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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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唐熙冷靜下來，她看向這個令人陌生的兒子，目光裏並不帶著留念。
“陳雅，她要跟我走。”唐熙開口道。
“這個我問她，她要是想跟著你，我也攔不住。”陳述嘴上說的硬氣，其實手還是在下面有些發抖，他克制著自己，目送著唐熙離開。
唐熙走了，陳述靠在江野的懷裏，感受著江野的溫度，他閉著眼，心裏慢慢的才緩下來。
“沒事嗎述哥？”江野握緊陳述的手，他能感覺到陳述的手在發抖。
“沒，”陳述自嘲的笑了笑：“這輩子算我倒黴。”
他這十多年的思念，陳述想想就覺得可笑，他得到了什麽呢，他大概什麽也沒有得到。
“別這麽說。”江野把他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地親了親：“你會後悔嗎？”
“我不會。”陳述說的很利落，他這輩子會猶豫很多事，但是在這件事上，他絕對不會猶豫。
“她不愛我，她只想控制我。”陳述突然湧上來一種委屈，他的腦海裏閃過這麽多年自己一個人孤單的身影，別人都有父母的陪伴，但是他只能羨慕的望著他們。
在唐熙出現後他一度的以為他也要擁有那種母愛了，他終於也可以治愈自己的童年了。
他如今才清醒，頓時覺得自己太執著，這麽多年來一直執著一個人，陷入了一個死結，一個永遠解不開的死結。
“江野，你說，我做錯了什麽？”陳述道。
江野抱著陳述，親吻著他的側臉：“你沒錯，錯的從來就不是你。”
“那為什麽她總要離開我？是因為我很不好嗎？”
“不，你很好。”江野輕拍著他，出聲安慰：“你最好了。”
江野此刻抱著陳述，如果有一種機器能時光倒流，他用盡一切也想回到過去，哪怕後果他不能承擔，他也想回去，抱著那個一遍遍在黑夜裏否認自責的陳述，抱著他，拍著他的肩，告訴他：“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很聽話，也很乖。”
江野今天晚上沒走，抱著陳述睡的，他其實一晚上沒睡著，誰碰上這種事了還能睡著，他知道陳述也沒睡，他也更不可能睡著。
陳述隔天醒來，還覺得有些恍惚，他僅僅這一天好像就失去了很多東西，從床上坐起來，看著旁邊還在睡覺的江野感到有些茫然。
江野被他的動靜給弄醒了，醒來第一件事就打算翻身下床給陳述做早飯，結果被陳述給拉著了。
“再睡會吧，還早。”陳述道。
江野又躺回去，下巴抵在陳述的頭上蹭了蹭他的頭發：“好，再睡會兒。”
他是中午才告訴的陳雅這件事，陳雅也是剛醒，腦袋懵懵的，吃了午飯發現他哥一直沈默著不說話，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陳雅。”陳述沖她招招手。
他尊重陳雅的決定，如果陳雅要跟著唐熙他也沒辦法，他不知道自己以後是不是還有機會見到陳雅，一想到這個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小屁孩可能會走，陳述心裏還湧上了一絲難過。
陳雅看著她哥，雖然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但就是突然讓人感覺到了一絲難過，她眨了眨眼睛，充滿了疑惑。
“哥跟媽媽如果你只能選一個人，那你選誰？”陳述道。
此時的陳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突然間讓她做這個抉擇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陳述看著眼前這個不過十歲多一點的小女孩，覺得愧疚，她還這麽小就要面對這麽多事情，她不該面對這些，也不該做出這些決定。
可是陳述也沒辦法。
“怎麽了哥？”陳雅問道。
陳述還是覺得不忍心，他甚至腦海裏閃過一絲念頭，如果唐熙不曾回來，是啊，如果它不曾回來，不曾出現在陳雅的世界裏，現在又怎麽需要一個小孩兒做出這樣的選擇？
她既然還是要走，為什麽還要回來？
她如果不能做好一個母親的職責，又為什麽要回來呢。
“小雅，你不要怪我。”陳述道，他發自內心的明白，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跟江野的關系，也許唐熙不會離開，那陳雅就不用面對這些。
陳雅從來沒有見過陳述這樣，他一直以來都努力也盡力的做好哥哥的角色，陳雅從來沒有缺少過愛，也許這個哥做的不太稱職，經常打她，經常罵她，但是陳述還是愛她的，她又怎麽會怪陳述，陳述甚至比她還要可憐，在陳述小時候可不曾有過一個全心全意對他好的哥。
陳雅踮起腳尖，摸了摸陳述的頭，這個按照往常絕對會被陳述踹出去三米的動作，此刻陳述也沒有反應。
“哥，我不要離開你。”陳雅道。
她記憶裏沒有很多媽媽的身影，現在的唐熙對她來說還是太陌生了，陌生的不像是一個母親，但是她的哥，那個從小就陪伴著她的哥，陳雅根本就離不開他，她也許不知道失去媽媽意味著什麽，但是如果失去她哥，陳雅只是想想就覺得害怕。
哪怕陳述脾氣不好，會經常生氣，跟她搶零食吃，搶動畫片看，逼著她寫作業，在她考25分的時候拿著雞毛撣子伺候她……但是她哥就是這樣的，她跟陳述相處了十多年早已司空見慣。
她小時候怕黑不敢睡覺陳述會陪著她，即使陳述很想打游戲也回忍著給她講童話故事，學校裏有人欺負她陳述第一個就會沖過去，她喜歡吃魚卻不會挑刺一直到今天陳述還是會給她把刺挑掉……
現在有人問她最喜歡爸爸還是媽媽，陳雅還是會說最喜歡哥哥。
她哥對她好，她又不是真的沒心沒肺絲毫不知道。
陳述聽了這話松了口氣，他揉了揉陳雅的頭發，起身道：“好。”
總之唐熙還是走了，正如十年前那樣，沒有帶著絲毫的留戀就走了。
江野這些天一直在陳述家裏待著，生怕陳述再出個什麽事兒，陳述其實也已經看開了，也覺得沒什麽，更何況江野一直陪著他，讓他連空下來思索的時間都沒有。
“述哥！”江野在樓下喊他。
“怎麽了？”陳述從陽臺探出頭，看著江野在樓下的梧桐樹下站著。
“車鑰匙沒帶，給我扔下來！”江野道。
陳述比了個ok的手勢，進去拿了鑰匙，給江野扔了下來。
“要買什麽嗎？”江野喊。
陳述想了一會兒，感覺也沒什麽要買的，擺了擺手，他靠在陽臺邊看著江野騎著電車離開，這一幕真的有一種兩人生活了很長時間的感覺。
後來的陳述也會偶爾懷念自己在四樓往樓下看的場景，他不是沒有往下看過，曾經那個梧桐樹下沒有人影，但現在，他對著江野那雙深情的眼睛，江野站在梧桐樹下，溫柔的看著他，陽光透過濃密的樹葉灑在江野臉上，江野微微一笑，比陽光耀眼。
後面那幾天，基本都是江野跟陳述窩在一起，偶爾跟姜雯聚聚餐，或者跟陳雅一起打牌，陳雅打牌技術還是不錯的，雖然跟陳述還是差了點。
陳述比江野先開學，他站在車站看著江野有點不想走。
姜雯本來說什麽也要來送他的，但是因為工作原因實在是走不開，只好讓江野代她告別了。
江野也舍不得，他頓時又想到如果高考前能再多學一點，說不定就能去陳述那個城市了，就不用大學四年異地，能夠待在一塊，但是又感覺現在想這些又有些晚了，但他還是想出了神。
“想什麽呢？”陳述握著他的手。
“沒，想你呢。”江野說。
“我就在這兒啊，想什麽。”陳述跟江野抱了抱，他抱的很緊，的確是很舍不得。
“述哥，你在那兒記得好好照顧自己啊，按時吃飯，晚上不要熬夜打游戲。”江野道。
陳述也笑了，松開他有些無奈的道：“你真是，我還能不知道咋照顧自己啊？”
“你帶感冒藥了沒，入秋了就冷了。”江野還是有點擔心。
“帶了。”陳述道。
“放心吧，小雅這裏有我照顧呢。到了記得發信息啊。”江野道。
“嗯。”陳述點點頭，隨著廣播裏檢票的女聲響起，陳述看了下車票，要跟江野真的告別了。
“國慶記得提前訂票，回來。”江野道。
陳述點了點頭，他擺擺手：“想我了打電話。”
“不想可以打嗎？”江野道。
“不想打我電話幹什麽？你以為話費不要錢啊？”陳述笑道，沖他擡擡下巴，示意讓他不用送了回去。
“沒事也可以打嗎？”
“當然啊，隨時都可以。”陳述感覺這人真的有點奇怪，又轉頭一想，可能是沒話找話，不想他那麽快離開罷了。
江野又上前抱了抱陳述，然後沖他擺了擺手：“嗯，走吧，路上有事了打電話啊。”
陳述實在是感覺這天再這麽聊下去就走不了了，他最後又看了江野一眼，然後拉著行李離開。
“述哥！”
陳述的步子停了下來，但是他沒有回頭，聽著廣播又響起了趕緊檢票的聲音，他加快了步子，朝著自己的未來前進。
“會想你的！一路順風啊！”江野喊。
江野站在原地，看著陳述愈走愈遠的背影，漸漸離開他的視野，他轉身，離開了車站，也終將踏上屬於自己未來的旅程。
但是無論他們的車站通向哪裏，是否逆向，前路是否坎坷，都沒什麽好怕的，只要一步一個腳印，走的踏實，就能把路走的越來越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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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熙冷靜下來，她看向這個令人陌生的兒子，目光裏並不帶著留念。
“陳雅，她要跟我走。”唐熙開口道。
“這個我問她，她要是想跟著你，我也攔不住。”陳述嘴上說的硬氣，其實手還是在下面有些發抖，他克制著自己，目送著唐熙離開。
唐熙走了，陳述靠在江野的懷裏，感受著江野的溫度，他閉著眼，心裏慢慢的才緩下來。
“沒事嗎述哥？”江野握緊陳述的手，他能感覺到陳述的手在發抖。
“沒，”陳述自嘲的笑了笑：“這輩子算我倒黴。”
他這十多年的思念，陳述想想就覺得可笑，他得到了什麽呢，他大概什麽也沒有得到。
“別這麽說。”江野把他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地親了親：“你會後悔嗎？”
“我不會。”陳述說的很利落，他這輩子會猶豫很多事，但是在這件事上，他絕對不會猶豫。
“她不愛我，她只想控制我。”陳述突然湧上來一種委屈，他的腦海裏閃過這麽多年自己一個人孤單的身影，別人都有父母的陪伴，但是他只能羨慕的望著他們。
在唐熙出現後他一度的以為他也要擁有那種母愛了，他終於也可以治愈自己的童年了。
他如今才清醒，頓時覺得自己太執著，這麽多年來一直執著一個人，陷入了一個死結，一個永遠解不開的死結。
“江野，你說，我做錯了什麽？”陳述道。
江野抱著陳述，親吻著他的側臉：“你沒錯，錯的從來就不是你。”
“那為什麽她總要離開我？是因為我很不好嗎？”
“不，你很好。”江野輕拍著他，出聲安慰：“你最好了。”
江野此刻抱著陳述，如果有一種機器能時光倒流，他用盡一切也想回到過去，哪怕後果他不能承擔，他也想回去，抱著那個一遍遍在黑夜裏否認自責的陳述，抱著他，拍著他的肩，告訴他：“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很聽話，也很乖。”
江野今天晚上沒走，抱著陳述睡的，他其實一晚上沒睡著，誰碰上這種事了還能睡著，他知道陳述也沒睡，他也更不可能睡著。
陳述隔天醒來，還覺得有些恍惚，他僅僅這一天好像就失去了很多東西，從床上坐起來，看著旁邊還在睡覺的江野感到有些茫然。
江野被他的動靜給弄醒了，醒來第一件事就打算翻身下床給陳述做早飯，結果被陳述給拉著了。
“再睡會吧，還早。”陳述道。
江野又躺回去，下巴抵在陳述的頭上蹭了蹭他的頭發：“好，再睡會兒。”
他是中午才告訴的陳雅這件事，陳雅也是剛醒，腦袋懵懵的，吃了午飯發現他哥一直沈默著不說話，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陳雅。”陳述沖她招招手。
他尊重陳雅的決定，如果陳雅要跟著唐熙他也沒辦法，他不知道自己以後是不是還有機會見到陳雅，一想到這個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小屁孩可能會走，陳述心裏還湧上了一絲難過。
陳雅看著她哥，雖然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但就是突然讓人感覺到了一絲難過，她眨了眨眼睛，充滿了疑惑。
“哥跟媽媽如果你只能選一個人，那你選誰？”陳述道。
此時的陳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突然間讓她做這個抉擇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陳述看著眼前這個不過十歲多一點的小女孩，覺得愧疚，她還這麽小就要面對這麽多事情，她不該面對這些，也不該做出這些決定。
可是陳述也沒辦法。
“怎麽了哥？”陳雅問道。
陳述還是覺得不忍心，他甚至腦海裏閃過一絲念頭，如果唐熙不曾回來，是啊，如果它不曾回來，不曾出現在陳雅的世界裏，現在又怎麽需要一個小孩兒做出這樣的選擇？
她既然還是要走，為什麽還要回來？
她如果不能做好一個母親的職責，又為什麽要回來呢。
“小雅，你不要怪我。”陳述道，他發自內心的明白，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跟江野的關系，也許唐熙不會離開，那陳雅就不用面對這些。
陳雅從來沒有見過陳述這樣，他一直以來都努力也盡力的做好哥哥的角色，陳雅從來沒有缺少過愛，也許這個哥做的不太稱職，經常打她，經常罵她，但是陳述還是愛她的，她又怎麽會怪陳述，陳述甚至比她還要可憐，在陳述小時候可不曾有過一個全心全意對他好的哥。
陳雅踮起腳尖，摸了摸陳述的頭，這個按照往常絕對會被陳述踹出去三米的動作，此刻陳述也沒有反應。
“哥，我不要離開你。”陳雅道。
她記憶裏沒有很多媽媽的身影，現在的唐熙對她來說還是太陌生了，陌生的不像是一個母親，但是她的哥，那個從小就陪伴著她的哥，陳雅根本就離不開他，她也許不知道失去媽媽意味著什麽，但是如果失去她哥，陳雅只是想想就覺得害怕。
哪怕陳述脾氣不好，會經常生氣，跟她搶零食吃，搶動畫片看，逼著她寫作業，在她考25分的時候拿著雞毛撣子伺候她……但是她哥就是這樣的，她跟陳述相處了十多年早已司空見慣。
她小時候怕黑不敢睡覺陳述會陪著她，即使陳述很想打游戲也回忍著給她講童話故事，學校裏有人欺負她陳述第一個就會沖過去，她喜歡吃魚卻不會挑刺一直到今天陳述還是會給她把刺挑掉……
現在有人問她最喜歡爸爸還是媽媽，陳雅還是會說最喜歡哥哥。
她哥對她好，她又不是真的沒心沒肺絲毫不知道。
陳述聽了這話松了口氣，他揉了揉陳雅的頭發，起身道：“好。”
總之唐熙還是走了，正如十年前那樣，沒有帶著絲毫的留戀就走了。
江野這些天一直在陳述家裏待著，生怕陳述再出個什麽事兒，陳述其實也已經看開了，也覺得沒什麽，更何況江野一直陪著他，讓他連空下來思索的時間都沒有。
“述哥！”江野在樓下喊他。
“怎麽了？”陳述從陽臺探出頭，看著江野在樓下的梧桐樹下站著。
“車鑰匙沒帶，給我扔下來！”江野道。
陳述比了個ok的手勢，進去拿了鑰匙，給江野扔了下來。
“要買什麽嗎？”江野喊。
陳述想了一會兒，感覺也沒什麽要買的，擺了擺手，他靠在陽臺邊看著江野騎著電車離開，這一幕真的有一種兩人生活了很長時間的感覺。
後來的陳述也會偶爾懷念自己在四樓往樓下看的場景，他不是沒有往下看過，曾經那個梧桐樹下沒有人影，但現在，他對著江野那雙深情的眼睛，江野站在梧桐樹下，溫柔的看著他，陽光透過濃密的樹葉灑在江野臉上，江野微微一笑，比陽光耀眼。
後面那幾天，基本都是江野跟陳述窩在一起，偶爾跟姜雯聚聚餐，或者跟陳雅一起打牌，陳雅打牌技術還是不錯的，雖然跟陳述還是差了點。
陳述比江野先開學，他站在車站看著江野有點不想走。
姜雯本來說什麽也要來送他的，但是因為工作原因實在是走不開，只好讓江野代她告別了。
江野也舍不得，他頓時又想到如果高考前能再多學一點，說不定就能去陳述那個城市了，就不用大學四年異地，能夠待在一塊，但是又感覺現在想這些又有些晚了，但他還是想出了神。
“想什麽呢？”陳述握著他的手。
“沒，想你呢。”江野說。
“我就在這兒啊，想什麽。”陳述跟江野抱了抱，他抱的很緊，的確是很舍不得。
“述哥，你在那兒記得好好照顧自己啊，按時吃飯，晚上不要熬夜打游戲。”江野道。
陳述也笑了，松開他有些無奈的道：“你真是，我還能不知道咋照顧自己啊？”
“你帶感冒藥了沒，入秋了就冷了。”江野還是有點擔心。
“帶了。”陳述道。
“放心吧，小雅這裏有我照顧呢。到了記得發信息啊。”江野道。
“嗯。”陳述點點頭，隨著廣播裏檢票的女聲響起，陳述看了下車票，要跟江野真的告別了。
“國慶記得提前訂票，回來。”江野道。
陳述點了點頭，他擺擺手：“想我了打電話。”
“不想可以打嗎？”江野道。
“不想打我電話幹什麽？你以為話費不要錢啊？”陳述笑道，沖他擡擡下巴，示意讓他不用送了回去。
“沒事也可以打嗎？”
“當然啊，隨時都可以。”陳述感覺這人真的有點奇怪，又轉頭一想，可能是沒話找話，不想他那麽快離開罷了。
江野又上前抱了抱陳述，然後沖他擺了擺手：“嗯，走吧，路上有事了打電話啊。”
陳述實在是感覺這天再這麽聊下去就走不了了，他最後又看了江野一眼，然後拉著行李離開。
“述哥！”
陳述的步子停了下來，但是他沒有回頭，聽著廣播又響起了趕緊檢票的聲音，他加快了步子，朝著自己的未來前進。
“會想你的！一路順風啊！”江野喊。
江野站在原地，看著陳述愈走愈遠的背影，漸漸離開他的視野，他轉身，離開了車站，也終將踏上屬於自己未來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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