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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蒼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阮軟正襟危坐，一臉認真的等著他。
她坐在沙發上，一條腿在茶幾上，微微露出的膝蓋，依稀能夠看得出上面還貼著創可貼，空氣中還有一種藥酒的味道。
阮蒼想要問她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但是話還沒有問出口呢，就被阮軟搶先開口了。
“爸，你跟我媽離婚吧。”
阮蒼一怔，原本正在脫外套的手頓住，好半晌都沒啥反應。
他看一下阮軟清亮的眼眸，知道今天是躲不過去了。於是無奈苦笑，問：“怎麽突然這麽說？”
“就是看著難受，我不喜歡她了。”阮軟想起今天的事情，皺了一下鼻頭，眉毛鼻子全都擠在一塊。
她心裏難受，也憋不住事，幾乎有什麽事情都寫在臉上，藏不住。
“爸你不難受嗎？我受不了。”
她到底還是沒有說媽媽的壞話，也沒有阮蒼變得難堪。
阮蒼在她面前坐下，也擺出了一副要長談的架勢。
“不能這麽說你媽媽，她還是很愛你的。”阮蒼一臉嚴肅的跟她說：“有些事情不是你表面看的那麽簡單。不過既然你已經發現爸爸媽媽感情破裂，那我也告訴你好了。”
“你早該告訴我了，免得我整天胡思亂想瞎猜。”阮軟搶了一句嘴。
阮蒼哭笑不得，他嘆氣，停了幾秒鐘，道：“在一年前……或者是更早的時候吧，我們就有點問題了。不過這些事情不該跟你說，跟你說了也怕會影響你。”
阮軟撇了一下嘴巴，心想就算是不跟她說，她最後不還是也知道了嗎？
真以為小孩什麽都不知道啊？其實小孩子最敏感了。話說回來，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呀。
半個大人了，難道還會讓他們如此操心嗎？
阮軟不以為意，靜靜的聽下去。
“你先別跟你媽說這些話，我們本來就是打算等你高三之後，就開始辦離婚手續的。你媽媽之前就想帶你走了，但是怕你在這種關頭轉學對你影響太大，就沒說。”
阮軟臉上的神情逐漸凝固，她呆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什麽意思？”
“我跟你媽離婚，你還是跟你媽一塊過吧。她老早之前就跟我說要離婚了，還想要把你帶走。但是考慮到了你……你媽媽才把這件事情給挪到了你高三之後。我們本來是打算等你考完試再告訴你的。”
阮蒼幹脆也不瞞著，一股腦把什麽都給說了。
其實還有一點事情，他沒說出來。
是他提出來說，在高二的時候離婚，讓阮軟跟她媽媽走，對阮軟影響太大，所以兩個人這才沒有把離婚提上日程。
也許他心中還抱著一種微妙的幻想，用女兒來拖一拖，或許還能夠讓這一段婚姻死灰覆燃。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破鏡難重圓，有些事情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就算你做再多的努力，還是沒有辦法可以補救得了分毫。
現在看來，當初說要把事情往後拖一拖的舉動，是多麽的幼稚。因為拖著，並不能夠讓事情好轉，只是越變越糟糕罷了。
阮蒼自己心裏也不好受。
他消沈了一陣子之後，原本以為可以坦然的面對這件事了，現在一對女兒說起就相當於重新揭一次傷疤。
父女兩個都是沈默相對，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阮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這麽覆雜，一時間瞠目結舌，好久沒回過神來。
“爸……你開玩笑吧？”阮軟眉頭微微一皺，心中還是本能的不相信。
怎麽會呢？
其實就算真要離婚，阮軟也是更想要跟爸爸在一塊。在她看來，媽媽更像是一個背叛了婚姻的叛徒。
她不喜歡這種被背叛被拋棄的感覺。
但是現在爸爸卻告訴她，媽媽沒有拋棄她，還想要帶她走。
甚至，在她還一無所覺，完全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時候，這個家庭就已經分崩離析。只不過是因為她的存在，所以勉強維持了一個家的樣子。
阮軟覺得難以忍受。
“你媽媽對你還是挺好的。”阮蒼用手抹了一把臉，面上滿都是疲憊，“行了，這事兒就先別說了。今天也累了，先好好休息！你別想太多，大人的事情，你不需要摻和。考試，好好考試。跟顧星沈一樣，到時候爸爸媽媽就沒什麽遺憾的。”
阮蒼看見阮軟茫然無措的臉，心中有些後悔。
他不應該一時沖動，就跟她說起這些事情。就連他自己要消化，也是要花費好長一段時間。
更何況是阮軟呢？
在這樣的關頭，他添亂了。
阮蒼心中更不是滋味，但是也毫無辦法。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不說，女兒也未必會心安。
父女兩個都不好受，在之後的時間裏一句話都不說，完全沒有任何的交流。
當天晚上，阮軟就失眠了。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心裏面裝了太多的事情，紛雜得要命，怎麽理都理不出一個頭緒。以她現在的水平，實在沒有辦法處理這麽覆雜的事。
以前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阮軟都喜歡跟顧星沈說。但是現在，她就連傾訴的欲望都沒有。
這件事情只能爛在心裏，也只能夠讓她一個人慢慢的去想，慢慢的去理。
第二天醒來，阮軟眼眶底下青黑一片，那一團烏青的顏色襯得她的皮膚更加蒼白。
因為實在沒有辦法排解心中的憂思，阮軟居然破天荒的跑出去跑步。她以往一提起跑步，一下子就焉了，現在這種反常的姿態，怎麽看都不對勁。
顧星沈來找她，但是沒有找見。
他在客廳裏面等了好一會兒，最後才把阮軟給等回來了。
阮軟一身的汗水，有些碎發濕噠噠的貼著她的臉頰和脖子，看上去特別狼狽。衣服上面也有一些印子，汗水已經浸透了衣裳。
她靠在門口，大口大口喘著氣，好半晌，呼吸都沒有變得平緩。
顧星沈走到她身邊，眉眼間有些擔憂，“怎麽啦？”
阮軟搖了搖頭，用毛巾木然的擦了一下臉。她說：“你先等一會，我去洗個澡。”
顧星沈點了點頭，最後就端坐著，等著阮軟出來。
只是阮軟這一去有些久了，顧星沈心下疑惑，再想起之前她反常的那樣，便有些焦急的起身，往她房間的浴室走過去。
還未走近，顧星沈就聽見了淅淅瀝瀝洗澡水流落下的聲音。磨砂玻璃的門上沾滿了水汽，看著影影綽綽，裏面的人影沒辦法看得清楚。
他臉色倏的紅了，這情形實在讓人遐想連篇，顧星沈沒辦法定下心來。
他有心想要進來問一問，但是此時卻恨不得落荒而逃。
顧星沈往後退開了一些距離，正巧這時候裏面的水聲漸歇，漸漸的聽不到聲音。6
阮軟也聽到了外頭的動靜，問了一句：“誰在那裏？”
“是我。”顧星沈聲音很快就蓋過了阮軟的聲音。
“我過來看看你洗好了沒有。你呆在裏頭太久，我擔心……”
他喉頭發緊，聲音聽上去有點不自然。
裏面好一會兒沒有任何動靜。
顧星沈心中發沈，同時也打起了鼓，害怕阮軟會生氣。他一時也顧不上許多，連忙跑到浴室的門口，沖著裏面的人說：“你、你別生氣——”
剩下的話還沒說出口，門哢噠的一聲就打開了。
阮軟出現在他的視線裏，身上圍著浴巾，露出了圓潤又小巧的雙肩，鎖骨的弧度深陷下去，那些從她發稍滴落的水珠有一些就止步於此，沒有繼續往下滑落。
一些就順著身體的肌肉線條繼續往下，打在浴巾的邊緣上，使得浴巾的顏色逐漸加深。
顧星沈移開自己的目光，目光似乎無處安放了。往上，入目的是她微微半路的胸口，以及被熱氣熏的如嬌花一般嬌嫩欲滴的臉頰；往下，則是一雙白嫩的腿。
她膝蓋上的傷口經過了一天一夜已經結痂了，落在白皙的皮膚上，看著有著說不出的刺眼。
顧星沈一時呆楞住，為這突如其來的秀色，也為他冒失的舉動。
“我——”他想說些什麽，但是下一刻回應他的只有門被拍上的聲音。”砰”的一聲，直接讓顧星沈懵了一下。
顧星沈看著面前重新閉關上的浴室門，陷入了沈思。
阮軟聲音從裏頭傳出來，“你先出去！”
好吧……
顧星沈抿了抿唇，然後慢吞吞的走出去了。
等了大概有十來分鐘，阮軟才從房間裏面走出去。這時候她已經著裝整齊，不像是剛才那樣。不過她臉頰依舊微紅，帶上了像是醉酒一般的駝色。
很是誘人。
顧星沈不自覺的咽了一下口水，突然覺得這天氣讓人煩躁。
很難受。
“你、你幹嘛？”阮軟用力的瞪他，“你突然出現，嚇死我了你知道嗎？”
顧星沈老老實實說：“對不起。”
道這個歉，他可謂是心甘情願。
“哼。”阮軟輕哼，過了一會兒，才有些扭捏的坐在顧星沈身邊，她說：“有件事我想要問問你啊。”
“嗯，你說。”顧星沈這時候乖得不像話。
他眼觀鼻，鼻觀心，目光壓根不敢往阮軟的身上投去。
阮軟猶豫了一會兒才說：“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媽媽要把我帶走，離開了這個地方。以後我們再也不能離的這麽近，再也不能夠想見對方就見到對方。到時候該怎麽辦啊？”
顧星沈訝然的看她一眼，不明白她為什麽會突然冒出這樣的問題來。
阮軟小聲說：“我爸爸媽媽大概真要離婚了，但是我舍不得爸爸，也舍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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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蒼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阮軟正襟危坐，一臉認真的等著他。
她坐在沙發上，一條腿在茶幾上，微微露出的膝蓋，依稀能夠看得出上面還貼著創可貼，空氣中還有一種藥酒的味道。
阮蒼想要問她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但是話還沒有問出口呢，就被阮軟搶先開口了。
“爸，你跟我媽離婚吧。”
阮蒼一怔，原本正在脫外套的手頓住，好半晌都沒啥反應。
他看一下阮軟清亮的眼眸，知道今天是躲不過去了。於是無奈苦笑，問：“怎麽突然這麽說？”
“就是看著難受，我不喜歡她了。”阮軟想起今天的事情，皺了一下鼻頭，眉毛鼻子全都擠在一塊。
她心裏難受，也憋不住事，幾乎有什麽事情都寫在臉上，藏不住。
“爸你不難受嗎？我受不了。”
她到底還是沒有說媽媽的壞話，也沒有阮蒼變得難堪。
阮蒼在她面前坐下，也擺出了一副要長談的架勢。
“不能這麽說你媽媽，她還是很愛你的。”阮蒼一臉嚴肅的跟她說：“有些事情不是你表面看的那麽簡單。不過既然你已經發現爸爸媽媽感情破裂，那我也告訴你好了。”
“你早該告訴我了，免得我整天胡思亂想瞎猜。”阮軟搶了一句嘴。
阮蒼哭笑不得，他嘆氣，停了幾秒鐘，道：“在一年前……或者是更早的時候吧，我們就有點問題了。不過這些事情不該跟你說，跟你說了也怕會影響你。”
阮軟撇了一下嘴巴，心想就算是不跟她說，她最後不還是也知道了嗎？
真以為小孩什麽都不知道啊？其實小孩子最敏感了。話說回來，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呀。
半個大人了，難道還會讓他們如此操心嗎？
阮軟不以為意，靜靜的聽下去。
“你先別跟你媽說這些話，我們本來就是打算等你高三之後，就開始辦離婚手續的。你媽媽之前就想帶你走了，但是怕你在這種關頭轉學對你影響太大，就沒說。”
阮軟臉上的神情逐漸凝固，她呆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什麽意思？”
“我跟你媽離婚，你還是跟你媽一塊過吧。她老早之前就跟我說要離婚了，還想要把你帶走。但是考慮到了你……你媽媽才把這件事情給挪到了你高三之後。我們本來是打算等你考完試再告訴你的。”
阮蒼幹脆也不瞞著，一股腦把什麽都給說了。
其實還有一點事情，他沒說出來。
是他提出來說，在高二的時候離婚，讓阮軟跟她媽媽走，對阮軟影響太大，所以兩個人這才沒有把離婚提上日程。
也許他心中還抱著一種微妙的幻想，用女兒來拖一拖，或許還能夠讓這一段婚姻死灰覆燃。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破鏡難重圓，有些事情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就算你做再多的努力，還是沒有辦法可以補救得了分毫。
現在看來，當初說要把事情往後拖一拖的舉動，是多麽的幼稚。因為拖著，並不能夠讓事情好轉，只是越變越糟糕罷了。
阮蒼自己心裏也不好受。
他消沈了一陣子之後，原本以為可以坦然的面對這件事了，現在一對女兒說起就相當於重新揭一次傷疤。
父女兩個都是沈默相對，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阮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這麽覆雜，一時間瞠目結舌，好久沒回過神來。
“爸……你開玩笑吧？”阮軟眉頭微微一皺，心中還是本能的不相信。
怎麽會呢？
其實就算真要離婚，阮軟也是更想要跟爸爸在一塊。在她看來，媽媽更像是一個背叛了婚姻的叛徒。
她不喜歡這種被背叛被拋棄的感覺。
但是現在爸爸卻告訴她，媽媽沒有拋棄她，還想要帶她走。
甚至，在她還一無所覺，完全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時候，這個家庭就已經分崩離析。只不過是因為她的存在，所以勉強維持了一個家的樣子。
阮軟覺得難以忍受。
“你媽媽對你還是挺好的。”阮蒼用手抹了一把臉，面上滿都是疲憊，“行了，這事兒就先別說了。今天也累了，先好好休息！你別想太多，大人的事情，你不需要摻和。考試，好好考試。跟顧星沈一樣，到時候爸爸媽媽就沒什麽遺憾的。”
阮蒼看見阮軟茫然無措的臉，心中有些後悔。
他不應該一時沖動，就跟她說起這些事情。就連他自己要消化，也是要花費好長一段時間。
更何況是阮軟呢？
在這樣的關頭，他添亂了。
阮蒼心中更不是滋味，但是也毫無辦法。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不說，女兒也未必會心安。
父女兩個都不好受，在之後的時間裏一句話都不說，完全沒有任何的交流。
當天晚上，阮軟就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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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面裝了太多的事情，紛雜得要命，怎麽理都理不出一個頭緒。以她現在的水平，實在沒有辦法處理這麽覆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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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只能爛在心裏，也只能夠讓她一個人慢慢的去想，慢慢的去理。
第二天醒來，阮軟眼眶底下青黑一片，那一團烏青的顏色襯得她的皮膚更加蒼白。
因為實在沒有辦法排解心中的憂思，阮軟居然破天荒的跑出去跑步。她以往一提起跑步，一下子就焉了，現在這種反常的姿態，怎麽看都不對勁。
顧星沈來找她，但是沒有找見。
他在客廳裏面等了好一會兒，最後才把阮軟給等回來了。
阮軟一身的汗水，有些碎發濕噠噠的貼著她的臉頰和脖子，看上去特別狼狽。衣服上面也有一些印子，汗水已經浸透了衣裳。
她靠在門口，大口大口喘著氣，好半晌，呼吸都沒有變得平緩。
顧星沈走到她身邊，眉眼間有些擔憂，“怎麽啦？”
阮軟搖了搖頭，用毛巾木然的擦了一下臉。她說：“你先等一會，我去洗個澡。”
顧星沈點了點頭，最後就端坐著，等著阮軟出來。
只是阮軟這一去有些久了，顧星沈心下疑惑，再想起之前她反常的那樣，便有些焦急的起身，往她房間的浴室走過去。
還未走近，顧星沈就聽見了淅淅瀝瀝洗澡水流落下的聲音。磨砂玻璃的門上沾滿了水汽，看著影影綽綽，裏面的人影沒辦法看得清楚。
他臉色倏的紅了，這情形實在讓人遐想連篇，顧星沈沒辦法定下心來。
他有心想要進來問一問，但是此時卻恨不得落荒而逃。
顧星沈往後退開了一些距離，正巧這時候裏面的水聲漸歇，漸漸的聽不到聲音。6
阮軟也聽到了外頭的動靜，問了一句：“誰在那裏？”
“是我。”顧星沈聲音很快就蓋過了阮軟的聲音。
“我過來看看你洗好了沒有。你呆在裏頭太久，我擔心……”
他喉頭發緊，聲音聽上去有點不自然。
裏面好一會兒沒有任何動靜。
顧星沈心中發沈，同時也打起了鼓，害怕阮軟會生氣。他一時也顧不上許多，連忙跑到浴室的門口，沖著裏面的人說：“你、你別生氣——”
剩下的話還沒說出口，門哢噠的一聲就打開了。
阮軟出現在他的視線裏，身上圍著浴巾，露出了圓潤又小巧的雙肩，鎖骨的弧度深陷下去，那些從她發稍滴落的水珠有一些就止步於此，沒有繼續往下滑落。
一些就順著身體的肌肉線條繼續往下，打在浴巾的邊緣上，使得浴巾的顏色逐漸加深。
顧星沈移開自己的目光，目光似乎無處安放了。往上，入目的是她微微半路的胸口，以及被熱氣熏的如嬌花一般嬌嫩欲滴的臉頰；往下，則是一雙白嫩的腿。
她膝蓋上的傷口經過了一天一夜已經結痂了，落在白皙的皮膚上，看著有著說不出的刺眼。
顧星沈一時呆楞住，為這突如其來的秀色，也為他冒失的舉動。
“我——”他想說些什麽，但是下一刻回應他的只有門被拍上的聲音。”砰”的一聲，直接讓顧星沈懵了一下。
顧星沈看著面前重新閉關上的浴室門，陷入了沈思。
阮軟聲音從裏頭傳出來，“你先出去！”
好吧……
顧星沈抿了抿唇，然後慢吞吞的走出去了。
等了大概有十來分鐘，阮軟才從房間裏面走出去。這時候她已經著裝整齊，不像是剛才那樣。不過她臉頰依舊微紅，帶上了像是醉酒一般的駝色。
很是誘人。
顧星沈不自覺的咽了一下口水，突然覺得這天氣讓人煩躁。
很難受。
“你、你幹嘛？”阮軟用力的瞪他，“你突然出現，嚇死我了你知道嗎？”
顧星沈老老實實說：“對不起。”
道這個歉，他可謂是心甘情願。
“哼。”阮軟輕哼，過了一會兒，才有些扭捏的坐在顧星沈身邊，她說：“有件事我想要問問你啊。”
“嗯，你說。”顧星沈這時候乖得不像話。
他眼觀鼻，鼻觀心，目光壓根不敢往阮軟的身上投去。
阮軟猶豫了一會兒才說：“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媽媽要把我帶走，離開了這個地方。以後我們再也不能離的這麽近，再也不能夠想見對方就見到對方。到時候該怎麽辦啊？”
顧星沈訝然的看她一眼，不明白她為什麽會突然冒出這樣的問題來。
阮軟小聲說：“我爸爸媽媽大概真要離婚了，但是我舍不得爸爸，也舍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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