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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鬼谷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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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雨未落,歌舞未歇。

妙月坊依舊停留著不少人,或者說他們的早已被那青蓮之上的女子所迷住。

亦或說,眼下對於蘇千的事情,他們並沒有太多的興趣。

但蘇千的回歸,卻依舊讓的此地的人有些詫異。

那轟鳴之聲雖然比之前,感覺離此地要遠上不少,但依舊如雷貫耳。

但如今這般響聲,卻似乎又是另一種樂聲,此地依舊是歌舞升平,並未有所影響。

不過至於那盜寶仙尊,對於上界之人,事情成與不成,他們並未有太多的關註。

畢竟成與不成,他們也拿不到多少的好處。

就像之前那般,他們親親苦苦奪來的飛劍,這上界仙魔一來便是盡數收繳而去。

比起這個,他們倒是想讓那盜寶仙尊老能成功逃脫。

畢竟,面對這幫趾高氣揚、橫行霸道的越界仙魔,他們早已不齒良久。

但看情況蘇千並沒有被救走,不過看起來這蘇千似乎是自願回來的。

隨機想到那如月仙子與蘇千的種種傳聞,也是有所明悟。

此計在於蘇千,在於如月仙子。

計在蘇千是為了盜寶仙尊老李頭,計在如月仙子,則是為了蘇千。環環相扣,只為老李頭現身。

但如今蘇千雖動但不過是個幌子,他們為的便是如月,因為如月是這第一環,最為關鍵的一環,至少對於蘇千來說是這樣,這是他的軟肋。

感受著籠罩在身旁的恐怖氣息,蘇千搖了搖頭,並沒有去理會在場的眾人,與王郁箋隨便尋了一處空桌便是坐了下來。

隨著那絕妙的聲樂,指尖輕扣。

就好似他現在就是為了聽歌看舞,為了那一睹那絕世芳華而來。

“在下還以為蘇兄不會回來了呢?”不知何時那黑衫男子,景冥走了過來,坐在二人一旁。

蘇千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那蓮臺之上,悠然舞動的絕美女子身上。

對於景冥這個身份不明的人,蘇千多少還是有些介意,就好比當年的徐清塵。苦笑道。

“哦?是嘛?倒是讓閣下費心了。”

景冥搖了搖頭,嘆道。“雖然說佳人已去,但九柄飛劍絕非單單是開啟緣仙殿的鑰匙那般簡單,這裏對於蘇兄而言並不安全。”

“哦?那以你所見,天下之大,何處才是我之安身之所。”

蘇千苦笑著搖了搖頭,就像他話中所說的那般,如今的他無論在何處,恐怕都不得安寧。

樂落,舞停,那絕美女子躬身揖禮。

一顰一笑間動人心弦。

不待眾人反應,便如同那嫦娥奔月,踏空而去。

花雨傾散,仙雲繚繞。

歌舞再起,卻沒有了方前那般氣氛。

非舞不美,非歌聲不悅耳,而是少了那絕美的佳人。

一時間,倒是有些黯然失色。

也就在蘇千方要起身離去之時,破空之聲,隨影而至。

來人的面色皆是有些難看。

看著那數道目光,蘇千眉頭輕佻,笑道。

“唉,美人已去,真是可惜啊,不知何時才能再次一睹其芳華。”

聞言那幾人不由眉頭一簇,尤其那華陽仙尊。

“蘇千,你小子莫要猖狂,別忘了你還在我們手中!”

蘇千似是有些詫異,笑道。“呵呵,華陽仙尊說笑了,您不是剛剛還說要跟我結為親家嘛?難不成是我那小妹脾氣不好,得罪了華陽仙尊?要不,晚輩替仙尊去勸勸她?”

“小子,你莫要明知故問。”華陽仙尊羞怒道。

蘇千搖了搖頭,嘆道。“那以仙尊之見,我又該當如何?”

“讓那老雜毛親自把飛劍送來!”

蘇千眉頭輕佻,說道。“老雜毛?華陽仙尊所指莫非是傳說中的盜寶仙尊?”

“是!”

蘇千似是沈思片刻,搖了搖頭,說道。“能從諸位上界前輩面前逃脫的人,以我的能力,恐怕是請不動。而且那老雜毛,一向視寶如命,這事恐怕很難辦啊。”

掩日魔尊冷聲道。“哼!我記得他與你頗有淵源!否則他也不會三番兩次的出手救你!”

“魔尊所言不錯,晚輩確實跟他認識,不過並非朋友,而是債主與債戶的關系。當年仙絕之外救我,也是為了我身上的寶物,而且我到了現在還欠他不少的債,所以才出手救了我幾次。但現在,既然他面前有一種寶山在那裏,以他的性情自然不會為了我而放棄。”

“哼,廢話少說,把他綁了傳出消息去,十日之內,若見不到飛劍,處死此子!”

......

汪洋之上,波濤洶湧,三道人影憑空豎立與此。

蘇千三人如今修為被盡數封印,就連身上的靈器法寶,以及那道乾坤陣法皆是被收繳而去。

日覆一日,經受那日曬風吹,海浪侵襲,而那盜寶仙尊老李頭卻始終沒有出現。

向壯也是一臉的苦色,當日正於那三位佛界高僧禪佛。

雖然說他也發現了當時的異動,但還未打聽清楚,便是不明不白的被五花大綁,送到了這片汪洋之中。

這幾天來無時不在辱罵蘇千,辱罵那老李頭。

不由的想起,曾經的那段往事,一遇到蘇千,似乎便不會再有什麽好事。

在他的眼裏,蘇千那完全就是個掃把星。

十日之期以至,汪洋之上人影遍目,將蘇千三人牢牢困住。

但老李頭的身影依舊未曾出現。

“難不成真像這姓蘇的小子所說,這老李頭絕對不會來救他?”

“蘇小子,你莫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

“唉,仙尊之心思,晚輩難以估量,倘若仙尊真要殺我,那我也沒有絲毫的辦法。”

“哼,我倒要看看你小子能撐多久。”

華陽仙尊眉頭稍簇,周身靈力炸起,炫彩的光影如同化為了一道長鞭,狠狠的甩在蘇千身上。

面對那破風而來的長鞭,沒有了修為,肉體的力量難以支撐。

隨著那血液的飛濺,一股鉆心的疼痛隨之傳來。

哀嚎之聲陣陣,不光是那一旁的王郁箋,就連那向壯的臉皮都不由的抖了抖。

“我靠,我跟這小子沒關系,仙尊求你放了我吧,真的,我跟這小子還有那老雜毛真的不熟!”

蘇千的氣息漸漸萎靡,幾度要暈厥過去,但那仙尊卻不想讓他暈厥,整個人已經是血肉模糊。

那副模樣讓人看起來不由的有些不寒而栗。

但老李頭始終未來,也不知是蘇千故意不讓他來,還是真的說放棄了蘇千。

按以往的事跡來說,他應該不會放棄蘇千才對,而且擄走那蘇婉兒也是因為蘇千,不該對蘇千不管不顧。

看著那氣息萎靡,已經變得麻木,只是因為那繩索方才還站著的蘇千。

華陽仙尊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你當真不怕死?”

蘇千的聲音有些沙啞,有些無力。“我當然怕,恐怕我比誰都怕。”

“那你為何不讓他來救你!”

“不論救與不救,我的處境都不怎麽好,但他卻不一樣。我一個人去成全一群人,這很值。”

“成全?既然他有飛劍,自然也要進那緣仙殿,到時候他的處境,還不如現在就把那飛劍交出來。至於他與此處其他人的恩怨,我可以做主,既往不咎。”

蘇千重重的咳出了幾口鮮血,苦笑著搖了搖頭。

“哼,你不怕死,我確實佩服,但你的朋友可不一定會怕死。”

說著便是看向了王郁箋與向壯二人。

向壯見那眾人的目光望過來,臉上的苦色愈發濃郁,甚至帶著一絲絕望。

“仙尊,我跟他絕對不是朋友,我跟他不熟啊。”

“真的,就算我跟他認識,也絕對不是朋友,是仇人,對,就是仇人!”

隨後又看向那三位來自佛界的佛彌。“老大,老二,老三,你們趕緊救我啊!”

聞言那仙尊亦是有所詫異,不過對於這向壯他倒是不敢動手,他也不知道為何那佛界的三人會對向壯如此上心。

但王郁箋卻是有些不同。

看了一眼那一臉輕蔑的王郁箋,華陽仙尊眉頭輕佻,回過頭來,看著某處同樣望著此地的一名修士,招手說道。

“你來!”

只見那玄劍宗的長老面露一抹喜色,對於華陽仙尊的話,他亦是有所明了。

王郁箋與他們玄劍宗早已結怨,此等斬草除根的機會,他又怎會不好好把握。

王郁箋不由的眉頭一皺,死在華陽仙尊手中他並不算冤,但死在仇人之手,對於他來說還不如自己了斷。

但此刻的他修為被封印,手腳被束縛,根本無法做什麽。

只能看著那玄劍宗的長老,禦風而來。

對此,華陽仙尊亦或其餘幾位,並未有過多的關註,只是看著那一旁的蘇千,一臉的戲謔耐人尋味。

蘇千的面色很難看,那侵染著鮮血的眉頭緊緊蹙起。

他原本就是在賭,賭他們不敢殺自己,因為三禁。

但此刻他又不敢去賭,活著從三禁之中走出來的人除了他以外還有其他三人。

他不知道,王郁箋會不會真的死,他不敢去賭,尤其那動手之人乃是出自於玄劍宗。他們絕不會放過這麽一絲斬草除根的機會。

之前紫煙曾傳音,說來救他,但蘇千拒絕了。

因為沒有足夠的把握,因為老李頭手中的飛劍極為重要,對於他來說是這樣,對於紫煙亦是如此,否則當年入這亂魔海之時,他們不可能對於蘇千不管不顧,而遠去仙幻海域奪劍。

那玄劍宗的長老,前行的速度並不快,或者是因為此處有著上界仙魔立足,他不敢太快,又或者他的行動受著某種阻礙,無法飛的太快。

但這對於蘇千幾人來說,無疑是一種煎熬。

而此刻,蘇千與紫煙之間的聯系也再次中斷了。

至於那向壯亦是有些不忍,但此刻的他已是自身難保。

看著那似乎陷入沈思之中蘇千,華陽仙尊大手一揮。

只見那玄劍宗長老的速度忽然加快了不少,手中長劍朝著那王郁箋掠去。

就在其手中長劍即將沒入王郁箋身軀之時,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厲喝,陡然炸響。

“你敢!”

無形的波動擴散而去,讓著周圍的人皆是一震。

沒有絲毫的傷亡,沒有什麽特別的動響,風聲依舊,波濤依舊。

但在這厲喝之下,即便是那十數名上界仙魔亦是有些動容。

玄劍宗的長老亦是停了下來,只覺在蘇千那聲厲喝之下,心中似是產生了一抹恐懼。

尤其那布滿鮮血猙獰的面容,那雙滿是狠厲的雙眸,讓得他一陣心悸。

是,蘇千,不會死,至少現在是。

蘇千這個名字,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不與尋常,他代表著三禁,代表著機緣。

他對眾人來說,他可能是一件工具,但並非是普通的工具。

或句話說,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就像那九柄飛劍,他是開啟三禁的鑰匙。

若非是這緣仙殿即將降世,恐怕此刻,蘇千才是他們的目標。

蘇千雖然口中說不想進,但若是為了某種目的,情況可能會不同。

倘若此時他殺了王郁箋,蘇千若是還活著,那他,還有玄劍宗將會立於何等處境。

而想讓蘇千去死,又何嘗容易,並非說蘇千修為多麽的強大。

而很多人並不想他去死,即便他坑殺了百餘名空冥期以及斬道境的修士,但對於三禁他們依舊那般向往。

“你若敢傷他性命,我便讓你有來無回,我便讓你子子孫孫受盡折磨,我便讓你整個玄劍宗,灰飛煙滅!”

聲音依舊有些沙啞,無力,但卻讓的那玄劍宗的長老手中的長劍無法再前進絲毫,看著蘇千,眼中亦是閃過一絲厲色。

無論他動手與否,此番仇怨已是結下。

竟是突然揮劍斬向了蘇千,頓時讓得華陽仙尊以及周身幾位面色一變。

只見玄劍宗的長老霎時吐血而歸。

撇了一眼那玄劍宗的長老,眉宇之中不由閃過一絲厭惡。

隨後抓過那玄劍宗長老手中的靈劍,看著蘇千,冷笑道。

“區區四階神師而已,何以如此猖狂,如今我要殺他,你又能何為?”

蘇千的面色依舊很難看,玄劍宗不敢動手,那他呢?他可是上界的仙人。

而也就在這時,天際忽然傳來一聲怒喝,頓時間狂風大造,卷起層層駭浪。

“我尼瑪,到底是哪個屁眼長到臉上的臟東西,居然敢傷我的人,不想活了!”

霎時間,數道人影隨之破空而去。

“老雜毛,你終於出現了!”

“呔,孫子你罵誰呢!”老李頭雙眼一瞪,大喝道。

此言將出,便是引起一片嘩然,即便是那幾位上界的仙魔亦是被這一句給鎮住了,一時間倒也無人回言,把仙人罵做孫子?那是何等的自信,那是有何等的實力?

“看什麽看,說的就是你,虧你們還自稱仙尊魔尊,做這種骯臟齷齪的事情,我都為你們丟臉。”

聞言那數人臉色鐵青,周圍的數人亦是如此。

“這老雜毛還好意思說,就他之前幹的那些事,哪一件不骯臟不齷齪啊?”

看著那趾高氣揚一臉天下唯我獨尊的盜寶仙尊老李頭,眾人不由的有些惡心。

不過他倒也有那個資本,畢竟能從幾位仙尊的聯手之下逃脫,不管是否是依靠外物都不同尋常,尤其此時他這般態度,更是讓人有些難以攀比。

“還有你們這群窩囊廢,我人間自成一界,何須別人來此地指指點點!你們的那些傲骨都去哪兒了?被狗吃了嘛!”

老李頭一副唯我獨尊,指點江山的模樣,朝著眾人便是開口大罵。

聞言周圍的人界修士皆是一楞,此言倒也不錯。此地之人皆是人界修行界之豪傑,哪會承受這般屈辱,說實在的他們看這幫上界仙魔亦是不爽良久。

但畢竟,人家是上界的人,是他們所向往的地方。

向壯連連大喊。“老雜毛!不,李前輩!快救我啊!”

但老李頭卻是連看都未曾看其一眼,就連那三位佛界高僧,對於向壯如今這般也不過是嘆了口氣,這幾個月的相處,論道,雖然時間並不長,但在他們眼中向壯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花和尚,假和尚,或者說是個地痞流氓,實在是有些郁悶,到底機緣所在何處。

而蘇千則是嘆了口氣。

老李頭至此,他並不是很詫異。

但對於他們此番的計劃他並不是很清楚,從最初與紫煙的傳信之時,已是達成協議,如果沒有把握,他們應該不會來,但此刻他所見到的只有老李頭一人,而與紫煙的聯系依舊沒有恢覆,難不成此番真的要交出飛劍?

飛劍對於紫煙來說,非同尋常,但此刻,對於王郁箋的處境來說亦是如此。

“老雜毛,休要逞口舌之力,可敢與我一戰!”

“交出飛劍,饒你性命!”

“去你丫的,老子的出場費可是很貴的!想要跟我打,先拿出十件仙器再說!”

“不過至於飛劍?”

老李頭眉頭輕佻,掌中憑空出現了一柄飛劍。

劍體若白玉所成,不足三尺。

在手中把玩著,看著那數人,饒有興趣道。

“就這破玩意兒,你們真想要啊?想要就直說,我又不是不給你。”

說著便是將手中飛劍隨手一丟。

但這一丟不僅是蘇千,甚至是那數人都是有些詫異,不管是樣式,還是材質,那絕對是飛劍無疑。

一人反應過來,方要動身,卻是見那飛劍之上,白芒湧動一道,白色身影隨之浮現。隨後一把抓過那道飛劍。

那數人面色皆為一變,竟然敢在他們面前奪劍。

“放肆!”

聞言那白衣男子,再次回首。

一改之前臉上的那份和煦,一雙名明眸,如若冷電。

“他身上的傷是你們做的?”

男子的聲音很輕,卻不由的讓人去重視。

似乎在這一刻,那泛起的浪濤,亦是歸於平靜。

漫天的花瓣,傾瀉而來。

不同於妙月坊,這些花瓣無一例外,那是一片艷紅,血一般的艷紅,如同一場血雨。

那數位仙魔,不由的蹙起了眉頭。

“你是何人?”

“鬼谷,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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