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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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初賽第一日結束。
鮫柄學園不愧為縣內高中的水泳強校。出賽的好幾位隊員都進入了地區大賽，總排名取前八位晉級，他們也處榜上前列。
其中更以部長松岡凜為優，不僅蝶泳幫榜上第一，自由泳也只以0.02s的差距排行第二。
降谷愛看那份打印出來的排行名單，自由泳第一的位置上是那位七瀨遙選手。
她想起賽場上他的泳姿，如同魚回歸入水，水親昵他，又推動他，說不出的優美。
想必見過的人都難以忘記。
如今縣大賽個人賽剛剛結束，想來他們部長很快就會收到來自大學的入學邀請，那位七瀨遙選手收到的應該也不在少吧。
比起他們，降谷愛果然還是更關心似鳥愛一郎的狀況。
蛙泳比賽結束，小愛總排名第九，無緣地區大賽。
同時，同年的巖清水透的蛙泳成績更佳，也對接力賽抱有挑戰熱情，綜合考慮後決定以巖清水透在第二天接過接力賽上蛙泳的接力棒。
這個結果大家都能接受，正當且正確，她作為水泳部經理當然讚同。
但於私心講，如此雙重打擊，似鳥盡管面上不顯，內心也難免失落。
不單是降谷愛關註他情緒，平日裏蹦得跟個橘子頭的禦子柴百太郎也露出穩重的一面。
“似鳥前輩，我一定會加油的！”作為入選接力賽仰泳名單的高一黑馬，他眼睛裏熠熠閃光，言語又落到實處。
不再需要多言什麽了，似鳥愛一郎拍拍他肩膀，笑了。
可他又在接力名單下來時一個人蹲在樓梯角momo的哭。
降谷愛不小心撞見這個場景，人繞到樓梯背面轉得像個沒頭蒼蠅。
怎麽辦，這種情況應該咋辦，當做沒看見？是安慰好還是不安慰好？果然應該借給他肩膀好好哭一場吧！
她還沒想好，上面的聲音忽而停了又響。哭聲停頓，取而代之的是沈穩冷冽的聲音。
“擋路了。”
是面癱宗介。
降谷愛忽然擡頭。
————
山崎宗介，她認識的山崎宗介，冷酷冷靜，對自身嚴格要求，對他人亦是如此。
降谷愛第一次見到他還是高一，相比而今尚顯青澀，給人的感覺依舊是酷酷的，似乎沒有什麽能動蕩他情緒的事情。
唯獨對水泳熱情。
但那種熱情也並非常人所理解的熱烈。
他的火焰包裹在堅冰裏，入水似一條尖韌的冰柱，劈開，劈開，沖破浪花，也沖破自己，他奪得勝利。
男子女子領獎前排隊，降谷愛第一次和他搭話。
同在第一的位置，她從客套的誇誇開始，“挺厲害嘛。”
可他似乎沒聽出來客套，別過臉摸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又看過來道：“沒有那麽厲害。”
她似乎看見小狗尾巴翹了一下。
說是這樣說，這人十分不實誠的在領獎臺上抱著獎杯開懷笑了。
而今，青澀又有點好玩的山崎宗介不再，隨著他身量漸長，只剩下隱匿情緒的面癱宗介。
“你就那麽想參加接力？”
“為什麽？”
樓梯上，山崎宗介的腳步聲停下來。
降谷愛能夠想象到，他此刻一定是雙手插兜背對小愛，月光傾瀉，他聲音如冰冷的月光硬邦邦出口。
安慰人倒是溫柔一點啊！瞧瞧，這是哪來的大冰塊。
似鳥勉強笑了笑，倒是認真回答起問題。
為什麽？要說為什麽，那就只能從他憧憬的凜前輩說起。
松岡凜是在一年前轉學過來的，他們一個高一一個高二分到了同一件宿舍裏。
同一屋檐下，同一泳池裏，人都是慕強的，連日來的相處與了解埋下一顆小小的憧憬種子，又在名為接力的舞臺上漸漸萌芽。
接力只是單純的四個人一起游泳嗎？這份最初的認知在凜前輩與他們的接力比賽上顛覆，他大錯特錯。
看著松岡凜與夥伴著抱在一起贏得勝利，他卻生出更多的渴望。
接力，那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呢？
想和凜前輩一起游泳。
然而，這個夏天和他一起游泳的機會也沒有抓住。
“這個夏天已經是最後的了。”似鳥愛一郎的聲音變成落寞。
“今年夏天之後就不能參加接力是誰決定的？”冷淡的聲調接過，基調忽而轉向激昂。
“真想游的話一定也可以在別的地方游，別輕易否定自己的可能性！”他語氣堅定又鏗鏘，像是在說似鳥，又像是在對自己說，話盡了只餘下一點溫柔。
“換做是凜，他應該會這樣說。”
似鳥愛一郎不知何時擡起頭來。
降谷愛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最後聽著樓梯噔噔噔著，該是似鳥回寢室的聲音。
應該是不消沈了。
只要重新振奮起來就好！
接力啊，要是這次過了縣大賽進入下輪的地區大賽，似鳥這段時間好好努力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出場機會。降谷愛琢磨著是先從這孩子的夥食還是訓練方面入手。
她蹲在樓梯背面，想著想著又想到山崎宗介。
不過他今天的勸說還真是意想不到呢，是看到了過去的自己嗎，總之，他似乎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山崎宗介。
看著是個面癱，實際上偶爾還是面冷心熱的嘛。
真相只有一個！
看透了一切的降谷愛抱胸點頭，她神秘莫測的笑著，完全沒註意什麽時候山崎宗介下來了。
“你在這裏幹嘛呢？”山崎宗介一個路過，轉過目光。
牙白！
“沒，沒幹什麽。”降谷愛下意識否定，她支支吾吾說著，臉倒是誠實的紅了。
“欸——”山崎宗介一臉不相信的模樣。
不過也沒什麽。他沒追問，只是摸摸後脖頸，別過頭，“這麽晚趕緊回家去吧。”說完又酷酷的走了。
————
過了兩日，降谷愛正式開始給似鳥愛一郎嚴格計劃，首先從夥食開始，包括但不限於將似鳥儲藏櫃裏的甜甜小零食盡數沒收。
然後全部換成了低脂又能補充能量的黑巧。
禦子柴百太郎正歡快的吃著巧克力布丁口味的冰棒路過，他註意到黏在自己冰棒上的目光，轉過身對上眼。
見似鳥前輩水藍色的眼眸滿是渴望，他慌忙咬下一大口冰棒，趕緊把剩下的藏在身後，裝作無事發生悄然離去。
你變了，阿百！
似鳥愛一郎恨恨咬下一大口巧克力。
甘甜順滑之後舌尖泛上一點澀苦，意外的好吃。
似鳥愛一郎琢磨著這泡熱巧克力飲子一定是香甜好喝，又咬下一大口。
降谷愛革命並未只體現在一人身上，初賽結束後，鮫柄學園健身房裏還單設了一個小屋，是用來按摩休息。
這算是個新鮮事兒，平常他們訓練完最多做做伸拉，沖個澡便舒爽結束一天的社團活動。
而今多了這麽一項服務，不少人感興趣又不想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他們把禦子柴百太郎推了出來。
“欸——這，這這不好吧，還是魚柱前輩你們先來嘗試啦。”
“有什麽不好的？距離地區大賽還有一段時間，正好要趁這段時間好好保養肌肉出好成績！”
“沒錯沒錯！”
“別磨嘰了快進去吧！”
這小子在前幾日比賽裏仰泳接力都進了地區大賽，出盡了風頭，偏偏他又是個愛交際的活潑性子，前輩們逮住機會，十分熱情，毫不留情的把可愛後輩一巴掌推入火坑。
禦子柴百太郎還沒多反應就被推進小房間裏，一個僵硬的轉身他看見降谷經理笑瞇瞇看過來。
按摩房裏設置了好幾張小床，顯見著這事降谷愛一個人肯定是忙不過來。
於是她早早和研究藥理的社團打好了招呼。
學術不能一味的追求紙上知識，還得從實踐出真知，比如你看看這幫練水泳的，一個個肌理分明，就很適合研究人體構造。
水泳生或多或少都有點小毛病啦，那不就是行走的病理案例嘛。
咱社團強強合作，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只需要每天抽出1個小時來親手（按摩）仔細研究一下啦。
總之降谷愛把人忽悠來了，並準備親自動手把人穩定的忽悠住。
她看著第一個踏進房間的小綿羊——禦子柴百太郎，笑瞇瞇的叫人躺在自己面前的床上。
禦子柴百太郎吞了吞口水，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平日裏活蹦亂跳的橘子頭這種時候還是蠻聽話的，他僵硬的躺在床上雙眼緊閉。
降谷愛見他這副模樣也沒說旁的什麽，就像平日裏聊天一樣，問他最近游泳有沒有什麽問題。
等他放松下來，掌心貼在禦子柴百太郎肚子上，又問他是不是最近總是感覺這部分肌肉在發力？
感受到肚子上的溫熱，禦子柴百太郎有點緊張害羞，怯怯地說是。
那就沒跑了，表層肌肉糾結可不利於水泳發力，而應該靠腹部的深層肌肉。怪不得她最近感覺阿百的泳姿有點問題。
給禦子柴百太郎解釋完一通，禦子柴百太郎還沒反應過來，還在糾結這樣是不是不太好，降谷愛已經對著他肚子上的肉下手了。
成結的肌肉似一下子經受180度翻轉，薄薄的小木門完全擋不住殺豬般極具穿透力的慘叫。
同時還伴有他們經理時而輕柔的聲音，“放松......你看這個手法是很可以幫助放松的......之後你就能發力好了......”
門外的水泳部成員忽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目光都落到他們部長身上。
門裏這個聲音反差還是蠻可怕的。
但看我幹嘛，人是我找來的可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欸！松岡凜心虛的摸摸鼻子。
只有門內的藥理研究部社員在認真學習手法，他們時而托托厚酒瓶底的眼鏡，筆下唰唰記著，口中念念有詞著“學到了學到了”。
剛剛疼是真疼，但沒想到按摩完他肚子暖烘烘的很舒服。等禦子柴百太郎神清氣爽的走出來。
他伸了個懶腰，忽然發現門外的同級、前輩都看過來，眼裏滿含憧憬同情。
禦子柴百太郎眨眨眼睛。
發生了什麽.jpg
幾天時間把整個社團的人輪完一遍，大家也都或多或少察覺到了自己在練習水泳時的一些問題。
有些問題自己尚未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卻會切實給出一些預兆。
小毛病小問題就要在它還小時好好註意，保養治好。
鮫柄學園水泳部按摩室終於迎來最後一位社員。
山崎宗介一開始就不想摻和進這個莫名其妙的東西，他每日劃水摸魚，今日也混入大部隊裏準備成功撤離，然後被剛經受完按摩室洗禮的松岡凜一把揪出來踹進去。
我都忍受了你也別想跑！
此等拉人下水心理下，山崎宗介背後中槍。他前傾著身子剛想說“等等”，門就在自己面前哐的關上，欲言又止後感受到自己身後數道灼熱目光。
逃不掉了。
直到這幫藥理狂在他脫下上衣後歡騰的跑到他身旁，往昔全國蝶泳前十的堅實身量被好幾雙手摸摸捏捏，比量著這肱三頭肌背肌好優秀哦。
他一張面癱臉有點繃不住了。
他心裏數著質數，看見boss降谷愛氣定神閑的從監工位置上下來，又忍不住想這人到底又要搞什麽鬼。
他的身體狀況自己最清楚不過了，根本不需要這些。
身上的幾雙手消失了，換上一雙帶著溫熱的手，連年在水泳池裏沖刷，指紋早已模糊的手算不得細膩。
那雙手落在他肩膀上，兩指嵌對位置，一個用力，滋嗡的痛感忽而傳入大腦，山崎宗介眉頭微微一皺。
耳邊傳來細小又篤定的聲音，“你舊傷覆發了吧。”
山崎宗介睜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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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柄學園不愧為縣內高中的水泳強校。出賽的好幾位隊員都進入了地區大賽，總排名取前八位晉級，他們也處榜上前列。
其中更以部長松岡凜為優，不僅蝶泳幫榜上第一，自由泳也只以0.02s的差距排行第二。
降谷愛看那份打印出來的排行名單，自由泳第一的位置上是那位七瀨遙選手。
她想起賽場上他的泳姿，如同魚回歸入水，水親昵他，又推動他，說不出的優美。
想必見過的人都難以忘記。
如今縣大賽個人賽剛剛結束，想來他們部長很快就會收到來自大學的入學邀請，那位七瀨遙選手收到的應該也不在少吧。
比起他們，降谷愛果然還是更關心似鳥愛一郎的狀況。
蛙泳比賽結束，小愛總排名第九，無緣地區大賽。
同時，同年的巖清水透的蛙泳成績更佳，也對接力賽抱有挑戰熱情，綜合考慮後決定以巖清水透在第二天接過接力賽上蛙泳的接力棒。
這個結果大家都能接受，正當且正確，她作為水泳部經理當然讚同。
但於私心講，如此雙重打擊，似鳥盡管面上不顯，內心也難免失落。
不單是降谷愛關註他情緒，平日裏蹦得跟個橘子頭的禦子柴百太郎也露出穩重的一面。
“似鳥前輩，我一定會加油的！”作為入選接力賽仰泳名單的高一黑馬，他眼睛裏熠熠閃光，言語又落到實處。
不再需要多言什麽了，似鳥愛一郎拍拍他肩膀，笑了。
可他又在接力名單下來時一個人蹲在樓梯角momo的哭。
降谷愛不小心撞見這個場景，人繞到樓梯背面轉得像個沒頭蒼蠅。
怎麽辦，這種情況應該咋辦，當做沒看見？是安慰好還是不安慰好？果然應該借給他肩膀好好哭一場吧！
她還沒想好，上面的聲音忽而停了又響。哭聲停頓，取而代之的是沈穩冷冽的聲音。
“擋路了。”
是面癱宗介。
降谷愛忽然擡頭。
————
山崎宗介，她認識的山崎宗介，冷酷冷靜，對自身嚴格要求，對他人亦是如此。
降谷愛第一次見到他還是高一，相比而今尚顯青澀，給人的感覺依舊是酷酷的，似乎沒有什麽能動蕩他情緒的事情。
唯獨對水泳熱情。
但那種熱情也並非常人所理解的熱烈。
他的火焰包裹在堅冰裏，入水似一條尖韌的冰柱，劈開，劈開，沖破浪花，也沖破自己，他奪得勝利。
男子女子領獎前排隊，降谷愛第一次和他搭話。
同在第一的位置，她從客套的誇誇開始，“挺厲害嘛。”
可他似乎沒聽出來客套，別過臉摸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又看過來道：“沒有那麽厲害。”
她似乎看見小狗尾巴翹了一下。
說是這樣說，這人十分不實誠的在領獎臺上抱著獎杯開懷笑了。
而今，青澀又有點好玩的山崎宗介不再，隨著他身量漸長，只剩下隱匿情緒的面癱宗介。
“你就那麽想參加接力？”
“為什麽？”
樓梯上，山崎宗介的腳步聲停下來。
降谷愛能夠想象到，他此刻一定是雙手插兜背對小愛，月光傾瀉，他聲音如冰冷的月光硬邦邦出口。
安慰人倒是溫柔一點啊！瞧瞧，這是哪來的大冰塊。
似鳥勉強笑了笑，倒是認真回答起問題。
為什麽？要說為什麽，那就只能從他憧憬的凜前輩說起。
松岡凜是在一年前轉學過來的，他們一個高一一個高二分到了同一件宿舍裏。
同一屋檐下，同一泳池裏，人都是慕強的，連日來的相處與了解埋下一顆小小的憧憬種子，又在名為接力的舞臺上漸漸萌芽。
接力只是單純的四個人一起游泳嗎？這份最初的認知在凜前輩與他們的接力比賽上顛覆，他大錯特錯。
看著松岡凜與夥伴著抱在一起贏得勝利，他卻生出更多的渴望。
接力，那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呢？
想和凜前輩一起游泳。
然而，這個夏天和他一起游泳的機會也沒有抓住。
“這個夏天已經是最後的了。”似鳥愛一郎的聲音變成落寞。
“今年夏天之後就不能參加接力是誰決定的？”冷淡的聲調接過，基調忽而轉向激昂。
“真想游的話一定也可以在別的地方游，別輕易否定自己的可能性！”他語氣堅定又鏗鏘，像是在說似鳥，又像是在對自己說，話盡了只餘下一點溫柔。
“換做是凜，他應該會這樣說。”
似鳥愛一郎不知何時擡起頭來。
降谷愛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最後聽著樓梯噔噔噔著，該是似鳥回寢室的聲音。
應該是不消沈了。
只要重新振奮起來就好！
接力啊，要是這次過了縣大賽進入下輪的地區大賽，似鳥這段時間好好努力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出場機會。降谷愛琢磨著是先從這孩子的夥食還是訓練方面入手。
她蹲在樓梯背面，想著想著又想到山崎宗介。
不過他今天的勸說還真是意想不到呢，是看到了過去的自己嗎，總之，他似乎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山崎宗介。
看著是個面癱，實際上偶爾還是面冷心熱的嘛。
真相只有一個！
看透了一切的降谷愛抱胸點頭，她神秘莫測的笑著，完全沒註意什麽時候山崎宗介下來了。
“你在這裏幹嘛呢？”山崎宗介一個路過，轉過目光。
牙白！
“沒，沒幹什麽。”降谷愛下意識否定，她支支吾吾說著，臉倒是誠實的紅了。
“欸——”山崎宗介一臉不相信的模樣。
不過也沒什麽。他沒追問，只是摸摸後脖頸，別過頭，“這麽晚趕緊回家去吧。”說完又酷酷的走了。
————
過了兩日，降谷愛正式開始給似鳥愛一郎嚴格計劃，首先從夥食開始，包括但不限於將似鳥儲藏櫃裏的甜甜小零食盡數沒收。
然後全部換成了低脂又能補充能量的黑巧。
禦子柴百太郎正歡快的吃著巧克力布丁口味的冰棒路過，他註意到黏在自己冰棒上的目光，轉過身對上眼。
見似鳥前輩水藍色的眼眸滿是渴望，他慌忙咬下一大口冰棒，趕緊把剩下的藏在身後，裝作無事發生悄然離去。
你變了，阿百！
似鳥愛一郎恨恨咬下一大口巧克力。
甘甜順滑之後舌尖泛上一點澀苦，意外的好吃。
似鳥愛一郎琢磨著這泡熱巧克力飲子一定是香甜好喝，又咬下一大口。
降谷愛革命並未只體現在一人身上，初賽結束後，鮫柄學園健身房裏還單設了一個小屋，是用來按摩休息。
這算是個新鮮事兒，平常他們訓練完最多做做伸拉，沖個澡便舒爽結束一天的社團活動。
而今多了這麽一項服務，不少人感興趣又不想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他們把禦子柴百太郎推了出來。
“欸——這，這這不好吧，還是魚柱前輩你們先來嘗試啦。”
“有什麽不好的？距離地區大賽還有一段時間，正好要趁這段時間好好保養肌肉出好成績！”
“沒錯沒錯！”
“別磨嘰了快進去吧！”
這小子在前幾日比賽裏仰泳接力都進了地區大賽，出盡了風頭，偏偏他又是個愛交際的活潑性子，前輩們逮住機會，十分熱情，毫不留情的把可愛後輩一巴掌推入火坑。
禦子柴百太郎還沒多反應就被推進小房間裏，一個僵硬的轉身他看見降谷經理笑瞇瞇看過來。
按摩房裏設置了好幾張小床，顯見著這事降谷愛一個人肯定是忙不過來。
於是她早早和研究藥理的社團打好了招呼。
學術不能一味的追求紙上知識，還得從實踐出真知，比如你看看這幫練水泳的，一個個肌理分明，就很適合研究人體構造。
水泳生或多或少都有點小毛病啦，那不就是行走的病理案例嘛。
咱社團強強合作，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只需要每天抽出1個小時來親手（按摩）仔細研究一下啦。
總之降谷愛把人忽悠來了，並準備親自動手把人穩定的忽悠住。
她看著第一個踏進房間的小綿羊——禦子柴百太郎，笑瞇瞇的叫人躺在自己面前的床上。
禦子柴百太郎吞了吞口水，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平日裏活蹦亂跳的橘子頭這種時候還是蠻聽話的，他僵硬的躺在床上雙眼緊閉。
降谷愛見他這副模樣也沒說旁的什麽，就像平日裏聊天一樣，問他最近游泳有沒有什麽問題。
等他放松下來，掌心貼在禦子柴百太郎肚子上，又問他是不是最近總是感覺這部分肌肉在發力？
感受到肚子上的溫熱，禦子柴百太郎有點緊張害羞，怯怯地說是。
那就沒跑了，表層肌肉糾結可不利於水泳發力，而應該靠腹部的深層肌肉。怪不得她最近感覺阿百的泳姿有點問題。
給禦子柴百太郎解釋完一通，禦子柴百太郎還沒反應過來，還在糾結這樣是不是不太好，降谷愛已經對著他肚子上的肉下手了。
成結的肌肉似一下子經受180度翻轉，薄薄的小木門完全擋不住殺豬般極具穿透力的慘叫。
同時還伴有他們經理時而輕柔的聲音，“放松......你看這個手法是很可以幫助放松的......之後你就能發力好了......”
門外的水泳部成員忽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目光都落到他們部長身上。
門裏這個聲音反差還是蠻可怕的。
但看我幹嘛，人是我找來的可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欸！松岡凜心虛的摸摸鼻子。
只有門內的藥理研究部社員在認真學習手法，他們時而托托厚酒瓶底的眼鏡，筆下唰唰記著，口中念念有詞著“學到了學到了”。
剛剛疼是真疼，但沒想到按摩完他肚子暖烘烘的很舒服。等禦子柴百太郎神清氣爽的走出來。
他伸了個懶腰，忽然發現門外的同級、前輩都看過來，眼裏滿含憧憬同情。
禦子柴百太郎眨眨眼睛。
發生了什麽.jpg
幾天時間把整個社團的人輪完一遍，大家也都或多或少察覺到了自己在練習水泳時的一些問題。
有些問題自己尚未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卻會切實給出一些預兆。
小毛病小問題就要在它還小時好好註意，保養治好。
鮫柄學園水泳部按摩室終於迎來最後一位社員。
山崎宗介一開始就不想摻和進這個莫名其妙的東西，他每日劃水摸魚，今日也混入大部隊裏準備成功撤離，然後被剛經受完按摩室洗禮的松岡凜一把揪出來踹進去。
我都忍受了你也別想跑！
此等拉人下水心理下，山崎宗介背後中槍。他前傾著身子剛想說“等等”，門就在自己面前哐的關上，欲言又止後感受到自己身後數道灼熱目光。
逃不掉了。
直到這幫藥理狂在他脫下上衣後歡騰的跑到他身旁，往昔全國蝶泳前十的堅實身量被好幾雙手摸摸捏捏，比量著這肱三頭肌背肌好優秀哦。
他一張面癱臉有點繃不住了。
他心裏數著質數，看見boss降谷愛氣定神閑的從監工位置上下來，又忍不住想這人到底又要搞什麽鬼。
他的身體狀況自己最清楚不過了，根本不需要這些。
身上的幾雙手消失了，換上一雙帶著溫熱的手，連年在水泳池裏沖刷，指紋早已模糊的手算不得細膩。
那雙手落在他肩膀上，兩指嵌對位置，一個用力，滋嗡的痛感忽而傳入大腦，山崎宗介眉頭微微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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