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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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陳述走出江野視線後突然就有點不會走路了，他跌跌撞撞的扶著欄桿有些艱難的往上走。
江野……
他如何能做到不在意呢？
陳述走到陽臺，往樓下看去，江野的身影早已不見，他緩緩地坐在地上感覺腦子裏懵懵的。
陽臺的燈早就已經壞了，但是在今天，陳述坐下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盆栽，又亮了起來。
陳述也是現在才發現，之前燈壞了很久又一次差點在給水澆花的時候摔倒，他向江野吐槽過，這麽久沒回家，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被修好了。
他望著這個昏黃的燈光，仿佛透過這個光看見在黑暗中摸索著修理燈的江野。
陳述握著手，直到指尖泛白，他的腦海裏浮現過陳雅說過的話，江野他很不好？
他今天才突然想起來剛剛江野給他說話的時候，在黑暗裏他沒怎麽註意，江野瘦了，聲音聽著也有點啞，他剛才只顧著緊張了，沒怎麽註意到江野的情況。
陳述抓了抓頭發，平時只有江野提醒他別生病，他似乎都已經忘了江野也是會生病的。
他跟自己一樣，生了病都是硬抗，能不吃藥就不吃藥，高三那段時候，爺爺去世後陳述隔三差五就生病，夜裏失眠，睡不好覺，江野每次都是半夜跑好幾家店去給陳述買藥，平時家裏備的藥也不多，他跑來跑去沒有絲毫抱怨。
陳述看著地板突然又覺得淚馬上要落下來，他立馬起身，抹了下眼睛，撈起沙發上的外套就出門了。
夜裏靜悄悄的，這時候十一點多，街上大多店裏都關門了。
陳述跑了幾條街，突然想起來白潔，白潔一般睡覺都比較晚，他又倒回去，敲了敲白潔店的門。
“陳述啊，你怎麽來了？”白潔問道。
她本來就打算關門睡覺了，誰知道一男生突然跑過來買了點治擦傷的藥，大半夜的看起來急的不行。
現在陳述又跑過來了。
“你們現在的小年輕咋都喜歡大半夜來買藥啊。”白潔道，她剛才招待那個看起來跟陳述差不多大，她甚至覺得有些熟悉，但是說不上來在哪裏見過。
“好好照顧自己，你最近過的怎麽樣？”白潔給他配藥。
陳述剛才碰過江野的手，感覺有點發燙，他估計江野是這些天感冒發燒了，平時發燒的時候就是這種狀態。
“還行吧。”陳述說。
“沒談個戀愛啥的？”白潔笑了，她也挺關心陳述的終身大事的。
陳述拿著手機的手緊了緊，無奈的笑了：“分了。”
白潔有些驚訝，一是因為她沒從陳述那裏知道陳述這小子居然談戀愛了，二是他沒想到陳述談戀愛又分手了。
這讓她突然沒反應過來。
“謝了姐。”陳述拿起藥匆匆的跑了，留下白潔在後面喊他的名字。
白潔剛才看見他胳膊上有擦傷，剛想給他清理的時候陳述又跟風也似的跑走了。
陳述大半夜的在江野家樓下轉悠，四樓沒開燈，他心裏猜測著難道江野已經睡了？
但現在也才晚上十二點，應該也不會是這麽早吧？
也有可能睡這麽早，畢竟江野生著病早睡也是應該的。
陳述轉了半天，手機完全成了個擺設，他當然能想到用手機聯系江野，但是當信息打出來的時候他又突然膽怯了。
他現在是以什麽樣的身份對待江野呢？
朋友嗎？
陳述在樓下便利店借了個筆還有紙條，他蹲在江野家門口把紙條放腿上，歪歪扭扭的寫了幾個字。
陳述看著那幾個字，簡直要被醜笑了。
高考卷子上的字一定是他這麽多年來寫的最好看的一回，高考過後他的字體又立馬退步了，現在陳述努力的辨別自己寫的什麽，樓道裏的聲控燈不亮，陳述就著夜裏隱隱的光，閉著眼都知道這b字江野肯定一個字也看不清。
他起身，打算走的時候，聽見了旁邊上樓的腳步聲。
隨著聲控燈的亮起，陳述對上了江野的眼睛。
江野看著他，眼裏帶著驚訝還有疑惑。
陳述趕緊把地上的藥拾起來，順便把那張紙條給塞進衣服兜裏。
“你還沒回家啊？”陳述問道。
江野搖搖頭，接過陳述手裏的藥，他楞了一下，低著頭沒說話。
“我剛才感覺，你是不是生病了？”陳述問。
“沒事，快要好了。”
“這個一天要吃三次，還有這個，這個是一天喝兩次，一次20毫升……”
江野聽著他說話，突然抓住了陳述的手，兩人得手觸碰的那一瞬間，聲控燈突然關了，在黑夜裏，陳述更能感受到江野手掌的溫度。
兩人都沈默了一會兒。
“這麽晚了，你睡覺吧。”陳述松開江野的手。
江野把左手掂著的東西交給陳述，他從一開始就註意到了陳述胳膊上的擦傷，不知道什麽時候傷到的，連陳述也沒怎麽註意，自然也沒管。
江野離開小區後就找了藥店買藥，本來打算倒回去給陳述，但是在小區樓下轉了半天，還是沒勇氣上去，最後又帶著藥膏回家了，然後就碰到了在自己家門口的陳述。
陳述看著手裏的藥膏，幾乎是立馬就哽咽了，連他自己都沒註意到的事情，江野第一瞬間就註意到了，而江野生病這麽嚴重，自己卻還得靠陳雅的提醒才能反應過來。
陳述此刻似乎有點明白自己跟江野為什麽走到今天這種地步了，從來都不該是江野覺得自己配不上他，而是他，是他配不上江野，配不上這麽好的人。
從來就是他……
陳述帶著逃走的念頭匆匆下樓，聽見江野在後面，聲音很輕，讓他聽了很難受。
“謝了，述哥。”
陳述步子微停，而後又加快步伐，他走在回家的路上，最後還是沒忍住蹲在路邊哭了。
在這段感情裏，付出最多的，從來就是江野，陳述現在才明白，他終於知道江野在怕什麽了。
有時候自己這個性子實在是感覺不到太多東西，很多很多細枝末節都被他遺落了，後來這些事情漸漸堆積，像滾雪球一般，滾到很大很大的時候，就足以引發一場大的波動。
陳述此刻才明白，他是該跟江野分手的。
他何必要讓江野在自己這個人身上耗著呢？江野需要更多的關心，體諒，他能時時刻刻註意到嗎？
他不能。
後面那幾天，陳述說是要趁著沒走常常見面，但是其實兩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再聯系，自從那天在江野家門口後，兩人都不怎麽見面了。
陳雅現在大了，也不用他接，有時候會跑去影棚跟帥哥玩，玩夠了就會回來。
陳述也不用擔心她，回來了改改陳雅的作業，給她講講題，偶爾套套她的話，問一下江野的近況。
“哥，你什麽時候走呀？”陳雅一邊做題一邊問。
陳述在旁邊看著她做題，壓根兒沒多想，拿卷子拍了下陳雅的頭道：“你管你哥什麽時候走呢？你再煩我兩天，我明天立馬就走。”
陳雅聽了這話立馬不說話了，她捂著剛被陳述打過的頭哭訴道：“別別別，哥，你不要走的那麽快！”
“等著你氣死我，我就走不了了。”陳述翻開陳雅的筆記本，他隨便翻了一頁，就看見了江野的字體，之前都是江野給陳雅批改的作業。
因為自己不常回家，他爸也不回家，陳雅的作業基本上都是江野跟姜雯給批改的，江野的更多。
陳述太熟悉江野的字體了，所以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帶著點鋒芒，又工整，高中那時候王霞沒少拿江野跟陳述做對比。
現在上了大學，江野的字變得更好看了。
陳述又突然感覺回到了高中，高中的時候自己批改江野的卷子還有練習冊的時候也愛在上面勾勾畫畫，他看著陳雅的作業，感覺冥冥之中身邊的一切都留有江野的影子。
他跟江野相處了那麽久，就連陳雅也跟他相處那麽久，是說什麽也沒辦法忘記的。
“你最近跟江哥是怎麽回事呀？”陳雅拿作業捂著半邊臉問道。
“你問這個幹什麽？”陳述說，他沒有挑明過自己跟江野關系，雖然陳雅大概清楚他跟江野並不是普通的朋友關系。
不過現在他還是沒法告訴陳雅來龍去脈。
“所以你們怎麽了呀？”
“哥哥跟江哥吵架了。”陳述說。
“那你們這一次吵的好厲害哦，”陳雅並不知道事情嚴重到什麽地步，即使陳述說清楚自己跟江野是分手，陳雅大概也不會懂：“平時都是過兩天就好了。”
“你們這次為什麽吵了那麽久呀？”
陳述給陳雅紮著小辮子，他一邊紮一邊想，最後來了一句：“因為江哥跟哥哥做朋友會很累，哥哥怕他累。”
“累是什麽意思呀？”
“你語文都學的什麽啊？”陳述想踹她一腳。
“是因為你經常使喚江野哥嗎？”
“不是，是因為江哥跟哥哥做朋友的話就會經常惦記著哥哥，但是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就會很累，知道嗎？”
陳雅長長的哦了一聲，她放長音調道：“那江哥跟我做朋友會不會也累呀，我不想跟他吵架。”
“不會的，你江哥人那麽好。”陳述拿小皮筋給陳雅紮上。
“江哥這次沒來跟你道歉嗎？”陳雅背上小書包，她下午要去初中生作文提高班，陳述跟江野在一起這些年裏沒少吵架，她自己也經常看他倆鬧別扭，不過每次都是江野提著一堆東西敲響他哥的門，陳雅把門打開，看著江野一副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道：“你哥在家嗎？”
因為次數太多，陳雅理所應當的覺得這次江野肯定還是要跟他哥道歉的。
“啊，”陳述揉了揉陳雅的頭：“因為這次是哥哥錯了。”
陳雅皺了皺眉，隨後蹦蹦跳跳的背著書包上了校車，她坐到位置上，看著旁邊的陳述，然後努力的探出小半個身子沖站在路邊的陳述喊：“哥！但是江哥他說他跟你在一起從來沒有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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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述走出江野視線後突然就有點不會走路了，他跌跌撞撞的扶著欄桿有些艱難的往上走。
江野……
他如何能做到不在意呢？
陳述走到陽臺，往樓下看去，江野的身影早已不見，他緩緩地坐在地上感覺腦子裏懵懵的。
陽臺的燈早就已經壞了，但是在今天，陳述坐下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盆栽，又亮了起來。
陳述也是現在才發現，之前燈壞了很久又一次差點在給水澆花的時候摔倒，他向江野吐槽過，這麽久沒回家，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被修好了。
他望著這個昏黃的燈光，仿佛透過這個光看見在黑暗中摸索著修理燈的江野。
陳述握著手，直到指尖泛白，他的腦海裏浮現過陳雅說過的話，江野他很不好？
他今天才突然想起來剛剛江野給他說話的時候，在黑暗裏他沒怎麽註意，江野瘦了，聲音聽著也有點啞，他剛才只顧著緊張了，沒怎麽註意到江野的情況。
陳述抓了抓頭發，平時只有江野提醒他別生病，他似乎都已經忘了江野也是會生病的。
他跟自己一樣，生了病都是硬抗，能不吃藥就不吃藥，高三那段時候，爺爺去世後陳述隔三差五就生病，夜裏失眠，睡不好覺，江野每次都是半夜跑好幾家店去給陳述買藥，平時家裏備的藥也不多，他跑來跑去沒有絲毫抱怨。
陳述看著地板突然又覺得淚馬上要落下來，他立馬起身，抹了下眼睛，撈起沙發上的外套就出門了。
夜裏靜悄悄的，這時候十一點多，街上大多店裏都關門了。
陳述跑了幾條街，突然想起來白潔，白潔一般睡覺都比較晚，他又倒回去，敲了敲白潔店的門。
“陳述啊，你怎麽來了？”白潔問道。
她本來就打算關門睡覺了，誰知道一男生突然跑過來買了點治擦傷的藥，大半夜的看起來急的不行。
現在陳述又跑過來了。
“你們現在的小年輕咋都喜歡大半夜來買藥啊。”白潔道，她剛才招待那個看起來跟陳述差不多大，她甚至覺得有些熟悉，但是說不上來在哪裏見過。
“好好照顧自己，你最近過的怎麽樣？”白潔給他配藥。
陳述剛才碰過江野的手，感覺有點發燙，他估計江野是這些天感冒發燒了，平時發燒的時候就是這種狀態。
“還行吧。”陳述說。
“沒談個戀愛啥的？”白潔笑了，她也挺關心陳述的終身大事的。
陳述拿著手機的手緊了緊，無奈的笑了：“分了。”
白潔有些驚訝，一是因為她沒從陳述那裏知道陳述這小子居然談戀愛了，二是他沒想到陳述談戀愛又分手了。
這讓她突然沒反應過來。
“謝了姐。”陳述拿起藥匆匆的跑了，留下白潔在後面喊他的名字。
白潔剛才看見他胳膊上有擦傷，剛想給他清理的時候陳述又跟風也似的跑走了。
陳述大半夜的在江野家樓下轉悠，四樓沒開燈，他心裏猜測著難道江野已經睡了？
但現在也才晚上十二點，應該也不會是這麽早吧？
也有可能睡這麽早，畢竟江野生著病早睡也是應該的。
陳述轉了半天，手機完全成了個擺設，他當然能想到用手機聯系江野，但是當信息打出來的時候他又突然膽怯了。
他現在是以什麽樣的身份對待江野呢？
朋友嗎？
陳述在樓下便利店借了個筆還有紙條，他蹲在江野家門口把紙條放腿上，歪歪扭扭的寫了幾個字。
陳述看著那幾個字，簡直要被醜笑了。
高考卷子上的字一定是他這麽多年來寫的最好看的一回，高考過後他的字體又立馬退步了，現在陳述努力的辨別自己寫的什麽，樓道裏的聲控燈不亮，陳述就著夜裏隱隱的光，閉著眼都知道這b字江野肯定一個字也看不清。
他起身，打算走的時候，聽見了旁邊上樓的腳步聲。
隨著聲控燈的亮起，陳述對上了江野的眼睛。
江野看著他，眼裏帶著驚訝還有疑惑。
陳述趕緊把地上的藥拾起來，順便把那張紙條給塞進衣服兜裏。
“你還沒回家啊？”陳述問道。
江野搖搖頭，接過陳述手裏的藥，他楞了一下，低著頭沒說話。
“我剛才感覺，你是不是生病了？”陳述問。
“沒事，快要好了。”
“這個一天要吃三次，還有這個，這個是一天喝兩次，一次20毫升……”
江野聽著他說話，突然抓住了陳述的手，兩人得手觸碰的那一瞬間，聲控燈突然關了，在黑夜裏，陳述更能感受到江野手掌的溫度。
兩人都沈默了一會兒。
“這麽晚了，你睡覺吧。”陳述松開江野的手。
江野把左手掂著的東西交給陳述，他從一開始就註意到了陳述胳膊上的擦傷，不知道什麽時候傷到的，連陳述也沒怎麽註意，自然也沒管。
江野離開小區後就找了藥店買藥，本來打算倒回去給陳述，但是在小區樓下轉了半天，還是沒勇氣上去，最後又帶著藥膏回家了，然後就碰到了在自己家門口的陳述。
陳述看著手裏的藥膏，幾乎是立馬就哽咽了，連他自己都沒註意到的事情，江野第一瞬間就註意到了，而江野生病這麽嚴重，自己卻還得靠陳雅的提醒才能反應過來。
陳述此刻似乎有點明白自己跟江野為什麽走到今天這種地步了，從來都不該是江野覺得自己配不上他，而是他，是他配不上江野，配不上這麽好的人。
從來就是他……
陳述帶著逃走的念頭匆匆下樓，聽見江野在後面，聲音很輕，讓他聽了很難受。
“謝了，述哥。”
陳述步子微停，而後又加快步伐，他走在回家的路上，最後還是沒忍住蹲在路邊哭了。
在這段感情裏，付出最多的，從來就是江野，陳述現在才明白，他終於知道江野在怕什麽了。
有時候自己這個性子實在是感覺不到太多東西，很多很多細枝末節都被他遺落了，後來這些事情漸漸堆積，像滾雪球一般，滾到很大很大的時候，就足以引發一場大的波動。
陳述此刻才明白，他是該跟江野分手的。
他何必要讓江野在自己這個人身上耗著呢？江野需要更多的關心，體諒，他能時時刻刻註意到嗎？
他不能。
後面那幾天，陳述說是要趁著沒走常常見面，但是其實兩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再聯系，自從那天在江野家門口後，兩人都不怎麽見面了。
陳雅現在大了，也不用他接，有時候會跑去影棚跟帥哥玩，玩夠了就會回來。
陳述也不用擔心她，回來了改改陳雅的作業，給她講講題，偶爾套套她的話，問一下江野的近況。
“哥，你什麽時候走呀？”陳雅一邊做題一邊問。
陳述在旁邊看著她做題，壓根兒沒多想，拿卷子拍了下陳雅的頭道：“你管你哥什麽時候走呢？你再煩我兩天，我明天立馬就走。”
陳雅聽了這話立馬不說話了，她捂著剛被陳述打過的頭哭訴道：“別別別，哥，你不要走的那麽快！”
“等著你氣死我，我就走不了了。”陳述翻開陳雅的筆記本，他隨便翻了一頁，就看見了江野的字體，之前都是江野給陳雅批改的作業。
因為自己不常回家，他爸也不回家，陳雅的作業基本上都是江野跟姜雯給批改的，江野的更多。
陳述太熟悉江野的字體了，所以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帶著點鋒芒，又工整，高中那時候王霞沒少拿江野跟陳述做對比。
現在上了大學，江野的字變得更好看了。
陳述又突然感覺回到了高中，高中的時候自己批改江野的卷子還有練習冊的時候也愛在上面勾勾畫畫，他看著陳雅的作業，感覺冥冥之中身邊的一切都留有江野的影子。
他跟江野相處了那麽久，就連陳雅也跟他相處那麽久，是說什麽也沒辦法忘記的。
“你最近跟江哥是怎麽回事呀？”陳雅拿作業捂著半邊臉問道。
“你問這個幹什麽？”陳述說，他沒有挑明過自己跟江野關系，雖然陳雅大概清楚他跟江野並不是普通的朋友關系。
不過現在他還是沒法告訴陳雅來龍去脈。
“所以你們怎麽了呀？”
“哥哥跟江哥吵架了。”陳述說。
“那你們這一次吵的好厲害哦，”陳雅並不知道事情嚴重到什麽地步，即使陳述說清楚自己跟江野是分手，陳雅大概也不會懂：“平時都是過兩天就好了。”
“你們這次為什麽吵了那麽久呀？”
陳述給陳雅紮著小辮子，他一邊紮一邊想，最後來了一句：“因為江哥跟哥哥做朋友會很累，哥哥怕他累。”
“累是什麽意思呀？”
“你語文都學的什麽啊？”陳述想踹她一腳。
“是因為你經常使喚江野哥嗎？”
“不是，是因為江哥跟哥哥做朋友的話就會經常惦記著哥哥，但是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就會很累，知道嗎？”
陳雅長長的哦了一聲，她放長音調道：“那江哥跟我做朋友會不會也累呀，我不想跟他吵架。”
“不會的，你江哥人那麽好。”陳述拿小皮筋給陳雅紮上。
“江哥這次沒來跟你道歉嗎？”陳雅背上小書包，她下午要去初中生作文提高班，陳述跟江野在一起這些年裏沒少吵架，她自己也經常看他倆鬧別扭，不過每次都是江野提著一堆東西敲響他哥的門，陳雅把門打開，看著江野一副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道：“你哥在家嗎？”
因為次數太多，陳雅理所應當的覺得這次江野肯定還是要跟他哥道歉的。
“啊，”陳述揉了揉陳雅的頭：“因為這次是哥哥錯了。”
陳雅皺了皺眉，隨後蹦蹦跳跳的背著書包上了校車，她坐到位置上，看著旁邊的陳述，然後努力的探出小半個身子沖站在路邊的陳述喊：“哥！但是江哥他說他跟你在一起從來沒有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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