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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紅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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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川那個笑容早在禦醫來的時候就收起了,此時依舊宛如面癱一樣的點頭,看不出情緒。

不過他還是站起來:“我先去沐浴,你累了,就先休息吧!”

喬妧點頭。

是該洗澡,不然熏死人吶。

沈青川去了,喬妧註意到他穿的襪子,是絲絹制成的。

這樣的襪子,雖然看著十分高檔,但實際並不吸汗。夏天捂腳,冬天凍腳,真是十分的不科學。

沈青川洗完澡出來,喬妧已經不負他所望的睡著了。

室內燈火明滅,照在她那張光潔的臉上。

額上黑乎乎的膏藥,也並未影響她的美麗。

不過是二十來天沒見,她就如同脫胎換骨。

她的身上,到底還有多少驚喜和秘密在等著自己呢。

喬妧睡的香甜,嘴角還流出了哈喇子。

沈青川無語。

他的嘴角噙著一抹寵溺的笑容,輕輕用袖口擦去那點口水。

靠著她,緩緩的躺了下去。

為了能趕上跟她一起過新年,他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

此刻,躺在她的身邊,聞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無盡的疲憊席卷了過來,他閉上眼睛,沈沈的睡了過去。

費寶兒端著小米粥過來走到門口,發現房內的燈已經熄了大半。

她正要推門,沈大幽靈般的冒出來:“世子也在裏面!”

費寶兒眨眨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她雙眼放光,興奮的將手中的小米粥塞到沈大懷裏,耳朵貼在門上,表情鄭重。

沈大吃驚,問道:“你這是幹嘛?”

費寶兒忙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然而聽了很久,裏面也沒有一點聲音。

她問:“世子進去多久了啊?”

“半個時辰吧!”

費寶兒喃喃道:“不應該啊,公主明明說了世子體力好的嘛!”

她一臉沒有聽到任何墻角的遺憾!

重重嘆了口氣!

沈大簡直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費寶兒是曾被人侵犯過的。

女子遭遇這樣的事情,不尋死覓活已經難得,居然還能活成她這幅樣子,實在是,奇跡啊奇跡!

這個長平公主,實在是禦下有方、禦下有方!

費寶兒不知沈大的內心活動,她發愁的看著那一碗粥,問:“你吃過了嗎?”

“隨便吃了點!”

“那正好,這小米粥我親手熬的,你快吃了吧,別浪費!”

沈大問:“你自己為何不吃?”

一副你這粥裏肯定有瀉藥的表情。

費寶兒擺擺手:“公主說了,吃了晚飯後,不能吃東西,不然容易變胖!在嫁人之前,我要維持好身材呢!”

沈大看了她上下毫無弧度的身材,嘴角抽了又抽,好不容易才控住自己的表情。

費寶兒引著他去了隔壁的一間小房間,絮絮叨叨又說了一堆。

窗外不知道何時開始飛雪。

在這樣靜謐的夜裏,喝著熱乎乎的小米粥,聽著一個圓臉女生嘮嘮叨叨,他竟然生出了一絲絲溫暖的感覺,不知不覺,就這樣睡了過去。

閉上眼的那一瞬間,他看到費寶兒的大圓臉變得模模糊糊的。

這粥裏沒有放瀉藥,肯定是放的迷藥!

第二天喬妧醒來,落入眼簾的便是沈青川完美無瑕的側臉。

清晨金子般的陽光,漏過窗戶的間隔,在他臉上頭上斑駁的影子,他眼角的那一顆小小的淚痣,在他沈睡的面容上,格外的俏皮,如同有生命一般。

大約是南疆的紫外線太強,他比之前在金鄴城的時候皮膚黑了一些。

這樣的膚色不僅未折損他的容貌,反而讓人更覺得他身上由內而外,散發出一股濃濃的荷爾蒙氣息。

他的睫毛濃密而纖長,成天然彎卷的弧度。

她正看得出神呢,男人的薄唇突然輕啟:“看夠了沒?”

喬妧老臉一紅。

不由腹誹,裝睡的本事很強麽,呼吸這麽均勻,誰知道他竟然已經醒了。

想到這,她才發現自己像是八爪魚一般的掛在男人身上,兩人肌膚相貼。

喬妧大驚,忙滾到一邊,掀開被子看看自己身下的衣服都還完整,才放下心來。

她這番動作顯然沒逃過男人的眼睛。

沈青川輕輕一嗤:“放心,我還不至於急色至此!”

喬妧臉色騰紅,不由辯解:“我,我是怕我又喝醉!”

上一次兩人滾床單,說起來還是由於喬妧的勾引。雖然她的記憶已經模糊,不過還是感覺得出,沈青川動作生澀,大部分時候,都是她在占據主動。

她有些愧疚。

自己喝多了,所以勾引了一個良家小,小chu男。

還好這個男人是自己名義上的丈夫,不然追著要她負責可如何是好!

沈青川慢慢坐起來,不冷不熱的睨了她一眼。

他的目光像是X光一樣,喬妧覺得自己的心思在他面前暴露無遺,當下不敢與他對視,胡亂撈了件衣服披在自己身上,就要起床。

手臂卻被人一把按住。

男人低沈的聲音如同樂器的交鳴:“等下,你還有話沒對我說!”

喬妧身體一僵,腦中飛速旋轉起來。

什麽話?

難道他已經知道自己利用王家坑了一把崔家的事?自己判斷錯誤了,他還是要為崔家出頭?

或者,崔王妃就是他母親,只是平時兩人不夠親近?

她覺得喉頭發澀,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腦中正紛紛雜雜一團亂麻,就聽得沈青川說道:“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你應該跟我說聲新年諸事大吉!”

喬妧提著的一口氣松下來。

這哥們,說話能不能不大喘氣,嚇死寶寶了!

她忙含著笑說:“祝你新年快樂,夫君!”

她毫無節操的加上最後的稱呼,自然被系統好好的鄙視了一下。

沈青川怔了一下,一貫平靜的眸子像是灑滿夕陽的湖面,浮動著細碎的光芒,他摸摸喬妧的頭,如同在摸一只寵物:“這才乖,我有禮物給你!”

能被當成孩子一般,送新年禮物。

真是又羞恥又高興。

所以喬妧也沒有計較沈青川指揮她自己動手去他衣服裏掏的行為。

按照他的指示,順利的在他掛在床邊的外衣內摸到了一樣東西。

抽出來一看,是個紅色的信封。

啊!

是個紅包呢!

雖然毫無新意,不過十分應景,喬妧還是美滋滋的打開,裏面是一張折的整齊的銀票!

怎麽著也得一百兩銀子!

她滿懷期待的展開一看,紙上寫著的,確是白銀一兩!

一兩!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沈青川。

自己給費寶兒他們準備的都是十兩銀子呢!

男人的嘴角含著笑意:“過年的紅封,一兩銀子已經算大的了!”

喬妧無語:“一兩銀子,也給你開票?”

“我是他們的貴賓,自然有優待!”

喬妧腹誹,瞧把您得瑟的,鐵公雞!

白白浪費她那一聲夫君了!

她把銀票胡亂卷一下,想扔回紅楓內,這時,手指觸到了裏面的什麽東西。

她將紅封傾過來,將裏面的東西倒入自己的掌中。

是兩顆用瑪瑙細細雕琢而成的鮮艷欲滴的紅豆,晶瑩剔透,被一根細長的銀絲編在一起。

喬妧翻來覆去地看著,看它們在銀絲上滑動,時而分開,時而靠攏,就像兩顆在花蕊上滑動的露珠。

“本來是想用真的紅豆,又擔心年月日久後,紅豆會枯萎變色,南疆產瑪瑙,這是我特意挑選的,不仔細分辨,都看不出真假!”

還有句話他沒說。

這兩顆紅豆,是他親手雕刻而成的,費了不少功夫。

喬妧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沈青川沖她招招手:“來,我給你戴上!”

喬妧將一段皓腕伸到男人的眼前,他埋首,戴在她的手腕之上。

隨著她手臂的晃動,兩顆紅豆發出細微的撞擊之聲,清脆悅耳,而且無論上一秒它們分得多開,只要她稍稍一用力,它們就會碰到一起,再不分離。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

問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男人垂目看她,不再說話,萬千言語都已寄托在這小小的紅豆之上。

喬妧聽見外面遠遠近近的風聲,窗外樹葉沙沙掉落的聲音,小鳥在樹枝上跳躍的聲音,她慢慢收回手,兩顆紅豆被籠入她寬大的衣袖之內,視線所不能及!

可是她知道,心裏有個什麽地方,似乎漸漸松動了。

兩人之間沈默的氣氛是被費寶兒打破的,她在門外輕輕扣門:“公主,你起了嗎?皇上差人來召見世子了!”

瞧這話說的多有藝術!

她多半不敢直接叫沈青川起床,所以拉了喬妧來當幌子。

喬妧似乎長出了一口氣,從那種詭異的難以說明的氣氛中逃離出來,應了聲開門。

費寶兒便進來。

她看到只穿著單薄衣衫的沈青川,有些遲疑。

按理,她作為公主的貼身婢女,其實是應該要服侍男主子穿衣洗漱的,可是她著實沒有經驗,也有些害怕……

沈青川沒有管她,揚聲叫沈大。

連喚了兩聲,沈大才奔進來,頭發淩亂,衣衫還沒穿好!

竟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

沈青川挑眉,這可真是難得。

自己這個屬下,從來都很警醒,看著樣子,他剛剛應該睡的很死!

不過想想他跟著自己不眠不休跑了三天,他也就理解了,道:“算了,你先下去吧,我自己來!”

可是他最後也沒有自己來,這個穿衣服梳洗的重任是由喬妧和費寶兒共同完成的。

他到了楚皇跟前,楚皇盯著他的發髻看了好一會,輕輕咳了兩聲。

沈青川面含微笑,扶著那搖搖欲墜的簪子道:“是妧妧早起非要給我梳頭,我就由著她去了,看來以後要她多加練習才是!”

楚明微的臉僵了一僵,錯開目光,開始談論正事。

無非是苗疆如今的形勢之類的,又留他用了早膳,賞賜了一堆東西進行安撫。

用過早膳,沈青川便帶著喬妧一起出了宮。

兩匹通體無瑕的黑馬,拖著一輛馬車緩緩行來。馬車上繪著團龍與翔鸞,金漆雕飾,飾以硨磲和青甸子。

兩只小小的金鈴正掛在車檐下,隨著馬車的走動,輕輕搖晃,發出清空的聲音。

掀開車簾,車內有寬大的座椅和釘死的茶幾。座椅上鋪設著青色祥雲紋錦墊,與下面暗紫色波斯絨毯上的緋色牡丹相映,華貴又雅致,果然是新年新氣象,沈青川連馬車都換上新的!

馬車上,喬妧看著他頭頂搖搖晃晃的頭發,尷尬的說:“要不還是讓沈大來幫你再梳理一下?”

沈青川渾然不覺:“無需勞神,公主梳的頭,我必要這樣頂著一天的!”

喬妧牙根有點癢癢。

她深刻的覺得,沈青川這是在變相逼迫她練習服侍人的技術。

她才不會上當呢!

她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轉而問道:“你上次寫信,不是說局勢膠著,一時半會回不來嗎?今日父皇召見,是否也因為此事?”

沈青川略微驚訝於她敏銳的嗅覺,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他點頭道:“陛下召見我,確實為了此事!”

喬妧又問:“那邊既然還未結束,你是否很快又要回去?”

沈青川的目光在她臉上定了數秒,想從中尋找出一些不舍或是其他的什麽。

然而他失望了,喬妧的目光澄澈,一副只是隨便聊天的模樣。

他應道:“那邊已經穩定了,陛下的意思是,我就無需再回去了,自然會有其他人再打理接下來的事情!”

喬妧驚訝:“已經穩定了?半個月之前不是還難解難分的嘛!”

沈青川也不避諱,細細與她分說起來。

“大楚對苗疆實行的是苗人治苗的制度,苗疆那邊巫蠱盛行,民眾又崇尚拜月教,我們貿然派軍駐紮或者掃蕩,得不到好的效果!”

喬妧點頭,這話在理。

“拜月教有巫女和神女,巫女相當於我們的陛下,神女相當於太子殿下,巫女和神女在民間十分有威望,她們都是由上天選定的。前一任巫女死後,神女就會繼承巫女的位置,又由長老會選出下一個神女,如此往覆!”

喬妧問:“那這次是這巫女出了問題?”

沈青川搖頭:“是神女!苗疆神女突然消失了,一開始大家都不知道,巫女只說,神女在閉關修行,可是連續兩個月,神女都沒有露面,尤其是在年底的大型祭祀上,神女也沒有出現,這對於苗疆人來說,可是預示明年會有大災禍!”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不至於會造成動亂啊?”

“苗疆連著魏國,這樣的空子,被魏國有心人士鉆了空子,鼓動信民造反,說是朝廷扣押了神女!駐紮在那邊的官兵們不但未上報此事,反而強行鎮壓,激化矛盾,才導致叛亂!”

喬妧沈思:“應該是有內奸吧!這像是裏應外合的計謀!”

沈青川沈靜的眸子裏掠過亮光,肯定的點頭:“的確如此,我們揪出了這個內賊,但民眾怨聲載道,根本不相信!”

喬妧通過他的描述,似乎都能想見當時混亂的畫面。

不知眼前這人,又是如何在這樣紛雜的局勢裏,力挽狂瀾。

“那你最後如何處理的?”

“我抓了魏國的一名重要官員,告訴他們如果再興風作浪,我就會殺了那人!”

“啊!”喬妧下巴都快掉了,嘴角抽抽。

真是又暴力又直接的解決辦法。

“那事情就這樣平息了?”

沈青川搖頭:“不是!”

他當時也以為事情就這樣平息了,可是之後……

他緩緩說道:“那官員當著我的面,被人救走了!”

“啊?”喬妧又是一驚,沈青川的武力值爆棚,與白狐不相上下,天下恐怕也少有能與他匹敵的,會是誰,從他的手上能把人帶走?

沈青川說:“那刺客武功十分高,而且給我一點熟悉的感覺,可是我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他!”

“你們當時打了一架?”

“嗯,他一掌將我震傷,我一劍刺中了他的胸口,可惜他退的及時,沒有刺到心臟,不過他應該也受傷不輕!”

喬妧縮縮脖子,繼續問道:“既然人被救走,那魏國就更加肆無忌憚了,這事情最後又是怎麽處理的呢!”

沈青川道:“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神女兩天後,自動現身了!神女既然無恙,那麽說官府扣押之類的鬼話,自然不攻而破!不過任憑別人怎麽問,神女也不肯說出之前她在哪裏,但她安然無恙,已經是平息民憤的最好辦法了!”

想不到事情最後是如此解決,竟然不是她英明神武的夫君力挽狂瀾。

不過她更加有觸動的是,沈青川之前的信中,從未提到過這些危險,反而都是描述苗疆風貌,說一些日常的瑣事。

她正出著神,聽得沈青川問道:“你身邊那個白狐,怎麽沒跟進宮?”

他一邊問,一邊端起茶壺,修長的手指拿起一個倒扣在茶盤裏的茶杯,給喬妧倒了一杯熱茶。

窗外,粼粼的日光透過薄紗,照在室內,映得男人面如冠玉。

“他回家了!”

沈青川今日似乎對白狐格外感興趣,他問:“什麽時候回的?年節底下,正是用人的時候,你怎麽反而把人放走了?”

喬妧擡眸看了他一眼,他面色如常,似乎只在閑談。

但,還是有一股警惕之心,慢慢爬上喬妧的心頭。

她記得,白狐說過自己出身苗疆。

讓沈青川有些熟悉的,那個與

她端起那杯熱茶,慢慢飲了一口,才回道:“你也說是年節,他有家有父母,難道我要阻止他回家盡孝?”

沈青川又問:“她是什麽走的,你怎麽沒找個靠得住的人替上?昨夜若不是我及時趕到,說不定你還要吃點苦頭!”

喬妧覺得後背上漫起森森的涼意,之前心裏的那些隱約的悸動全都消退。

她偏頭,微微思索一下:“具體哪一天我沒記,大約是十天前吧!回頭問問寶兒,看她記不記得!”

謹慎起見,她將白狐離開的日子往後推了三天。

照這樣估算,那一日的刺客就不應該會是白狐。

反正白狐一直都是呆在她的院子裏,神出鬼沒的,除了費寶兒和何新還能與他說上幾句話,其他人,他都是不搭理的。

所以也不存在朋友一說。

自然也沒人認真去記得,他是哪一天突然消失的!

只要自己與寶兒串好口供即可。

喬妧沒有把話說死,十來天,可長可短,彈性很足!

沈青川嗯了一聲,也不知是信還是沒信。

喬妧便又問:“你揪著她問個不停,難道那一日行刺你的,是位女刺客?”

沈青川被戳破了意圖,也不尷尬,面色自若說道:“是男的!我是覺得他們武功招數似乎有類似,所以想,也許是出自一門!”

喬妧暗道還好,這孩子還知道行刺之前換回男人裝扮。

她說:“沒聽他說起過,他的性格你也知道,等他回來,我來問問!”

喬妧如此坦蕩,沈青川倒覺得有些不適,仿佛自己做了小人般,不過這是他心裏的一個疑惑,又不願意就此放過,只好說:“那你問問看,實在問不出就算了!她有沒有說什麽時候回來?”

喬妧搖頭:“這個沒說,會不會回還不一定呢!她是我撿回來的,自然也可以被別人撿走!說起來,如果她回來,你認識合適的人的話,我倒想給他尋個夫君,這樣大概便能真正讓她定心,只是她武功高,心性又單純,這個人還得慢慢找才是!”

喬妧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裏默念。

對不起了白狐,我不是真的要給你找老公,實乃不得已而為之。

為了再次提醒沈青川,你是個女人,好斷了他以為你是刺客的心思。

沈青川輕蹙的眉頭松了松,說道:“我會幫你留意著的,不過她年紀也不大,又難得對你忠心耿耿,可以在你身邊再多留幾年!”

這話說得忒沒良心。

他娶了十五歲的自己,倒說人家已經十七八歲的白狐年紀還小。

擺明了就是想霸占著她,不想要她嫁人啊!

這話喬妧只敢腹誹,不敢宣之於口。

費寶兒坐著喬妧的馬車,已經先行一步回答王府,等在門口。

見喬妧和沈青川的馬車停穩,忙上前來扶人,小聲抱怨:“公主,你們怎麽走這麽慢,我都等好一會了呢!”

喬妧瞪了她一眼。

費寶兒看到沈青川的視線涼涼的落在自己的臉上,嚇得打了個哆嗦,趕緊禁聲。

世子爺也不像公主那麽好說話的!

沈青川覺得喬妧把底下的奴才慣得實在不太像話,但是這些都是喬妧帶來的人,他也不便多說什麽。

何新得知喬妧回來,拎著一只鳥籠匆匆跑了出來。

一臉急色:“公主,你可回來了,小黃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什麽都不肯吃,無精打采的……”

沈青川平靜的臉色在看到這只黃鳥時,驟然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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