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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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平若葉傳承於老祖宗的術式能力，具有一定的特殊性——它會一直潛移默化的改造以及加強術式持有者的各項身體素質。
而這一特異點，是她六歲覺醒術式後......自己察覺到的。
而經過長此以往的強化，在咒術師群體本就遠超普通人的基礎上，平若葉的聽覺靈敏度還要更上一層。
因此，雖然平若葉能夠清楚聽到兩名少年的對話聲。
但實際上，他們和她之間的距離並不近。
等平若葉本能的望過去時，只能遠遠看到兩個朝著街道盡頭漸行漸遠的二個黑點，最後慢慢消弭在夕陽之下。
只有無處不在的風，斷斷續續的在她耳邊傳達著她想獲知的信息：
“懶得跟你計較，還是先想想怎麽應付夜蛾吧，悟——下午二點完成任務後，本該坐車返回東京的我們卻還在京都閑逛這一事。”
“傑說錯了哦，不是我們，是你。”回話的人聲音很好聽，介於青年和少年之間，像悠揚的小提琴，上揚的語調又帶著少年人獨有的狡黠，“是傑鬧著要吃蕎麥面，才耽誤這麽長時間的嘛～總之，跟老子沒關系啦。”
“......呵呵，你可真敢說啊，打一架吧。”
“莫西～莫西～聽——不——見，嘿！你還真動手啊！算了算了，要不我們兩個幹脆逃學到明天再回去吧～！”
“唔，可以啊，那我們今天就去五條家借宿吧。”①
可疑的停頓。
“......切，算你狠，走了走了回去吧。”不想回京都老家，性格活泛的少年果斷投降了，不過很快又恢覆精力充沛，“但是走之前，老子要再買一份甜點。”
“行行行，反正也不差這一會兒。”
......
吵吵鬧鬧，但看起來感情很好的兩名少年的對話聲，最終徹底超出了平若葉的感知範圍。
她靜靜地站在原地，望著他們遠去的方向，思緒瘋狂翻轉。
良久。
一直到夕陽漸沈，裝飾天空的雲霞與之一起漸漸隱匿於天際，平若葉才緩緩收回視線，再次註視著幽暗的狹窄巷子。
無論內心的情緒多麽波濤洶湧，善於隱藏的她，面上依舊保持著一貫的神閑氣靜。
虛假的那一面。
真討厭啊。
好心情沒了。
輕吐一口氣，平若葉垂下眸子，卷翹濃密的睫毛在皮膚上留下陰影，掩藏主人能洩露情緒的窗口。
隨後，她不再猶豫，邁步朝著巷子裏走去，皮鞋踩在不甚平整的地面沒有發出聲響，聲音幾不可聞的說道：“嘛，這個距離的話，即便是六眼......也看不到了。”
這樣就好。
“滴答——滴答——”
巷子逼仄的空間，滴水聲格外清晰。
組成這條巷子左右的兩堵墻面上，各掛有幾根粗壯的外置排水管道。
年久失修的水管銹跡斑斑，時不時有水珠從縫隙中滲出，再沿著管體外部緩慢流下，在管口下方的地面上積成一小汪泛著酸臭味的水灘。
水灘裏攜帶著令人反胃的惡臭，經年汙染侵蝕著其周圍的土質。整條巷子彌漫著的這股味道，別說路人了，連老鼠都不此地光顧，可見其惡劣的程度。
於是，平若葉在進入巷子的一瞬間就封閉了味覺。
圓頭小皮鞋小心翼翼地避開臟臭水灘，她不緊不慢的走到深宅巷子的中央，然後在一片相對幹凈的地方站定。
片刻後——
平若葉沒有轉過身，而是微微側頭，稍微拔高聲音說道：“這附近已經沒人了，還不出來嗎？見不得光的老鼠們。”
話音一落，巷子的入口處就多了幾名身材高大的男性。
他們穿著短袖，露在外面的胳膊上紋著花臂。而且每個人手中都持有鐵棍，或是幹脆握著柄把，或者自以為帥氣的扛在肩上，站姿流裏流氣。
人跡罕至的單入口巷子，手持武器的混混群體，一名【身嬌體弱】的女生。
這種場景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接下來的劇情：被圍堵的少女恐懼又無法逃走，然後哆哆嗦嗦的哭泣，被劫財劫色，再祈求大哥們放過......
然而事實上——
看著堵在巷口的社會青年們，平若葉面上不僅沒有任何的恐懼，反而笑了：“我說，你們帶著這種武器......是認真的嗎？”
哈，還以為最起碼會有砍刀呢。
高估了。
“這個啊，因為聽我妹妹奈美說你很能打，還以為......看來是我想多了，不過——”
混混團體中的領頭者走了過來，用鐵棍敲擊墻面發出悶響，試圖給平若葉精神層面帶來壓力：“我沒想到居然是這麽可愛的女孩子啊，所以說是奈美太弱了吧？嘁，她總是一驚一乍的。”
聽奈美說的像對方是什麽武林高手一樣。
就這細皮嫩肉的丫頭？
“是吧，我也覺得我很漂亮。”
平若葉認可這一點，坦然的點點頭，話頭一轉：“你說了實話，那麽作為禮尚往來——你長得......挺醜的，穿衣品味太低，紋身也很LOW誒～！”
她也表達一下對對方的看法吧。
雖然實話有些傷人，但誰讓誠實也是她一萬個優點中的一個呢。
“餵！臭丫頭是想死嗎？敢這麽說我大哥！”小弟率先憤怒，惡聲惡氣的拿著鐵棍走了過來。
“對啊，大哥別墨跡了，給她一個教訓！”
“膽敢對大哥出言不遜？也不打聽打聽我們大哥是誰？！”
“就是就是！我們誠真哥可是這片道上的老大！”
“不過這死丫頭長得——”
......
一群小弟嘰嘰喳喳的說著要給平若葉一個教訓，就等著老大的一聲令下。
但是，領頭者被平若葉嘲諷了一番沒有生氣。
“按理來說對我說這種話，是該教訓一頓。”他瞇了瞇本就不大的眼睛，眼神稱得上是冒犯的打量了一下平若葉，接著努力用猥瑣的臉擺出友善的笑容，“但是如果你答應做我的女朋友，我就饒了你，而且保證以後沒人敢招惹你，怎麽樣？”
美女嘛，是該給一些特權的。
而且實在是，他還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心裏癢癢的。
對方高挑的身量雖然比他高了許多，有點傷自尊，但是長相氣質太讚了——
平若葉是真的漂亮，皮相骨相萬裏挑一。
深紫灰的長發及腰，如絲綢般垂下。含著笑意的眼尾上挑，鳶色瞳孔仿佛是蘊藏著神秘漩渦。尤其是她的五官無一不精，無論是從哪個角度欣賞，都絕無死角。
不過比起格外出色的長相，平若葉最容易讓人註意到的反而是她獨特的氣場。
寧靜，安和。
如水一般溫柔，如風一樣輕柔。
即便高中制服是普普通通的白襯衫JK格子裙，但是穿在平若葉的身上卻帶著一種奇特的華貴韻味。
人靠衣裝。
但在她這裏到是反了過來，不是衣服襯人，而是人襯衣裳。
越看越讓人心裏發癢，社會大哥看平若葉沈默不言，扶了一下額發，自信且油膩的伸手想要觸摸她的臉。
在鹹豬手距離自己僅剩十公分時，平若葉才開口說話，笑意消失，一字一頓道：“觸碰女生的身體，會受傷哦。”
“什、什麽？”
“嘖，癩蛤蟆，你出門不照照鏡子嗎？”誰給的勇氣啊？
平若葉收斂笑意後，讓社會大哥誤認為溫柔的氣場，在眨眼之間就消失殆盡。
明明是同一張臉，只不過是表情從微笑換成了面無表情，便變得截然不同。
平若葉不再含有情緒的鳶眸顯得陰郁，望著混混頭目的眼神像看螻蟻一般，如同花瓣殷紅的唇微抿。恰在此時，一抹藍色微光呈一條斜線，從她的頭頂打在尖尖的下顎上。
精致的臉龐一半光明，一半隱於黑暗。
也是在這一刻，平若葉周身散發著濃郁到凝成實質的壓迫感，居高臨下的氣場帶著令人死亡的窒息感。
直面了這股強大壓力的混混頭目，瞳孔縮成針芒大小，自靈魂而起的戰栗感從毛孔裏鉆出，最終由額頭的冷汗具現化。
可怕，窒息。
水也好，風也罷。
他怎麽忘了，這兩種自然形態除了友好，還有另一種可怕崩壞的災害形態呢。
無法呼吸。
溫和的水變成了深淵巨獸，捂住了他賴以生存的口鼻，完完全全的將他吞沒。
無法動彈。
輕柔的風幻化成席卷的狂風，禁錮住身體的所有行動，剝奪了他所有的感官，昏昏噩噩與整個世界隔絕。
混混頭目這輩子瞪得最大的眼睛失去了焦距，眼神也開始渙散。
僅剩心底蔓延著的無邊恐懼感。
會死的吧？
會被殺掉的吧？
怪物。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他看到女生嘴巴一張一合，似乎是說：“本來不想下手這麽重的，誰讓你趕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了呢——”
嗡——
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轟鳴聲在混混頭目識海裏回蕩。
.
“彭——”
“轟隆——轟隆——”
在一陣墻屋倒塌聲中，平若葉拍拍手上的灰，坦然自若的走了出來，無視身後的淒慘情景。
走了幾步，她倏地想起了什麽，然後自然地掏出手機，清清嗓子用甜度高的聲音撥打了一通電話：“餵叔叔，橘波四丁目二番十四號，申請善後。”
“嗯？教訓了幾個小混混。放心我下手有數，沒死人。”
“啊哈，不嚴重，只是有兩棟寫字樓......需要賠償，嘻嘻。”
接著，就跟沒聽到電話那頭的狂吼聲一樣，平若葉笑嘻嘻的掛斷了電話，頗有閑心的伸了一下懶腰。
一看就是慣犯。
“鈴鈴鈴——”剛想打出租車回家，電話又響了起來。
平若葉看著來電顯示，皺了皺眉毛，明顯有點不想接。
但考慮到以往拒接下場......
她還是從心的接了：“祖父大人～是叔叔說了什麽嗎？拜托，給我個狡辯的機會。”
可惡啊，打小報告的成年人是屑！
“......”對面的人一噎，頓了一下才開口，“也就是說——你又做了什麽？”
平若葉這才反應過來，幹巴巴的說：“......啊，原來叔叔沒說啊。”
那她這算什麽？
不打自招？
“請問，現在撤回來得及嗎？祖父大人！！！”您就當沒聽到！
祖父不答反問：“這件事之後再議，你什麽時候回來？”
“唔，大概二十分鐘，怎麽了？”平若葉敏銳的察覺到了異常。
“給你訂了婚約，回來細說。”
“......”
沈默，沈默。
平若葉嘴角揚起一抹弧度，眼裏未含一絲笑意：“婚約？老頭子，你是嫌對方命長了嗎？”
很生氣，連敬稱都不說了。
祖父沒有像往常那樣訓誡她，而是不慌不忙，語速放慢說了一句：“如果說——”
“你的婚約者姓五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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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特異點，是她六歲覺醒術式後......自己察覺到的。
而經過長此以往的強化，在咒術師群體本就遠超普通人的基礎上，平若葉的聽覺靈敏度還要更上一層。
因此，雖然平若葉能夠清楚聽到兩名少年的對話聲。
但實際上，他們和她之間的距離並不近。
等平若葉本能的望過去時，只能遠遠看到兩個朝著街道盡頭漸行漸遠的二個黑點，最後慢慢消弭在夕陽之下。
只有無處不在的風，斷斷續續的在她耳邊傳達著她想獲知的信息：
“懶得跟你計較，還是先想想怎麽應付夜蛾吧，悟——下午二點完成任務後，本該坐車返回東京的我們卻還在京都閑逛這一事。”
“傑說錯了哦，不是我們，是你。”回話的人聲音很好聽，介於青年和少年之間，像悠揚的小提琴，上揚的語調又帶著少年人獨有的狡黠，“是傑鬧著要吃蕎麥面，才耽誤這麽長時間的嘛～總之，跟老子沒關系啦。”
“......呵呵，你可真敢說啊，打一架吧。”
“莫西～莫西～聽——不——見，嘿！你還真動手啊！算了算了，要不我們兩個幹脆逃學到明天再回去吧～！”
“唔，可以啊，那我們今天就去五條家借宿吧。”①
可疑的停頓。
“......切，算你狠，走了走了回去吧。”不想回京都老家，性格活泛的少年果斷投降了，不過很快又恢覆精力充沛，“但是走之前，老子要再買一份甜點。”
“行行行，反正也不差這一會兒。”
......
吵吵鬧鬧，但看起來感情很好的兩名少年的對話聲，最終徹底超出了平若葉的感知範圍。
她靜靜地站在原地，望著他們遠去的方向，思緒瘋狂翻轉。
良久。
一直到夕陽漸沈，裝飾天空的雲霞與之一起漸漸隱匿於天際，平若葉才緩緩收回視線，再次註視著幽暗的狹窄巷子。
無論內心的情緒多麽波濤洶湧，善於隱藏的她，面上依舊保持著一貫的神閑氣靜。
虛假的那一面。
真討厭啊。
好心情沒了。
輕吐一口氣，平若葉垂下眸子，卷翹濃密的睫毛在皮膚上留下陰影，掩藏主人能洩露情緒的窗口。
隨後，她不再猶豫，邁步朝著巷子裏走去，皮鞋踩在不甚平整的地面沒有發出聲響，聲音幾不可聞的說道：“嘛，這個距離的話，即便是六眼......也看不到了。”
這樣就好。
“滴答——滴答——”
巷子逼仄的空間，滴水聲格外清晰。
組成這條巷子左右的兩堵墻面上，各掛有幾根粗壯的外置排水管道。
年久失修的水管銹跡斑斑，時不時有水珠從縫隙中滲出，再沿著管體外部緩慢流下，在管口下方的地面上積成一小汪泛著酸臭味的水灘。
水灘裏攜帶著令人反胃的惡臭，經年汙染侵蝕著其周圍的土質。整條巷子彌漫著的這股味道，別說路人了，連老鼠都不此地光顧，可見其惡劣的程度。
於是，平若葉在進入巷子的一瞬間就封閉了味覺。
圓頭小皮鞋小心翼翼地避開臟臭水灘，她不緊不慢的走到深宅巷子的中央，然後在一片相對幹凈的地方站定。
片刻後——
平若葉沒有轉過身，而是微微側頭，稍微拔高聲音說道：“這附近已經沒人了，還不出來嗎？見不得光的老鼠們。”
話音一落，巷子的入口處就多了幾名身材高大的男性。
他們穿著短袖，露在外面的胳膊上紋著花臂。而且每個人手中都持有鐵棍，或是幹脆握著柄把，或者自以為帥氣的扛在肩上，站姿流裏流氣。
人跡罕至的單入口巷子，手持武器的混混群體，一名【身嬌體弱】的女生。
這種場景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接下來的劇情：被圍堵的少女恐懼又無法逃走，然後哆哆嗦嗦的哭泣，被劫財劫色，再祈求大哥們放過......
然而事實上——
看著堵在巷口的社會青年們，平若葉面上不僅沒有任何的恐懼，反而笑了：“我說，你們帶著這種武器......是認真的嗎？”
哈，還以為最起碼會有砍刀呢。
高估了。
“這個啊，因為聽我妹妹奈美說你很能打，還以為......看來是我想多了，不過——”
混混團體中的領頭者走了過來，用鐵棍敲擊墻面發出悶響，試圖給平若葉精神層面帶來壓力：“我沒想到居然是這麽可愛的女孩子啊，所以說是奈美太弱了吧？嘁，她總是一驚一乍的。”
聽奈美說的像對方是什麽武林高手一樣。
就這細皮嫩肉的丫頭？
“是吧，我也覺得我很漂亮。”
平若葉認可這一點，坦然的點點頭，話頭一轉：“你說了實話，那麽作為禮尚往來——你長得......挺醜的，穿衣品味太低，紋身也很LOW誒～！”
她也表達一下對對方的看法吧。
雖然實話有些傷人，但誰讓誠實也是她一萬個優點中的一個呢。
“餵！臭丫頭是想死嗎？敢這麽說我大哥！”小弟率先憤怒，惡聲惡氣的拿著鐵棍走了過來。
“對啊，大哥別墨跡了，給她一個教訓！”
“膽敢對大哥出言不遜？也不打聽打聽我們大哥是誰？！”
“就是就是！我們誠真哥可是這片道上的老大！”
“不過這死丫頭長得——”
......
一群小弟嘰嘰喳喳的說著要給平若葉一個教訓，就等著老大的一聲令下。
但是，領頭者被平若葉嘲諷了一番沒有生氣。
“按理來說對我說這種話，是該教訓一頓。”他瞇了瞇本就不大的眼睛，眼神稱得上是冒犯的打量了一下平若葉，接著努力用猥瑣的臉擺出友善的笑容，“但是如果你答應做我的女朋友，我就饒了你，而且保證以後沒人敢招惹你，怎麽樣？”
美女嘛，是該給一些特權的。
而且實在是，他還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孩子，心裏癢癢的。
對方高挑的身量雖然比他高了許多，有點傷自尊，但是長相氣質太讚了——
平若葉是真的漂亮，皮相骨相萬裏挑一。
深紫灰的長發及腰，如絲綢般垂下。含著笑意的眼尾上挑，鳶色瞳孔仿佛是蘊藏著神秘漩渦。尤其是她的五官無一不精，無論是從哪個角度欣賞，都絕無死角。
不過比起格外出色的長相，平若葉最容易讓人註意到的反而是她獨特的氣場。
寧靜，安和。
如水一般溫柔，如風一樣輕柔。
即便高中制服是普普通通的白襯衫JK格子裙，但是穿在平若葉的身上卻帶著一種奇特的華貴韻味。
人靠衣裝。
但在她這裏到是反了過來，不是衣服襯人，而是人襯衣裳。
越看越讓人心裏發癢，社會大哥看平若葉沈默不言，扶了一下額發，自信且油膩的伸手想要觸摸她的臉。
在鹹豬手距離自己僅剩十公分時，平若葉才開口說話，笑意消失，一字一頓道：“觸碰女生的身體，會受傷哦。”
“什、什麽？”
“嘖，癩蛤蟆，你出門不照照鏡子嗎？”誰給的勇氣啊？
平若葉收斂笑意後，讓社會大哥誤認為溫柔的氣場，在眨眼之間就消失殆盡。
明明是同一張臉，只不過是表情從微笑換成了面無表情，便變得截然不同。
平若葉不再含有情緒的鳶眸顯得陰郁，望著混混頭目的眼神像看螻蟻一般，如同花瓣殷紅的唇微抿。恰在此時，一抹藍色微光呈一條斜線，從她的頭頂打在尖尖的下顎上。
精致的臉龐一半光明，一半隱於黑暗。
也是在這一刻，平若葉周身散發著濃郁到凝成實質的壓迫感，居高臨下的氣場帶著令人死亡的窒息感。
直面了這股強大壓力的混混頭目，瞳孔縮成針芒大小，自靈魂而起的戰栗感從毛孔裏鉆出，最終由額頭的冷汗具現化。
可怕，窒息。
水也好，風也罷。
他怎麽忘了，這兩種自然形態除了友好，還有另一種可怕崩壞的災害形態呢。
無法呼吸。
溫和的水變成了深淵巨獸，捂住了他賴以生存的口鼻，完完全全的將他吞沒。
無法動彈。
輕柔的風幻化成席卷的狂風，禁錮住身體的所有行動，剝奪了他所有的感官，昏昏噩噩與整個世界隔絕。
混混頭目這輩子瞪得最大的眼睛失去了焦距，眼神也開始渙散。
僅剩心底蔓延著的無邊恐懼感。
會死的吧？
會被殺掉的吧？
怪物。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他看到女生嘴巴一張一合，似乎是說：“本來不想下手這麽重的，誰讓你趕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了呢——”
嗡——
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轟鳴聲在混混頭目識海裏回蕩。
.
“彭——”
“轟隆——轟隆——”
在一陣墻屋倒塌聲中，平若葉拍拍手上的灰，坦然自若的走了出來，無視身後的淒慘情景。
走了幾步，她倏地想起了什麽，然後自然地掏出手機，清清嗓子用甜度高的聲音撥打了一通電話：“餵叔叔，橘波四丁目二番十四號，申請善後。”
“嗯？教訓了幾個小混混。放心我下手有數，沒死人。”
“啊哈，不嚴重，只是有兩棟寫字樓......需要賠償，嘻嘻。”
接著，就跟沒聽到電話那頭的狂吼聲一樣，平若葉笑嘻嘻的掛斷了電話，頗有閑心的伸了一下懶腰。
一看就是慣犯。
“鈴鈴鈴——”剛想打出租車回家，電話又響了起來。
平若葉看著來電顯示，皺了皺眉毛，明顯有點不想接。
但考慮到以往拒接下場......
她還是從心的接了：“祖父大人～是叔叔說了什麽嗎？拜托，給我個狡辯的機會。”
可惡啊，打小報告的成年人是屑！
“......”對面的人一噎，頓了一下才開口，“也就是說——你又做了什麽？”
平若葉這才反應過來，幹巴巴的說：“......啊，原來叔叔沒說啊。”
那她這算什麽？
不打自招？
“請問，現在撤回來得及嗎？祖父大人！！！”您就當沒聽到！
祖父不答反問：“這件事之後再議，你什麽時候回來？”
“唔，大概二十分鐘，怎麽了？”平若葉敏銳的察覺到了異常。
“給你訂了婚約，回來細說。”
“......”
沈默，沈默。
平若葉嘴角揚起一抹弧度，眼裏未含一絲笑意：“婚約？老頭子，你是嫌對方命長了嗎？”
很生氣，連敬稱都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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