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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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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

葉景百無聊賴地揮著鞭子,正甩天機子的扇子和宋朗的劍甩得正歡,此時見到這二人的攻勢,桃花眼一亮,終於來點兒好玩的了!

當即將扇子和劍甩出去,揮鞭攻向二人。

清虛三劍並如來掌的威力巨大,葉景第一次感到了一絲棘手,不過這也難不倒他……

葉景當即運起內功欲抵禦,可運著運著,忽然感到一陣氣血翻湧,一雙秀氣的眉擰了起來。

不好!他這半吊子神功什麽時候反噬不好,偏偏這時候反噬!

清虛道長同空正大師也感受到了葉景氣息的不對勁,手上的力道愈發重了起來。

葉景步步後退,二人緊逼不舍。

其他三人見葉景現出頹勢,也提著兵器攻了上來。

五人察覺到葉景氣息不穩,當即使出各自絕技合攻他,葉景胸中氣血翻湧,手上的鞭法也淩亂了起來,一時不察叫那空正大師的如來掌拍在他肩上,登時噴出一口鮮血來。

妙元見葉景吐了血,登時冷笑道:“你這妖人終於遭了報應,看來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葉景擦掉嘴角的血,向妙元笑道:“小道姑,要叫你失望了,本尊不會輕易死的。”

他心裏恨恨道,若不是因著這反噬,本尊豈會怕你們這群烏合之眾!

面上冷笑著,“以多欺少,趁人之危,這就是所謂的名門正派!”

他反噬得厲害,為今之計,只有……

想到這裏,葉景一雙桃花眼劃過一絲陰狠,“再說,本尊就算要死,也要拉你們這群人陪葬!”

說罷,葉景收回長鞭,強行運起內功,周身散發出詭異的紅光來。

五人從未見過這等詭異的場景,一時大驚,清虛道長一語道破:“不好,這魔教妖人竟修煉了邪術,他要自爆了,大家快躲開!”

果然,葉景身上紅光大盛,一雙桃花眼赤紅如血,如同那入了魔的妖孽一般。

眾人迅速退開,奈何那紅光擴散得更快,五人無一例外地被波及到,五臟六腑一陣震蕩,紛紛吐了血。

妙元捂著心口怒視葉景道:“你……你這妖人到底練了什麽邪術,心腸如此歹毒,臨死也要拉我們陪葬!”

葉景身上的紅光已經變得極淡,他勾起蒼白的唇角,向妙元笑道:“本尊練的自然是能讓你這小道姑快活的神功……”

笑意依舊,只是這玉石一般的聲音已不覆方才的氣力十足。

妙元聽了,當即向葉景吐了一口唾沫,怒道:“我呸!死到臨頭還不忘說汙言穢語,你這妖人自爆內力殘害我們,自己也命不久矣!”

葉景搖搖頭,道:“本尊修煉的是神功,自是不會隨你們一起死,本尊會活得好好的,看著你們的弟子為你們哭喪!”

桃花眼一一掃過倒在地上的五人,笑得猖狂,“本尊這一戰竟打敗了五大門派的掌門人,也算是名垂青史了,可惜啊可惜,那個什麽韓道長沒來,少了一顆人頭!不過癮啊不過癮!”

說罷,竟是從眾人身上邁了過去。

望著葉景逍遙離去的背影,妙元氣得只能捶地罵了一聲“可惡!”,又咳出一口血來,天機子見狀,連忙爬起來過去替妙元拍著背調息。

清虛道長、空正大師勉強打坐調息了一會兒,又去幫宋朗調息。

五人皆狼狽不已,葉景的自爆去了他們近八成的功力,眼下,素來在武林中身負盛名的五人眼下是連生死都掌控不了。

清虛道長望著重傷的幾人,心裏來了火氣,怒道:“韓道長到底在何處?今日他若在,我們怎會落得如此!”

妙元忙為韓衍青說話:“韓道長為人再正直不過了,一定是被什麽重要的事情絆住了才沒來得及趕過來……”

天機子也附和道:“我這就給衍青飛鴿傳書,讓他來幫我們療傷,再一同商量怎麽對付那魔教妖人。”

韓衍青的醫術他是知道的,清虛道長這才消了些氣。

很快,一只雪白的鴿子飛下了山。

葉景頭也不回地往前走,直到消失在五人視線後,扶著一棵樹狠命地咳了起來,似要將五臟六腑咳出來一般。

陡然望見天邊飛來一只鴿子,葉景長鞭一甩,將那鴿子抽了下來,從鴿子腿上取下一張紙條展開,看清上面的內容,大致是那五個無能的掌門找那什麽韓道長醫治的話,冷笑一聲,很快將紙條撕了個粉碎。

你們將本尊弄得如此狼狽,本尊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什麽名門正派?不過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家夥!

那什麽臨陣脫逃的韓道長看起來也不是什麽好鳥,若讓本尊碰見你,本尊定要讓你也嘗嘗這內力盡失的滋味!

這般想著,他強壓下喉中那股腥甜,踉踉蹌蹌地繼續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葉景忽然看到迎面走來一個人。

那人一襲青衫,背著一把朱漆古琴。

墨發玉冠,五官俊美,長眉入鬢,雙眸如冷月,薄唇緊抿著。

身材挺拔修長,如那常青的松柏,傲然挺立,恍若超脫了塵世。

清冷之極,也端雅之極。

葉景想,他見過的這麽多人裏,這人長得還算不錯的,又望了望男子身上的青色道服,不禁嘆,可惜了,長成這般模樣,偏生是個出家之人,無趣啊無趣!

那人顯然也看到了葉景,一雙清冷的眸子向他望來,卻是怔了怔,這人傷得好重,像是練了什麽邪術……

葉景見這道長直直地盯著他看,蹙了蹙眉。

他最不喜別人盯著他的臉看,他修煉了那至陰至寒的神功,身上陰氣重了些,容貌愈發美艷,總招來一堆色鬼,若在從前,他的鞭子自然毫不留情甩向那群腦滿腸肥的色鬼,但此刻他因自爆內力盡失,也只能敢怒不敢言,眼下這道長……

難不成這道長也看上他這容貌了?雖說這道長長得不錯,一身純陽正氣也很吸引他,可是他並不好男色。

不過他向來喜歡看出家之人陷入情.欲,如同方才那個貌美的小道姑。

他倒是很想看看這道長臉上沾滿情.欲的樣子。

這般想著,便出言調戲道:“再看本尊將你的眼珠挖出來!”

聞言,那人皺了皺眉,道:“你快死了。”

葉景本想瞧這道長的有趣反應,沒想到卻聽了這麽一句,差點沒氣炸,你這臭道士竟敢咒本尊死,本尊壽命還長著呢!

怒氣上來牽動了肺腑的傷處,葉景再抑制不住喉中那股腥甜,登時噴出一大口血來,軟軟地倒了下去。

那人見此,又皺了皺眉,他不過說了句實話,這人怎地氣成這樣?

他本是要趕到斷魂崖去的,可眼下這種情況,又不能扔下這人不管……

猶豫了一下,極快地閃過去接住了葉景。

他抱到那身子的瞬間,心下劃過一絲異樣,這腰怎麽軟得跟沒骨頭似的……

察覺到心中的異樣,他告訴自己手裏抱了塊木頭,靜了心,便將人抱走了。

葉景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一時覺得奇怪,望見窗外熱鬧的市集,貌似自己在一家客棧裏。

他嘗試運了一下功,丹田處仍舊空蕩蕩的,無絲毫內力,不禁有些失望,他施了那自爆之術,雖不致死,卻對身體傷害太大,如今內力散盡,也不知何時能恢覆。

他傷心了一會兒,又看到自己肩上的傷口已被包紮好,身上也換了件衣服,顏色淡淡的,不是他喜歡的紅色,不覺摸上腰間,感受到他的鞭子還在,才覺得安心。

他這是被什麽人救了麽?

這樣想著,不覺想到了暈倒之前看見的那個道長。

他等了沒多久,果然看見那青袍道長走了進來,手裏還端著一碗藥湯。

那人視線落在了他身上,道了一句:“你醒了。”

這聲音淡淡的,無一絲一毫的起伏,是個陳述句,仿佛早料到了一般。

他葉景不是忘恩負義之人,這道長救了他,他自是要感謝的。

於是,葉景向那人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真誠道:“多謝道長救命之恩。”

葉景雖面色蒼白,卻掩不住面容的妖艷,這一笑,說是艷若桃李也不為過。

那人見到這笑容怔了一下,他這是救了怎樣一個人啊……又很快恢覆,淡淡道:“不必,這是身為一個醫者應該做的。”

聽到那人的話,葉景眼珠轉了轉,心下思量著,他現在內力盡失,與普通人無異,又頂著這張妖艷的臉,自己一個人很危險,這道長看起來十分厲害的樣子,而且還救了他,看起來是個靠譜的大腿,所以,在他內力恢覆之前,他得好好抱緊這個大腿。

想到這裏,葉景猛搖頭,雙眼亮晶晶地看著那人道:“不不不,道長,你救了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道長,你說要我做什麽?我必將肝腦塗地!”

那人被葉景這雙桃花眼中的光芒晃得又怔了一下,在心底念了一遍清心咒,走過來將手中的藥碗遞給他,道:“我不要你做什麽,養好傷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把藥喝了罷。”

葉景接過藥碗,嗅到這道長身上濃烈的純陽正氣的氣息,這味道似混合了這道長的體香,清清淡淡的,很好聞,讓他忍不住靠近。

他不禁想,如若能得到這道長的一身純陽內力,他的修為一定會很快恢覆並且大增。可是……要怎樣才能得到這道長的一身純陽內力呢?

恍惚間,他問道:“道長救了我,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道長,能否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那人淡道:“名字只是個代號,不必執著於此。”

聽了這話,葉景有些不高興,他在魔教時,那幫教眾都寵著他,從來沒人這樣拒絕他,他如今只不過問個名字而已,這道長都不肯告訴他,頓時心裏像堵了塊石頭一般,十分不痛快,當即將藥碗往床邊一放,道:“你不告訴我,我就不喝藥!”

那人嘆了口氣,終是將名字告訴給他,“韓衍青。”

韓衍青,衍青……葉景在心裏咀嚼了一遍,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不過這道長將名字告訴給他,他還是很歡喜的,頓時向那人笑道:“衍青,你的名字真好聽,可有什麽寓意?”

乍一聽這人喚他的名字,韓衍青有些不自在,他的名字只有與他交好的朋友喚過,只是被這樣一個剛見了一面的青年喚來,心裏有些奇怪的感覺……縱然心裏這般想,面上卻是雲淡風輕地道:“沒什麽寓意,出家之人,名字不重要,你還是像之前那般喚我道長便好。”

葉景沒覺得叫衍青有什麽不好,他與教裏那幾個玩得好的那幾個屬下都是直呼姓名的,不過既然道長覺得不好意思,那他就不叫了,慢慢來,衍青總有機會叫的,想到這裏,他擡頭看向韓衍青,桃花眼裏瀲灩著笑意,道:“好,道長叫我喚什麽我就喚什麽。道長~”

這句道長低低啞啞的,勾得人心癢癢,向來心如止水的韓道長這下覺得更加不自在了,驀然瞥見這桃花眼裏的笑意,心下一動,問道:“那你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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