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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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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可

早上第三節課剛上完,教室裏亂哄哄一片,很多女生圍在一起小聲八卦。

“聽說了嗎?施楠要出國了!”

“啊啊啊,她要去哪裏?”

“出國了呀!聽說是去美國了!”

“天,這麽遠,我以後豈不是見不到她了!”

肖娃把作業本交給組長,聽見教室裏喧囂聲,頭疼地揉了揉眉。

最近幾天睡不安穩,想到施楠那夜離開前說的話,她預知會有這麽一天。

沒想到這麽快就來了。

一雙手搭在她肩上,面色一怔,側臉看過去。

蘭奚撅著嘴,睜著漆黑漂亮的眼睛,面無表情道:“你還好吧,臉色不怎麽好看吶。”

她微微一笑:【嗯,我沒事,夜裏沒有睡好,白天容易頭疼。】

“過來。”蘭奚牽著她的手,把她摁在凳子上,坐在旁邊摟著她的肩膀,壓過來靠著自己。

【你做什麽?】

“傻瓜,你不是沒睡好嗎?趁著下節體育課,你就這樣靠著我睡吧。”他朝她使了使眼色,露出瀲灩的笑容。

【體育課,你不去打球嗎?】

“現在任何事都沒有我媳婦兒重要,快睡吧,我陪你。”

【謝謝你。】

肖娃笑意溫軟,靠在他身上,打了個呵欠,微微閉上眼睛,最後一絲掙紮亦是散盡。

蘭奚最近變得不太一樣,說不清的感覺,向來一副高深莫測的姿態示人,沈默寡言,嚴謹立威。現在越來越會體貼別人了。

心漸漸安定下來,他這樣其實也很好。

蘭奚摟緊懷裏的身體,臉蹭了蹭她柔軟得發絲,嘴角噙著笑與她手指纏綿相互依偎,擡眼看向窗外的天空,眉心一絲陰霾漸起。

肖娃呼吸清淺,一排細密纖長的睫毛覆住眼瞼,五官顯得柔軟協調,雖不至天生麗質,相貌卻也端正昳麗。

他忘盡眼底,但覺太過誘人。

“小睡包,這麽快就睡著了。”蘭奚寵溺地刮了下她的鼻骨,垂下眼睛,擁緊懷裏的女孩。哪怕一秒這樣抱著她,眼前的世界都變得光芒萬丈,滿滿地喜悅填滿整個心房,散去心頭一片陰霾。

想與她在一起,與她共度所有的時光,殊不知有她在身邊,是件多麽幸福的事。

“我只喜歡你,小啞巴。”

他彎了彎唇低笑,偷偷地拿出手機把她熟睡的可愛模樣哢嚓拍攝了下來,手指點了下保存,低頭親了親照面上的臉,臉頰泛起一抹薄暈,他小心低咳一聲,重新放回口袋。

好想聽她開口說話,用甜軟的嗓音喊自己的名字,再堅固的心都會隨之融化。喜歡她少女般的笑容,傷心了隨時投入他懷裏,讓他來安慰,真是喜歡她喜歡到發瘋。

“你也只喜歡我,好不好小啞巴?”

澄澈通透的陽光灑在兩人身上,如同渡上一層柔軟的保護膜,天際一片閃耀,雲彩飄過。

原來喜歡一個人可以激起所有的勇氣,真為自己的作為感到荒謬。

秦柯偷望了眼教室裏甜蜜的一幕,瞇瞇一笑轉身跑下樓梯,躲到一角接起電話。

“阿楠,你還在嗎?”

電話一端是機場廣播的聲音,正在催促旅客登機。

施楠收回視線,說:“她,我就拜托你照顧了。”

秦柯吐了吐舌頭,“放心啦,即使沒有我,阿奚也會保護她。”

“嗯,我知道。”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不清楚,等我什麽時候安定下來再說。”

“是是是,你們都需要安靜下,衛茵知道你要走,哭哭啼啼的真煩人。”

施楠一聽,神色不覆方才冷漠,手把著行李箱低頭看著自己的運動鞋,扯了扯唇問:“秦柯,如果我變成男人,她是不是會喜歡我?”

哪怕一點點喜歡也好。

秦柯心口一凜,“你,你瘋了!可別做出什麽傻事,為了一個肖娃值得嗎!”

“值。”她一絲猶豫都沒有,目光放空遠處,擡手張開遮住眼前的光線,唇角彎起:“值我為她傾盡一切。”

【每個女孩心裏住著一位白馬王子,他來時陽光璀璨,眼睛溫柔明亮。然而女孩不知道,王子扮演好他完美的角色,脫掉一身華貴,化身夜晚的惡魔來到她的身邊。】

【為什麽呢?】

【嗯,因為……惡魔最後打敗了王子,不顧一切回到他的姑娘身邊啦。】

【老師,你騙小可可,惡魔那麽壞才不會跟小姐姐在一起呢!最完美的王子跟小姐姐在一起了才對。王子變成了惡魔,國王跟王後會發怒,那麽他們更加沒辦法在一起了。】

細碎的光芒穿透玻璃窗,拂走屋內的昏暗。

她收好童話故事,站在光芒中,溫柔的目光遠遠的註視著那一片蔥郁的樹林。

指尖捋一捋耳邊多餘的短發,她唇角微勾,眼底揉過一撚苦澀。

打著手語,微笑:【他們一直過得很快樂噢。惡魔跟他的姑娘各自創造了他們的未來。】

腦海裏默然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清瘦筆挺,自深夜而來像長明燈照亮她的心房。

六年草木,六年你我。

王子只生活在屬於他的童話中,然惡魔永遠活在每個女孩的心裏。

寂靜無聲的宿舍床上,小女孩抓住她的手,蒼白著小臉,打著手語:【肖娃老師,以後我也要做小公主。】

肖娃點頭,【小可可一直是最棒的小公主。】

【肖娃老師,小可可是不是要死了,越來越愛貪睡了。】小女孩長睫毛低垂抿了下唇,胸口起伏,深吸困難,伴有粗重的喘息聲。

肖娃溫柔地撫摸她的笑臉,親了親額頭,微笑:【不會的,你會長命百歲,愛睡覺的孩子都是最可愛的天使。】

【真的嗎?】

【嗯,當然啦,小可可是老師最喜歡的小天使,我會一直陪著你,想睡就睡吧,老師在你身邊。】

肖娃用棉簽蘸了杯中溫水,替她擦了擦幹裂的嘴唇,看著瘦小的孩子,她眼角微濕,強忍著哭的沖動,用柔軟的毛巾悉心給她擦拭小手小臉,小可可身體越來越糟糕,越來越容易睡著。

【小可可好希望跟爸爸媽媽一起去公園玩。】她呼吸促了促,由於癌細胞轉移擴散,原就丁點大的身體現在骨瘦如柴,她露出憔悴的笑:【爸爸媽媽,會來看我嗎?】

肖娃坐在椅子上,紅著眼眶點頭,【會,一定會。】

這裏是收留所,被拋棄的孩子僅有的小天堂。

這裏的孩子不是病了就是身有殘缺,肖娃大學實習便來這裏做老師,她從小也是個孤兒,體貼幼小的心,渴望母愛渴望家庭,小可可便是在這裏生活八年的啞巴孤兒。

收留所時常有公益人士來探望他們,漸漸地這些孩子得到了外界的關註,常常收到愛心人士寄來的禮物,可是他們的父母卻永失人海。

這時電視上放著一首新出的歌曲,亞洲金榜第一,歌名《lucky boy》。

當低柔清冽的嗓音配上暖色系畫感,肖娃望著視頻裏的男人怔住,一首歌往往容易讓人憶起過去舊時光,而此時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視頻裏的男人身上,心頭泛酸。

“遙遠的吶喊聲,靜得夜色和風,與你晴空萬裏中相遇。未見今宵,忘記浮世,……Luck boy…boy…boy……”

衣袖被人攥緊,她回過神低頭:【小可可想喝水?】

小可可搖了搖頭,眼睛裏閃過一絲光亮,【老師,這個哥哥唱的歌真好聽,我可以去看他的演唱會嗎?】

肖娃臉色一怔,微笑:【等你身體好了,老師陪你去好不好?】

【可是……我怕我沒時間了,小可可一直很喜歡這個哥哥,跟老師以前的小男朋友一樣漂亮,長大了我也要嫁給他。他唱歌一直那麽好聽,班上有個小朋友還拿到他的簽名,真的好厲害。】

肖娃望著電視上那張俊美的臉上依稀帶有七分銳氣,整個人恍如掉進深淵,指尖冰涼。

六年了,施楠如今成了火遍亞洲的新一代天王。沒想到她離開中國赴美,回來竟然獲得這番輝煌。

真是造化弄人。

直接回憶殺跳都市,可能寶寶們覺得節奏太快了,有點反應不過來,校園都市穿插線,蘭奚都市寵妻狂魔上線,有時間會雙更~愛你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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