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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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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嶼島咖啡廳。

降谷零在這裏打工已經兩周多了。

事實證明,嶼島咖啡廳確實頗受年輕人的喜歡。

他們帶著期待而來,又不落失望的離開。

現在,又來了一波年輕人。

新來的一夥人一看便知道來修學旅行的外鄉高中生。

他們人數不少,男生女生皆有,中間那人拿著手機走走看看像是在導航,停下來的時候眾人就都圍過去看。

等他們進門的時候,降谷零收斂眉眼亮起營業式招牌笑容,“歡迎光臨。”

最近是修學旅行的季節,而北海道是熱門旅行點,年輕的初高中生們在自由時間便會結伴來打卡特色景點和美食點兒。

咖啡廳在北海道不算很特色,但這裏的甜點和咖啡倒是蠻有名氣,似乎在ins上很火,雜志上也有報道,不然也不會叫降谷零在雜志上瞧見。

降谷零原本是想,在假期的這段時間學習這門自己感興趣的咖啡手藝,甜點他會做幾個種類,其它種類甜點也被他列為可學習的對象。

自然,來北海道也存著與降谷愛偶遇的心思。

他是熱衷於這種事情的。在未曾聯系的場所不知何時與自己所愛的人相遇,這何嘗不是一種驚喜與浪漫呢。

實在不行,他會在降谷愛修學旅行最後一天約出來見見。

他想象的生活與咖啡的醇香相伴,若說出了什麽細微的差錯。

遇見了出人意料的事情算一個。

好吧,這個小財迷老板也算一個。

風鈴聲隨著門扉開啟鈴鈴作響。

降谷零停下手中的活兒回頭,歡迎這夥新客人的光臨。

看模樣這又是來參加修學旅行的人,大抵是高中生年紀。

只是,現在修學旅行還流行拖家帶口嗎?

降谷零目光凝結在為首的黑西裝小嬰兒身上,和,emm也許是孩子母親的紅灰發美女身上。

他或許罕見的判斷錯了,這是一大家子人來旅行吧。

黑西裝小嬰兒可愛之餘還有很能讓人記住的面目特征,比如那卷卷的鬢角,總能吸引人的目光。

興許是被卷發棒卷過的。

這可不行啊,會對孩子的發質造成影響的。降谷零在內心搖搖頭。

降谷零觀察這個有趣的大家庭,哥哥姐姐們似乎都很寵溺年紀最小的黑西裝小嬰兒。降谷零甚至從裏面看出了尊敬和唯命是從的意味。

降谷零一個個記下他們的點單和備註要求,還是以他們家推薦的招牌甜點和果茶為主。

直到那個小嬰兒。

“一杯意式濃縮咖啡。”小嬰兒合上菜單。

“好的,一杯意式濃縮咖啡。”降谷零覆述確認完。

??他忽然楞住。

旁邊看著性子很軟和的栗發少年補充道:“啊,裏包恩先生是不加奶和糖的。”

裏包恩先生就是那個小嬰兒。

降谷零:......

雖然不知道你是不是孩子的爸爸。

但請不要嬌慣孩子到這個程度!

降谷零再三確認之下,還是尊重了客人的要求。

過了一會兒,那位疑似孩子母親的名為碧洋琪的美女來到前臺。

降谷零原本以為是要加餐,他記得這位小姐剛剛是沒點甜品的。

“請為有什麽能為您服務嗎,這位女士。”店長小姐先開口詢問。

“借用一下廚房,我未婚夫最喜歡吃我做的蛋糕了。”紅灰發美女甩了下長發,留下熏香。

哈?廚房重地,怎能由得他人隨便駐足。

更別提做蛋糕了,這是變相說他們家甜點不能入口嗎?

店長小姐內心活動完,原本笑著的臉上額頭角出現十字花。

店長剛要出口婉拒,只見美女一掏兜,一沓錢落在店長手上,沈甸甸的。

拒絕的話瞬間就變成了“廚房就在這邊,您請用廚房,缺什麽材料就讓小零去買!”

收起手上的錢進口袋,店長對著這位有錢的長發大爺簡直再友善不過了。

說罷對上帝顧客的和善笑容收起,手肘搗搗降谷零,眼神也紮在降谷零身上,“伺候好這位爺聽見沒!不然扣工資哦!”

小零?伺候大爺?

降谷零聽得麻了。

這個大財迷!

店長財迷歸財迷,還是懂得打一個巴掌給兩個甜棗的。

“對了過幾天人少了,沒什麽事兒也給你放個假吧!正好別人給了我幾張招待券。”

虧吃都吃了,甜頭降谷零沒道理不收下。他拿過來一瞧,上面寫著游樂園幾個字,是最近勢頭正火剛剛落成的號稱有霓虹最驚險過山車的北海道游樂園。

降谷零將招待券收起來。

沒幾分鐘工夫劈裏啪啦咚鏘的功夫,甜點就被那位碧洋琪小姐端出來了。

這麽快?竟然是個熟手大神?

降谷零目光下移到那形似蛋糕的紫色不明物質上。

嗯,這個完全不能吃!

降谷零肯定。

後來又來了一對兒小情侶,不,是三個國中生。

起先是沒什麽的,只有那個戴著發箍露出光潔額頭的齊耳短發女生對他的相貌很感興趣。

並表現得相當明顯。

這並不意味著降谷零對自己的長相很有自信和優越感。

恰恰相反,他是最近學了點易容並且正在實踐。

像電影一樣套一張面具,讓自己的臉和別人一模一樣這樣的手法他是做不到的。

他只是將眉毛修整齊平,美瞳將紫灰色眼睛掩飾成霓虹常見的棕色,雙眼皮貼改變眼睛與眉毛的間距,再將自己塗白一點。

五官還是大體相似,但面目一系列與之前細微的差別,整個人就變得不一樣了。

當然這樣做也有點風險。

因為做甜點和咖啡這樣能入嘴的食物,他不能將手和手臂也塗白,這樣就會和臉蛋有色差。

比如他的上司店長小姐有時間格外敏銳。

“小零啊,你這身上和臉上有色差啊,是不是塗粉啦,別說,要不是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降谷零頓了下,又換上一副溫和爽朗的笑容,“涼小姐,很多人都是身上黑臉上白的,況且我這是一雙勞動人民的雙手。”

降谷零洗完盤子,手從水池裏撈出來用紙巾擦幹凈,他將腕口的紐扣系上,遮住流暢有力的肌肉線條,只露在外面一雙小麥色的骨節分明的手。

聊天就此戛然而止。

是因為外力。

忽然,大廳內一個中年男人喝咖啡後倒地不起,他神色痛苦的在地上掙紮。

“這位先生!”降谷零連忙上前查看情況,他的速度已經足夠快了,可當降谷零手摸在動脈上判斷,男人已經沒了氣息。

“餵,警察先生......地址是......”

身後傳來報警聲音,降谷零回過頭意外看向這個有條不紊在電話裏跟警察同志說清地點時間情況的少年。

等少年掛斷電話,兩人配合盡可能的保留了案發現場、封鎖現場,並安撫在座人的情緒。

總而言之,降谷零的咖啡廳兼職生活過得十分豐富。

沒有一天是閑著的,都很忙。

降谷零:......原本的我只想學會一門手藝並和堂妹來個有預謀的偶遇。

功夫不負有心人,降谷愛一行人終於打卡!

修學旅行第六天。

今天沒什麽特別行程,他們終於有大段的時間去自己探索北海道的景色與美食了。

走之前,眾人斟酌許久。

“這家咖啡廳很受情侶歡迎呢!”野崎梅太郎指向嶼島咖啡廳,他眼睛亮晶晶的,相信一定能收集到良好的素材。

“駁回。”

“駁回。”

“駁回。”

你這幾天收集的素材已經夠多了。眾人拒絕他把今天依舊當作素材日的提議,野崎梅太郎收到一連串的駁回。

“哦~是這家咖啡廳啊,是在ins上很有名的呢!”說罷佐倉千代掏出手機來搜索,視頻裏,探店博主的介紹確實叫人心動。

“讚成。”

“讚成。”

“讚成。”

眾人再度轉換陣營。

一致達成,行程就這樣確立下來。

只有一旁的野崎梅太郎:QAQ

事實證明,說話的藝術很重要。

嶼島咖啡廳。

進門後,帥哥店員的爽朗笑容叫野崎梅太郎眼前一亮。

他們被招呼著進了裏面最大的沙發座上。

本著不踩雷的原則,他們大多點的都是推薦的甜點,俗話說得好,經典的總是為大多數人所接受。

“歐呀,真有眼光呢這位小姐,這個是我們店裏出的新品,如果您喜歡喝咖啡和吃黑巧的話,應該會很適合您哦。”降谷零化身的帥哥店員看見降谷愛目光停留在這一頁上。

咖啡?黑巧?

“這個看著就很好吃誒。”降谷愛就此定下餐點,她餘光瞥過店員先生手臂的小麥膚色。

“那這位男士呢?”降谷零流暢地詢問松岡凜。

這是降谷零設下的小陷阱。

松岡凜原本是沒想好點哪個的,提拉米蘇和紅絲絨蛋糕他都想點,糾結中他忽然被問詢。

反而道出了降谷愛剛說完的咖啡和巧克力蛋糕。

降谷愛聽著剛剛店員小哥的介紹,總感覺松岡凜似乎不太能接受得了。

其實松岡凜也只是隱約聽見,大概知道降谷愛點了什麽,但在降谷愛的目光下,松岡凜堅定合上菜單,“就這樣。”

餐點上齊了。

松岡凜看見黑色的巧克力醬蜿蜒流淌而下,組成一個“死”字的側面。

誒......?

他試探著用叉子紮上巧克力蛋糕,還好還好,想象中的畫面並沒有發生。

降谷愛曾經跟他說過,如果遇見巧克力蛋糕,先用叉子插進去試一試,如果叉子呲呲呲報廢了,那麽蛋糕就千萬不要吃!

想想也是呢,怎麽可能叉子插進蛋糕裏就會報廢掉呢。

“這個真的很好吃呢!”降谷愛插起一小塊巧克力蛋糕入口,眼睛都隨之變圓變亮。

松岡凜終於對面前的巧克力蛋糕下手了,叉子插了進去。

苦澀與潤滑就順著舌尖流入喉嚨,舌尖又縈繞起淡淡的苦香。

確實是那位店員先生描述的滋味。不過,這也太苦了吧!

他又下意識咽了咽,沒緩解,他仰頭喝了一口那聞起來香醇的飲品。

然後,他露出了喝中藥後表情。

嗚哇!

他忘了,降谷愛是可以吃99%黑巧的人......

降谷零在遠處遙遙看著,在擦桌子,卻分神出來觀察出來。

他註意到這一幕,差點沒憋住要笑出聲來。

不過他彎了彎唇角又忍住了,變成鼻子出氣哼了出來。

這點苦都吃不了還想追求他家妹妹!?

以後和她家妹妹飲食都不一致!

降谷零用零零碎碎的線索頗為主觀的拼湊出松岡凜單方面追求戲碼。

松岡凜對小愛偶遇時一見鐘情,然後就千方百計想和小愛再度碰面。

打聽時得知小愛的過去身份,他覺得小愛放不下水泳就借機邀請其加入水泳部。

不然小愛怎麽加入的是男子水泳部不是女子水泳部呢!降谷零覺得合情合理。

然後利用部長的身份和經理走得越來越近,甚至成為被彈腦瓜崩都沒反彈回去的關系!

降谷零想到這裏怒火中燒,不過還好他上次打聽了,倆人沒在一起。

看起來妹妹並不知曉那松岡凜的小心思,暑假降谷愛也只去了市民水泳館游泳,兩人沒有再見過面,那就更沒發展的可能了。

降谷零分析完畢,店長不知從何處神神秘秘冒了出來。

一開口就是:“待會兒你把剛做好的新品給那桌送去。”

店長小姐忽然來到降谷零身旁囑咐。

降谷零不知道店長又在搞什麽幺蛾子。

而且他覺得很奇怪,不應該啊,店長是以甜品質量口感和特色創意在北海道立足,可,他家店長的設定不是小財迷嗎?

“讓你送你就送得了,讓客人們品嘗新品不是我們應該做的嗎!”見降谷零瞅自己,店長小姐立眉叉腰。

之後又自己憋不住的跟他悄悄話,“好吧告訴你原因吧,那桌上長馬尾辮的小姑娘長得真合我心意。”

降谷零一瞥,那長馬尾辮小姑娘是他家妹妹。

降谷零:......

“還是...”松岡凜控制表情,“很......香醇。”

這種奇妙的表情反而讓眾人產生好奇。

“讓我嘗嘗!降谷!”

“蛋糕上的櫻桃換給你!”

女孩子們去分食降谷愛的小蛋糕了。

男孩子們不太好意思,狼一樣的目光聚焦在松岡凜身上。

松岡凜舔舔鯊魚齒,不慌不忙擦擦嘴,提議:“要不大家把蛋糕放中間,想吃哪個就分,還能嘗到更多口味。”

他的提案得到了一眾肯定,狼群變成了哈士奇開始公筷分食。

松岡凜也分了一塊蛋糕,是一塊奶油很多的蛋糕,一入口,奶油的香甜治愈了那苦到發顫的舌尖。

他甜得瞇起眼睛來,一擡眼,穿過蛋糕和同學,與正拄著桌子托下巴的降谷愛目光相遇。

hei——

鹿島游眼底收入這些小動作,她前兩天就有這份猜想了,此刻叼著勺子瞇起眼睛。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她腦海裏成型了。

“莫非,你們交往了嗎?”

整個空間都安靜下來——

此刻,助攻團成員佐倉千代和野崎梅太郎,一個在美滋滋吃蛋糕,一個在各種角度拍蛋糕。

此刻都成為靜止畫面。

嗚哇哇哇,這個人怎麽讓人完全沒有準備和預料!?

等,等,他們得說點什麽補救!

佐倉千代和野崎梅太郎對視一瞬,脫口而出:“不是的!”

“咳咳,是這樣沒錯啦~”降谷愛舉起勺子當話筒。

兩句話同時撞在了一起。

“誒?”

“誒?”

兩聲誒?又撞在了一起。

但這並不耽誤什麽,降谷愛和松岡凜被這幫單身狗們圍攻了。

“等等等等......”

“真的假的,什麽時候開始的?”

“誒,完全沒看出來!”

正在降谷愛支吾不開的時候,清脆的一聲響,一個盤子落在桌子上,“客人們,這是我們家新出的新品,請品嘗。”

降谷零原本分析完畢,正覺得手握勝券,遠處傳來一聲又驚又異的“真的假的!”

心漏了一拍。

完了,他被偷家了。

想到這兒降谷零又有點委屈了。

小愛也是,這麽大的事兒也不跟他說一聲。

遠處,降谷愛感覺到強烈的視線。

她往遠處一瞧,欸,那位帥哥店員為什麽在兇狠的盯著她看?

還狠狠的咬了下嘴唇。

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做了什麽對不起對方的事情......?

話說他給人的感覺真的很熟悉。

對方察覺到什麽,終於收回了視線,然後將營業圍裙整齊疊放好,放在一旁。

他叫那位店長小姐來看一會兒店,長腿邁出,自己出門似乎是要去放風。

降谷愛目移。

降谷愛定格在那沒放下袖子的一截小麥色皮膚。

她打開了ins,點開她哥降谷零的主頁。

!破案了。

降谷愛慌忙起身往外追去。

“去哪兒啊小愛。”鹿島游叫了一聲。

佐倉千代也是這樣認為,她還想著去洗手間的話一起去哇。

“我去要個聯系方式!”降谷愛留下這句話就奔向前臺,再然後,門內只剩被風吹響的風鈴聲。

聯系方式?誰的?那個服務生的?

好吧,那個服務生長得是挺帥的。

等等等等,你就把你男朋友扔在這兒!?

你還不如拿上洗手間當借口啊餵!

“哥!果然是你嘛。”

降谷零早就察覺到降谷愛跟了上來,但此刻他聽出降谷愛那聲音中的興奮與喜悅。

他沒想到這麽快就暴露,話說究竟是哪裏暴露了!?

降谷零轉頭,他試圖掙紮解釋一下,沒想到直接被糊了一臉濕巾。

還是卸妝濕巾!

這麽一遭他臉上原本的膚色完全暴露出來,降谷零什麽易容技巧都泡了湯。

降谷零甚至都能看出她那喜氣的小眼神裏現在在想什麽。

果然是我家哥哥嘛!

別家的金發哥哥可再沒這個色兒啦哇哈哈哈!

《論此刻降谷零心裏陰影面積》

“所以認錯了是別人怎麽辦?你這麽直接用濕巾糊臉。”降谷零讓降谷愛拿著鏡子,當固定化妝鏡,他邊補妝邊沒好氣地道。

那不會,那根本不會。

她才不是那種笨蛋呢!不過哥哥也明顯給了她很多空子鉆嘛!

降谷愛出門之前先找那位老板娘要了服務生聯系方式和名字,再一搜line,一對就對上了。

不過她確實把她哥陰得不清,降谷愛有點心虛,一個詞一個詞往外蹦。

好在降谷零的強大邏輯能力將一切補全。

“你一問她就給了?”

降谷愛誠懇的點點頭。

財迷隊掉大分!坑人啊。

哦,坑的是別人......

想到這兒,他又忍不住為妹妹利益著想了,“她坑了你多少錢?”

降谷零想著金額大他可得要回來才行。

降谷愛老老實實當化妝鏡,只右手伸出一根手指,左手充當作零。

“十萬日元!?”降谷零想到那日借用廚房的一疊紙幣。

降谷愛再次搖頭,“十元硬幣,她要的時候我還找了好一會兒。”

哈,對此降谷零更加不解了。

好在降谷愛善解人意,未問先言。

“她說我長得很像她之前追的一位水泳選手,只不過現在退役了,見到我覺得很有緣分,希望我能送給她一枚硬幣,就當是幸運硬幣了。”

哈。怎麽說,99%可能性降谷愛就是那位水泳選手,或者水泳選手的女兒了。

對於雙面店長對他們兄妹倆截然不同的態度,降谷零沒有糾結太久,他單刀直入地插入話題,目光清明而銳利,“你和水泳部那小子在一起了?”

降谷愛將水泳部那小子對號入座,嗯了一聲。

“那只小鯊魚是他送給你的?”

降谷愛從不懷疑她哥的知情渠道,又嗯了一聲。

“他竟敢彈你腦瓜崩?”

“什麽?他竟然還敢彈我腦瓜崩?”降谷愛一立眉,腦子裏搜索引擎發動,準備細數松岡凜的諸種罪行。搜索完,“哦,沒彈啊,他最近對我還挺好。”

降谷零怒火層級上升,逐漸上升到頂點,呲啦一下,火要被降谷愛澆滅了。

降谷零:......

不過對於降谷零問,為什麽沒把談戀愛這事告訴他。

降谷愛表示很苦惱。

這她要怎麽說?

:哥哥我談戀愛了,所以請給我包一個大紅包!

:哥哥我命中註定的那個他出現了,快幫我考驗考驗是不是那個他?

太尷尬了吧,而且降谷愛和松岡凜才成為男女朋友一個月時間,雖然是很喜歡他沒錯啦......

總之,降谷愛先聲奪人。

“先不要告訴爸爸媽媽哦!”

“絕對!”

降谷愛步步逼近,降谷零步步後退。

“這可不一定哦,若是伯父伯母問起來......”

“你知道該怎麽做。”降谷愛最終伸出小姆手指出來,“拉勾保證!”

降谷零非常不情不願,還是伸出來右手來伸直小指,但頭卻偏向一邊。好像只要擺出不情願態度,拉勾就完全不算數一樣。

降谷愛小指勾住她哥哥的小拇指,見他這幅模樣,又露出大拇指來,將哥哥的大拇指和自己的大拇指強行一對,“現在就蓋章生效了!”

拉勾這還是她哥教她的。

小時候要是有什麽糗事不能叫別人知道,他們就拉勾保證,拉完勾在用大姆手指蓋個章,這樣降谷愛就能確保哥哥不會把事情說出去,就能毫無負擔繼續撒歡去啦。

降谷零看見他妹連拉鉤蓋章這招都祭出來了。

面上依著她心裏卻不是滋味。

那小子到底何德何能......

回酒店路上:

“聯系方式你要到了?”松岡凜忽然問。

啊?聯系方式?

奧奧,對了,她當時是隨嘴說了口這個的。

“聯系方式有了呢。”降谷愛故意這樣說。也是實話嘛,她哥的聯系方式她可不早就有了。

一聽這話,松岡凜原本的掩飾全都沒了,他唇角耷拉下來,好像一只發現主人偷摸了別人家貓的小狗。

降谷愛又道:“話說我原本就有他的聯系方式呢,畢竟他是我哥哥呢,你見過的,他這次是易容出現的呢!厲害吧!”

松岡凜,好像腦袋後有只小狗耳朵機警的豎起來。這麽說來好像真有點像,尤其是那節小麥膚色手臂和金色頭發。

唔......一般人還真沒有。

松岡凜翻出與未來大舅子相處的過去記憶。

嘶......他當時還當面彈了降谷愛一記腦瓜崩。

這不會就是兩人相見的第一面印象吧......

破案了,今天咖啡和甜點超級超級苦的源頭——

松岡凜現在想起來,牙好像幻痛般苦到發疼,表情都有點控制不住的抽搐。

“對了,給你一個東西。”

松岡凜胡思亂想只餘,降谷愛翻出了自己口袋裏的頭繩兒。

是和她自己頭發上紮的同樣色系的,頭繩上面沒什麽花裏胡哨的配飾,是簡簡單單的咖色。

她想,她男朋友很招人喜歡。

所以要確立所有權才行。

“伸手。”

松岡凜聞聲乖乖伸出手。

他目光下移,只見咖色的頭繩被拉抻穿過他的手掌,最後框在他手腕突出的骨節旁邊。

降谷愛擡頭看向他,笑容明媚,言語理直氣壯,:“套上了,所以是我的了。”

松岡凜忘了大舅子,什麽都忘了,眉眼也彎了弧度,他道:“是啊。”

好了好了,別發糖了你們可......——走在前面卻耳朵豎起聽見一切的眾人心聲。

他們慢悠悠走著,大概十來分鐘就走到了酒店門口。

彼時降谷愛已經走到了最前面。

“誒——竟然真的是你!好久沒見了呢!”剛進酒店沒走幾步路,一個帶著發箍的齊耳短發女生遙遙向這邊大揮著手臂。

引得剛進門來的野崎梅太郎都往後看去,左右前後就他們這一夥人,所以這到底是誰的朋友還是認錯了?

就像是連鎖反應,一個人接一個人回頭看去,看到最後一個人,鹿島游指指自己,驚恐的搖頭。

她真不認識!

好了破案了,這個左擁右抱的“渣男”!

抱完了人家還不認人。

只有落在野崎梅太郎前面的降谷愛聞聲下意識嘴角一抽,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她慣常帶笑的表情變得僵硬。

腳步心虛的往後撤想逃跑。

彼時鹿島游想著這怎麽自證清白,總覺得會越描越黑,她都想吶喊學長救命啊了,當事人已然來到附近。

卻是在降谷愛面前停住腳步。

“餵~是我啦是我,園子,鈴木園子。”鈴木園子連忙指指自己,耳邊整齊的短發隨她動作晃了晃。

降谷愛一聽到鈴木園子的名字,她反而僵硬的徑自轉了個彎往回走。

“愛姐你不記得我了?我們之前還游過那麽多次泳,你還跟我說要多訓練呢。”降谷愛轉頭鈴木園子也跟著轉頭,眨巴著眼睛往上看,一句又一句吶吶。

愛,姐,這兩個字分開讀沒覺得怎樣。

佐倉千代經常性的叫小愛,百太郎也親親熱熱的一口一個學姐,不過這兩個字現在合一塊怎麽就讓人只感覺威武霸氣呢。

哦,原來是他們全都想到了一個場面——

威武霸氣的前水泳選手現役時在泳池前揮舞鞭子,啪啪作響間是冰冷威脅的話語:今天之內不學會蛙泳沒飯吃!

沒錯,這嬌蠻任性大小姐的臉上為何會出現QAQ表情,這個理由真是再合理不過。

論僅評外表判斷一個人的壞處。

若與鈴木園子的熱情相比,降谷愛的表現可謂冷若冰霜。

可人類可不是生來就會冷漠無情的。

她到現在都想不明白怎麽會有人能夠如此多種多樣方式花式沈底的。

就算是龍崎憐都比不過她。

還花式逃訓!

降谷愛板著一張小臉,冷漠而確信地回憶。

誰能想到降谷愛才是被折磨的那個人呢。

沒錯,之所以降谷愛會有豐富指導經驗全都來源於面前之人。

十年前:

媽媽偶爾會接下私人的游泳訓練,彼時降谷愛正值抽條期,但在大人面前也是個都能摸上一下頭的小豆丁。

小豆丁亦步亦趨跟上媽媽的腳步,發現今天受訓的是個小小豆丁,這就是她和鈴木園子的相遇。

降谷愛學著媽媽的模樣板正起一張小臉,立爭在小小豆丁留下個可靠認真的大姐姐形象。

她覺得自己裝得足夠了,足夠留下超好的形象了,就去旁邊的水池裏去訓練兜水了。

過了不知多久——

“媽媽有事出去一趟,你可以幫媽媽看妹妹訓練嗎,半個小時就回來。”

這是個很簡單的任務,畢竟降谷愛雖然只有八歲,水性卻比一般大人都好了,為以往萬一保安也在玻璃窗外觀察戒備。

降谷愛聽完,繃著一張小臉,點點頭,接下了這個任務。

小鈴木園子裝得很乖,但那一雙滴溜溜的亮眼睛,一看就是個頑皮小孩兒。這不,看見降谷愛的媽媽身影一消失,立刻興奮地舞動起兩個小胳膊,“吶吶,我們來玩吧,玩吧!”

鈴木園子在降谷媽媽面前不敢囂張,所以壓抑的本性反倒在降谷愛面前全都雙倍釋放出來。

“水裏可太冷了,我們去岸上玩!要不在水裏頭也行,你帶著我咻的游到這頭,再哇的游回來。”

“餵餵,你說句話也行啊,再不濟你就閉上眼睛,當做我一直~都在這裏,我絕對不會溜出去,一到時間我自己就跑回來啦!”

她一定會溜出去!

小鈴木園子興致勃勃說著自己的宏大計劃,可降谷愛從來不是個陰奉陽違的人,況且那人是她親愛媽咪。

她媽媽剛才一個字都沒提到玩,更別提陪她在水裏玩,陪她在陸地上玩,閉上眼睛裝作不知道她偷溜出去玩。

而且游泳訓練多有意思,或者說在水裏就很有意思了。

降谷愛不懂她為什麽突然這麽興奮,她只記得媽媽的囑托,小嘴一張,吐出在小鈴木園子眼中堪稱冷漠薄情的話語,“你該訓練了。”

於是這小人不可置信的楞住了,像是第一次聽過這句話一樣,然後哇的一聲哭了,在水裏頭也分不出那眼淚的真與假,四爪撲騰得水花飛濺。

降谷愛浮在水面上思索這個平生以來沒遇見過的狀況,不過她表面上是很冷靜的。

降谷愛越冷靜小鈴木園子就越鬧騰。在第三次差點被水濺進眼睛裏後,降谷愛決定撤退,也不離遠,就在不被她濺到的不遠處,只有鼻子眼睛露出水面。

探頭。

盯——

這個距離要是園子被水嗆到或者出現別的意外,她一下子就能游到。

這種情況發生過幾次她就會對付園子了。

鬧騰就鬧騰吧,不差那五分鐘,反正5分鐘一過小人就精疲力竭任她擺弄了。降谷愛冷漠在一旁等待,偶爾安靜看著裏頭人打滾,周遭水波翻飛。

所以時間回到現在,降谷愛一聽名字,生理性反射的擺出一張冷漠臉。

降谷愛正在轉圈圈躲避鈴木園子的熱情,甚至要躲到了松岡凜的後面。

鈴木園子撇撇嘴,輕皺起眉頭沒辦法的看著她,祭出殺手鐧,“真沒辦法啊,難得人家還想邀請你們去頂層的大泳池玩呢。”

降谷愛躲避的動作暫停一瞬,耳朵豎起來,“頂層的泳池是?”

這家夥還是像以前一樣只對水感興趣啊!

見她這幅模樣,鈴木園子翹起唇角手撩過頭發,“這家酒店是鈴木集團旗下的,我是金卡VVIP呀,頂層泳池當然對我們開放啦!”

言罷她手指一圈兒指向諸位,“大家一起去玩吧!

雖然他們都和降谷愛熟悉,而降谷愛和鈴木園子是熟人。

但第一次見面的人就邀請去玩......

鈴木園子的財大氣粗叫野崎梅太郎大開眼界,他以前還沒見過這種類型的......人設。

野崎梅太郎訝然觀察的功夫,鹿島游已然走到工藤新一面前,露出友好的笑容伸出手,“前幾天我們見過的,不過當時你在抓搶劫犯,不知還記不記得,我的名字是鹿島游。”

搶劫犯——工藤新一的記憶追溯到那日超市。

這個出眾的長相確實叫工藤新一想起來了,是和降谷愛一起逛超市的同伴。

工藤新一回以握手,“你好,我是工藤新一。”

“我當然知道了,工藤偵探。”鹿島游的眉眼彎了彎,轉而目光轉向她身側的女生,“這位是?”

毛利蘭平日裏是個大方有禮貌的姑娘,不過此刻她被近距離顏值暴擊了,眼睛一轉不轉盯著面前名為鹿島游的帥哥。

這這這,被鈴木園子耳濡目染的,她自然也知曉帝丹中學的所謂——帥哥排行榜。

據鈴木園子所言,新一那小子脾氣是臭了點,臉蛋倒是真不錯,不愧是那位名演員的兒子!

毛利蘭此刻不知為何想起這個,而且想說:園子,排行榜榜首可以換掉了。

毛利蘭都沒發現自己臉蛋微紅,他們似乎提到自己,此刻鹿島游滿面燦爛的看過來,那光芒似乎太耀眼,毛利蘭害羞的回避了視線。

她下意識捏了下新一的袖口。

工藤新一不知為何心裏有點不爽,他感到到袖口被拉動,回握了下毛利蘭的手捏捏她的指尖,面上依舊是笑著介紹道:“這是我的青梅,毛利蘭。”

鹿島游看透了倆人的一系列小動作。

此刻吃瓜內心:hei——這是今天的第二對小情侶嗎。

三人內心暗潮湧動著,只有佐倉千代充當小天使明媚了這一片天。

“你好呀,我是佐倉千代。”佐倉千代揚起小臉,對上毛利蘭的視線。

她們聊天過程中,外面又走進來一夥人。

腳步聲音近了,伴隨而來的還有驚喜的聲音。

“剛剛看著就像,沒想到真的是你們啊!”

一轉頭,眾人就看見為首的栗發刺猬頭少年正溫和的和大家打招呼。

雖然他們是一起去海邊一塊兒玩過的關系了,還和有過一次咖啡廳緣分。

饒是如此,沢田綱吉受到這麽多視線過分關註,他還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打完招呼,銀發章魚頭的獄寺隼人似乎發現什麽,他在沢田綱吉耳畔說了什麽。

沢田綱吉吃驚道:“什麽!?庫洛姆沒跟上來嗎?”

沢田綱吉抱歉的向降谷愛等人示意,又準備去打電話了。

“真是的,真會給十代目大人添麻煩。”獄寺隼人咂舌一聲。

“不會啦獄寺君,那孩子不是那種會擅自離隊的人。”

獄寺隼人鼻子哼出一口氣,“也是,會添麻煩的也就六道骸那家夥了,只不準又去幹什麽......”

後邊的小聲變成像喃喃自語一樣,周邊沒什麽人聽清,這事也就隨著沢田綱吉打哈哈中過去了。

遠處的鈴木園子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眼睛亮晶晶的。

那個章魚頭是冷峻型的,後方黑發鳳眼是古典美人。

那個嚷著“極限極限——”的一瞧就是熱血運動系,這種男生身材最好了。

還有那個爽朗型帥哥~

與之相反差的是,栗發少年看起來軟和又無害,雖然她不愛這類菜,但最近很流行弱氣系男友呢。

鈴木園子的眼睛又bulingbuling閃爍向的另一邊,那個酒紅發色鯊魚牙的帥哥~剛剛沒有仔細看,這樣看面容好精致!

降谷愛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

這種感覺!

就像有人盯上了她的黑巧克力蛋糕!

降谷愛回身一望,就看見鈴木園子的花癡相。

吼——

降谷愛就在松岡凜身側,她忽然更靠近了一點,手腕上的頭繩被拽了一下。

松岡凜原本在留意那個名為工藤新一的家夥,此刻反應過來,他以為小愛是要說什麽悄悄話,他輕輕俯下身,想側耳傾聽。

降谷愛沒說什麽重要的話,她見狀只是氣息在話語間噴灑,卻讓那只耳朵一點一點變紅。

她道:“我就是想碰一下你。”

松岡凜沒得到什麽信息,他直起身子,後知後覺發現這個人是在逗自己,手也不給摸了別在後背,頭也別向另一邊。

降谷愛見狀倒是偷笑完,又去試圖拉他的手。

明明沒做什麽,又好像什麽都做的。註意到這一幕,沢田綱吉眼神不自然的瞟向別處,他之前沒想到兩位師傅這種關系。

鈴木園子眼中的桃心也消失掉了。

好了她這還不懂嘛!

這個男人是不能碰的!

不然就等著被大姐頭揍了!

不過這裏依舊是鈴木園子的天堂~

註:鈴木園子的天堂——周圍都是有眾多類型帥哥的美好存在之地。

鈴木園子目光轉向眾多無主帥哥,“那既然大家都認識的話,那我們可以一起去開泳池party了呀!”

這話一說完,獄寺隼人往這邊一看,配上那銀發和兇惡的眼神,好像不良在兇惡瞪人。

這個雖然帥但性格一看就不好,噠咩。鈴木園子手擋著嘴巴跟毛利蘭吐槽。

哈哈,是呢。毛利蘭有什麽辦法,只能附和說道。

這話應該對你自己說吧,顏值至上的某大人。工藤新一扯扯嘴角在內心吐槽。

就在眾人未定行程的時刻。

呀——

遠處傳來一聲驚叫,回蕩在酒店裏。

這!這熟悉的感覺!一眾人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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