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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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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紅發青年正彎腰扶起拱門,聽到神上星流的疑問,動作一頓,慢慢回頭看了眼神上星流。

星流笑瞇瞇地與其對視。

但是,令星流震驚的是,對視三秒以後,紅發青年便收回視線,繼續之前的工作:“是的。”

神上星流:“???”

這人怎麽這麽淡定?

不應該表演一個雙手捧臉,驚慌大叫“OMG,你怎麽知道”的嗎?

星流瞬間對這個人更感興趣了。

他主動幫青年搭把手,兩人一起將拱門扶了起來,放回原位,順便搭訕道:“剛才謝謝你了。我叫神上星流,你呢?”

“織田作之助。”紅發青年整理拱門上的白花,專心致志,完全沒多看神上星流一眼。

於是星流也湊上前,幫他把已經散開的花苞重新綁好,將一些已經散落得只剩枝幹的花朵替換成新的:“你是這裏的服務生嗎?”

能看到未來的人,放在這裏當服務生好像有些大材小用了。

神上星流剛這麽想,就聽到織田作之助回道:“不。我是港|口|黑|手|黨,是來這裏幫忙的。”

“什麽?!”神上星流再次震驚了!

這個理由比他剛才以為的還要扯!

“為什麽你一個黑|手|黨會來幹這種雜活?”

神上星流緊追不放,反倒引來織田作之助莫名其妙的一眼。

“因為我是底層成員啊。”他這麽理所當然地回答。

好老實的人!

好老實的黑|手|黨!

神上星流頓時驚為天人。

在織田作之助整理好拱門以後,跟著他滿會場亂轉,一會兒跟著織田作之助去擺餐桌上的餐具,一會兒跟著他去提前倒好香檳,一會兒又跟著他進入後廚……

“這是誰?”戴廚師帽的矮胖中年人指著神上星流問。

織田作之助回頭,一直沒什麽波動的臉上終於浮現出有些困擾的神情:“應該是今晚的客人吧。”

“客人怎麽會到這裏來?!”矮胖廚師明顯不信,沖織田作之助搖頭,“不行!就算是織田你的朋友,也不能隨便到這裏來!今晚的宴會有多重要,織田你又不是不知道。快讓你朋友離開!”

“呃……”

“可我真的是客人啊。”神上星流指著自己的鼻子,有些委屈,“我還是你們森首領的特邀嘉賓呢。”

矮胖廚師:“……請問您的名字是?”

“神上星流!”

像小學生回答問題的歡快嗓音,矮胖廚師的臉上的肌肉卻猛地一抽:“那個盤星教的教主?!!!”

“咦,你認識我啊?”神上星流感嘆,“不愧是港|黑,就算是一名廚師也消息靈通,不容小覷。”

“……我只是兼職廚師。”

“欸?”

“他也是港口黑|手|黨的底層成員。”織田作之助在旁邊補充道。

神上星流陷入了沈思。

這一沈思,就沈思到晚宴正式開始,神上星流回到大廳和真奈美匯合。

“奈美醬。”神上星流對迎上來的秘書小姐道,“我現在才發現,什麽叫人盡其才!物競天擇!”

“哈?!”菅田真奈美一臉懵逼。

神上星流滿臉深沈:“我們應該向我們的盟友學習,鼓勵組織成員發展多元化興趣,開發他們的才藝,爭取每個人都能做斜杠青年。”

菅田真奈美:“……您到底在說什麽,教主?”

神上星流猛地回神:“沒什麽。我是說,我們教下次的葬禮也要像港|黑今天這麽辦!”

菅田真奈美:“……誰的葬禮?”

神上星流想了想:“就加茂知事好了。他看上去也活不長的樣子。”

“好的,我這就去安排。”

“算了。”神上星流想了想,又攔住了掏出手機的真奈美,“不要為他臟了你的手。反正他也活不久了。”

真奈美深深望了眼星流,柔順地聽從。

這時候,在前廳祭拜過先代首領而後來到後廳參加宴會的人越來越多。

看到神上星流和菅田真奈美這兩張陌生面孔,四面八方的黑|手|黨人,投來若有似無的目光。

這些目光像是下雪天的暗影——當神上星流轉過去註視他們時,暗影便消失了。而一旦視線轉開,這些目光便再次如影隨形地黏上來。

“真是叫人不快的矚目啊。”身邊的真奈美如此咕噥。

星流側目朝她微笑:“不用緊張。作為我的秘書,奈美醬應該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註視才對。”

真奈美又是無奈又是笑:“之前的矚目,可沒有這次這麽不加遮掩的惡意。”

“因為他們不能朝我們動手嘛,所以只能用眼神代替他們真正的心情了。”這麽說著的神上星流,沖周圍一一笑著看了回去。

不出意外,那些人反倒比他更慌張地轉開臉。

“你看。”神上星流示範完畢,沖真奈美示意,“只需這樣,就能完美解決了。”

確實。

每一個被神上星流笑望過的人,都不敢再朝這邊投來一眼。

真奈美點點頭,心悅誠服:“不愧是教主!”

說完卻沒得到神上星流的回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在一張長餐桌旁,一名黑發少年正對一個紅發青年說著什麽。

“那是……太宰君?”

“是哦。”神上星流嘆了口氣,“為什麽,又是太宰君呢?”

“我還想說,怎麽又是神上教主您呢。”真奈美隨神上星流走過去。甫一靠近,那邊的黑發少年就像背後長了眼一般,邊轉身邊說出這樣一句話。

這般不客氣的言論,讓真奈美深深皺起眉。

無奈神上星流本人不以為忤,反而笑道:“大概是因為,太宰和我的眼光一樣好吧。太宰是怎麽跟織田君認識的?”

太宰治瞇了瞇眼,沒回答。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滯。

最後還是由織田作之助打破了這份靜默:“是太宰邀請我加入港|口|黑|手|黨的。”

“沒錯!”太宰治緊跟著開口,“所以是我先來的。”

“沒關系。”神上星流輕快道,“有時候,先開始的人不一定能笑到最後。這就跟馬拉松長跑一樣,一開始沖得太快的話,說不定到後面反而會沒力。”

“是嗎。”太宰治笑了起來,嘴角上提,肌肉牽動,笑容燦爛又誇張,“可是在我看來,人生不是一場長跑,而是一場接力賽哦。除了最後的終點,途中還會有一個個小型休息點。誰能先到休息點,誰就取得了階段性勝利。”

“那也有可能會出現意外。比方說,跑到半路,突來一場龍卷風,卷走了休息站的牌子。”

“那樣的話,那場亂入的龍卷風可真該死啊!”

“我倒是覺得,風是自然界的產物,本來就在那裏。是人類亂跑,擋住了風的賽道。”

青年和少年你一句我一句,一大一小的臉上,是如出一轍的、愈來愈深的笑容。

他們彼此對視,目光在半空膠著,似乎擦出了雷鳴與閃電,其他任何人和物都沒辦法插入到他們兩個之間。

真奈美嘴角抽了抽,忍不住看向引起這場無形紛爭的源頭:“織田先生不去阻止一下嗎?”

“嗯?”織田作之助非常困惑,“需要阻止什麽?”

真奈美:“……”

真奈美:“織田先生覺得,他們兩在說什麽?”

織田作之助眼中的茫然都快溢出來了:“不是在討論馬拉松賽事和龍卷風意外嗎?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沒什麽!”

原來教主喜歡的是這種類型嗎?!

望著摸不著頭腦的紅發青年,真奈美深感意外,緊接著又陷入思考,比方說,她現在找個人給自己一拳還來不來得及變成天然呆。

就在這時,整個會場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

菅田真奈美猛地回神:“怎麽……”

“諸位。”前方一道男聲響起,所有燈光聚焦在上首,那裏站著一個半長直發的男人,“我想大家應該已經知道,我們今晚匯聚在這裏的原因。”

港|口|黑|手|黨的新領袖,森鷗外。

菅田真奈美微微瞇起眼,忍不住拿森鷗外和自家教主對比。

嗯,個子沒她家教主高,長得沒她家教主帥,皮膚也不如她家教主白。論氣質,更是教主獲勝。

總的來說,自家教主贏上加贏,宇宙無敵。

菅田真奈美滿意地收回視線,看向她家教主,卻突然發現,神上星流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一個滿身傷疤,不懷好意的壯實男人。

真奈美心臟漏跳一拍,緊縮的瞳孔捕捉到男人貼住教主後背的手。

那裏,在衣服與肢體的陰影中,一點寒光像是毒蛇吐信般,藏在陰影裏。

那是一把匕首。

一把頂住神上星流後心口的匕首。

“教……”

“噓——”男人一手挾持住神上星流,一邊扭頭沖菅田真奈美噓聲,“不要喊出來。不然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神上星流跟著回過頭,看向真奈美,一臉的無奈:“奈美醬,你說,為什麽每次葬禮上,都有人要殺我呢?”

菅田真奈美說不出話,一方面是因為緊張,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神上星流狀況外的輕松姿態。

很顯然,他的這副作態激怒了刀疤男——刀疤男陰沈了臉,另一只手按住神上星流的肩膀,壓低嗓音惡狠狠地:“閉嘴!現在你的小命在我手裏!”

“嗨嗨,我當然知道這一點。”神上星流嘆了口氣,腦袋向被按住的肩膀一側歪斜,“不得不說,你的手勁有點大。捏疼我了。”

上首,屬於森鷗外的聲音正好說道:“因此,我在這裏宣布,從今天開始,港|口|黑|手|黨將和盤星教化敵為友,締結盟契。”

一道光束打了過來。

是跟照亮森鷗外一樣的,明亮的光束。

四周像舞臺環境一樣昏暗,唯有神上星流所站的地方,和森鷗外所在的位置,是兩個聚焦觀眾視線的重心。

在兩塊相同明亮的光斑中,神上星流越過無數人影,和森鷗外對視。

握著話筒的森鷗外先笑了起來。

緊接著,神上星流也笑了。

“……去死吧!盤星教主!”身後男人猛地大吼一聲,“用你和森鷗外祭奠先代!兄弟們!動手!”

【教主:你來挖完我來挖。我們都有美好的明天。太宰:?織田作:???】

【感謝一位小天使指出,織田作是魏爾倫事件之後加入港口mafia的,時間線上出了點問題。不過問題不大,就當是教主偉力的影響吧!(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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