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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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吃瓜群眾笑鬧一陣就散了，跑去分吃零食。
葉初芽自己抱著那束花，極力表現得雲淡風輕，但周圍人還是感覺被塞了一嘴狗糧。
方遲打趣道：“真看不出來啊，我們老板竟然會幹這種事，他不是已經快立地成佛了嗎？”
“你也太低估愛情的力量了。”茜姐笑著，“難怪找不到女朋友。”
他們拿的工資都很高，所以打心底裏希望淩霜白和葉初芽感情好，顯得比本人還開心。
連苗朵都說了句：“淩總不錯，芽芽值得。”
“行了你們，吃都堵不住嘴。”葉初芽打開手機又合上，到底沒馬上跟淩霜白聯系，先去準備拍攝。
她心情好，踩著小碎步蹦跶著過去的。
路過的人都朝她露出友好的微笑，只有丁卉明顯對此很不屑，對身邊的韓一馳道：“這部戲拍得很累吧？現在的小年輕，本事沒幾分，毛病倒是不少，只會拖後腿。”
韓一馳本來在跟她敘舊，冷不丁來這一下，頓時很尷尬。剛想幫葉初芽說兩句話，苗朵氣不過，已經擼袖子上前想揍人了，韓一馳只得先去攔人。
不過葉初芽沒等他出手，已經先拉住了苗朵。
苗朵還在生氣：“她欺人太甚……”
“關我們什麽事？”葉初芽笑瞇瞇地說，“我什麽時候拖後腿了？”
苗朵反應過來，“撲哧”笑了。
“丁老師經歷多，見過拖後腿的人，有感而發而已。”葉初芽繼續道，“丁老師不喜歡別人拖後腿，說明她工作認真負責，自己肯定也不會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就亂說話冤枉年輕人的人，她都不認識我，沒跟我工作過，說的怎麽可能是我？對吧，丁老師？”
丁卉大概第一次遇到這種新人，錯愕一瞬，又很快平靜下來，笑了下：“對，至少你嘴上的本事我見識到了。”
“那也是被生活所迫。”葉初芽也始終保持微笑，“嘴上沒點本事，有時候就只能眼睜睜任人欺負。”
兩人雖然都笑著，但火藥味還是很濃，眾人一邊遠離戰火區，一邊又看得津津有味。
“兩位都很厲害……”只有韓一馳上前打圓場，也不敢再多說，“合作下來一定會惺惺相惜的，現在準備開拍了。”
接下來的一場戲，剛好是葉初芽和丁卉的對手戲。
很巧的是，這場也同樣是丁卉發脾氣的戲份。不同的是，這次是傾羽貪玩，惹長老不高興。
“雖然同樣是發脾氣，但對象不同，原因和後果也不同。”茜姐借著給葉初芽整理服飾的機會，在她耳邊低聲道，“以丁卉的演技，不可能處理成一樣，你要有心理準備。”
原本葉初芽一個新人，即便接不住丁卉的戲也不丟人，但剛才她那樣跟丁卉說話，要是演不好，難免落人口實。
其實這也就罷了，關鍵茜姐知道葉初芽自信、要強，最擔心的還不是別人會說什麽，而是她自己把自己困住，所以盡可能多一些提點。
“好，我知道了。”葉初芽想法和茜姐一樣，她也覺得丁卉會出其不意，“謝謝茜姐。”
兩人就位，幾乎劇組所有工作人員都不遠不近地圍觀。
傅航躲在最後面，表情很糾結。
場上的兩人並沒有關註這些，丁卉看著葉初芽，淡淡道：“希望你別的本事和嘴上的本事能一樣厲害。”
“我還有很多本事，是丁老師不知道的呢。”葉初芽笑道。
“很好。”丁卉點點頭，朝韓一馳那邊打了個準備好的手勢。
韓一馳也擔心沖突，急忙喊了開始。
場記打板，丁卉又是一秒情緒轉換。
跟葉初芽和茜姐之前猜的一樣，玄曦是外人，傾羽是自己人，面對兩人，丁卉處理完全不一樣。
對玄曦時，她的怒氣外放到最大。
對傾羽時，她卻是收斂的，溫柔的責備，臺詞說得狠，卻也只是虛張聲勢，眼底甚至還帶了絲寵溺的柔和。
丁卉沒有刻意為難葉初芽，讓看好戲的吃瓜群眾多少有點失望，相比丁卉稍顯平淡的表演，反而是葉初芽更讓人意外。
面對長老的責備，她忽然上前，撲進丁卉懷裏抱著她撒嬌。
劇本上對傾羽的反應，只有一段臺詞和“撒嬌”兩個字，並沒有具體行為。
葉初芽這樣演，倒也沒問題。
就是兩人明明剛剛才爭鋒相對，她轉眼就做出這樣親密對表演，在其他人看來，只能說不愧是演員。
不止他們，連丁卉都很意外，微微有點驚訝。
不過她還是有經驗，反應也快，很快就調整好情緒，接著演了下去。
韓一馳等到兩人表演結束才喊了“哢”，然後不吝誇獎，對兩人都大肆讚揚了一番。
葉初芽聽得心情有點覆雜，按理說韓一馳也是大導演，也有自己的脾氣，拍這部劇好像總在哄著演員，像是誰也得罪不起。
她看了丁卉一眼，剛才抱上去才發現，她外表看起來還算正常，實際上瘦得有點過分，抱著都硌手。
她想她大概能明白為什麽韓一馳對丁卉格外容忍了。
可丁卉似乎並不給面子，她親自看了一遍回放，然後指著葉初芽抱上來的一瞬間說：“我這裏表現不自然，重新來。”
韓一馳只好道：“那再保一條，辛苦大家。”
這一次兩人都沒有改變演法，很順利地過了。
收工的時候，韓一馳叫住葉初芽，看看丁卉離開的背影，欲言又止。
“韓導什麽都不用說，我明白。”葉初芽猜到他的意思，“我會像對普通人一樣對丁老師。”
韓一馳長松一口氣：“那就好。”
他不想爆人隱私，又不希望劇組有矛盾，本來覺得為難，結果葉初芽竟然已經猜到了真相。
他是真的越來越喜歡這個小姑娘了，有能力還活得特別明白，完全不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狀態。
“對了，下周我師父回國，會來劇組探班。”韓一馳還記得承諾給葉初芽的事，“到時候一起吃個飯。”
傅孔擎現在已經處於半退隱狀態，好幾年才出一部作品，遇不到好的本子寧願不拍。這樣的情況下，即便是韓一馳要想見他一面都不容易，更別說普通新人。
葉初芽明白韓一馳是在提醒她早做準備，畢竟能當面跟傅孔擎交流的機會不多，要是表現好，被他看上去演電影，在娛樂圈就真的是青雲直上了。
雖然憑著淩霜白的關系，她要見傅孔擎也不難，但葉初芽還是很感激韓一馳的好意，又跟他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回到酒店。
已經是晚上九點多，葉初芽直接給淩霜白打了個電話。
今天收到他那麽多東西，還沒道謝。
電話響了三聲才被接起來，淩霜白溫柔地問道：“才收工？”
曾經有人形容淩霜白的嗓音“充滿性冷淡的味道”，此時隔著網線，葉初芽聽著卻覺得性感得要命。
她撓了下耳朵，幹脆打開免提，努力表現得淡定：“對啊，今天來了個很厲害的老師，我一點不敢松懈。收到你禮物都沒及時跟你道謝，你沒生我的氣吧？”
北城
淩氏總部大樓，董事長辦公室。
淩霜白單手握著手機，另一只手還在文件上簽字，聞言筆尖微微一頓，嘴上倒是不慢：“當然沒有，東西還喜歡嗎？”
是真的沒有生氣，但也沒想到葉初芽收到東西會一聲不吭。
怎麽說呢，心裏多少有點不得勁，到這會兒才平靜下來，這是他自己都沒想到的。
“當然，零食都是我喜歡的口味，難為你還記得。”葉初芽倒像沒事人一樣，語氣輕松，“謝謝你，考慮太周到了。我看到熱搜的時候就在想，雖然有茵茵幫忙辟謠，但好像還不夠徹底，還好你聰明，幾份禮物就輕松解決，不愧是你。”
淩霜白本來還有話說，一下被堵得死死的。
他不能說送禮物不是為了替葉初芽解決麻煩，但被葉初芽如此簡單粗暴地定性，他又覺得有點不對勁。
“你那邊有什麽需要我配合演出的嗎？”葉初芽投桃報李般問道。
“不需要。”淩霜白心不在焉地回了句，另一只手還在簽名。
簽到一半整個人忽然一頓，一把將文件揉成團。
這下動靜過大，葉初芽那邊都聽到了，問了句：“這麽晚了，你還在加班？”
“嗯。”淩霜白點點頭，意識到她看不見，又補充道，“有個項目比較麻煩。”
“那你忙吧。”葉初芽善解人意地掛斷電話，“我就不打擾你了，忙完早點回去休息。”
淩霜白放下手機，看著那團被他揉皺的紙，表情有點凝重。
“淩總。”江河敲門進來，“鹿總那邊的資料送到了。”
“好。”淩霜白示意他將資料放下，頓了頓又道，“七號文件重新打印一份。”
“七號文件有什麽問題嗎？”江河第一反應是有人工作沒做好，誠惶誠恐地問。
淩霜白跟他對視兩秒，說：“讓你打就打，公司缺紙？”
江河：“……”
看來不是他們的問題，今天淩霜白好像一直不太開心，他不敢觸他黴頭，乖乖轉身準備去打印文件。
“等等。”淩霜白卻又叫住他，“算了，明天再打，下班。”
江河：！！！
工作狂居然會將工作推到明天，他都懷疑今天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的了。不過不重要，老板偷懶，他也可以跟著偷懶，才不會多問。
因為比預計下班時間早，司機辦事還沒回來，江河開車送淩霜白回去。
一路上淩霜白都沒說過話，江河叮囑他早點休息後就溜了。
淩霜白拿著幾份文件，進大門後直接拐去了花園。
他今晚回的是孟錦君準備那套婚房，孟錦君估計也是考慮到他的工作，別墅離淩氏總部不遠，環境又好，住著實在方便，淩霜白最近都住這邊。
這花園也是孟錦君請人精心打理過的，正是百花齊放的季節，在夜色中別有一番風情，淩霜白卻目不斜視，徑直走到墻角。
這裏有一株小桃樹苗，是葉初芽送他那棵，天氣暖和起來以後，桃樹長得很快，他擔心那個小盆空間不夠，按照葉初芽說的，將它移植到了花園裏。
他從來沒種過這些花花草草，第一次種，難免擔心，怕自己給養死了。
家裏也不是沒有花匠，但葉初芽大老遠帶回來的禮物，假手他人似乎也不好。
他每天下班都會過來看看，一段時間下來，淩霜白倒是從中體會到一點養花的樂趣，難怪那麽多人喜歡養花來修身養性，每天往這裏一坐，吹著微涼的夜風，看著小樹苗努力長大，心裏再多紛亂也會平靜下來，還會很有成就感。
不過，今晚淩霜白有點靜不下心來。
他伸手想摸煙，卻碰到一團揉皺的紙，正是他簽廢掉的七號文件。
淩霜白將那張紙掏出來，展開，盯著董事長簽名那個地方龍飛鳳舞的一個“葉”字，陷入沈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響起來。
淩霜白看都沒看，隨手接起來：“你好？”
“我不好。”鹿見青不滿的聲音傳過來，“淩霜白你是沒看手機，還是沒存我號碼？”
淩霜白：“……存你號碼有錢賺？”
“那還是別合作了。”鹿見青馬上道，“資料還我。”
淩霜白這才想起還有資料沒看，起身朝屋內走去：“你這狗脾氣，一看就沒老婆。”
鹿見青：？？？
“那我也比你好。”鹿見青當然不肯示弱，很快反唇相譏，“淩霜白，你有老婆又怎麽樣？你老婆都不願意承認你的存在。她寧願跟我弟去喝酒傳緋聞，都不跟你玩。”
淩霜白一把推開書房的門。
鹿見青那邊都聽到了動靜，更加幸災樂禍：“你拿門出什麽氣？有本事去找你老婆出氣。”
“夫妻間的事，你這種單身狗不會懂。”淩霜白聲音平平地說，“你有空跟我嘴貧，還不如多去相相親。”
“你才不懂。”鹿見青嗤笑一聲，“獵人的最高境界，就是以獵物的形式出現，我要等姑娘主動來找我……”
淩霜白眼神微動：“你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
“我說的話什麽時候沒道理了？”鹿見青得意道。
淩霜白大步走進書房，將墻上掛著的一幅“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的書法摘下來，同時對鹿見青道：“聽說你弟弟收了不少書畫？有桃花嗎？”
他這邊雜音大，鹿見青只聽到一個“花”字，嘆息一聲道：“淩霜白你做個人吧，那孩子好不容易才將你剪禿的花補上……”
“他這麽快就補上了？”淩霜白微微一笑，“是不是珍品？漂亮嗎？我剛好想送老婆花……”
鹿見青：“……”
小鹿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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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葉初芽沒等他出手，已經先拉住了苗朵。
苗朵還在生氣：“她欺人太甚……”
“關我們什麽事？”葉初芽笑瞇瞇地說，“我什麽時候拖後腿了？”
苗朵反應過來，“撲哧”笑了。
“丁老師經歷多，見過拖後腿的人，有感而發而已。”葉初芽繼續道，“丁老師不喜歡別人拖後腿，說明她工作認真負責，自己肯定也不會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就亂說話冤枉年輕人的人，她都不認識我，沒跟我工作過，說的怎麽可能是我？對吧，丁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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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被生活所迫。”葉初芽也始終保持微笑，“嘴上沒點本事，有時候就只能眼睜睜任人欺負。”
兩人雖然都笑著，但火藥味還是很濃，眾人一邊遠離戰火區，一邊又看得津津有味。
“兩位都很厲害……”只有韓一馳上前打圓場，也不敢再多說，“合作下來一定會惺惺相惜的，現在準備開拍了。”
接下來的一場戲，剛好是葉初芽和丁卉的對手戲。
很巧的是，這場也同樣是丁卉發脾氣的戲份。不同的是，這次是傾羽貪玩，惹長老不高興。
“雖然同樣是發脾氣，但對象不同，原因和後果也不同。”茜姐借著給葉初芽整理服飾的機會，在她耳邊低聲道，“以丁卉的演技，不可能處理成一樣，你要有心理準備。”
原本葉初芽一個新人，即便接不住丁卉的戲也不丟人，但剛才她那樣跟丁卉說話，要是演不好，難免落人口實。
其實這也就罷了，關鍵茜姐知道葉初芽自信、要強，最擔心的還不是別人會說什麽，而是她自己把自己困住，所以盡可能多一些提點。
“好，我知道了。”葉初芽想法和茜姐一樣，她也覺得丁卉會出其不意，“謝謝茜姐。”
兩人就位，幾乎劇組所有工作人員都不遠不近地圍觀。
傅航躲在最後面，表情很糾結。
場上的兩人並沒有關註這些，丁卉看著葉初芽，淡淡道：“希望你別的本事和嘴上的本事能一樣厲害。”
“我還有很多本事，是丁老師不知道的呢。”葉初芽笑道。
“很好。”丁卉點點頭，朝韓一馳那邊打了個準備好的手勢。
韓一馳也擔心沖突，急忙喊了開始。
場記打板，丁卉又是一秒情緒轉換。
跟葉初芽和茜姐之前猜的一樣，玄曦是外人，傾羽是自己人，面對兩人，丁卉處理完全不一樣。
對玄曦時，她的怒氣外放到最大。
對傾羽時，她卻是收斂的，溫柔的責備，臺詞說得狠，卻也只是虛張聲勢，眼底甚至還帶了絲寵溺的柔和。
丁卉沒有刻意為難葉初芽，讓看好戲的吃瓜群眾多少有點失望，相比丁卉稍顯平淡的表演，反而是葉初芽更讓人意外。
面對長老的責備，她忽然上前，撲進丁卉懷裏抱著她撒嬌。
劇本上對傾羽的反應，只有一段臺詞和“撒嬌”兩個字，並沒有具體行為。
葉初芽這樣演，倒也沒問題。
就是兩人明明剛剛才爭鋒相對，她轉眼就做出這樣親密對表演，在其他人看來，只能說不愧是演員。
不止他們，連丁卉都很意外，微微有點驚訝。
不過她還是有經驗，反應也快，很快就調整好情緒，接著演了下去。
韓一馳等到兩人表演結束才喊了“哢”，然後不吝誇獎，對兩人都大肆讚揚了一番。
葉初芽聽得心情有點覆雜，按理說韓一馳也是大導演，也有自己的脾氣，拍這部劇好像總在哄著演員，像是誰也得罪不起。
她看了丁卉一眼，剛才抱上去才發現，她外表看起來還算正常，實際上瘦得有點過分，抱著都硌手。
她想她大概能明白為什麽韓一馳對丁卉格外容忍了。
可丁卉似乎並不給面子，她親自看了一遍回放，然後指著葉初芽抱上來的一瞬間說：“我這裏表現不自然，重新來。”
韓一馳只好道：“那再保一條，辛苦大家。”
這一次兩人都沒有改變演法，很順利地過了。
收工的時候，韓一馳叫住葉初芽，看看丁卉離開的背影，欲言又止。
“韓導什麽都不用說，我明白。”葉初芽猜到他的意思，“我會像對普通人一樣對丁老師。”
韓一馳長松一口氣：“那就好。”
他不想爆人隱私，又不希望劇組有矛盾，本來覺得為難，結果葉初芽竟然已經猜到了真相。
他是真的越來越喜歡這個小姑娘了，有能力還活得特別明白，完全不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狀態。
“對了，下周我師父回國，會來劇組探班。”韓一馳還記得承諾給葉初芽的事，“到時候一起吃個飯。”
傅孔擎現在已經處於半退隱狀態，好幾年才出一部作品，遇不到好的本子寧願不拍。這樣的情況下，即便是韓一馳要想見他一面都不容易，更別說普通新人。
葉初芽明白韓一馳是在提醒她早做準備，畢竟能當面跟傅孔擎交流的機會不多，要是表現好，被他看上去演電影，在娛樂圈就真的是青雲直上了。
雖然憑著淩霜白的關系，她要見傅孔擎也不難，但葉初芽還是很感激韓一馳的好意，又跟他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回到酒店。
已經是晚上九點多，葉初芽直接給淩霜白打了個電話。
今天收到他那麽多東西，還沒道謝。
電話響了三聲才被接起來，淩霜白溫柔地問道：“才收工？”
曾經有人形容淩霜白的嗓音“充滿性冷淡的味道”，此時隔著網線，葉初芽聽著卻覺得性感得要命。
她撓了下耳朵，幹脆打開免提，努力表現得淡定：“對啊，今天來了個很厲害的老師，我一點不敢松懈。收到你禮物都沒及時跟你道謝，你沒生我的氣吧？”
北城
淩氏總部大樓，董事長辦公室。
淩霜白單手握著手機，另一只手還在文件上簽字，聞言筆尖微微一頓，嘴上倒是不慢：“當然沒有，東西還喜歡嗎？”
是真的沒有生氣，但也沒想到葉初芽收到東西會一聲不吭。
怎麽說呢，心裏多少有點不得勁，到這會兒才平靜下來，這是他自己都沒想到的。
“當然，零食都是我喜歡的口味，難為你還記得。”葉初芽倒像沒事人一樣，語氣輕松，“謝謝你，考慮太周到了。我看到熱搜的時候就在想，雖然有茵茵幫忙辟謠，但好像還不夠徹底，還好你聰明，幾份禮物就輕松解決，不愧是你。”
淩霜白本來還有話說，一下被堵得死死的。
他不能說送禮物不是為了替葉初芽解決麻煩，但被葉初芽如此簡單粗暴地定性，他又覺得有點不對勁。
“你那邊有什麽需要我配合演出的嗎？”葉初芽投桃報李般問道。
“不需要。”淩霜白心不在焉地回了句，另一只手還在簽名。
簽到一半整個人忽然一頓，一把將文件揉成團。
這下動靜過大，葉初芽那邊都聽到了，問了句：“這麽晚了，你還在加班？”
“嗯。”淩霜白點點頭，意識到她看不見，又補充道，“有個項目比較麻煩。”
“那你忙吧。”葉初芽善解人意地掛斷電話，“我就不打擾你了，忙完早點回去休息。”
淩霜白放下手機，看著那團被他揉皺的紙，表情有點凝重。
“淩總。”江河敲門進來，“鹿總那邊的資料送到了。”
“好。”淩霜白示意他將資料放下，頓了頓又道，“七號文件重新打印一份。”
“七號文件有什麽問題嗎？”江河第一反應是有人工作沒做好，誠惶誠恐地問。
淩霜白跟他對視兩秒，說：“讓你打就打，公司缺紙？”
江河：“……”
看來不是他們的問題，今天淩霜白好像一直不太開心，他不敢觸他黴頭，乖乖轉身準備去打印文件。
“等等。”淩霜白卻又叫住他，“算了，明天再打，下班。”
江河：！！！
工作狂居然會將工作推到明天，他都懷疑今天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的了。不過不重要，老板偷懶，他也可以跟著偷懶，才不會多問。
因為比預計下班時間早，司機辦事還沒回來，江河開車送淩霜白回去。
一路上淩霜白都沒說過話，江河叮囑他早點休息後就溜了。
淩霜白拿著幾份文件，進大門後直接拐去了花園。
他今晚回的是孟錦君準備那套婚房，孟錦君估計也是考慮到他的工作，別墅離淩氏總部不遠，環境又好，住著實在方便，淩霜白最近都住這邊。
這花園也是孟錦君請人精心打理過的，正是百花齊放的季節，在夜色中別有一番風情，淩霜白卻目不斜視，徑直走到墻角。
這裏有一株小桃樹苗，是葉初芽送他那棵，天氣暖和起來以後，桃樹長得很快，他擔心那個小盆空間不夠，按照葉初芽說的，將它移植到了花園裏。
他從來沒種過這些花花草草，第一次種，難免擔心，怕自己給養死了。
家裏也不是沒有花匠，但葉初芽大老遠帶回來的禮物，假手他人似乎也不好。
他每天下班都會過來看看，一段時間下來，淩霜白倒是從中體會到一點養花的樂趣，難怪那麽多人喜歡養花來修身養性，每天往這裏一坐，吹著微涼的夜風，看著小樹苗努力長大，心裏再多紛亂也會平靜下來，還會很有成就感。
不過，今晚淩霜白有點靜不下心來。
他伸手想摸煙，卻碰到一團揉皺的紙，正是他簽廢掉的七號文件。
淩霜白將那張紙掏出來，展開，盯著董事長簽名那個地方龍飛鳳舞的一個“葉”字，陷入沈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響起來。
淩霜白看都沒看，隨手接起來：“你好？”
“我不好。”鹿見青不滿的聲音傳過來，“淩霜白你是沒看手機，還是沒存我號碼？”
淩霜白：“……存你號碼有錢賺？”
“那還是別合作了。”鹿見青馬上道，“資料還我。”
淩霜白這才想起還有資料沒看，起身朝屋內走去：“你這狗脾氣，一看就沒老婆。”
鹿見青：？？？
“那我也比你好。”鹿見青當然不肯示弱，很快反唇相譏，“淩霜白，你有老婆又怎麽樣？你老婆都不願意承認你的存在。她寧願跟我弟去喝酒傳緋聞，都不跟你玩。”
淩霜白一把推開書房的門。
鹿見青那邊都聽到了動靜，更加幸災樂禍：“你拿門出什麽氣？有本事去找你老婆出氣。”
“夫妻間的事，你這種單身狗不會懂。”淩霜白聲音平平地說，“你有空跟我嘴貧，還不如多去相相親。”
“你才不懂。”鹿見青嗤笑一聲，“獵人的最高境界，就是以獵物的形式出現，我要等姑娘主動來找我……”
淩霜白眼神微動：“你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
“我說的話什麽時候沒道理了？”鹿見青得意道。
淩霜白大步走進書房，將墻上掛著的一幅“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的書法摘下來，同時對鹿見青道：“聽說你弟弟收了不少書畫？有桃花嗎？”
他這邊雜音大，鹿見青只聽到一個“花”字，嘆息一聲道：“淩霜白你做個人吧，那孩子好不容易才將你剪禿的花補上……”
“他這麽快就補上了？”淩霜白微微一笑，“是不是珍品？漂亮嗎？我剛好想送老婆花……”
鹿見青：“……”
小鹿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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