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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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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若葉,那個說話討人厭的男人是誰?”

夏油傑毫不掩飾對對方的不喜:“性子真是太惡劣了!”

“啊,甚爾?他是——”

平若葉忽地止住話頭,神秘一笑:“現在不急,我覺得你和他比試過體術後,對甚爾的往事才會真正感興趣。到那個時候,我再告訴你吧~!”

“啊,若葉又開始吊人胃口了。”夏油傑無奈地笑笑,放棄了繼續追問的念頭,“行吧,只要那位甚爾先生真的那麽強。”

到時候,可千萬不要讓他失望。

平若葉莞爾笑道:“放心吧,傑會終身難忘的。”

“若葉這麽說,我倒是越來越期待了呢。”

“嗯哼,那就保持這份好奇心準備迎接失敗吧,無往不利的最強們。”

“真是,不知道若葉是對我們沒信心,還是過於相信甚爾先生。”夏油傑只當平若葉在開玩笑,“嘛,既然如此,我和悟到時候會全力以赴的。不過,如果讓那位甚爾先生……若葉可別覺得我們不給你面子。”

“哼哼,走著瞧吧。”

話題結束,兩個人又望向了海邊無言。

片刻後,平若葉看著還在笑得像個白癡一樣玩耍的五條悟,提議道:“傑,我們也去玩吧,總不能白來一趟海邊。”

“唔,可以。”夏油傑想到了什麽,微微皺了下眉,“若葉,悟從昨天到現在是不是一直沒解開術式?”

平若葉回覆:“嗯,而且一整晚沒睡。”

“看情況,今天我們應該不會返回高專——悟不會是打算今晚還不睡吧?”

雖然還不知道‘幫助天內理子逃離同化’平若葉具體想要怎麽做,但夏油傑猜測,她大概率是想在沖繩解決此事,今天不會離開。

所以,他有些擔心五條悟的精神狀況。

遲疑了一瞬,夏油傑說:“不回高專……留在沖繩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在沖繩反而更方便我們做手腳。東京雖然是我們的大本營,但做事難免會束手束腳。”

“可是悟那家夥……”

瞧見夏油傑還是皺著眉擔憂五條悟,平若葉忍不住笑了:“噗嗤,傑這個樣子,讓我覺得自己這個未婚妻很不稱職,不像你那樣在意和心疼悟君欸。”

“……若葉,這個時候就不要開玩笑了。”

“好啦,傑放心吧,事情今晚就解決,會讓悟君睡個好覺的。”也許。

“呼,那就好。”

夏油傑放下心事,施施然站起身,朝五條悟走了過去:“走吧若葉,一起去玩,總不能讓悟這個家夥一個人快樂。”

“確實,我都要熱冒汗了。”穿的太多了。

說著,兩個人便一前一後地朝海邊慢悠悠走去。

“噗哈哈哈哈!理子反應好遲鈍,居然摔倒了。”

此時,五條悟正指著跌坐在淺水中的天內理子,狂笑得肩膀聳動,看見夏油傑過來還招呼他一起嘲笑:“傑,你快看,理子好笨啊!”

“悟,欺負弱小可不是帥哥幹的事。”夏油傑‘勸’道。

“哈?傑說這話才讓人更生氣吧,天然的嘴欠啊。”無視天內理子對兩人的怒目,五條悟轉過頭看向平若葉,“若葉醬,穿這麽多不熱嗎?脫掉外套一起來玩嘛。”

他記得對方是選了一件長袖連體裙樣式的泳衣,打眼一看頗為保守。

——當然了,五條大少爺對此十分滿意。

然而心裏明明在意,五條悟嘴上卻故作大方道:“脫吧脫吧,我不是老古董,即便若葉醬穿性感泳衣,也不會有意見啦。”

反正若葉醬並沒那樣穿,他嘴上過把癮。

平若葉眼神古怪道:“脫掉外套?悟君……你確定?”

“都說了,我不介意啦。”

“既然悟君都這樣說了——”平若葉莫名彎下眉眼,“唔,好啊。”

緊接著她緩慢地拉開拉鏈,一點點褪去嚴實外套,露出了裏面的黑白泳衣。

泳衣整體黑色,僅在腰部、袖口和頸部用白色做了一些視覺上的修身設計。

這種巧妙地設計,顯得平若葉本就細窄的腰身愈加不盈一握,豐滿的胸脯更是被緊貼身形的布料完美勾勒來,膝蓋以上長度的裙擺下是筆直修長的雙腿。

她明明穿著長袖保守版型的泳衣,也沒有露出上半身的一丁點肌膚,卻因為過於玲瓏有致的身材曲線,顯得更加純.欲有吸引力。

好巧不巧的,幾人所處的地域有幾名年輕男生早就註意到平若葉,見她走向海邊,便推推搡搡的想要過來。

於是,耳聰目明的五條悟臉黑了。

他雙眼冒火,臭著臉:“臭木頭,你特麽穿的這是什麽啊?!後面還——”

“誒,後面有什麽問題嗎?”平若葉明知故問,“而且悟君不是說不介意嗎?”

“我、我……”五條悟被堵住話頭,低聲咒罵,“可惡!”

誰知道這件普通泳衣,若葉醬穿起來會是這個效果,後面還是那樣的設計!

總之,若葉醬在外面這樣穿……

他真的超級火大誒!

這時,眼見那幾個男生越靠越近,五條悟惡狠狠地瞪向他們,沈聲呵斥道:“滾開,她有主!”

說完他也不管那幾個人和夏油傑他們的反應,黑沈著臉快速把自己的花襯衫套在平若葉的身上,接著又把拉鏈拉到頂部,嚴嚴實實的裹住她。

然後,五條悟招呼也不打一聲地單手扛起平若葉,加快腳步往酒店走去。

“傑,你註意一會理子的安全,我算完賬再回來。”

夏油傑強忍著笑意:“沒問題。”

讓你裝逼,讓你嘴硬,打臉了吧?

“夏油,那家夥把若葉姐姐帶到哪去?”天內理子看出五條悟的低氣壓,驚疑不定地猜測,“可惡,他不會是要揍若葉姐姐吧?!卑賤之徒,那可不行!”

“不不不。”

夏油傑眼疾手快拉住想要‘救人’的天內理子,打馬虎眼道:“小理子別擔心,悟可舍不得揍若葉,他們兩個……有事要聊。”

“那種表情……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吧。”夏油傑轉移話題道,“對了,我們決定再留在沖繩一天,小理子不如現在想一想之後要去哪觀光吧。”

“真的?!”

“當然了,天氣不錯,很多景點設施都會開放。”

天內理子果然被轉移註意力,興奮地說道:“那——全部!全部都去!”

“好呀。”

沒有回到房間,五條悟扛著安靜乖巧的平若葉走到酒店大堂的無人角落時,就將她放了下來。

“嘖嘖,悟君的表情好難看啊。”

“你還好意思說!”五條悟語氣惱火的同時,又夾雜著一絲委屈,“若葉醬,你穿的這是什麽破爛玩意兒啊!”

平若葉仰著臉,面帶笑意道:“啊咧,我穿的有什麽問題?”

“後背!後面全部露出來了!好氣!”

平若葉的泳衣從前面看,設計簡約又巧妙,但這件泳衣真正的重心是後背的鏤空設計。

後背幾乎全部裸露,僅有兩根細細的綁帶沿著少女光潔白皙的後腰交叉。

“唔,後背是露了,不過悟君不是說過不介意嗎?幹嘛又突然生氣。”頓了一下,平若葉倏地貼近五條悟,雙臂勾住他的脖子,緩慢輕聲道,“而且……悟君,我這樣穿難道不好看嗎?”

五條悟目光游離,悶聲道:“好看是好看啦,但是……”

“但是什麽?”

“我會很不爽……讓別人看到這樣的若葉醬,我會超、不、爽!”

平若葉微揚起眉梢,軟著聲音說:“可是很熱啊,悟君,夏天的海邊穿外套真的很熱誒,怎麽辦。”

沈默了會。

五條悟說:“真的很熱嗎?”

“廢話。”

“不是,我是想說,若葉醬非要穿這件嗎?”

“我身上那些印記……好像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吧。”平若葉說,“話說回來,這都怪誰啊。”

“好吧。”

自知理虧,五條悟沒再喋喋不休,但讓他輕易放她穿成這樣出門也絕對不可能。

眼咕嚕一轉,他拽著沒有防備的平若葉進入了旁邊空間狹小的儲藏室,又把門反鎖上。

“……餵,悟君,你不會是想在這裏——”

“不是啦,別動。”

五條悟骨節分明的手指,伸向平若葉身穿的襯衫拉鏈,見她下意識後撤一步,危險地瞇起眼睛說道:“都怪你,從剛才開始我的心情就糟糕透了。若葉醬,不想在這裏發生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的話……就乖一點。”

“好嘛。”頓了下,平若葉咕噥道,“悟君好兇。”

也不知道悟君會做什麽。

“哼。”

很快,五條悟扯掉平若葉身上的外套,用高大的身體將她困在角落,扣起她的腰與其接起吻來。

一時間,儲藏室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親吻啃咬的動靜。

墊腳承接深吻有些不舒服,平若葉便將兩條腿掛在他身上,繼續安撫不高興的五條悟。

半晌。

“唔,悟君,再繼續下去可不行了……”

平若葉輕微的喘著氣,推開身體溫度越來越高以及某處明顯滾.燙的五條悟。

再繼續下去,絕對會出事的。

這裏……不行。

“好吧。”

艱難地離開那張唇瓣,五條悟將發熱的臉部埋進平若葉的頸窩,花費了會兒功夫平穩呼吸,手臂一直沒有松開對方。

見他恢覆正常,平若葉便準備離開:“出去吧,悟君。”

“等等,還有事情沒做。”

“哈?還有——”

疑惑未能說完,聲音戛然而止——

五條悟趁平若葉說話,忽然將她折過身去,將她裸露在外的背部直面自己。

然後,他握著她的肩部,一手反折她的手腕,彎腰,低頭,印上。

“……悟君。”

平若葉感受到背部傳來輕微的刺痛,又聽到嘬親的動靜,僵硬地回過頭:“你幹了什麽?”

“誒~若葉醬,沒感受到嗎?”五條悟緩緩擡起頭,撫摸那兩三處緋紅印記,語氣輕浮而又帶著惡劣的笑意,“老子蓋兩個章。”

看她敢不敢頂著這印記出門。

蕪湖,老子真是機智的一批!

事實證明,平若葉還真不敢。

不用照鏡子她都知道,如果還想要形象,自己就必須套著外套出門。

看著五條悟得意洋洋的小臉,平若葉木著臉搶過外套重新穿上,耳朵屏蔽他在一旁假惺惺說著“哎呀若葉醬,這麽熱不用穿外套啦,我沒關系啦”的屁話。

然後,她掐著某個混蛋腰間的軟肉,扭轉一百八十度,聽到他浮誇的慘叫聲,方才瀉了火出門。

依舊是全副武裝地再次和眾人匯合,平若葉不意外地會聽見無良同期的揶揄。

“悟耍完脾氣了?”轉過頭,夏油傑又笑瞇瞇地說,“若葉,這個溫度……沒問題吧。”

平若葉假笑道:“完全沒關系,我正好體寒。”

“啊,那就好那就好。”

簡單揭過此事,一行五人便開啟了愉悅的沖繩觀光之旅。

吃拉面、海邊沖浪、劃艇漂流、海洋館……

一直玩到傍晚,眾人才意猶未盡地回到酒店,一起聚在夏油傑的房間裏。

平若葉發送了幾條短信,再次問起了天內理子那個問題。

“理子,想好了嗎?無需顧慮那麽多,說出你最真實的想法——想不想只以天內理子作為人的身份,繼續生活在親朋好友身邊。”

“可是……天元大人沒有與星漿體同化的話,會——”

“都說了不要顧忌這些。”嘆口氣,平若葉難得耐心道,“天元大人對於咒術界很重要,但也沒你想的那麽重要。”

“誒?”

平若葉說:“他術式的加固和穩定性,的確在工作上給予咒術界很大幫助,但真正祓除咒靈靠得還是奔波在一線的咒術師的能力,結界只是用於輔助罷了。而且同化失敗只是‘有可能’造成壞的影響,不是百分百幾率的事情。如果取消同化,天元大人真的……我們咒術師的日常工作只是稍微會麻煩點。”

如果天元真的變成人類的敵人,那就……祓除他。

“哎呀若葉醬說的話,簡單來說就是——”五條悟躺在平若葉的腿上,漫不經心道,“失去天元大人的幫助不是什麽很可怕的事情,小丫頭為此犧牲掉小命不值得啦。”

夏油傑說:“嘛,悟說話不太好聽,但……道理沒說錯。小理子,不要想那麽多,你有選擇人生的權利。”

“我……”

經過兩天的相處,天內理子心裏是信任平若葉他們的,但下定決心卻很艱難,猶豫中下意識地看向黑井:“我不知道,黑井……”

“理子大人。”一直緊張地等待對方做決定,黑井聽到她這一聲呼喊,忍不住說出了心裏話,“私心裏,我想和理子大人繼續生活。甚至以前我還夢到過理子大人長大成人,結婚生子……”

看著女童變成少女,距離同化的日子越來越近,她不停地祈求時間過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然而這一天,還是緩慢而又似是眨眼間地到來。

但現在有一個選擇的機會,就擺在她們眼前。

想到天內理子同化後會永遠消失,黑井聲音裏帶著難掩地哭腔:“果然,我、我還是想一直一直一直照顧理子大人!”

“黑井……”

“理子大人,您想一下朋友們,想一下……擅自將您當作家人的我。”再做決定。

“朋友?黑井?”

一瞬間,從小到大的過往如同幻燈片一樣浮現在天內理子的腦海裏:從有記憶以來,她就被所有人不斷提醒自己身為‘星漿體’的義務,努力的遠離一切危及生命的危險,只為了明天的同化而活著。父母去世,她也感覺不到悲傷和寂寞……

她是為了和天元大人同化而生,是為了社會穩定而犧牲。

好像沒關系的。

但是……

但是!

學校裏的老師同學們,她還想要再見!海邊游玩很快樂,她還想要再次體驗!她更不想和黑井分開,天人永隔!而且原來這世界有好多吃的好多玩的,她還未曾享受過……

所以、所以——

“果然,我還是想和大家......一起生活!!!”

天內理子低著頭大聲哭泣起來,拼命地擦拭著流淌的涕淚,可淚水仍舊不爭氣的爭先恐後流下:“我還想體驗更多新鮮的事物,去新的地方......”

再次擡起頭,她秀氣的臉上覆滿淚水:“黑井,我真的很想!!!”

“理子大人,可以的。”

主仆二人相擁著而泣,哽咽哭聲帶著劫後餘生的喜悅和對未來的期待。

見狀,平若葉和夏油傑對視一眼,露出了對這幅場景不感到意外的笑容。

“理子做好了決定,我的計劃算是沒白研究。”

“現在可以說了吧。”夏油傑沒去打擾那對主仆,問道,“若葉,計劃完成起來會困難嗎?”

平若葉收到甚爾布置完成的消息,嫣然一笑:“相當容易,那一幫蠢蛋的神操作幫了大忙。”想不開跑來沖繩的蠢蛋。

“計劃?你和傑什麽時候做的?”

不糾結過程,只在意結果,五條悟下一秒又說道:“嘛,既然若葉醬已經做好了計劃,需要我做什麽直說。”

懶得管過程。

並不想五條悟連續不睡覺,平若葉聯合甚爾將計劃安排在今晚進行。

“悟君,等會我們下樓後會有幾個傻子玩調虎離山,你跟著去就好,不要那麽快解決他們,最起碼跟他們玩半個小時。”

“什麽嘛。”五條悟撇了撇嘴,“那不是顯得我很菜嘛,明明是揮揮手就解決的雜魚。”

“好啦,悟君不要任性,聽話。”

平若葉哄好五條悟,又轉過頭對夏油傑說:“傑,詛咒師們對我們對外表現的性格有研究——他們有人會在不遠處釋放咒靈,你到時候表演出一幅擔憂民眾安全而不得已離開我們的戲碼。”

“沒問題。”

然後,夏油傑忽地又想到了什麽,疑惑道:“這個計劃不會是——把我和悟調離,然後若葉和小理子獨自面對他們的主力攻擊吧?”

“沒錯,就是這樣。”平若葉簡單描述了一下計劃,“讓理子取消同化有兩種選擇。一是直接大張旗鼓的讓理子拒絕同化,在我們的幫助下離開霓虹,但——”

“太蠢也太冒失了。”夏油傑接話。

“對。這種方式太容易被察覺然後被阻撓,而且高層絕對會借題發揮懲罰我們,再向五條家和平家牟取一定利益,損失太大。”

所以,這個方法不可行。

“第二種呢?”

平若葉說:“第二種,假死脫身——制造一場所有人都覺得理子絕對死亡的畫面。我們三個畢竟是一級術師,忽然裝弱不敵詛咒師……太假。所以我讓甚爾‘建議’他們將悟君和傑調走,只留女性咒術師,也就是我和理子面對他們一群人的襲擊。”

“啊,原來如此。”夏油傑想到霓虹咒術界對女性術師的傲慢態度,瞬間明悟,“雖然都是一級咒術師,但是詛咒師殺手們會本能地輕視女性術師,覺得若葉即便是一級也不會難對付到哪裏去。再加上若葉平日在外表現的……柔弱名聲,他們會認為那位甚爾先生提出的計謀——相當睿智。”

只要成功調開他和悟,剩下的若葉和殺手眼裏的‘累贅’天內理子,那夥人會很有信心拿下。

“就是這樣。”

平若葉瞇起眼睛:“甚爾忽悠他們在遠郊的一個地方埋了炸彈。到時候,他們會在戰鬥中把我引向那裏,正好方便理子在炸彈中假死!”

“若葉,這樣真的沒問題嗎?”夏油傑忍不住擔憂,“你一個人面對那麽多詛咒師,還要照顧小理子……要不我換你吧?”

平若葉睨了他一眼:“傑,你在對誰說這話呀?對練課輸給我的家夥。”

夏油傑無言以對:“……”

停頓一秒,平若葉又說:“就按照這個計劃行事,絕對沒問題。而且我的術式能夠保證小理子在炸彈下毫發無損……讓那群人親眼見證理子被炸彈掩埋,這場金蟬脫殼的大戲才能完美落幕。”

捏著下巴沈思了會,夏油傑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有道理。

若葉的術式,外界到現在都不怎麽了解,再加上她平日任務時刻意表現的淑女假面……的確只有若葉和小理子單獨面對那群詛咒師,小理子的‘死亡’才能不讓他們產生懷疑。

“若葉,行事絕對要小心,不要大意。”

“放心吧,沒問題的。”

這時,聽了計劃一直沒發表意見的五條悟擡眸看向了平若葉,神色在燈下顯得有點冷淡:“若葉。”

“嗯?悟君,怎麽了?”

“我會老實執行你分配的任務。”五條悟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平若葉,“但是,你要是敢因為這破計劃受一點傷——老子可沒那麽好說話,這一點給我搞清楚。”

楞了一瞬,平若葉仰頭直視著他的雙眸,笑容變得溫軟:“好,我知道了,絕對不掉一根頭發。”

“嗯。”

沒過多久,房門被敲響。

夏油傑打開門,天內理子略顯忐忑地走了進來:“說好九點開始計劃,我安撫好黑井過來了。”

“很好。”平若葉走過去,挽住她的手臂,莫名問了句,“理子,怕黑嗎?”

“誒?唔,還好吧。”

“等會兒,你大約會在黑暗的地面之下待很久,到時候別感到意外。記住,即便害怕恐慌也別出聲。”

天內理子沒聽懂平若葉的話,但還是目光堅定地應了聲:“我會做到的!”

“那就好。”

平若葉三人和天內理子一起走出酒店大堂,招呼著路邊路過的出租車,做出一副準備打車離開的樣子。

就在這時,五條悟似是察覺到異常,和身邊人耳語幾句,便朝一個方向奔去。

臨走前,他腳步頓了下,背過身壓低聲音說了句:“若葉,老子說過的話可別忘了。”

“我記得。”

剩下的三個人站在路邊,時不時地往五條悟離去的方向觀望,臉上掛著顯而易見的焦急。

過了會,不遠處按照預想的那樣爆發了詛咒氣息。

夏油傑‘猶豫’地看了平若葉和天內理子幾眼,最終還是選擇前去查看:“若葉、小理子,在原地等悟回來,千萬別離開這裏,我們馬上就回來。”

“好的,夏油君。”

平若葉抿了抿嘴唇,神情有些慌亂:“我、我一定會保證同化順利進行。”

然後,夏油傑快速著朝爆發了詛咒的居民區跑去,沒過多久身影便消失在兩個女生視野裏。

平若葉攥緊天內理子的手,小聲道:“別擔心,這是計劃內的事情。”

“我明白!”

話音落下不久,兩個人的周圍便竄出來一夥人,三面包夾著朝她們的位置靠近。

“哈哈哈哈哈!我就說嘛,不過是一群初出茅廬被人吹捧得飄飄然的傲慢年輕人,呿,完全擔不起大任,略施小計就把他們調走了。”

“任務很順利,三千萬的懸賞眼看就要到手了嘿嘿嘿。”

“別閑聊了,先集火幹掉那個高專丫頭,再提著星漿體的腦袋領賞。至於分配——那就各憑本事,按照功勞來算吧。”

“沒問題!”

幾個邊聊邊獰笑著朝目露驚慌的兩個女生圍了過去,故意給她們留出一條道路逃跑。

果然,平若葉似乎是見對方人多勢眾,被迫地拉著天內理子往無人圍守的那條路奔去:“理子,他們人太多了。我們先離開這裏,等悟君和傑他們回來救援。”

與此同時,咒具和式神不停地對她們發起進攻,逼迫她們離酒店越來越遠。

就這樣,平若葉一邊拉著天內理子穿梭在偏僻路徑上,一邊躲閃著對面詛咒師發起的術式攻擊。

“該死的,這臭丫頭的術式防禦太強了。”一名中年殺手見自己的攻擊悉數被擋在透明的屏障外,忍不住咒罵,“你這個一級的評定不會是純靠這層烏龜殼吧。”

他的其中一名同夥怪笑一聲,譏諷道:“畢竟是出身咒術世家的大小姐,好像還是那個被人吹過頭的六眼未婚妻,暗箱操作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也對。說起來很可惜,五條家六眼的懸賞金那才是真的高啊。”

聞言,平若葉眼底閃過一絲殺意,卻還是按耐下,繼續一臉慌亂無措地繼續跑路。

時不時地,還利用賦予熱武器咒力的能力,對他們進行射擊。

不知過了多久,平若葉兩人和這群殺手跑到了無人的荒郊野嶺。

“哈哈哈!你們落入陷阱了,愚蠢的小丫頭們!”

“你們、你們什麽意思?!”平若葉全程死死地攥緊天內理子的手,眼神茫然地看向周圍的環境,“什麽陷阱?”

“陷阱就是——”

“啊!”平若葉沒有註意到的腳下,忽然竄起一根粗壯的藤蔓,猝不及防地將她和天內理子緊握的雙手分開。

緊接著,它又飛速地卷起掙紮害怕的天內理子,朝術式擁有者的方向疾速縮去。

見狀,平若葉連忙施展咒力屏障光帶,飛向天內理子把她完全包裹住,與藤蔓進行拉鋸爭奪戰。

一面百米長的咒力光帶,一根同樣百米長的藤蔓,它們的中心是所有人想要奪取的天內理子。

其他詛咒師見此情形,紛紛施展各自的術式幫助己方。

然而就在他們出手的那一刻,意外發生了——

“轟——轟——轟——”

在天內理子迷茫呆滯的雙眼中,橘色的火光乍現,像是轉瞬即逝的煙花,帶著生命消逝而迸發的最後一絲璀璨火光。

——地面被數十枚引爆了的炸彈崩裂。

炸彈埋藏的深度讓此處的矮山崩蹋地陷,天內理子幾乎是眨眼間就隨著亂石墜落消失在原地,永遠地掩埋在了地底之下。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兩方人同時楞在了原地。

“該死的,誰特麽引爆的炸彈!”中年詛咒師率先回過神,面部扭曲地環視同夥,“這炸彈是防備咒術師小崽子設下的,不是讓你們炸掉星漿體的!這下子怎麽辦?這種程度的炸彈,星漿體被炸得連渣都不剩,我們特麽的怎麽領賞金?!!!”

“不是、不是我!”

“也不是我啊!”

手裏握有引爆器的兩個人連連擺手,他們否認自己沒做過的蠢事。

“不是你們,難道是我?!”中年詛咒師暴躁地觀望爆炸地點,“去!去挖一挖屍體,哪怕有個胳膊腿,我們也拿去試著交差。”

“你們——”

此時,被一眾詛咒師們無視的平若葉似是終於回過神,面色愕然且憤怒地望著他們:“你們殺了星漿體,天元大人的同化要失敗了——”

“無法原諒!都給我死!”

然後,平若葉冷著臉凝聚自身咒力,怒氣情緒使她咒力爆發:“術式順轉——空。”

話音落下的一瞬,磅礴無比的咒力迅速擴散至四周的每個角落。

手勢彈出,每一粒咒力原子嗡嗡震顫,達成共鳴一致的頻率,在持續性咒力原子互相碰撞的須臾之間,術式成功施展造成了連鎖反應的超級大爆炸。

“轟隆隆——”

爆炸餘波幾近穿透耳膜,掀起的氣浪將粗壯樹木連根拔起,那是比數十枚炸彈爆破強無數倍的可怖威力。

在這種級別的術式威力下,詛咒師們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眼睜睜地看著同伴和自己在咒力中一寸寸化為灰燼。

他們到死都沒明白,一直勉強能跟他們打平手的丫頭,怎麽突然這麽強……

片刻後,平若葉晃了晃身體,險些因為站不穩摔倒在地,眼角餘光掃過某一個術式可以隱藏自己的‘幸存者’,有氣無力的呢喃:“糟糕,任務失敗了。星漿體被……咳咳,還是太勉強了,施展這一術式……咳咳。”

她半跪在地面上,撿起天內理子遺落的白色頭巾。

過了一會,寂靜下來的樹林傳來女生嗚咽啜泣夾雜著虛咳的聲音,聽得莫名滲人。

更詭異卻無人可見的一幕——

一顆長了腳的巨石在悄悄地挪動位置,一點點遠離哭泣中的少女……

良久,察覺特意留出的活口已經溜走,平若葉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站起身。

“感動,我演技也太好了。”

然後,她腳尖輕點地面。

碎石堆傳出嘩啦啦的聲響,接著一顆包裹著天內理子的咒力屏障球體從縫隙中露了出來:“若葉姐姐!”

平若葉撤去屏障,溫柔笑笑:“理子表現很好,我還擔心你會嚇哭呢。”

“怎麽可能,我才不會!”她相信高專的大家。

平若葉活動了下手腕,朝石坑中丟下點東西,又將石堆重覆恢覆原樣。

“誒?剛剛往裏丟了什麽東西嗎?”

“嗯嗯。”平若葉說,“怕有人挖屍體求證,我丟了點以假亂真的碎屍。”

“……聽著好惡心。”

“噔噔噔——”

半夜十一點,與酒店距離十分遙遠的一處停機坪。

天內理子和黑井坐上直升飛機,朝平若葉三個人揮揮手:“各位,有緣再見~!”

“呿,麻煩的小鬼,我可不想看見你。”五條悟雙手插兜,懶散地站著。

夏油傑溫和道:“理子,以後要好好生活。”

“擺脫了‘獻祭’的命運,就好好活下去。”想起跡部景吾的德行,平若葉囑咐道,“我表哥他說話偶爾有點毒舌,如果……總之,你們兩個稍微忍忍,反正相處小半天,他就會把你們送到英國。”

“知道啦,再見!還有——謝謝你們!”

引擎聲越來越來,直升機緩緩駛離地面,載著天內理子和黑井飛向遠方,飛向明日……

“若葉、悟,走吧,我們也回去吧。”

“嗯,好累啊,終於可以睡個好覺咯。嘖,這種當小鬼保姆的麻煩差事,老子再也不幹了。”

“確實該好好歇歇,明天還有一群爛橘子等著問責呢。”平若葉跳上五條悟的背,被他穩穩接住,“不過,我已經想好發言了。”

“什麽發言?”

“悟君和傑配合我就好。”

第二日,三人精神飽滿地回到高專。

三個人剛見到老師,平若葉想象中的問責沒到,天元大人倒是先傳喚她了。

夜蛾正道嚴肅的臉上看不出情緒,嗓音渾厚低沈:“若葉,天元大人說要見你,一個人。”

“哈?”五條悟撇開小墨鏡,攬著平若葉的肩膀,“他是要責怪若葉醬?嘖,我要陪她一起。”

“悟!”

夏油傑也站在平若葉身邊:“如果是質問的話,加上我。任務失敗不是若葉一個人的責任。”

“傑,怎麽連你也——”夜蛾正道覆雜的看了一眼三個孩子,嘆口氣說,“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聽語氣,天元大人似乎沒想怪罪。”

可即便他這樣勸,兩個男生也沒有退讓的意思。

“悟君、傑,別擔心,夜蛾老師沒猜錯,天元大人找我是為了別的事情。”

平若葉半垂著眼睫,淡淡道:“我自己去就可以。”

有些問題,她想要得到證實——

全知的天元大人!

甚爾沒寫到...

腰吻,時代的眼淚(我純愛的啟蒙動漫,有知道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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