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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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陳述送江野到家門口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你家燈怎麽開著？出門忘了關燈了？”陳述疑惑。
“我記得我關燈了啊。”江野也有些疑惑，“我上去看看。”
“哎，等等，我跟你一塊兒。”陳述趕緊停了車。
江野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甚至已經知道是誰來了。
他走到門口，告訴陳述讓他回去。
“什麽？”陳述皺眉：“裏面的是人是鬼你都不一定知道，我在這兒起碼有個照應的。”
“是我爸。”江野說。
陳述瞪大了雙眼，有些驚訝，跟江野相處了這麽久，他從未聊起過自己的父親，連母親也是少之又少，陳述甚至一度以為江野是沒有爸爸的。
“我就在樓下等著，有事兒了喊我上去。”陳述轉身下樓。
江野看著他下樓到一直沒有蹤影才推開門，看見一個中年男人西裝革履地坐在沙發上，一見江野回來眉頭皺的更深了。
“你以為不讓你媽告訴我你在哪兒我就找不到你了嗎！”江父站起來指著江野。
江野沒有多過解釋，他把作業放在桌子上開口道：“你來幹什麽？”
“跟我回去！在這裏還待上癮了？！”江父從沙發上拿起一本書就朝江野扔過去。
“我不回去。”江野堪堪躲過那本書，看著他爸。
“江野！你要造反是不是？！連你爸的話都不聽了嗎？！”江父喊道。
“江庭！當初逼著我離開家的是你，現在逼著我回來的也是你！我難道是你的一條狗，被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江野質問道。
“你怎麽跟我說話的！什麽時候輪到你這麽跟我說話？！”江父走過去，擡手給了江野一個響亮的耳光。
江野被他打的側過臉，他看了眼眼前的人，有些自嘲的笑了，他隨後一字一句的說道：“怎麽，是你那個老婆讓你不滿意了，還是你那個傻逼兒子？現在又來找我了？”
“你說的什麽話？！我現在不是在跟你商量，這是命令！”
“命令？”江野嗤笑一聲滿不在乎：“留著命令給你的下屬吧，我又不聽你的。”
江野轉身就走，狠狠地將門關上，離開了。
他匆匆地下樓，就見陳述連忙迎上來，陳述一直沒敢走，他本來打算隔三十分鐘上去看看，結果江野已經下來了。天很晚，陳述看不清江野的臉上什麽情況，但是能看出來他很生氣。
“怎麽了？”
“沒事。”
“沒事怎麽出來了？”
江野抱著陳述抱了一會兒，頭靠在他的肩上。
“好累啊。”江野說。
陳述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能感覺出江野的心情突然變差了，他摸了摸江野的頭，權當做安慰。
“喝酒去？”陳述問。
江野嗯了一聲。
兩人買了一提酒，坐在馬路牙子上喝了起來。
陳述這才就著燈光看清江野的臉，他臉上有個很紅的巴掌印，一看就知道是跟他爸吵架被打的。
“你爸打你了？”
“嗯。”
“疼不疼？”陳述問。
“不疼，就是不服，我剛才就應該扇回去。”江野將手裏剩的半瓶酒一飲而盡。
“你爸為什麽這麽對你？”
“因為我不是他兒子。”江野說，當然，他這句是氣話，要說天底下他最恨的一件事，那就是他是江庭的血脈，他是江庭的兒子，如果有一天讓他發現他不是江庭的兒子，江野真的會比中了五百萬的彩票還高興。
“他婚內出軌，那女人還帶著個兒子。”江野說，他說的時候很平靜，語氣沒有一絲波瀾。
“所以你恨他？”
“嗯，我他媽恨死他了。”江野靠在陳述身上，又下去一瓶酒。
江野不是個能忍氣吞聲的人，自從知道他爸出軌，他其實沒少去找那個人理論，也沒少給他新老婆臉色，連帶著他新老婆的兒子。
但是他爸明顯偏向他新老婆和兒子的行為更讓他惡心，所以今天他爸來找他的時候，江野一點沒慣著，說實話，他要是可以，真想跟江庭連帶著那個小三還有兒子打一架。
“他從小就不喜歡我，因為我沒能長成他希望的那樣，他希望有一個成績好性格好各方面都很好的兒子，但是我不是。”江野深深的吸了口氣：“述哥，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從小就很優秀，那麽多人愛你，如果你媽媽在的話，一定也很愛你，我爸就希望我是這樣的人。”
陳述摟著江野，又緊了緊，他嘆了口氣說道：“只是沒長成他想要的樣子而已，沒有人規定一定要成績很好性格很好才算好，你這樣也很好。”
“我不好。”江野說，他有些暈了，靠在陳述身上閉著眼睛。
“江野，有些人喜歡你是不需要你很好的。”陳述湊過去，跟他頭抵著頭：“再說了，你已經很好很好了。”
江野嗯了一聲，跟陳述碰了下啤酒瓶。
“述哥，有你真好。”
陳述感覺心裏顫了顫，他慢慢湊近江野，親了親那邊被他爸給打過的臉，他此刻又不只是在親吻江野，更像是在親吻那個小時候無數次被江庭否定過的人。
“有你也很好。”陳述說。
“今晚回我家睡吧？”陳述摟著江野起來，聽江野嗯了一聲。
“哥，這條路怎麽是彎的？”江野喝醉了，走的也不利索，看路也是。
陳述扶著江野也走的亂七八糟的：“本來就是彎的。”
“你也騙我，明明就是直的……”
江野跟陳述互相扶著跌跌撞撞的往前走，路燈照著他們的影子，拉了很長，江野走的不舒服也沒有松開陳述，陳述走一段路就親親江野，道路盡頭有好幾盞明燈，襯著這段路坦蕩又敞亮。
高三開學了，就這麽突然的開學了，畢竟是高三了，朝陽一中提前兩周就開學了，在班裏開始補課。
老蔣站在講臺上，語重心長的說：“你們現在都是高三了，已經上了戰場，能不能從戰場上下來就看這一年有沒有好好磨礪你的刀和槍，老師希望你們啊，都能拼盡全力，努力學習，一定不要給自己留遺憾，好不好？”
臺下響起一陣陣叫好的聲音。
陳述態度也比高二的時候好了不少。
蔣函更是，他過了個舒服的暑假因為之前期末成績成功上了五百分，老蔣要他繼續保持，蔣函為了自己的舒心日子學習下了不少勁兒。
“哎，述哥，你給我講講這道題。”蔣函轉過來對陳述說，周圍還圍著一群人，都是問這道題的。
陳述看了看這題，皺了下眉，這題不簡單，是道立體幾何，第一問也不容易，上去就是求體積。
“這道題很容易……”陳述剛開口就被蔣函給打斷了。
“述哥，你變了，你現在都開始嘲諷我們了，你以前從不這樣。”蔣函哭喪著臉。
陳述翻了個白眼，拿手拍了下他的頭：“很容易拿不到一點分。”
“你看你這一步，課本上沒有的理論你亂用，本來都不一定有分，現在還得倒扣三分。”陳述說。
蔣函的臉更耷拉了，他重重的嘆了口氣：“天要亡我啊！”
陳述給他證出來，算出來一數，教了好幾遍蔣函才明白。
陳述讓那群人散開，江野下了課在補覺，這時候已經被成功吵醒了。
江野用手托著臉看陳述，陳述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道歉還是怎麽樣。
“講的真好。”江野說。
陳述松了口氣：“不好意思啊，把你吵醒了。”
“沒事兒，我上一節都補過覺了。”江野從書兜裏拿出來語文作業，下節是王霞的課。
大課間過了，又到了開始大掃除的時候，新開學新氣象，這是他門學校的慣例，江野被別的文科班的給借走了，擦風扇還有燈，陳述看著自己班上的同學打掃衛生。
“麻溜點，蔣函！別偷懶。”陳述說。
蔣函此刻正打算偷摸的溜出去，結果被陳述一聲給喊回來了。
陳述個兒高，負責擦門窗以及風扇，他站在桌子上稍微伸手就夠到風扇了，這活還是得個高的幹，蔣函想幹也沒門。
“述哥你註意點啊，別讓灰進眼睛裏。”韓高遠拖著地說。
“成。”陳述擦完，從桌子上跳下來。
“一會兒年級檢查，都擦幹凈點，別挨罵。”陳述說。
“可別是楊明那個事兒逼了，上次垃圾桶裏有一片紙都給丫扣了一分，我都恨不得把那一片紙塞他嘴裏。”韓高遠憤憤道。
陳述簡直都不想回憶上次大掃除，那楊明就跟小學生玩找不同那樣認真，窗臺上一點兒灰都拿出來大做文章，要不是他學生會還有點人脈，別說加分了，高低還得倒扣好幾分。
江野從五班回來看了看班裏的情況道：“學生會那幾個檢查到五班了，馬上來。”
蔣函瞬間緊張起來：“我操，垃圾桶垃圾桶垃圾還沒倒。”
陳述嘖了一聲，腦子裏轉了轉，走過去把垃圾全部倒進一黑色塑料袋。
“要不直接扔下去吧。”韓高遠出了個餿主意。
“你以為塑料袋能有多結實，扔下去就成一垃圾場。”陳述把塑料袋給系上。
他看了眼外面，跑上講臺將講臺拉開，露出裏面裝卷子和報紙的空間。
“述哥，你幹嗎啊？”
陳述噓了一聲，將垃圾裝了進去，又把講臺給關上。
班裏傳來一陣爆笑聲。
“我去，這招牛逼啊。”
“真是神了。”
楊明一行人趾高氣揚的走過來，他掃視了一眼班級，冷哼一聲，楊明跟那群楊明的狗腿子這裏擦擦那裏看看，硬是沒找出來什麽茬。
陳述看了一眼楊明，故意道：“桌椅擺放不太整齊應該不扣分吧？”
“走。”楊明瞥了他一眼，說。
陳述一直看著他走遠，進了隔壁班，這才把垃圾從講臺裏拿出來，往地上一攤。
“你們幾班的啊？好好打掃！”剛松口氣，外面就有一老師探著頭問道。
“六班的。”蔣函開口。
那老師一聽是六班的，一擺手笑呵呵地道：“六班的不用打掃那麽認真啊，你們老班罩著你！有特權。”
陳述看著那老師走，招呼蔣函過來：“你爹啊？”
“應該是吧…”蔣函撓了撓頭。
陳述往墻上一靠，嘆了口氣：“早知道還有這特權，我還藏什麽垃圾袋，我直接喊楊明給我倒上了。”
“我哪兒知道我爹面子這麽大呢。”蔣函苦逼的拿著垃圾袋，倒到下面的停車場了。
陳述坐回位上靠著墻，他有些無聊的盯著江野那邊發呆，江野這時候正在轉筆，一邊轉一邊看小說，說是小說其實是本帶有小說的雜志，他平時無聊就會拿來看看。
“看什麽呢。”江野把筆突然一扔，正中陳述的心口，然後落到陳述的腿上。
陳述接著那支筆轉了轉道：“剛好筆芯沒水了，謝了啊。”
江野一笑，不再搭理他，繼續專心的看起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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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我關燈了啊。”江野也有些疑惑，“我上去看看。”
“哎，等等，我跟你一塊兒。”陳述趕緊停了車。
江野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甚至已經知道是誰來了。
他走到門口，告訴陳述讓他回去。
“什麽？”陳述皺眉：“裏面的是人是鬼你都不一定知道，我在這兒起碼有個照應的。”
“是我爸。”江野說。
陳述瞪大了雙眼，有些驚訝，跟江野相處了這麽久，他從未聊起過自己的父親，連母親也是少之又少，陳述甚至一度以為江野是沒有爸爸的。
“我就在樓下等著，有事兒了喊我上去。”陳述轉身下樓。
江野看著他下樓到一直沒有蹤影才推開門，看見一個中年男人西裝革履地坐在沙發上，一見江野回來眉頭皺的更深了。
“你以為不讓你媽告訴我你在哪兒我就找不到你了嗎！”江父站起來指著江野。
江野沒有多過解釋，他把作業放在桌子上開口道：“你來幹什麽？”
“跟我回去！在這裏還待上癮了？！”江父從沙發上拿起一本書就朝江野扔過去。
“我不回去。”江野堪堪躲過那本書，看著他爸。
“江野！你要造反是不是？！連你爸的話都不聽了嗎？！”江父喊道。
“江庭！當初逼著我離開家的是你，現在逼著我回來的也是你！我難道是你的一條狗，被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江野質問道。
“你怎麽跟我說話的！什麽時候輪到你這麽跟我說話？！”江父走過去，擡手給了江野一個響亮的耳光。
江野被他打的側過臉，他看了眼眼前的人，有些自嘲的笑了，他隨後一字一句的說道：“怎麽，是你那個老婆讓你不滿意了，還是你那個傻逼兒子？現在又來找我了？”
“你說的什麽話？！我現在不是在跟你商量，這是命令！”
“命令？”江野嗤笑一聲滿不在乎：“留著命令給你的下屬吧，我又不聽你的。”
江野轉身就走，狠狠地將門關上，離開了。
他匆匆地下樓，就見陳述連忙迎上來，陳述一直沒敢走，他本來打算隔三十分鐘上去看看，結果江野已經下來了。天很晚，陳述看不清江野的臉上什麽情況，但是能看出來他很生氣。
“怎麽了？”
“沒事。”
“沒事怎麽出來了？”
江野抱著陳述抱了一會兒，頭靠在他的肩上。
“好累啊。”江野說。
陳述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能感覺出江野的心情突然變差了，他摸了摸江野的頭，權當做安慰。
“喝酒去？”陳述問。
江野嗯了一聲。
兩人買了一提酒，坐在馬路牙子上喝了起來。
陳述這才就著燈光看清江野的臉，他臉上有個很紅的巴掌印，一看就知道是跟他爸吵架被打的。
“你爸打你了？”
“嗯。”
“疼不疼？”陳述問。
“不疼，就是不服，我剛才就應該扇回去。”江野將手裏剩的半瓶酒一飲而盡。
“你爸為什麽這麽對你？”
“因為我不是他兒子。”江野說，當然，他這句是氣話，要說天底下他最恨的一件事，那就是他是江庭的血脈，他是江庭的兒子，如果有一天讓他發現他不是江庭的兒子，江野真的會比中了五百萬的彩票還高興。
“他婚內出軌，那女人還帶著個兒子。”江野說，他說的時候很平靜，語氣沒有一絲波瀾。
“所以你恨他？”
“嗯，我他媽恨死他了。”江野靠在陳述身上，又下去一瓶酒。
江野不是個能忍氣吞聲的人，自從知道他爸出軌，他其實沒少去找那個人理論，也沒少給他新老婆臉色，連帶著他新老婆的兒子。
但是他爸明顯偏向他新老婆和兒子的行為更讓他惡心，所以今天他爸來找他的時候，江野一點沒慣著，說實話，他要是可以，真想跟江庭連帶著那個小三還有兒子打一架。
“他從小就不喜歡我，因為我沒能長成他希望的那樣，他希望有一個成績好性格好各方面都很好的兒子，但是我不是。”江野深深的吸了口氣：“述哥，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從小就很優秀，那麽多人愛你，如果你媽媽在的話，一定也很愛你，我爸就希望我是這樣的人。”
陳述摟著江野，又緊了緊，他嘆了口氣說道：“只是沒長成他想要的樣子而已，沒有人規定一定要成績很好性格很好才算好，你這樣也很好。”
“我不好。”江野說，他有些暈了，靠在陳述身上閉著眼睛。
“江野，有些人喜歡你是不需要你很好的。”陳述湊過去，跟他頭抵著頭：“再說了，你已經很好很好了。”
江野嗯了一聲，跟陳述碰了下啤酒瓶。
“述哥，有你真好。”
陳述感覺心裏顫了顫，他慢慢湊近江野，親了親那邊被他爸給打過的臉，他此刻又不只是在親吻江野，更像是在親吻那個小時候無數次被江庭否定過的人。
“有你也很好。”陳述說。
“今晚回我家睡吧？”陳述摟著江野起來，聽江野嗯了一聲。
“哥，這條路怎麽是彎的？”江野喝醉了，走的也不利索，看路也是。
陳述扶著江野也走的亂七八糟的：“本來就是彎的。”
“你也騙我，明明就是直的……”
江野跟陳述互相扶著跌跌撞撞的往前走，路燈照著他們的影子，拉了很長，江野走的不舒服也沒有松開陳述，陳述走一段路就親親江野，道路盡頭有好幾盞明燈，襯著這段路坦蕩又敞亮。
高三開學了，就這麽突然的開學了，畢竟是高三了，朝陽一中提前兩周就開學了，在班裏開始補課。
老蔣站在講臺上，語重心長的說：“你們現在都是高三了，已經上了戰場，能不能從戰場上下來就看這一年有沒有好好磨礪你的刀和槍，老師希望你們啊，都能拼盡全力，努力學習，一定不要給自己留遺憾，好不好？”
臺下響起一陣陣叫好的聲音。
陳述態度也比高二的時候好了不少。
蔣函更是，他過了個舒服的暑假因為之前期末成績成功上了五百分，老蔣要他繼續保持，蔣函為了自己的舒心日子學習下了不少勁兒。
“哎，述哥，你給我講講這道題。”蔣函轉過來對陳述說，周圍還圍著一群人，都是問這道題的。
陳述看了看這題，皺了下眉，這題不簡單，是道立體幾何，第一問也不容易，上去就是求體積。
“這道題很容易……”陳述剛開口就被蔣函給打斷了。
“述哥，你變了，你現在都開始嘲諷我們了，你以前從不這樣。”蔣函哭喪著臉。
陳述翻了個白眼，拿手拍了下他的頭：“很容易拿不到一點分。”
“你看你這一步，課本上沒有的理論你亂用，本來都不一定有分，現在還得倒扣三分。”陳述說。
蔣函的臉更耷拉了，他重重的嘆了口氣：“天要亡我啊！”
陳述給他證出來，算出來一數，教了好幾遍蔣函才明白。
陳述讓那群人散開，江野下了課在補覺，這時候已經被成功吵醒了。
江野用手托著臉看陳述，陳述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道歉還是怎麽樣。
“講的真好。”江野說。
陳述松了口氣：“不好意思啊，把你吵醒了。”
“沒事兒，我上一節都補過覺了。”江野從書兜裏拿出來語文作業，下節是王霞的課。
大課間過了，又到了開始大掃除的時候，新開學新氣象，這是他門學校的慣例，江野被別的文科班的給借走了，擦風扇還有燈，陳述看著自己班上的同學打掃衛生。
“麻溜點，蔣函！別偷懶。”陳述說。
蔣函此刻正打算偷摸的溜出去，結果被陳述一聲給喊回來了。
陳述個兒高，負責擦門窗以及風扇，他站在桌子上稍微伸手就夠到風扇了，這活還是得個高的幹，蔣函想幹也沒門。
“述哥你註意點啊，別讓灰進眼睛裏。”韓高遠拖著地說。
“成。”陳述擦完，從桌子上跳下來。
“一會兒年級檢查，都擦幹凈點，別挨罵。”陳述說。
“可別是楊明那個事兒逼了，上次垃圾桶裏有一片紙都給丫扣了一分，我都恨不得把那一片紙塞他嘴裏。”韓高遠憤憤道。
陳述簡直都不想回憶上次大掃除，那楊明就跟小學生玩找不同那樣認真，窗臺上一點兒灰都拿出來大做文章，要不是他學生會還有點人脈，別說加分了，高低還得倒扣好幾分。
江野從五班回來看了看班裏的情況道：“學生會那幾個檢查到五班了，馬上來。”
蔣函瞬間緊張起來：“我操，垃圾桶垃圾桶垃圾還沒倒。”
陳述嘖了一聲，腦子裏轉了轉，走過去把垃圾全部倒進一黑色塑料袋。
“要不直接扔下去吧。”韓高遠出了個餿主意。
“你以為塑料袋能有多結實，扔下去就成一垃圾場。”陳述把塑料袋給系上。
他看了眼外面，跑上講臺將講臺拉開，露出裏面裝卷子和報紙的空間。
“述哥，你幹嗎啊？”
陳述噓了一聲，將垃圾裝了進去，又把講臺給關上。
班裏傳來一陣爆笑聲。
“我去，這招牛逼啊。”
“真是神了。”
楊明一行人趾高氣揚的走過來，他掃視了一眼班級，冷哼一聲，楊明跟那群楊明的狗腿子這裏擦擦那裏看看，硬是沒找出來什麽茬。
陳述看了一眼楊明，故意道：“桌椅擺放不太整齊應該不扣分吧？”
“走。”楊明瞥了他一眼，說。
陳述一直看著他走遠，進了隔壁班，這才把垃圾從講臺裏拿出來，往地上一攤。
“你們幾班的啊？好好打掃！”剛松口氣，外面就有一老師探著頭問道。
“六班的。”蔣函開口。
那老師一聽是六班的，一擺手笑呵呵地道：“六班的不用打掃那麽認真啊，你們老班罩著你！有特權。”
陳述看著那老師走，招呼蔣函過來：“你爹啊？”
“應該是吧…”蔣函撓了撓頭。
陳述往墻上一靠，嘆了口氣：“早知道還有這特權，我還藏什麽垃圾袋，我直接喊楊明給我倒上了。”
“我哪兒知道我爹面子這麽大呢。”蔣函苦逼的拿著垃圾袋，倒到下面的停車場了。
陳述坐回位上靠著墻，他有些無聊的盯著江野那邊發呆，江野這時候正在轉筆，一邊轉一邊看小說，說是小說其實是本帶有小說的雜志，他平時無聊就會拿來看看。
“看什麽呢。”江野把筆突然一扔，正中陳述的心口，然後落到陳述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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