了這個地步，難道還想要他的可憐？
是啊，他都還沒把她怎麽樣，她倒是惡人先告狀，哭給他看似的。怎麽可以這樣，明明是她不好，偏偏倪苒越這樣想，淚就流得越兇，矯情透了，她討厭死了這樣的自己。
柯培嘆了口氣，這樣一來，問題是談不下去的，還是先哄好她，他耐心地吻去她的眼淚，慢慢地跟她說：
“不哭，不哭，我又不罵你……浩然就快回來了，我們別在家裏說，讓他看到不好，去桃苑吧，好嗎？”
他摟著這個淚人，說著好話，哄她下了樓，迎面走來，把安可嚇了一跳。
“柯先生，柯太太……”她低頭站到一旁。
柯培冷靜地向她交待：“今晚不在家吃飯，晚點你收拾一點太太的東西，送到桃苑。”
原本那邊是備著倪苒的日用品和衣服的。
只是，不知道從什麽開始，陪柯培的時間越發少，那邊早就不常去，留在那邊的東西也都過季了。
安可應道：“好的，明白。”等他們兩個人走過，她便上了樓。
倪苒坐上車時情緒稍稍控制了點，臉上的狼藉漸漸風幹，她扭頭看著窗外穿行而過的景色，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她心裏很恐慌，也很著急，完全沒法平靜，她快要瘋。
柯培在路口停下來，探過身去，手摸到她肩上方的安全帶，拉下來扣好，那“滴滴滴”的提示聲，她剛剛都沒有聽到。
桃苑的屋子裏積了些灰塵，進了門，柯培去把窗戶都打開通通風，吸塵器還有電，他簡單清掃了一下，然後去燒開水。
“要先去吃晚飯嗎？”做好一切後，他過來問她。
倪苒搖搖頭。
那好。
“苒苒，”他捏了捏她的手心，問她，“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麽？”
從他向她攤牌的那一刻起，她一句話都沒說過。
就知道哭，從前都沒發現過，她這麽膽小。
“你對我有愧疚是嗎？”
她點點頭。
“知道是自己不好？”
她點點頭。
“擔心我因為這個不要你？”
點點頭，又搖頭。
“怎麽個意思？”他笑，“不擔心是嗎？”
倪苒搖搖頭，這才開了口，聲音喑啞：“不是……如果你不要我，我也認了，是我不好。”
“認了？”
“柯培，你……要離婚嗎？”她哆嗦著問出來。
柯培的臉上陰轉多雲：“以後不要再讓我從你嘴裏聽到這兩個字。”
“對不起，”她閉上眼睛，“我知道錯了。”
“先前是我騙你結婚的，我承認，”他的手鉗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擡頭直視他的眼，“但是，誰讓你那麽傻，上了當，你回不了頭的，苒苒，我不是你弟弟，不會讓你想跑，就跑。”
他恐嚇夠了，心也軟下來，後悔說了這些話，怕是又要嚇壞了她，原本他以為他可以心平氣和跟她談這些的，可是她怎麽這麽壞，連離婚都提的出來。
倪苒沒有被嚇住，這一刻，她慢慢眨著眼睛，平靜地看著他。
“柯培，我沒想跑。”
“那是什麽？”柯培雙手扶著她的臉，“還是說，你在威脅我？”
她壞透了，不同意她走，就分手是嗎？仗著他舍不得是嗎？
他的臉離她很近，她能感到他急促的呼吸聲。
“我沒有，我只是給了你拒絕的權利。”
“那我就拒絕，你別走，留在我身邊，就當這些事從來沒有過。”
這時倪苒卻沈默下來，等了半晌，躊躇著，攀上他的肩，把腦袋埋在他頸窩裏。
她害怕的就是這個結果，他讓她留下，她沒有拒絕的勇氣，拒絕的話說不出口。只怕他再哄一哄，她就會沈淪在他溫柔的陷阱裏，不忍心離開。
他等不到答案，就從她的身體裏尋找，瘋狂索取。
天早就暗下去，倪苒再醒來的時候，仍然是黑夜，渾身都像被拆卸了一遍。
安可來過了，放下了東西又匆匆地走，倪苒口幹舌燥地鉆出被窩，趴在床頭，摸到了那杯立在櫃子上放涼的水，貪婪地喝完。柯培去洗了澡，這時正好回來，坐到她身旁，讓她躺在自己的腿上。
兩個人都是安安靜靜的，心裏那一團亂糟糟的東西，也停止了喧囂。
柯培說話的語氣淡淡的：“苒苒，你沒信任過我，這件事，一開始你就該跟我說的，你覺得我不會同意是嗎？”
他這時改了口，倒讓她楞了一下。
“我只是……覺得，我沒有資格，向你提這些。”
“你當然有，”柯培用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眼神看她，“一直都有。”
他的手指深入她的發間，輕輕摩挲著。
各自沈醉了一會兒，他們又接了吻，倪苒仰頭：“抽煙了嗎？”
“就這一次，以後不會了。”明明也沒說他什麽，他倒是先表了態，接著又再次吻下來。
越吻越過火，倪苒推推他，怕又親出事。
“餓不餓？出去吃點東西吧。”
倪苒簡單洗了個澡，在睡衣外套了件大衣，就跟他出了門。
兩個人單獨在外面吃飯的機會很少，難得來一次，路邊攤夜宵也吃得很香。
吃的就是油膩膩的蛋炒飯，裏面放了蝦仁，倪苒擔心他不吃，在碗裏好一頓挑。
“沒事。”柯培拿過碗，也沒挑剔，斯文地吃。
“還記得剛到家裏時，媽說你晚飯沒吃，我給你做了魚片粥，”倪苒出神地說，“後來才知道，你不吃魚的……”
“我怕魚腥味，”他說，“再新鮮的魚也不行。”就是這麽嬌貴的胃口。
“那天我感冒了，味覺失靈，嘗不到味道，晚飯沒吃胃很痛。當時覺得，那碗粥很燙，吃下去胃很舒服。”
倪苒捧著臉，笑了：“真的嗎？那我真幸運。”
“幸運的是我，苒苒。”他認真地說。
他還是喜歡她粉黛不施的樣子，頭發隨意地紮起，留一點細碎的胎發散在額前，有一種孩子般的稚氣。
大概是他的錯，沒有讓她過得輕松一點，去做想做的事。
而一想到要放她走，他的心又控制不住的難受，成全很痛，如果可以，他寧願做個壞人。
十一月，Offer一直沒來。
到年底裴斯祺的研究生考試都過了以後，某一天倪苒再打開郵箱，從英國發來的郵件已經靜靜躺在列表裏，倪苒看一眼，便熄滅了屏幕。
此時她沒有大悲大喜，只是用一種很平和的心態，去做接下來要出國的準備。
柯浩然也得知了她要離家一段時間的消息。
“媽咪考上了很厲害的學校對嗎？”
“嗯。”倪苒摸摸他的腦袋，“你支持媽媽去念書嗎？”
“當然支持，”柯浩然道，“我知道，媽媽喜歡讀書，就像我喜歡拉小提琴一樣。”
錄取結果出來以後，她仍然幫忙打理林嘉慧公司的一些事，公司的線上系統已經搭建完畢，運營逐漸步向正軌。與此同時，她也提前開始準備畢設。
柯培的公司就在寫字樓的頂層，偶爾他把她叫上去，一起吃個午飯。
“還有不到半年就開學，不用這點時間好好陪我就算了，連跟你吃飯都要預約？”他會忍不住抱怨她整天忙碌。
“對不起，主要是畢設太忙，”倪苒誠懇地道歉，“我會趕工盡快處理好。”
緊趕慢趕，還是熬到了答辯才搞定，這期間柯培險些以提供給林嘉慧的職場作威脅，逼她把倪苒辭退掉。然而林嘉慧不吃他那一套，等倪苒的畢業典禮一過，就拉著她加了兩個月的班。
柯培幫著她一起收拾行李的時候，嘆了口氣，他已經被磨得完全沒脾氣了。
“到那邊就專心讀書，其他的事不要想。”
“好的。”
“可以交朋友，但是記得長個心眼，別跟異性朋友來往太密切。”
“好的。”
柯培事無巨細地交待，又檢查了一遍她的箱子裏，各種藥品有沒有都備著，以防有個頭疼腦熱來不及急診，簡直為她操碎了心。
“跟你說了這麽多，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他提醒她來點好聽的。
倪苒給了他一個樹袋熊般的抱抱：“培培，到了那邊，我會天天想你。”
柯培頓時來了氣：“不敢指望，還在這邊呢，就沒見你想過我。”
（晚上11點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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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是一記重擊。
倪苒連怎麽拿手機都不會了，她呆楞在原地，聽到柯培從身後走來，手不覺一松，沒有落地的聲音，柯培接住了它。他從背後把她圈著，手機替她拿穩，放在桌上。
“我等了你好久，你一直沒說，我知道你怕提這個，那我來提。”
他是什麽時候知道的呢？
倪苒想象過無數次自己向他開口時會是什麽樣的情景，倒是沒想到，一直拖，一直拖，原來他早就看在眼裏。
柯培溫柔地把她轉過去，手指在她溫熱的眼角刮過：“還沒說你什麽，怎麽就哭了，嚇著了嗎？”
倪苒伸手去觸他的手指，摸到了一片水漬，要不是他說，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流淚。一陣愧意湧上來，她怎麽好意思哭呢，到了這個地步，難道還想要他的可憐？
是啊，他都還沒把她怎麽樣，她倒是惡人先告狀，哭給他看似的。怎麽可以這樣，明明是她不好，偏偏倪苒越這樣想，淚就流得越兇，矯情透了，她討厭死了這樣的自己。
柯培嘆了口氣，這樣一來，問題是談不下去的，還是先哄好她，他耐心地吻去她的眼淚，慢慢地跟她說：
“不哭，不哭，我又不罵你……浩然就快回來了，我們別在家裏說，讓他看到不好，去桃苑吧，好嗎？”
他摟著這個淚人，說著好話，哄她下了樓，迎面走來，把安可嚇了一跳。
“柯先生，柯太太……”她低頭站到一旁。
柯培冷靜地向她交待：“今晚不在家吃飯，晚點你收拾一點太太的東西，送到桃苑。”
原本那邊是備著倪苒的日用品和衣服的。
只是，不知道從什麽開始，陪柯培的時間越發少，那邊早就不常去，留在那邊的東西也都過季了。
安可應道：“好的，明白。”等他們兩個人走過，她便上了樓。
倪苒坐上車時情緒稍稍控制了點，臉上的狼藉漸漸風幹，她扭頭看著窗外穿行而過的景色，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她心裏很恐慌，也很著急，完全沒法平靜，她快要瘋。
柯培在路口停下來，探過身去，手摸到她肩上方的安全帶，拉下來扣好，那“滴滴滴”的提示聲，她剛剛都沒有聽到。
桃苑的屋子裏積了些灰塵，進了門，柯培去把窗戶都打開通通風，吸塵器還有電，他簡單清掃了一下，然後去燒開水。
“要先去吃晚飯嗎？”做好一切後，他過來問她。
倪苒搖搖頭。
那好。
“苒苒，”他捏了捏她的手心，問她，“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麽？”
從他向她攤牌的那一刻起，她一句話都沒說過。
就知道哭，從前都沒發現過，她這麽膽小。
“你對我有愧疚是嗎？”
她點點頭。
“知道是自己不好？”
她點點頭。
“擔心我因為這個不要你？”
點點頭，又搖頭。
“怎麽個意思？”他笑，“不擔心是嗎？”
倪苒搖搖頭，這才開了口，聲音喑啞：“不是……如果你不要我，我也認了，是我不好。”
“認了？”
“柯培，你……要離婚嗎？”她哆嗦著問出來。
柯培的臉上陰轉多雲：“以後不要再讓我從你嘴裏聽到這兩個字。”
“對不起，”她閉上眼睛，“我知道錯了。”
“先前是我騙你結婚的，我承認，”他的手鉗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擡頭直視他的眼，“但是，誰讓你那麽傻，上了當，你回不了頭的，苒苒，我不是你弟弟，不會讓你想跑，就跑。”
他恐嚇夠了，心也軟下來，後悔說了這些話，怕是又要嚇壞了她，原本他以為他可以心平氣和跟她談這些的，可是她怎麽這麽壞，連離婚都提的出來。
倪苒沒有被嚇住，這一刻，她慢慢眨著眼睛，平靜地看著他。
“柯培，我沒想跑。”
“那是什麽？”柯培雙手扶著她的臉，“還是說，你在威脅我？”
她壞透了，不同意她走，就分手是嗎？仗著他舍不得是嗎？
他的臉離她很近，她能感到他急促的呼吸聲。
“我沒有，我只是給了你拒絕的權利。”
“那我就拒絕，你別走，留在我身邊，就當這些事從來沒有過。”
這時倪苒卻沈默下來，等了半晌，躊躇著，攀上他的肩，把腦袋埋在他頸窩裏。
她害怕的就是這個結果，他讓她留下，她沒有拒絕的勇氣，拒絕的話說不出口。只怕他再哄一哄，她就會沈淪在他溫柔的陷阱裏，不忍心離開。
他等不到答案，就從她的身體裏尋找，瘋狂索取。
天早就暗下去，倪苒再醒來的時候，仍然是黑夜，渾身都像被拆卸了一遍。
安可來過了，放下了東西又匆匆地走，倪苒口幹舌燥地鉆出被窩，趴在床頭，摸到了那杯立在櫃子上放涼的水，貪婪地喝完。柯培去洗了澡，這時正好回來，坐到她身旁，讓她躺在自己的腿上。
兩個人都是安安靜靜的，心裏那一團亂糟糟的東西，也停止了喧囂。
柯培說話的語氣淡淡的：“苒苒，你沒信任過我，這件事，一開始你就該跟我說的，你覺得我不會同意是嗎？”
他這時改了口，倒讓她楞了一下。
“我只是……覺得，我沒有資格，向你提這些。”
“你當然有，”柯培用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眼神看她，“一直都有。”
他的手指深入她的發間，輕輕摩挲著。
各自沈醉了一會兒，他們又接了吻，倪苒仰頭：“抽煙了嗎？”
“就這一次，以後不會了。”明明也沒說他什麽，他倒是先表了態，接著又再次吻下來。
越吻越過火，倪苒推推他，怕又親出事。
“餓不餓？出去吃點東西吧。”
倪苒簡單洗了個澡，在睡衣外套了件大衣，就跟他出了門。
兩個人單獨在外面吃飯的機會很少，難得來一次，路邊攤夜宵也吃得很香。
吃的就是油膩膩的蛋炒飯，裏面放了蝦仁，倪苒擔心他不吃，在碗裏好一頓挑。
“沒事。”柯培拿過碗，也沒挑剔，斯文地吃。
“還記得剛到家裏時，媽說你晚飯沒吃，我給你做了魚片粥，”倪苒出神地說，“後來才知道，你不吃魚的……”
“我怕魚腥味，”他說，“再新鮮的魚也不行。”就是這麽嬌貴的胃口。
“那天我感冒了，味覺失靈，嘗不到味道，晚飯沒吃胃很痛。當時覺得，那碗粥很燙，吃下去胃很舒服。”
倪苒捧著臉，笑了：“真的嗎？那我真幸運。”
“幸運的是我，苒苒。”他認真地說。
他還是喜歡她粉黛不施的樣子，頭發隨意地紮起，留一點細碎的胎發散在額前，有一種孩子般的稚氣。
大概是他的錯，沒有讓她過得輕松一點，去做想做的事。
而一想到要放她走，他的心又控制不住的難受，成全很痛，如果可以，他寧願做個壞人。
十一月，Offer一直沒來。
到年底裴斯祺的研究生考試都過了以後，某一天倪苒再打開郵箱，從英國發來的郵件已經靜靜躺在列表裏，倪苒看一眼，便熄滅了屏幕。
此時她沒有大悲大喜，只是用一種很平和的心態，去做接下來要出國的準備。
柯浩然也得知了她要離家一段時間的消息。
“媽咪考上了很厲害的學校對嗎？”
“嗯。”倪苒摸摸他的腦袋，“你支持媽媽去念書嗎？”
“當然支持，”柯浩然道，“我知道，媽媽喜歡讀書，就像我喜歡拉小提琴一樣。”
錄取結果出來以後，她仍然幫忙打理林嘉慧公司的一些事，公司的線上系統已經搭建完畢，運營逐漸步向正軌。與此同時，她也提前開始準備畢設。
柯培的公司就在寫字樓的頂層，偶爾他把她叫上去，一起吃個午飯。
“還有不到半年就開學，不用這點時間好好陪我就算了，連跟你吃飯都要預約？”他會忍不住抱怨她整天忙碌。
“對不起，主要是畢設太忙，”倪苒誠懇地道歉，“我會趕工盡快處理好。”
緊趕慢趕，還是熬到了答辯才搞定，這期間柯培險些以提供給林嘉慧的職場作威脅，逼她把倪苒辭退掉。然而林嘉慧不吃他那一套，等倪苒的畢業典禮一過，就拉著她加了兩個月的班。
柯培幫著她一起收拾行李的時候，嘆了口氣，他已經被磨得完全沒脾氣了。
“到那邊就專心讀書，其他的事不要想。”
“好的。”
“可以交朋友，但是記得長個心眼，別跟異性朋友來往太密切。”
“好的。”
柯培事無巨細地交待，又檢查了一遍她的箱子裏，各種藥品有沒有都備著，以防有個頭疼腦熱來不及急診，簡直為她操碎了心。
“跟你說了這麽多，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他提醒她來點好聽的。
倪苒給了他一個樹袋熊般的抱抱：“培培，到了那邊，我會天天想你。”
柯培頓時來了氣：“不敢指望，還在這邊呢，就沒見你想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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