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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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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三日,星期五,白天下了場雨,晚上的一切風平浪靜,一艘游艇行駛在海面上。

征十郎所說沒錯,今天來參加晚會的確實只有紫原家在社交圈裏熟悉的幾家,來的也有很多年輕人。比起成年人帶目的性的社交,現場更像是一群年輕富二代在長輩看管下隨意瞎鬧。

廣闊的宴會廳裏,長輩們都聚集在一角,給年輕人更多的空間。臺上受邀前來的也都是些年輕人喜歡的樂隊,正顧忌著那些長輩們,唱著抒情溫和的歌曲。

只是征十郎在轉告給夕紀時省略了一個細節。

那就是跡部也來了!

身著小禮裙的夕紀在踏進會場的第一瞬間,就看見了被幾個女孩簇擁著有些不耐煩的跡部景吾本人。

即便是過七八年,就夕紀來說快過了將近十年,她也因為上次想起黑歷史而記起了他的臉。跡部那傻小子的五官也沒有長歪,甚至比當年還要好看不少,不辱他的基因,成長為了一代標志美少年。

然而這掩蓋不了他本人性格糟糕啊!

躲在弟弟身後,悄悄窺探著跡部方向,確定他對女生們有些不耐煩,但還是禮數周到地謝絕了他們的邀請,就知道這小子還是和當年一個性格。臭屁囂張不可一世,主要的還是他非常自戀,又特別喜歡玫瑰花,小時候病弱的夕紀每次聞到他身上的玫瑰花味兒都會打噴嚏,也是她討厭跡部最主要的原因。

此刻,夕紀的眼前浮現出了獄寺、雲雀、骸、逆卷家六兄弟……夠了!

通曉所有男孩子都是大豬蹄子的夕紀,默默拍了拍征十郎的肩膀,沈重地嘆息一聲。

他一臉疑惑:“嗯?怎麽了嗎?”

“果然世間的男人只有爸爸和弟弟和二伯靠得住啊……”

征十郎:???

萬幸的是宴會廳足夠廣闊,人也足夠多,夕紀可以憑著她出色的眼睛一眼看到跡部,但跡部要一眼看見她就沒那麽容易了。所以夕紀一直都有小心地規避著那一方的視線,跟著征十郎去找紫原。

看著紫原就算西裝革履也依舊在滋滋不斷地吃著餐桌上的糕點,夕紀不由得感嘆自己當初說的那句‘小胖子’還是正確的。他沒有掏出美味棒出來吃得滿地都是,就已經是相當給自己家開的晚會面子了。

和紫原打完了招呼,夕紀看著紫原的身高,開始琢磨了起來其中的不對勁。

征十郎和紫原敦算是從小一起長大,學校也都一起,按道理來說營養也都差不多。拋開紫原喜歡吃東西這個特點,相同的營養攝取下,為什麽征十郎的身高就那麽……難道真的是赤司家的基因問題嗎?

端起一杯路過服務生托盤裏的橙色液體,夕紀低頭準備抿一口讓自己冷靜冷靜。

“赤司?你今天居然帶了女伴,是哪家的大小姐能被你瞧得上啊?”

“噗咳咳——”

完全不想聽到的聲音差點讓夕紀一口橙汁全噴了出來,還好只是嗆到了氣管,把持住了她脆弱的淑女氣場。阿征不是說他和跡部不對盤嗎?為什麽跡部會主動過來打招呼啊?!

被夕紀這邊動靜一打擾,跡部也註意起了站在征十郎後邊一直躲藏的夕紀。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熟感和意難平的感覺自心頭猛然出現,迅速提醒了跡部這個人到底是誰。

“赤司夕紀!?”

“呀、呀吼……”

滿頭大汗的夕紀雙眼四下亂看,心虛地完全不敢直視跡部。當年糊蛋糕那檔子事兒明明算起來是跡部做錯了,她好像並不需要這樣害怕吧?想到這裏,她又重新看向了跡部,見他一臉仿佛吃了不明物體還要勉強維持富家子弟臉面的表情,忽然一種難以言喻的爽感浮現在心頭。

對啊,當初又不是她的錯!

於是夕紀非常得意地喝了一口橙汁,擺出自己最強的笑容打招呼說:“好久不見呀,跡部景吾。看來你這些年過得挺不錯的啊。”

跡部鼻子微微一抽動,好像嗅到了被針對的氣息,隨意地一撩頭發,也接下了話題:“本大爺過得自然是比你分家出去後的日子好了。當初說的那麽好聽,怎麽又回赤司家了?”

家裏兩個死腦筋吵架鬧離婚鬧到兩個都把自己逼死,這種家裏事兒夕紀還是不敢說出口的。看出跡部有些嘲笑的意思,夕紀直接回懟了過去:“我在外面過得怎樣,確實不如每天都有奶油蛋糕吃的跡部大少爺好呀。”

跡部感覺自己額頭青筋一跳,呵呵一笑,說:“那就祝你回到赤司家後也每天都有糖霜餅幹吃吧。”

奶油蛋糕、糖霜餅幹、姜餅人、蘋果派……當年他們兩個撕逼征戰時用的道具。

旁邊的征十郎也想起來了當年的那場鬧劇,連忙出面想要制止。大家都已經是具有一部分刑事責任的人了,怎麽還沒大沒小的呢?

這時後面一個年輕人走到餐桌去拿點心,不小心撞了過來,正好就碰上了夕紀的手臂。

杯子裏的橙色液體搖搖晃晃,最後“嘩啦”一下,全部都灑了出來。

嗯,灑在跡部身上。

跡部:“……你故意的吧?”

他都看見那杯子裏的水快灑出來時,夕紀故意調整了位置,好讓水全灑向他了。

夕紀臉頰通紅,擺出了幸災樂禍地笑容,說:“有意見大聲喊出來,今天場內的小蛋糕也夠多。”說著,她就作勢準備去拿旁邊餐桌上的各種口味的奶油小蛋糕,被征十郎強行阻止了。

“……算了,抱歉啊跡部,我送你去房間換衣服吧。”夕紀將杯子遞給了跡部身後的樺地,這個人從小時候開始就跟在跡部身後,沒什麽太大的存在感。她抓住跡部的胳膊,問了個服務生後,沒等他反應過來直接離開了宴會廳。

留在原地的征十郎看著夕紀遠去的身影,不知為何覺得剛剛的夕紀表現得有點怪怪的。他想起了夕紀剛剛喝的橙汁,心裏有一個不敢想的猜測,特別是在發現樺地居然任由夕紀一個女生去幫跡部換衣服,自己卻留在原地這一點後,他心中不詳的感覺越來越重。

隨後,他把樺地手裏的杯子要了過來。這才註意到這並不是裝飲料的杯子,而是裝酒的高腳杯。杯子底部還有一點點,他輕輕扇了下味道,確實是帶了一點酒精的味道。

這時候他回頭一看餐桌和廳內巡視的服務生才發現一件事。

這次晚會根本就沒有供應橙汁!供應的飲料只有葡萄汁和牛奶!

聯想到夕紀走時面色潮紅的模樣,那可能並不是能整到跡部興奮的笑容,純粹就是因為她喝醉了啊!

心中湧起強烈不詳的預感,一想到那個戰鬥力爆表腦子天馬行空的姐姐喝醉後會做什麽,征十郎也難得的覺得有點頭大,他連忙對樺地簡單說了幾句,便匆匆出了宴會廳。

跡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游輪的客房中,身下是一張柔軟舒適的大床。也不知自己是何時睡過去的,剛剛清醒的他並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為何會在這裏。很快,他就聞到了一股玫瑰和各種鮮花開放的甜美香味,讓他一時間有點恍神。房間裏有誰按照他的喜好裝點的花束嗎?

下一秒,他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這花香太過濃郁,濃郁得好像近在咫尺才能聞得到如此強烈的花香味。

這一想法太過震驚,以至於跡部瞬間清醒了過來,驚訝地發現自己身遭居然布滿了鮮花。他躺在雙人床的中心,周圍堆滿了各種像是才從枝丫上剪下來的盛放的鮮花,這些鮮花雜亂無章卻又全部朝著跡部的方向,就像是小店開業的花籃被隨意丟了上來。沁人心脾數種花香混雜在一起,讓跡部此時除了感嘆一下這些花真新鮮外,楞是什麽反應都做不出來。

不對,還有哪裏不對!他忽然意識到,並低頭掃視一看。

他,跡部景吾,跡部集團的大少爺、少東家。目前,躺在一張全是鮮花的床上,穿著……公主裙。

註意到自己身上正穿著如同睡美人一樣的淺棕色公主裙,而且身體完全無法動彈,跡部的臉色瞬間變成鍋底,張嘴就想罵出聲。

“我勸你不要大喊大叫。”

一個聲音忽然響起,讓跡部註意到房間裏一面墻的前面,還站著一個穿著深紅色克裏諾林裙的人。那裙子層層疊疊,在蓬起的裙撐上環繞著好幾層美麗的紅色布料和淺色的蕾絲邊,就連頭上的紅色長發也被精致地編好了小辮子,加上了個可愛的小王冠。乍一看,跡部都沒有認得出來那人是誰。

“赤、赤司你……”

被叫做赤司的長發女(?)性仍舊擡頭挺胸,筆直地挺著腰桿,擺著如同蒙娜麗莎般的姿勢,一臉心累的搖搖頭,示意跡部不要說話,自己則緩緩開口說:“你冷靜一點,你這邊已經做完了,我這邊也快了,等她興致過去就行了。”

這時跡部才註意到,好像他的頭頂也頂著什麽沈重的東西,臉上也有什麽粘粘的。聯想到現在赤司長發飄飄妝容精致的模樣,跡部只感覺整個人都窒息了。

不對,她是誰?

“好了好了。”女孩的身影從赤司的裙擺處出現,她加固了最後一層布料,並綴上了一個大大可愛的白色緞帶。她退遠了幾步,仔細觀察著不得不擺出笑容的赤司,仍是滿臉通紅,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並掏出了手機哢嚓哢嚓地拍起了照片。

“果然阿征真漂亮,就像是個公主一樣呢。”一邊呵呵地笑,身著小禮裙的女孩一邊不斷變化姿勢拍照著。

“赤司夕紀?!”認出女孩的跡部一聲驚叫,頂著赤司惋惜的目光喊道:“你到底在做什麽!?”

女孩眨眨眼睛,雙眼仿佛被蒙上了層淡淡的薄霧,她回頭驚喜地看著跡部,說:“小景你醒了?睡美人的小景雖然也很好看,果然動起來後才像是真正的公主嘛!”

公主?完全沒有get到女孩邏輯的跡部連叫數聲,喊著讓她給自己松開,又希望房間外的人註意到裏面的異樣。

他根本就沒有註意到赤司憐憫的眼神。宛若老僧坐定的赤司已經明白,只要姐姐這陣酒醉的情況過了,那他就能第一時間把手機搶回來把照片刪掉。可如果外面有人進來了,那才是會更加一發不可收拾,更別提這時候的姐姐會不會讓外面的人聽到屋子裏的聲音。

“阿征果然是比我要好看呢,真希望阿征就這樣一直待在屋子裏不出去,就給我看吶……”女孩看著赤司不斷發出奇怪的笑聲,她一邊說著小孩氣的話語,一邊又看向了躺著的跡部,笑著說:“不過小景這麽漂亮,倒是不介意給別人看看。讓大家了解更多小景的漂亮好了嘿嘿嘿。”

聽到這幾句話,赤司連忙長舒了一口氣,隨即投擲了一個憐憫的眼神給跡部。

“等等,什麽意思?你要帶這樣子的本大爺出去?!”反應過來的跡部背後直接嚇出一片冷汗,回頭大聲問道:“赤司!這不是你家姐姐嗎?你就沒有辦法嗎!?”

“我都這樣了,我還能有什麽辦法?”現在赤司已經徹底佛系了。他當初沖進屋子裏來果然是個正確的打算,雖然自己受罪了,至少把夕紀帶跡部出門的計劃給拖延了很長一段時間。而且就算真的變成女孩子,赤司也對自己的外貌有著絕對的自信,看看他的姐姐就知道自己現在的顏值有多高。

一把將跡部從床上抱起來,女孩仍舊臉上帶著病態的嫣紅,笑得像是個神經病一樣。

跡部嘗試了下,發現自己的雙腳可以活動了,可雙手卻被女孩拉到了身後固定住,仍舊無法自由活動。他和赤司不一樣,真要出門了那他名聲可真就完了。一代集團富二代,淪落成為女裝大佬……想想都可怕。

“小景不要怕哦,大家一定會喜歡現在的你的。”

喜歡個屁啊!

一肚子火的跡部想要從女孩手裏逃出,卻被女孩牢牢摟住了腰間,根本就動不了,只能跟著行走。

接著,房間的門終於打開了。

跡部:……吾命休矣。

出乎意料的是,門口前站著的不是游輪的服務生,而是一個渾身漆黑用毛線套罩著腦袋只露出眼睛,手持槍械的男人。

他一見旁邊的門打開,有些驚訝,又立即將手中的槍對準了站在最前面的女孩。

劫匪?紫原家的這次晚會通知的人沒有多少,周圍也有警戒的船只,在這大海上哪裏來的劫匪?跡部驚訝了一瞬,見槍口指向了女孩,連忙推了下她,說:“別楞著啊!”

“啊。”明顯恍惚狀態中的女孩被這一推嚇了一跳,看清了眼前的劫匪,眼神疑惑,“大叔你誰啊?不要擋著我帶小景出門玩好嗎?”

說完,在跡部驚訝的目光中,一拳砸中了劫匪的腹部。在劫匪被迫彎腰的同時,她又抓住了劫匪的領子,一個轉身加速,直接將劫匪丟到了旁邊的海裏。

跡部:“……”他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麽赤司那麽順從了。

拍了拍雙手,女孩繼續笑嘻嘻地帶著面如死灰的跡部向宴會廳的方向走去,留下房間裏的赤司長舒一口氣。

途中偶爾也看到了幾個黑衣的劫匪,但都在女孩看到他們的一兩秒後就被丟到了海裏,身為成年男性還手持熱武器的優勢完全沒有發揮出來,就像是一般炮灰一樣被丟了出去。

一樓的宴會廳裏一片漆黑,一路走過來也確實看到電氣設備被破壞。跡部猜測著或許連無線電也被破壞,就為了防止有人通報出去,同時這也是為什麽夕紀都大搖大擺走到宴會廳了,居然都沒人發現少了那麽多人的原因。

參加晚會的人們此時都變成了人質,和服務生與參演嘉賓一起都擁擠在宴會廳的一角裏,在黑暗裏暗暗咒罵著紫原家的警備力量。而紫原家……他們也在罵。附近海域他們都布置了警戒船和人手,結果萬萬沒想到這些劫匪居然是走的潛水艇,從海裏爬上來的,直接打了個措手不及。

宴會廳的舞臺上,領頭的劫匪在地上點燃了一支小小的蠟燭,宣言說如果警察在蠟燭熄滅前沒有拿來贖金就撕票。微弱而又渺小的燈光甚至支撐不起人們的希望,上層社會就算遭遇過好幾次這種事故的人,也沒見過如此短的籌款時間。只有二十分鐘,甚至都不夠開船從岸邊到游輪這兒來。

女孩走到宴會廳一個入口時,正抓著其中一個劫匪的後衣領,瞧了瞧宴會廳裏的狀況,疑惑地問旁邊的跡部:“裏面是發生了什麽嗎?為什麽大家不開燈?”

“……”一路上終於意識到女孩什麽狀態的跡部,心中算著小九九,開口說:“舞臺上的那些人霸占了舞臺,他們不會讓我上去的。”

“什麽?不讓小景你上臺?那我就把他們打下臺去!”

看著鉆進宴會廳的女孩,跡部站在入口旁邊,默默祈禱夕紀能夠把那些劫匪全部幹翻。雖然這樣做有點送對方去死的意思在,但在現在的跡部眼裏,她莽得根本就不像是個醉酒的人,完全就是個狂戰士。

宴會廳裏一片淒慘的男性的叫聲,大概五分鐘後,女孩笑嘻嘻地走了出來。

“他們肯定是嫉妒小景的美貌才不讓小景上臺,現在他們全部都一樣美美噠了,站在舞臺上也不用傷心了誒嘿嘿。”說完這句話,女孩認真看了一眼跡部頭上的裝飾和衣服,確定沒有出錯後,便拉著他又往甲板上面走。

在短短一句話中,跡部聽出了無數的信息量。不知為何,他忽然有些同情那些宴會廳的劫匪。

不僅之後要被警察抓,還要被懷疑有異裝癖,怎麽一個慘字了得。

宴會廳裏一片漆黑,大家只聽到了慘叫聲和毆打的撞擊聲,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好像有個人飛了進來砸滅了蠟燭,又進來了個人和那些劫匪打成了一團,聽聲音似乎還是單方面虐待。等一切聲音安靜下來後,才有膽子大的人移動了位置,去確定劫匪的狀況。

此時跡部已經跟著夕紀到了甲板上。

游輪上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宴會廳,是以現在的甲板上一個人都沒有,空曠的只有露天泳池和幾把太陽傘,看上去孤零零的。

“來,小景陪我跳舞吧!”女孩臉頰通紅,興致高昂。

根本忤逆不了夕紀的跡部嘆口氣,確認手已經松綁之後,思考了幾秒和她的戰鬥力差,老實地點點頭。

就和赤司在最開始說的那樣,等她酒精上頭的狀況下去了,那這場鬧劇也就結束了。現在只需要等她興致過去,在此之前都不要想反抗她。

月光下,映著平靜的海面,身穿華麗禮服的兩個人在甲板翩翩起舞,兩人郎才女貌、歡聲笑語,確實十分浪漫。

……如果跡部不是穿女裝還跳女步的話,他會更感動點。

現在唯一還能讓跡部好受點的就是,一路走過來所有見過他女裝的,都下海了。接下來只要赤司和這丫頭清醒後不說出去,就會變成了一個可愛的小秘密永遠不會被打開。

看著對面勉強跟上男步的夕紀,跡部嘆了一口氣。

他今天完全是無辜受難,全程被赤司夕紀欺負來欺負去。小時候的事兒在他心裏也只是過去,重新見到她出現,跡部本來覺得挺開心以前的老朋友重新回來的。結果萬萬沒想到,曾經的那個弱雞到被奶油糊臉都會暈倒的小丫頭,出去了六年後,回來成為了金剛猩猩女。

可也多虧了她,游輪上的人才平安無事。……如果不是醉酒和胡鬧給他女裝就更好了。

月光如水,女孩通紅的臉頰映襯著身後的遙遠岸邊燈火和漆黑一片的海面,毫無汙垢的純潔笑容與她歡快的笑聲回響在耳邊,令跡部一陣恍惚。

確實這個場景十分浪漫,面前的女孩兒也足夠可愛,一切都充滿了詩意。

或許正是因為前面一連串的莫名其妙對比下,跡部居然開始覺得重逢後的赤司夕紀好像變得可愛了起來。又說不定是吊橋效應,此時的她的笑容,讓他稍微有了那麽一點點的心動。

嗯,就一點點。

夕紀醒來的時候,現自己正躺在游輪的客房中,身下是一張柔軟舒適的大床。好奇怪呀,她什麽時候睡著的?又什麽時候被送到客房裏的?

她身子一動,察覺到了有什麽不對,她的旁邊好像還有一個人。

回頭一看,身著白色襯衫脫下了臟掉外套的跡部正躺在她的旁邊,雙眼緊閉,明顯是熟睡中。

感覺到了跡部身上有幻術殘留的痕跡,而且還是非常眼熟的自己的手筆後,夕紀忽然感覺有些頭皮發麻。因為她看出了這些幻術痕跡完好時會是個什麽模樣。

非常重要的是,為什麽她會和跡部躺在同一張床上!?

驚訝之中,夕紀回頭一看,發現自家弟弟征十郎躺在房間自帶的二人沙發上,身上還帶有相同的幻術痕跡。

夕紀倒吸一口冷氣:“……”

冷靜冷靜……這個狀況冷靜得下來才怪了!

不對,腦子好疼,感覺就像是很久沒有休息好一樣……之前自己喝那杯橙汁的味道怪怪的,難道說是自己被下藥了嗎?還是說,那其實是酒,只是喝醉了嗎?什麽原來自己是個一杯倒的嗎?

懵成一團的夕紀揉揉疼痛的腦袋,隱約間好像回想起了一些自己喝斷片之後的記憶。

坐回到床上,看著身後睡得正香的跡部,幾乎沒有害怕過任何事物的夕紀,頭一次有了逃避現實的沖動。

她沈默著拿起了剛剛從茶幾上拿的香煙,用打火機點燃後,面色慘淡地自個兒咗了一口,憋住了想咳嗽的感覺,把那口煙全部都吐了出來。

天吶,她到底都幹了些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赤司·事後煙·夕紀:喵的時光機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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