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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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林嘉慧喜歡買一些偏門的古董，比如鼻煙壺燕窩盅這種小玩意兒。翡翠收藏得不多，她信佛，多年前收到過朋友送的一套冰種翡翠做的佛鏈，說是價值連城誇張了些，放到如今已經有價無市，那一直是她最引以為豪的藏品，輕易不拿出來給人看。
她連這個都願意送給倪苒，那就是誠意十足，柯培看在眼裏，示意倪苒不要慌張。
“快謝謝媽，那是她對你的心意。”
倪苒誠惶誠恐：“謝謝媽媽。”
然而林嘉慧就是個雷厲風行的人，飯後不多留就走，次日她的司機小丁提了個重重的密碼箱過來，倪苒打開看一眼就合上了，沒敢向柯培問價格。
大概林女士一回滬市就直奔柯宅，真的是為了來看他們，順便，送了新婚禮物。
昨天她走的時候，倪苒要送她，她稍稍側頭道：
“倪苒，並排走。”
倪苒上前半步，跟她肩並肩，她的反應淡淡的：“還那麽拘束，現在是一家人了。”
她這麽容易就接受，倪苒很不能相信，然而擺在面前的事實就是這樣。
“你不用感到有壓力，雖然不知道你跟我兒子是怎麽走到一起的，但是，是他結婚不是我，我這個做母親的，希望你們兩個能互相真心對待就好。”
如果是在倪苒和柯培弄假成真之前，她對自己說這一番話，那倪苒可能會覺得愧對她身為人母的通情達理。然而，就在一天前，倪苒已經和柯培互通了心跡，再品著林嘉慧這一番話，便有了回答她的底氣。
“媽，放心吧。”
林嘉慧不經意地笑笑，如同第一次從她面前離開那天。倪苒終於看懂，那個笑容是對自己的一種期許。
周末要與白蘭一家子聚會，大概因為是開學的第一周，為人父母的都想交流交流育兒心得，白蘭請他們去城郊的莊園玩。柯培早知道白蘭給小桃子找了爸爸，然後才進了康成，在見到陸喬的那一刻，也沒有多驚訝。
“我介紹一下，我老公。”白蘭笑吟吟地挽著陸喬的手臂，“倪苒跟他已經認識了吧，我就不說了。”
倪苒點頭：“陸先生人不錯，跟家長們關系都好。”
明明四個人都對彼此之間是怎麽回事心知肚明，卻默契地不道破。
只是，白蘭跟陸喬親密的互動十分自然，他們說每說幾句話，會彼此交換眼神，坐下來也是緊緊挨在一起。白蘭說話的時候，陸喬看著她，認真傾聽著，那眼神似乎在發光。
連倪苒這麽單純的人，都不免想到之前在學校裏的某次，範文靜忽然給她看一張照片，那是班裏的兩個同學，一男一女。
“從他們拍照的姿勢來看，肯定是睡過了。”
“這也能看出來嗎？”當時的倪苒驚訝得不得了。
範文靜嘻嘻笑：“倪苒你沒有談過戀愛，對吧？”
而現在，倪苒恍惚覺得，自己也可以看得出來。
她都能看得出來，柯培不會什麽感覺都沒有。
這幾天他算是情場得意，面對白蘭總有種莫名的優越感，他的女人是真的，而她的男人肯定不是，多半是演的。起初對陸喬的看法，就是這樣，然而見了面就覺得不對，越看越不對。柯培心裏起了一陣不忿，憑什麽這個白蘭臨時抱個佛腳，比他還要春風快活。
“幹媽從藏區回來了吧，”白蘭提起林嘉慧，“我找她來玩，她就是不來呢。”
“你不是不知道她，她喜歡清靜。”
“本來想讓她見見我老公的，丈母娘怎麽能不見見呢，”白蘭對著陸喬真是膩歪死了，“還好還好，她前幾天去了學校，跟我家陸喬見上了一面。”
他們坐在湖心的涼亭上說著話，那邊白蘭和陸喬恩愛秀起來沒完，倪苒則像個事不關己的孩子，獨自坐在水邊，往湖裏散著掰碎的瓜子仁，餵那群紅彤彤金燦燦的鯉魚。
這些錦鯉又多又肥，一小把瓜子仁丟下去，它們一窩蜂聚過來搶食。
白蘭也覺得倪苒可愛，自己一個人玩得挺開心，她貼心地說了句：
“可以找他們要點魚食來餵，我打個電話喊人送來。”
“不不，白蘭姐，不用那麽麻煩，我自己去。”
倪苒起身，順著木橋往外跑。
她在園子另一頭遇到了柯浩然和小桃子，兩個小孩蹲在草叢裏玩過家家，一個當爸爸一個當媽媽，還邀請她留下來客串了一下大女兒，小女兒是他們用橡皮泥捏的娃娃。倪苒給面子地配合了一會兒，婉拒了他們接著玩的提議，去找管家要了兩包魚食，再要往回走，遠遠來了個人接她。
走近一看是陸喬：“怎麽去了那麽久？白蘭讓我來看看你是不是迷路了。”
倪苒和他一起折回去，路上陸喬頻頻擡手看時間，倪苒不得不關心了一句：
“換新表了嗎，陸先生？”
陸喬一副你終於發現了的神色，笑：“是啊，她送的。”
值得他拿來跟自己炫，倪苒便順著問：“一定很貴吧？”
“很貴，很貴。”陸喬的眼界不該這麽低，大概也是動了心，愛情迷人眼。他在喜悅中沈浸了一會兒，“看在同行的份上，我送你個東西。”
“送我？”
倪苒看到他遞過來，沒有去接，那是一個做工極其精細的手鐲，玫瑰金折射出漂亮的光芒，窄窄細細的金邊上鑲著鉆石。她受寵若驚：“這麽貴重，你怎麽會送我？”
“這是卡地亞，”陸喬把她的手拿起來，手鐲直接塞在手裏，“假的卡地亞。”
“假的？”
連假貨都這麽漂亮，她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來。
“嗯，不過也是真的玫瑰金做的，只有鉆石是假鉆。”陸喬道，“你要戴個假的，柯先生才會想到，要送你一個真的。”
倪苒這才明白過來，他自以為自己在“提點”她。
從住進柯宅到現在，在她身上找不到什麽特別大的變化，過去她穿什麽用什麽，現在也一樣。把她從柯家拎出來，放在大街上的人群中，她不過仍然是個樸素的學生而已。
倪苒抵觸道：“陸喬，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不想跟你學這個。”
“那你想學什麽？”
“我想學學，怎麽跟那些太太們談得來。”
因為柯家的實力，她確實能受到一些尊重，但真正交流下來，她徹頭徹尾是一句話也不會說，她們熱衷討論的東西她全都不懂。
陸喬又笑：“你連卡地亞的真假都看不出來，我再怎麽教，你也學不會跟她們聊天。倪苒，這就是你最天真的地方，她們的生活就是由你不喜歡的這些東西構成的。你總得學著讓柯培送你這些東西，你才能真正了解它們，不然，你拿什麽跟太太們找共同語言呢？”
倪苒被這一堆歪理說得啞口無言，把鐲子硬是還給他：“聽不懂。”
無論如何，她都不想開口問柯培要什麽東西，即使是用陸喬教她的這種小伎倆。然而，在這種時刻，她才深深地認識到，自己跟柯培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回了湖心亭，柯培問她：“怎麽去了那麽久？”
“跟孩子們玩了一會兒。”倪苒手裏拿著兩包魚食，在外面走了一圈，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
“剛剛過去看到柯太太跟孩子一塊玩過家家，一點違和感也沒有。”陸喬道。
白蘭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年輕真好，我也想穿倪苒這樣的背帶褲，可別人會說我裝嫩的。”
這句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柯培瞧瞧她，又瞧瞧倪苒，若有所思。
那天夜裏，柯培跟前幾天不一樣，他的手不規矩，趁著睡前的晚安吻，摸索著伸入了她的睡衣，她身上一熱，被粗礪而滾燙的掌心貼著，輕輕揉捏。
倪苒沒反抗，睜著大眼睛好奇地看他，他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把她扳過來，手滑到她背後去。
還是太矜持，她跟柯培一塊睡覺，都是把內衣穿好的，也不嫌勒得慌。柯培摸索了半天，她胸前忽然一松，緊接著，手就被托著舉了起來。
倪苒的腦袋被衣服蒙住，短暫的黑暗過後，再看到柯培的臉，他眼神裏多了很多她看不到的熱氣。這時她感到身上空蕩蕩的，一陣羞澀，貼過去抱住他，不讓他看。
“我要關燈。”
柯培扳過她的臉輕柔地吻了一陣，伸手把燈摁滅，繼續在她身上探索。她太柔軟，他的動作不得不小心再小心，生怕哪哪給她掐疼。
倪苒是羞澀又好奇，他的撫摸讓她的身體變得奇奇怪怪的，越來越熱。他的手很放肆，這讓她在他面前，好像沒了一點秘密可言，太羞人了。一不留神，半個音節從她的喉嚨中偷跑出來。
柯培這時停下了動作，半是責怪地拍了她腦袋一下：“你別勾引我。”
“……不是你在勾引我嗎？”倪苒一臉無辜，委屈地為自己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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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慧喜歡買一些偏門的古董，比如鼻煙壺燕窩盅這種小玩意兒。翡翠收藏得不多，她信佛，多年前收到過朋友送的一套冰種翡翠做的佛鏈，說是價值連城誇張了些，放到如今已經有價無市，那一直是她最引以為豪的藏品，輕易不拿出來給人看。
她連這個都願意送給倪苒，那就是誠意十足，柯培看在眼裏，示意倪苒不要慌張。
“快謝謝媽，那是她對你的心意。”
倪苒誠惶誠恐：“謝謝媽媽。”
然而林嘉慧就是個雷厲風行的人，飯後不多留就走，次日她的司機小丁提了個重重的密碼箱過來，倪苒打開看一眼就合上了，沒敢向柯培問價格。
大概林女士一回滬市就直奔柯宅，真的是為了來看他們，順便，送了新婚禮物。
昨天她走的時候，倪苒要送她，她稍稍側頭道：
“倪苒，並排走。”
倪苒上前半步，跟她肩並肩，她的反應淡淡的：“還那麽拘束，現在是一家人了。”
她這麽容易就接受，倪苒很不能相信，然而擺在面前的事實就是這樣。
“你不用感到有壓力，雖然不知道你跟我兒子是怎麽走到一起的，但是，是他結婚不是我，我這個做母親的，希望你們兩個能互相真心對待就好。”
如果是在倪苒和柯培弄假成真之前，她對自己說這一番話，那倪苒可能會覺得愧對她身為人母的通情達理。然而，就在一天前，倪苒已經和柯培互通了心跡，再品著林嘉慧這一番話，便有了回答她的底氣。
“媽，放心吧。”
林嘉慧不經意地笑笑，如同第一次從她面前離開那天。倪苒終於看懂，那個笑容是對自己的一種期許。
周末要與白蘭一家子聚會，大概因為是開學的第一周，為人父母的都想交流交流育兒心得，白蘭請他們去城郊的莊園玩。柯培早知道白蘭給小桃子找了爸爸，然後才進了康成，在見到陸喬的那一刻，也沒有多驚訝。
“我介紹一下，我老公。”白蘭笑吟吟地挽著陸喬的手臂，“倪苒跟他已經認識了吧，我就不說了。”
倪苒點頭：“陸先生人不錯，跟家長們關系都好。”
明明四個人都對彼此之間是怎麽回事心知肚明，卻默契地不道破。
只是，白蘭跟陸喬親密的互動十分自然，他們說每說幾句話，會彼此交換眼神，坐下來也是緊緊挨在一起。白蘭說話的時候，陸喬看著她，認真傾聽著，那眼神似乎在發光。
連倪苒這麽單純的人，都不免想到之前在學校裏的某次，範文靜忽然給她看一張照片，那是班裏的兩個同學，一男一女。
“從他們拍照的姿勢來看，肯定是睡過了。”
“這也能看出來嗎？”當時的倪苒驚訝得不得了。
範文靜嘻嘻笑：“倪苒你沒有談過戀愛，對吧？”
而現在，倪苒恍惚覺得，自己也可以看得出來。
她都能看得出來，柯培不會什麽感覺都沒有。
這幾天他算是情場得意，面對白蘭總有種莫名的優越感，他的女人是真的，而她的男人肯定不是，多半是演的。起初對陸喬的看法，就是這樣，然而見了面就覺得不對，越看越不對。柯培心裏起了一陣不忿，憑什麽這個白蘭臨時抱個佛腳，比他還要春風快活。
“幹媽從藏區回來了吧，”白蘭提起林嘉慧，“我找她來玩，她就是不來呢。”
“你不是不知道她，她喜歡清靜。”
“本來想讓她見見我老公的，丈母娘怎麽能不見見呢，”白蘭對著陸喬真是膩歪死了，“還好還好，她前幾天去了學校，跟我家陸喬見上了一面。”
他們坐在湖心的涼亭上說著話，那邊白蘭和陸喬恩愛秀起來沒完，倪苒則像個事不關己的孩子，獨自坐在水邊，往湖裏散著掰碎的瓜子仁，餵那群紅彤彤金燦燦的鯉魚。
這些錦鯉又多又肥，一小把瓜子仁丟下去，它們一窩蜂聚過來搶食。
白蘭也覺得倪苒可愛，自己一個人玩得挺開心，她貼心地說了句：
“可以找他們要點魚食來餵，我打個電話喊人送來。”
“不不，白蘭姐，不用那麽麻煩，我自己去。”
倪苒起身，順著木橋往外跑。
她在園子另一頭遇到了柯浩然和小桃子，兩個小孩蹲在草叢裏玩過家家，一個當爸爸一個當媽媽，還邀請她留下來客串了一下大女兒，小女兒是他們用橡皮泥捏的娃娃。倪苒給面子地配合了一會兒，婉拒了他們接著玩的提議，去找管家要了兩包魚食，再要往回走，遠遠來了個人接她。
走近一看是陸喬：“怎麽去了那麽久？白蘭讓我來看看你是不是迷路了。”
倪苒和他一起折回去，路上陸喬頻頻擡手看時間，倪苒不得不關心了一句：
“換新表了嗎，陸先生？”
陸喬一副你終於發現了的神色，笑：“是啊，她送的。”
值得他拿來跟自己炫，倪苒便順著問：“一定很貴吧？”
“很貴，很貴。”陸喬的眼界不該這麽低，大概也是動了心，愛情迷人眼。他在喜悅中沈浸了一會兒，“看在同行的份上，我送你個東西。”
“送我？”
倪苒看到他遞過來，沒有去接，那是一個做工極其精細的手鐲，玫瑰金折射出漂亮的光芒，窄窄細細的金邊上鑲著鉆石。她受寵若驚：“這麽貴重，你怎麽會送我？”
“這是卡地亞，”陸喬把她的手拿起來，手鐲直接塞在手裏，“假的卡地亞。”
“假的？”
連假貨都這麽漂亮，她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來。
“嗯，不過也是真的玫瑰金做的，只有鉆石是假鉆。”陸喬道，“你要戴個假的，柯先生才會想到，要送你一個真的。”
倪苒這才明白過來，他自以為自己在“提點”她。
從住進柯宅到現在，在她身上找不到什麽特別大的變化，過去她穿什麽用什麽，現在也一樣。把她從柯家拎出來，放在大街上的人群中，她不過仍然是個樸素的學生而已。
倪苒抵觸道：“陸喬，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不想跟你學這個。”
“那你想學什麽？”
“我想學學，怎麽跟那些太太們談得來。”
因為柯家的實力，她確實能受到一些尊重，但真正交流下來，她徹頭徹尾是一句話也不會說，她們熱衷討論的東西她全都不懂。
陸喬又笑：“你連卡地亞的真假都看不出來，我再怎麽教，你也學不會跟她們聊天。倪苒，這就是你最天真的地方，她們的生活就是由你不喜歡的這些東西構成的。你總得學著讓柯培送你這些東西，你才能真正了解它們，不然，你拿什麽跟太太們找共同語言呢？”
倪苒被這一堆歪理說得啞口無言，把鐲子硬是還給他：“聽不懂。”
無論如何，她都不想開口問柯培要什麽東西，即使是用陸喬教她的這種小伎倆。然而，在這種時刻，她才深深地認識到，自己跟柯培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回了湖心亭，柯培問她：“怎麽去了那麽久？”
“跟孩子們玩了一會兒。”倪苒手裏拿著兩包魚食，在外面走了一圈，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
“剛剛過去看到柯太太跟孩子一塊玩過家家，一點違和感也沒有。”陸喬道。
白蘭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年輕真好，我也想穿倪苒這樣的背帶褲，可別人會說我裝嫩的。”
這句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柯培瞧瞧她，又瞧瞧倪苒，若有所思。
那天夜裏，柯培跟前幾天不一樣，他的手不規矩，趁著睡前的晚安吻，摸索著伸入了她的睡衣，她身上一熱，被粗礪而滾燙的掌心貼著，輕輕揉捏。
倪苒沒反抗，睜著大眼睛好奇地看他，他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把她扳過來，手滑到她背後去。
還是太矜持，她跟柯培一塊睡覺，都是把內衣穿好的，也不嫌勒得慌。柯培摸索了半天，她胸前忽然一松，緊接著，手就被托著舉了起來。
倪苒的腦袋被衣服蒙住，短暫的黑暗過後，再看到柯培的臉，他眼神裏多了很多她看不到的熱氣。這時她感到身上空蕩蕩的，一陣羞澀，貼過去抱住他，不讓他看。
“我要關燈。”
柯培扳過她的臉輕柔地吻了一陣，伸手把燈摁滅，繼續在她身上探索。她太柔軟，他的動作不得不小心再小心，生怕哪哪給她掐疼。
倪苒是羞澀又好奇，他的撫摸讓她的身體變得奇奇怪怪的，越來越熱。他的手很放肆，這讓她在他面前，好像沒了一點秘密可言，太羞人了。一不留神，半個音節從她的喉嚨中偷跑出來。
柯培這時停下了動作，半是責怪地拍了她腦袋一下：“你別勾引我。”
“……不是你在勾引我嗎？”倪苒一臉無辜，委屈地為自己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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