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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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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蓮

大紅色的外衫落地,露出內裏的薄紗將鬼修曼妙的身姿勾勒的若隱若現,鼻端充斥輕淺的甜香,蕭遲眼睛直了直,霎時,他只覺有一團明火從貼著布料的手一直燒到小腹的位置,燒的他渾身開始躁動。

以前怎麽只知道她個子高,怎麽沒註意到她身材還挺有點東西。

他難耐的蹭著鬼修修長白凈的脖子,又不得緩解的在她後頸的地方咬了一口,留下深深的齒痕,隨即勾著衣帶的手開始分道揚鑣,上下大膽游離。

下一刻,蕭遲只覺手腕上一重,力氣大得他都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疼得他“嘶”的一聲就要脫口,但這種雄風時刻未免下他臉面,抽著牙硬是憋了回去,用自以為惑人的聲音柔聲道:“放松,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蕭哥哥會好好疼你的。”

“哐當”

蕭遲眼前兀得天旋地轉,被能將他魂撞出去的力道砸在地上,眼前一陣的發黑。

媽的,剛剛不還好好的,怎麽又開始失心瘋!

算了忍忍,等她知道他的好就乖了。

蕭遲掙紮著翻身。

閻心一腳狠狠踩在他的雙腿之間,在蕭遲刺耳的嚎叫聲裏,居高臨下欣賞了片刻他痛苦的樣子,而後木著臉在上面重重碾了碾,直到月白的袍子上滲出鮮艷的紅花,這才將腳收了回來,在他面前蹲下。

看著陰影壓了下來,蕭遲抖著手腳拼命朝外面爬去,一面是疼的,一面是怕的,閻心根本不給他逃跑的機會,捏著他的腳踝將他重新拖到自己面前:“是不是很生氣?是不是很想殺了我?”

蕭遲擡頭,對上鬼修沈黑的瞳仁,分明是隱忍怒氣的樣子,他頭搖成撥浪鼓:“不,不,不想。”

他話剛說完,只見閻心從腹中抽出那柄殘骨,蕭遲見到上面幹涸的血跡,慌得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那柄殘骨放到了他的手裏。

“眉心是我的弱點,現在,你對著這個地方來殺我吧。”

蕭遲聽到要求見鬼似的看向閻心,不知道她又在換什麽花樣折磨他,有些崩潰道:“閻心我真的不懂你,你心悅我,我已經放下身段答應和你雙修,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你知不知道我整個人生現在都因你毀了。”

閻心笑了起來:“毀了啊?那為什麽還不動手?”

蕭遲被她一激,雙手攥緊殘骨從地上跳了起來,朝她眉心的地方刺去。

閻心雙臂半張,身子微微前傾朝殘骨迎了上去,殘骨沒入紅痣,巨大的沖擊直接震碎了她的面目,倒在地上久久不能動彈。

蕭遲沒想到竟然成了,沒有任何反噬的成了,心思一轉,何不趁此多補幾刀,大能都奈何不了的羅剎女最後還得靠他制服,等日後傳出去,何愁掙不回蕭仙的名聲。

心思一轉,顧不得身下的疼痛,蕭遲使出寒冰劍法,再次斬向鬼修,這時忽聽突兀且不連貫的“哈,哈哈,哈”聲徹響整個天井。

蕭遲舞到一半的劍勢在這聲裏剎住,只見身形被震碎的閻心躺在地上笑得份外的開心。

“你,你笑什麽?”蕭遲嚇得有些結巴。

閻心沒有應聲,仍舊在笑著,笑聲越來越連貫,蕭遲漸漸發現她身體震碎的部分有淺淡的光暈如淙泉一般源源不斷匯聚其中,光暈走到的地方,震碎的地方眼見著迅速愈合。

至陽的修為怎麽會出現在鬼修的身上?

蕭遲震驚得手裏的殘骨掉了都不知道,他呆立著還沒來得及想清,恢覆完整人形的閻心站了起來,拉住他的手興奮的繞圈轉著,眼底閃爍著難以掩飾的愉悅和得意。

“看到了嗎?他活著,我就知道他還活著。”

“我就知道那不是我的錯覺。”

剛剛卦盤裏被外力拉了一手時,她還不能完全確定,現在她受了傷,那些至陽的修為就像當初鬼氣治愈小和尚一般治愈了她的傷。

連生咒還在,她就知道那道刻痕不是她的錯覺。

但連生咒怎麽會顛倒了供給方?

閻心眉頭蹙了一下,心底那抹縈繞的陰影再次冒了出來。

蕭遲被轉的有些暈乎,見閻心滿身的破綻,不死心的再次惡相膽邊生,再想要凝氣催劍去刺她時,閻心朝他笑了一下,手忽的松開。

巨大的慣性令蕭遲如拋物線一般被甩了出去,狠狠撞在石壁上,悶哼一聲,又重重砸了下來,五臟六腑都像移了位置,還不巧碰到被重傷的下半身,疼得他視線渙散,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蕭哥哥,我趕時間,我們速戰速決好嗎?”閻心走到他的跟前,看死人一樣看著他。

“什麽?”

蕭遲虛弱的掀了掀眼皮,一股耀眼的彩光閃過,一個棱鏡樣的東西被拍進了他的眼睛裏面,硬生生將整個眼球擠了出來。

無邪鏡對她已經沒有用了,那就留給這個天道之子,讓他抓瞎的眼睛好好開一次眼,看看加註在別人身上的罪孽又是怎麽回饋給他的。

蕭遲捂著眼睛,痛嚎聲在天井裏一陣一陣的回蕩,閻心按了按被刺到的耳朵,看著掉出來的眼球,俯下身撿了起來將它塞進蕭遲的嘴裏,堵住了嘈雜的聲音。

在蕭遲劇烈嗆咳的動作裏,閻心神色淡然按住了他的嘴:“噓,噓,噓,蕭哥哥你安靜點,你嚇到我了。”

看著蕭遲喉結的地方突兀滑動,眼球吞腹,閻心咯咯笑著松手,在對方毫無威懾裏的眼神裏,拽著他的頭發往上面走去。

血痕一直蜿蜒到了關著爐鼎的地方,見到來人去而覆返,爐鼎們再次慌亂起來,閻心仍是不太關心的樣子,她將蕭遲往地上隨手一扔,這一動作間,手裏殘骨輕動,已經挑去他的手筋、腳筋。

“你們欠我們的,那代價,就用身體來償還吧。”

閻心不大的聲音說完,便再未看他一眼,轉身往來時的方向走去,只不過離開的前夕,她貼心的將所有的籠子打開。

爐鼎們等腳步聲走遠,才有人謹慎朝外探出一些身形,看這個新任家主毫無還手之力的樣子,一個瘦小的身影嘶啞的一聲吼叫朝他撲了過去。

孱弱的拳頭落雨似的砸下,最後仍不覺洩憤,那人又恨恨從蕭遲身上撕咬下來一塊肉,接著第二塊,第三塊……

“我是天道之子,萬人敬仰的蕭仙,爾等豈敢!”

蕭遲無力宣告著,可眼裏的無邪鏡令他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心思,無欲無求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在他絕望的目光裏,漸漸被啃的只剩一副骨架子。

爐鼎們擦了擦嘴邊的血,哭著抱成了一團,是委屈的,是快意的,他們以為這一生就要困際於此的時候,沒想到竟然有天可以手刃仇人。

出口的光漸漸照到了深處,情緒漸漸平息下來的爐鼎們手牽著手,目光堅定朝光亮的地方走去。

這些仙人以她們的血入藥,以她們的身得道,是時候一報還一報了,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出了封家,閻心面上的笑意收起,森寒的目光凝視那縷淡的快看不出痕跡的白光,緩聲說道:“小和尚,就要見面了,你準備好了嗎?”

十日後,閻心在北邊的涼國和齊國中間的一個叫果子京的小城稍作停腳,按照連生咒的感知,小和尚似乎還要往西北邊去。

可過了果子京,就差不多要進入冰原地境,大陸唯一的一塊無人區,死地。

雖然她要去的地方只是靠近冰原,遠不如冰原腹地裏的兇險,但冰原天氣實在詭譎,這點看果子京的天氣便能感知,她來時下著冰雹,這會兒又是艷陽高照,若不能多備些傳送符和定位符,便是她也要好一番吃苦頭。

好在,她來過果子京兩次,知道這些城裏都有。

天剛一亮,閻心便循著記憶找到了賣符咒的店鋪定好了要的符紙,正要離開的時候店裏忽然湧進來一大幫修士,也是來買傳送符和定位符的,一看就是前往冰原。

果子京都少有人來,更不要說冰原,閻心停住腳步,好奇看了一眼進門的修士,不想在其中聽到了佛門和自己的名字,於是,閻心要走的腳轉了個方向朝那些修士走去。

“諸位在說鬼修和佛門什麽事?”閻心直接問。

見問話的是個漂亮的女修,修士們放下手裏挑選的符咒,先是訝異了一番她既來到此處怎不知外面發生了何事。

閻心推說是附近的修士,消息閉塞,那些修士便沒什麽隱瞞的同她說了起來。

“你知道那殺千刀的羅剎女吧?死了那麽多修士都拿她沒辦法,這回她是真的要完蛋了,佛門的人已經通過一個咒,找到了她心臟藏的位置,就在冰原的腹地,現在大陸的修士都在往這兒趕呢,我們是第一批,算來的快的。”

“咒?什麽咒?”閻心借著低垂的睫羽掩住眸裏的幽許。

那修士沒想到她在一串話中就挑了個最不重要的問題問,擺擺手道:“具體的也不知,反正就聽說那咒還是前任佛子在她身上留下來的。”

“如此啊。”

閻心感嘆一聲陷入了沈默,其他人以為她話盡於此,正打算拿封家被爐鼎血洗,蕭仙和家主都因此役了,封家德不配位,大陸格局要變天的消息與她拉拉近乎,就聽女修忽然擡頭朝他們笑了一下。

這一笑就如冰雪消融後的春花,典雅又明艷,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修士們腳下挪動,情不自禁朝她身邊靠近了一些。

就在這時,就聽女修不大的聲音說著:“佛門確實有幾分本事,冰原之地曾經確實藏了鬼修的心臟。”

聞言,修士們笑了起來:“怎麽說得你和鬼修很熟一般,還曾經藏了,佛門才有消息也不過十來天,那時鬼修剛在封家出沒,她就是跑死也來不及把心臟移走。”

那修士滔滔不絕說著,一擡頭見春花又凍回令人不自覺畏懼的寒冰,刺人的話是不敢說了,最後小聲說了句:“反正要不了兩日佛門的人也到了,你且瞧著吧。”便悻悻住嘴。

事實上,佛門來的比那些修士說得還要快些,幾乎剛過晌午,閻心剛要北上的時候,遠遠看到行止帶著門中一些個修為拔尖的佛修入了城。

城裏這會兒又變了天,漫天揚沙,粗糲的刮在身上猶被鞭笞,行止走在最前擡手為懷中抱著的小小雪色身影遮住刮來的黃沙,露出擔憂:“佛子,你確定解出來的卦辭指向的是冰原的腹地嗎?”

這天實在多變,這般已經難以行路,可見去了冰原又是另一番兇險。

行止問這話時,他身後的一個青衣小沙彌不著痕跡朝前面湊了湊,看起來比行止還要關心那個答案,正是占了無業身軀的001。

外間都在傳佛門靠一個咒找到了鬼修的心臟,那是他讓人有意傳出去的,實際情況是,兩月前他們利用封家主從卦盤裏知道了心臟的大概位置。

可卦象的提示實在玄乎,好些個系統也未能幫他們破解出來具體的位置,不得已只能找了個由頭將消息透給了佛門,一來看看小佛子能不能幫忙,二來,也有禍水東引利用佛門替他們擋去些鬼修火力的意思。

一路上小佛子都在昏睡,好像自幫他們破解了卦辭之後就變得異常的虛弱,這會兒,又是一陣好等之後,那稚嫩的聲音才給了個肯定的回答。

行止會意,目光在僧眾之間掃視一圈後,註意到隊伍最末,那拉了隊伍有幾步的年輕弟子,眉頭微擰,露出些擔憂,思索一番後,他開口借著等等仙門一起行動的由頭,令眾佛修先去城郊的佛寺休整幾日再走。

001正愁自己的人沒到,到時候一個人行動未免冒險,老僧的一番話正合他意,心下放松,故而根本沒去深究為何一向獨行的佛門突然要和仙門聯手。

一行人頂著風沙疾行數十裏地之後終於在沙裏夾雪的時候到了佛寺。

寺裏只有個老和尚,猛得見一群佛修前來,老和尚楞了一下,像是許久沒見著人一般,又是打量又是好奇,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的拋來。

“你們真是佛修?”

“從哪兒來啊?”

“佛修如今可有成佛的?是哪位佛公?”

“怎麽跑去冰原?”

行止往常對佛門弟子,不管是佛修還是尋常出家的都會表現出耐心的一面,定要細細交流一番的,但註意到臂彎裏的小佛子和落在後面的弟子又焉了一些,難得無禮打斷了老和尚的詢問。

老和尚不見生氣,看了一眼小佛子體諒道:“是不是舟車勞頓孩子不舒服?瞧我這眼力價,佛爺快快隨我去後頭休息。”

“佛子,是佛子,佛門新立的佛子。”行止語氣鄭重矯正道。

老和尚忙拍嘴說失言,轉身走在前面帶路,只剛離了行止一行的視野,那雙布滿黃霧的眼睛便顯出些幽深和邪氣來,嘴角也掛著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下章見面,或許嗯,那個天雷勾那個地火 劈裏啪啦

全看我這手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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