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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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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繼嗣子,也虧那群人能想的出來。”

匡越一甩衣袖,面上的怒色已經盡數斂起。恢覆了一貫的面癱臉。先前他膝下無子,太後也只是面上催促他兩句,但是人後,並沒有過多的插手此事,原來是抱了這個打算。

原先匡越就是顧忌著後宮中的女人,基本上都是太後挑選進來的,怕就算生下了孩子,也是太後握在手中的傀儡。是以這幾年,宮中一直未曾有過皇嗣出生的消息傳出。

不過這次他們怕是沒想到虞幼白懷有身孕之事。

所以才想借著這次雪災為由頭,趁著虞幼白孩子還未生下,逼匡越捏著鼻子將嗣子先認下。

“你先下去吧。”匡越轉身走回禦案前,一只手撐在案上,身子微傾,背對著劉沐。

“是”劉沐看著匡越這番模樣,也就不敢再言語招惹匡越的厭惡。

……

“娘娘,小嬋醒了”羽書快步走進內殿,虞幼白正在百無聊賴的看一些名人傳記,嘉國以及鄰國的奇聞軼事冊子消磨一下時間。

“醒了?”將手中的書啪的扔在桌上,虞幼白站起身子,想要起身去瞧瞧,但是不料卻被羽書給攔下了。

“娘娘,您現在身子不便,這些事還是交給奴婢跟音離吧。”

“不行” 虞幼白想了想,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總歸要弄個明白。畢竟是條人命,當時小嬋也在內殿,發生了何事,她最清楚不過。而且她這有了身孕又不是癱瘓在床動彈不得了。

“是”羽書見實在是拗不過,只能隨著虞幼白一起往內廷司走一趟。“娘娘,水囊”。

將羽書手裏的乳白色翻毛暖套接過,虞幼白直接揣在手裏。暖套是特制的,裏面還有一層,內層灌滿了熱水,拿著既能暖手,打開塞子又能解渴,這是虞幼白命內務司的巧匠專門制的,宮裏獨一份兒。

今日虞幼白著了一身湖藍色繡蘭花灑金宮裙,這是羽書幫她挑選的。如今只要是踏出關雎宮時穿戴的衣物,都是羽書幫她挑選的。沒辦法,若是讓虞幼白自己來挑選,她才不管什麽配色講究,紋樣貴賤,只管顏色是否鮮亮紮眼。

“你看,那邊走來的那人長的好像有些面熟。”虞幼白住下步子,朝著一旁得羽書道。順便還朝著不遠處走來的主仆兩人努了努嘴。

“那不是關娘娘嗎?”自除夕夜宴之後,她就鮮少出門,如今能碰到關婉儀出來,倒也算是稀奇。羽書雙手扶著虞幼白,雖是說著話,但是眼睛始終盯著虞幼白的腳下。音離去內廷司了,她怕自己護不周全,所以格外小心翼翼。

“虞貴儀安好”關婉儀撚著帕子給虞幼白行了個禮,臉上的表情不熱絡,但也不似厭惡的模樣。

“關婉儀多禮了”虞幼白不動聲色的頷了頷首,算是回應。雙手依然不動如山的揣在暖套水囊上。

“關婉儀這是去哪兒?”虞幼白隨口問了句,本就是沒話搭話,誰知竟然看到關婉儀的身子幾不可見的顫了下。

“臣妾在自己宮裏待的有些憋悶,就想著去禦花園走走”關婉儀低眉順眼的答道。

“哦”虞幼白點了點頭,“那你去吧”。說著,自己也轉過身子與羽書繼續往前走去。

身後的關爾緩緩擡起頭,覆雜的望了虞幼白一眼,繼續順著自己原本的方向向前走去。

“娘娘”走出一段路之後,羽書突然悄聲開口。

“怎麽了?”虞幼白腳下步子未停,邊走著邊側首問道。本來羽書是想勸她乘步輦的,但是虞幼白嫌被人擡著搖搖晃晃的更暈,一暈起來她就又控制不住的想犯惡心,也就罷了,正好走幾步活動活動筋骨。

“剛剛關婉儀去的方向,不是禦花園”羽書終於發覺出哪裏不對勁了。

“那是往哪去的?”虞幼白腳下步子一頓,險些誆到身後的羽書。

“是紫宸殿”羽書皺著眉頭,宮裏的娘娘們雖說都一股勁兒的想要往紫宸殿鉆,但是卻沒見關婉儀也如此過。關婉儀自一年多前進宮以來,這一年到頭不是病了就是犯了點什麽可有可無的錯,平日裏連皇上的面都鮮少見幾次。

“去就去吧,關咱們什麽事”虞幼白奇怪的望向羽書。

“娘娘,您現在懷有身孕,身子不方便,奴婢怕再有人鉆了空子。”羽書的眼睛瞥向剛剛紫宸殿的方向。

‘啪’,羽書的腦袋上輕輕挨了一記,“娘娘?”

“匡越想要寵幸誰,厭惡誰,是咱們能夠控制的嗎?過好自己日子得了。”虞幼白揉了揉有些泛紅的手指,正過臉,渾不在意撇了撇嘴道。

“是,可是娘娘……”羽書還想說些什麽,但是虞幼白已經轉身繼續往內廷司的方向走去。小嬋先前被移送到了內廷司的宮牢裏,現在由專人看管著。

“我家娘娘想要見見前幾日關雎宮送來的那名宮女。”羽書上前跟內廷司守門的人稟明來意,虞幼白則是在後面打量著內廷司以及周圍的建築。這皇宮裏的各處建築,在虞幼白看來,都差不多的德行。紅檐綠瓦,若不是有羽書在一旁跟著,就算是有腦海中的記憶,她也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被繞暈。

“那是重犯,豈是隨便什麽人想看就能看的?去去去”內廷司的人打量了幾眼跟前站著的羽書,還有其身後背對著他正在東張西望的虞幼白。哪宮的娘娘能這樣寒酸,出門就只帶著一名宮女,一看位份就不高。

“可……可是……”羽書剛想說,這是她們關雎宮的人,怎麽就看不得了。而且音離那丫頭還在裏面呢,怎麽她跟娘娘就進去不得了?

“別在這搗亂,小心將你捉進去打板子!”那名守門的內侍打了個哈欠不耐煩的揮手驅趕著。他本是昨夜當值,但是因為今日早上跟他換值的內侍,人家的幹爹是內廷司一個管事總管。所以就算知道他已經晚了幾個時辰,他也不能去叫,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咽,誰讓自己沒個有能耐的幹爹呢?

這站了一宿,又加上這半日敢怒不敢言的窩囊氣,此時正好碰上上前來問話的羽書,可不就一腔邪火盡數發洩在了羽書身上。

“你要打誰的板子?”虞幼白轉過身,一張白凈的臉上精致的五官放在一起更加奪目。此時她嘴角微揚,正巧笑倩兮的望著那名一臉囂張的內侍。

“打……打她,誰讓她在內廷司門口搗亂的?”那名內侍死鴨子嘴硬的指著羽書的鼻尖。他沒見過虞幼白,但是端看虞幼白那過人的容貌,就不像是在宮中默默無聞的。

而且看她身上的衣裳首飾 ,那名內侍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光看那藍衣娘娘手中捧著的暖套,那種稀少的白狐皮就不是一般娘娘能用的上的。

“人是我命人送來的,怎麽我這個主子就看不得了?這是誰定的規矩?”虞幼白頓了頓,接著笑問道。“難道是李宣?”

“娘娘恕罪,不是李大人,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這就進去稟報。”那名內侍一聽人是她命人送來的,再思量一下眼前這位娘娘的容貌,還有什麽不好猜的,肯定是關雎宮那位。那位現在懷著身孕,可是闔宮上下都忌憚幾分的主兒。想起剛剛自己囂張的模樣,那名內侍一邊說著話,鬢角旁的汗就不住的往下淌。造孽啊,這一宿沒睡,腦子咋就糊塗成這樣了。

“還不快去!”

“是是是”那名內侍被虞幼白這突然一聲,嚇的趕緊忙不疊的往內廷司院裏奔去。

“娘娘,這些人真的是欺人太甚。”一旁的羽書一張臉上怒氣還未下去多少。她雖然跟著虞幼白,虞幼白如今在宮裏的地位又如日中天,但是對下對外,羽書一直奉守本心,從未做過仗勢欺人之事,沒想到低調竟然成了讓人欺壓的由頭了。

“嗯,所以說讓你跟音離在外面的時候說話囂張點,你們偏要給我低調,現在受人家白眼了吧。”虞幼白站在一旁,光棍的揣著暖套咧嘴笑的歡快。

“娘娘,笑不露齒”羽書往後瞅了瞅,確定沒人之後,才上前攙住虞幼白,提醒道。

“去他的笑不露齒,你家娘娘我現在就算笑出牙花子也沒人敢置噲。”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虞幼白還是閉上了嘴。

“呦,貴儀娘娘怎麽有空來內廷司了”聽這尖細的嗓音,虞幼白悄悄掏了下被震的發癢的耳朵。

“不是聽說那名宮女醒了嗎?”虞幼白答非所問,但是出來的人臉上卻沒有絲毫的不愉。

“是醒了,正在審呢,音離姑娘也在。”出來的人正是這內廷司的司長,李宣。

上次關雎宮發現女屍之事,他就虞幼白打過照面,沒想到這次又是關雎宮出的事。

“那本宮進去瞧瞧”虞幼白說著就往院裏走去,但是卻被李宣給笑著攔住了去路。

“你是何意思?”

“娘娘,……您現在身懷皇嗣,這內廷司裏關押的都是些犯了大錯之人,若是沖撞了就不好了”李宣無奈的道。

“這有什麽?”虞幼白奇怪的望了眼李宣,還有這種說頭?

“娘娘,皇上下過令,此事不允許您再插手”本來音離來觀審,他就頂了莫大的壓力了,若是再讓這位祖宗進了內廷司,有個閃失,他就算有九個腦袋也不夠皇上砍的啊。“還請娘娘不要為難微臣吶”李宣笑得一臉苦澀。

“你……”虞幼白微微側首深吸了一口氣,抿了抿嘴道,“好,我不為難你”。

“不好了,大人不好了!”就在虞幼白慢吞吞的轉身欲離開的時候,內廷司裏面突然穿出一陣驚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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